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做了修改

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對方一番,看到對方生龍活虎的樣子,不禁有些納罕:“敢問姑娘何出此言?我看姑娘氣色紅潤,生龍活虎,一點都不像是有生命危險的樣子。”

“我家娘娘說了,如果我不能順利地完成她交代給我的任務,把您帶到假山那兒,明兒就把我發配到永巷那裏去,做粗使丫鬟。蕭大人您想啊,平日裏我跟着娘娘吃香的喝辣的,嬌生慣養的,哪裏受得了那份苦啊?!到時候被人支使來支使去的,吃不飽,穿不暖,就我這副小身板兒,能承受的住這份罪嗎?肯定會紅顏薄命,早早地香消玉殒了。”小宮女似哀怨,似擔憂,口中振振有詞地說道。

饒是蕭煜再不茍言笑,也被小宮女這番似是而非的說辭給逗樂了。只見他的眸中泛着笑意,唇角揚起一個微微的弧度,“聽你這麽一說,倒是我非去不可了。”

小宮女雙眸亮晶晶地看着蕭煜,狠狠地點了一下頭,“嗯!”

“也罷,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主子,才能調/教出像姑娘這般的宮女。”

“我家娘娘天人一般,保你見了準會垂涎三尺。”小宮女一邊在前邊帶路,一邊驕傲地說道。

跟在她身後的蕭煜勾勾唇角,但笑不語。

兩人一路兜兜轉轉,來到了假山附近。前邊帶路的小宮女停下腳步,伸手一指,回頭對着蕭煜說道:“喏!我家娘娘就在那裏。”

蕭煜順着小宮女的手指望過去,只見假山腳下,一位身着華服的高貴女子遺世獨立,靜靜對着旁邊的一池荷花。這個畫面,寧靜,而又美好,仿佛一副“淡妝濃抹總相宜”的山水畫一般。

到了此時此刻,蕭煜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剛剛怎麽就一時頭腦發熱,應了小宮女的請求了呢?這要是被有心人發現,一條“私會宮妃”的罪名下來,饒是自己再清白無辜,也是百口莫辯,還會無端連累了別人。

小宮女見蕭煜躊躇不前,趕緊催促道:“蕭大人,您趕緊過去吧,別讓我家娘娘等久了。您放心,我會在這裏為您和娘娘望風放哨的。”

蕭煜深感騎虎難下,只得硬着頭皮迎了上去。

蕭煜來到華服女子身後,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靜嫔娘娘吉祥。”

不錯,華服女子正是靜嫔。剛剛在內殿,蕭煜和靜嫔打過照面,因此,剛剛只一眼,蕭煜便判定出此乃靜嫔。

面前的女子身着一襲淡粉色綢緞飄廖裙,外罩一件藍蝶外衣,遮擋住白皙嬌嫩的瓷白肌膚,玲珑有致的曼妙身姿若隐似現,撩人心弦。幽藍深邃的坦桑石耳環垂下,左右搖曳,靈動非常。血紅桔梗花簪子挽起柔順飄揚的青絲,高貴典雅。粉黛薄施,額間輕點朱砂,更顯嬌媚動人。整個人好似畫中走出的曼妙仙子,帶着淺淺笑意,驚鴻一瞥間,眉眼全是風情。

這樣的女子,定是上蒼的寵兒,才會生出如此極致驚豔的容貌,合該被人捧在手心裏細心呵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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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煜雖然無意打聽皇上的後宮之事,只是,世間多有八卦之人,總有風言風語傳出。是以,蕭煜也有耳聞,面前的這位驚豔到極致的靜嫔娘娘似乎并沒有因為她有着過人的容貌而被皇上加以寵愛。

靜嫔翩然轉身,一雙漂亮明媚的眸子緊緊盯着蕭煜,在他俊朗的面龐上逡巡着。

蕭煜感覺到靜嫔的視線久久地膠着在自己的臉頰上,覺得有些不妥,于是開口打破這種尴尬的氣氛,“不知靜嫔娘娘傳召屬下,所為何事?”

聞言,靜嫔怔了一瞬,似乎感覺到自己剛剛有些失态,灼熱的視線不着痕跡地收了回來,轉而看向池中将将綻放的初荷,粉嫩可人,濯清漣而不妖。“蕭大人不覺得,後宮之中還有這樣一方淨土,真真是難能可貴嗎?”靜嫔看着池中初荷,出聲問道。

“靜谧淡雅,怡然自得,确實難得。但是屬下認為,只要心淨,哪裏都是淨土。”蕭煜回道。

靜嫔點點頭,回眸看向他,眼中帶着掩飾不住的贊賞之情,“大人此話言之有理,本宮受教了。”

蕭煜垂首,輕輕回道:“娘娘謬贊。”

女的癡望,男的沉默,兩人相顧無言。

終于,靜嫔率先出聲,打破沉默,“此番勞請大人前來相見,是有一物想要歸還給大人。”靜嫔從水袖中拿出一方絲帕,遞到蕭煜面前,“當年多謝大人出手相救,事後,本宮原想親自登門道謝,只可惜……一朝聖旨下達,本宮被選入宮。一入宮門深似海,原本以為,大人的恩情此生無以為報,誰曾想,今生還能見得恩人,真是本宮之幸啊!”

蕭煜看着靜嫔手中的絲帕,熟悉又陌生,只覺造化弄人。“娘娘萬不可這麽說。沒想到,娘娘還能記得屬下,這是屬下的榮幸;當年能夠救得娘娘,更是屬下的造化。”

“這方絲帕能夠物歸原主,也算是了了本宮的一樁心事了。”靜嫔感慨萬分地說道。她輕輕撫摸着絲帕,神情中似乎閃過些許不舍,卻也一瞬間消失不見。

蕭煜從靜嫔手中接過絲帕,輕輕展開,一股幽香浮來。這方絲帕和記憶中的似乎并無二致,卻又仿佛有些不同,好像多了什麽東西。

蕭煜看着繡在絲帕上的一行字,用眼睛無聲詢問着她。

春心莫共花争發。

蕭煜雖是武官,卻也知道這句詩的下文是——一寸相思一寸灰。

靜嫔也看見了絲帕上的這句詩,有些羞赧,有些慌張,不知該怎麽解釋,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麽,就聽到守在不遠處的貼身丫鬟刻意大聲地喊道:“娘娘,娘娘您在哪裏啊?這個捉迷藏的游戲一點都不好玩,奴婢認輸了,您快些出來吧!”

靜嫔知道,這是對方在向自己傳遞暗號,于是顧不得解釋,對着蕭煜說道:“委屈大人先在這裏靜待片刻,我去把她們引開。”靜嫔說完,斂起裙裾,快步走了出去。

“卡!”導演激動地從監視器前站起來,興奮地說道:“不錯不錯,一條過。剛剛大家辛苦了,先休息半小時。”

導演走到蘇夏晚身邊,眼中含着贊賞,“晚晚吶,剛剛的表現真是不錯,完全入戲,整場戲下來,流暢自如。我就說嘛,你之前是明珠蒙塵,現在好了,演技爆棚。要好好把握,照這個勢頭下去,成名指日可待啊!”

蘇夏晚笑了笑,對着導演說道:“多謝導演誇獎,我一定會好好努力,不辜負您對我的期望的。”

導演聞言,欣慰地點了點頭,“好好休息一下,接下來還有硬仗要打呢。”導演囑咐道,然後轉身離開。

雖然戲裏休息,可是戲外,她可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只見她走到蕭墨白面前,微微仰起臉,眼眸帶着笑意,點點星光從眼眸中蹦出,落在蕭墨白身上,“怎麽樣?剛剛和我搭戲,是不是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自如?”

蕭墨白垂眸看了看她,此時他的眼中沒有了戲中的溫暖如玉,冷冷的俱是寒意。他沒有作聲,準備轉身離開。

蘇夏晚只覺得他眼中的寒意似乎比之前更甚了幾分,甚是不解,連忙拉住他的胳膊,茫然地問道:“你怎麽了?”

蕭墨白停下腳步,看了看她拉住自己的那只手,不耐煩地說道:“放開你的手!”聲音冷冽,隐隐含着一股怒氣。

☆、大boss吃醋了?

蘇夏晚只覺得他眼中的寒意似乎比之前更甚了幾分,甚是不解,連忙拉住他的胳膊,茫然地問道:“你怎麽了?”

蕭墨白停下腳步,看了看她拉住自己的那只手,不耐煩地說道:“放開你的手!”聲音冷冽,隐隐含着一股怒氣。

蘇夏晚繞到蕭墨白面前,不解地問道:“你到底怎麽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蕭墨白垂眸,低頭看着蘇夏晚,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我想,蘇小姐未免也太健忘了吧!咱們兩個人的關系,從來就沒有好好過,也不會好好的。”然後再次瞟了瞟蘇夏晚拉着自己的那只手,緊緊皺着眉頭,“還有,把你的手從我的身體上拿開,我嫌髒!”

蘇夏晚一聽這話,心裏一股無名火“騰”地一下生了起來,從來沒有人敢用“髒”這個字眼來形容自己,他是第一個。蘇夏晚心裏的怒火壓都壓不住,可是面上卻是一副風平浪靜的表情。

“髒?墨白你可真會睜眼說瞎話。本小姐的玉手雖說稱不上暗香浮動,卻也是潔白無瑕,‘髒’字一說又是從何而來?”蘇夏晚用抓着蕭墨白的那只手輕輕撫了撫他那強健的胳膊,面上帶着挑釁般的笑容,無畏地說道。

“蘇小姐難道不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有種強迫症叫‘潔癖’,不巧的是,肉體潔癖、行為潔癖和精神潔癖這三種病狀,本人恰巧都占了,所以,把你觸碰過別人的髒手從我身體上拿開。我這樣說,蘇小姐應該明白了吧?”蕭墨白眼中帶着嫌棄的意味,聲音低沉,隐隐含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氣息。

蘇夏晚想起來,剛剛和林啓言說話的時候,似乎當時有些情緒激動,所以一時不察,用手碰過他的身體。自己怎麽就忘了,他當時就在一邊,而且還把自己和林啓言的一言一行都看在了眼裏,并且很明顯的,還記在了心裏。只是,自己怎麽不記得他有潔癖啊?如是想着,蘇夏晚便問了出來,“我怎麽不記得你有潔癖?而且,還像你說得那麽嚴重?”

蕭墨白嗤笑一聲,“蘇小姐認為這是重點?還是避重就輕地明知故問?”

蘇夏晚眼眸轉了轉,帶着一絲狡狯,明眸似秋水般湛湛,“那什麽才是重點?是你想知道我為什麽無緣無故地抓着別人不放?還是要我承諾,今後對其他異性退避三舍,只對你糾纏不休?”

“蘇小姐是太自負了還是太瞧得起在下了?我既沒有興趣了解你和別人之間的愛恨情仇,也不想所要你的承諾,我只希望,把你的手從我的身體上拿開,立刻,馬上!”蕭墨白神情肅然,陰刻眼眸裏寒光微閃。

蘇夏晚一襲淡粉色綢緞飄廖裙,裙擺逶迤在地,聚光燈下襯出雪肌紅唇,眼眸在冷媚華服映襯下更加灼灼。她擡起素手,輕撫着一束微落的鬓絲,氣息幽香如蘭,另一只手仍是緊緊抓着蕭墨白不放,神态嬌媚自傲,更顯款款風情。“看來墨白的研究還是不夠透徹啊,對我的了解,還是知之甚少啊!難道你不知道,我最讨厭別人命令我了?不過,如果對象換成你的話,我還是可以忍受的,只是不會從命罷了。”

聞言,蕭墨白手掌微緊,眼眸寒光增量,好似烈日下鋒利刀刃,刺目兇狠,“哦,是嗎?蘇小姐之所以這麽肆無忌憚,不過是仗着我不會對你動手。可是,很顯然,蘇小姐對我的了解也是有限的很吶!我雖然從來沒對女人動過手,可是,如果蘇小姐配合的話,我倒是不介意你成為第一個。”他的聲音雖然很輕,平靜裏卻生出警告之意。

“你要對我動手?”蘇夏晚故作驚訝地說道,然後微微低下頭,聲音故作嬌羞軟糯,“那你打算先從哪裏動手呢?是從上往下,還是自下往上,又或者是上下其手?只要你想,我一定會乖乖配合的。”她一邊說着,一邊對着蕭墨白抛了一個媚眼,神态嬌媚,而又可愛。

蕭墨白從來沒有遇到過像蘇夏晚這般難纏的女子,饒是他再過鎮定,也是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你到底想要怎麽樣?”聲音裏帶了些氣急敗壞。

“噫?不是你一直叫我放手的嗎?怎麽就變成了我想要怎麽樣了?”蘇夏晚故作不解地問道,“難道不管我想要怎麽樣,你都會乖乖地配合嗎?”軟糯慵懶的聲音裏多了幾許暧昧氣息。

“癡心妄想!”蕭墨白把頭撇向一邊,不去看她。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咱們言歸正傳,說點兒正事。”蘇夏晚輕輕拍了拍蕭墨白的胳膊,安撫道。

蕭墨白回過頭來,看着蘇夏晚,用眼神詢問。

蘇夏晚靈動的雙眸微微轉動,點點星光從眼眸中蹦出,唇角笑意微挑,輕輕靠近蕭墨白,低聲問道:“說真的,你剛剛的反應那麽大,還用那樣的字眼說我,是不是看見我和林啓言在一起,所以……吃醋了?”語氣中帶着漫不經心地打趣意味。

蕭墨白聞言,一時間有些怔忪,然後瞬間反應過來,顧不得男女有別,用力甩開蘇夏晚的手,轉過身背對着她,似乎惱羞一般。

“哎喲!”只聽身後傳來一聲嬌喝,“我說你這人好生奇怪,不就是開了一句玩笑嗎?至于下此毒手嗎?”

蘇夏晚冷不防地被蕭墨白一甩,一時不察,跌倒在地。此時的她蹲坐在地板上,絲毫不顯狼狽,倒是多了幾分慵懶随性。

蘇夏晚見蕭墨白一動不動地背對着自己,半晌凝眉,出聲嗔怪道:“喂!我說你還傻站着幹什麽?沒看見本姑娘跌到了嗎?還不快把我扶起來,難道要讓大家免費看戲啊?”

蕭墨白手掌緊了緊,微微閉目,将滿腔的憤懑壓了下去,轉過身來。

蘇夏晚擡首頤望着他,目光款款,好似深情難酬的委屈。只見她緩緩伸出右手,嬌聲嗔怪道:“快點把我扶起來啊!”

蕭墨白伸手握住她的右手,微微一用力,把她從地上輕輕拽起。然後像是碰到了什麽不該碰的東西一般,迅速撇開她的手,微微扭頭,看向一旁,“我早就警告過你,離我遠一點,這次只是輕的,下一次,我不會手下留情。”

蘇夏晚左手輕輕撫摸着右手手腕,眼底瑩然浮動,翹唇露出笑意,“哦,是嗎?那你剛剛幹嘛還對我‘伸出援手’,幹脆置之不理不就好咯?”

蕭墨白回眸,臉上笑容淺淺,犀利目光微匿,平靜無波地凝視着她,“我今天算是長了見識了,得了便宜還賣乖,是不是說的就是你這樣的?”

蘇夏晚手指輕輕纏繞着鬓邊垂落的青絲,紅唇貝齒,神采飛揚,款款風情美不勝收。“是嗎?那我應該恭喜你了,對我的了解又加深了一些,這樣,離你完成我對你的第一個要求又近了一步。”

“是嗎?那我确實應該感到慶幸。既然如此,那你就把剩下的兩個要求一并說了吧,沒準兒我在完成第一個要求的同時,可以順便把剩下的兩個都給完成了。”蕭墨白開口道。

蘇夏晚仔細審視了一下蕭墨白的神情,好奇地問道:“為什麽?”

“你不覺得這樣對大家都好嗎?”蕭墨白簡潔地回道。

“我倒是想聽聽,怎麽個對大家都好法兒?”蘇夏晚雙手交叉,置于胸前,饒有興味地說道。

“我不管你打的是什麽算盤,也不想知道你和林啓言處于什麽情況,但是,別把我扯進你們之間,更別妄想讓我成為你的棋子。”蕭墨白直截了當地回答道,犀利語氣中隐隐含了警告之意。

蘇夏晚聞言,眸中笑意不減,“如若不然呢?”

“我想,激怒我的下場,你是承受不起的。”蕭墨白斜睨她,眼眸頗為深邃。

蘇夏晚莞爾一笑,一泓眼眸漣漪微起,嬌媚幻化出兩輪冰魄,“是嗎?可是怎麽辦呢?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蘇夏……蘇晚晚承受不起的。不過,我想,你的提醒是多慮了。我和你之間,沒有第三個人的存在,你的棋子之說,更是無稽之談。”

“之前又是誰對着林啓言死纏爛打、糾纏不休呢?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實,應該不是無稽之談吧?”蕭墨白不依不饒地追問。

“墨白啊墨白,如果你對我的了解再加深一步的話,就應該知道,我最是不屑向別人解釋自己的事情。不過呢,如果對象換成是你的話,我倒是樂意之至。”蘇夏晚那雙溫軟明眸中流光溢彩,眉梢挑起慵懶,眼角攜帶風情,平添奪目妩媚,“大家都是過來人,你也知道,誰年輕的時候不會有那麽幾段癡癡傻傻的青蔥往事,也許無關一往情深,只是一場風花雪月。哭過,笑過,才知道自己應該追求的是什麽。”

“你就這麽否定了你對林啓言的一顆真心?”蕭墨白聞言,錯愕地問道。

“你應該知道,我已經失憶了。不管過去的蘇晚晚對待林啓言是真情,還是假意,這都和現在的我無關,我只遵從自己當下的內心。”蘇夏晚的纖濃睫毛低垂,将情緒掩藏進去,心底卻是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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