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正文完 (1)

婚禮前的晚上,裴琰回了老宅,順便帶走了奶油,把房子留給新娘和伴娘們。

莫妮卡以為羅煦會焦躁會失眠,所以特地在她床頭放了一片浸潤過精油的棉片,幫助她睡眠。結果羅煦洗完澡躺在床上,玩兒了一會兒手機,然後關燈睡覺,絲毫沒有思想掙紮的過程。

在她心裏,她和裴琰已經是夫妻了,婚禮不過是一種形式而已,完全沒有什麽好期待或者焦慮的。

天剛蒙蒙亮,正是睡得香甜的時候,莫妮卡大手一揮,将她從床上掀了起來。

“趕快洗漱,化妝師已經來了。”

羅煦微微睜眼:“幾點了?”

“五點半。”

“才五點半?”羅煦眼睛一瞪,直挺挺地又倒了下去。

莫妮卡轉身,在洗手間擰了一塊濕帕子,直接蓋在了她的臉上。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羅煦翻身坐起來,完全清醒了。

她走進浴室,發現裏面霧氣缭繞,莫妮卡已經放好了浴缸裏的水,花瓣也灑在了面上,空氣中還有淡淡的玫瑰香氣。

“你的泡澡時間是半個小時,ok?”莫妮卡叉腰站在門口。

“......ok。”

看她泡進了浴缸,莫妮卡轉身去喊羅曦起床,順便讓她在羅煦泡澡期間先化妝。

莫妮卡全程操控,将新娘和伴娘的時間完美劃分,一絲不茍的準備着。

“讓你當伴娘真是我最明智的選擇。”羅煦坐在化妝鏡面前,非常誠懇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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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妮卡穿着裸粉色的伴娘服,拿着小本飛快地記着筆記,然後像是想起什麽了,迅速地從旁邊的包裏翻出了一張a4紙遞給羅煦重生,黑道狂女。

“這是等會兒新郎和伴郎們需要過的幾道關卡,你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羅煦接過單子,掃了一眼,說:“據我了解,這上面的每一項他都不會配合。”

“猜新娘的唇印?”

“閉眼摸出新娘的腳?”

“對新娘的五個愛稱?”

“用十種語言來說我愛你?”

“用卡片拼湊新娘的五官?”

“......”

羅煦仰頭看莫妮卡,“你們這樣搞,我有可能今天嫁不出去的。”

“不會。”羅曦在一邊說,“如果他有問題答不上來,做五十個俯卧撐就好。”

羅煦松了一口氣,還好,他平時也是在健身的。

“是一個問題五十個俯卧撐哦~”羅曦接着補充道。

羅煦:“......”

“你的皇冠呢?”莫妮卡問。

“哦,在床頭邊的那個保險櫃裏,密碼是010101。”羅煦伸手一指。

莫妮卡打開保險櫃,從裏面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她說:“以後偷你家東西就方便了,我們都知道密碼了。”

羅煦說:“偷吧,我看了,裏面也沒什麽重要的東西。”

“我可是在裏面看到了一枚碩大的鑽戒。”莫妮卡笑着打開盒子,捧出裏面的皇冠。

這就是新娘的那件“借的東西”,前些日子從大英博物館借來的,是維多利亞女王曾戴過的皇冠。

莫妮卡将它穩穩地套在羅煦的頭發上,沉甸甸的,似乎能給人不少安全感。

“可以了,去換衣服吧。”化妝師收手,笑着看着自己的傑作。

羅煦看向鏡子裏的人,略施粉黛,美麗自然,還真有一股優雅少婦的味道了。

莫妮卡幫她換上婚紗,婚紗是魚尾的設計,從腰部一直收到臀,然後大幅展開,鋪滿了半徑一米內的地板。後背镂空,一直到臀部上方一點點,展現了女性的性感優雅。

羅曦把盒子裏整理好的頭紗拿出來,親自給她戴上。

“你好美。”羅曦忍不住贊嘆,眼底似乎有着絲絲淚光。

羅煦笑着說:“我美不就是你美嗎?你這還是委婉的誇自己呢。”

“不,你今天比我美。”羅曦搖頭,笑着看她。

“不容易啊,那我今天一定要多拍幾張照片。”羅煦笑着說。

羅曦拿起旁邊準備好的相機,招來化妝師,說:“現在就開始吧我愛神仙魚。”

莫妮卡放下包包,迅速地站回羅煦的身邊。兩個漂亮的伴娘加上耀眼四射的新娘,簡直是秀色可餐圖。

十點一到,樓下草坪熱鬧了起來,接新娘的隊伍到了。

莫妮卡順手脫了羅煦的鞋子藏在她的裙底,噓了一聲,示意屋子裏的人都不要出聲。

裴琰的伴郎是裴珩和他的一位好友,徐致遠。伴郎拿着紅包一路派發,開始十分順利,到二樓的樓梯口就被伴娘堵住了。

“我這裏有五張唇印,新郎來猜猜哪張是新娘的吧。”唐钰笑眯眯的展示出五張圖片。

裴琰挑眉,看着外甥女,眼神似乎在暗示她什麽。

唐钰低聲說:“舅舅,你要答應下次商會帶我去,我就告訴你正确答案.....”

“咳咳。”羅曦站在高一處的臺階上,發出警示。

“好。”裴琰爽快答應。

唐钰大喜,立刻用眼神示意他。

在唐钰放水的情況下,裴琰連過三關,直逼新娘的“閨房”。

羅曦側身擋在門前,“既然你們這麽厲害,那就休怪我們拿出看家本領了。”

裴珩上前,笑着給了她一個厚厚的紅包,“大吉大利,高擡貴手。”

羅曦摩挲了一下紅包,滿意的點點頭,從旁邊拿出了一個盒子,說:“盒子裏是十個女人的五官照片,一共五十張,你們需要拼湊出新娘的照片,時間限制是一分鐘。”

說完,她示意莫妮卡開始計時。

徐致遠上前一步,将盒子裏的照片全部灑在了地上,然後緊鑼密鼓的開始尋找。

一分鐘的時間實在是太緊了,除非眼睛尖到非同尋常的人,不然是絕對不行的。

“時間到。”莫妮卡笑着掐了表。

五十個俯卧撐,三個都得做。

羅煦站在門後,很想打開看一看,但陳阿姨快手快腳地把她扶回床上坐好,說:“他們馬上要進來了,你趕快準備。”

才坐穩,大門就被打開了,三個人紅着臉沖進來,想必都折磨得不輕。

裴琰朝着她一步步走進,眼底帶着驚豔和欣喜,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老婆,我來接你了。”他彎腰拉起羅煦的手,緊緊地握住。

他太帥太俊,羅煦忍不住要站起來跟他走,結果羅曦又在旁邊咳嗽。

“我鞋子被她們拿掉了,走不了。”她無奈的說。

裴珩看向唐钰,唐钰舉手:“不是我,就在這個房間裏,你們自己找夏有蘇杭。”

裴珩和徐致遠滿屋子搜尋起來,就像是獵犬一樣細致的搜索。

裴琰沒有動,他蹲在羅煦的面前,撩了撩她的裙擺,她反射性的退了一下。他像是沒有注意到似的,只是關切的問:“吃早飯了嗎?”

“嗯。”

“等會兒還有儀式,讓陳阿姨再炖點湯給你帶着去。”

羅煦點了點頭,然後發現不對勁兒了,“我們這是結婚嗎?”怎麽感覺像是在閑話家常?

裴琰一笑,雙手勒住她的腰下将她騰空抱起,裙擺一離開,高跟鞋現了身。

“我剛才撩你裙擺,你緊張什麽?”他笑着問。

羅煦抱着他的脖子,隔着頭紗笑了起來,“我這是故意給你放水,不然你又得挨罰。”

“是嗎?”他輕聲一笑,完全不信。

“好吧好吧,我就是心虛了。”她翻了個白眼,拜服于他的觀察能力。

裴琰低頭靠近頭紗,親不到她的臉,咕哝道:“這也太礙事了。”

羅煦伸手擋住他,“不到時候,不要亂來。”

他輕笑一聲,抱着她往屋外走去,闊步向前,仿佛有無窮的力量在驅使着。

羅煦靠在他的肩膀上,感覺整個人都有了重心。

才到酒店,兩人就被分開。

羅煦進了後面的休息室,才進門就聽到一陣嚎哭,撕心裂肺,仿佛受盡了萬般的委屈。

“媽媽......”奶油坐在沙發上扯着嗓子大哭,手裏抱了一堆的玩具,全是大家為了哄他送來的。

“小祖宗,你媽媽馬上就來了。”老太太身邊的傭人不停地安撫他。

可他今天才滿一歲,哪裏聽得到道理,一個勁兒的哭,哭到嗓子都啞了還不肯停,把整個屋子裏的人都折磨瘋了。

門被打開,羅煦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老太太趕緊站了起來,說:“媽媽來了,快,快去。”

她老人家被孫子哭得頭疼,此刻恨不得把他塞回他媽媽的肚子裏去了。

“寶貝,怎麽了?”羅煦撩起頭紗,快走了幾步上前。

奶油扔開手裏的一堆玩具,倒騰着小腿兒就撲來了,“媽媽!”

“哎!”

屋子裏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總算是能歇會兒了。

羅曦怕奶油把羅煦的裙子給坐皺了,自告奮勇的抱過了他,“來姨姨抱,媽媽現在不方便。”

奶油不幹,在她懷裏扭動了一下,雙手沖着羅煦,可憐極了。

羅煦抱着他的大腦門兒親了一口,笑着說:“等會兒媽媽抱你吃飯飯好不好?現在先讓姨姨抱你,乖哦青絲笑語羅裙。”

奶油委屈地癟嘴,像是遭受了極大的不公一樣,眼淚珠子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羅煦嘆氣,“來吧,反正你爸已經看過了,被你搞髒了也沒什麽了。”

她伸手接過奶油,他滿腹委屈的耷拉着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媽媽......”他軟軟糯糯的喊道。

“媽媽在,媽媽愛你。”羅煦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背,這才注意到他穿了一身的西裝,帥氣可愛,“是不是奶奶選的衣服呀?真好看,好帥的小夥子呢。”

老太太在一邊笑着搖頭,“從早上就開始叫嚷着要媽媽,現在可算是如願了。”

羅煦不好意思的一笑,代替奶油道歉。

“前面好了,新娘該出場了。”外面的人喊道。

羅曦幫她放下頭紗蓋住臉,羅煦哄着奶油下地,“去奶奶那裏好不好?媽媽等會兒來抱你?”

“不!”他說的話不多,卻擲地有聲,非常有氣勢,尤其是眉毛一皺,像足了他爸爸。

羅煦轉頭問老太太:“怎麽辦?”

最重禮節的老太太此時也投降了,揮手,“帶他去吧。”

羅煦把奶油放下地,牽着他的手說:“那自己走好不好?媽媽牽着你一起走。”

“好。”他雖奶聲奶氣,但回答得幹脆利落。

羅煦松了一口氣,帶着奶油出門。

唐璜站在進門的花環處等她,看她牽着奶油來,笑着說:“這小子怎麽像牛皮糖啊,走哪兒都沒落下。”

羅煦無奈的聳肩,說:“我大概是史上第一個牽着兒子嫁出去的新娘了。”

唐璜伸手讓她挽上去,笑着說:“沒關系,反正那頭等着的是兒子他爹,他不會介意的。”

羅煦笑逐顏開,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唐璜一笑,轉回頭鄭重的平視前方,準備入場。

大門緩緩地被打開,裏面的賓客全部起身看過來,帶着笑意和祝福。

站在盡頭的男人挺拔高大,長身玉立,他看向對面的新娘,帶着一種神聖的使命感,靜候她的到來。

奶油眼尖,伸手一指:“爸爸!”

他仰頭看羅煦,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快點帶他去爸爸那裏去。

羅煦低頭看着急切欣喜的兒子,眼底帶着寵愛和笑意,她說:“是爸爸,他在等我們。”

“走。”奶油一笑,露出嘴角燦爛的酒窩,可愛稚氣。

完。

72、番外之夫妻日常 ...

F大的禮堂裏, 衆人正在排演話劇。

“Mirror, mirror on the wall, who is the most beautiful woman of all”穿着黑色蓬蓬裙的王後出場, 她拿着權杖, 吐着紅黑色的口紅, 有種妖異的美感。

“You are the most beautiful woman in the world, my majesty.”扮演鏡子的男生穿着錫紙一樣的衣服, 像個反光板。

坐在一邊的女生開始念起了旁白:When she heard the sweet words from the magic mirror,the queen was very happy......

......

坐在觀衆席的“導演”喊了“cut”,最後一次排練到此結束。

大家歡呼而散, 跑到後臺換衣服,導演站起來喊道:“羅煦,你等等。”

扮演惡毒王後的羅煦停下了腳步,“還有事兒?”

導演叫王坤,是學校編導系的大神,據說此男家境殷實,藝術天分極高, 在校內名氣甚高, 且早有廣告商來找他洽談合作事宜了。他這次來找羅煦, 就是想讓她出演一下廣告片的女主角。

羅煦扶額:“你上次找我來演話劇就說是最後一次煩我了,為什麽現在還有最後一次啊!”

王坤雖是搞藝術的,但一點沒有藝術家的清高自持,纏起人來那真是連臉皮都不要了。

“我知道你不缺這個錢,但為了咱們的同學之情, 你就幫幫我吧。腳本和分鏡頭都寫好了,就等着男女主開工了。”王坤說。

“不幹,你找其他人去。”羅煦扭身就走。

王坤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抱住羅煦的腳,“女主非你莫屬,求你了!”

羅煦吓得幾乎要跳起來,“你這是做什麽?太不要臉了吧!”

“你不答應我,我就不放你走。”王坤抱住她的雙腳,有死磕到底的決心。

編導系的妹子從舞臺前路過,一看這副場景就知道王坤又在“霸王硬上弓”了。

“師兄,你下次換個招數,這個招數我們都看膩了!”

“是啊師兄,你除了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有別的戲嗎?可乏味了!”

編導系的妹子笑嘻嘻的從臺前走過,沖着羅煦揮手:“學姐,挺住啊,不然他找你拍什麽痔瘡膏之類的廣告就完了!”

王坤憤然回頭,怒吼:“就一次,就一次!”

編導系的妹子上次被他騙去拍廣告,到了片場才知道是拍痔瘡膏,真是連殺他的心都有了。

王坤說:“這次不是藥商,是食品商,而且我發誓把你拍出林青霞的感覺,絕對的!”

羅煦動彈不得,無奈答應,“就三天,三天拍不完我也不管你了。”

“行!”

因為被王坤那個死不要臉的纏了一個小時,羅煦到老宅的時候天都黑了,想着已經到了飯店,她忍不住快走了幾步。

“媽媽!”一個矮小的身影站在門口,看見羅煦出現在他的視線內,立馬就小碎步跑了過來。

三歲的娃娃口齒清晰,帥氣可愛,且經常被媽媽打扮成潮男,別提多吸粉了。連羅曦那種對孩子無感的人也要每周跟他視頻一次,也就不論唐钰經常抱着他出去泡帥哥了。

羅煦抱着他走進屋,問他:“媽媽沒回來,奶奶生氣了沒有?”

“沒有。”他搖晃了一下腦袋。

“那爸爸呢?”

“爸爸在做事。”他認真的說。

他經常會跟着裴琰進書房,裴琰只要告訴他“爸爸在做事”,那麽他就一定不會幹擾他,而是自己默默地趴在地上玩兒小火車。

羅煦抱着奶油進門,果不其然,老太太的臉色沒有絲毫的不虞,看她回來了立馬招呼開飯。

席間,裴琰讓傭人把奶油跟前的刀叉給撤下去,跟他們一樣上筷子。才學會用筷子的寶寶還不太熟練,經常夾着夾着就喂給桌子了,自己一口都沒吃到。

老太太拍了拍孫兒的腦袋,對他贊不絕口。

“您就別誇他了,一口都還沒吃到呢。”羅煦笑着說。

正說着,奶油大概是被筷子惹惱了,低頭,直接用嘴巴碰上掉在桌面的青菜,一口咬上,滿嘴都沾上了油。

“看,多聰明啊,會想辦法解決問題,以後肯定比他爸爸還厲害。”老太太實力奶油吹,不管什麽場景都能捧他臭腳。

裴琰挑眉,不做評論。

羅煦笑了笑,識相的不說話。

老太太見沒人搭腔,話鋒一轉,說道:“奶油這麽聰明伶俐,你們只生一個未免太可惜了些。”

羅煦手一抖,夾住的腰花落入了盤子裏。

裴琰說:“奶油還小,等他大一點再說吧。”

“現在就該計劃着了,趁你老婆還年輕,恢複起來還快。”老太太兩眼放光,仿佛已經有個小寶寶在羅煦的肚子裏種下了。

“她還在上學,不是時候。”裴琰婉拒。

“上學怎麽了?生孩子和上學有沖突嗎?以後要是工作了,是不是就該說工作繁忙沒時間了?”老太太咄咄相逼。

眼看着母子兩人要怼起來了,羅煦趕緊咽下腰花打圓場,“這個事情還是要随緣的額,有就生沒有就算了,計劃不來的。”

“怎麽計劃不來?現在就開始補身子,只要你倆還恩愛,豈不是容易?”老太太算盤打得啪啪啪響,一下子就上升到夫妻是否恩愛的層面上來了。

那不生的意思豈不就是不恩愛?

羅煦猶如挨了一腳窩心腿,直到回了家還在捶床郁悶。

裴琰哄睡了奶油,回了卧室,看她猶如梅超風一樣披頭散發,一個勁兒的拍床。

“母親是激将法,別說你真的中招了啊。”裴琰笑着走來。

羅煦哼了一聲,說:“我才不中招,生不生我說了算,她的計謀沒用!”

“你說了算?你确定?”裴琰上床,單手将她拎到身邊躺着。

羅煦翻了身起來,抽開床頭櫃,扯出一連串的避孕套甩在裴琰的面前,氣勢十足的說:“我們把這個用完,讓她的如意算盤落空,怎麽樣!”

裴琰一笑,說:“這裏有大概三十個,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羅煦翻身壓在他身上,一通胡亂蹭,“老公~你不會是不行了吧~難道是要變成老公公了嗎?”

裴琰:“......看來是以前的教訓還不夠慘烈。”

羅煦全身的肌肉痙攣了一下,默默地躺回了床上,伸手關掉臺燈,“睡覺吧,好困哦......啊!”

她一聲尖叫,恐懼的心理占了一大半。忘不了他各種新奇的疼愛的她的方式,以及永遠像是打樁機一樣的高效頻率額力度。從前縱橫夜店的一枝花,現在只是一個秒慫的慫貨。

“老婆......我收回剛才的話,激将法還是挺有用的。”他壓在她身上,從耳根一直啃到了脖子,像是螞蟻一樣讓人又癢又麻。

士可殺不可辱,羅煦憋了一口氣要占上風,結果被他劈開了雙腿,立刻軟成了一只小蚯蚓。

被撞得暈頭轉向的時候,她還記得撕下一只避孕套遞給他,必須不能讓老太太的陰謀得逞啊。

第二天,奶油要去幼兒園,等了半天都不見爸爸媽媽來送他,忍不住在外面砸門。

“小少爺,我送你去好不好呀?”周姨挎着他的書包,溫柔的哄勸。

“不要。”他皺着一雙秀氣的眉頭,很是嚴肅的說。

周姨受了老太太的指令,在創造二胎期間,一定不要讓奶油幹擾到兩人的“情感交流”。現在看來,這“情感交流”可能是太過激烈了。

奶油踮起腳尖要去擰門,周姨趕緊阻止他,“小少爺乖啊,咱們下樓等,下樓等。”

奶油撇開她,踮起腳尖努力的擰動門把手。

咔噠一聲,門被打開了。奶油欣喜的歡呼一聲,飛快地蹿了進去,周姨伸手逮都沒有逮住。

屋內拉着窗簾有些黑暗,靜悄悄地,像是沒有人似的。

奶油一步步的靠近裏面,走到大床旁邊,正準備掀開被子看看,結果被子一下撲到了他的身上,将他裹了進去。

“咯咯咯......”清脆的笑聲響起,他開心得在裏面拳打腳踢。

羅煦和他躲在被子裏,她噓了一聲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兩人悄悄露出頭頂,準備捉弄爸爸。

“奶油?”裴琰剛醒,帶着一點點鼻音。

“爸爸!”什麽壞事兒都沒開始幹,被爸爸喊道,他一下子驚慌了起來。

羅煦抱着他坐了起來,說:“爸爸是大懶蟲,媽媽送你去上學好不好?”

“好。”他摟着媽媽的脖子,十分滿意的說。

奶油一直盯着羅煦肩膀上的痕跡,裴琰不動聲色的将她睡衣往上扯了一下,蓋住。

“媽媽,疼嗎?”奶油伸出手指,戳了戳剛才露出來的位置。他之前和唐钰一起踢足球的時候摔過,所以知道那樣的傷口就是疼。

“不疼。”羅煦笑着搖頭。

“要塗藥。”他皺着眉頭,似乎要思考什麽。

說完,他翻身下床,一溜煙的又跑了出去。

“幹嘛去了?”羅煦有些茫然。

裴琰揭開她睡衣的一角,低頭親了親上面的青紫,“對不起,昨晚下手重了些。”

羅煦瞥了他一眼,“那你下次會輕一點嗎?”

“大概......不會。”他笑着攬着她的肩膀,低頭親她的唇。

羅煦躲開,“沒刷牙呢,走開。”

“這叫相濡以沫。”他的在她腰間摩擦,有點火苗要漸漸燃起的意思。

羅煦半露香肩,哼了哼,說:“這叫空氣污染。”

晨起的時光太美好,擦槍走火那是概率很高的事情,何況兩人都不是什麽愛好性冷淡風的人。

一來一往,太容易撩起火星。

“媽媽!”咚咚咚的腳步聲傳來,奶油提着一個小藥箱沖了進來。

羅煦飛快地推開裴琰穿好衣裳,面帶微笑的看向奶油:“兒子,怎麽了?”

奶油掀開自己的小藥箱,說:“擦藥。”

他來回掃視了一圈,好像忘記上次自己擦的是什麽藥了。

“爸爸......”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裴琰。

裴琰說:“爸爸來幫媽媽擦,你跟周姨一起去幼兒園好不好?”

他點了點頭,滑下床,“那下午媽媽會來接我嗎?”

“會,媽媽一定會來接你的。”羅煦幫他整理好衣領,抱着他親了一口。

奶油回親了一口她的臉蛋兒,又招了招手,示意裴琰彎下腰。

“拜拜。”他親了一口裴琰的臉,然後像招財貓似的揮了揮手,上學去了。

“我兒子實在是太乖了。”羅煦忍不住感嘆。

裴琰在身後啃着她的肩膀,敷衍的答道:“嗯......”

羅煦下床準備洗漱,裴琰卻一下子将她抱了起來,單手挂在腰間,往浴室走去。

“我早上還有兩節課!”她大聲抗議。

“我看的了,是後面兩節。”他掰開水龍頭,将她放在水流下面,撐着牆吻了上去。

浴室一直是他很愛好的場所,被吃個兩三遍簡直是太正常不過了。

幼兒園是下午五點放學,羅煦實現了她對奶油的承諾,親自去接他。一排排的小朋友走了出來,穿着一樣的校服,帶着一樣的帽子,冷不丁的看過去,好像......長得也挺像的。

“糟了......”羅煦有些緊張。在家裏只有奶油一個,她當然知道誰是她兒子。但在這一群好似一模一樣的“小兵”裏面,她的臉盲症開始起作用了。

“冷靜冷靜。”羅煦深吸了幾口氣,想克服自己內心的恐慌。這種症狀出現的時候,不是她完全認不出人臉,而是心裏出現了錯誤的暗示。

“媽媽!”

“媽媽!”

“媽媽!”

此起彼伏的認親聲音開始響起,羅煦仔細的在人群中搜羅奶油的身影。

“這位女士,您是來接誰的?”新來的班主任不認識羅煦,笑着問她。

“我是裴逸的媽媽。”羅煦邊解釋邊張望。

“裴逸。”老師笑着對隊裏的小朋友招手,“過來。”

一個小小的身影蹿了出來,這樣熟悉的動作,一下子讓羅煦對奶油的畫面立體了起來。

“寶貝。”她笑着展開雙手。

“媽媽!”裴逸撲進了她的懷裏,笑得十分燦爛。

老師十分盡職,蹲下身問裴逸:“裴逸小寶貝,給老師介紹一下媽媽好嗎?”

裴逸點頭,指着羅煦說:“她是我媽媽,叫羅煦。”

老師點頭,帶着歉意對羅煦說:“還請您出示一下證件,我好确認一下。”

裴逸勾着羅煦的手指,晃了晃去,不懂大人世界的複雜。

“好,您等一下。”羅煦打開皮夾,抽出了裏面的身份證遞給老師。

“這裏還有我和裴逸的合照。”羅煦配合老師的盡職,從皮夾裏拿出兩人的照片來作證。

老師确認好了,笑着還給她,說:“還請您諒解,我們也是為孩子的安全着想。而且您看起來太年輕,一點兒也不像孩子的媽媽呢。”

“完全理解,謝謝老師。”羅煦笑着收好皮夾。

“那麽,裴逸小寶貝,明天見咯!”老師彎下腰,對着奶油揮了揮手。

奶油揮了揮手,迫不及待的要跟媽媽走。

為了補償早上沒有送奶油上學,羅煦特地帶着奶油去潇灑了一番。不僅吃了平時不讓吃的冰激淩,還去吃了披薩看了電影,當然沒忘給他買一個大桶的爆米花。

奶油小小的心裏,媽媽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了起來。

當然,回了家之後,羅煦也沒少挨罵就是了。

“他那麽小你帶他去吃冰激淩和爆米花?你知道裏面加了多少種添加劑嗎?”裴琰冷着臉斥責她。

羅煦窩在沙發上,抱着膝蓋,聆聽領導的訓斥。

幸好奶油已經睡着了,不然這幅場景該是多少冰激淩和爆米花也拉升不起形象來的吧。

“就吃了一點兒,大部分都是我吃的。”羅煦小聲解釋。

“你吃的?你以為你吃了我就不會罵你嗎?”裴琰更生氣了,他說,“下次肚子疼得滿地打滾的時候我才不管你!”

她以前在大冬天的時候掉過河裏,所以留下了痛經這個毛病。本以為生了孩子會好,卻沒想到完全不影響它每月按時來摧殘她。

所以,他們家沒有冰淇淋之類的食物。除了不讓奶油吃,她也是完全禁止的。

果不其然,白天碰了冰激淩,半夜她就開始疼了起來。算了一下日子,提前了三天。

她悄悄咪咪地下床去衛生間,整理好了之後才爬上了床。

她側躺着弓着身子,像只小蝦米一樣。身後的人靠了上來,大手覆在她的小腹上,輕輕地揉着。

“老公......”她小聲開口。

“閉嘴。”他的聲線冷硬極了,一點都不像手上那麽溫柔。

羅煦撅了噘嘴,閉上眼睛。

不知道揉了幾個小時,她終于松開緊皺的眉頭,睡了過去。

他睜開眼,嘆了一口氣。還是懷孕好,懷了孕她就不用再受這份兒苦了。

羅煦在香甜的夢裏,感覺小肚子暖暖的,根本不知道他已經起了“邪惡”的念頭。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四五個番外,寫完了就大功告成啦!

這章奶油的戲份很多吧~很多很多哦~

73、番外之一家四口 ...

羅煦幫王坤拍的廣告反響十分不錯, 本來她已經拿了廣告商的報酬, 但王坤非要把自己的一半分給她, 怎麽推辭都不行, 導致她卡上的金額史無前例的達到了五位數。

大家肯定很奇怪, 堂堂的裴夫人居然如此窮嗎?

是的, 她很窮。

原因有兩點, 一是她回歸校園不再做以前的行當後, 沒有了收入。二是她實在沒有傍上大款就往自己小金庫上劃拉錢的習慣,她平時要用錢就是在裴琰的皮夾裏拿兩張,用途主要是拿來偷偷打牙祭。認真說來, 負責日常開銷的陳阿姨手上的錢都要比她多一些。

這次拿了這麽一大筆錢,羅煦第一時間就帶着奶油去逛商場了。

裴琰以為他們會載興而歸,沒想到一回來,羅煦就抱着他嚎了起來。

奶油在一邊玩兒火車,爬來爬去,非常開心。

“敗家啊!”羅煦痛心疾首的說。

“怎麽了?”裴琰笑着問。

羅煦跟他講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她帶着奶油去逛街,本來還挺開心的, 因為自己用很便宜的錢買到了一件大牌的T恤, 但這種高興并沒有持續到十分鐘。

“我準備給他買鞋, 誰知道他試第一雙就不脫了,趁我和營業員問價的時候,這小子手賤,把人家的吊牌給撕下來了,這樣我不得不給他買回來.....”羅煦顫顫巍巍地掏出小票舉在裴琰的眼前, 說,“你看這是多少,一個三歲小娃娃的鞋子,居然要賣三千......三千吶......怎麽不去搶!”

一看,奶油的腳上果然穿着一雙白色的新鞋,見爸爸在看他,他還笑着指着上面的一點綠,稚氣的說:“綠色......”

裴琰招手,他噠噠噠地跑過來。

“寶寶喜歡綠色嗎?”裴琰摸着他的頭發問。

“嗯!”奶油笑眯眯的回答。

羅煦握着他的手,懇切的說:“兒子,下次咱不亂撕東西行了嗎?”

幸好你爸有錢,換做你媽以前的財力,估計只有把自己押出去抵債了。

奶油當做沒聽見,笑了笑,轉身又趴在地上搗騰他的小火車去了。

“裝傻,絕對是裝傻。”羅煦肯定的說。

裴琰捏了捏她的臉,說:“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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