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那裏了啊。”
“嗯,朱赟只是個半吊子畫家,打着祝老先生的旗號招搖撞騙,他的成就和地位還不足以能支撐宋家的倒賣生意。宋家在他的牽線搭橋下,只是成了這幫人的一個賺錢工具,他家經商多年,背景很深,能提供買賣渠道,而祝家的那幾個學生人都是是在藝術圈子有點臉面的人,他們在背後炒作,甚至是供貨。”
“南浔給他們的假記錄,不是特地設定了假地點嗎?甕中沒捉到鼈?”
“低估了他們,他們對祝家太熟了,壓根兒就沒按照上面的地點去找。不過也證明了追殺的人的确是他們安排的。現在他們肯定有新的計劃,不得到想要的,他們是不會罷手的。”
“那你的大舅哥豈不是查的很辛苦,你們還不如先回去幫他,去甘孜州又是麻煩重重啊。”
陸西源拍了拍程諾的肩膀,又露出他“老奸巨猾”的笑,他說:“不去甘孜州事情就不會有進展,那條大魚是始作俑者,得先解決他和我叔叔之間的結,逼他先露出馬腳,只有他現了身,他布的局我們才好慢慢解。”
“你叔叔不是五年前就死了嗎?他還有什麽結?他的目的不就是要得到那些寶貝嗎?”程諾不解。
陸西源長舒一口氣:“他沒死,他人就在甘孜州,我們得去,不僅要拿藝術品,還要他來引蛇出洞。”
程諾瞪圓了眼睛:“我靠,連我你也瞞着?”
陸西源抽完這根煙後才緩緩地說:“連尤惜都不知道。”
三人到了張掖後,直接轉機去成都。
看到車水馬龍燈火輝煌的城市時,祝南浔竟有一種不适感。
到錦裏吃火鍋是程諾的提議,祝南浔要請他吃飯,他自然要順着自己的意思來,吃的盡興。
吃了幾口肉之後,無辣不歡的他爽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他邊吃還邊感嘆:“成都真是個好地方啊,哥下一步計劃把分店開到成都來,不僅有火鍋吃,美女還多,每天吃着火鍋看着美女心情肯定好。”
祝南浔吃得直冒汗,但不忘擠兌程諾:“就你那破青旅,還開分店?要不我入點股,你在青海湖開家火鍋店算了,也方便我們到了青海可以吃。”
陸西源看着祝南浔紅紅的嘴唇,她不僅酒量長進了,吃辣的能力也長進了,當然,伶牙俐齒的本事更加長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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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陸,你倒是管管你媳婦兒啊,成天到晚的怼我。我青旅怎麽啦?好歹哥也是半個網絡紅人,現在店裏生意好着呢。只是那些去住店的小妹妹見不到哥的本人,可惜了啊!”
論臉皮,程諾最厚。
陸西源已經習慣了兩個人鬥嘴,也習慣了程諾跟他告狀,他放下筷子,一本正經地看着兩人。
然後認真地說:“我媳婦兒說得有道理。”
祝南浔聽了夾了一塊肉放進他碗裏,而程諾翻了個白眼對他說:“真是嫁出去的兄弟潑出去的水啊,看來以後也是個耙耳朵。”
祝南浔聽不懂四川方言,問:“耙耳朵是什麽?”
程諾還未開口,陸西源就先搶了話:“就是疼老婆的意思。”
火鍋店裏熱火朝天的,外面的街道上也熙熙攘攘熱熱鬧鬧。錦裏每天迎接的大多都是來旅游的游客,大家都被這裏的美食吸引,來來往往吃喝不停。
但有一些人和所有的游客都不同,他們根本沒工夫吃。
比如他們三人帶着的小尾巴。這幾個人從機場一直跟着他們到火鍋店,看着他們吃,看着他們玩,不敢下手更不敢松懈,就這樣死死地跟着。
程諾打了個飽嗝後說:“你倆往武侯祠正門走,我甩掉他們後去找你們會和。”
祝南浔拿着鏡子看身後那桌坐着的人,這是一個新的組織,對他們而言也是新的挑戰。
她把服務員叫來買了單,又交代了程諾幾句話,然後才和陸西源出了火鍋店。
他們剛走,那幾個人站起來就準備跟,但程諾搬了張椅子坐到了他們的桌子上,大手一揮:“哥兒幾個跟了大半天也餓了吧,祝小姐說,請你們吃頓火鍋,你們吃飽喝足再繼續跟。”
這幾個人聽到這句話後都傻眼了,知道已被識破,而目标人物也混入了人群中,實在不好再追。他們只好坐下來,一個個都皺着眉看着帶頭的那個人,等待示下。
程諾說完又拿着菜單開始點菜,他邊勾選菜品還邊問:“你們不會也是浙江人吧?能吃辣嗎?喜歡吃豬腦嗎?鴨腸要不要?”
感覺在被程諾試探,那個帶頭的人看起來有些焦急,但他仍鎮定地對程諾說:“祝小姐的心意我們領了,請問這位先生,祝小姐是什麽意思?”
這說話的水平,比川南那幫人強多了,程諾見他不遮不掩的,便按照祝南浔交代的對這個人說:“祝小姐托你轉告你上面的人,杭州最近有雨,讓他小心風濕病。”
程諾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火鍋店,他剛走服務員就給那桌上了鍋底。
帶頭的這個人迎着辣味打電話跟上面說明情況,剛說到“風濕病”這三個字,就被對方挂斷了電話。
之後他收到一條短信,上面寫着一句話。
不用留活口。
祝南浔挽着陸西源被人群推着往武侯祠走,他們看起來和那些來旅行的情侶們一樣,輕松又甜蜜,從他們的臉上,絲毫察覺不到被跟蹤和追殺的緊張。
祝南浔問陸西源:“你不是第一次來成都了吧,這麽輕車熟路。”
陸西源說:“第二次,大學時……曾經來過一次。”
聽到了遲鈍的語氣,祝南浔追問:“和誰?”
陸西源也沒想瞞,于是直接坦白:“當時的女朋友。”
“之前問你,你也沒交代啊,女朋友……”祝南浔暗自嘀咕着。
陸西源放開她的胳膊,摟緊了她的腰老老實實的交代:“同班同學,她追得我,漂亮但沒你漂亮,處了三四個月吧,後來被尤惜攪黃了,畢業後再也沒聯系。我發誓,只牽過小手親過小臉,僅此而已。”
“都一起來成都旅行了,會僅此而已?鬼才信。”祝南浔撇着嘴反駁他。
陸西源聳聳肩:“沒辦法啊,不是所有人像你這麽合我胃口。”
他說完摸了祝南浔的腰一把。
祝南浔看着他邪惡的眼神,按住他的手:“晚上再找你算賬。”
話音剛落地,程諾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哎喲喂,哥在後面沖鋒陷陣,你們兩口子前面談着戀愛親親我我,真幸福啊!”
他說着搶過陸西源手上的奶茶喝了一大口,然後又盯上了祝南浔手裏那個糖人。
祝南浔幹脆把糖人塞給他:“賞你了,情況怎麽樣?”
程諾“哼”了一聲:“哥出馬,還會辦不成?暫時應該不會跟上來了,不過我們的身份信息恐怕不能再用了,他們肯定還會有行動。”
祝南浔想了想說:“待會兒住個高檔酒店,安全性高。如果再有可疑的人跟過來,直接掉監控給警方,讓他們查下去。”
陸西源點點頭:“嗯,今天這一試,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得告訴你哥他們,要他們千萬小心,特別是琪琪格,她每天都要上學,一定要密切關注。”
“我哥這幾天天天拖着那幾個人吃飯,就等着他們露出馬腳,放心吧,他會保護好他們母女兩人的。”
該正經起來的時候,兩個人還是非常正經的。
但有人不正經。
“高檔酒店啊……不錯不錯,哥可以去學習學習,最好是總統套房,再有個大浴缸什麽的,哥都好多天沒好好洗澡了。”
程諾吃着祝南浔的糖人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陸西源看着他的傻樣,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牽着祝南浔快步往前走。
為了滿足程諾的幻想,他們找到一家五星級酒店。拿着祝南浔的卡,程諾将三個人的身份證遞給前臺,無比闊氣:“開兩個套房。”
收到了房間密碼,他拽着陸西源就往電梯那兒走,邊走邊說:“待會兒你幫我搓搓背啊。”
不料陸西源推開他的手,停下了腳步,他看了身後的祝南浔一眼,對程諾遺憾地說:“抱歉啊,你可能……得自己住一間。”
程諾看了看祝南浔,她聳了聳肩:“他自己選的,不關我的事。”
然後她便挽着陸西源的胳膊進了電梯的門。
留下程諾一個孤獨的身影。
程諾在心裏咆哮:我去,哥也要找個姑娘談戀愛!
進了房間,陸西源便将房門反鎖,祝南浔剛放下背包,就被陸西源從背後環住。
套間裏什麽都有,兩人就這樣抱着從玄關走到了廚房裏,陸西源把頭埋進祝南浔灑落下來的頭發裏:“我餓了,想吃碗面。”
“你晚上沒吃飽?”祝南浔問。
“沒,只是看到你就餓了,最近特別容易餓。”陸西源說。
祝南浔想起“合他胃口”那句話,不由得笑了笑,但她還是推開他,“先洗澡,再換藥,然後我再煮面給你吃,行嗎?”
陸西源親了她一口:“行。”
祝南浔放好了水,這個浴缸大的足夠裝下三個人。
強光之下,陸西源當着她的面赤.身.裸.體的躺進了浴缸裏,祝南浔一眼看到他的人魚線,不敢再往下看,背對着他拉好了簾子。
她剛要走便被陸西源從簾子裏伸出來的手一把拉住,陸西源掀開簾子讓她坐在浴缸的邊上,撫上她的腰輕輕地對她說:“這麽多水,別浪費了,一起洗吧。”
聽到這句話,祝南浔覺得這燈光照得她臉都發燙。
他們不是沒有一起洗過澡,但這一次,她格外緊張。
在沙漠裏,原始的風光是可以激發人原始的欲望的,他們之間的每一次都帶着隐秘的氣息。現在突然身在這金碧輝煌的酒店房間裏,情.欲就像一只被關在籠子裏的獸,他們看得到,摸得着,更加坦誠,讓她無法适應。
祝南浔坐着,看着陸西源沾着水滴的發絲和燈光下發亮的肌膚,呼吸變得吃力,燈光灼熱,嗓子幹涸,她竟然當着陸西源的面……咽了一下口水。
陸西源被她這個吞咽的動作弄得哭笑不得,然後他順勢将她拉進了浴缸裏,一件件褪去她的衣衫,露出她光潔的肌膚,然後對她說:“阿浔,看來我也很合你的胃口。”
陸西源進.入的時候,祝南浔想到了他們的第一次。
也是這樣多的水,緊緊相粘的皮膚,分不開,只能接納和迎合。
水随着身體搖搖晃晃,拍打在他們的身上。心髒挨着心髒,她的柔軟貼着他緊實的肌肉,像要把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他讓她坐在他的身上。她頭抵着他的頭,手護着他的傷口,不敢動,也不知道怎麽動。
他吻着她的耳朵問她:“你不是會騎馬嗎?”
祝南浔聽着,整個身體都透着隐隐的紅色。
她像是被蠱惑了,真的(接作者有話說)
作者有話要說: 按照他說的去做。
果然沒幾下,他就受不了了。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她覺得自己徹底被老司機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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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老師越來越污了,怎麽辦?
晚安愛人們~
☆、chapter 48.
換藥的時候,祝南浔看到陸西源腹部的刀傷變成了淺淺的疤痕,而胳膊和肩頭的槍傷也将形成兩個明顯的傷疤。
她心裏不痛快,皺着眉纏好了紗布,又輕輕地去撫摸他背上的傷疤。
陸西源明白她的心思,故意按着她的手說:“你是嫌我不夠累嗎?想再來一次?”
祝南浔愣了愣神,看着浴室裏一片狼藉,想到剛剛兩人之間的激戰,冷哼一聲說:“應該是我更累吧。”
後面她顧及他的傷口,只好自己來,他纏了她很久,弄得她精疲力盡。
祝南浔說完把兩個人換下來的髒衣服扔進洗衣機裏,又一個人去到廚房裏煮面。
陸西源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突然之間有了家的感覺。
他穿好衣服,走到她身後将她環住,輕聲對她說:“以後習慣了就不會覺得累了。”
祝南浔挑了挑眉:“陸老師如饑似渴,我大概很快就會習慣了。”
陸西源也覺得最近一段日子有些欲求不滿,但他一直将這作為對她的情感表達方式,于是解釋說:“開發需要一個持續的過程,我得抓緊時間,好讓你這個新手早點上路。”
祝南浔聽到“開發”二字,不由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似乎并沒什麽長進,便嘲諷他:“老司機技術不行啊。”
陸西源看了眼她寬大T恤,将腰身收起來,又低頭看了看那個地方,聳了聳肩說:“底子太差,得慢慢來。”
祝南浔氣得轉過身想罵人,結果頭撞上他的下巴,她捂着額頭氣急敗壞地說:“陸西源,你就是個俗人,跟那些男人沒什麽兩樣。”
陸西源勾了勾嘴角又摸了摸她的頭說:“長發,大波,浪,目前你已經占了兩樣,不着急,剩下的,我們慢慢來。”
兩樣……
祝南浔微笑着看着陸西源:“清湯寡水的日子過慣了,沾了點葷腥就開始欲罷不能了,陸老師,聽你的,我們慢慢來。”
祝南浔的笑容裏透着一絲壞,陸西源秒懂這個意味深長的笑,他搖搖頭,寵溺地揉了揉祝南浔半幹的頭發。
這姑娘什麽都學得快,今後還指不定誰開發誰呢。
盡管是方便面,但陸西源仍然吃得很香,面剛吃完,門鈴聲就響起了。
以為是程諾,祝南浔邊往門口走邊說:“他肯定是一個人耐不住寂寞來找你了。”。
陸西源卻快步擋在了她前面,透過貓眼裏看到門外是酒店工作人員。
“什麽事?”陸西源問。
外面的人說:“程諾先生為二位點了吃的東西。”
“稍等,”陸西源先回應了外面的人又輕聲對祝南浔說,“打電話給程諾。”
祝南浔急忙拿了桌上的手機打給程諾,結果提示對方已關機,她又撥了他房間的號碼,也沒人接。
“怎麽辦?”祝南浔問。
陸西源說:“先讓他進來,看看再說。注意安全。”
開了門,這個樣貌不錯的工作人員便推着餐車進來,推車上上面放着水果和甜點,還有一只玫瑰花。
他将東西放到餐桌上,又擺放起餐具,他手法娴熟,看起來當真是酒店服務生的水準。
“好了,二位請慢用。”他說完便推着小車離開。
陸西源站在餐桌旁,祝南浔靠近門口站着,他一一對他們點頭微笑,然後經過祝南浔往門口走。
陸西源覺得他笑得很不自然,又仔細看了眼餐盤上的這塊大蛋糕,蛋糕的中間部分有微微的突起,于是他用叉子伸進蛋糕裏撥弄了一下,發現裏面有一個硬物。
他快速将蛋糕弄開,藏在蛋糕底部的竟然是程諾的手表。
陸西源三步并作兩步,在這個服務生開門之前拉住了他的胳膊:“東西是誰點的?”
服務生很驚慌,臉一下子就白了,他顫抖着說:“我……我不認識,他是半路攔下我的。”
“那你慌什麽?”祝南浔問,然後她暗自舒了口氣。
“那……那個人有槍,是他逼我進來的,這些東西本來是另一個房間的客人點的,我回去肯定要倒大黴的。”這個服務生如實坦白,連四川口音都被吓出來了。
陸西源沒說話,又回到餐桌上去看翻那盤水果,結果在那些水果裏面找到了一把鑰匙,鑰匙很小,上面還拴着鑰匙圈,鑰匙圈上寫着一串數字。
陸西源問服務生:“這是酒店裏的鑰匙嗎?”
服務生說:“是,這是酒店游泳館更衣室衣櫃的鑰匙。”
陸西源握緊鑰匙又把食物都放回到餐車上說:“你先回去,該幹什麽幹什麽,不用害怕,這裏到處都是監控。待會兒還有用得到你的時候”
“你們要去游泳館?在頂樓,不過更衣室裏可沒有監控……要不要我去通知酒店的人?”這個四川小夥倒挺機靈。
陸西源正欲說話,祝南浔先開了口:“那就拜托你了。如果一刻鐘後我們沒有動靜,你就去通知安保人員,餐車你推着,把實情告訴他們。”
“好,我還想問個事兒,你們……”
“我們是好人。”
祝南浔巧妙地打斷了他的話。
電梯裏,陸西源抱着胳膊問祝南浔:“我拽着小夥的時候,你緊張什麽?”
祝南浔說:“我們穿過白大褂,他們也有可能會穿服務生的工作服,陸西源,你手腳太快了。”
當時,她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吓到了,畢竟陸西源的槍傷還沒好。
“嗯,有道理。四川小夥長得帥,口音也有意思。”陸西源說着笑了笑,如果不是他的口音和他專業的服務,他也會懷疑他不是酒店的人。
祝南浔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擔心你好兄弟的安危?”
陸西源卻避開話題:“要是真出什麽事情,一刻鐘……阿浔,你低估我了。”
“大哥,你現在就一只胳膊。”祝南浔說。
“一只胳膊也夠用,你懂得。”
每到危險的時刻,陸西源就愛逗她。
但祝南浔心裏仍七上八下的,她沒說話,咬着嘴唇盯着電梯上的樓層數字。
陸西源見了,收起笑容淡淡地說:“程諾要是在這兒都能出事,他小子就沒臉再見我了。現在我只擔心他手機有沒有設密碼,寫有名目的絹帛,我曾拍過照片發給他。”
——叮咚。
電梯抵達頂樓。
祝南浔的心也跟着“咯噔”跳了一下。
走進游泳館,一陣濕氣迎面而來。此時已經接近十二點,場館內空蕩蕩的,只有工作人員在打掃衛生。
突然,泳池裏冒出一個人影,他朝陸西源和祝南浔揮舞着雙手:“喂,你倆怎麽來了?”
祝南浔瞬間松了口氣,只要人沒事,別的都無關緊要。
程諾上了岸,渾身沾着水,只穿了一條泳褲。
祝南浔上下打量他的身材,對陸西源說:“還不錯,陸西源,比你白。”
陸西源沒吱聲,但飛快地扔了條毛巾給程諾。
程諾絲毫不害臊,慢慢悠悠的披上了毛巾:“看吧看吧,哥的身材還是不輸老陸……”
陸西源又把鑰匙扔給他,堵住了他王婆賣瓜的嘴。
“我去,當時來了幾個美女,害得哥鑰匙圈丢了,哥在水下找了好幾圈都沒找到,怎麽在你這兒?”
祝南浔聽到“美女”這個詞,一下子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鄙視地對他說:“快去衣櫃看看吧冒失鬼。”
程諾邊走還邊解釋:“她們有人嗆水了,哥是英雄救美。”
陸西源怼他:“在你眼裏,只要是個女的都是美女。”
從出房門起,程諾就被跟上了。鑰匙是不小心丢的,被那些人撿了漏。
但如果鑰匙不丢,恐怕人就有危險了。
打開衣櫃的門,除了衣服,其他東西都不見了,手機、錢包、證件,甚至包括程諾随身帶了多年的——“飛燕草”的照片。
好在手機是設置了密碼的,他們要解開需要一段時間,程諾很謹慎,将照片存在了賬戶ID裏,而登陸賬號和密碼是可以在個人賬號上将照片删除的。
“我靠,連哥的初戀都不放過。”程諾很生氣
祝南浔無奈地聳聳肩:“是你初戀的照片……”
這時,酒店的安保人員正好趕到,祝南浔看了看時間,皺起了眉頭。
趁着他們說明情況,祝南浔将四川小夥拉到一邊問他:“保安是你去一樓大廳裏叫的?除了更衣室,還有哪些地方是沒有監控的?”
酒店一共30層,他們住在20層,上來自然很快,祝南浔是一路上看着電梯層數上來的。可未到10分鐘,這麽多安保也都趕到,祝南浔難免疑惑。
四川小夥剛開口:“他們是我在電梯的時候遇到的……”他的話就被程諾高聲打斷:“南浔,小心——”
程諾也發現這幾個安保人員不對勁,有幾張臉經過仔細辨認,分明就是晚上在火鍋店裏遇到的那幾個人,他剛小聲提醒陸西源,就看到一個保安走到了祝南浔的背後,于是出了聲。
程諾的話音落地,只見這個“保安”瞬間用胳膊挾持住祝南浔的脖子,并将服務生的推車推到了急切往這邊走過來的陸西源面前。
四川小夥見情況不對,慢慢往後退了幾步就出了更衣室的門,他跑得飛快,邊拿對講機通知酒店安保:“游泳館有人殺人——”
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吓得紛紛四散而去,場面混亂不已。
陸西源擋住了推車,又往前走了一步。
只見祝南浔說:“他手上有刀。”
陸西源往下看,看到他的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餐刀對準了祝南浔的腰,只好停下腳步。
“真的記錄在哪裏?”這個人問。
祝南浔看起來一點也不驚慌,記錄在她的腦袋裏,盡管動手好了,她毫不畏懼。
對她而言,只要不是一槍崩了陸西源,她都沒什麽可害怕的。
“他急了?連我也要滅口?祝家的人他害得還不夠?”她不慌不忙的說。
這人誤以為祝南浔已經知道了是誰,于是說漏了嘴:“都是祝家出來的徒弟,怪只怪你爺爺太偏心。東西交出來,說不定他還能放過你哥哥一家三口。”
進一步得到了證實,祝南浔冷笑了幾聲,“記錄在我腦子裏,你讓他來見我,我當面說給他聽。”
陸西源卻不像祝南浔那般輕松,他對這個人說:“放了她,否則你們今天走不出這家酒店。”
這人笑了:“我們走不了,你們也活不成,那就試試吧,”
大概這人沒想到,他們要對付的是連川南那個殺手組織都沒能滅掉的“頑強三人組”,他們在不能開槍的情況下,是很難對付陸西源和程諾這兩個強壯的西北漢子的。
程諾一個打三個,場地濕滑,他穿着防滑的拖鞋到起了作用,很快他便撂倒了三四個人。
一只手的陸西源用餐車将一個人推進了泳池裏,又用餐盤打傷了一個人,但他仍然不敢懈怠,眼睛緊緊地盯着被挾持的祝南浔,生怕她出半點差池。
這人見情況不妙,帶着祝南浔走到了游泳館外面的露臺上,這裏是頂樓,他們已經到了邊緣的位置,而欄杆并不高,非常危險。
淩晨十二點的成都,夜色盡在腳下。
安保們在四川小夥的帶領下很快趕到了現場,看着這幾個跟他們穿着同樣制服的歹徒,他們個個都傻眼了。他們合起來制住了那幾個歹徒,但都不敢靠近祝南浔他們,于是只好先将歹徒圍住等待着時機。
裏外都圍着人,警察也很快趕到,祝南浔感覺到背後的人緊張的發抖,她問他:“進了局子,他還會保你們嗎?”
這人說:“我們跟川南那些蠢貨不一樣,咱們之間是私人恩怨,你以為你祝家就沒有把柄在我們手上嗎?”
祝南浔沉默了。他們竟然派了親信來,應該是做了最後的打算吧。
夜闖酒店,勝算的把握很小,可即便如此,他們也要行動。他們是打定了主意讓他們死在成都,所以心急。
這人又接着說:“今晚進酒店的根本就不止我們幾個人,找得到東西固然好,要是實在找不到,你們也都活不了了。”
“你動手吧,咱們一起跳下去,東西只有我一個人有,就算死,我也不會給你。”祝南浔說着逼着他往後倒。
這人慌了,重心不穩,踉跄了一步。就在這時,陸西源和程諾沖了過來,搶走了他的刀,将他制住。
祝南浔說:“轉告他一句話,不是我爺爺偏心,也不是我媽媽看不上他,是他太自負,也太狠毒。”
兩間套房裏果然被翻得亂七八糟,酒店的經理連連道歉,又配合警方調了監控,封鎖了酒店開始一一盤查。
程諾表示很無語,他說:“連房間密碼都搞到手了,卻沒辦成事兒,就這些蠢貨還出來做殺手?還想跟哥玩兒?”
陸西源說:“這明顯是好幾幫人做的,多虧了四川小夥,他估計也是湊巧遇到了假保安,将他們帶到了頂樓,我懷疑當時游泳館還藏着另一撥人,他們才是故意将我們引過去的人。”
祝南浔說:“游泳館是監控最少的地方,程諾,你大晚上游什麽泳,鑰匙丢得真蹊跷。”
程諾摸了摸了後腦勺,然後猛地一拍:“我去,不會是那幾個美女吧。”
陸西源和祝南浔互看一眼,異口同聲:“很有可能。”
之後,一行人到公安局做筆錄。
程諾說:“這下可好,全國各地的警力都圍着你們祝家轉,這算是個大案了吧。祝小姐,你那個“風濕病”的損招威力真大。”
祝南浔瞪了他一眼:“損招?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他經歷了一個因愛生恨最後到變态的心理過程,說明他的心理極其脆弱,我對他進行精神上的刺激,是可以讓他自亂陣腳的,今天晚上的事情就是一次驗證……”
“驗證?今天晚上你差點就從30樓掉下去了大姐。”
“要不是遇到他們,遇到別的人說不定後果更慘。何況,陸老師怎麽可能讓我掉下去,是吧老陸?”
一邊的陸西源正在思考問題,聽到祝南浔這樣說,他點了點頭:“嗯。”然後他又覺得不對勁,又問:“你剛剛叫我什麽?”
祝南浔轉了轉眼珠子:“陸老師?”
“不是。”
“老陸?”
陸西源嚴肅起來,問:“為什麽是老陸?”
程諾接話:“意思就是你老了呗。”
(接作者有話說)
作者有話要說: “呸,你才老,”祝南浔護食,“陸老師,就當是我劫後餘生的感嘆吧,差點就叫不了你老陸了。”
陸西源将她的頭按進懷裏:“你跟沒事兒人一樣,我卻到現在都緩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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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原因兩天沒有更新了,可是一更新就是肥章,嘻嘻嘻!明天開始不會斷更了,要不然新文就沒辦法按時開了,哈哈~
晚安愛人們~
☆、chapter 49.
祝南浔抱着陸西源,抱得緊緊的,想讓他安心。想起他剛剛失神,又問他:“剛剛在想什麽?”
陸西源說:“我在想他說的祝家的把柄……他們一直沒動尤惜他們,是不是就因為手裏握着把柄。阿浔,這些年祝家的生意有多少是他們經手過的?”
當時情況危急,祝南浔來不及細想那個人的這句話,現在陸西源提起,她不禁陷入深思。
祝家有美術機構和畫廊,也做古董字畫等藝術品的買賣,這幾年祝南浔在外讀書,大部分生意都是祝南澤在打理,買賣方面的生意,大多用以前的渠道,店面也都是自己在管,但有一些大生意,例如一些價值連城的古董買賣,是依靠他們提供供貨渠道的,很多賣家都是先找到他們,再被推薦到祝家。
原本祝南澤想放棄這一塊的生意,畢竟他和祝南浔都不夠懂行,但是祝家的那些學生認為祝家是一塊金字招牌,賺錢的行當不應丢棄。
“如果說有把柄,應該是出在那些古董字畫上面,這一行水太深,不知道他們是否做過手腳,祝家收了東西都會再賣出去,但收來的這些東西的真假都是由他們判斷的,買家……”片刻之後,祝南浔說。
程諾打斷她的話接着說:“我去,買家即使買到贗品也很難知道,但他們仍然在這中間抽錢,他們就是利用你們祝家這塊招牌,真他媽壞!話說你們兄妹倆就這麽聽他們的話?”
祝南浔皺着眉:“這些人大多數看着我們兄妹倆長大,也是我爺爺和爸媽曾經信任的人,我們在他們的庇護下經營祝家的生意,并沒有出過什麽問題,而他們也只是偶爾參與一下,所以我們沒有起過疑心。”
“你想啊,你爺爺自己收集那些藝術品,不用于生意也不向世人展示,恐怕是對他們早有懷疑了,也不怪你們,這叫當局者迷,不過還好你沒把記錄交給美術協會,現在啊誰都不能相信。”
看程諾分析的頭頭是道,顯得比陸西源還了解這件事情似的,祝南浔畫風一轉,說:“喲,那程老板有什麽好的對策嗎?”
程諾看了陸西源一眼,心虛地說:“老陸肯定有辦法,我這個外行能有什麽對策,要我說,要你哥把通過他們收攬的物件兒都重新鑒定一遍,如果發現有問題,先定他們的罪,搶占先機。”
陸西源抽着煙走在最後面,祝南浔回頭問他:“老陸,你怎麽想?”
他熄滅了煙頭扔進路邊的垃圾桶裏,然後說:“程諾說得有道理,現有的古董字畫最好是找個權威的古董專家去鑒定一下,還有以前從祝家買出去的貨,但凡跟他們有關的,試着聯系買家将藝術品買回來,重新鑒定,先聯系一兩個做做實驗,如果真有問題,再賣出去的東西全面收回,至于錢……”
祝南浔聽着,這兩人明明跟她想的差不多嘛,她說:“錢不是問題,如果查到是贗品,這是祝家的纰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