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1)

奔書房的他,今天破天荒地看起了平日裏最不以為意的財經節目,只是為了留下來,能和她多說幾句話。

可是,他看着蘇夏晚面上表現得若無其事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蘇夏晚道完晚安之後,本打算上樓回房,可是不經意間瞥見蕭墨白欲言又止的樣子,回過頭來,納罕地問道:“你似乎有什麽話想要對我說?”

她挑眉凝望着他,斜飛入鬓的眉梢挑起笑意,使得原本就晶瑩剔透的雙眸越發透亮,堪比夏夜繁星,勾魂奪魄的潋滟。

蕭墨白心頭微動,平靜表情下有些不明情愫在流淌。他微微定了定心神,喃喃開口:“沒……沒事。”

這還是蘇夏晚第一次見到他說話磕巴的樣子,一時間有些驚訝,更是堅定了心中的猜想。她緩步走到蕭墨白面前,步履輕盈,身姿袅袅。垂眸注視着他,眼波深斂,幽靜眸子裏有絲淡淡笑意,“真的沒有?那你結巴什麽?”

其實,蕭墨白之所以待在客廳裏等她,只是為了跟她說,他或許可以和她一起參加那檔訪談節目。他覺得,既然他們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他也默認了蘇夏晚是他女朋友的事實,那麽,在這段關系中,就不能只是一個人在付出。他明白,蘇夏晚已經為自己妥協了許多,也做了許多,如果他只顧着糾結于自己的喜怒哀樂的話,那就真的是太自私了,所以,他這才打算為蘇夏晚也妥協一次。

可是,當他看着她那雙點漆如墨玉般的眸子的時候,即将出口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哎呀,原女主挨打了!

其實,蕭墨白之所以待在客廳裏等她,只是為了跟她說,他或許可以和她一起參加那檔訪談節目。他覺得,既然他們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他也默認了蘇夏晚是他女朋友的事實,那麽,在這段關系中,就不能只是一個人在付出。他明白,蘇夏晚已經為自己妥協了許多,也做了許多,如果他只顧着糾結于自己的喜怒哀樂的話,那就真的是太自私了,所以,他這才打算為蘇夏晚也妥協一次。

可是,當他看着她那雙點漆如墨玉般的眸子的時候,即将出口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他擡眸看她,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明天想吃你做的東坡魚了。”他說完這句話,看也不看蘇夏晚的反應,徑直上樓。步履雖然沉穩從容,但比平常的頻率好像快了幾分。

蘇夏晚看着蕭墨白雄偉矯健的身影,微翹的唇角流露出促狹笑意,她剛剛似乎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紅暈,這可真的是天大的發現。

她沒有想到,平日裏冷酷寡淡的蕭墨白,竟然也會有這麽純情的表情。

冷宮裏,由徐穎扮演的女一號婉妃身着華麗宮服,在衆人的簇擁下來到了由白一萱扮演的萱妃所在的冷宮裏。

“婉妃”本就生得極美,在華麗宮服的映襯下,更加光芒四射。反觀“萱妃”,一身素衣在身,雖說蓬頭垢面着實有些誇大其詞了,但也絕對稱不上衣冠整潔,落落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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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在冷宮這麽一個人跡罕至,被衆人遺忘的地方,又怎麽會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呢?

跟在婉妃身後的一位妃嫔級別的美女以扇遮面,冷言冷語道:“喲!這不是咱們曾經寵冠一時的萱妃嗎?怎麽現在落得這麽個下場了?啧啧……瞧瞧,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蛋兒怎麽變成這副模樣了?面黃肌瘦,整個一張苦瓜臉。再看看這身材,曾經自诩飛燕轉世,憑借着一身舞藝引得皇上和你徹夜笙簫。怎麽,經過了幾個月的冷宮生活,哪還有曾經的環肥燕瘦啊!哎呦呦,真真是我見猶憐啊!”

說話的妃子圍着萱妃轉了幾圈,眼神中帶着幾分厭惡,還有落井下石之後的幸災樂禍,“大家說說,如果皇上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還會對她寵愛有加嗎?”

除婉妃之外的其他妃嫔全都掩唇譏笑道:“當然不會了。現在後宮誰人不知啊,如今最受寵的就是咱們最為尊貴的婉妃娘娘了。”在貶低取笑萱妃的同時,還不忘拍一拍如今勢頭正盛的婉妃的馬屁。

“對啊對啊!我看吶,不只是後宮,恐怕連宮外、前朝也都知道如今後宮之中,只有咱們婉妃娘娘最為受皇上的寵愛了。世人都說曾經的萱妃如何如何的受寵,我看,真是不及現在皇上對婉妃娘娘的一分寵愛呵護。”

“是啊是啊,也不看看,就憑她的這張苦瓜臉,怎麽能和咱們婉妃娘娘相提并論呢!”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對萱妃極盡挖苦諷刺,然後明裏暗裏地對着婉妃猛拍馬屁。

萱妃瑟瑟縮縮地蹲坐在冰涼的地面上,神情凄涼,就像一只受傷的小白兔一樣可憐。

婉妃背對着衆人擺了擺手,示意她們住口。然後斂起裙裾,緩緩跺到萱妃面前,微微彎下腰,伸出一只手捏着對方的下颌,左右打量着,眸中滿是諷刺,“真是想不到啊,曾經風華絕代的萱妃也會有落得被打入冷宮的下場,恐怕你做夢都沒有想到吧,你也會有今天?”說着,她用力甩開萱妃,直起腰身,仰天笑道:“哈哈……這可真是老天開眼吶!”聲音裏滿是冷冽的寒意和怨恨。

倏而,她停下笑容,指着手背上的一條疤痕,忿忿說道:“你還記得這條傷疤嗎?”

萱妃自從她們一行人進得冷宮中來,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只是表情瑟瑟,還有着一絲不甘和倔強。此刻看到婉妃手上的這條疤痕,原本灰蒙蒙的空洞雙眸倏而睜大,眼中一絲恐懼悄然劃過,順而消失不見。她努力壓下心中的害怕,撇開視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婉妃娘娘是在開玩笑吧!你手上的傷疤,我又怎麽會記得呢?”

婉妃冷冷地笑了笑,目光陰鸷,叫人生畏,“不記得沒有關系,我會幫你好好回憶的。”

萱妃瑟縮了一下,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下,誠惶誠恐地問道:“你……你想要做什麽?”她看了看婉妃帶着疤痕的手背,又看了看自己的,繼而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她驚恐地搖了搖頭,略帶懇求地喃喃說道:“不要,不要!”

婉妃表情無辜,故作好意地安慰道:“萱妃娘娘,你怕什麽?難道,你以為我也會用同樣的方式來對待你嗎?”她以袖遮唇,好像聽到什麽可笑的笑話一般,呵呵笑了起來,“你是太小看我了呢,還是太高估我了呢?我可沒有你這麽的心狠手辣,也學不來你拙劣低級的手段。不過,我也不是聖人,有仇不報,這可不是我的個性。今日,我研讀書籍,看到了一種傷人于無形的刑罰,苦于沒有人來試驗,正好,就在你身上試驗一番吧!”

衆人聞言,非但沒有阻攔,反而帶着躍躍欲試的表情,谄笑說道:“婉妃娘娘,到底是什麽樣的刑罰啊,可否讓大家開開眼界啊?”

婉妃的視線在萱妃姣好的面容上來回逡巡着,眼神陰鸷而又不善。須臾,她朱唇輕啓,陰狠的聲音說道:“想當初,你不是就靠着這張臉蛋自诩無人能及,從而魅惑皇上的嗎?既然這樣,那我倒想看看,沒有了你所倚仗的東西,你還拿什麽來和我争寵?”

萱妃一聽,露出驚悚的眼神,捂着自己的臉頰,不斷後退着。她搖着頭,懇求道:“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弄壞我的臉,我保證,我再也不和你争寵了!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的臉!”

婉妃一聽,搖了搖頭,“啧啧啧……想不到咱們曾經權傾後宮的萱妃娘娘竟然也會求人了,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啊!看着你這張好像經過了風雨洗禮的臉蛋兒,我還真的是有點不忍心下手了呢!”她面上看上去帶着憐惜之意,可是,那雙明亮的眸子裏卻是透着犀利無比的光芒,就好像看着一個天大的仇人一般。

旁邊衆人聽到婉妃的這番話,以為她是有點心軟了,一時間又是一陣拍馬屁的聲音,“哎呀,婉妃娘娘,您可真是菩薩心腸啊!想當初,她可沒少給您下絆子使壞,只毀了她的一張臉還算是輕的了,您可不能心慈手軟啊!”

另有人附和:“對啊對啊!對待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咱們絕對不能手下留情!婉妃娘娘,如果您忍不下心來下手的話,就交給妹妹們來辦吧,絕對不會讓您弄髒了這雙手。您可是金枝玉葉,這雙手是用來伺候皇上的,像懲戒賤人的這種活兒,還是交給我們做就好了,您只管看熱鬧就可以了。”

婉妃聞言,溫聲婉拒道:“哎呀,怎麽好意思讓各位姐妹幫忙代手呢?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我看,咱們大家還是各自清算比較好。畢竟,萱妃曾經嚣張跋扈,恃寵而驕,各位姐妹應該也是對她積怨已久了吧!”

衆人連連點頭,滿是憤恨地看着正癱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萱妃。

婉妃繼續說道:“我知道,各位姐妹也都是一心向善之人,聞不得血腥味兒,恰好,我偶然間得知一個方法,只要施力得當,受力位置精準,那麽,就可以導致肌肉壞死,并且,施加外力之時,表皮上絲毫看不出受損的跡象,等到月餘,效果便可顯現。”她頓了頓,毫無意外地看到狼狽在地的萱妃仿佛受驚一般猛地顫抖了一下,她彎下腰,看着萱妃,“紙上得來終覺淺,就是不知,此事到底是真是假。萱妃娘娘,聽說您向來喜歡研究這些東西,可否告知我們真假啊?”

萱妃渾身顫抖,不斷地搖頭,哆哆嗦嗦地說道:“我……我不知道,不要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婉妃直起身來,無所謂地笑了笑,“既然萱妃不肯相告,那我就只好拿你做試驗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空氣中傳來“啪”的一聲,聲音響亮,讓人不寒而栗。與此同時,伴随着的是萱妃凄厲的叫聲。

扮演“萱妃”的白一萱因為受到“婉妃”的猛烈攻擊,登時倒地不起,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臉頰又漲又麻,毫無知覺。

導演一看形勢不對,喊了一聲“咔”叫停了。

扮演“婉妃”的徐穎眼珠轉了轉,臉上冷笑一閃而過,然後裝作關心的樣子跑到白一萱面前,蹲下身來查看她的傷情,口中不停地自責道:“哎呀!一萱,你沒事吧?都怪我,沒有掌握好力度。”

☆、争風吃醋

導演一看形勢不對,喊了一聲“咔”叫停了。

扮演“婉妃”的徐穎眼珠轉了轉,臉上冷笑一閃而過,然後裝作關心的樣子跑到白一萱面前,蹲下身來查看她的傷情,口中不停地自責道:“哎呀!一萱,你沒事吧?都怪我,沒有掌握好力度。”

一直在旁邊觀戲的林啓言見到此種情形,立馬跑到白一萱身邊,立馬把旁邊的徐穎推開,滿臉關切地問道:“一萱,你怎麽樣?有沒有事?”

徐穎看着林啓言不加掩飾的關切之情,心中的怒火頓時遏制不住地冒了出來:林啓言,你越是這樣滿心滿意地關心她,我越是不會讓她好過!

林啓言輕輕地把白一萱扶起來,雙手溫柔地捧着她的臉頰,讓她擡起頭來,看着她通紅一片的臉頰,微微地腫起,眼中滿是憐惜與心疼,“一萱,疼不疼?”他的聲音放的很輕,好像害怕自己驚到她一般。

白一萱知道自己的臉頰肯定又紅又腫,她不希望林啓言看到這樣狼狽的自己,她微微側了側頭,強忍着痛意,柔聲回道:“沒……沒事。”聲音裏似乎還夾雜着些許哽咽和委屈。

林啓言輕聲斥責道:“還說沒事,你看你,臉都腫了。要不,今天先不拍了,我先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不等白一萱回答,導演也快步走了過來,厲聲問道:“怎麽回事?”

林啓言正想開口說話,徐穎先他一步回道:“導演,都怪我,剛剛拍戲的時候,我沒注意到一萱她突然向前探了一下身子,所以……其實,我是掌握好了力度的,如果不是一萱她突然動了位置的話,肯定不會發生這種突發情況的。”為了讓導演相信她的話,她再接再厲道:“導演,你也是知道的,我向來對待拍戲是非常認真,自從我出道以來,這種情節我也拍了不下十多次,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問題,所以,導演,你要相信我。”

徐穎靜靜地看着導演,露出無辜的眼神。

白一萱聽見徐穎倒打一耙的言辭,猛然擡起頭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林啓言也倏地看向徐穎,厲聲質問道:“穎姐,我們大家剛才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一萱她根本就沒有挪動半分,是你沒有控制好力度,這才失手傷了她。還有,你剛剛也親口承認過,是你自己沒有掌握好力度,否則,又怎麽會發生這種情況呢?你現在怎麽又倒打一耙呢?”

林啓言愛憐地輕輕撫摸着白一萱受傷的臉頰,眼神不悅地看向徐穎。

徐穎見林啓言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質問自己,如此不給自己留情面,心中的怒火更盛,面上卻是裝作一副無辜的表情,委屈地為自己辯解道:“啓言,我知道,你這人最是心善,看見一萱受傷,心中感到憐惜,這我可以理解。可是,我不能理解的是,你又為什麽要為了給她開脫而把所有的罪責全都推到我的身上呢?啓言,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未免太有失偏頗了嗎?”

徐穎輕覆羽睫,斂了情緒,帶着深情難酬的委屈。然後,她的利眸瞥向正窩在林啓言懷中的白一萱,唇畔抿成一條線,眸光裏透出陰涼的犀利,那雙眸子陰鹫得令人心底發憷。

導演久經娛樂圈,又怎麽會看不清楚其中的誰是誰非呢!他知道,徐穎一直對林啓言青睐有加,芳心暗許,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按照林啓言對白一萱多次出手相救推測,他恐怕心儀的對象是白一萱,這也難怪徐穎近來會一直針對她了。

其實,剛剛從鏡頭監視器下,他就看出來了,“婉妃”怒打“萱妃”的時候,恐怕是假戲真做,用了十二分的力氣,是以才一巴掌将白一萱扇倒在地。不只是他,恐怕在場的所有人,但凡有心,都能看明白其中的原委。

雖然事實上徐穎有錯在先,可是,既然她沒有親口承認,反而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白一萱的身上,這就說明,她是有心不想認錯了。既然如此,他也犯不着為了一個沒有名氣的小演員得罪了如今勢頭正盛的影視一姐。

“好了,現在的當務之急并不是追究責任,而是看看白一萱的傷勢嚴不嚴重,如果實在嚴重的話,那就先去醫院趕緊醫治吧!”導演頗為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心中也是頗為惱火,一個個的整天都拈酸吃醋的,心思全都不放在拍戲上。想到這裏,腦仁兒都發疼。

林啓言知道導演說出這番話,是有心想要偏袒徐穎,恐怕他再繼續追究,也是白費力氣罷了!

他淡淡掃了徐穎一眼,眸光比鷹隼且狠戾三分。然後轉過頭來,對着導演說道:“導演,我看一萱她傷勢不輕,為了不影響以後的拍戲進度,我看還是先把她送去醫院吧!”

導演看了看正一臉委屈地埋在林啓言懷中的白一萱,小鳥般依人,好像找到救星一般。導演不耐地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林啓言此時也顧不得別人如何揣測他和白一萱的關系了,一路護送着白一萱走出了拍攝場地。

徐穎見到林啓言對白一萱如此呵護至微,心中是又妒又惱,惡狠狠地盯着白一萱的背影,想要用眼神在她身上射穿幾個窟窿似的。

導演因着徐穎一線大牌的身份,也不好多說什麽,只是稍微提點了一下,“徐穎啊,我知道你心裏的想法,可是,你又何必這麽沉不住氣呢!這件事情如果讓那些八卦狗仔知道了,大肆報道,說你仗着自己的身份打壓新人,你的形象可就受損了。凡事都要以大局為重啊!”導演看着徐穎,語氣誠懇地說道,聲音裏似乎還帶着點失望。

徐穎雖然平日裏目中無人慣了,可是對待導演還是頗為尊敬的,她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表現确實有點太沖動了。對付白一萱這樣的小喽啰,又何須她親自動手呢,只要她稍加示意,會有大把的人為她做這件事。話雖如此,可是看着白一萱就是憑借着一張無辜純潔的臉蛋兒勾引得林啓言為她神魂颠倒,她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氣,不親自動手,實在是難消她心頭只恨。

徐穎的心中雖然一瞬間有很多的念頭閃過,可是對着導演,她面上還是表現得很是受教的樣子。通過剛剛導演的那一番話,她知道導演的心裏如明鏡一般,對于演員之間的這些愛恨糾葛看得門兒清,因此,她也并不打算再繼續裝無辜,只好誠懇認錯:“導演說得對,我剛才确實有些太沖動了,您放心,我下次一定會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導演見徐穎不再推卸自己的責任,反而大方承認自己的過錯,也不好再多加追究,只得點了點頭。

蕭墨白和蘇夏晚自始至終把整件事情看在眼裏,可是誰都沒有出手,只當是在看一場鬧劇。

“喂,墨白,你對于剛剛發生的事情有什麽看法?”蘇夏晚挑眉凝視着蕭墨白,恬柔輕笑,黑色瑪瑙般眸子閃動烏亮光澤,似夏夜繁星。

“我能有什麽看法?不過就是女人之間的争風吃醋罷了!”蕭墨白轉頤,悠然目光落在蘇夏晚身上,面色平靜,嘴角好似帶着一絲譏诮笑意。

☆、62

“喂,墨白,你對于剛剛發生的事情有什麽看法?”蘇夏晚挑眉凝視着蕭墨白,恬柔輕笑,黑色瑪瑙般眸子閃動烏亮光澤,似夏夜繁星。

“我能有什麽看法?不過就是女人之間的争風吃醋罷了!”蕭墨白轉頤,悠然目光落在蘇夏晚身上,面色平靜,嘴角好似帶着一絲譏诮笑意。

蘇夏晚湊到蕭墨白跟前,大眼睛注視着他,一瞬不瞬,試探道:“難道,你就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之情?”嗓音酥軟,好似情人般的喁喁低語。

“憐香惜玉?她們和我有什麽關系?我又何必為了不相幹的人浪費感情。還是,你覺得我是一個感情泛濫的男人?”蕭墨白好整以暇地垂眸凝視着她,墨玉般的眸子深邃平靜。

蘇夏晚笑了笑,接着問道:“如果今天被打的人換成是我呢?你也會像現在這樣無動于衷嗎?”

“我不會讓今天的事情發生,我蕭墨白的女人,不是誰都能惹得起的!”蕭墨白轉頤,移開視線,語氣堅定地說出這句話,好似王者一樣,自信凜然。

聽見蕭墨白的這番話,饒是蘇夏晚再過淡定沉穩,心裏也好像吃了蜜糖一般,湧上絲絲甜意。

他說出這句話,不管是出于大男子主義也好,還是出于對自己的關心也好,在他的心裏,他已經把她當做是自己的人了,這是一個好的開端,不是嗎?

拍攝進程因為白一萱的“意外”受傷而臨時中斷,導演向來是一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不可能為了區區一個不怎麽重要的角色而耽擱拍攝進度。可是,林啓言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親自送她去醫院,也不怕招惹來一些是是非非。缺少了林啓言這個重要的男主角,很多戲份可就拍不了了。

導演無奈地搖了搖頭,先不管他們了。“各部位注意,接下來拍攝第三十集第十場,先給大家半小時的時間做準備。”

這一劇集主要講的是靜嫔和侍衛蕭煜終于用真情打動了皇上,鑒于蕭煜保駕有功,皇上故意尋了一個緣由,假裝将靜嫔刺死,實則是偷放出宮。而蕭煜也解甲歸田,放棄了侍衛的身份,和靜嫔比翼雙/飛,逍遙自在去了。

其實,按照原來的劇本,靜嫔因為屢次沖撞傷害最為受寵的婉妃,被皇上就地正/法了,而她心心念念的蕭煜,自始至終都沒有愛過她,兩個人原本是悲劇結局。可是,自從蘇夏晚穿過來之後,演技飛速提升,不禁将靜嫔的風華絕代演繹得淋漓盡致,更是把靜嫔對蕭煜的癡情一片表現得催人淚下。于是,在播出之後,觀衆就一片呼聲,一定要讓這對癡男怨女有一個好的歸宿,甚至,還有人在網上要求更換男女主角,把重點轉移到靜嫔和蕭煜的身上。

更換男女主角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這部戲的男主角是影帝林啓言,女主角是影後徐穎,這兩位大咖斷然不肯接受自己淪為配角的境地。

但是,鑒于觀衆要求靜嫔和蕭煜在一起的呼聲之高,這才不得已改寫了劇本,把兩個人寫成了大圓滿結局。

陰暗幽深的冷宮裏,蘇夏晚扮演的“靜嫔”正端坐在書桌前,聚精會神地描繪着一副人物風景畫。輕點筆墨,山水近在眼前,雖然着墨不多,但是意境悠然。在這山水之間,一個男人的背影悄然屹立,背影高大俊逸,寬厚穩重,好似游人,又像隐士。他靜靜地俯瞰着這片山水,看似怡然自得,實則多了幾分孤獨寂寥。

靜嫔執筆,癡癡地凝望着畫中男人的背影,眼神中有眷戀,有癡迷,還有着無盡的憂傷和無奈。就像之前一般,不知有過多少次,她總是在他的身後,癡癡凝望着他的背影。

她的纖手撫過男人的背影,柔聲說道:“蕭煜,如果我不是這冷冷後宮中的一員,你也不是皇上身邊的侍衛,只是一對普普通通的男女,那麽,是不是,就沒有這麽多的煩惱和遺憾了。”

說完這句話,她輕輕嗤笑了一下,好像是在嘲笑自己的癡人說夢,“瞧我這話說得,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麽如果呢!如果你不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了,那麽,也許我們也不會相遇了,我也不會愛上你。也許,你會和一位年輕賢惠的姑娘結為伴侶,舉案齊眉,相知相惜。我也會像這大千後宮中的衆多妃嫔一樣,用盡手段,費盡心機,只為得到皇上的回眸一視。”

就在靜嫔凝神的空當,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喲!看來皇上把你幽禁在此,你倒是挺會自得其樂的。啧啧啧……我瞧瞧,這是畫的哪位青年才俊啊?”

靜嫔聞聲,趕緊把畫卷包了起來,可還是慢了一步。她擡起頭來,正是曾經的婉妃,現如今的皇後站在桌案前,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畫中的人物。

“靜嫔娘娘這麽慌慌張張地做什麽?正所謂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既然有如此閑情雅致作畫一幅,怎能缺了賞畫人呢?本宮雖然不像靜嫔這般飽讀詩書,滿腹經綸,可是對于書畫倒也是頗有研究的。”皇後把畫從桌案上拿起來,仔細端詳着,評價道:“本宮瞧着這幅畫山水皆有,遠處空茫一片,意境幽深,畫中人物背手而立,氣質超脫,遠遠看上去,倒是頗有點心懷天下的感覺。”

聽到皇後的這番話,靜嫔心裏輕輕舒了一口氣,“幸好我只是畫了一個背影,依着她的性格,是不會注意到一個小小侍衛的,她應該沒有看出畫中的人物是誰。”蘇夏晚這般想着,安慰着自己。

皇後沒有認出畫中的人物更好,如果她認出來了,那麽,就算是死,她也不會承認的。她的一生已然這樣了,最好的結果也不過就是在這座荒涼的冷宮中孤獨終老。她的癡情曾經讓他無奈過,憂傷過,現在想來,當初的自己真的是太自私了,只顧着将自己的滿腹深情一股腦兒地傾注在他的身上,卻忘了問一問他究竟需不需要。現如今自己已然到了這般境地,她是斷然不會再讓他受到半點傷害的,就算那個人是受盡皇上寵愛的皇後,她也不會退縮半分。誰要是敢傷害他,她就算是拼了性命,也會遇神殺神,遇鬼殺鬼。

“蕭煜,你就好好地過着自己的生活吧!我會在這座冷宮中,為你祈福,盡自己所能保護着你。”靜嫔在心裏癡癡地想到。

皇後的視線從畫上移開,轉頤看向靜嫔,嘴角帶着一絲冷笑,開口說道:“只是……這幅畫乍一看上去,既有山,也有水,可是依本宮看來,作畫之人卻是把滿腔熱情全都傾注在了畫中的男人身上。”

靜嫔聞言,好像心裏的秘密被別人發現了一般,驚慌失措地矢口否認道:“你胡說!這……這幅畫不過是我閑暇之時的興起之作罷了,何來的用情頗深?你貴為一國之皇後,可不要血口噴人!”靜嫔望着皇後,杏眼裏滿是怒火,還有幾分不易覺察的擔憂和惶恐。

皇後靜靜地打量了靜嫔一瞬,轉而笑着說道:“是嗎?本宮只不過是随口一說罷了,靜嫔娘娘又何必生這麽大的氣呢?只是,本宮剛剛所言,倒也并非妄加揣測,空穴來風。如果靜嫔娘娘不是用心所作,那麽,又怎麽會連玉佩這樣的佩戴之物都不忘記畫上呢?”

“我……我只是習慣罷了!佩戴玉佩不是很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嗎?我也只是随手畫上的,不值得皇後娘娘如此費勁心思地揣測。”靜嫔心中雖是如揣了一只小兔一般,“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面上表情卻是鎮定無比,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靜嫔知道,如果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下去,對自己和蕭煜都是半點好處也無。索性轉移了話題,“不知道皇後娘娘不在您的甘泉宮料理後宮之事,跑到我這偏僻幽暗的冷宮中做什麽來了?”她從皇後手中把畫拿過來,小心翼翼地卷起來,放在了桌案上。

其實,皇後從一開始就認出了畫中之人是誰,她剛剛所問的一切,不過都是在試探罷了。畢竟,她不久前接到皇上的旨意,因着旨意的內容,她心中的驚訝到現在都還沒有平息下來。

也許靜嫔以為她身為皇後,自是不會認識一個小小的禦前侍衛的。可是靜嫔卻是想錯了,她對于蕭煜何止是認識,想她還是浣洗苑裏一個小宮女的時候,蕭煜曾經對她施以援手。那一刻,她也像初嘗情愛的少女一般,每日裏心心念念的就是能夠再見他一面,哪怕只是遠遠的一個背影也好。是以,她對于蕭煜的背影又何嘗不是再熟悉不過?

只是陰差陽錯,她成了皇上的女人,現如今更是權傾後宮的皇後娘娘,之前的那點小女兒情懷已經随着歲月的流逝漸漸被人遺忘了。雖然,這後宮之中仍有三千佳麗等着皇上的寵愛,可是,身為九五至尊的皇上能夠傾心她一人,她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幸福的呢?

“靜嫔娘娘這麽聰明,難道猜不出本宮今天來的目的嗎?”皇後收斂起心中複雜的情緒,開口反問道。

靜嫔只是默默地凝視着她,表情平靜,沒有開口說話,似乎是在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皇後走到靜嫔面前,眼神犀利,冷冷開口:“我是來見你最後一面的。”

☆、為愛而死

“靜嫔娘娘這麽聰明,難道猜不出本宮今天來的目的嗎?”皇後收斂起心中複雜的情緒,開口反問道。

靜嫔只是默默地凝視着她,表情平靜,沒有開口說話,似乎是在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皇後走到靜嫔面前,眼神犀利,冷冷開口:“我是來見你最後一面的。”

“最後一面?什麽意思?”靜嫔倏然望着皇後,黛眉緊鎖,不解地問道。

皇後好像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出聲笑了起來,“什麽意思?平日裏向來聰慧無比的靜嫔娘娘不會是在這冷宮中待糊塗了吧?這麽淺顯易懂的話,都聽不明白?既然靜嫔娘娘你不懂,沒關系,我可以仔細地解釋給你聽。”她低頭看了看塗着紅色豆蔻的手指,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然後斜睨着靜嫔,幽幽開口,“你不是不想說剛才畫中的男人是誰嗎?沒關系,我都已經知道了。”

聽到皇後的這番話,靜嫔心裏頓時提了起來,她緊張地看着皇後,警惕地問道:“你知道什麽?不,不可能,你在騙我!你不可能知道的。”靜嫔不停地搖頭,好像是在說服自己一般,不肯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測。

“我一直都苦苦壓抑着內心的感情,行事小心謹慎,唯恐出了半點差池,給自己,給家族,給他帶來不必要的血光之災。所以,她一定是在騙我,只是想從我口中套話,我一定不會如她所願的,哪怕是賠上我自己的性命。”靜嫔在心中如是想着,暗暗下定決心,誓死也要守住她內心的秘密。

皇後挑了挑眉,眼神意味深長地看着她,拖長聲音回道:“哦~這麽說來,看來畫中人物并非是虛構的,而是确有此人咯!”

靜嫔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那些話不正是不打自招嗎?她眼神閃爍,仍是不承認,矢口否認道:“沒有!我剛剛只是随口一說,并沒有這麽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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