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9)

,今天有人包場了,沒有邀請函是不能進去的,不過…您可以告訴我您找的人是誰,我可以幫您通傳一下。”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我找汪正雄。”

那保安聽到劉岳銘要找的人是汪正雄,他用一種異樣的眼光打量一下劉岳銘,又問到:“那請問,您是汪老板的什麽人啊?”

“呃…我是…就說是他的一個老朋友讓我來的。”

保安讓劉岳銘稍等一下,然後拿出對講機說了一些什麽,就告訴劉岳銘可以進去了。

裏面的裝潢可比劉岳銘想象的氣派多了,一共分五層,一樓是迪廳,二樓是KTV,三樓是游戲廳,四樓是桑拿房,頂層是棋牌室。在專人的帶領下,劉岳銘來到了汪老板的辦公室,這個房間很大,周圍擺滿了很多花盆,牆上也挂了一些名人字畫,布置很簡單,一共有兩張桌子,一張是正中央的辦公室,一張是角落裏的功夫茶桌。

劉岳銘見到了汪正雄,這個人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他不以為娛樂場所的老大一定是那種財大氣粗,說話吆五喝六,紋身恐怖,滿嘴髒話;但此時面前這位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完全颠覆了他的想象,這個人不胖不瘦,身穿馬甲西褲,左手腕戴有一只手表,從襯衣的領子看去,這一身衣服特別幹淨,這個人的行動舉止特別紳士;他趕忙請劉岳銘坐下喝茶,和藹可親的問:“這位小兄弟,不知你找鄙人有何貴幹吶?”

“汪老板您好,是馬三讓我來找您的,我初次到北京,想讓您給我某個差事。”

汪正雄一聽到馬三這個名字,眉頭緊鎖,目光犀利,一把抓住劉岳銘的手腕,急切的問到:“是我大哥讓你來的?他在裏面一切可好?”

“汪老板放心,馬大哥在裏面挺好的,他表現很優秀,監獄還給他減刑了呢,過不了幾年,他就能回來了。”

汪正雄聽到劉岳銘這番話,才長嘆了一口氣,又問到:“那你是因為什麽事進去的?”

劉岳銘頓了頓:“汪老板,不瞞您說,我是防衛過當,失手殺了人。”

汪正雄輕輕的點了點頭:“哦。”

對于汪正雄的反應,劉岳銘驚詫萬分,平常人一聽到殺了人,一定會大呼小叫,而面前這個中年男人的從容淡定可以看出,這個人的故事絕對不簡單。

汪正雄知道,自己的好兄弟推薦的人絕對有過人之處,但他還是想親自試一試劉岳銘的膽識,他說:“小兄弟,既然想替我做事,那是不是得先敬我一杯茶啊?”

劉岳銘聽明白了其中的含義,趕緊端起茶杯,雙手奉上,畢恭畢敬的說:“汪老板,您請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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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正雄說:“這茶有點涼了,我再加點熱水。”他拿起水壺就往茶杯中倒水,杯子裏的水倒滿了,就開始往外溢,開水全都流到了劉岳銘的手上,手瞬間被燙的紅腫;正所謂,人憑膽氣虎憑威,劉岳銘明白,汪老板這是在試探他,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沉住氣,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一滴滴落下,但他依然面帶微笑,畢恭畢敬。汪正雄依然往茶杯中加水,劉岳銘的手已經被燙的起了好多水泡,他說到:“小夥子,茶杯太重,端不住的話就不要端着了。”

劉岳銘深情淡定,微笑着說:“敬茶如敬人,這茶您還沒喝到口呢,我現在放在杯子,豈不是對您的大不敬。”

汪正雄點了點頭,接過劉岳銘手中的茶杯,杯子剛到嘴邊,突然掉到地上被摔碎了:“哎呀,我這也太不小心了,這敬我的茶還沒喝到口呢,怎麽就給摔了呢?”

只見劉岳銘又端起一個茶杯:“沒事,汪老板,我再敬您一杯。”

汪正雄看着面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神情從容不迫,淡然微笑,手雖然已經燙的起滿了水泡,但自始至終連眉頭都沒鄒一下,是個可造之才。

汪正雄突然大笑道:“哈哈哈~~~泰山崩頂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不錯,不錯啊,以後,就留在我身邊吧!”

很快,劉岳銘就成了汪正雄的得力助手,吩咐給他的每一件事都辦的很漂亮,汪正雄因此也很賞識他,所以他的酬勞也比別人多出許多。劉岳銘把十幾平方的出租屋也搬到了一間不錯的公寓樓,蘇小漠每天負責上學,他每天負責上班,兩個人的日子越過越好,越過越幸福。

☆、否極泰來

轉眼間,就快到春節了,劉岳銘告訴母親,自己工作忙,就不回家過年了,讓她多注意身體。二零零零年,偌大的北京城變成了空城,所有外地打工的人都回家了;大年三十那天,蘇小漠包着餃子,劉岳銘也張羅着炒菜做飯,還特意買了一瓶紅酒,準備和蘇小漠一起跨世紀。

倆人酒足飯飽之後,迎來了零點時刻,劉岳銘臉微微通紅,他摟着蘇小漠,而蘇小漠也是依偎在他的懷裏;倒計時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窗外突然升起了煙花,五顏六色的煙花在空中把黑夜染的絢麗多彩,點亮了整個北京城。劉岳銘和蘇小漠緊緊的在一起抱着,就像兩支交融的血液,彼此的嘴唇在诠釋着對彼此的愛,指掌間所觸及的全都是滾燙皙滑的肌膚,那一夜,也是彼此最幸福的夜晚。

半年後,劉岳銘得到汪正雄的青睐,把天上人間的一樓交給劉岳銘打理,一樓是迪廳,有絢麗的燈光和刺耳的音樂,當然最耀人眼球的是那些穿着簡陋,坦胸露乳的美女,随着音樂的節奏,搖擺着身體,搔首弄姿。這種燈紅酒綠的場所對劉岳銘來說已經司空見慣了,他并不太喜歡這個美女如雲的花花世界,他只想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多掙錢,将來讓蘇小漠過上更美好的生活。

劉岳銘覺得是時候買一輛車了,這樣蘇小漠每天去上學就不用擠公交車了,自己去上班也能方便許多。

劉岳銘來到了一家汽車專賣店,一個身材魁梧,膀大腰圓的銷售員向他走了過來,白色的襯衣塞到了褲子裏面,襯衣被肚子撐的鼓鼓的,當這個人見到劉岳銘的時候,倆人都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這個銷售員原來正是王坤。

王坤告訴劉岳銘,因為自己偏科嚴重,當時高考時才考了三百多分,只能勉強上一個高職技術學校,将來做個基層幹部也算是有一個鐵飯碗,可是不久後,奶奶因病去世,沒人花錢供自己讀書,迫不得已辍了學,當時覺得自己一腔熱血,不念書,照樣也能闖出一片天地,所以才來北漂,想在這裏大展身手闖一闖,但一年多過去了,自己還是一事無成,可沒想到,在偌大的北京城,竟然碰見了劉岳銘。

當天晚上,劉岳銘和王坤二人下館子吃飯,談天說地,推杯換盞,喝了個酩酊大醉。

劉岳銘每天都會開車去送蘇小漠上學,然後自己再去上班,他的桑塔納飛馳在北京城的主幹道上,他手握着方向盤,回想到當時在巷子裏打架的情形,如果當時想割他腳筋人的刀子向下,而不是向上的話,死的人可能就是自己,但後來卻因為這件事讓自己斷送了學業而坐了牢,如果不是在監獄裏救馬三,自己也不會被關禁閉,還差點送了性命,也就不會和馬三成為朋友,當然也就不知道誰是汪正雄,更不會因此得到財富,再和蘇小漠從狹窄的出租屋搬到公寓樓。難道,這就是命數嗎?釋迦牟尼說過,無論你遇見誰,他都是你生命中該出現的人,無論發生什麽事,那都是唯一會發生的事,不管事情開始于哪個時刻,那都是對的時刻。原來,上帝給你安排的每一次掙紮都是有目的的,這所有的一切在冥冥之中上天早已安排,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啊!此時的劉岳銘,用“否極泰來”這個詞來形容再好不過了。

☆、尴尬的約會

這天,劉岳銘穿的特別精神,還特意去理發店做了個發型,都說,發型是男人的第二種臉,經過發型師的改造,劉岳銘比平日裏帥了許多,他把他那輛桑塔納擦的黝黑锃亮,還去花店買了一束鮮豔的玫瑰,早早的在一家西餐廳訂好了位置,他開着車,帶着玫瑰,約上王坤,打算去清華接蘇小漠,因為,今天是蘇小漠的生日。

劉岳銘坐在車裏,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校門口,生怕蘇小漠出來後找不到自己,他又焦急的看了看手表,自言自語道:“這都放學快二十分鐘了,怎麽還不出來啊!”王坤在一旁調侃:“這才等了二十分鐘就等不急啦?你們這對小戀人,這要是兩天不見,是不是得抱頭痛哭啊?”

說罷,王坤就掏出一根煙放到嘴裏,剛要點燃,劉岳銘一把把他嘴裏的煙奪了去:“不要在車裏抽,小漠她讨厭聞見煙味。”王坤剛要反駁,劉岳銘突然拿着玫瑰下車了,不用問,肯定是蘇小漠出來了。

蘇小漠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劉岳銘約她一起去西餐廳吃飯,所以她放學後特意去換衣間補了補妝,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了校門,蘇小漠左顧右盼,就看到劉岳銘穿的特別精神,手捧着玫瑰,正在向她款款走來,她洋溢起嘴角,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将她重重包圍,此時,風淡了,雲輕了,她願意成為全世界所有女人嫉妒的那個女人,她願意将這種幸福畫地為牢,永生永世。

劉岳銘走到蘇小漠面前,手捧着玫瑰,輕聲說到:“小漠,生日快樂。”

蘇小漠接過玫瑰,深情的看着劉岳銘,淚眼婆娑,她剛想說什麽,卻被劉岳銘打斷了:“不許說謝謝,你我之間不需要客氣。”蘇小漠再也忍不住了,她撲向劉岳銘的懷抱,緊緊地的抱住了他。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王坤在一旁又調侃到。

蘇小漠聽到有人在說話,害羞的放開了劉岳銘,她回頭一看,原來是王坤,她是又驚喜又驚訝:“王坤!!!你個死胖子,你怎麽會在這裏啊?”王坤大笑:“哈哈哈~~~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給你蘇大小姐,哦不對,應該是劉夫人慶祝生日嘛!”

蘇小漠擡腳就去踹王坤,王坤見狀趕忙躲開。

蘇小漠又說到:“王坤,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你為什麽會在北京?”

王坤咳嗽了兩聲:“呃……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咱們邊走邊聊吧!”

“對對對,邊走邊聊,不然訂的位置快到時間了”劉岳銘也随聲附和。

王坤大搖大擺的走着,劉岳銘牽着蘇小漠的手,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喊叫聲:“蘇小漠,等一下,蘇小漠,等等,等一下。”

三人聞聲回頭,只見一個男人向他們飛奔而來,頭發很長,一身牛仔風格,劉岳銘聽到那個人是在喊蘇小漠的名字,他看了看蘇小漠,只見她說到:“這是我一同學,不知道有什麽事。”

那人跑到蘇小漠面前,彎着腰,兩手扶着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氣,蘇小漠感到莫名其妙,問:“陳浩南,發生什麽事了嗎?”

陳浩南猛吸了幾口氣,站直了身,剛要說話,就看到了蘇小漠手中的玫瑰,他指着玫瑰問到:“這花挺漂亮的,誰送的啊?”

蘇小漠看了看劉岳銘,笑着對陳浩南說:“是我男朋友送的。”

劉岳銘不知道這個人找蘇小漠所為何事,但能确定的是,劉岳銘并不想認識面前這個穿着新潮的陌生人,所以他只對陳浩南微微颔首。沒想到,陳浩南卻主動伸出右手,笑着說到:“你好,我是陳浩南。”劉岳銘看的出來,這是陳浩南想跟他握手,出于禮貌,劉岳銘也伸出了手,笑着說:“你好,劉岳銘。”

陳浩南也向王坤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陳浩南。”

“你好,我叫王坤。”王坤可是人來熟啊,說罷,還不忘調侃兩句:“陳浩南?你不會還有個兄弟叫山□□?哈哈哈~~~”

陳浩南笑道:“呵呵呵~~~沒有,只是同名而已。”

這時蘇小漠問到:“陳浩南,你這麽着急找我有什麽事嗎?”

“蘇小漠,你還記得方教授嗎?”陳浩南說。

“當然記得啊,那可是全北京,乃至全國數一數二的醫學專家,上個星期在咱們學校講過課,還引起醫學界巨大的争議呢,好像今天在北京大酒店召開一堂講課,我預約了參課名額,可惜沒有通過。”

陳浩南看了看手表,焦急的說:“還好,還好,時間還來得及,剛一放學,我就在學校門口等你,等了十多分鐘見你還不出來,所以我就又進去滿校園找你,不過還好,現在時間還來得及,我知道,你癡迷醫學,所以我就找人幫你弄到了參課名額。”

蘇小漠欣喜若狂:“真的?!!!”不過轉眼就很失落,她對陳浩南說:“謝謝你,可是…可是我今天可能去不了,我和我男朋友約好一起去吃西餐的。”

陳浩南驚訝的叫到:“吃西餐???這是多麽千載難逢的機會,難道吃個西餐比聽方教授的課還重要???”

劉岳銘當然是主次分清的人,他知道蘇小漠很喜歡醫學,也明白這堂課對于蘇小漠的含義,他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說:“小漠,去吧,沒事的,西餐天天都有賣,而這堂課,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可是…”蘇小漠還想說點什麽,卻被劉岳銘打斷了:“哪兒那麽多可是,這是多麽好的機會,你要是不去聽課,才是真的惹我生氣了,走,我開車送你們去。”

陳浩南趕忙說到:“不用,不用,破壞你們倆的約會,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怎麽還好意思讓你送我們去呢!”

只見陳浩南一招手,從遠處開過來一輛轎車,他禮貌性的打開車門,示意讓蘇小漠坐進去,蘇小漠有點不情願,她又看了看了劉岳銘,劉岳銘笑着說:“你就別磨磨唧唧的了,趕緊去吧,不然就遲到了。”

蘇小漠坐上了陳浩南的車,劉岳銘目送着他們倆人遠去,他認得出來,那是一輛豪華的奔馳轎車,他神情有些焦慮,沒有了剛才的微笑,掏出一根煙放到嘴裏:“胖子,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了解男人的人是誰嗎?”

對于劉岳銘的問題,王坤幾乎沒有思考,立刻說到:“那還用問嗎?當然是男人呗!”

劉岳銘沒有說話,他點燃了嘴裏叼着的煙,深深的吸了一口。他并不擔心蘇小漠和陳浩南在一起會有什麽危險,而這,恰恰是他最擔心的。劉岳銘從陳浩南的眼神中可以确定,陳浩南是喜歡蘇小漠的。

奔馳車飛速的行使着,蘇小漠呆呆的望着窗外飛速而過的一切事物,滿腦子都是她和劉岳銘優雅的吃着西餐,在燭光下喝着紅酒,卿卿我我。如果不是要去聽方教授的課,這些幻想,一定正在進行中。

陳浩南一定看的出來蘇小漠的心思,他拿出一個長方形的小盒子,溫情的對蘇小漠說:“小漠,生日快樂。”

蘇小漠詫異的看着陳浩南,陳浩南笑了笑:“呵呵,你肯定是想問我怎麽會知道你生日的對吧?”我怎麽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希望你生日快樂。”

蘇小漠看了看陳浩南手中精致的盒子,趕忙說到:“不不不,你的心意我領了,但你的東西我絕對不能要。”

陳浩南把小盒子塞到蘇小漠手中,滿不在意的說:“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你就收着,又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只是一條很普通的項鏈而已,我在路邊随手買的,不值錢的,正好給你當做生日禮物。”

蘇小漠趕緊把項鏈塞回陳浩南的手中,說到:“不行,不行,無功不受祿,就算再不值錢,我也不能要的東西,你已經幫我預約到參課的名額,我都還沒謝謝你呢,如果我再拿你的東西,豈不是太無恥了。”

陳浩南按了下車門上的按鈕,車窗慢慢的下降,他把項鏈伸到車窗外面,假裝不耐煩的說:“同學之間就不能增進一下友誼嗎?我又不是那這個鐵東西要在你身上得到什麽,有必要這麽固執嗎?如果你不收下的話,我也沒人可送,那就不如扔了算了。”

蘇小漠明白自己是卻之不恭,受之有愧,如果一再拒絕陳浩南的話,反而會破壞同學之間的友誼,俗話說,出門看風向,做人要識相。而對于陳浩南的一番好意,實在是難以将他拒之千裏。蘇小漠只好硬着頭皮,接受這個她并不喜歡的生日禮物,她手裏拿着項鏈,對陳浩南說了聲:“謝謝。”

後來,蘇小漠想過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劉岳銘,但轉念一想,如果讓劉岳銘知道項鏈的事,反而會無中生有,讓他不高興,扔了,真的也怪可惜的,索性,她就把項鏈放在抽屜裏藏了起來。

☆、熟悉的面孔

2003年,是天上人間最火的時候,淩晨,本該是夜深人靜,酣然入夢的時間,但在這裏,正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時刻。劉岳銘并沒有享受這釋放靈魂的夜晚,他靜靜的坐在吧臺旁,淡淡的抽着煙,注視着現場的一切。所有的男人春光滿面,喝的酩酊大醉,左右擁抱着美女,随着刺耳的音樂,用醜陋的姿态盡情釋放着身心靈魂。這時,舞臺上貓步走來一位金發美女,臺下所有的男人随着她的出現為之狂叫,因為,這時到了每晚跳豔舞的時間,那女人身材風韻妩媚,坦胸露乳,花着很濃的妝,分不清是亞洲人,還是歐美人,她扶着鋼管,在勁爆的音樂中搔首弄姿,臺下的男人又是一陣狂叫,她慢慢的脫去上衣,只剩下蕾絲的三角內褲,那珠圓玉潤,白皙稚嫩的肌膚真叫人神魂颠倒,她翹臀曼妙,性感袅娜的舞姿讓所有的男人為之瘋狂。

劉岳銘坐在吧臺旁,看着現場的情形,吸了一口煙,無奈的苦笑了下。就在這時,一個醉漢拿着酒瓶,釀釀跄跄的走上了舞臺,那個醉漢大概五十多歲,頭發謝頂,中等個子,肥大的臉上寫滿了色字,巨大的将軍肚讓他的行走有些吃力,他走上舞臺,一把把金發女拽到懷裏,就往臺下走,可能正是演出時間,金發女不情願,就從他的懷裏使勁掙脫出來,可能金發女用力過大,再加上那人酒醉,他腳下沒站穩,栽了個大跟頭,金發女吓得張大了嘴巴,趕緊過去扶那醉漢起來,那人起身後,二話沒說,一巴掌閃在那金發女的臉上,在勁爆的音樂中都能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那瘦弱的金發女那能受得住這厚重的手掌啊,随着耳光聲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劉岳銘身為負責人,他見此情形趕緊扔掉手裏的煙,跑上前去和解此事,他先扶那金發女起來,想安慰安慰那醉漢,并替金發女向他道歉,劉岳銘這樣做也是為了不讓此事影響現場的氣氛,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劉岳銘滿臉笑容,剛想開口,沒想到那醉漢根本不買他的賬,把手中的酒瓶順手一掄,就砸在了劉岳銘的頭上,瞬間,破碎的玻璃四處飛濺,劉岳銘痛的捂住了傷口,他氣的咬牙切齒,如今的他也不是什麽善茬,在天上人間待了這麽久,還沒有幾個人敢動他,他惱羞成怒,捏緊拳頭,狠狠一拳砸在那醉漢臉上,那醉漢蹒跚倒地,但他并沒有馬上起身和劉岳銘開打,而是把手舉到空中,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做出一個八字的手勢。劉岳銘心中納悶:“這人被打傻了吧!躺在地上還不忘擺個POSE。”

就在這時,一個穿黑色西服的男人過來把那醉漢攙了起來,然後那個人向劉岳銘走了過來,劉岳銘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男人沒有喝酒,而且不是一般的混混,面無表情,身體很結實,應該當過兵,可能是那醉漢的打手,劉岳銘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還怕一個打手不成。迪廳裏魚蛇混雜,混亂不堪,滿場都是喝醉的人,有一個人步履蹒跚的走過,不小心碰撞了下那個打手,劉岳銘突然神情緊張,吓的臉色蒼白,因為就在剛才,那打手與別人碰撞時正好西服往上一撩,他看到那打手腰間挂着一把帶□□的□□。劉岳銘大呼情況不妙,這哪是打手啊,根本就是殺手嘛。原來剛才那醉漢的POSE手勢就是槍的意思。在這種嘈雜又黑暗的地方,從背後悄悄給人一槍,那肯定是神不知鬼不覺。

那殺手快走到劉岳銘跟前了,劉岳銘渾身用勁,狠狠的向那殺手踹出一腳,可能那殺手根本沒有防備,被劉岳銘一腳踹翻在地,借此時機,劉岳銘拽着金發女向大門口狂奔而去,出了門,劉岳銘趕緊啓動桑塔納,金發女坐在副駕駛上,他猛踩油門,黑色的桑塔納像一顆脫膛的子彈,瞬間被偌大的北京城淹沒了。

車飛快的行使着,一路上,劉岳銘沒有和金發女說任何話,他知道,整件事情都是圍繞金發女發生的,如果他不帶金發女逃出來,那殺手肯定不會放過她的。而那金發女也沒有問劉岳銘任何問題,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淚,目不轉睛的看着劉岳銘,濃妝豔抹下的臉被淚水無情的揭穿,一個賣身的舞女可以得到劉岳銘這樣英俊男人的挺身而出,那是莫大的感動和榮幸。

不知過了多久,劉岳銘終于把車停了下來,他下車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發現并沒有任何車輛跟來,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掏出一根煙放到嘴裏,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那個舞女也跟着下了車,劉岳銘發現她除了內褲之外并沒有穿別的衣服。劉岳銘脫下上衣,扔給了舞女,冷冷的說到:“你不用謝我,我救你,只是出于我的職責,我不想知道你住哪,也不想送你回去,我就送你到這兒吧,衣服口袋裏有錢,你自己打車回去。”說罷,劉岳銘轉身想開車離去,突然,從他背後傳來三個字“劉岳銘”。他并不想理會這個舞女,可又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一樣,他下意識的回了頭,只看到那舞女把金色的頭發用力一扯,就露出了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她把金色假發扔到地上,往手心裏吐了兩口唾沫,然後使勁在臉上亂抹,過了一會兒,她把手放了下來。劉岳銘的煙掉在了地上,他目瞪口呆,雙眼緊緊的盯着面前的這個舞女,這個舞女明眸皓齒,笑靥如花,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這張熟悉的面孔,正是顏雪。

☆、汪正雄兩肋插刀

劉岳銘送顏雪回去了,一路上,他沒有多問,因為他知道,顏雪一定是遭遇了什麽。而顏雪對于劉岳銘的不聞不問并沒有感到什麽奇怪,她了解劉岳銘,不聞不問并不代表不關心她,而是怕一開口,會觸及到她的傷口;所以顏雪不說,劉岳銘絕對不會多問。但唯一讓顏雪感到驚訝的是,短短兩年時間,劉岳銘竟變的如此成熟,不管是穿着打扮,言談舉止,都不像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在碰見顏雪的事情上,不多一句嘴,沉穩冷靜。 劉岳銘送顏雪回到了她的出租屋,一進門,就有一股牆體發黴的氣味撲面而來,甚是難聞,房間還算整齊,但實在太小了,也就十來平方。劉岳銘轉過身,故意背對着顏雪,點燃香煙抽了起來,他很難想象,顏雪到底遭遇了什麽?曾經是有錢有勢的富家千金,出手闊綽,如今竟然放棄學業,背井離鄉,住在這連狗窩都不如的地方,在夜總會當舞女茍且偷生,真是不忍卒睹啊。 劉岳銘轉過了身,顏雪已經換好了衣服,她把外套還給了劉岳銘,她的眼神有點缥缈,不敢正眼看劉岳銘,她曾經最愛的人如今站在她的面前,她卻是用自己最落魄的狀态相見。顏雪不再是以前那個冰清玉潔的女孩了,就連她自己也讨厭自己,一個賣弄身體的舞女,怎麽可能會和英俊正直的劉岳銘有任何關系呢?她覺得現在和劉岳銘再有任何同學或朋友關系,簡直是玷污劉岳銘。顏雪趕緊手忙腳亂的推他往外走,吞吞吐吐的說:“劉…劉…劉經理,今天…今天謝謝你,太太太太晚了,那個…那個什麽,你你你也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劉岳銘被顏雪推搡出了門,房間的燈也熄滅了,劉岳銘并沒有離開,他站在門口抽起了煙,他很糾結,到底要不要問問顏雪,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也知道,顏雪一定有自己的難言之隐;如果顏雪說出來,最起碼他知道該怎麽幫助顏雪。他好幾次想敲門,想問問顏雪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卻又欲言又止。劉岳銘的腳下已經扔滿了煙頭,最後,他決定還是不要問了,不管發生什麽,但已經發生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當務之急是先在生活上幫助顏雪,讓她有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劉岳銘沒有敲門,他站在門口說:“顏雪,我知道你沒有睡着,我也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你不用擔心,如今有我在,我一定會盡力幫助你的,不管你遭遇了什麽,經歷了什麽,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會站在你身邊,永遠的支持你;那你早點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 劉岳銘剛走出沒幾步,只聽見房間裏猛的傳來一陣哭聲,那哭聲真是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劉岳銘回到家,他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蘇小漠,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顏雪到底是怎麽回事,更別說跟蘇小漠解釋了,還是等把這一切都搞清楚了再告訴她也不遲。 第二天一大早,汪正雄就打電話讓劉岳銘趕緊回來一趟,劉岳銘也不知道是什麽事,但聽汪正雄的口氣有點不對勁,他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就回天上人間了,一進汪正雄的辦公室,就發現他的氣色有些憔悴,跟平時文質彬彬的氣度判若兩人。劉岳銘問到:“雄哥,這麽急,出什麽事了嗎?”汪正雄眉頭緊鎖,過了半晌,說到:“你小子平時也不是個惹是生非的主啊,怎麽偏偏一出手,就得罪了只大老虎啊!” 劉岳銘聽的出來汪正雄話中的意思,看來昨晚他打的那個胖子不是一般人。 只聽汪正雄又說到:“軍區副師長!!!你知道這是什麽官嗎?軍警是一家,這年頭,拿槍杆子的就是王道,你為一個女人把他給得罪了,你還想不想讓我在北京城混啊?如今他讓我把你給交出來,這事就算完了,不然的話,你也知道,四樓專門提供□□服務的桑拿房,還有五樓的棋牌室,有時候一晚上的賭資超過上千萬,這要是對外界一公布,天上人間一封,我再抓進去坐牢,我這一輩子,可算是毀在你手上了。” 劉岳銘明白,軍區副師長,那可是在北京城呼風喚雨的人物,就連汪正雄這種人物,在他面前,只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喽啰,民和官鬥,無疑是拿雞蛋碰石頭。劉岳銘曉得這件事的嚴重性,汪正雄對他這麽好,怎麽可能會讓自己連累他呢?他對汪正雄說:“哥,你不用擔心,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他們不就是想要我嗎?我惹的事我來扛,不會連累您的。” 可汪正雄随即打消了他這個念頭,他告訴劉岳銘:“你出面,反而會讓這件事更惡化,這件事不是說敢作敢當講義氣就能解決的,随便給你安個罪名,你這一輩子就完了,貪官就是貪官,只要肯花點錢,再重的磨也能推的動;兄弟啊,我知道你仁義啊,可當哥哥的總不能眼看着你去送死啊!那人可不是好惹的,跺跺腳是能讓北京城地震的角兒,我要是把你交出去,非死即殘,你幫過我大哥馬三,如今我也就茲當是報恩了,收拾收拾,離開這吧;我經歷過太多的生死,我不想再看到有人離我而去,我算不上是有情有義的人,但我絕對不是見死不救的人。” 劉岳銘還是沒忍住,一行眼淚從臉頰流了下來,他長這麽大,佩服的人沒幾個,汪正雄算一個,他這種大哥氣度,義薄雲天的俠義情懷,已經把劉岳銘深深征服。 劉岳銘為了救顏雪,得罪了軍區副師長,連累了汪正雄,也打破了自己原本美好的生活,讓自己的前途再一次破滅。

☆、難以啓齒的苦衷

劉岳銘平整了下心情,畢竟事已至此,該奮鬥的還是得奮鬥,該過的生活還是得過,他約上王坤,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和水果,就去了顏雪的住處。劉岳銘沒有把自己丢失工作,又連累汪正雄的事情告訴顏雪,事情已經過去了,他也不想讓顏雪因此再感到內疚。 不過,今天的顏雪又回到了從前那個清純的少女,長發飄逸,面龐清秀,笑容嫣然,和昨天那個濃妝豔抹的金發舞女判若兩人。劉岳銘的到來,在顏雪臉上也露出了久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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