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呢!!!這還真的是要在社會上多歷練歷練才行啊。”

劉岳銘咽了口唾沫說:“何、、、何叔,我叫劉岳銘,是劉家溝的人,在成功學校上高一,你就叫我阿銘吧,家人朋友都這麽叫我。”

何叔若有所思地說:“噢、、、劉家溝、、、貧困縣吶、、、、、、”

這時算賬的陳姨也說話了:“是啊,那地方我聽說過,太窮了,一開始阿銘說他是劉家溝的,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人真的是不可貌相啊!這樣吧,阿銘,你呢、、、每天中午和下午放學後就到這來吧!飯呢、、、在飯館打工,飯當然是也就在這吃了,呵呵呵~~~”

劉岳銘聽完陳姨的話,立即明白了,考察期結束了,選拔通過了,第一次應聘工作,就這麽順利的通過,真是不免有些小激動;但這也是劉岳銘早就意料之中的:剛才老板都誇自己能幹,再哪有老板娘推脫之理,不過陳姨的話也是給自己一些鼓勵,劉岳銘還是裝出了一副受寵若驚的語氣說到:“真的嗎?陳姨,您同意啦!!!謝謝您,陳姨,那以後、、、我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您可要多多批評啊~~~”

陳姨笑着說:“批評什麽呀批評,我又不是你們老師,呵呵~~~以後啊,你可就真正成為這裏的店小二啦~~~呵呵呵~~~”

“呵呵呵呵~~~”劉岳銘和陳姨一起笑着。

何叔低重沉悶的聲音打斷了陳姨和劉岳銘的笑聲:“阿銘,可這話又說回來,在這上班、、、可不能耽擱了你的學習啊,你再過兩年就要高考了,萬一在這上班把你學習耽擱了,這責任,我可擔不起啊,高中的三年,一年比一年關鍵,要是學習斷了鏈子,後面的課程,可就很難補的上了,可不能因小失大啊,你可千萬要想清楚啊。”

劉岳銘突然覺得這個何叔有一種厚德載物的品德,畢竟能想到這一點的老板不多,劉岳銘說:“何叔,您就放心吧!我當然是以學業為重的,孰輕孰重,我還是能掂量清楚的,如果我覺得在這上班耽誤了我的學習的話,到時候,那您可就又得重新找服務員啦。”

何叔點了點頭,說:“嗯,那就好,那就好啊,門口有輛二八杠,你去學校的時候就騎着吧!來回也快點,你們學校離這也不遠,騎車的話,最多也超不過二十分鐘,你放學的時候,正是下班的高分期,坐公交車,指不定堵到什麽時候呢!當然了,在我這上班、、、也不能白幹活吧,一個月啊,我就先給你三百塊吧,你看,行不行啊?”

劉岳銘聽了何叔說“三百塊”,差點驚的沒叫出聲來,三百塊,在1996年對一個貧困縣的學生來說是什麽概念,想必,也就不用多說了吧。

劉岳銘心想:自己一個月的生活費才一百多塊錢,在學校裏每天還要一日三餐的開支,到這打工的話,不但管吃,每月還給三百塊,這樣的話,母親給的生活費就可以省下來了,以後在省城讀書的生活費完全可以自己料理了,如果這三年的生活費省下來,就會幫母親節約很大一筆錢,長這麽大,終于可以能為母親做點什麽了,何樂而不為呢。

“當然行啦!!!何叔,您給我的工資,可是我兩個月的生活費啊,您能留我在這上班,已經對我很不錯了,感激您還來不及呢,那還有嫌少之理啊。”

何叔和陳姨很滿意的笑了。

下午飯點時,又是一陣忙碌,因星期六的原因,今天吃飯的人格外多些,直到天色漆黑,夜晚時分,劉岳銘和何叔陳姨吃過飯後,騎着二八杠回了學校,當然了,這次的騎法,不再是“穿裆”了,劉岳銘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宿舍,在胖子響徹雲霄的呼嚕聲中進入了夢香。

☆、沒有籃球夢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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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早立秋涼飕飕,晚立秋熱死牛”,是啊,這句話一點都不假,今年的立秋算是特別晚的了,“秋老虎”的威力也不小,尤其是晌午時分氣溫很高,太陽熱烈,天氣格外悶熱,刺眼的陽光烘焙着大地,毫不留情地吸收着地面上僅存的一點生機。

下午的自習課,教室裏像往常一樣顯得萎靡不振,不是因為專注地學習,而是大部分人都做着自己喜歡的事情,看書的,聊天的,畫畫的,發呆的,睡覺的、、、、、、當然了,睡覺的話,胖子是肯定不能例外了,後排的胖子依然是發揮着他那“一倒就着”的特長,此時正和周公鬧的是激情火熱,卻渾然不知臉下的那本書已經是慘不忍睹了。而廖輝也發揮着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強于百萬之師的特長,幾個同學正把他圍在中間,一圈人一會是捧腹大笑,一會又是大驚失色,只見廖輝在人群中是眉飛色舞,口沫橫飛,說的是天花亂墜,把那幫人唬的是一愣一愣的,真不知道他又在說什麽重大事件,但看他那架勢,估計啊,又是現編先侃。顏雪正在寫着什麽,不過看她的樣子,寫的還挺認真的,好學生嘛,都這樣。蘇小漠把一大張紙鋪在桌子上,占了大半個桌子,半個身子正趴在桌子上,極為專注地使勁畫着;劉岳銘也算是應了蘇小漠跟他說的那句話“好男不跟女鬥”,只好拿着英語書,縮在一旁搖頭晃腦地背着那該死的英語單詞,或許是因為中午在飯館的忙碌,劉岳銘這時也頗覺鲂魚赪尾,眼前直冒金星,十分困乏,古人雲: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可這英語書都快被劉岳銘翻爛了,書上的英語單詞都認識他了,但他還是不認識單詞啊,索性,把書扔到一旁,揉着眼睛自言自語到:“欲速則不達啊,要勞逸結合,勞逸結合呀!”蘇小漠正聚精會神地揮着大筆,聽到劉岳銘說話,還以為是說她呢。

“呦~~~小劉啊,怎麽今天這麽關心姐呀,哦~~~我知道了,英語筆記本在姐書包裏,自己拿啊,姐這還忙着呢,這學英語啊,不能老是死記硬背,要掌握竅門,靈活用用,鑽牛角尖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有什麽問題就跟姐說,姐一定、、、、、、

“你快拉倒吧你,還一句一個“姐”的,在這給我冒充什麽大姐大呢,別以為你英語學的比我好那麽一丁點,就在我面前嘚瑟,再說了,你難道不知道我比你大兩歲啊?加減法不會算啊?要是不會,我可以教你,實在不行,掰你的腳趾頭算算先。”

蘇小漠聞言停下了手中的筆,低頭看了看腳,雙腳一并在一起,又上下翹動了幾下,擡頭看着劉岳銘,一本正經的說到:“還是不脫了吧,腳臭。”

剎那間,劉岳銘是一臉的挫敗感,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不再說話。當然了,不是劉岳銘無言以對沒詞了,而是面對這麽一個軟硬不吃的刁鑽古怪,真是沒有必要再跟她繼續聊下去,如果一定要和她聊出個勝負的話,那麽,提前一定得做好被她氣吐血的準備;最後,舌戰的結果一定會是:傷敵八百,自傷三千。

就在劉岳銘轉過頭的時候,不經意間撇見了蘇小漠紙上畫的東西;從畫上的一棵柳樹看來,天氣還算不錯,有徐徐微風,柳樹的枝條在風中稍稍傾斜,看起來特別優美,樹下面有一位男子,穿着一身特別簡單的T恤牛仔褲,靠着樹杆盤腿坐在地上,手中抱着一把吉他,低垂着頭,好像正在彈奏,看起來極為認真,這位男子體型消瘦,從細長的腿來看,身形修長,頭前的劉海垂下來,在風中微微晃動,遮住了半張臉,劉海下面是一張标準的瓜子臉。劉岳銘看到這就斷線了,因為,瓜子臉裏的五官還沒有描繪出來;這張畫在別人眼中看起來或許只是一般的風景人物素描,雖然畫中男子的五官還沒有畫出來,但劉岳銘從他的輪廓看來,便一眼就認出了他是誰。

劉岳銘訝異地問蘇小漠:“哎,蘇小漠,你畫的這、、、這、、、這、、、這不就是、、、、、、”

“住嘴,不許說出來”劉岳銘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小漠厲聲打斷了,劉岳銘心想:我也沒說什麽呀!怎麽好端端的又發火了,不會是吃錯藥了吧!!!

只見蘇小漠立刻把畫收起來,環顧了下四周,看別的同學都沒有察覺自己和劉岳銘的對話,便把畫小心翼翼的夾在畫板裏,坐直了身體,定了定神,把身體向劉岳銘傾斜過去,心平氣和地小聲唏噓到:“你可千萬不要說去啊,這可是我的秘密”。這句話讓劉岳銘感覺很納悶,什麽叫“秘密”啊!難道畫張畫就是秘密嗎?劉岳銘想繼續追問蘇小漠一探究竟,就在這時,就一個很溫柔的聲音在身後叫他。

“劉岳銘”

劉岳銘回頭一看,原來是顏雪,她正微笑地看着劉岳銘,雙手拿着一個筆記本,做出一個“遞給”的姿勢,說到:“劉岳銘,這是我的英語筆記,我看你最近的英語趕不上,所以剛才我把語法和用法都在後面重新寫上了說明和标注,這樣看起來會更簡便,我想、、、這應該會對你有點幫助的,你先參考參考吧,如果還有什麽不懂的,我們可以一起讨論。”

劉岳銘真是受寵若驚,連忙說到:“這、、、這、、、這、、、怎麽好意呢?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怎麽說,我也是班長吧,你英語趕不上,我作為班長幫助你,這也是應該的嘛,作為一個班的同學,當然是要同舟共濟啦!”

這時蘇小漠也插嘴到:“是啊是啊,劉岳銘,你看我們班長對你多好,你就拿着吧,你可不能辜負了她的一片好心吶,你看,我就沒這福分喽~~~”

“你快閉嘴吧你,那天是誰在車棚跟我說要輔導我英語的?現在看顏雪在幫助我,你就想逃避責任,你這就是□□裸的見利忘義。”劉岳銘板着臉說到。

蘇小漠吐出舌頭給劉岳銘做了一個鬼臉。

顏雪笑着說:“呵呵~~~你倆快別鬥嘴了,劉岳銘,你就別推辭了,這又不是什麽艱難的決定,再說了,我也沒打算送你給,只是借你參考參考,我可告訴你啊,你可得好好愛護我的本子,它要是蹭破點皮,看我怎麽收拾你,給。”顏雪說完又把手往前伸了一下。

劉岳銘依然是一臉的錯愕,他知道:平時的顏雪如果用詞語來表達的話,那就是純潔、儒雅、恬靜、高尚、優美、善良、、、、、、果真就像是李尚華口中的小龍女,任何一個貶義詞在她身上是無隙可乘的;這就是這個平時連話都不怎麽說的顏雪,怎麽今天變的這麽平易近人,如果是別人的話,那倒也沒什麽,可她是顏雪,是觸不可及的顏雪啊!!!也可能,真的是自己英語太差,連她都看不過去了吧。

劉岳銘顫顫巍巍地接過筆記本:“謝、、、謝、、、謝謝。”

“不客氣”

快接近下課了,這時教室裏慢慢變的嘈雜起來,但有一個人早就停住了口沫橫飛的嘴,表情僵硬,目光呆滞,沒有了往日的不羁和邪笑,透過層層人群,正凝視着劉岳銘和顏雪的一舉一動。

打破這一局面的是下課的鈴聲和幾個穿着籃球隊服的人,他們個子挺拔,身體強壯,魚貫而入地走進了教室,班上的同學也因他們的突如其來而慢慢變得安靜下來,都争先恐後的小聲議論起來。

只見,一個男子走上了講臺,大高個,一身幹淨的球衣,薄薄的汗水粘在身上,在陽光下,肌肉顯得更有線條感。一頭精幹的短發,看起來特別有精神。他說到:“各位同學,下午好,我是高一九班的董浩,同時也是我們學校籃球隊的隊長,旁邊這幾位是我的隊友,剛從操場訓練回來;今天我們來的目的呢,就是想在貴班邀請一位同學加入我們的隊伍,在省籃球比賽中,為我校争奪榮譽;如果加入我們的話,就可以在每天的自習課時,和我們一起去打球訓練,不用上課的,我也知道,自習課上真正自習的同學也沒幾個,還不如和我們一起去打籃球呢!有想參加的同學嗎?可以舉手報名、、、、、、

這時蘇小漠偏過頭對劉岳銘說:“哎,看到沒有,這幫人就是來抓壯丁的,看到個子高的,身體好的,就抓走充“兵”,因為他們是校隊,學校為了比賽榮譽,給了他們特權,只要是體格通過入選要求的,他們都不放過,我看你呀,是兇多吉少喽~~~”

劉岳銘長大了嘴驚呼道:“啊!!!不會吧!!!可、、、可、、、可是我不會打、、、打籃球啊!我們村玩籃球的人很少,所以我基本上就沒怎麽打過籃球啊。”

“哎呀!你什麽腦子啊?會不會打籃球這點不重要,難道每個抓走充兵的人都是會打仗的嗎?湊人數啊!你懂不懂啊你~~~再說了,不會打,所以才要組織籃球隊來訓練,要是人人都會打籃球,那還組織校隊幹什麽用啊,到時候直接上場不就行了,萬一要是你被選上了,就當是鍛煉身體了呗!我一定會支持你的。”

“可是、、、就算我會打籃球,我也不想去參加什麽校隊,我對什麽省籃球比賽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說你這腦子怎麽就轉不過彎呢~~~打打籃球也沒什麽不好的嘛!你想想啊,到時候省比賽時,你穿着球衣在籃球場上,雄姿英發、英姿飒爽,你再想想你上次約會的那位,到時候她在場下關注着你,萬一你們要是奪個冠軍什麽的,那她還不把你愛死了;小劉啊,姐這都是為了你好,你自個好好琢磨琢磨吧!”

蘇小漠又發揚起了她這種能把人氣吐血的說話風格。劉岳銘無可奈何地深吸了一口氣說,對她說:“我怎麽看你這張臉,越看越讨厭呢!”但蘇小漠對劉岳銘的話裝着不以為然,扭頭把目光投向了正在講話董浩,深情款款道:“是啊!你看他那張臉,真的是很讨厭,越看越讨厭,你再看那小嘴,嘚吧嘚吧還挺能說,真是太讨厭了,我從來就沒見過這麽讨厭的人,這個叫董什麽來着,咋就那麽讓人讨厭呢、、、、、、

蘇小漠就這樣調侃着劉岳銘,他再也聽不下去了,就推了蘇小漠一把,制止了她的說話。但是,這一小動作立馬就被臺上的董浩抓了個正着,董浩指着劉岳銘大聲說到:“那位同學,那位同學、、、”

劉岳銘聞聲也看向了董浩,看到他正用手指着自己的方向,不由得向後看了一眼,後排的胖子露着标志性的兩顆大板牙正一臉壞笑的看着劉岳銘。

“對對對,不要回頭,說的就是你”

劉岳銘猛轉過頭來,一臉茫然地看着董浩,用手指着自己小心地問:“是、、、是、、、是在說我嗎?”

“對,沒錯,就是你”

劉岳銘心中暗罵:“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蘇小漠這張破嘴,不僅能把人氣吐血,還是張烏鴉嘴啊,跟她同桌,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

劉岳銘慢慢的站起身來,嗫嚅地解釋到:“這個這個董隊長啊,我我我我不會打籃球啊,我我我長這麽大,就沒怎麽摸過籃球,更別說打了,我要是去了校隊啊,那肯定會拖累你們的,我、、、我我真的不行啊、、、、、、”

劉岳銘盡量用更多的詞彙解釋着,但顯然,董浩并沒有在意劉岳銘滿臉的不情願,而是,自從劉岳銘站起身後,他把更多的注意力投向了劉岳銘的身體;一米八二的高個,均勻的身材,透過臃腫的校服都能看到裏面結實的肌肉,這種體格,只有從小幹體力活和艱苦的環境下才能鑄就,當然了,城裏有這種體格的孩子還是很多的,但是,城裏的孩子總是帶着一種嬌氣和金貴的樣子,不像劉岳銘身上散發着一種陽剛和朝氣蓬勃的氣勢,那眼神,更像是荊棘叢中的一堆焰火,目光如炬;可能,這就是吃漢堡和吃粗糧的對比吧!

董浩揮了揮手打斷了劉岳銘的解釋,說到:“這位同學,不要這樣說嘛,籃球隊是個集體,不是個人發揮,所有人都會通過特殊訓練,來找出自己的長處,再來彌補自己的短處,在場上,把自己的長處發揮出來,就會彌補隊友的短處,正所謂取長補短嘛!沒有個人是完美的,但是,所有的隊員加起來,就是一支完美的球隊!”

劉岳銘一再解釋到:“可、、、可是董隊長啊,我我我真的不、、、不、、、不行啊,我真的、、、不、、、、、、”

董浩作為校隊隊長,好不容易在學校找到這麽好的一個苗子,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呢,就算是頑鐵煉不成精金,那也要細心操練一番才是啊!所以又打斷道:“你剛才都已經叫了我兩次隊長了,既然你已經承認我是你的隊長了,那你便就是我的隊員,還有什麽可解釋的呢?我還是來問問你們班長的意思吧!班長,你們班的班長是哪位?”

顏雪慢慢的站了起來。

董浩對顏雪說:“班長,我來問你,你說,作為一個人,可不可以輕易言敗?”

顏雪覺得這種問題還能有第二種回答嗎?索性就按常理來回答吧。

“不能”

董浩笑着說:“聽聽,作為一個人不可以輕易言敗,這位同學啊,你們班長也是同意你參加校隊的,你們班長的意思就是全班人的意思,既然你們全班同學都支持你,你還有什麽好拒絕的呢?加入我們吧!我會替你寫一份申請書直接給你們班主任的,說白了,這是學校的意思,你們班主任也沒有理由不支持。”

董浩的一番話讓顏雪和劉岳銘以及全班同學都是一臉的茫然;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這不是強制強行嗎?董浩短短的幾句話就□□裸地體現出了他的霸氣和學校賦予他的權力。這趟洪水,劉岳銘算是淌上了,他還想解釋點什麽,但此時已是無力回天了。

董浩這時又說:“噢,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劉岳銘”

“那好,劉岳銘,明天下午自習課,就來學校的籃球場找我。”

說完,董浩一行人離開了教室,劉岳銘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啊,只能眼巴巴的目送着他們離開。良久之後,劉岳銘再看蘇小漠,她正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下午放學後,劉岳銘推着二八杠剛從車棚裏出來,趕巧,也碰着了蘇小漠,蘇小漠一看到劉岳銘,頓時倆眼睛瞪的比張大的嘴還要大,結結巴巴地問:“你、、、你、、、你,這、、、這、、、這、、、”

劉岳銘看到蘇小漠的反應後,可能也猜到她要問什麽了,就說:“你是想問我現在為什麽變成走讀生了吧?是這樣的,我在省城有一個親戚,所以啊,以後放學就到他家吃飯;好像還離你家不遠呢,咱倆同路。

蘇小漠對劉岳銘的解釋并沒有幡然醒悟,而是又将信将疑地問:“那、、、那、、、那、、、這自行車、、、?”

“昂~~~這車子是他的,現在歸我騎了,你還別說,在省城啊,這自行車有時就是比汽車好使多了。”劉岳銘推着車子,邊走邊說。

蘇小漠若有所思着,她雖然在劉岳銘的語氣中找不出一絲漏洞,但在隐隐約約之中,還是不相信些什麽。

“愣着幹嘛!趕緊走啊。”劉岳銘回頭叫到。

“噢、、、噢,來了。”

☆、每個學校都有一個扛把子

因為劉岳銘和蘇小漠是同路的原因,每天放學後他倆都約一起回家,劉岳銘喜歡跟她擡杠,而蘇小漠借着擡杠的機會把她的刁蠻任性發揮的淋漓盡致,沒有什麽比看他們倆人聊天更有趣的了,可真所謂是同道中人。但是,這兩位高手過招也是有底線的,就像是武俠電影裏一樣,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出絕招的;可劉岳銘和蘇小漠之間好像永遠都不會有萬不得已;倆人看上去是既談風月,又談風雲,無話不說。可是,在冥冥之中,彼此都能感覺到有些東西是不能問的,有些東西是不能碰的。就像一個人看上去非常堅強,其實內心是很脆弱的,在別人面前總是一副嘻嘻哈哈又倔強的孩子,但誰又能知道在一個人的時候又是怎麽樣的呢?是啊!往往一個人僞裝的越堅強,脆弱就會欲蓋彌彰地暴露的越明顯。劉岳銘通過蘇小漠的眼睛就能深切的感受到一些很模糊,但又模糊的很清晰的東西,深埋心底,遙不可及,那些東西就是不能碰的。

得知,蘇小漠從小生活在英國,因父母在英國工作,小學畢業後回國,和姥姥一起生活,因她姥姥是省城人,她就在省城讀了初中,畢業後,順理成章地進了成功學校,雖然她姥爺去世的的早,但外國的教育從小就培養孩子的獨立性,所以,她姥姥也不用太操心她;她從小喜歡畫畫,聽歌,說貓王是她的偶像,最喜歡聽貓王的Love Me Tender,(溫柔地愛我,)因為她覺得會唱歌的男人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對這種男人是情有獨鐘;但再當劉岳銘問起她父母的情況時,蘇小漠口中閃爍其詞,顯出一種諱莫如深的态度。劉岳銘知道觸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趕緊岔開話題,聊聊別的;偶爾也會八卦一下,但不知怎麽的,七拐八拐又拐到了父母的話題上,不過,這次是拐到了劉岳銘身上。但做兒子的總不能對別人說自己的老爹是個賭博客吧,還欠了巨額高利貸,扔下妻子倆一走了之了吧!所以劉岳銘回答起來也是半吞半吐的,蘇小漠見也碰到的劉岳銘的臨界點,所以又通過一個字的讀音把話撇開了十萬八千裏。還真是不服不行啊,這留過洋的人說起話來就是天馬行空啊!

在下意識裏,劉岳銘和蘇小漠放學後一起騎車回家已經成了一種定數,久而久之,如果誰先提前到了車棚,就會在門口等着對方;再一起聊着那千篇一律的話題,偶爾不小心也會觸碰到臨界點上,然後又很尴尬地岔開話題。那麽,為什麽彼此就不能撒個謊把這個臨界點遮擋起來呢?而是□□裸地暴露在對方面前卻又閉口不談呢?難道就是因為小學老師教導過:撒謊不是好孩子嗎?還是中學老師說過:秘密是不能說的呢?

就在這滑稽和矛盾之時,偶爾也會有一些小插曲。

“哎呦!!!”

剛出學校門口,劉岳銘只顧和蘇小漠談天說地,推着車子往前走,卻忘了顧及前面,一不小心,車子的輪胎就碾到了一個人的腳上,幹淨的鞋上立馬印上了一道輪胎印,劉岳銘見狀趕忙賠不是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沒看見,對不起啊”

那人還沒說話,旁邊一個人一把就把劉岳銘推開了,怒不可遏道:“他媽的,說聲對不起就完了?你他媽瞎呀?你也不看看你壓的是誰?咱們的扛把子,王哥!!!”

劉岳銘聽完他的一通大罵,并沒有生氣,而是淡淡的問到:“什麽是扛把子?”

只聽見一旁的蘇小漠不屑一顧地說:“就是老大呗!”

罵劉岳銘的人對他們倆的一唱一和更是勃然大怒,沖上去就要打劉岳銘,但立馬又被壓到腳的人厲聲喝止住了

“慢!敵不動、我不動,敵欲動、我先動。懂不?”

說話的人是一個胖子,但不是特別胖,只能說是膀大腰圓,中等個子,三毫米發型,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有一種似睜非睜的感覺,面無表情,說話的語氣像是在講箴言,說的字眼像是在傳經誦德,這模樣,要是往地上一坐,再擺一個蘭花指,那簡直就是立地成佛呀!

旁邊的人焦急的解釋到:“王哥,這小子是新來的,就敢在您頭上動土,不修理修理他,那怎麽行呢?我這也是讓他懂懂規矩。”

“且慢!《孫子兵法》裏有雲: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王哥,啥意思啊?太深奧,不懂!”

“哎呀!你豬腦子啊,這都不懂;就是說,咱可以不用動手就讓他認輸。”

“噢~~~”

劉岳銘聽着他二人的對話,心中頗為好笑,一個說的是現代文,一個說的是文言文,這樣的對話聽起來真有意思,不由得冁然而笑起來,但又立刻變的嚴肅了,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劉岳銘面前的兩個人變成了一大幫人,正把劉岳銘和蘇小漠團團圍住。劉岳銘這時才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

胖點的人說話了:“哎,我叫王坤,高二一班,你呢?”

“劉岳銘,高一一班。”劉岳銘回答到。

“噢~~~劉岳銘,這樣吧,是你動手在先,用自行車碾了我的腳,壞了我的鞋,我的腳現在也是疼的緊;但我看你承認錯誤态度良好的份上,不跟你動手了,賠一百塊錢,就當是賠我的醫藥費了。”

劉岳銘聽完都懵了,驚詫萬分地說到:“我就蹭了你一下就要賠一百塊錢?你怎麽不去搶銀行啊?你的腳有那麽金貴嗎?不小心碰一下就要賠錢?你說你的鞋壞了,那好,我給你買雙新的,你說你的腳疼,也行,咱們上醫院,不管你是吃藥,吊瓶,住院,甚至是動手術,我都管夠。見過汽車碰瓷的,還沒見過自行車也有碰瓷的。”

“是啊,跑這兒碰瓷來了?瞅瞅你那魁梧般的大體格子,再看看你那車軸般的大黑脖子,我在給你挂一個紙盒子,你那就是撲了蛾子。哈哈哈~~~”蘇小漠也在一旁嘲笑道。

王坤聽完他倆的話,火冒三丈,眼冒金星,旁邊的人突然全部聚集了上來,想要揍劉岳銘,但又被王坤厲聲喝止住了

“等等!!!我說你這個劉岳銘啊,你是屬驢的啊?咋就這麽犟呢?做人要知道好歹,識時務者才為俊傑,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形勢,敵衆我寡;怎麽着,難不成你是李小龍啊?以一打十?再說了,給我交了錢,對你也沒有壞處,只要是以後在咱們學校裏面,有誰敢欺負你,或者是跟你過不去,就報我的名號,絕對好使。”

劉岳銘聽完,嗤之以鼻道:“弄了半天,原來是收保護費啊!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你保護。蘇小漠,咱們走。”

說完,劉岳銘推着車子就想走出人群,只聽得後面厲聲大叫:“敢走?抓住他!!!”

話音剛落,一大幫人立刻沖了上去,縱然劉岳銘身強力壯,但怎奈雙拳難敵四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不知是多少只手死死地控制在了人堆裏,再不管怎麽用力掙脫,那也是無濟于事的,王坤氣的咬牙切齒,撸胳膊挽袖子,沖過來就要打劉岳銘。

而可就在這時,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只聽見,有一女子,扯破了嗓子尖聲叫到:“抓~~~流~~~氓~~~”

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驚,正準備打劉岳銘的王坤也蒙圈了,站在了原地不知所措。劉岳銘聞聲也吃力地把頭從人堆裏探出來瞭望,只見蘇小漠高聲尖叫:“抓流氓~~~快抓流氓啊~~~”

蘇小漠這一舉動讓在場的所有人既震驚又納悶,因為她旁邊并無他人;雙手在嘴邊圍成了一個喇叭形狀,聲嘶力竭地喊着。那聲音,簡直就要穿雲裂石,街上的行人紛紛都被她的聲音所吸引。在19世紀末那個年代,如果一個女人站在大街上喊:“打人了!”估計很多人都會把目光投向聲音的發源地,等待着事件下一步的發生,因為這是中國人的本能。但當一個女人站在大街上喊“抓流氓”的話,中國人又會發揚自古傳承的英雄救美主義的情操。蘇小漠連叫了幾聲,果不其然,有好幾個人向這邊跑了過來,看樣子有年輕人,也有中年人。

王坤見狀才反應了過來,心中暗罵:“他媽的,這小妮子是要借刀殺人啊!女人心、蠍子針,最毒的,還真他媽的是女人心啊!現在的社會最讨厭龌龊之人了,這要是被人民群衆抓住,不管青紅皂白,一頓毒打是肯定躲不過了,就算不被毒打一頓,那也會硬生生地扣上一個猥亵少女的帽子。說不好,還會有人報警,到時候,再抓到派出所教育一番,就算是最後還自己一身清白,人民群衆也絕對不會相信無風就起浪的事情。孤掌難鳴啊!這學校裏,我以後算是混不下去了。”

當下,王坤立即大喊:“兄弟們,快跑!!!”

一群人就像是驚弓之鳥一般,一下子四處散開,滿街逃竄。就在這兵荒馬亂之際,蘇小漠一把就抓住了王坤,不巧的是,正好抓在了王坤的褲子上,由于慣性,王坤的褲子一下就被扯下了半截,兩片白花花的肥屁股頓時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通常一個女生遇到這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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