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相大白了

這一查很快就有了結果。

查來查去就查到了宋檀的同窗,曾來過謝府找他喝酒的庾鶴陵。

那日宋檀醉後,被謝采薇收買的小厮将其引至偏僻角門處。謝采薇明是送醒酒湯,暗中用藏在袖中的媚香引誘宋檀。幸虧被一個婆子撞破才沒成事。

那日庾鶴陵正是宋檀邀來喝酒的同窗之一。當時他剛好路過去要去解手,撞到這一幕,酒也醒了,當即躲在樹後津津有味的從頭看到尾。

此後,他便對謝采薇念念不忘。

恰好有一次他上街,巧遇謝采薇的馬車,登時心癢難耐起來,想着不如逗逗她。

此人是個吃喝嫖賭無所不作的纨绔子弟,勾引良家的事情他沒少做。何況謝采薇心思不正,本性風騷又不甘平庸,于是他便假借宋檀的名頭寫信給她,想趁機占占便宜。

謝采薇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很快就回了信。庾鶴陵大喜,膽子越發的壯了。他想了個辦法,盡力把自己打扮得與宋檀相似,直接約謝采薇秘密在外私會。

因他身型與宋檀相仿,打扮一下,說話時再壓低了聲音,在光線昏暗的地方看去還真的挺像宋檀的。

每次與謝采薇相見,他都會精心挑選地方。或房間內沒有窗戶,或用沉重的簾幕遮擋。謝采薇不疑有他,只當情郎是怕被人發現才如此小心謹慎。

謝采薇外有花柳之嬌,內含尤物之媚,骨架纖細,肌膚豐腴,觸手如綿。饒是庾鶴陵這般見慣了風月的老手,亦知曉這回遇見了極品,因此一見面就沒忍住上了手。

謝采薇一心想引誘宋檀,嫁入宋家做宋夫人,期初雖不肯從,後來也被他的許諾哄住了。

“好妹妹,你若依了我,将來進了宋家,我必百依百順,給你掙個诰命夫人回來,讓你在謝家揚眉吐氣。到時候誰見了你若有絲毫怠慢,你就拿出太太的款來治他們,這樣可好?”

這些話句句說到了謝采薇的心坎上。她一想到若謝斓将來在得知她馬上就要嫁給她心愛表哥的時候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就覺得心花怒放,于是也就半推半就的依了。二人仿佛幹柴遇見了烈火,拆都拆不開。

事後清醒了,謝采薇可不幹了,哭着說他壞了自己的清白。

庾鶴陵賭咒發願,山盟海誓的表白了一通,說今生非卿卿不娶。謝采薇逼着他起誓,庾鶴陵就發誓說不娶她就被官老爺進緊牢裏打死。

Advertisement

二人像這般私會總有五六次之數,庾鶴陵食髓知味,恨不得将謝采薇吃拆入腹。隐秘的刺激和偷情的愉悅令他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次數一多,謝采薇就問他打算何時娶她過門。庾鶴陵一邊忙不疊的将她頂在牆上不停動作,一邊随口說:“再看看吧,需得尋一個好時機才行。”

謝采薇說:“我這個月月信未至,可能是有了。”

庾鶴陵正到了關鍵時刻,一邊胡亂親她的嘴,一邊說道:“這個孩子要不得,乖卿卿,咱們得将它打了吧。”

謝采薇當時就哭了,一把将他搡開,罵道:“你是不是不打算負責?”

庾鶴陵只得停下來安撫了她一番,又是指天發誓,又是賭咒許願,好容易等謝采薇情緒穩定下來,他再次上前求歡,方才盡了興。

自那之後,庾鶴陵就再沒出現過。

謝老爺想辦法找到了庾鶴陵的小厮,盤問出這些事來。

至此,事情終于水落石出。

謝老爺和謝太太商量了一番,挑了一個時間,将宋太太和宋檀,還有趙雨柔母女請了來,将這些天查到的事情一樁樁擺到了明面上。

起初趙雨柔母女死活也不肯信,後來謝老爺把庾鶴陵的小厮找了來。謝采薇和梅嬌一看,此人正是每次陪“宋檀”出現,看門跑腿的小厮。

謝老爺這邊問着那庾府小厮,謝采薇在旁仔細回憶情郎的種種言行,又回想只見過幾面的宋檀,終于知道自己是上當了!

謝采薇再傻也知道萬萬不能承認自己弄錯了,否則她豈不是成了個笑話?

謝太太一直在觀察她的神色,見此情景,她插言道:“這位庾公子可是太後的侄兒。”

謝采薇猛地擡起頭,眼神中迸出一絲火光,極亮極耀眼。

謝太太在心中冷笑,揮手讓人把庾鶴陵“請”了進來。

他确實是太後的侄兒,所以謝家暫時還不能将他如何。

謝采薇見了他,哪裏還分辨不出情郎究竟是哪一個,哭哭啼啼的撲上前扯着他的衣襟不放。庾鶴陵尴尬的站在當地,再看宋檀和謝老爺的神色,俱是不善。

宋檀痛心疾首的指着同窗,一連說了幾個“你”字,再說不出什麽來,甩袖離開。宋太太怒瞪了庾鶴陵一眼,也告辭離去。

謝老爺看不下去了,命人将謝采薇拽開,送回房去休養。又讓庾鶴陵先回家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趙雨柔,不知所措的坐在原處。

“您要為采薇做主呀!”

趙雨柔哭得仿佛雨打梨花一般。可惜她現在就是長成了個天仙,也再換不來謝老爺的一絲憐惜。

謝老爺淡淡說道:“庾鶴陵雖已承認自己是奸夫,但他也不能娶謝采薇進門,因為他已經成了親。”

趙雨柔剛要哭求,只見謝老爺一擺手,一臉的疲憊:“謝家也不會同意讓你的女兒給庾鶴陵做妾,謝家丢不起這個人!”

沒等他說完,趙雨柔已經暈倒在地。

這下娘倆徹底沒了指望,整日除了哭再沒旁的事可做。趙雨柔倒是難得強硬了一把,先是不停的哭,哭到傷心處就去錘謝采薇的肚子。三錘兩錘,孩子就沒保住,流了。

消息傳到謝太太處,謝太太淡淡命人給謝采薇抓藥趙大夫,命讓人盡快把謝采薇的身體調養好,随時準備送他們回老家。

謝斓說:“謝采薇固然可惡,但引誘她的庾鶴陵難道就這樣逍遙法外了嗎?

謝老爺若有所思的道:“庾鶴陵是庾太後的隔房侄兒,想治他奸辱良家的罪雖沒什麽難的,但一是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尤其是太後。二是傳出去也影響我兒你的閨譽。”

外人才不管謝采薇是不是謝家八杆子打不着的親戚,只會因此認為謝家的女孩子都不知檢點,輕浮不自愛。

真相大白之後,事情反而變得棘手。

謝斓心中不安,私下問謝太太:“母親,我們真的不能将庾鶴陵繩之于法嗎?”

謝太太撫摸着女兒柔軟的發絲:“庾氏治家不嚴,謝家人被人欺辱,自然不能輕易罷休。否則今後你爹還怎麽有臉在朝中混!”

見女兒面有不安之色,她笑了笑,道:“我們謝家從不出膽小怕事之輩。放心吧,不論你爹做什麽,他心裏都有數。官場他也混了十幾年了,不會連這些都不清楚。”

原來,謝老爺已經寫了密折給皇帝,将事情的經過詳細敘述了一遍。單看皇帝如何處理。

楚亭林看了皇帝丢給他的奏折,笑道:“謝大人還是這樣一心為了陛下。因怕陛下難做,影響和太後的母子關系,不忍将家醜張揚出去。”

皇帝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道:“換作是你,能想出比這個更高明些的法子來嗎?”

楚亭林搖頭:“陛下聖明,謝大人乃國之棟梁,臣拍馬不及。”

更何況人家還會養女兒。有那樣一個好女兒在手,無論前太子還是當今皇帝,哪一個不看在他是佳人親爹的份上,多照看幾分?

畢竟那樣一個美人,誰又忍心看她憂心難過的模樣?

“就算是為了謝家其它姑娘的聲譽,謝大人也不會讓此事張揚出去。”

皇帝緩緩颌首,“楚愛卿所言極是。”

不久之後,庾鶴陵因為霸占良家女為丫鬟,又最終治人死地,被打了一百板子,抓進獄中。庾氏族長也被庾太後叫進宮裏訓斥一頓,自請罰俸一年。

謝家這才出了一口惡氣。

另一邊,趙雨柔母女被送回了老家,交由族中嚴加看管。

謝采薇雖不知羞恥,品德敗壞,但謝太太仁善,寫信給族老替她求情,這才留住謝采薇一條性命,送入族中庵堂帶發修行。

趙雨柔教女不嚴,女兒讓家族蒙羞,本來也是要被送進庵堂修行的;不過她娘家來人将她接走了,待滿孝之後,給她尋了個婆家,另聘他人。對方是個土財主,并不在乎德行好壞之類的。

趙雨柔幾年後又生了一個兒子,此生再未與女兒謝采薇見面。

經過了庾鶴陵的事,宋檀自覺交友不慎,很是羞愧,沒臉見姑媽表妹一家。于是同父親商量,出了遠門,到叔父任上歷練去了。沒個一年半載回不來。

到頭來,謝太太發覺忙了一場,女兒的親事竟仍然沒有着落!

楚家直接沒了音訊。據說是吳王府有意聯姻,楚家雖然拒絕了,但還沒給出準信,謝太太幹脆放棄。

周琅伯父病故,他要守一年孝。但謝斓不小了,只能暫時擱置;宋檀被來就不在謝太太的考慮範圍內,又出了謝采薇的事,就更別提了。

謝太太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念叨着女兒怎麽這樣命苦,找不到婆家也就罷了,連名聲也險些被謝采薇連累。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呀!

謝斓極力安慰母親,發覺沒用,就去找穆太太幫忙,這才漸漸好了些。

謝老爺這日下朝回來,直奔謝太太房中。他帶來一個消息:“陛下終于松口說要選妃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