第38章 開店發傳單吃日料
老族長将此事應下。
寒鴉君跟老族長要了一個那人留下的傀儡，又讓人們把這裏藍色的小草割下來，搗出一杯藍色的汁液。
馬聞蘇喝了很多茶，頭暈乎乎的，她覺得自己可能是醉茶了，就跟族長要了一份點心墊墊肚子。事實證明，這些點心除了解饞，并沒有什麽卵用。
寒鴉君一把抓住馬聞蘇的後脖領子，把她薅到自己眼前，說：“一會兒我來做一個追魂陣，你來主持陣法。”
“啊？”馬聞蘇說，“我？我可以施法嗎？”外來人使用法術會加速這個世界的崩潰，這一點她記得很清楚。
寒鴉君向前一步，湊到她的耳邊，小聲地說：“我不能施法，但是你可以。”
“因為我的原身？”
“嗯。”
寒鴉君用那杯藍色發白光的草汁在地上畫了一個複雜的圓形陣法。他讓馬聞蘇站在陣法中間，把手中麻雀形的傀儡交給她。他轉身走到陣法外邊，對她說：“把鬼氣輸送到傀儡中。”
馬聞蘇依言行事。以傀儡為中心，整個陣法都亮了起來，她被一個光幕罩在裏面。緊接着，一團一團的水球在光幕中形成在，最終彙聚成一個大的水球。
水球中顯現一個穿着黑色衣服，化着京劇醜角臉譜的人，從他臉上的皺紋和鬓角的白發來看，大概五十多歲。不過修行之人，年紀并不能通過外貌來判斷。
老族長激動地指着水球大喊：“就是他，就是他！”
水球慢慢向內部擠壓，縮小成普通橘子大小，落到馬聞蘇手裏，摸起來很光滑，像是一個透明的水晶球。球裏一絲光線鑽進馬聞蘇的眉心，她的腦海裏即刻多了一個簡單的信息：卓亦清，傀儡師。
陣法幾息之後消退，馬聞蘇就把腦海裏的信息告訴了寒鴉君。
寒鴉君點點頭，問：“只有這點信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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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啊，居然有人把我的追魂術擋了大半。”寒鴉君喃喃自語。他低垂眉眼，沉思片刻，對馬聞蘇說：“走，這件事情要交給樊英。”
老族長活了幾百年，是個人精，馬上叫人給他們準備了些鲛人族吃穿用度的特産，又安排了一條飛魚送他們上去。
兩人回到山腳跟牛可心彙合，離開山海經世界，來到人界，又通過人界回到鬼界。牛可心跟兩人道別，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馬聞蘇和寒鴉君去找樊英商量對策。
樊英見寒鴉君來了，急忙放下手裏頭正在打磨的木頭胳膊，躬身迎候。
寒鴉君說：“卓亦清抓了鲛人族的孩子。”
此話一出，樊英的眼神裏閃動着濃烈的憤恨。
寒鴉君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說：“這次是紅色的許願球，交給你了。別做的太過分。”
樊英跪地，說：“謝寒鴉君成全。”
“起來吧。盡快處理完，七月十五還要你守着鬼門關呢！”寒鴉君轉身，熟練地拉起馬聞蘇的手，離開樊英的工作室。
“那個……”馬聞蘇八卦之心再也控制不住了，問，“樊英跟卓亦清是怎麽回事？相愛相殺嗎？”鑒于敖峥和他枕頭愛人的故事，她腦補了一出男男相愛的情感大劇。
“你瞎想什麽呢？卓亦清是樊英的殺父仇人。”
“哦……”幻想破滅的太快，讓她有些失落。
“這次的事情，我跟樊英去處理就行了，你就不要去了。”
“為什麽呀？”
“太危險了！卓亦清不是個簡單角色。”
“好吧。”馬聞蘇沒有辯解，直接回自己的住處休息去了。
連續躍遷兩個世界，身體還是很疲憊的。她很累，很想睡覺，可是當她躺到床上的時候卻特別的精神，怎麽也不想睡，腦海裏翻來覆去地想着卓亦清的事。她心中有兩個小人兒在打架：
A小人兒：去吧，要鍛煉一下自己。
B小人兒：不要去，太危險了。
A小人兒：去吧，不要做溫室裏的花朵。
B小人兒：不要去，你只能給大家拖後腿。
……
一番天人交戰，馬聞蘇最終決定，不去了。可是第二天，樊英主動找上門來，要帶她去執行這次的任務。本身熄滅的好奇火焰，此時又重新燃燒起來。
她冷靜一下，問：“為什麽選我？”她與樊英接觸并不多，這突然間選她去讓她有些意外。
樊英頂着十三四歲的一張臉，人小鬼大的嘆口氣說：“我找妲己了，她每天都跟我要一萬人民幣，我給不起。李小花發起脾氣來特別可怕，萬一我控制不住，是要承擔全部責任的。所以，我就來找你啦！”
馬聞蘇雙臂交疊在胸前，說：“也就是說，你覺得我好說話好欺負咯。”
樊英趕緊解釋：“不是的不是的，找你我也是提供報酬的。”
“多少錢？”
“五千鬼丹。”
“這個任務大概多長時間完成呢？”
“兩個月左右吧。”
“成交。”
馬聞蘇原以為，樊英會用各種各樣的方法尋找卓亦清，然後大打出手，拼個你死我活。然而他并沒有這樣做。他帶着馬聞蘇來到人界，開了一家玩具店，名叫游戲人間，只賣人偶和毛絨玩具。
門店開在一個人跡罕至的小胡同裏，陽光都照不進來，氣氛莫名有些陰森。樊英把一摞宣傳頁交給她。
馬聞蘇看了下手裏陰森恐怖的宣傳頁，問：“你不會是讓我發傳單去吧？”
“不然呢？”樊英聳聳肩，“你自己也好好看看，知道我賣的是什麽東西。”
宣傳頁的整體色調很灰暗，上面鮮紅的“開業大酬賓”幾個字做成了流血的字樣。知道的是禮品店開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鬼屋開業了。
服務項目裏寫着：提供全能人偶，解決你的一切煩惱。
免費試用，免費試用，免費試用！
這三遍“免費試用”一個比一個字大，生怕別人看不見。
馬聞蘇扶額。這麽中二的宣傳語，發出去真的有人信嗎？搞得像傳銷一樣，出去發不會被警察抓起來嗎？
樊英不管那麽多，把厚厚一摞宣傳單頁交給她，讓她到人多的地方去發。
初夏的天氣，溫差很大，總是能讓人在一天之中體驗到一年四季。到天黑的時候，馬聞蘇坐在馬路牙子上，麻木地看着街上的人來人往。
樊英通過寒鴉令告訴馬聞蘇，要請她吃日料。馬聞蘇非常認真的回複，人均消費低于五百人民幣的不去。就發這麽一會兒傳單，被城管攆了三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