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鬼戲
既然有人背,那恭敬不如從命,只不過總有那麽些人會議論紛紛。也是,夜裏被二爺這麽堂而皇之的背回府,想不被人說?恐怕很難吧。
不過,我像是那種會在意流言蜚語的人麽?當然,一點都沒在意過,該怎麽樣生活還是怎麽樣生活。
流言蜚語終究不過是人家茶餘飯後的話題罷了,就跟八卦一樣,久了,再提也就沒意思了。更何況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又沒和二爺同框過,所以,那所謂的流言蜚語,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可,白天不同框,并不代表夜裏不同框呀,就好比現在,又在婆婆的面攤上吃面了。為什麽說是又在呢?因為自打上次的事情過後,我每偷溜出來吃面就會遇到二爺一次,就像是刻意等在那裏一樣。
“二爺,您故意的吧?”看着眼前擺着兩碗剛出鍋的熱騰騰的面,我就曉得二爺是算準了時間的。
“談不上故意。”二爺伸手拿了筷子,“吃吧。”
我林靜好一不會跟錢過不去,二不會跟吃過不去,既有錢花又有東西吃,那便是最理想的生活狀态。而跟二爺一起吃東西,除了吃,更多的還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
作為一個合格的賊,最該具備的東西就是守口如瓶。可一攤上二爺,所謂的守口如瓶也就變得沒那麽重要了。因為,二爺也是個守口如瓶的人,不然他早揭穿我了不是麽?
“其實我覺得我并不合格,因為老祖宗記載過的傳奇我一樣都沒遇到過。”真是三句話不離老本行,說着說着又扯到倒鬥,只不過我講得十分隐晦,好在二爺聽得懂我在說什麽,只不過聽完以後又會是一堆勸誡。
“姑娘家,何必要走這條路呢?”
“爹失蹤,娘重病,治病是需要錢…二爺,很多時候不是自己願意去那麽做,而是被現實給逼的。”我放下筷子,雙手合十,這些記憶對我來說并不是件好事,可有時候想起來還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說白了,不管在什麽時代,做這些都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但總比賣身給人當小妾葬送一生要來得強。”
賣身給人做妾這種說法二爺是聽得懂的,但實際上在我出生的那個年代,這種把自己賣了作踐自己的人有個統一的名詞,叫做小三。
既然都不光彩,那我幹嘛不去當個賊?最起碼賊這個稱呼可比小三來得好聽啊。
“沒想過金盆洗手?”
“都死到屍骨無存了還怎麽洗手?”我打趣到,“唉,如果沒死的話,回家後還可以去唱戲呢!”
“唱戲?”聽到這裏,二爺放下了筷子,“你一直都在說你會唱戲,可從來沒聽你唱過。”
Advertisement
“行家面前,不耍花槍。”
“唱呗。”
戲臺下的二爺一向都很優雅,就連逼人做事也是一副優雅到讓人難以拒絕的樣子。
唱否?唱。
臺上三分鐘,臺下十年功,更何況我練了二十多年,舉手投足一眸一笑,不用刻意去雕琢就能很自然而然的展現出來。要問我最喜歡唱哪出,那肯定非《穆桂英挂帥》莫屬。
楊門女将,英姿飒爽,巾帼不讓須眉,這就是我為什麽特別喜歡這出戲的原因。雖然我的唱功并沒有二爺來的好,但總歸也能完整的唱完,只是二爺的表情…呃,別說,還真像個看戲的。
“二爺?二爺?!”見二爺一直保持着一個動作不變,就像個雕像一樣,我忍不住輕輕的戳了他一下,可又生怕他有什麽過激的反應,趕忙就把手收了回來。
“沒事,就是一直覺得你是丫頭…”二爺的眼睛微微顫了一下,最後自嘲的說到,“靜好始終是靜好,不是麽?”
“對,靜好始終是靜好,不是別人。”
對于剛開始一直被二爺錯認成丫頭這件事,從抵觸開始慢慢的變得能夠理解,畢竟這張臉真的是很像丫頭,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可唯一能夠改變的,恐怕就是對我的認知了吧?
因為我是林靜好,不是丫頭。
吃完東西就到了該歸家的時候,畢竟現在已是夜深人靜時。我和二爺走路都是沒有聲音的,不注意看真會覺得像兩個游魂在那裏飄蕩,可也因為走路無聲,所以耳朵對夜深人靜時的聲音就會變得異常的敏感。
我伸手拉了拉走在我身前的二爺,示意他停下,并且小聲的說到:“二爺,又來了…”
那種偷偷摸摸跟着的人,對于我來說那就是鬼。如果只有一次那便是偶然,可三番四次呢?
“走吧,別做聲。”二爺同樣小聲的回答着。
二爺說走,可我卻止步不前,明明可以逮到,不下手豈不是太可惜了?
“二爺,我問你個問題。”
“說。”
“如果我出事,你會來救我麽?”
“會。”
“那…”趁二爺一個不注意,我直接從背後抱住了他,“如果我這兩天出了什麽事,記得你剛才所說的啊。”
戲,可以演給人看,也可以演給鬼看。就好比我現在抱着二爺站在街邊,聽着那種細碎的聲音越行越遠,這就是要演給他看的啊。
細碎腳步的身影在看到這一幕後便匆匆離去,一路小跑回自家府上去向主人報告。而主人在聽到這些後,手不由自主的掐碎了早已沒了熱茶的茶杯。
幽會…呵呵,你果然背叛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我寫完發出來了,熱乎着呢!
周末我是不更新的,因為沒空都在上班,請務必理解【跪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