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5)

看蘇小漠不聽勸,所以想上前堵住蘇小漠的嘴。蘇小漠一看劉岳銘追了上來,撒丫子就跑,邊跑邊喊:“哈哈哈~~~原來流氓就是你啊~~~” “你個死丫頭~~~你給我站住~~~”劉岳銘在後面也是邊追邊喊。 本來飯館離蘇小漠的家是很近的,但是她這一跑,就把劉岳銘帶到了不知是什麽地方。 在劉岳銘的緊追不舍下,蘇小漠終于停了下來,她咬着牙,眉頭緊鎖,抱着肚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哎喲···哎呦···不行了不行了,我感覺···感覺···我這肚子···腸子···都快打成一個死結了。” 劉岳銘上前趕緊扶她就地坐下:“誰叫你晚上吃那麽多的,現在遭報應了吧!” 蘇小漠捂着肚子:“還不都是怪你,你不追,我能跑嗎?” 劉岳銘當即反駁道:“你不亂喊的話,我能追你嗎?,我那也是為你好。” “那你為什麽追我?”蘇小漠問到。 “我那也是想讓你閉嘴,所以才追的你”劉岳銘說。 蘇小漠接着問:“那你憑什麽追我?” 劉岳銘沒好氣的說:“我憑什麽?我···我···我憑我愛追就追。” 蘇小漠又說到:“我是在問你,你為什麽要追我?” 劉岳銘這才明白了蘇小漠的意思,原來她是話中有話啊。但是,劉岳銘面對蘇小漠這樣的問題,他茫然了,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因為他從來就沒有追過蘇小漠。 劉岳銘表情嚴肅,一臉茫然的看着蘇小漠:“我···我我···我···我我···我···”

蘇小漠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把劉岳銘驚了一大跳。劉岳銘心想:“這蘇小漠怎麽跟王坤一樣啊,這麽嚴肅的時刻也要大笑幾聲,這是要把我的魂給吓破嗎?” 蘇小漠大笑着說:“哈哈哈~~~吓傻了吧?這是一部電影中的經典臺詞,我跟你鬧着玩呢?” 劉岳銘這才長嘆了一口氣:“還真把我吓的不輕,什麽電影啊?” “嗯···《只是有點喜歡你》”蘇小漠說到。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 劉岳銘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小漠打斷了:“你還以為什麽呢?就算是以為是真的,你也是癞□□想吃天鵝肉。” 劉岳銘使勁推了蘇小漠一把:“你說誰是癞□□呢?我看你吃那麽多,你才是癞□□,而且是母□□!” 蘇小漠也推了劉岳銘一把:“那你就是公□□喽~~~” “哈哈哈哈~~~~”劉岳銘和蘇小漠一同笑了起來。 夜又深了一些,周圍的聲音好像也越來越靜了,風吹着樹葉沙沙作響,劉岳銘和蘇小漠坐在馬路邊,擡頭望着星空,當空的月亮又大又圓,皎潔的月光灑在黃金大道上,又給大道增添了一些星光熠熠。 蘇小漠問劉岳銘:“你在飯館打工的事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我···我···那個···其實也沒什麽啦~~~這點小事情還要跟你彙報嗎?”劉岳銘笑着說。 蘇小漠表情嚴肅:“你是怕告訴我後,我會瞧不起你吧?我告訴你劉岳銘,我一點都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反而我很敬佩你,一邊讀書,一邊打工,這種自力更生的精神,在我們學校或許只有你一個人了。” 劉岳銘笑道:“你別說的這麽誇張,我···我就是一天閑着沒事幹,所以才找份兼職充實自己。” “行了行了,你就別敷衍我了,我還不知道你嗎?刀子嘴豆腐心,如果你以後有什麽困難,盡管找我幫忙,我會盡我所力的。”蘇小漠說。 “好好好,那我以後找不到女朋友的話,也找你?”劉岳銘随口笑道。 蘇小漠對劉岳銘的話充耳不聞,表情嚴肅,并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劉岳銘看她這副模樣,覺得自己剛才的說的話有點沖撞她了。所以趕緊找話題想岔開這個尴尬的局面。 劉岳銘正想說點什麽。這時蘇小漠問他:“哎,你有見過流星嗎?” 劉岳銘一看蘇小漠先岔開了話題,那就趕緊順着她的意思走吧! “嗯···沒有。” 蘇小漠說:“聽說見到流星後許願的話,願望會成真的。” “切,我才不信呢,那是你們西方的四舊,到你這輩可能還沒抹幹淨呢!” “哎,哎,哎,西方沒有四舊好嗎?那只是一個願望而已,又不供鬼拜神,跟中國的四舊不能相提并論。” “那我也不相信,如果看到流星後許個願望就能成真的話,那人們還需要努力幹什麽?天天在家躺着等流星看不就得了。” “哎呀,你怎麽就那麽死板呢?這願望就是一個自我的安慰,是心靈的慰藉,是美好的寄托,是······” 蘇小漠話還沒說完,就火急火燎的拉着劉岳銘:“快看,快看,有流星,有流星啊!” 劉岳銘望着天空看了好久:“那裏有什麽流星啊?連個鬼影都沒有。” “不管了,不管了,照着我的樣子做,趕緊許願,不然過期就不靈了。”蘇小漠着急的說。 劉岳銘心中苦笑:“過期?難道許個願還有過期這麽一說?” 只見蘇小漠雙手合十,貼在胸口,雙眼緊閉,一臉虔誠的樣子。劉岳銘無奈,他知道許不許願和願望成不成真沒有任何關系,但蘇小漠說的對,那是一個美好的寄托,但是,到底要寄托誰呢?劉岳銘除了寄托他的父親,也就再無別人了,雖然劉岳銘對他父親的一走了之很生氣,但他明白,只有父親走了,虎子才會放過自己和母親,在某一種意識裏,劉岳銘早就原諒了他的父親,換之而來的,其實是更多的思念。所以,劉岳銘也學着做了蘇小漠的樣子,心中默念到:“爹,家裏一切都好,不管你現在身在何方,請照顧好自己,如果你能聽到我的說話,就給家裏寄封信吧,我和媽都很想你。” 許完願後,劉岳銘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剛一睜眼,就看到有一張人臉在離他不到一寸處就看着他,表情猙獰,兩只眼睛瞪的又圓又大,劉岳銘見此情景,頭皮瞬間一麻,身上的寒毛也都豎了起來,急忙向後躲避。 蘇小漠大笑道:“哈哈哈~~~瞧把你給吓的,原來你膽子這麽小啊?” 劉岳銘怒道:“你有病啊?吓死我了。” “好了,好了,不鬧了,說說,你許了什麽願望啊?”蘇小漠問劉岳銘。

“幹嘛要告訴你啊?”劉岳銘沒好氣道。 “哎呀!說說嘛,你把你的願望告訴我,我就把我的願望告訴你” “打住!我的願望我不想告訴你,你的願望我也不想知道。” “哎呀,真沒勁,算了算了,我還是先把我的願望告訴你吧!” 劉岳銘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只聽蘇小漠說到:“我的願望就是···” 蘇小漠偷偷瞄了劉岳銘一眼,見他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她噘着嘴說到:“我的願望就是讓你的願望成真。” 劉岳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天底下還有這種願望?再說了,你知道我的願望是什麽嗎?就想讓我願望成真。” 蘇小漠沉默了一會,拽着劉岳銘往回走,說是送她回家。 在路上走了一會,蘇小漠淡淡的說到:“你的願望和你的父親有關。” 劉岳銘聞言突然停住了腳步,他不敢相信,蘇小漠怎麽會知道他心裏想的事情呢? 劉岳銘裝着幸災樂禍的樣子:“哈哈~~~你猜錯了。”

蘇小漠依然淡淡的說到:“不可能,你的眼神騙不了我的。” 劉岳銘更覺得可笑了:“我···我的···我的眼神,我的什麽眼神?” “就是你上次打王坤時的眼神” 劉岳銘猶如三九天掉進了冰窟窿,連五髒六腑都凍結成可一塊,他怎麽也不會相信蘇小漠會說出這句話。他一臉驚愕的看着蘇小漠。 而蘇小漠又說到:“你肯定不相信我是怎麽看出來的,那我就給你講個我的故事吧!” 劉岳銘依然是驚愕地站在原地,蘇小漠就拉着他往回走,邊走邊說:“我的父母以前在英國上班,所以我的童年是在英國度過的,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父親就得了食道管癌,這種癌症是很可怕的,是任何東西都不能吃的,我的父親在我童年的記憶中,就是一個皮包骨,後來,就被活活餓死了,從那時起,我的願望就是長大後做一名醫生,能治癌症的醫生。幾年後,我的母親就跟另外一個男人生活在一起了,是個英國人,他有三個孩子,我老是被他們欺負。我的母親讓我跟她姓董,但是我不願意,我并不是恨我的母親,恨她在我父親離世後又跟別人一起生活,我只是覺得,如果我這樣做的話,那是對我父親的一種背叛;所以在我小學畢業後,我就選擇了回國,跟我姥姥生活在一起,因為我姥姥是省城人,所以我就在省城上了中學,然後順其自然的上了成功學校,現在過年的時候,我就和我姥姥兩個人過,所以我上學期開學問你年過的怎麽樣的時候,你說了句“得過且過”,其實這句話就如同說我一樣,我過年也是“得過且過”,所以我聽到你說了這句話後,我很生氣,才一個多月沒有理你。” 劉岳銘聽完頗覺心酸:“噢,我···我···我也是不知道···所以才···對···對···對不起啊。” 蘇小漠強顏歡笑,接着說到:“沒事,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恨上帝,為什麽要給我一個愛我的父親,卻又狠心奪走他,讓我享受這種失去父親的心如刀絞。所以,我不敢跟別人提起我的家人,我不是怕我說出來會怎麽樣,而是我怕面對,面對我心中的陰影,面對我失去父親的這種痛,因為我一直不敢相信,确切的說,是我不願意去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劉岳銘看着蘇小漠淚流滿面,痛心不已,趕緊掏出紙巾遞給她,讓她擦擦眼淚。劉岳銘平日裏都是和蘇小漠鬥嘴,從來沒有安慰過她,現在他看着蘇小漠這般傷心欲絕的樣子,愣是想不出來安慰她的詞語,急的劉岳銘直咽唾沫。

蘇小漠擦了擦眼淚,裝着輕描淡寫的說到:“你不用安慰我的,我沒事,都過去了,在中國,你還是第一個聽我講這件事的人呢,我這對你一傾訴啊,心裏突然覺得豁然多了。” 劉岳銘尴尬的說:“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只聽蘇小漠又說到:“我告訴你這些,并不是想告訴你我的家庭背景有多麽凄慘,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敢把我的痛說出來,敢去坦然面對,你是我的同學,又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信任你,我不想看着你把痛就這樣埋在心底,會積澇成災的,說不定,說出來反而會更好一些呢?” 劉岳銘心中納悶:“這話怎麽聽起來那麽耳熟呢?這不是我跟王坤說過的話嗎?當時也是為了讓王坤說出自己的心裏話,現在蘇小漠的話簡直跟我當時的話是如出一轍,現在這話卻落到了自己的頭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報應嗎?” 劉岳銘在某一種意識裏,已經原諒了他的父親,沒有了對他父親的那種憎恨,反而父親的離去,讓他覺得是失去了遮風避雨的肩膀,雖然家被毀了,母親寄人籬下,但最起碼人是安全的,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的,所以這不在是劉岳銘的痛,反而變成了他心中的一種慰藉。所以,說不說出來已經無妨了。 劉岳銘把家裏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蘇小漠。 蘇小漠聽完連聲嘆息,又安慰劉岳銘:“你放心,你父親在外面一定是平安的,再過不久,他可能就回來重建家園了呢,你說的對,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的,讓我們一起努力吧!”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這句話說的一點都不假。在每個人的童年裏,都有一段不可磨滅的傷痛,這種傷痛往往是家庭造成的,在幼小的心靈中留下的創傷,是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很多孩子的性格和所作所為,往往都是因為家庭背景而影響的,很多孩子做錯事後,就會把原因賴在家庭背景上面,其實這樣做就是在逃避責任,家庭背景再殘酷,也不能成為一個人喪盡天良的借口,所以,用一顆成熟的心,去接受現實,去坦然面對,活出真正的自己,這才是最重要的。很多家庭背景造成的傷痛,在孩子的潛意識裏,就會被歸納為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只能是他自己知道,如果別人一旦觸碰,他就會奮不顧身的去保護;但是,如果能找到一個合适的傾訴對象,他也會把所有的秘密告訴他,确切的說,是把自己的傷痛說出來。劉岳銘和蘇小漠就是這麽一對,蘇小漠是信任劉岳銘的,所有她覺得把自己的心裏話告訴劉岳銘是一種安慰,是一種寄托,也是一種依靠。 難道,不能說的事情就是秘密嗎?現在看來,秘密是不可能讓別人知道的,不能說的只是不想說而已。 聊着聊着,蘇小漠就把心裏的苦水全部都倒給了劉岳銘,就連上個月她丢了十塊錢的怨氣也撒在了劉岳銘頭上。劉岳銘知道,蘇小漠這是在釋放自己,他明白這種感覺,所以只好忍氣吞聲,無奈的接受着蘇小漠狂風暴雨般的唾沫星子。 劉岳銘就這樣陪蘇小漠走着,不知是走了多久,蘇小漠突然停住了口沫橫飛的嘴,說了聲:“我到了,要上去了。” 劉岳銘這才緩過神來,定睛四處一看,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天露小區裏面了:“噢···那個···你到了啊···那···那你快上去吧!” 蘇小漠想轉身離去,卻猶豫了一下,從書包裏拿出一個塑料袋,裏面裝着一部随身聽和幾張碟片;劉岳銘一看,這不是上次從魏然手裏奪過來的嗎? 只見蘇小漠把袋子遞給了劉岳銘:“其實···其實···其實這部随身聽本來是上學期想送給你的新年禮物,結果你在學校門的一句話得罪了我,所以我才沒有給你,後來又被魏然騙走了,但是有被你給搶回來了,我知道你英語不好,裏面的幾張碟片是輔導英語的,或許對你有幫助,現在送給你,也算是完璧歸劉了。” 劉岳銘呆呆的看着蘇小漠遞過來的袋子,或許是他長這麽大,從來沒有人對他這麽好過吧;劉岳銘面對着蘇小漠的這一番好意,竟然連拒絕都忘了,只是束手無策的盯着袋子看。 突然,寂靜的夜空猛的閃亮了一下,一聲炸雷震天動地的響過,這才把劉岳銘從失魂落魄中拽了出來;豆大的雨點三三兩兩的就灑将下來了。 蘇小漠見天要下雨了,就趕緊把袋子塞到了劉岳銘懷裏:“趕快回去吧!不然雨就下大了。” 劉岳銘想說聲謝謝,但是他欲言又止了:“哦···那···那你先回去吧,然後我再回。” 蘇小漠推着劉岳銘走了幾步,就趕緊跑回了樓上,三樓的燈亮了,蘇小漠推開窗戶,給劉岳銘扔了一把雨傘:“趕快回去吧!不然就淋濕了。” 劉岳銘點頭答應,剛要離去,又聽見蘇小漠喊道:“哎,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到時候我來找你,記得給我準備好禮物噢!”

劉岳銘笑着給蘇小漠做了一個OK的手勢。

☆、世事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夜更深了,孤獨的夜被雨傾透,黑色的夜空中浮現着一種說不出的憂傷;劉岳銘緩慢的走在大街上,他的腦子現在亂成了一鍋粥,不知道該想點什麽,一點頭緒都沒有。因為剛才蘇小漠從書包裏掏出袋子的時候,他親眼看到,書包裏除了随身聽并沒有畫筆和紙,蘇小漠不是說她去河邊采風剛回來嗎?那她為什麽要撒這個謊呢?難道蘇小漠今天來飯館的原因就是要給他這個随身聽嗎?如果是這樣,那就是蘇小漠早就知道了他在飯館打工的事了;如果不是這樣,那又是什麽原因呢?難道這一切都純屬于巧合嗎?劉岳銘冥思苦想着種種可能,傾盆大雨洗刷着他的身體,而他手中的傘,卻一直沒有打開。 正所謂光陰似箭,日月如梭,還沒到一眨眼的功夫,蘇小漠的生日就到了。 這天,飯館裏依舊特別忙,晚上劉岳銘下班後,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就急急忙忙要走。一旁的陳姨看着劉岳銘換上了新衣服,又對着鏡子擺弄了幾下發型,再次打量自身,确定沒有任何問題,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陳姨好像看出了一些什麽端倪,故意笑着問到:“阿銘,今天不年不節的,這是要去幹嘛呀?不會是和哪個姑娘去約會吧?下次帶過來也讓陳姨瞧瞧,也順便幫你把把關!”

“陳姨,你就別挖苦我了,我不是要跟誰去約會,我是去給我一同學過生日,打扮打扮,這不顯得精神點嘛!嘿嘿~~~”劉岳銘紅着臉解釋到。

“噢,原來是這樣啊!”陳姨還是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劉岳銘還想解釋點什麽,忽然聽到門外有一個聲音喊道:“劉岳銘~~~” 劉岳銘聞聲趕緊出門,一出門就看到蘇小漠騎着單車,笑的格外甜蜜,劉岳銘心中感嘆:“能不能別每次見面都這麽迷人啊!!!”

蘇小漠用手指了指車後的載貨架,示意劉岳銘坐上去。劉岳銘瞪大了眼睛懷疑到:“不···不···不會吧?你要載着我?你···你載的動嗎?要不···要不還是我載着你吧?” 蘇小漠輕蔑的說:“切!小看人,別說是你了,就是再加一個人,都沒問題。” 劉岳銘只好無可奈何的坐在了車子後面,在蘇小漠一晃三搖的起步後,車子總算是行使了開來。在路上,劉岳銘問蘇小漠:“這是要去哪啊?” 蘇小漠嘿嘿一笑:“我帶你去一個你從來沒去過的地方。” 劉岳銘很納悶:“我從來沒去過的地方?那到底是什麽地方啊?” 蘇小漠又是嘿嘿一笑:“到了你就知道啦!” 對于蘇小漠的這種無奈回答,劉岳銘已經領略過太多了,所以也就沒有多加追問,只能跟着蘇小漠一起走就是了。 蘇小漠緩緩的踏着腳板,秀麗的短發随風飄逸,她洋溢的問到:“哎,你給我準備了什麽禮物啊?” 劉岳銘一聽,胸口頓時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壓的他說不出話來了,因為這段時間飯館裏太忙,一直沒有時間給蘇小漠準備禮物,這一耽擱,就把禮物的事給忘了,現在聽蘇小漠這一提醒,劉岳銘心裏呀,就別提多尴尬了。但是,事已至此,就算悔青腸子也無濟于事了。劉岳銘他居然把這麽大的事情給忘了,他的心裏快速預想着即将和蘇小漠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喂,你怎麽不說話啊?你到底給我準備了什麽禮物啊?”蘇小漠又問到。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劉岳銘使勁咽了一口唾沫,嗫嚅道:“我···我···我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了,所···所以就把禮物的事給忘了,對···對···對不起啊,不過,我還是真心祝願你生日快樂的。” “什麽?!!!忘了?!!!”蘇小漠大聲怒吼道。猛的一個急剎車,由于慣性,劉岳銘一頭撞在了蘇小漠的脊背上,蘇小漠背部受力,手中拿捏不穩,失去了平衡,連車帶人一同翻倒在了地上,好在車子行駛的不是很快,倆人并無大礙,蘇小漠疼的龇牙咧嘴:“哎吆~~~我的胳膊,哎吆~~~我的屁股~~~” 劉岳銘的胳膊也蹭掉了一大塊皮,但是,他并沒有顧忌自己的傷勢,而是趕緊上前扶起了蘇小漠:“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蘇小漠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氣哼哼道:“我沒事,我可沒那麽嬌氣,就這點傷,還不至于去醫院呢,這還不都是怪你,你要是給我準備了生日禮物的話,至于把本姑娘的屁股摔成兩半嗎?” 劉岳銘頓了頓,小心翼翼的問到:“屁股···本來不就是兩半嗎?” “少耍貧嘴”!!!蘇小漠厲聲喝道。 劉岳銘只好又無奈的搖了搖頭,但是他覺得自己是有錯在先,畢竟蘇小漠告訴他生日的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而自己卻沒有當回事,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此時的劉岳銘感到了無比的內疚和自責。 就在此時,劉岳銘不經意間瞥見了自己手腕上系着的舍利子,這顆珠子是銀子鑄成的,有豆子那麽大,上面雕刻着牧桃花魁圖騰,象征着愛情,珠子中間有一個小孔,用一根細紅繩穿過去,從而可以方便的系在手上。說起這顆珠子的來歷,那也是有一段故事的。大概是十年前吧,平淡乏味的劉家溝突然鬧的沸沸揚揚,因為不知道什麽地方來了那麽幾位自稱活佛的人,要在劉家溝的香爐廟借宿幾日,然後誦經念佛,讓佛祖保佑劉家溝的人民; 香爐廟位于劉家溝最高山的峰頂,由于去廟的道路極為險峻陡峭,再加上破四舊時期的嚴打,所以已經荒廢很多年了,如今突然聽說有活佛來至此地,劉家谷的人甚是歡喜,紛紛去廟裏朝拜,當然了,也沒少在功德箱裏為自己積德;随後,活佛又有規定,說如果在明天太陽出來之前,前十個到達山頂的人,佛活會贈送一顆舍利子,保佑時代平安。這十顆舍利子分別代表:平安、金錢、官爵、長壽、容顏、富貴、美色、健康、和平、愛情。 劉家溝人人都想得到活佛的那十顆舍利子之一,但是,也同樣給他們出了一道難題,如果要在太陽出來之前趕到山頂,那就必須在半夜裏出發,可是上山的路特別險峻,又加上是在夜裏前行,萬一要是一摸黑,腳下一滑,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就這樣,有很多人已經打了退堂鼓。 那時候的劉岳銘對科學沒有太多的認識,從小生活在劉家溝的他,在村裏人的潛移默化之下,也是很迷信的;所以,他也想得到舍利子之一。于是偷偷拿上自家的手電筒,約上大龍、二娃,在一片漆黑死寂的深夜裏,踏上了上山的路程。 一路上是磕磕絆絆,但還算是化險為夷,有驚無險;就在太陽快出來的時候,他們三人終于爬到了山頂,雖然已是大汗淋漓,氣喘籲籲了,但還是在臉上露着得意的笑容。只見活佛拿出一個箱子,箱子頂部有一個洞,看來手剛好可以伸進去,他眯着眼睛說到:“三位施主,我佛有雲,世事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在這個箱子裏已剩三顆舍利子了,原來就是在等你們三位有緣人吶;但是,人各有命,需自己用手在箱內抓取,切記!只能抓取一顆,不管抓到任何一顆,那都是各自命數。 劉岳銘和大龍聽的是聚精會神,但二娃卻滿不在意道:“什麽?就剩三顆了,我還以為我們仨是最先到達的呢,原來還真有人經得住佛祖的考驗吶!我先來!!!” 只見二娃撸起了袖子,把手伸進了洞內,胡亂一抓,就拿了一顆出來,随手就把舍利子系在了手腕上。活佛一看:“善哉、善哉,牡丹花之富貴也,施主啊!你此生必是富貴之命啊。” 大龍也相繼抓了一顆出來,珠子上面是一株盛開的香羅勒,大龍沒怎麽在意,就系在了手腕上。活佛搖頭晃腦的說到:“一生心事往春光,路人風送百花香,平分風月信可樂,安家同年各健強。善哉、善哉。” 最後就剩下劉岳銘了,他抓的舍利子上面雕刻的是一朵桃花。活佛又說到:“和照的風,燃燒的霞;人面桃花相映紅,故人不知在何處,桃花依舊笑春風!善哉、善哉啊。” 雖然劉岳銘他們沒能聽明白這個活佛到底說了些什麽,但是大概可以知道自己的舍利子象征的命運,二娃是富貴,大龍是平安,而劉岳銘則是愛情。 數日之後,這幾個活佛就被警察抓走了,原來他們都是從河南過來的一群神棍,專門找鄉村或文化程度較低的地方騙取錢財。劉岳銘知道事情真相之後,并沒有把所謂的舍利子故此給扔了,而是一直戴在手腕上,也并不是他相信這就是自己的命運,而是覺得這個銀珠子來之不易,有很大的紀念意義,所以這麽多年過去了,卻一直戴在手上。 此時此刻,劉岳銘覺得拿這顆珠子給蘇小漠做生日禮物再好不過了。 “哎,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剛才是逗你玩呢,我怎麽可能敢不給你準備生日禮物啊!” 劉岳銘把手上的珠子解下來,戴在了蘇小漠的手腕上,銀珠子經過多年的時光打磨,散發一種陳舊的芬芳和魅力。 蘇小漠看着戴在自己手腕的是如此奇特的珠子,大喜道:“哇~~~好漂亮啊!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奇怪的珠子呢,這是什麽做的呀?哎,劉岳銘,你不會是···不會是把你們家傳家之寶送給我當生日禮物吧?” 劉岳銘笑道:“呵呵,還傳家之寶呢,就是顆銀珠子,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兒!” 蘇小漠依然眉頭緊鎖,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不會吧?銀珠子也不是這個樣子啊?還有,這上面好像還刻着一朵桃花,這代表什麽意思呀?” “代表愛情”劉岳銘随口說到。 蘇小漠更是一頭污水:“代表愛情?桃花怎麽會代表愛情呢?玫瑰不是才代表愛情嗎?” 劉岳銘笑說:“哈哈,這你就不懂了吧?玫瑰在西方國家才代表愛情呢;難道你在中國就沒聽過“桃花運”這個詞嗎?如果把桃花的花語用現代文表達出來,就是“愛情的俘虜”,你這回應該懂了吧!” 蘇小漠不懂裝懂的點了點頭,又緊接着問到:“那···那這顆珠子在你手上戴了多長時間了?” “差不多十年吧” 蘇小漠驚詫萬分道:“什···什····什麽!!!十年???你這也太牛了吧?一顆小珠子你能在手腕上戴十年?那這顆珠子的來歷肯定意義深刻,快快快,給我講講;哦。對了,還有,你可千萬別說戴了十年就是為了在今天送給我的,我可承受不起啊!” 這時劉岳銘也耍起了貧,學着活佛的樣子,雙手合十,眯起眼睛道:“我佛有雲,世事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蘇小漠推了劉岳銘一把:“少來這套,你到底說不說啊,你要是不說的話,這珠子···我可就扔了啊!” “說說說,我說還不行嘛,真拿你那沒辦法”劉岳銘無奈道。他扶起了自行車,用大拇指往後一撩:“坐後頭吧,邊走邊講,不然我怕待會你又一個急剎車,就不是屁股摔倆半那麽簡單了。” 蘇小漠嬉皮笑臉的點頭答應着。 一路上,劉岳銘就把他那些個童年舊事都給蘇小漠講了一遍,逗的蘇小漠是捧腹大笑。

☆、所謂新事物的洗禮

還真是應驗了蘇小漠的那句話,的确帶劉岳銘來了一個他從來沒去過的地方——酒吧。 劉岳銘愣在酒吧門口,擡頭望着“360酒吧”五個大字,酒吧的招牌閃爍着花花綠綠的彩燈,倒映在劉岳銘的臉上,而他卻始終保持着呆愣的表情。因為他從來都沒來過這種地方,确切的說,是他從來就沒想要來這種地方。19世紀末,對于在窮鄉僻壤裏長大的孩子,這種城市的繁華霓虹和燈紅酒綠對他來說是不可觸碰的。一種是爹媽的傳統教育,另一種是社會的開放思想。雖說人不能原地踏步,要跟得上社會改革開放的步伐,但這對劉岳銘來說,要越過自己的心理障礙,那可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過了良久,劉岳銘認真嚴肅的問蘇小漠:“你确定,這是你要帶我來的地方?” “是啊!有什麽問題嗎?這地方晚上很熱鬧的,我知道你肯定沒來過,所以我才帶你來玩啊;快走吧,別愣着了,趕緊進去吧。” 劉岳銘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就像一個人從一個環境到另一個環境去生存和适應,那就必須要歷經脫胎換骨的改變。劉岳銘從落後的劉家溝到先進的省城來生活,那就不能避免要接受一些他所謂的新鮮事物。 劉岳銘還想再說點什麽,但還沒來得及張口,就被蘇小漠強拉硬拽的進了酒吧。 剛一進門,迎之而來的是濃重的煙味和酒味,還有那刺耳的音樂聲,很多男男女女在五顏六色的燈光下,随着音樂的節奏而扭擺着身軀;劉岳銘像個小孩一樣被蘇小漠牽着手,繞過了很多人群才來到一張桌子旁邊,桌子對面坐着兩個人,是一男一女,劉岳銘面對着倆人,頓時長大了嘴巴,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顏雪和李尚華。 顏李二人看着劉岳銘驚訝的表情,禁不住笑了起來。 劉岳銘趕緊問到:“這···這···這怎麽回事啊,怎

Advertisement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