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做了修改
大人商議國事,恐怕不方便,您看……”
靜嫔臉上原本揚起的滿面笑容登時消失不見,霎時間換上一副憂愁委屈的傷心面孔,拿起真絲手帕,輕輕擦了擦根本就不存在的淚水。“公公,您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自是知道,皇上他已是多日不曾到過本宮的寝殿了。如今,若是本宮不能得見龍顏,恐怕……恐怕皇上就要忘了本宮這個人了。”聲音裏滿含委屈,哽咽地說道。
跟在靜嫔身後的丫鬟也上前一步,輕輕撫了撫靜嫔的後背,一臉懇切地說道:“公公,您就通融通融吧!您是不知道,我們娘娘日日夜夜站在寝宮前,翹首以盼,就是盼望着皇上能來看她一面,只可惜,日夜思君不見君,為此,娘娘寝食難安,茶飯不思,都清瘦了許多。公公,就勞煩您通傳一聲,可憐可憐我們娘娘吧!”
大內總管見着面前的主仆三人一臉殷切地看着自己,無奈搖了搖頭,“罷了,罷了!既然娘娘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那,咱家就姑且試上一試。”
靜嫔面上立刻轉陰為晴,堆滿笑容,高興地說道:“如此,那就有勞公公了。”
待大內總管進殿請示皇上之後,靜嫔轉過身來,纖手點了點剛剛說話的丫鬟的額頭,忍不住贊賞道:“剛剛表現得不錯,回去給你加餐。”
丫鬟嫣然一笑,行了一個禮,“那就多謝娘娘了。”
靜嫔帶着寵溺的笑容說道:“就你古靈精怪。”
大內總管入得內殿,此刻,皇上正在和蕭煜商議事情。蕭煜見有人進來,停下了原本要說的話,靜靜等待着。
皇上看到來人,輕聲叱喝道:“不是告訴過你,未得朕傳召,任何人不得入內嗎?怎麽?我看你是越發狂妄了,連朕的話都不聽了!”
大內總管連忙雙膝跪地,急忙說道:“冤枉啊,皇上!奴才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敢不聽您的話啊!實在是靜嫔娘娘在殿外苦苦哀求,想要見皇上一面,奴才想着,若是靜嫔娘娘給急出個好歹來,奴才也不好向皇上您交代啊!”
蕭煜聽見大內總管說到靜嫔的時候,原本波瀾不興的面龐起了一絲漣漪,然後又瞬間消失不見,只是漆黑如墨玉一般的雙眸愈發幽暗深邃了許多。他對着皇上行了一禮,開口說道:“既然皇上有要事處理,那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皇上擺擺手,漫不經心地說道:“哎,不必。蕭愛卿也不是外人,無需避嫌。”然後轉頭對着大內總管說道,“叫靜嫔進來吧!”
大內總管趕緊應道:“喳!”然後起身,深深彎腰,退着走着內殿。到了殿外,他抹了抹剛剛額頭上吓出的冷笑,走到靜嫔面前,驚慌未消地說道:“靜嫔娘娘吶,為了您的請求,我剛剛可是差一點腦袋就要搬家了。得,奴才幸不辱使命,皇上召您進去吶!”
靜嫔感激地一笑,回首用眼神示意丫鬟,丫鬟走到大內總管跟前,從水袖中掏出一塊沉甸甸的銀子,偷偷遞到總管手邊。看分量,少說也有十兩之重。
大內總管看向靜嫔,“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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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嫔笑着說道:“剛剛真是多虧了公公幫忙,這點小意思不成敬意,就當是給公公打壺酒壓壓驚了,還請公公笑納。”
“那咱家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娘娘賞賜了。”總管笑嘻嘻地接過銀兩,揣到了衣袖中。
靜嫔轉身,從丫鬟手中接過托盤,對着她們說道:“你們在外邊等着。”
兩個丫鬟點頭應道:“是。”
靜嫔雙手端着托盤,走向殿內,步伐款款,身影袅袅,逼退了一室繁盛。
整番表演下來,如行雲流水一般順暢自如,就連一向吹毛求疵的導演,看着監視器內蘇夏晚的一番靈動娴熟的表演,也忍不住頻頻點頭,眼中迸發出贊許的光芒,對着身邊的副導演說道:“沒想到這個蘇晚晚住院幾天,演技倒是長進不少啊!”
副導演也是連連點頭,“确實比從前的演技強多了。”
靜嫔來到內殿,沒有去看高高在上的皇上,而是視線膠着在蕭煜身上,緊緊凝望着,好似怎麽也看不夠一般。或許,每一個女子見到自己的心上人,都會這般肆無忌憚地深情注視,像是要把對方刻進記憶力一般。
按照劇本,靜嫔初進內殿,沒有注意皇上,而是一直盯着蕭煜不放。蘇夏晚演繹這一段,也算是本色出演,畢竟,在這個世界中,她的任務目标是蕭墨白,自是不會放過一絲一毫和他接近的機會,所以,其他的人,通通靠邊兒站吧,自然不會留意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系的“皇上”扮演者。
蕭煜見靜嫔一直盯着自己,眼神饑渴得好像要把自己吃入腹中一般,忍不住輕咳一聲,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靜嫔娘娘吉祥。”
靜嫔眼眸微微帶着濃情笑意,點點星光從眼眸中蹦出,輕聲說道:“蕭大人不必多禮。”
坐在上座的皇上見到此種情形,只當是靜嫔入宮之前一直養在深閨,入宮之後也只能待在這似海深宮中,自是很難見到其他男子,剛剛的失态也只是驟然見到除了他之外的異性所表現出來的驚愕感罷了,因此,并沒有放在心上。
“哈哈……愛妃揚言說要看望朕,可是,一進內殿,倒是盯着朕的禦前侍衛不放,倒是把朕抛在腦後了。怎麽,愛妃是不是也被蕭愛卿的豐神俊朗給迷住了?”皇上難得一改之前的嚴肅,開玩笑說道。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更何況,還是原本就“包藏禍心”的當事人。靜嫔聞言,頓時大驚失色,連忙把視線從蕭煜身上移開,看向皇上,驚呼道:“皇……啓言?”原本的驚慌失措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喃喃不敢置信。
蘇夏晚的這一驟然轉變,把所有人都給弄迷糊了。
就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蘇夏晚快走幾步,來到“皇上”,也就是林啓言面前,喃喃問道:“啓言,是你嗎?”
看到如此失态的蘇夏晚,站在一邊的蕭墨白唇角勾起一絲冷笑,神态雖是慵懶随性,但是陰刻眼眸裏卻是寒光微閃。看吧,這才是真正的蘇晚晚,一見到林啓言就完全失去了自我。她之前對自己的那番挑逗,也許是她又想出來的挑釁自己的新花樣,亦或者是,把自己當成了籌碼,挑起林啓言的醋意。哼,看來女人千變萬化,終究逃脫不了她們陰狠自私的本性。蘇晚晚竟敢這麽對他,妄圖把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看來還真是小瞧了他。
就連一向溫潤有禮的林啓言,看着蘇夏晚的目光在自己臉上逡巡,俊逸的眉頭緊緊鎖起,面上露出一絲嫌惡。
“卡!”導演怒喝一聲,從監視器後邊“噌”地一下站起來,胸膛氣鼓鼓的,看樣子是氣得不輕。“我說蘇晚晚你又搞什麽鬼?!剛剛不是還演的好好的嗎?怎麽一見到啓言就又卡殼了?!我說你能不能安心拍完這場戲,別總是把目光傾注在男人身上。”導演氣憤不已地說道。
蘇夏晚聞聲,恍惚回神,看了看周圍的人,不論是主演配角,還是導演劇務,全都是一副深深鄙夷、幸災樂禍的表情,再看看林啓言,他緊緊蹙起的眉頭,分明寫滿了“讨厭”二字。
蘇夏晚輕輕撫了撫光潔的額頭,轉過身來,對着導演誠懇地說道:“導演,實在不好意思,我突然間有點兒不太舒服,能不能申請休息五分鐘?”
導演惋惜地說道:“看你剛才那狀态,本來打算一條過的,可是,你卻關鍵時刻掉鏈子。”然後可惜地搖了搖頭,擺擺手,無奈地說道,“唉!蘇晚晚啊蘇晚晚,你真是太不争氣了。算了算了,希望你五分鐘回來後,能拿出剛剛拍戲的狀态。”然後對着其他人喝道,“休息五分鐘,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別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林啓言從龍椅上起身,蘇夏晚提步走到他面前,微微仰起臉,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盯着他,輕輕開口問道:“我能打擾你幾分鐘的時間嗎?”
林啓言居高臨下地看着蘇夏晚,心中雖是不耐,面上卻是帶着慣有的溫柔笑意,只是笑意未達眼底,萬言拒絕道:“我和蘇小姐似乎沒什麽共同話題吧!”
蘇夏晚聞言,露出笑意,淺笑如初荷,素到了極致,卻生出了奪目的豔麗。全然不似她之前不達心底的冷笑,亦或是似笑非笑。
蕭墨白遠遠看着蘇夏晚嬌嫩面龐上的淺淺笑意,不自覺冷笑出聲,原來這才是她真正笑起來的樣子,溫暖,明媚,好似能映到人心中去。
作者有話要說: 看來,堅持日更下去應該還是可以滴,所以……求收藏啊求收藏 O(∩_∩)O~~
☆、他果然不是啓言
蕭墨白遠遠看着蘇夏晚嬌嫩面龐上的淺淺笑意,不自覺冷笑出聲,原來這才是她真正笑起來的樣子,溫暖,明媚,好似能映到人心中去。
“你都不知道我要說什麽,就怎麽知道咱們兩人沒有共同話題呢?”蘇夏晚帶着明媚的笑容問道。
“不管你說什麽,我都沒有興趣。”林啓言不想和她再待在一起,越過她,打算離開。
蘇夏晚連忙回身,拽住林啓言的胳膊,“等等。”
林啓言停下腳步,微微垂眸,看着蘇夏晚拉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指如削蔥根,似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白嫩無比,在明晃晃的龍袍的映襯下,好似閃耀着淡淡光芒。若是換了別人,定會暗暗揣測,該是何等的妙人才會生出如此纖細嬌嫩的一雙手,可是,讨厭她如他,自是不會有心欣賞。
只見林啓言微微低垂的雙眸中,霎時間變得深邃無比,眼底深處劃過一絲讨厭嫌惡。
一直注意着林啓言的蘇夏晚自是感覺到了他的心緒變化,看着他眼底掩不住的不耐和嫌惡,蘇夏晚一時間怔忡不已,只覺得心髒好似被針紮一般,隐隐刺痛。
“放手!”頭頂上方低沉的聲音響起,全然沒有了平日裏的溫潤如玉、和煦如風,“不要讓雙方都不好看。”
蘇夏晚努力忽視掉心裏的刺痛感,眼眸微動,繼而笑了起來,目光氤氲,“我想,經過了這麽長時間,你應該對我是有所了解的,我認準了的事情,絕對不會輕易放手。所以……”蘇夏晚審視了四周正在看熱鬧的人,注意到蕭墨白并沒有在這些人之列,心裏莫名地松了一口氣,“你确定要在這裏給大家免費上演一場戲嗎?”
林啓言自出道以來,自是參演了不知多少部影視作品,上了許多的綜藝節目,面對着成千上萬雙眼睛注視着自己,他游刃有餘,娴熟應對。但這僅僅是因為這是他的工作,在戲外,他卻不想成為衆人矚目的焦點。“把手拿開。”語氣之中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堅持。
蘇夏晚聽着他的語氣,看着他眼神裏的妥協之意,纖手收回,攏了攏鬓角垂落的一束青絲,輕紗水袖滑落,露出半截胳膊,肌膚賽雪,瓷白如玉,模樣既可愛又嬌媚,真真是美不勝收。
“哎!哎!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我就去了一趟洗手間,怎麽畫面切換如此之快?發生了神馬情況?”一旁觀女雙目灼灼地看着被圍觀的兩人,眼神裏流露出濃濃的八卦氣息。
“大姐,就你那堵塞的腸道,去洗手間哪次不是奔着一兩個小時去的,我覺得,就這切換速度,還是慢了的。”有人打趣道。
“去去去!就你嘴賤。快說說,我究竟錯過了什麽精彩節目?”
“還能是什麽?喏,就是你現在看到的畫面咯!”
“我說這個蘇晚晚哎,她剛剛不是還對蕭墨白眉來眼去的嘛,怎麽又對咱們的影帝糾纏不放了?我看她這是要通吃的節奏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哼!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想把所有的男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我看,她這是作死的節奏!”不知何時,“黑白雙煞”出現在旁觀女身後。說話的正是“白煞”,一副趾高氣揚,咬牙切齒的樣子。
“我倒是覺得,接下來的戲份,應該是越來越精彩了。”“黑煞”雙手交叉,環抱于胸前,狹長陰鸷的眼睛微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等穎姐來了,我們要把這件事情一同告訴她,殺一殺蘇晚晚的嚣張氣焰。”“白煞”看着蘇晚晚如此近距離地和林啓言站在一起,心中又是羨慕,又是憤怒。
剛剛正在讨論畫面劇情的兩個旁觀女看見“黑白雙煞”出沒,悄麽兒地離開了。
“白煞”見到蘇夏晚和林啓言并肩離開,不放心地說道:“他們這是要去哪兒?不行,我得跟上去看看。”“白煞”說完,跟了上去,尾随在他們身後。
“黑煞”見狀,也一并跟了上去。
蘇夏晚和林啓言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一處僻靜地,蘇夏晚率先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微微仰起臉,仔仔細細地打量着林啓言。
雖然之前見過他的雜志封面照片,也上網搜索過他的一些視頻資料,初來片場時,也模模糊糊地見到過他的一個側面,可是,這還是蘇夏晚第一次面對面地近距離地和他接觸。
面前的這個人,和她記憶中的啓言有着一模一樣的俊朗面孔,同樣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唇瓣、深刻似刀削般的輪廓,和記憶中的,并無二致,完全重合。唯一不同的是,記憶中的啓言每次面對自己的時候,都是一副溫柔寵溺的表情,如春風般和煦,濃郁深邃的雙眸中是化不開的濃情蜜意、一網深情。
可是,此時此刻,站在她面前的這個人,和啓言有着相同的名字,一樣的面孔,面對着別人的時候,也是溫潤如玉、謙和有禮,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只是,獨獨對着自己,卻是一副不屑厭棄的樣子。
蘇夏晚此刻清晰地看到對方眼中絲毫不加掩飾的厭惡,只覺得剛剛被自己壓下的那股刺痛感似乎比之前更甚了幾分。雖是如此,她的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
林啓言看着面前精致嬌豔的女子,只覺得她和從前好似有些不一樣了。以前的蘇晚晚也是這樣,不放過任何一次和他接近的機會,只是,從前的她,只會用一副花癡的表情凝視着他,眼神如狼似虎,像是随時要把自己吃入腹中一般。
但是,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她,雖然也是一副目光灼灼的樣子,卻沒有表現出絲毫對自己虎視眈眈的表情。她的眼神在他堅毅俊朗的面孔上逡巡着,似乎在尋找着什麽,就好像,她在透過自己,尋找另一個人的存在。
想到這裏,林啓言的眉頭緊緊鎖起,表情不悅地說道:“蘇小姐把我叫到這裏,不會只是為了對着我這張臉出神吧?”
蘇夏晚猶自沉浸在自己錯綜複雜的思緒中,沒有聽到對方的話。
林啓言向前幾步,逼近蘇夏晚,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笑意不達眼底,“怎麽?我的這張臉有那麽好看嗎?蘇小姐竟然看得靈魂出竅了。”
兩人近在咫尺,雙目凝望着彼此。在外人看來,好似一雙深情相對的眷侶一般,恬淡,美好。
隐在暗處的“白煞”看見此種情形,一時間氣結,就要沖身而出。
“黑煞”趕緊拉住她。
“你拉我做什麽?!你沒看見蘇晚晚正在勾引啓言哥嗎?我要是再不出去,啓言哥就要遭她毒手了!”“白煞”見“黑煞”制止她,又着急,又生氣。
“你這樣貿貿然出去,肯定會引起啓言哥的懷疑的。再者說了,事情也許未必像你想的那樣。”“黑煞”若有所思地解釋道。
“白煞”氣憤不已,甩開她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卻也沒有沖動地跑出去。
蘇夏晚回過神來,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孔,不禁退後一步,和林啓言拉開一些距離。“豐神磊落,倜傥不凡,貌比潘安,确實是一位難得一遇的美男子。”蘇夏晚嘴角揚起明媚的笑容,誠懇地贊賞道,眼神清澈明亮,流露出幾分欣賞。
“多謝蘇小姐謬贊。”林啓言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事實就是如此,你又何必過于自謙。”蘇夏晚語笑嫣然,眉梢帶着款款風情。
林啓言輕輕笑了笑,不置可否,“蘇小姐把我叫到這裏,不會只是為了談論我的長相的吧?什麽時候我的樣貌,也成了一種談資?”
蘇夏晚聞言,輕笑出聲,“你也未免太沒有自信了吧!你難道不知道嗎?舉國上下,上到廣場舞大媽,下到幼兒園小朋友,可都是你這張臉的忠實粉絲啊!啓言吶,謙虛是好事,可是,過于謙虛就是一種病,得治。”說完這番話,蘇夏晚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啓言,好像在等待着什麽。
聽見蘇夏晚對于自己的稱呼,林啓言怔了怔,以前的蘇晚晚從來都稱呼自己“啓言哥”,好像這樣,就能把兩人的關系拉近一些。他雖是不喜,但也沒有刻意糾正。此刻聽到她叫自己“啓言”,那麽随性自然,不見絲毫扭捏,仿佛已是喊過千百遍一般。他聽在耳中,有一瞬間的恍惚。
林啓言垂眸,眼眸被修長濃密的羽睫覆蓋,看不清情緒。片刻之後,聽他開口問道:“蘇小姐可是只請了五分鐘的假,我看咱們還是閑話少敘,直接切入正題吧。”
蘇夏晚聽見對方的話,眼中的失望瞬間鋪天蓋地般地襲來。穿越之前的她也會像剛才那樣,和啓言開着同樣的玩笑,不管多少次,為了附和她,啓言的回答總會是“你有藥嗎?如果你有藥,并且親自為我診治的話,那我倒是樂意的很”。這就像是猜謎語一般,她說出了謎面,可是,剛剛林啓言的回答,顯然沒有答對謎底。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看到有小夥伴說這篇文比較亂,其實情節剛剛展開啦O(∩_∩)O~~ 先大概說一下情況吧,女主蘇夏晚穿越之前的青梅竹馬叫林啓言,她穿越之後遇到的男配也叫林啓言,且兩人長相完全一致。她穿越之後這具身體的本尊叫蘇晚晚,是一個小明星。她的任務就是打敗原女主白一萱,得到大boss蕭墨白的“芳心”。^_^
☆、戲裏戲外
蘇夏晚聽見對方的話,眼中的失望瞬間鋪天蓋地般地襲來。穿越之前的她也會像剛才那樣,和啓言開着同樣的玩笑,不管多少次,為了附和她,啓言的回答總會是“你有藥嗎?如果你有藥,并且親自為我診治的話,那我倒是樂意的很”。這就像是猜謎語一般,她說出了謎面,可是,剛剛林啓言的回答,顯然沒有答對謎底。
“你喜歡吃醋椒豆腐嗎?”蘇夏晚懷着最後一絲希望,忐忑地問道,明亮的眼神裏充滿了期待。
林啓言聞言,笑出聲來,“怎麽?蘇小姐把我叫出來,就是為了問我喜不喜歡吃醋椒豆腐?如果我回答喜歡的話,那麽蘇小姐是不是打算親自下廚啊?”之前的蘇晚晚一直追着林啓言不放,聰明如他,自是知道她對待自己的心意。
“你喜歡?”蘇夏晚聞言,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好似夜空中點點繁星綻放。其實,很少有男的喜歡那種滑滑嫩嫩,卻又帶着點酸酸的味道。可是,在她的記憶中,啓言卻是很喜歡這道菜,為此自己還打趣過他很多次。
林啓言搖了搖頭,“恐怕要讓蘇小姐失望了,我對于酸的東西一向都不喜歡。”話雖是這麽說,可是表情裏絲毫沒有感到抱歉的意味。
至此,蘇夏晚終于死心,看來,他真的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林啓言。想想也是,出車禍的是自己,啓言還好好地待在21世紀的中國。眼前的這個人,雖然和啓言的名字一樣,就連長相也一樣,可是,他終究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林啓言。也許,這一切都是巧合罷了。就像自己出了車禍,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這個以前聞所未聞的世界。
只要自己順利地完成任務,回到屬于自己的世界,那麽,在這裏所經歷的一切,就通通當作是做了一場夢吧!
“看來還真是不巧。”蘇夏晚莞爾一笑,好似如釋重負一般,全然沒有了剛剛的執念。
林啓言看着蘇夏晚的表情變化,雖然不明白她的心态到底經歷了怎樣的變化,但是,卻也無心過問。只要她不再糾纏自己,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了。
“我想,蘇小姐的話題應該是聊完了,那麽,咱們是不是可以接着拍戲了?”林啓言試探性地問道。
蘇夏晚點點頭,淺淺含笑,“五分鐘早就過去了,導演還沒有叫人來請我們,如此,還真是托了你這個大明星的福。”
林啓言沒有了剛剛的厭惡情緒,微微一欠身,紳士地說道:“女士優先,請吧!”
蘇夏晚沒有推辭,走在前面。唇角勾起一抹明豔的笑容,妖嬈無限,身影袅袅,步履款款,俯仰之間,眉眼全是風情。
林啓言看着前面嬌媚豔麗的女子,不由得想到,如果她不是對自己存了別樣的心思,或許,兩人之間也可以成為朋友。
兩人再次出現在衆人視線中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他們兩人之間不同以往的氛圍,卻又說不出具體的感覺。
蘇夏晚款款來到導演面前,認真地說道:“導演,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你還知道不好意思啊?!說是五分鐘,你看看,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我說你有沒有點兒時間觀念啊?你的時間都是自動加倍的啊?我看吶,你要是再不出現,大家等得花都謝了。”導演把戴着手表的那只手伸到蘇夏晚面前,敲了敲表盤,氣急敗壞地說道。
蘇夏晚聽到導演口中似連環炮似的一番噼裏啪啦,強忍笑意,眼眸轉了轉,帶着一絲狡狯,開口說道:“導演啊,這可真不怪我。您也知道,我們這位大影帝最是古道心腸。這不,他聽說我剛剛受傷初愈,所以,就噓寒問暖地多聊了那麽幾句。您也知道,我人微言輕,見到如神邸一般存在的林大影帝對我噓寒問暖,我自是感激涕零,一時剎不住車,就誤了時間了。”
林啓言聽見蘇夏晚這番颠倒黑白的說辭,饒是再心智過人,也不禁聽傻了眼。
“我可是明明記得,是你主動把我約出去的,我想,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林啓言饒有興味地說道。
導演也被蘇夏晚的那一番說辭搞得有些目瞪口呆,一時間也來了興趣,“是啊,我們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是你主動把啓言約出去的,這你又該作何解釋?”
蘇夏晚輕笑出聲,笑起來的樣子,眉目輕揚,顧盼神飛,“我剛剛不是都說了嗎?林影帝有着一副古道心腸,但是呢,大家也都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備受矚目,如果是他主動關心我,那麽,什麽玻璃心啊、少女心啊,肯定會被打碎一地的。所以,出于人道主義精神,我只好犧牲自己,給影帝一個臺階咯!”蘇夏晚眨了眨眼睛,模樣嬌媚又可愛,“如此,導演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嗎?”
導演對于蘇晚晚狂熱追求林啓言這件事自是有所耳聞,也知道剛剛她的那些話十有□□都是編的,可是,看着蘇夏晚那副一臉認真的樣子,頓時覺得十分有趣,這可比之前的她靈動多了。“啓言,她說的可都是真的?”導演配合着蘇夏晚,對林啓言問道。
“應該……差不多……是這樣吧。”林啓言斷斷續續地艱難回答道。任誰也想不到,平時對臺詞可以倒背如流的影帝,這麽一句簡單的話,卻說得磕磕巴巴。
這麽幾番對話下來,導演之前的那些氣急敗壞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好了,看在啓言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追究了,但是記住了,下不為例。趕緊準備準備,馬上開拍了。”導演收斂起剛剛的玩味心态,對着蘇夏晚鄭重地說道。
“哈哈……愛妃揚言說要看望朕,可是,一進內殿,倒是盯着朕的禦前侍衛不放,倒是把朕抛在腦後了。怎麽,愛妃是不是也被蕭愛卿的豐神俊朗給迷住了?”皇上難得一改之前的嚴肅,開玩笑說道。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更何況,還是原本就“包藏禍心”的當事人。靜嫔聞言,頓時大驚失色,連忙把視線從蕭煜身上移開,看向皇上,雙膝“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驚呼道:“皇上,冤枉啊,臣妾萬萬不敢!只是,剛剛,臣妾确實禦前失儀,但請皇上責罰。”
“哈哈哈……愛妃快快起身,朕剛剛只不過是開了玩笑,瞧把愛妃給吓得。”皇上從龍椅上起身,走到靜嫔面前,執起她的纖纖玉手,将她扶了起來,“不過,蕭愛卿确實俊逸脫俗,器宇不凡,也難怪愛妃看癡了眼。不怪你,不怪你。”皇上輕輕拍了拍靜嫔的手背,柔聲安慰道。
“皇上。”靜嫔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子,嬌嗔道。
這要是擱在平時,蘇夏晚定然是不會做出這種小女兒姿态的,就算是當初和啓言在一起,自己似乎也從來沒對他撒過嬌。此時,她在劇中扮演着“靜嫔”,所有的情緒、動作全都渾然自成,絲毫沒有突兀感,也許,她還是有做演員的天分的。
蕭煜看着皇上和靜嫔當着自己的面就“打情罵俏”起來,身為外臣,自是不好在現場,于是微微躬身,對着兩人行了一禮,“皇上,既然您有要事要處理,那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後宮妃嫔非經允許,不得與外臣相見,這是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現在當着大臣的面和自己的妃嫔談笑風生,是自己魯莽了,想到這裏,皇上點點頭,以示同意。
靜嫔虛倚在皇上懷裏,餘光看着蕭煜走出大殿,心中泛起一絲酸澀,面上卻是帶着明媚的笑容。
“皇上,臣妾也該告退了。剛剛為了自己的私心,從而打擾了皇上的正事,臣妾很是惶恐。既然臣妾已經見到了聖顏,臣妾心裏已是非常滿足,如此,就不叨擾皇上處理國家大事了,臣妾告退。”靜嫔從皇上的懷裏離開,微微垂眸,明亮的雙眸被修長濃密的羽睫覆蓋,看不清情緒。
聽到靜嫔的這番話,皇上的眼中霎時風波湧起。論姿色,靜嫔絕對不輸給後宮裏的任何一個女人,可是,她就仿佛不開竅一般,不懂風情,總是在關鍵時刻掃人興趣,正如此刻一般。如果換成是其他女人,定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一次機會,可是她卻偏偏不懂得把握。想到這裏,皇上剛剛心裏泛起的一絲漣漪瞬時消失不見,掃興地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
靜嫔仿佛如臨大赦一般,提起裙裾,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
蕭煜走出大殿不遠,就聽見身後有人喊道:“蕭大人,請留步。”蕭煜轉身,看見有一個小宮女向自己跑過來。
宮女氣喘籲籲地跑到蕭煜跟前,一時間無語,只是微微彎身,雙手掐着腰,拼命喘息。
“剛剛姑娘可是在喊在下?”蕭煜開口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努力地挖坑填坑,讓我的筆下綠樹成蔭↖(^ω^)↗
☆、大boss說:放開你的手!
宮女氣喘籲籲地跑到蕭煜跟前,一時間無語,只是微微彎身,雙手掐着腰,拼命喘息。
“剛剛姑娘可是在喊在下?”蕭煜開口問道。
宮女只顧喘着粗氣,無暇回答,只得拼命點頭。
蕭煜看着小宮女氣喘籲籲的樣子,再次問道:“不知姑娘喊住在下,是有何事?”
努力喘息了幾秒鐘,小宮女的氣息終于順暢了許多,可還是有點兒嬌喘,“我……我家娘娘說……說有要事請大人幫忙,還……還請大人到禦花園後面的假山一敘。”然後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前胸,長長舒了一口氣,“哎呀!可算是說完了。”
後宮妃嫔非經允許,不得與外臣相見,這是古已有之的規矩。每位妃嫔入宮之前都會經過嚴格的訓練和教導,這些規矩她們不會不懂。這位所謂的“娘娘”敢冒天下之大不違傳召自己,難道是有什麽隐情?
“敢問姑娘,你家娘娘是哪位?”蕭煜心裏經過了一番仔細推敲,面上不顯波瀾,語氣平和地問道。
“我家娘娘就是我家娘娘啊!難道還有第二個人嗎?”小宮女裝作不明白地回道。
“既然姑娘不肯相告,那就請恕蕭某不能從命了。”蕭煜沒有得到答案,并沒有感到失望或是奇怪,只是語氣堅定地回絕道。
小宮女着急地跺了跺腳,“哎啊,虧了我家娘娘一直誇贊蕭大人是一位熱心腸的好心人,你怎麽能見死不救呢?!”小宮女又氣又急,臉色漲紅一片。
“你家娘娘有危險?”這時,蕭煜的表情才有了些許變化,隐隐帶着些着急地意味問道。
小宮女擺擺手,“不是我家娘娘啦!是我,我有危險。”她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解釋道。
蕭煜聞言,上上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