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你應該知道,我已經失憶了。不管過去的蘇晚晚對待林啓言是真情,還是假意,這都和現在的我無關,我只遵從自己當下的內心。”蘇夏晚的纖濃睫毛低垂,将情緒掩藏進去,心底卻是唏噓不已。
蕭墨白那雙黑眸越發深邃,平靜中鋒銳猛綻,陰刻眼眸裏寒光微閃,含着警告的意味, “我對你內心的情感世界不感興趣,所以,奉勸你一句,最好離我遠一點。”他說完這句話,不等蘇夏晚反應,斷然轉身離去,姿态灑脫肆意,毫不拖泥帶水。
蘇夏晚看着蕭墨白決絕的背影,明眸微微眯了眯,随後勾起一抹驚豔的深邃笑容,“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了,咱們的好戲才剛剛開始呢。”烏黑青絲下,雙目流光溢彩,嬌媚自傲的神态,生出了奪目的豔麗。
蘇夏晚盯着蕭墨白遠去的背影淡淡出神,就聽見身後有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晚晚,我剛剛看了你的排戲,演技真的是太棒了!”
蘇夏晚聞言轉身,赫然發現身後站的是原著的女主白一萱,只見她綢緞般的軟滑青絲散着,灑落在修長瓷白的頸項上,襯得小臉比白玉尚且細嫩三分,圓潤眼睛裏,含着幾分驚詫,三分贊賞,還有一分深深隐藏的嫉妒。身段小巧玲珑,模樣嬌俏可人,素到了極致,好似出淤泥而不染的初荷一般。
白一萱剛剛被導演當着衆人的面,絲毫不留情面地訓斥一番,心中一時羞憤難當,不想看見那些人看着自己帶着的鄙夷和幸災樂禍的目光,于是,自己悄悄找了一塊兒沒人的地兒躲了起來。可是,老天偏偏要跟她作對一般,她以為的清淨很快就被兩個叽叽喳喳八卦個不停的女人給打破了。白一萱想要躲開,可是卻在那兩人提到蘇夏晚的時候,硬生生止住了腳步。聽她們話中的意思,似乎是蘇夏晚這次出院之後,演技水平直線上升,如行雲流水一般,順暢自如,和之前的演技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就像老戲骨附身一般。
兩個八卦的女人走後,白一萱原本想要親眼目睹一下蘇夏晚的實戰演技,卻又再次被兩人止住了腳步,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蘇夏晚和林啓言。如果說,剛剛聽到別人誇贊蘇夏晚的演技爆棚時,她的心裏有一點兒吃味的話,那麽,此時此刻,親眼目睹蘇夏晚和林啓言站在一起,俊男美女的美好畫面,心中湧現的不僅僅是嫉妒,更是深深的恐懼。
并非誇張,蘇夏晚的美的确是無人能及,和蘇夏晚相比,她就是衆人心目中的女神,而自己,只是鄰家妹妹的存在。之前的蘇夏晚對待啓言哥,錯就錯在用了錯誤的方式,于是,才把他一次次地推開。如果,她醒悟過來,換了方式,啓言哥會不會被她所吸引打動,從而愛上她?
不會的,不會的,蘇夏晚就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自己剛剛的擔驚受怕肯定是多餘的。果不其然,啓言哥對着她還是那樣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厭惡表情,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可是,接下來,蘇夏晚不應該是對着啓言哥聲情并茂、聲淚俱下地表忠心嗎?她怎麽突然間改變了風格,打起心理戰術了?再看看啓言哥,面上的嫌惡之情漸漸退散,直至消失不見,好似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難道,就連啓言哥也要被她吸引?想到這裏,剛剛平複下來的恐慌心情再度掀起,比之前又甚了幾分。
蘇夏晚看着面前的白一萱自打剛剛出聲稱贊了自己一句之後,就一直呆呆地看着自己,表情雖是平靜無波,可是,她清清楚楚地看見,白一萱的眸中風雲疊起,瞬時間變幻莫測。“你終于按捺不住了嗎?”蘇夏晚在心中勾起一抹冷笑。
“怎麽這個表情看着我?”蘇夏晚不動聲色地問道。
聽見蘇夏晚的聲音,白一萱終于回過神來,面上湧起一絲驚慌,尴尬地笑了笑,解釋道:“啊?哦,我只是突然覺得,晚晚,以你這樣的絕代風華,只能演一個小配角,不紅真是可惜了。”她的眉頭緊緊鎖起,一臉可惜的樣子看着蘇夏晚,好像真的為她感到惋惜一般。
“沒有什麽可惜不可惜的,只是機緣未到罷了,你放心,該是我的,它怎麽也逃不掉的。”蘇夏晚面上帶着明豔的笑容,眸子孤傲清冷,嬌媚倨傲的神态,美得馥郁錦簇,別有一番風情。
白一萱看着蘇夏晚高貴冷豔的神态,不自覺地矮了幾分,面色讪讪,“是……是啊!以晚晚你的姿色,早晚會大紅大紫的。到時候,可別忘了我這個好姐妹啊!”
蘇夏晚聞言,“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蔥白的纖指輕捂紅唇,笑靥如花,“一萱,你剛剛的那句話真真是好笑極了!聽起來,怎麽好像是咱倆狼狽為奸似的,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白一萱面露尴尬,讪讪笑道:“呵呵……是我用詞不當,晚晚你可不要生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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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呢?”蘇夏晚不露聲色地回道。
“喲!我還以為是誰姐姐長妹妹短的,上演義結金蘭的戲碼呢!原來是二位美女在這裏閑話家常啊!”“白煞”搖曳着自認為玲珑有段的身姿,出聲嘲笑道。
白一萱一見“黑白雙煞”出現,面上露怯,不動聲色地悄悄往蘇夏晚的身後躲了躲。
蘇夏晚眼角餘光看見白一萱的動作,猜測到,也許之前遇到這種情況,白一萱也都是躲在蘇晚晚的身後吧,讓蘇晚晚成為衆人攻擊的靶子,自己免遭荼毒,所以,蘇晚晚之所以會成為衆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和白一萱有着推不掉的關系吧。
從前的蘇晚晚傻傻地分不清現狀,白白地給人做了擋箭牌,最終還是逃不過成為白一萱的墊腳石的下場。現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她蘇夏晚,白一萱卻還想着往自己身後躲,讓自己成為衆矢之的,她也不會如了白一萱的願。“大家也都知道,我受傷初愈,前兩天一萱一直忙着拍戲,沒有時間去看我,這不,我今天剛上工,一萱就來慰問我的傷情,也就多虧了她還惦記着我。是吧,一萱?”蘇夏晚不動聲色地把話題引到了白一萱的身上,這下,白一萱就是想逃避,也無處可遁了。
白一萱原本以為蘇夏晚會像從前一樣,直接和“黑白雙煞”兩人開戰,那麽自己就可以坐山觀虎鬥,借機保全自己。可是不成想,她竟然把火苗引到了自己身上。白一萱略有深意地看了蘇夏晚一眼,見她仍是一副雲淡風輕、慵懶随性的樣子,一時間弄不明白,她到底是誠心的,還是無意的?
此刻,三個人,六雙眼睛,全都盯着白一萱,可見,蘇夏晚的那番話還是很有效果的。容不得白一萱多做思索,她只得悻悻地站出來,嘴角扯出一絲尴尬的笑容,讪讪說道:“我們是好姐妹嘛,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卻見“白煞”不依不饒地說道:“好姐妹?哈哈……你還真好意思說,說出來也不怕大家笑話。”“白煞”右手輕捂着嘴唇,帶着皮笑肉不笑的嗤笑,含着諷刺意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蘇晚晚可是在醫院裏待了至少有一個禮拜吧。可是,這段時間呢,某些人一直忙着對戲、拍戲、扮可憐,哦……還有忙着被導演罵,只怕早就忘了有一個好姐妹還在醫院裏躺着了吧!”
“我沒有!晚晚,你別聽她胡說!”白一萱聞言,趕緊慌忙地為自己辯解道。
蘇夏晚面上若有所思,沒有作聲。
白一萱看着蘇夏晚沒有像往常一樣,站在自己這一邊,略顯緊張地說道:“晚晚,你要相信我。”
“究竟是,還是不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當然,還有第三個人知道喽!”“白煞”不緊不慢地說道,然後視線轉向一直站在她旁邊沒有作聲的“黑煞”,“那你說說,我說的究竟是事實,還是信口雌黃?”
“我想,你剛剛說的那些,咱們整個劇組怕是都有目共睹的吧!”“黑煞”附和道。
“你……你們……”白一萱被“黑白雙煞”兩個人堵得啞口無言,頓時漲紅了臉,不知是被氣得,還是被人說中了事實。
果然,沒有了之前的蘇晚晚這個擋箭牌,白一萱根本就不是“黑白雙煞”的對手,又或者,白一萱顧忌的太多了。既想要擺出“白蓮花”般的高姿态,又想要假人之手除掉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這可真是一件高難度的事情,沒有那個金剛鑽,是絕對攬不了這個瓷器活兒的。如果她能像“黑白雙煞”這樣,明明白白地表現出自己的欲望和本性,或許,雙方還能僵持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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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重生女主闖禍liao
果然,沒有了之前的蘇晚晚這個擋箭牌,白一萱根本就不是“黑白雙煞”的對手,又或者,白一萱顧忌的太多了。既想要擺出“白蓮花”般的高姿态,又想要假人之手除掉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這可真是一件高難度的事情,沒有那個金剛鑽,是絕對攬不了這個瓷器活兒的。如果她能像“黑白雙煞”這樣,明明白白地表現出自己的欲望和本性,或許,雙方還能僵持一會兒。
蘇夏晚覺得已經達到了自己預期的效果,于是笑着輕輕拍了拍白一萱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心意。”
“黑白雙煞”原本想要引起兩人內讧,沒想到蘇夏晚這麽大度,完全沒放在心上,“白煞”忍不住忍不住再次挑撥道:“蘇晚晚,我看你還是多長點兒心吧!可別到時候被別人賣了,還幫着人家數錢呢!”
“是啊,沒準兒你以為的姐妹情深,到頭來反倒不能為你兩肋插刀,倒是插了你兩刀,那可真真是識人不清了。”“黑煞”眼比天高,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白一萱此時真的是恨不得用布條封住她們兩人的那張嘴,把她們大卸八塊,可是,無奈還要保持着嬌弱可人的淑女形象,只能暗地裏氣得咬牙跺腳,無計可施。“你們……你們簡直是信口開河!”然後看向蘇夏晚,聲情并茂地解釋道:“晚晚,你千萬不要相信她們,她們這是在挑撥離間。”
蘇夏晚心想,不管是挑撥離間,還是有意中傷,雙方倒是相互都看了個明白。白一萱說“黑白雙煞”是在挑撥她和自己的感情,“黑白雙煞”預言将來白一萱會為了她自己的利益,對自己出手加害。事實可不就是如此嘛!
“哦?一萱,這兩位姐姐剛剛說,将來咱們兩個人會反目成仇,是這個意思吧?”蘇夏晚看向白一萱,裝作懵懂茫然的樣子問道。
白一萱看向蘇夏晚,見她一副不清楚狀況的樣子,覺得自己剛剛的擔心是多餘了,看,她還是之前的那個傻得可憐的蘇晚晚嘛!
“是啊,很明顯的,她們是在挑撥我們兩人之間的關系。”白一萱松了一口氣,面上一副誠懇真摯的模樣,慫恿道:“晚晚,你可不要被她們的流言蜚語給左右了。”
“那你将來會插/我兩刀嗎?”蘇夏晚表現出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一臉擔心地問道。
“當然不會了,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嘛!我怎麽可能對你懷有惡意呢?!”白一萱信誓旦旦地說道。
蘇夏晚露出小鹿一般的眼神,仿佛得到了安撫,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接受了白一萱的說辭。
“黑煞”一副“你簡直無可救藥了”的樣子看着蘇夏晚,搖了搖頭,“蘇晚晚吶蘇晚晚,雖然我不願承認,可我還是忍不住想說,你的智商和你的顏值簡直是成反比。唉!我可真為你的智商捉急啊!”
蘇夏晚眨了眨眼睛,眼神裏透露出懵懂無辜。
“白煞”看到蘇夏晚這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向白一萱,“白一萱,看來之前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她一步步逼近白一萱,用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着,眼中帶着蔑視,“啧啧!這張臉還真的是會迷惑人心,蘇晚晚是這樣,就連啓言哥也同樣受了你的蠱惑。看着你的這張臉,我還真的是想拿把刀子,在上面劃個九九八十一道,這樣,我倒想看看你還拿什麽蠱惑人心。”
任何一個人聽見有人想要在自己的容貌上“作畫”,估計都會膽戰心驚,何況是一個女人,更何況是靠臉吃飯的一心想紅的做着明星夢的女人。
白一萱聽見有人在惦記着自己的這張臉,立時恐懼萬分,顧不得平日裏刻意僞裝的嬌弱婉約,伸手一把拍掉“白煞”觸碰自己的那只手。
只聽“白煞”尖利的喊聲傳來:“好疼!疼!我的手!”只見她的右手手背上赫然浮現出三條劃痕,猩紅一片,隐隐還帶着血絲。
白一萱原本只是下意識的動作,卻沒想到會給對方造成這麽重的傷害,一時間有些無措,喃喃說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雖然她不喜“黑白雙煞”,卻不想和兩人成為敵人,畢竟,她們兩人的背後有徐穎這位後臺撐腰,對于現階段的自己來說,想要和她們分庭抗禮,确實有點兒以卵擊石的意味。
蘇夏晚在一邊看到這種情形,也覺得有點出乎自己的意料。她以為雙方只是打打口水戰就點到為止了,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直接見了紅。唉,這也不能怪白一萱出手狠厲,誰叫“白煞”低估了對方呢,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不作就不會死”?
“對不起?白一萱,你可知道我昨天剛剛花了幾千塊錢做了手部護理?你一句随随便便的對不起,就想抵過我手上的傷痕?”“白煞”把滲着血珠的右手伸到白一萱面前,眼中帶着狠厲冷絕,“如果我在你臉上劃個幾道,然後再對你說不起,那你是不是也能一笑置之呢?”“白煞”一邊說着,一邊受傷的那只手伸出“九陰白骨爪”,作勢就要抓向白一萱的臉頰。
白一萱原本就因為自己弄傷了“白煞”而在氣勢上矮了幾分,此時見到她的動作,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任由對方的指甲漸漸逼近自己的臉頰,眼神裏慌亂不堪。
蘇夏晚雖然樂于見到雙方對峙,可是,她卻也深知容貌對于一個女人的重要性,如果“白煞”的這一爪下去,白一萱的那張臉蛋兒就算不能永久性的報廢,也得暫時性的“毀容”了。蘇夏晚深深嘆了一口氣,左手觸碰到白一萱的胳膊,想要把驚呆了的她拉開,右手作勢想要握住“白煞”的“九陰白骨爪”。
只是,這一番動作還沒開始,就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只見林啓言擋在白一萱面前,成保護姿勢,右手緊緊握住“白煞”的那只“兇手”,看似毫不費力,卻使得對方的手不能前進分毫。他就像是從天而降的天神一般,緊緊地守護着白一萱,不讓她受到絲毫傷害。
“疼!疼!啓言哥,你快放手,疼死了!”“白煞”不顧形象地哭喊道。真是可憐了她的那只手,剛剛手背受到襲擊,這次手腕又被重擊,當真是禍不單行。
蘇夏晚看着林啓言,只見他原本溫文爾雅、優雅随性的淡然統統消失不見,總是盛滿溫暖笑意的雙眸滿是冷冽寒意,刀鋒般的目光下,讓人不寒而栗。她想,或許這才是真實的林啓言吧,面對着自己心愛的人,溫暖似陽光;而對待傷害自己的心愛之人的“罪魁禍首”,卻絕不心慈手軟。如此看來,他和自己記憶中的啓言倒是有些相像了。她所認識的那個啓言,對待自己滿是包容與呵護,對待傷害中傷自己的人,從不手下留情。蘇夏晚看着面前的林啓言,想起了遠在異世的等待着自己的啓言,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白一萱看着仿佛天神一般站在自己面前保護着自己的林啓言,只覺得心神一顫,心髒的某一處好像淪陷了。
“啓言哥,你快快放手吧!再這樣下去,她的手都要被你抓斷了。”“黑煞”見“白煞”面色發白,疼得說不出話來,趕緊出口相助。
白一萱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她和“黑白雙煞”之間的梁子算是結下了。可是,此時的她,光忙着排戲就已經是筋疲力盡了,對付她們,實在是分/身乏術,更何況,激怒了她們,對自己只有壞處,絕無半點好處。于是,她便想借此機會向對方示好,以期緩和雙方激化的矛盾。
“啓言哥,你誤會了,我們剛剛是在開玩笑呢。你快些松手吧,要不該叫別人看笑話了。”白一萱雙手攀着林啓言的胳膊,出口相勸道。
林啓言沒有松手,看向白一萱,眼神裏瞬間溢滿了點點星光,好似繁華綻放,“一萱,你不用為她開口求情,我剛剛都已經看到了她是如何對你的。”
白一萱見自己勸說不動林啓言,擔心事情惡化,于是趕緊向旁邊的蘇夏晚求助,“晚晚,你快點跟啓言哥說,剛剛我和她是在開玩笑的。”
蘇夏晚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這才回過神來,見在場的除她之外的四個人全都看向自己,只是眼神裏的意味卻是迥然各異。白一萱在林啓言的地方對着自己狂眨眼睛,“黑煞”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白煞”疼得淚水在眼睛裏打轉,再看林啓言,只是靜靜地凝視着自己,不辨喜怒。
蘇夏晚表現出一副懵懂的樣子,不确定地說道:“啊?哦,好像、大概就是一萱說的那樣吧!”
☆、掐起來了?
蘇夏晚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這才回過神來,見在場的除她之外的四個人全都看向自己,只是眼神裏的意味卻是迥然各異。白一萱在林啓言的地方對着自己狂眨眼睛,“黑煞”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白煞”疼得淚水在眼睛裏打轉,再看林啓言,只是靜靜地凝視着自己,不辨喜怒。
蘇夏晚表現出一副懵懂的樣子,不确定地說道:“啊?哦,好像、大概就是一萱說的那樣吧!”
“白煞”一聽,差點兒吐血,聽聽她這叫什麽回答?!“好像、大概”?這不就明擺着坐實了自己剛才的行徑嗎?想到這裏,“白煞”真是又氣,又疼,臉上表情好不豐富。
林啓言見蘇夏晚這麽說,便不再追究,放開了“白煞”的手。
白一萱見林啓言聽見蘇夏晚的回答之後,果斷放手,面上有些不太好看。剛剛自己苦口婆心相勸,也不見啓言哥的态度有所松動,可是沒想到,蘇夏晚似是而非的一句話,倒是起了作用。難道真像自己剛才見到的那樣,啓言哥開始對蘇夏晚的态度有所改觀了?
不行!自己相貌沒有蘇夏晚漂亮,現如今看來,論起演技,自己也應該是遜她一籌的。自己唯一有優勢的一點,就是啓言哥的另眼相看。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千萬女人豔羨不已。難道,就連自己的這點優勢,也要被蘇夏晚占為己有嗎?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白煞”撫摸着自己受傷的那只手,眼中噙着淚水,嘴裏“咝咝”個不停,用憤恨的目光仇視着白一萱。
蘇夏晚餘光瞥見此種情形,微微垂眸,濃密卷翹的睫毛覆蓋住雙眸,看不清情緒,但是唇瓣卻在衆人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了一絲淺笑。
白一萱理了理心緒,暫時不做他想,只想把“黑白雙煞”這兩位“大神”安撫住。她微微上前,對着“白煞”真摯誠懇地說道:“剛剛是我無意失手傷了你,我在這裏向你道歉。但是,你也知道容貌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是有多麽的重要,你剛剛的舉動,确實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所以,我出手保護自己,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的醫藥費我會賠償,畢竟,是我弄傷了你。所以,咱們大家就握手言和吧!”白一萱眼神灼灼地看着“白煞”,面露委屈和不安,好像自己才是受傷的那個人。
“哼!你說的倒是輕巧,敢情受傷的不是你!不如這樣,我的醫藥費也不用你報銷,你只需要讓我在你臉上來上一道兒,那麽,咱們才算是兩清了。”“白煞”強忍着手上的痛楚,咄咄逼人地說道。
白一萱見對方對自己的這張臉蛋兒仍然“賊心不死”,一時間驚悚萬分,連忙用手捂着自己的雙頰,深怕受到絲毫的傷害。
林啓言見自己的意中人害怕不已的樣子,心中湧起萬分憐惜。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動作輕柔,好像對待易碎的瓷娃娃一般,眼神卻是仿佛雷霆之勢,剮了“白煞”一眼,“一萱都已經跟你道過謙了,你又何必再咄咄逼人呢?!再者,今日之事全是由你而起,一萱只不過是正當防衛罷了。”語氣低沉,帶着不加掩飾的寒冷氣息。
“白煞”聽見林啓言話裏話外全是對白一萱的袒護之意,真是又愛又恨,她氣得跺跺腳,“啓言哥,受傷的人可是我,你看,我手上的傷痕可都是拜她所賜,你怎麽還幫着她說話呢?!”“白煞”把受傷的手伸到林啓言面前,面含委屈,“我知道你喜……”“黑煞”見她沖動地不知所言,趕忙制止住她,攔下了她沒有說出口的話。
“白煞”正說到氣頭上,見“黑煞”在一邊對着自己暗暗搖頭,撇撇嘴,只得咽下了馬上就要沖口而出的話。
林啓言能在娛樂圈裏混得風生水起,絕不僅僅只是依靠他出衆的外表,卓越的演技,和他的高智商、高情商也是密不可分的。他知道,只是一味地警告、怒喝對方,并不能震懾住她,相反,也許會促使對方産生逆反心理,結果更加糟糕。必要的時候,還要恩威并施、軟硬兼濟。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一個劇組的,往後還要在一起共事,就都包容一些。”林啓言看了看“白煞”手上的傷,接着說道:“這樣吧,待會兒我讓助理陪你去醫院看一下,一個姑娘家,手上留疤就不好看了。”說話的語氣裏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強硬威吓,聽上去柔柔的,暖暖的,好似淙淙流水一般,撫慰人心。
再看“白煞”,身上的氣息也不再是咄咄逼人,瞬間淪陷,含情脈脈地看着林啓言,臉上羞紅一片,嬌羞地說道:“啓言哥,原來你還是關心我的。那我聽你的,就不和她計較了。”她一邊說着,一邊暗暗瞪了白一萱一眼,看向林啓言的目光卻是嬌柔似水,完全一副小女兒姿态。
都說陷入愛情裏的女人智商為零,蘇夏晚算是親眼目睹了。原本一只兇神惡煞的母老虎,瞬間被一句敷衍的話馴服,變為人畜無害的小白兔,這分明就是智商不在線嘛!
“黑煞”看見隊友這副傻傻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
林啓言以手掩口,輕輕咳了咳,對着身後的助理說道:“你陪着她去醫院裏看一下,一定要嚴肅認真地對待這件事。如果她的手上留下了疤痕,我可拿你是問。”然後,轉過頭來,對着“白煞”,語氣溫柔地說道:“你可要好好配合醫生的工作,如果稍有不慎,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手上留疤可就不好了。”
“嗯,啓言哥,你放心,我一定聽你的話,好好配合醫生的工作。”向來兇神惡煞的“白煞”一副小媳婦的樣子,受寵若驚地說道。
林啓言對着身後的助理使了一個眼色,助理領會,然後刻意表現得非常恭敬地對着“白煞”說道:“小姐,咱們走吧。”他微微躬身,右手向前,示意“女士優先”。
“白煞”一臉的戀戀不舍,“那……啓言哥,我就先走了。”
林啓言笑着點了點頭,“去吧。”
面前的這個場景,就好像一對生離死別的戀人一般。只可惜,女的有情,念念不忘,癡癡不舍;反觀男方,眼中帶笑,目送女的離去,好似巴不得對方早早離去的好。蘇夏晚見到此種情形,心中實在好笑得緊。終于按捺不住,側過身子,躲開衆人的視線,輕輕笑了出來。
送走了“黑白雙煞”這兩尊大神,世界終于清淨了。
林啓言側過頭,原本想要安撫一下剛剛受驚的白一萱,不曾想,卻看到蘇夏晚側着頭,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圓潤的香肩卻是抖個不停。
“你沒事吧?”林啓言雖然不喜對方,只是,心中的厭惡之情終究抵不過他良好的教養,禮貌性地問道。
白一萱正在想着,這場毫無預兆的風波總算是平息了,希望“白煞”會像她剛剛所說的那樣,不會揪住剛才的事情不放。乍然聽見林啓言的聲音,還以為是在對自己說話,剛想揚起一個燦爛明亮的笑容,用甜美的嗓音回道“我很好,你不用擔心”。結果,擡頭一看,他的視線竟然不在自己身上,而是越過了自己,直直看向站在一邊的蘇夏晚。
看到此情此景,她原本想要綻放的笑容驟然枯萎,眼神裏一絲郁悶嫉妒悄然劃過,又瞬間消失不見,只是,心中的警鈴卻是一直響個不停。
林啓言的視線一直膠着在蘇夏晚的身上,自是沒有看見白一萱一閃而過的憤然。只是恰巧,蘇夏晚聞言轉身,将白一萱的神情全都看在了眼中。看來,這個世界上,聖母瑪利亞也不是說見就能見到的。就像眼前的這位,在書中,一直是白蓮花般的存在,溫暖,純潔。可是誰成想,她不光有魔鬼般的身材,也會表現出魔鬼般的面孔。
蘇夏晚不動聲色地瞥了白一萱,轉而看向林啓言,笑眸深邃,勾起一分驚豔,笑容入木三分,好似能映到人心中去。“沒什麽,只是原諒我的笑點比較低,覺得剛才的那一幕很好笑罷了。”
“蘇小姐不妨說說,哪裏好笑了?讓我和一萱也樂呵樂呵,是吧,一萱?”林啓言抱着雙臂,好整以暇般問道。
白一萱雖然之前刻意地和林啓言保持着若即若離的态度,那是因為她清楚地知道,林啓言對待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可以說,他是自己的最後一張王牌,因此,她自是不希望林啓言的目光停留在別人身上,尤其是比自己還要美上幾分的蘇夏晚。
“你也知道,晚晚的頻道和我們總是不在同一個赫茲,所以,她覺得好笑的事情,在我們聽來,沒準兒也就是那麽回事兒罷了。對吧,晚晚?”白一萱表現得和蘇夏晚非常熟絡的樣子,努力把別人,也就是林啓言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
☆、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你也知道,晚晚的頻道和我們總是不在同一個赫茲,所以,她覺得好笑的事情,在我們聽來,沒準兒也就是那麽回事兒罷了。對吧,晚晚?”白一萱表現得和蘇夏晚非常熟絡的樣子,努力把別人,也就是林啓言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
聰明如蘇夏晚,聽見她一口一個“我們”,努力地和林啓言站在“同一戰線”,自然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這樣很好,原女主全心全意地把視線傾注在男配林啓言身上,無暇顧及他人,那麽自己就可以全力攻占大boss男主蕭墨白,早日把他收到自己囊中。
蘇夏晚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羊脂玉般的纖長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略作思忖,然後順着白一萱的話說道:“唔!好像是這樣。”一邊說着,一邊理了理華服裙擺,“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蘇夏晚說完這句話,不等白一萱和林啓言兩人表态,施施然離去。淡粉色裙擺逶迤在地,襯得她身影越發袅袅,莫名的妖嬈。瀑布般的青絲攏起,盤成雲髻,顯得頸項更加纖細修長,磁白如玉。整個人仿佛自有淡淡光滑在周身閃耀,生出了奪目的豔麗。
白一萱看着蘇夏晚風華絕代的背影,試探性地說道:“晚晚真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了!啓言哥,你覺得呢?”她的眼角微挑,緊緊盯着林啓言的雙眸,不放過他眼底的任何變化。
林啓言收回投放在蘇夏晚身上的視線,看向白一萱,唇角邊揚起溫暖如玉的笑容,回道:“确實很美。”
聞言,白一萱的雙眸閃爍了一下,不自然地笑了笑,“是啊!我想,任何一個男人都會為她傾倒吧!”語氣幹幹的,澀澀的。
“不是。”林啓言果斷否決道。
“什麽?”白一萱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林啓言雙眸滿含神情地看着白一萱,眼中似要柔得化出水一般,“不是任何一個男人,至少,這裏面并不包括我。也許她是很美,但是,對于我來說,她和其他的任何一個女人并沒有什麽區別,在我眼中都是一樣的。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女人,在我眼中是不一樣的。她溫柔,善良,純潔,可愛,可有時候卻又嬌弱得讓人憐惜。一萱,我想說,這個人就是……”
白一萱眼神淩亂,急忙慌張地打斷林啓言接下來要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