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這算得上是小羽毛的正式告白了

不錯,說了你比較适合聖騎士,換個職業在我手下已經能撐到兩分鐘了。”另一邊有人說道,瞧着神色很是認真。

接着不時有幾個人下了賭資叫叫嚷嚷的坐了進去,比賽又再一次開始。

就這樣接二連三的,那個魔法師犀利的像劈材一樣碾壓過了五六個人,當中一個陣師職業的現出來的時候,那人還探出了個頭望了一眼,然而又縮了回去。

打完了後,那人忍不住的說道,“我說你用什麽陣師呢,連輔攻還選個刺客流,有病嗎?”

“老子喜歡用你管得着!”

“換個鏡師,多堆點防禦,不然你在我手下活命的時間還沒這三秒中系統倒計時來得久。”

“我草你大爺!你以為你很厲害嗎?換個真陣師早把你當狗虐趴在地上了!”

“換個真陣師又怎麽樣?我虐他就像砍水果一樣。”那個聳了聳肩,毫不在意的一邊說着一邊摘下了耳麥。

“草!你個#%@#%@#¥……”

“哎!大神,你就下來了嗎?我還等着呢,求虐啊!”

那個穿着一身藍色的襯衣還挂着個領帶,在這個場合看上去很是格格不入的樣子,但是人卻長得非常的嚣張,嚣張卻灑脫。

“不了,我一天只打十盤。”

“哎,可是這才九盤啊,還剩下一盤呢!”

那人站了起來一把撈起了外套,神色毫不在意的說道,“剩下的一盤我通常會留給我認為是對……”

“……手的人。”

那人一頓,愣愣的望着站在投影儀面前正朝他這邊望過來的淩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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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羽也怔住了。

他只覺得這樣的操作華麗潇灑的讓他覺得熟悉,連同着對方的聲音也讓他産生一種似曾耳聞的感覺,只是這一份記憶太久遠了。

眼前的人,正是聖域戰隊那一年因為腱鞘炎而退役的明神。

☆、人生有敵知己

明神當年退役在即使還沒有成形的鏡之門國服也引起了不少的轟動。

做為一手将聖域戰隊帶上巅峰争奪冠軍的創隊隊長。

跟完全手殘意識廢的黎凡不同,明神擁有着極強的操作,這種強即使是最盛時期的淩羽也不敢誇言說能有多少的勝率。

很久沒見到的故人,事隔多年再次見到,明神依舊是那樣一副毫不在意很是灑脫的樣子。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戴着一副眼鏡。

明神微微眯了眯眼打量着他一眼,突然笑着向他揮了揮手,“嗨,羽神好久不見啊,原來你在這裏呢,我大聯盟首席陣師,我還真以為你想跳槽到我家去呢。”

他叫的很大聲,笑得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似乎刻意引起周圍群衆的注意。

淩羽當機立斷的轉身想要避開。

這個時間段中心商場的電競區正聚着一堆鏡門的死忠粉,陣師退役的消息沖擊着整個鏡之門的國服外服,更是一個極為敏感的關鍵字,他這一吆喝當即引得一群人争相張望着。

“什麽?!陣師?”

“陣師在這裏?”

“真的真的?在哪在哪?草!怎麽這麽多人了!”

“啊!在那裏!就在那裏!那個穿着件紋着幾何黑白T恤的那個戴眼鏡的男的!我去過現場見過他的!我的天!他的手怎麽了?!”

并不是所有的鏡門粉都去過現場觀摩過。

但是在這樣一個大商場一層聚滿人的電競區內,撐死也有見過淩羽的鏡門玩家,這一叫喚,淩羽登時被一群人圍得個水洩不通。

“天啦!真的是陣師!我在電競刊上見過他!”

“真的嗎真的嗎?我還沒見過真人呢!”

“真的!大神我耐你啊!”

“我的天啊!大神你的手怎麽了?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大神你還會回去打比賽嗎?”

淩羽當初之所以沒有接任隊長的最大原因在于不習慣面對作者采訪的鏡頭和粉絲圍堵。

整個中心商城的電競區一時之間完全引起了暴動,不斷的有人紛湧而來,擠着最前面的一些女粉絲更甚至恨不得扒在了他的身上挂着。

淩羽:“……”

淩羽被一群人圍在了牆角邊兒上,神色有些僵硬的說道,“我……沒事。只是需要休養一下,請大家多多支持一往無前戰隊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

明神正坐在桌子上一副微笑着的向他招着手。

淩羽微微眯了眯眼睛透過一群蜂湧而來的人牆望着不遠處老神在在坐在桌子上的人,“我只是路過這裏看一下,不比明神風華猶存呢。”

一旁的圍觀群衆只拼命的擠着想要看一下活生生的陣師,全然沒有人在意坐桌子上的人。

時代更替。

明神只打過不過三個賽季,退役的早,在現在戰隊流動極快的聯盟,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他了。

倒是明神聽完後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很是灑脫爽朗。

中心商場電競區的暴動引起了周圍保安的注意,不少的保安紛紛趕了過來。明神瞧着這人被一群鏡門玩家恨不得扒個幹淨,僵着一張臉一副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樣子,終究是好心的将他從人群裏拖了出來。

“好了好了,大家也圍觀夠了。我大聯盟的第一陣師還傷着呢,你們還真是不溫柔。”

“陣師!求簽名!!求簽名!看我!看我啊!”

“羽神!!”

“嗷嗷嗷嗷嗷!求合影,求簽名!羽神看我看我看我啊!”

“簽什麽簽呢,他們周邊的簽名夠多了,瞧着人還傷着呢。”

明神拖着淩羽将他扔進了電競專區的一個房間內,然後關上了,将一群圍觀群衆攔在了外面。

明神背靠着大門望着這一群黑壓壓的玩家,“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他也是給大家打了這麽多場比賽了,是該休息一陣,也就別打擾他了。”

“至于陣師退役的原因,我想,就不用在多說什麽了吧。”明神擡着頭似笑非笑的說道。

商場下面正在逛着手工店的夏初看着外面的響動有些好奇的走出了店子擡頭看了一眼,沒瞧出個什麽所以然,又繼續逛着一些小玩意。

……

門再一次被打開了。

明神瞧着一臉警惕的男人,有些好笑的說道,“不會真把你吓着了吧,這麽點陣勢都沒習慣?”

淩羽正開着一瓶水皺着眉頭說道,“說吧,突然叫着我把我扔進來有什麽事嗎?”

明神視線落在了他手上的那瓶水上,随意的将外套扔在了一旁坐在了沙發上,微微揚着頭神色似笑非笑的說道,“聯盟第一準則,遇見陣師要第一時間彙報給廣大群衆,不得私吞BOSS。”

淩羽:“……”

明神視線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他手上的那瓶水,得到淩羽喝過一口後,他的神色更為詭異。

明神笑了起來,“眼光挺好啊,你知道你手上這瓶水有多貴嗎?”

“一塊錢不能在多。”淩羽彈出了一枚硬幣扔給了他。

“呵,你現在這樣還想着跟我打一盤?”明神接過了那枚一塊錢的硬幣。

淩羽坐在了他的對面神色平淡的望着他,“那一年,你這樣了,我一樣和你打了一盤不是嗎?”

明神聳了聳肩,“所以你也讓我用一只手跟你打?”

“怕輸可以拒絕。”

“這麽多年了,淩羽,你還是這麽嚣張啊。”

“彼此。”

明神從口袋裏抛出了一枚新的硬幣彈給了淩羽,淩羽很敏捷的伸手接住了。

明神站了起來,“那走吧,裏面是整個商場電競區裏的最高配制,難得這麽巧遇着了。”

淩羽突然說道,“會有人進來嗎?”

“不會。”

“你放心吧,這裏不會有任何不相關的人氏能夠進來,裏邊還有備用電梯,過些時候你直接坐下去沒人知道的。”

淩羽頓了頓,“跟外面的人說一聲,如果有一個叫夏初的人來找我,讓她進來。”

明神一頓,看着他的神色略有暧昧,“成了?”

淩羽搖搖頭,“還欠點火候。”

明神瞧他的神色很是鄙夷,“太龜毛了吧,我在聯盟那會兒就看着你們兩個眉來眼去的,都這麽久了還沒生米煮成熟飯?”

“單身狗沒資格說我。”

“……草!”

明神笑罵了一句後打開了門跟外邊的保安說了幾句,然後帶上了。

“這場子是你的?”

“我哥的,自來每個競技行業裏面的賭賽都有不少的營利,與其讓別人來做賭資還不如我親自來坐陣。”

“所以你就成了這裏的臺柱。”

“當個臺柱沒什麽不好的,要是可以誰願意包養我沒準我還願意去當小白臉呢。”

“首先,你要白。”

“去,哥這樣已經夠白了好不?你那樣的完全一常年沒曬太陽窩醫院的病态白!”

淩羽望了他一眼,最後視線落在了他的手上,“你的傷已經好了?”

明神沒太在意的聳聳肩,反手抱着頭神色看上去很是悠閑的樣子,“也就那樣了,這種傷想要好全基本是做夢,稍不注意就會又來反複一下,挺麻煩的。”

明神開起了裏面的主控器,開啓了兩臺對面坐着的電腦。

“喏,随你先挑。”

淩羽揀了個離門近的位置坐了下去。

明神望了他一眼,“你現在喜歡紅軸的機械鍵盤了?不是常用黑的嗎?”

淩羽搖了搖頭戴上了耳麥,随意的說道,“無所謂。”

“那你幹嘛揀那個位置坐着?”

“離門近。”

淩羽說道,“我可以少走幾步。”

明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真是一點兒也沒變,淩羽。”

兩枚硬幣放在了各自顯示幕的左上角處。

游戲登陸。

刷的是兩個滿級的小號,一個陣師,一個魔法師。登陸上後随即跳到了[天諸的祝福]修正場,覆在鍵盤上的一只手輕彈了幾個鍵。

【系統】:當前是否修正成同數據模式?修正需要消耗100個晶石。

手指同時敲了一下回車鍵,是。

【系統】:您現在改成了全鍵盤操作,是否繼續?

回車鍵,是。

放在鍵盤上的手不約而同的只有一只,左手。

明神右手撐着臉頰猶似懶散實則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屏幕,經過一陣開場後,場景畫面拉過,一個頭戴尖帽的魔法師和一個穿着兜帽的鬥篷陣師出現在了當前場景。

古戰場?艾斯特拉斯城。

這是一張兼備水陸空場景在聯盟中被奉為極致地圖。

【系統】:當前游戲進入三秒中倒計時。

【系統】:游戲開始!

昏黃的暮日。

艾斯特拉斯城是一片屍骸堆積如山的戰後之景,無數的勇士殉身于這片他們所熱愛的這片土地之上,破碎的铠甲,斷裂的鐵劍,染血的披風是戰士的裹布,幾只野狼踱着步伐徘徊在周圍。

昏日狼嚎。

戰鬥開始的那一瞬,魔法師與陣師在一瞬間分別跳了起來。

無數的陰陣極速的游走于地面之上,行若游蛇。昏色的古紋光陣半隐半現,一身華麗墨藍色的魔法師轉了三個瞬移位,避開了陣師首開的[鬼門]。

“鈴——”是法鈴的聲音。

魔法師瞬移的同時一揮法杖扔出了一個壓制技能[封獸之咒]。

陣師幾乎在他扔出來的這一瞬間就轉身避開了。

淩羽跟明神是同一個時期聯盟最強個人賽的争奪選手,在聯盟多少年兩個人就以敵手的身份交戰過多少年。

為了争奪那一個立于聯盟中的巅峰榮耀之位。

——誰才是聯盟之中的競技之王。

“轟!——”

魔法師的火球爆裂在半空之中,炸掉了陣師的三成血。

☆、記得我是哪家戰隊的嗎?

同一時間地面上陡現四個白色的極熾光圈。

是陣師的強殺技[降門·無聲之刑]!

放在鍵盤上的左手極為迅速的敲擊着,在全鍵盤模式下,在屏棄鼠标後。包括視角調試、走位、技能施放、攻防輔等一項列的操作都将由鍵盤操作完畢。

放在鍵盤上的那一只手,左手。

淩空被炸掉三成血的陣師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的開了一個降門,同樣的轟掉了明神的三成血。

四個光圈猶如一個完美的正方體一般的游走着。

壓身而退的陣師急速瞬移,只留下了一抹虛化的身影,如煙一般的散開。

在這一片昏黃的遍地屍骨的古戰場。

兩個人。

兩柄法杖,兩個曾經不可一世的身影,兩個依舊熱血狂妄,鬥志昂揚的男人。

人生幸而有得知己。

但是若得一對手又何嘗不也一樣是一件人生快事!

在這場争奪王座冠冕的王者之路上,超越對方,超越自己,對于同樣是操作神級的大神,對于這個有着不弱于自己的對手。

打敗他!

打敗過去的那個尚還青澀稚嫩的自己,徹底擊碎那一層封神之譽。

敗神者,唯有越神之能!

那個一身烏黑的陣師一沉法杖,三秒的讀條下,讀出了一個毀滅技[魇門·奪天之威]!

一時之間地上遍染開了一輪又一輪極黑的言詭紋之陣,古戰場上登時一片天象極變,烏雲摧城而襲,紫紅色的蛇形閃電撕裂了天屏。

毀滅技有一定的幾率觸動天時或者地利的優勢。

明神神色一沉。

魔法師一揮法杖,一片冰藍色的冥蝶極為華麗的飛出,這是魔法師的雙生技,雙生技下同一時間觸動了魔法師的兩層防禦壁壘。

在這一片極詭的天象之間,籠世的黑色魇門遍開整個古戰場,烏色的陣門猶如黑洞一般。

冰藍色的冥蝶仿佛撲火之蛾一般的飛向黑暗之中,漸漸的被無盡的黑暗消碾成淡藍色的碎塵。

風化。

紫紅色的蛇形閃電再一次的劃破了天屏。

風化成碎塵的冥蝶如水晶塵一般的飛揚在整個古戰場上。

柱着法杖的陣師轉身而對。

烏色的鬥篷微揚。在這一片風化的冥蝶之中,在這整片詭異的魇門之下,猶如臨世之神。

靜止。

“轟!——”

無數的魇門同一時間爆破開來。

……

“上個廁所要這麽久嗎?”

夏初拿出了手機看了一個時間,淩羽差不多去了快半個小時了都還個動靜的。

夏初提着一些包裝好的幾個禮品袋四下張望着。

“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您稍後再撥……”

無論打多少次都是同樣的回複。

夏初一邊皺着眉頭繼續撥着號一邊走上了扶梯到樓上去看看。

T市的中心商場是T市中幾大着名商業帶之一,這是一個什麽都可能存在的地方,其中包括——

電競。

夏初上了樓看到了眼前的場景頓時一呆。

她也有很久沒有來中心商場了,倒真不知道樓上整層已經改建成了電競專區。

夏初一眼瞧到了玻璃房裏開滿了的鏡之門和投影儀上重播的一些經典戰役,前面還圍着不少人。

夏初已經完全能夠想象走上來看到這一幕的淩羽是個怎樣的心情和表情。

一路望過去,黑壓壓的一片人正在刷着排位賽和團戰。

夏初皺着眉頭找了一圈兒,有些奇怪沒有看見淩羽紮機子前玩命敲着鍵盤。

無視間路過投影儀時發現上面播着的正是第七賽季淩羽的陣師與貓神的星學師的擂臺賽。

“太帥了!陣師真特麽的太帥了!怎麽可以退役啊我實在想不通!”

“受傷了啊,他的手傷着好嚴重,我瞧着都吊着板呢。”

“啊?!”

“真的真的真的?陣師這是真的要退役了嗎?天吶!我還以為他是準備跳去勝比林呢!”

“真的,剛才他本人現身在這裏,之前不是有一陣騷亂嗎?”

“我的天!你說陣師來這裏了?!那他人現在在哪裏啊?我要求簽名求合影求拜師!”

“別做夢了,我瞧着被這裏的人帶進去了。瞧見沒,就那一群保安圍着的那地。”

夏初:“……”

夏初現在的心情有些難以形容。

即使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裏已經被改建成了電競專區,陣師退役在整個鏡門掀起一陣風雨,他這樣跑到了電競專區,不被一群人給撕成碎片才怪!

夏初望着站在那裏的幾個保安忍不住直皺眉頭,有些試探的走了過去。

“抱歉,這裏不對外開放。美女你要玩游戲請去那邊的前臺。”

“呃……那個,我是來找人的。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戴着一副眼鏡高高瘦瘦的,穿着一件黑白幾何T恤的男人……我想請問他現在在這裏嗎?他叫淩羽。”

站在那邊的保安頓了一下,“請問美女你叫什麽?”

“夏初。”

保安掃了一眼投影儀上圍着的一群人,看着他們已經沒有人再注視到這邊了,就打開了門說道,“請您進去吧,他就在裏面。”

……

巨大的爆破下濃煙密布。

鏡之門的特效做到了極致,高強度的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魇門爆破後,立在原地的陣師不動聲色。

突然——

陣師握杖的手返後一背,一道詭陣陡現,緊接着沒有猶豫的一個瞬移技拉開了距離。

明神已經只剩下不到兩成血。

在陣師的毀滅技裏,他幾乎打出了全部的瞬移脫離技,才搶回了這兩成血沒去見神者。

從魇門裏搶回兩成血并繞身到陣師的身後已經拼出了他現在的極限手速了,現在已不能硬拼。

詭陣并沒有把繞身偷襲的明神拉進去。

淩羽望着對方的血條管,即使沒有顯示具體數值,但是也能估算出所剩不多了。

但是,這還不足以讓他放松警惕。兩個一樣越戰越勇,越挫越激的人,他能做到用一滴血翻盤全局,明神同樣也能做到。

尤其是,明神的毀滅技和幾個大招并沒有打出來。

一只手讓操作者受限很大,淩羽在怎樣強悍也做不到用一只手來開起一盤[九死門],如同明神做不到用一只手來開起[聖祈輪]一樣。

明神一揚法杖,準備開始讀魔法師的毀滅技。

地染兩道雙生的黑白陰門陽門,奇異的詭紋下,兩道門相互變化流轉。

這兩道陣門落在了明神的附近,只要淩羽一個操作,陣師就能瞬間傳送到魔法師的附近打斷他的讀條。明神似乎絲毫沒有在意這兩個詭陣,鐵了心了要讀出這個毀滅技。

[嗖!——]

傳送到他身前的陣師手握匕首全力一擊,打斷了明神的這個讀條。

卻沒想到明神直接放棄了這個毀滅技,雙生技下瞬讀出了兩個禁锢技,扣住了正準備瞬移拉開距離的陣師。

按理說兩個職業都是遠程系,打近戰都沒有多大的優勢,即使兩個人輔修的副職是近戰。

淩羽心裏大至清楚,明神這樣執意讀毀滅技多少會有些陷阱在裏面,但是卻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潇灑的直接廢掉了這個毀滅技而轉嫁到雙生技下的禁锢技上。

禁锢下的三秒中,明神打出了四個暴擊,連招五十七下。

因為明神清楚,比起在陣師面前讀出毀滅技這樣的白日做夢的事情,借毀滅技這個逆天大招做幌子讀個禁锢技的命中率要高出很多。

陣師的血條比魔法師還要脆,是完全撐不住一個毀滅技的,打斷他的讀條是必然的。

魔法師的幾個大招都在亮着,一個都還沒扔出去。

三秒中的禁锢。

一番菜刀流的碾壓式下,脆皮陣師狂掉着血條,卻好在攔下了明神的第五個技能。

陣師,只剩了一層血皮。

門敲了三下被突然推開。

夏初走了進來,一眼就瞧見了坐在電腦前正吊着一只手還在奮力用另一只手狂敲鍵盤的人。

“我說!”

“你特麽還要命嗎!你不是說要休養嗎?跑電腦前休養來了嗎!才一個轉身你就跑——”

夏初突然噤了聲。

屏幕上,剛剛是三秒中禁锢被魔法師碾壓般輪過的陣師,一招格擋下的三重防禦與瞬移有條不紊的按着,脆皮陣師在一只手的操作走位下即使在這樣的困境中依舊沒有一絲的混亂。

如同放在鍵盤上的那只手,那只手的主人。

淩羽的神色是平靜的,沉着的,卻又極為的認真,盯視着屏幕上的眼睛凝神的望着,耳麥挂在了頭上壓着耳朵,全神貫注,顯然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後有人。

連同對面的明神一樣。

夏初遲疑了一會兒,也沒有在打擾他,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夏初并不少看過淩羽玩游戲,但是卻很少這麽近距離的看着他這麽認真的打比賽,如同那一天,在那一片金色的海灘上,在那一片如藍寶石一般澄淨的大海前,那個揮筆畫海神色深凝的男人。

認真的男人總是充滿着一種難以抗拒的魅力與性感。

夏初站在旁邊看着他的側臉有些發怔,随即将視線轉到了游戲屏幕上。

攔下對方第五個技能只剩下一層薄血的陣師不退反進。

放在鍵盤上的一只手雙向按着,同時按下了五個鍵,小指和中指負責操作走位,無名指負責防禦,其餘手指負責攻擊操作。

操作不及時甚至用拇指指腹或者一指屈指跪按多鍵來彌補這場比賽高能操作。

當前的場影平面不停的變幻着,視角轉變不停。

夏初望着鍵盤上那只修長蒼勁的手,在望着下面那個鍵盤,上面的文字不是中文似乎也不是英語。是她完全不認識的文字和商标,但是看着淩羽這樣的操作這鍵盤都還反應得過來,就能夠看出這絕對是一神器。

陣門展開。

不退反進的陣師一劃法杖,登時無數的陣門地染而開。

放在鍵盤上的那一只手如波浪一般的掃過鍵盤,随即跪指雙鍵,劃下一排鍵能。

——九死門。

在這樣的時候淩羽竟然還拼着最後的一滴血打出了九死門!

站在他後面的夏初對于這樣驚心動魄的比賽已經看到心快跳到嗓子眼了,當九道熾白色的陣師浮現在地面的時候,就連夏初也感覺到了一份熱血的激烈。

明神完全沒有想到淩羽這個樣子了竟然開出了九死門。

【系統】:當前比試由『陣師』[極盡傳送]獲勝!

放在鍵盤上的手有些發抖。

淩羽緩緩地屈張着,稍作緩解着,落下的視線看到了一角裙擺,淩羽一愣,這才注意到了夏初已經站在了自己的旁邊。

淩羽摘下了耳機,“你來了。”

夏初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卻沒有說什麽。

沒有預料中的呵斥,這讓淩羽一時之間拿捏不住對方在想什麽,按理來說被夏初抓到他現在還在打電競,沒被罵得生活不能自理也會被念叨到耳朵生繭子。

淩羽擡着頭望着她,一副等着挨罵的樣子。

夏初什麽也沒說只怔怔的望着他。

淩羽或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無論是畫畫雕刻手工開畫展還是教學生或者是一些什麽新的行業,但這都比不上電競對他來的更具影響力。

在這一片熱血的戰鬥中,他始終是沉着的冷靜的一往無前的勇士,那個世界的神只。

斬斷他與這個世界的聯系,即使他依舊會很好的生活下去,但他将會黯淡,對于這個有着無比野心的男人,他将失去那一份極致的鬥志與激情。

從就都不曾注意到,在鏡之門下的淩羽是如此的奪目,猶如冠以神冕的無上王者。

淩羽,是屬于鏡之門的。

“喂,你們還要對視到什麽時候?秀恩愛就回家去秀。”明神摘下了耳機,站了起來眯着眼睛望着對面有些發杵看上去都有些若有所思的兩個人。

“……哦。”

淩羽擡頭等了半天就沒見對方罵他,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麽。

夏初終究只是嘆了一口氣,伸手握住了他的左手,幫他輕揉着手指,隔着電腦對面的明神倒沒看見這樣的小動作,只是淩羽望着她的神情有些微怔。

“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真是老樣子啊。”

明神有些感嘆的說道,“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在只剩下一滴血的情況下都有繼續前沖的勇氣。”

明神說道,“我真想不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了,一只手竟然還開得了[九死門]。”

“淩羽啊,你當然是聯盟裏的第一怪物。”

淩羽的視線落在了夏初的手上,他順着手望向了夏初,對她笑了笑,意示她不用擔心。

淩羽說道,“你現在有想過打出你的[聖祈輪]嗎?”

明神搖了搖頭,“當初有些隐痛時就有些發揮不好這個玩意兒,打手傷後,我就怎樣也打不出了,更別說現在,我想都沒想過。”

“你連想都沒想過,又怎麽可能打得出來?”

淩羽說道,“你比我攻于計算應變,就像剛才你不惜扔個毀滅技來诓我跳阱,因為你知道我一定會跳。但是你太攻于計算得失,更不敢在未知下放手一博,所以你輸給了我。”

明神聳了聳肩,神色倒是灑脫的很,“老毛病改不了,我不喜歡将自己放在未知的事情上面。”

“你能知道多少?”

“不多。”

“所以你能博到的生路也不多。”

“盲目賭注又有得多少的生路?”

淩羽搖了搖頭,“是在你已經沒有生路的時候,那并不是盲目的賭注,而是哪怕強取豪奪也要博下自己的一線生機,賭上你僅剩下的一切。這是對自己的相信而不是交付于上天的運氣。”

明神沉默了一會兒,“所以我說,并不是任何人都有在剩下一滴血的情況下有繼續前沖的勇氣,”

“記得我是哪家戰隊的嗎?”

“記得,一往無前。”

淩羽将屏幕上的兩枚硬幣收了起來,一雙眼睛微微眯起,“是的,一往無前。”

☆、簽下這一輩子

從那一天遇到明神後過去了幾天。

淩羽一直賴在夏初這裏沒肯走,前前後後從衣櫃裏翻出了他的衣服輪着穿一遍,夏初也只是望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麽。

淩羽有些拿捏不住夏初的心思。

偶爾他半夜醒來上個廁所看見夏初房裏的燈還亮着,但是門鎖的很緊。這裏畢竟不是他住的地方,沒有鑰匙,一鎖門他也是進不去了,只有敲了敲房門示意她早點睡。

他并不知道夏初在忙什麽,有始至終她也不肯多說什麽。

離開的時候明神當着夏初的面遞給了他一張金卡,俨然一副歡迎再來的樣子,淩羽遲疑了一會兒,接下,夏初也沒有說什麽。

明神依舊是那樣一副灑脫的,仿佛什麽都不在意的樣子,沒有什麽他提不起,沒有什麽他放不下。

淩羽認識的人裏面,他是活得最自由的人。

“我只是整理一下卡包,有些卡過期了。”淩羽瞧着夏初走了過來,連忙把那張明神給的金卡扔了一邊,神色一本正經平淡的說道。

“哦,我幫你吧。”

夏初坐在了他的旁邊,低着頭将他那一堆亂七八糟的卡拆了出來,先分好類。淩羽的卡很多,占據多數的還是游戲卡和外賣卡,其它什麽商城卡,美發卡,食府卡之類的會員皇冠鑽石卡亂七八糟的堆了堆,也不知道都是打哪裏來的。

即使兩個人很熟悉,但是彼此之間總會有一定的隐私存在,夏初從來不會過多的詢問。

只是……

在夏初翻出了一張卡後望着他的神色有些古怪了。

淩羽正坐在她的旁邊揀着幾張常用的卡,倒沒注意到對方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只是察覺到了夏初半天沒有動靜,望了過去,瞧着她正捏着一張卡有些若有所思,打量他的神色有些……

“怎麽了?”淩羽問道。

“你……”

“什麽?”

淩羽湊過去看了一眼,是一張外賣卡,“哦,這應該是他們給我的,也不知道林謹給這些人灌輸了什麽想法,個個認為我會餓死似的。其實我不大喜歡點外賣,還不如下樓去戰隊蹭飯。”

夏初沒有說話,只是将這張卡翻到了背面的菜單放在了淩羽的面前讓他自己看。

淩羽看了一眼。

淩羽:“……”

淩羽正色的說道,“我真不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菜單。”

上面一排寫着,清純美少女一百,美豔少婦兩百,名牌大學學生三百……越到後面加上一些‘配菜’之後,所謂的‘菜名’更加不忍直視。

“我真不知道。”

“這些外賣卡基本上是小L李涵還有連競給我的,我連出門都少,連收外賣卡的機會都沒有的。”

淩羽說道,“如果你不信我,你可以去調戰隊宿舍樓裏的樓梯監控,我一直在房間裏,除了戰隊裏的人也不會有誰進我的房間,除了你。”

夏初瞅了他一眼,“我就是有些好奇,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夏初直接将那張卡片扔進了垃圾筒,“我就奇了怪了,就你這小身板還能點這種豪華套餐,不榨幹了你才怪。”

淩羽:“……”

雖然自己的人品得到了信任,但這種置疑委實有夠打擊人的。

淩羽沉默了很久。

淩羽神色嚴肅的說道,“我這身板能不能,你如果好奇的話要試一試嗎?”

夏初白了他一眼,“我對一堆排骨沒興趣,疙着疼。”

淩羽正色的說道,“你可以先幫我養圓潤一些,我不介意的。”

夏初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還吊着只手,就別想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然回頭我讓你這兩只手就挂着脖子上。”

“你給我洗澡嗎?”

“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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