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致愛麗絲 (13)

?”

陳雪拉過傅石玉,說:“你來裝肚子痛,騙阿姨開門。”

“你就這招兒?”傅石玉困惑的看着她。

“招數雖老,但好使啊!”

陳雪上前敲阿姨的門,傅石玉趕緊做痛苦狀。

“你這兩孩子還不睡覺幹啥呢?”阿姨睡眼朦胧的打開門。

傅石玉挂在陳雪身上,氣息奄奄。

“阿姨,我同學囊尾炎犯了,我得帶他去校醫院看看。”陳雪急切的說道。

“校醫院?校醫院哪能治這個啊?”阿姨看着傅石玉說,“她這痛了多久了?你們導員是誰?我

來通知她。”

陳雪說:“不用麻煩您了,我已經給導員打電話了,她說先去醫院看看,她馬上就到。”

阿姨半信半疑的說:“是嗎?”

陳雪掏出電話給她看,“阿姨您看,我這才打呢,通話記錄都有呢!您要是不放心再打一遍也可

以!”

阿姨有點老花,拿遠了看了一眼,然後擺擺手,說“:“不用了,打了就行了。”

“那您給我們開下門?我這同學痛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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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那我把門留着,你們等會兒還要回來吧?”阿姨說。

陳雪扶着傅石玉,說:“看用不用動刀了,如果要的話我們就不會了,如果吃藥能行的話那還得

麻煩您留門了。”

阿姨說:“那趕緊去吧,我留着門呢!”

“謝謝阿姨!”陳雪攙扶着傅石玉,兩人飛快地朝門外移動。

阿姨看了看隐入黑夜的兩人身影,半夜起來眼睛有些疲憊,揉了揉眼睛,轉頭又回去睡了。

傅石玉擡起頭直起腰,抹了一把臉說:“你這說謊不打草稿的習慣哪兒來的啊?”

“從實踐中來到實踐中去!”陳雪甩了甩頭發,大步向前。

學校的大門就很好進出了,常年都是半開着的,兩人躲過門衛輕而易舉,大搖大擺的就出了門。

“外面有吃的嗎?”傅石玉懷疑的看着空曠的街道,只有三三兩兩的車子駛過,小吃攤都沒見着

一個。

“最近城管管得嚴,我們得再繞到西門去才行。”陳雪熟門熟路的拉着傅石玉繞道。

傅石玉後悔跟她出來了,抱怨道:“本來就餓,這一走更餓了.......”

“等會兒有你吃的,急什麽呢!”

陳雪說的不錯,西門外簡直是燈火通明,各色的小吃燒烤擺滿了整條街,附近的學生和居民是這裏的主要消費人群,橫七豎八的小桌子插空就擺,喧嘩的聲音幾乎讓人錯以為現在才七八點的樣子。

陳雪說:“想吃什麽?”

“燒烤.......”傅石玉嗅着空氣中燃燒的碳味兒,覺得整個人都要飛升了,好香........

兩人點了一大堆東西,坐在路邊的小桌上,陳雪還開了兩瓶啤酒。

“喝嗎?”她晃着啤酒瓶子問。

傅石玉目光飄忽,覺得好像喝酒不好,但又一想,自己已經是大學生了啊,不是小孩子了。而

且,陳雪的目光讓她覺得她要是拒絕了的話,好像會被鄙視一樣。

“喝!”她堅定的點點頭。

陳雪舒眉一笑,豔光四射,她直接用筷子敲開了啤酒蓋給傅石玉到了一杯,還說道:“我就喜歡

這個耿直的勁兒!那些叽叽歪歪裝模做樣的女生我最瞧不上了,還是你最投我眼緣!”

傅石玉喝了一口啤酒下肚,笑了笑,心裏卻想我差一點就成為你口中叽叽歪歪裝模作樣的女生你知道嗎?

燒烤配啤酒,簡直是夏天的最佳搭配。兩人東扯西扯,不知不覺就喝到了後半夜。

“咱還回去嗎?”傅石玉趴在桌子上問,邊上擺着稀稀落落的啤酒瓶子。但她絕不是醉了,而是撐了。

陳雪揉了揉肚子,說:“身上有味兒嗎?”

傅石玉點點頭,“啤酒的味道不明顯,但燒烤的味道特別濃!”

陳雪擡起袖子聞了聞,果然是。

“走吧,姐姐再帶你去個好地方。”

網吧........

傅石玉轉頭看她,“好地方呢?”

“這兒不是嗎?又便宜又安全!”陳雪倒在沙發椅上,閉着眼說。

傅石玉坐在她旁邊,朝四處望了望,大家都在專心手上的游戲,确實沒有人注意到她倆。

“睡吧,你明天還軍訓呢。”

“你呢?”

“我不是小兒麻痹症嗎?”陳雪睜開一只眼,狡黠一笑。

傅石玉:“......”

在網吧睡一夜是什麽感受?傅石玉不想說,因為她全身都疼。

“那邊倒數第二個同學,站直了!”

教官的聲音傳來,傅石玉努力的睜開眼,站直了身體。

漸漸的,她開始動搖西晃。

“哎,同學,教官來了!”後面的男生提醒道。

傅石玉抖了抖精神,瞪大了眼睛站好。

教官站立在她的面前,一張臉不知道是曬黑的還是本來就黑了,背着手問:“你昨晚幹什麽去了?”

“睡覺啊。”傅石玉懵懂的回答。

教官又問:“不知道軍姿怎麽站嗎?”

“知道啊。”

“知道不好好站?你是不是存心找茬!”教官加大了聲音,整個連隊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這邊來。

“不好意思教官,我有點兒累,後面不會了。”傅石玉承認錯誤,對于這個,她向來很擅長。

教官眯着眼看她,覺得這個女生像個刺頭,又像是個滾刀肉。

“你,先去跑五圈,醒醒神!”教官說。

傅石玉擡了擡帽子,眯眼看他,“這算體罰嗎?教委說了,禁止體罰學生。”

教官臉色冷了下來,他說:“軍人的職責是服從,絕對服從!”

“我不是軍人,我是學生。”傅石玉認真的說,“而且我說了會改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是嗎?”

整個班的目光都集中在兩人身上,若有似無的探析,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教官沉了一口氣,說:“班長在哪裏?把你們導員叫來!”

導員是一個才研究生畢業的新老師,對于處理這種問題也不是很擅長,比起傅石玉,她倒像是惹事兒的那個,一直在承認錯誤。

傅石玉看給導員添麻煩了,伸手制止了她,對着教官說:“我去跑五圈,你別說了。”

教官頓時臉色更難看了,他說:“這位同學請你端正态度!”

“我很端正,我先承認了錯誤然後又認罰,還不行嗎?”傅石玉煩躁的說,“那你說,你還要怎樣?”

這話聽着就像是教官在故意找茬,然後她忍氣吞聲似的。

導員拉了拉傅石玉,說:“你快給教官道歉。”

傅石玉懶洋洋的說:“教官對不起,我把你氣到了,我道歉。”

教官:“.......”

導員:“.......”

學生們:“......”

毫不意外的,傅石玉被請進了導員辦公室。

“你先在這裏等一下。”導員說。

“哦,好的。”

導員笑了笑,然後出去了。

辦公室太涼快了,有風扇還有沙發,簡直是避暑勝地。傅石玉坐在椅子上,往前一撲,直接趴在

辦公桌上睡着了。

導員端着兩杯水進來,一看她早就睡得很香了。

“哎........”

後面的老師進來,說:“怎麽了?一大早唉聲嘆氣的。”

“碰到一個棘手的學生,不知道怎麽處理。”她無助的看着同事,企圖尋找解決辦法。

“怎麽棘手?”

“頂撞教官,不對,她其實認錯态度挺好的,就是把教官氣着了。”導員說。

“是那邊睡覺的那個嗎?”

“是啊......”導員看着睡得一臉香甜的傅石玉,不知道該不該叫醒她。

“看着像好學生,怎麽也犯這種倔呢?”

“就是啊........”

傅石玉聽不到這些對話,她還回味着昨晚的燒烤和啤酒的滋味兒,睡得一臉春風拂面。

☆、49|16|7.03|1.1

打着哈欠推開宿舍的門,陳雪一臉笑意的盯着她,傅石玉感到莫名其妙。

“你這種眼神是什麽意思?”

陳雪招手,傅石玉一屁股坐在她床上,“有何指教?”

“我剛聽說了你今天的英勇事跡,幹得漂亮!”陳雪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差點沒把她拍倒在床上。

“我那是沒睡醒.......”傅石玉抓了抓頭發,作為曾經的睡神她有一個特別勁兒的習慣,沒有睡好會脾氣非常大,比如今天。

“敢跟教官杠上,你不怕他明天找你麻煩?”陳雪問。

“要是他真的那麽小心眼兒,我認了!”

陳雪意味深長的盯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不是每個男人都是廣闊的胸懷,同學,你要受教了!”

結果證明了陳雪的正确性,教官的心眼兒還真的跟針眼兒有得一拼,不僅死死地盯着傅石玉不讓她亂動一下,在列隊走的時候不停地指出她的錯誤,整個班的焦點都在她身上,大家都等着看她什麽時候發飙。

傅石玉也覺得昨天是自己做的不對,有意改正,只是教官這樣針對她讓她喘口氣都不行,人家還能悄悄做點兒小動作,她卻是完全不行。

中午吃飯的時候一個男生端着餐盤坐到了傅石玉的對面,說:“你還是請假吧。”

“什麽?”傅石玉嘴裏含了一口飯,不知所以的盯着他。

“教官記上你了,你後面的日子難過着呢。”男生說。

“你是哪位?”傅石玉咽下飯,盯着他問。

男生放下筷子,仔細看傅石玉,說:“第一天班會你翹了吧?”

傅石玉低頭戳獅子頭,不好意思的說:“有事兒呢。”

“我是班長,叫秦松,你以後有事情可以來找我幫忙。”秦松一笑,重新拿起了筷子。

傅石玉悄悄看他,覺得這個班長可真不一樣,起碼她以前班上的班長都是一臉正經學生的好模樣,臉上還可能有一兩顆青春痘,反正可沒有這麽帥的。

“班長,你也是中文系的?”男生學中文,怎麽有點兒怪怪的?還是有點兒帥的男生。

秦松擡頭看她,說:“我爺爺是國學教授,秦致,認識嗎?”

傅石玉舉手,“當我沒問過這樣的蠢問題。”

秦致輕笑,低頭繼續吃飯。

秦致說的不錯,她的确是被教官盯上了。下午開始訓的時候,學校發放福利,在體育場發西瓜請各個連隊派人去領。大家歡騰一片,傅石玉隐隐覺得感覺不好,一擡頭,撞進了教官的眼裏。

“傅石玉同學,為大家服務一下吧,去把西瓜領回來。”教官說。

傅石玉出列,爽快答應:“好啊,那誰陪我一起?”

“我和你一塊兒吧。”秦松站出來說道。

教官說:“反正傅石玉同學排斥訓練,讓她一個人去,其餘人我們繼續!”

秦松反對,他說:“她一個女生搬不回來,好歹也有五六個呢。”

“一次搬不回來就多搬幾次,傅石玉同學這麽厲害我相信她一定可以的!”教官嘴角一勾,盯着傅石玉。

傅石玉點頭,“可以啊,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還沒等教官發話,她轉頭就走了,馬尾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留給大家一個潇灑的背影。

“其他人,原地休息!”

轉過一個彎,傅石玉靠着牆掏出了電話。

梁執正在開會,見她這個時候打電話應該是有什麽事情,叫停了會議。

他邊接邊往外走,輕聲問道:“怎麽了?”

傅石玉在這頭噼裏啪啦的就開始控訴無良教官,當然,她并沒有說自己在網吧過一夜,只說在外面吃宵夜回去遲了所以沒休息好。

梁執在那邊沉吟了一下,說:“我讓醫生給你出具個證明,你提前結束吧。”

傅石玉大喜,“可以嗎?我也可以不用訓練了?”要知道,她羨慕陳雪可不是一兩天了。

梁執說:“不想訓就不訓了,之前沒有将就你是怕你不參加軍訓和同學們關系會疏離,現在看來也沒必要訓了,你老實待着,我下午去接你。”

傅石玉原地蹦了幾下,烈日炎炎也沒有絲毫的煩躁,特別開心的應下:“好啊好啊,那我搬西瓜去了?”

“嗯,不想搬也沒關系,去辦公室吹吹風扇。”梁執在那邊笑着說。

傅石玉沒當回事兒,只當他在開玩笑。挂了電話後一步三蹦的往體育場走去,三十幾度的高溫下

搬西瓜,她居然笑得出來,同學們都以為她可能是被整瘋了。

教官看她滿頭大汗的站在那裏,面前是六個個頭不小的西瓜,他點點頭,自覺馴服了傅石玉。

“歸隊吧。”

“是!”特別清脆的一聲,她快步步入隊伍沒有絲毫的怨怼之聲,惹得秦松頻頻看她。

下午兩點的時候,傅石玉偷偷摸摸的出了宿舍,然後飛快地朝樓下跑去。

梁執在車裏等她,這次前面還有一個司機。

“慢點兒,汗水都跑出來了。”梁執拿紙巾給她擦汗。

“太開心了,快,證明拿來!”傅石玉興奮的伸手。

梁執說:“就算是不軍訓也不能到處亂跑,知道嗎?”

傅石玉點點頭,催促道:“快把證明交出來,別像我媽那樣啰嗦好嗎?”

“你媽媽可是把你托付給我了,我當然得擔起這個責任了。再說,這才幾天就要跟你一塊兒欺上瞞下了?你也是長本事了!”梁執一秒鐘從精英模式切換到老媽子,無縫銜接,惹得前面的司機一直從後視鏡看來。

傅石玉垮下肩膀,說:“真的是很餓啊,我是不是還要長身體啊?最近就沒有吃飽

過........”

梁執揉了揉她的腦袋,問:“錢夠用嗎?”

“夠呢,還有一半兒。”傅石玉說。

梁執挑眉,問:“這才過了一周你一個月的生活費就用了一半兒了?”

傅石玉撓頭,“我也沒買什麽,都是吃了的.......”

梁執嘆氣,“少吃點兒吧,其實吃多了也沒什麽好處的。”

“餓啊.......”傅石玉腦袋磕在他的肩膀上,抱怨道。

梁執抱着她,說:“那以後晚上就回家裏吃好不好?”

“你做嗎?”傅石玉眼睛一亮。

“我很忙,沒空給你當保姆。”梁執一笑,沉穩雍和。

“我可不會下廚。”傅石玉一下子彈起來,率先申明。

“知道你不會下廚,所以我請了一個做飯的阿姨,她會管你夥食的。”

“真的?”傅石玉大驚,“你這麽闊綽?”

前面的司機忍不住咳了一聲,心說這丫頭哪裏來的啊。

傅石玉看了他一眼,收好自己的下巴,說:“來回跑好累,學校食堂也不錯啊。”

梁執捏了捏她的臉,說:“不錯嗎?我怎麽覺得你都快瘦成猴兒了?”

傅石玉撲上去捏他耳朵,“猴兒?你才是猴兒!”

“看吧,現在更像了。”梁執仰頭靠在椅背上,雙手鉗住她的爪子。

傅石玉收手,說:“你跟我一塊兒去交給老師吧,我覺得她現在估計對我有意見了。”

梁執笑着推開車門,說:“本來也沒有打算讓你一個人搞定,走吧,猴兒!”

傅石玉張牙舞爪的跟了上去,襯衣西褲的梁執特別帥,讓她忍不住不搗亂的心。

進了行政樓見梁執往另一邊去了,傅石玉趕緊低聲叫他:“你回來,那邊是主任的辦公室,走錯了!”

梁執走回來,拎着她的衣領,說:“走路就好好走,這麽偷偷摸摸的是幾個意思?”

傅石玉往辦公室望了一眼,幸好導員不在。

梁執帶着傅石玉進了教務處主任的辦公室,傅石玉跟在後面有些忐忑,他們這麽嚣張的作弊不會被扔出去吧?

哎,應該不會,這麽享譽國內外的大學不應該是這種素質。

可為啥看着梁執跟主任還挺熟的樣子?傅石玉歪頭。

“就是這丫頭,吃不了軍訓這個苦想跟您告個假。”梁執笑着往這邊看來,傅石玉趕緊站直身體。

主任笑着說:“挺水靈的小姑娘的,聽說還敢跟教官頂嘴?”

傅石玉說:“我沒有頂嘴,我是在認錯.......”

主任哈哈大笑,說:“那你認錯的方式挺別致的,教官把事情都反映到我這裏來了。”

打小報告?這下傅石玉在心裏開始鄙視他了。

梁執說:“應該是有什麽誤會,聽說她也跟教官道歉了,我看這件事就翻篇兒吧。有空一起吃飯,這丫頭就托付給您了,別讓她受欺負就行。”

“沒問題!不過我看這丫頭這麽烈性應該也不會吃虧,要是真讓她吃虧我可要看看是哪位好漢了!”主任笑着說道,沒有一絲嚴肅的架子,反而和梁執像好友一般。

領着傅石玉出了辦公室的門,梁執拉着她的手,用教訓的口吻說:“不要以為有人幫你收拾爛攤子了就無法無天,該認真讀書的還是要認真才行。”

“遵命!”傅石玉朝他敬了一個禮,喜感十足。

“寶氣!”

傅石玉笑嘻嘻的靠在他肩膀上,兩人說說笑笑的下樓梯。

一轉彎,碰上叼着冰棍的陳雪。

“嘿!”陳雪指着梁執,驚訝出聲。

傅石玉把梁執擋在後面,警惕的看着她,說:“這位姐姐,你眼神放純潔一點兒。”

“切!誰不純潔了?”陳雪拍開她的手,對着後面的梁執說,“你怎麽在這裏?你倆什麽關系?”

傅石玉用奇怪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游移,問:“你倆認識啊?”

梁執說:“見過幾面。”

陳雪抱胸,說:“梁總嘛,青年才俊誰不認識?”

傅石玉推她,“少陰陽怪氣的,這是我男朋友,你注意素質!”

陳雪傻眼,“啥?你男朋友?”

傅石玉點頭,“是啊。”随後又拍了一下梁執的胸膛,問,“是吧?”

梁執攬着她的肩膀,說:“當然!”

陳雪竟然有松口氣的神情,傅石玉就覺得好奇了,“你這是什麽反應?”

“太好了,既然梁總名草有主那我就不用被我爺爺逼婚了。”陳雪光明正大的長舒了一口氣。

“what?!”

☆、50|16|7.04|1.1

陳雪的爺爺在部隊扛了幾十年的搶,鐵血作風,指哪兒打哪兒!唯獨對老陳家唯一的孫女,那真是束手無策,半點法子也沒有。陳雪要考h大就是跟家裏唱的反調,她不想留在首都活在家裏人的眼皮子底下,更不想像叔叔伯伯哥哥一樣,投身部隊,一輩子都是在服從。等家裏一個錯眼不注意,她趁機飛往了s市,逮都逮不回來。

陳雪說,他們家就她一個女娃,小的時候也是和哥哥弟弟們一塊兒飛檐走壁,扛槍扛炮的,以至于後來過于跳脫被送往了寄宿學校。那學校可不是一般人能進的,陳雪自從讀了那個學校後非但沒有改邪歸正反倒是更如魚得水,三不五時的都要闖一小禍放着,可頭疼死家裏人了。

但老陳家本來就是一個奇葩的家族,陳雪已經算她這一輩最規矩的了,比起辭去軍職去非洲做醫療支援的大哥哥來說,她簡直是太規矩了。

直到陳爸爸遇見了梁執他爸,繼而接觸到梁執,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別人家的孩子可以這麽優秀啊!

“然後呢?”傅石玉追問道。

陳雪嘬着雪糕上要化的那一部分,晃着腿說:“所以,在對梁總各方面觀察調查之後,我爸和我爺爺致力要将梁總招婿,因為他們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一套深信不疑!”

傅石玉撇嘴,“怎麽能這樣,觊觎人家的東西也不問問所有權是誰的?!”

梁執因為公司臨時出了一點事情,早就走了,所以也沒有人聲援傅石玉。

“以前在正式場合見到衣冠楚楚的梁總,我還以為他喜歡的是成熟性感風的女人,沒想到.......”陳雪瞥了一眼傅石玉,傅石玉趕緊挺起了胸膛,“你有話好好說!”

“就這個青澀小蘿蔔頭,他怎麽看上你的?”陳雪覺得非常意外,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傅石玉翹着二郎腿,說:“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呗!”

“哎我說青梅,你也比梁總太小了點兒吧?”

傅石玉推她,“那就是小青梅,小青梅你懂不懂!”

陳雪又一次質疑:“你們倆?我怎麽看怎麽不搭........”

“閉嘴!搭不搭我們才知道,你知道個屁!”傅石玉被惹炸毛。

陳雪大笑,“哇!惱羞成怒吧?”

傅石玉下巴磕在桌面上,吹了吹自己前面的劉海兒,說:“反正叫你家裏人趕快打消這個念頭,

梁執已經有主了。”

“說的這麽沒有底氣,你自己心裏也發虛吧?”陳雪靠近她,笑着問。

傅石玉斜上四十五度翻了個白眼,她說:“只要他喜歡的是說,我就有底氣說出這句話來!”

“什麽話?當衆告白啊?”

“梁執是我的!梁執是我的!梁執是我的!”傅石玉捶桌大喊。

周圍的人都紛紛側目,安靜的咖啡館被傅石玉這一整,小小的沸騰了起來。

鴕鳥傅石玉縮回自己的殼,拉着陳雪擋住了自己。

陳雪也不關心周圍人的反應,也沒覺得自己的臉被傅石玉一塊兒給丢了,似笑非笑的靠近她,問:“哎,傅石玉,你知道我們家的背景嗎?”

“不就是紅幾代嘛,你了不起啊?”傅石玉斜眼看她。

“這你就天真了吧,知道官商結合對梁執的事業會有多大助力嗎?”陳雪說,“想要娶我的從來都是沖着我們家背景來的,不說多了,從這裏排到外灘,綽綽有餘!”

“那你也太悲哀了吧?”傅石玉同情的看着她。

陳雪戳了一下她的腦門兒,玉指點點點,“傅石玉,你腦袋放清楚!我要是想和梁執在一起,你就得一邊兒唱蓮花落啦!”

傅石玉緊繃的神經被輕彈了一下,她說:“你不會真的喜歡他吧?”

陳雪浮誇的神情一收,伸手環過她的肩膀順便摸了摸她的腦袋,傅石玉側着躲了一下。

“哎,看你!我就是說着好玩兒你也當真了?”陳雪将手拉開,推了她一下。

“有意思嗎?”傅石玉心情有些低落,伸手拂開她。

“怎麽沒有?這放在舊社會可就是真愛與家族之間的對抗了,我作為他的官配你得學會對付對付我啊!”陳雪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奶茶。

傅石玉看着她,認真的說:“陳雪同學,你是不是生活太無聊了?”

“不是!”陳雪把音調拉得老長,放下杯子,她說,“我現在和你們是同一條戰線的,得一同反

抗家長啊!”

“我爸媽可沒反對。”傅石玉說。

“那是你爸媽還不知道吧!”陳雪一針見血的說道。

傅石玉被噎住:“你管得着嗎?”

陳雪斜睨她,“放棄我這麽一個天然的盟友你可是會吃虧的!據我的情報了解,你未來的婆婆可不是什麽善茬哎!”

傅石玉一抖,感覺一股冷風襲來。

“你、你怎麽知道?”

陳雪好笑的看着她,神氣的說:“有本事你別結巴啊!再說,我陳大小姐是什麽人,有我調查不

出來的事兒?”

傅石玉咽口水,“你知道他媽媽?”

“能和丈夫在公司平分天下的人,你覺得會是一般的家庭主婦嗎?”陳雪反問。

傅石玉搖頭,似乎有些知道梁執當年的不辭而別隐藏着一些什麽□□了。

“所以,他媽媽是不會認可我的?”傅石玉點破中心,看向陳雪。

陳雪舉手,“你別看我,我是無辜的!”

傅石玉重新趴回桌面上,第一次知道自己是會被別人毫無理由的讨厭的。

“哎,打起精神來啊!”陳雪推她。

“讓我緩緩.......”傅石玉有氣無力的盯着外面的街景,稀稀落落的人在街上走着,汽車的尾氣轟來,連屋子裏的她都能感受到行人的怒意。

這麽熱的夏天,他們怎麽熬過去?

梁執匆忙趕回公司處理事情,辦公室裏早已來了客人。

“媽?”梁執有些驚訝。

宋春榮女士當年和梁執爸爸一同下海打天下,靠的就是非凡的眼光和毅力。作為一個母親,可以

舍下孩子而數年如一日的在外打拼,本身就證明她不是一般的女人。

“怎麽?不歡迎我來?”她笑着起身,一身黑色的棉質長裙襯得她端莊優雅,只是利落的短發破

壞了這個造型,讓人窺見她并不是一個溫柔的女性。

梁執坐在她的對面,說:“聽說你去了美國,我以為你會住上一段時間再回來。”

“本來是這樣打算的,可聽了你爸爸的話後我覺得有必要說清楚了再走。”

“什麽話?”梁執警惕起來。

宋春榮女士笑着将頭發拂到了耳後,她說:“聽說你和一個大學生正在交往,我想見見她。”

“她有名字,傅石玉。”梁執說。

宋春榮點了點頭,說:“是個好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個好女孩兒呢。”

“這個就不用你們操心了,如果在其他的事情上你和爸爸能達成一致我會感到高興,可我的事

情,你們最好不要插手。”梁執有着跟他爸爸一樣的輪廓,論起堅決和果斷來,他們父子其實不

分上下。

宋春榮并不生氣,她十分淡然的說:“你反應太大了,我也只是作為母親幫你掌掌眼而已,并不想插手你的事情。”

“對于您的手段我早有體會,這件事,确實不勞您操心。”梁執黑色的眼眸很深,一望無際。

宋春榮和他對視了幾秒,率先垂下了眼,吹了吹手裏的熱茶,她說:“傅石玉是吧?她比陳家的

小姐好在哪裏呢?”

“我喜歡她,就在這裏。”梁執說。

“可陳家的小姐比她更漂亮更有膽色啊,你不是喜歡獨立自主的人嗎?我認為你和陳家的小姐更合拍。”宋春榮溫柔的說,似乎真的只是在提意見。

梁執卻早已吃過她溫柔手段背後的虧,他說:“你調查過她?”

“出于對你的保護,只調查了一點點。”宋春榮笑着說,“你是我們唯一的孩子,梁氏的基業早

晚在你的手上,我要确保你的安全。”

梁執輕笑,帶着一點諷刺,他說:“她又不是什麽危險的人物,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你

認為她有多大的能力來威脅到我的安全?”

“那可說不準!”宋春榮斂下了笑容,盯着梁執,她說,“愛情,是比任何刀槍都殺傷力大的武

器,我不得不防。”

梁執往後一躺,嘴角含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所以,你和我爸才離婚了對嗎?”

宋春榮放下了茶杯,不滿的說:“這不是你該打聽的事情。”

“其實我很理解我爸,自從我了解你之後。”梁執雙腿交疊,嘴角挂着一抹輕笑。

宋春榮的臉色這才真正的嚴肅了起來,她斂去了所有溫柔的外殼,露出她最真實的一面。

“梁執,不要認為我和你爸認可你來接受梁氏你就可以這麽胡作非為,甚至來消遣你媽媽!”

“如果追求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是胡作非為的話,那我為你們可惜,你和爸爸簡直是太按部就

班了!”

宋春榮起身,她居高臨下的看向兒子,說:“那我倒是要去了解一下這個傅石玉,看她有沒有你這麽好的口才和心态,能不能毫無負疚感的和我兒子在一起了!”

梁執唰地一下站了起來,他臉色冷了下來。

“我們之間的分歧不要涉及到她,她很單純。”

宋春榮握住門把手,笑着回頭,“說實話,梁執,如果沒有我這麽複雜的母親,你很難有現在這樣的事業。”很明顯,梁執的一句“單純”戳中了同為女性的宋春榮女士的驕傲。

說完,她踩着旋律感十足的步調,一步一铿锵的走掉。

梁執站在辦公室的中央,有些惱怒又有些無奈,他的母親向來是一個自作主張的人,她壞了一次事兒,而他決不允許第二次的發生。

“喂,石玉?”

☆、51|16|7.05|1.1

小的時候梁執總是想,要是爸爸媽媽能回來看他一次就好了。在面對其他小夥伴追問的時候,他總是漲紅了不知所措。直到最後搬到了傅石玉她們家隔壁,再也沒有人問他爸爸媽媽的事兒了,因為大家默認他沒有了。

梁執沒有解釋,奶奶也沒有解釋,對于祖孫二人來說,事實好像确實如此。所以,當爸媽創造了一個可觀的財富的時候,梁執并沒有欣喜若狂,對于他來說,童年受到的傷害遠比一個市值數億

的公司要震撼。

他早已習慣了沒有父母的日子,怎麽能允許他們的突然出現以及對他和傅石玉的橫插一杠的幹擾呢?

梁執對傅石玉說:“她說的任何話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你只信我就好了。”

傅石玉很慌,她從來遇見過這樣強勢的人,而且是有可能成為她婆婆的人。

“那我怎麽做?”

“不要有回應,不,最好不要見面。”梁執沉穩的聲音從那頭傳來,震驚了傅石玉,沒有其他

的,那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已經站在她面前了。

“傅石玉同學,我們可以聊聊嗎?”她微微一笑,有禮有節。

傅石玉對電話那頭的人匆匆告別,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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