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掉馬裴總不如狗
紀喬從沒聽過這麽蠱惑人心的話, 俊美強大的海妖在你耳邊低語,一不小心就會掉進海底沉淪。
只是淺淺伸個腳就渾身濕漉漉的,掉進去還能爬起來嗎?
裴多律問他有沒有私心, 有麽, 沒有麽?一點都沒有麽?一點念頭沒都沒動過麽?
人非聖賢,他又不吃素,也不是傻子, 知道補多了的後果。
可是私心在補腎關頭, 微不足道。
紀喬顫着手推開他,手指軟弱無力:“還不行, 要禁欲,吃完一療程再說吧。”
玫瑰花和天然白木香從指尖的濕潤飄出餘息,勾勾纏纏像情人的眼神,低垂的脖頸白皙秀颀,那裏的香氣一定更濃。
剛才那碗湯的藥效肯定發作了,明明斷了六天, 續上之後勾起地火,心腹烈火燎原。
紀喬被堵在牆上, 眼神始終不敢對視, 看一眼裴多律深不見底的黑眸,他一定會忍不住親上去。他想繞着裴多律走, 結果被堵進牆壁夾角,陽臺遮光簾一層層堆積在他背後, 飄紗蹭得他後頸有些癢。
他垂着頭,恰好看見裴多律支起的那處。
呃, 補腎後果挺兇猛的。
紀喬于心不忍地偏頭看向別處。
裴多律掰着他的下巴正回來:“睜眼, 敢補不敢看?”
紀喬心跳如擂鼓, 後背已經貼上牆了,還使勁往上貼一點,慌裏慌張地說:“不行,沒有工具,我準備得不充分。”
“什麽工具?”裴多律慢條斯理地問,他沒想一步到位。紀喬有這樣的想法,倒是省了他步步為營。
紀喬被掐着下巴,不知道是發音受限還是心虛,嘟囔道:“那個,掐個秒表,弄個量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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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喬!”
裴多律感覺一股火直往腦門上沖,這是在做什麽慘絕人寰的實驗嗎?
紀喬猛地被兇了一下,腿瞬間軟了,在逼仄的牆角裏只能抓着窗簾紗布汲取一點力量。
裴多律無可奈何又含着怒氣的聲音像催化劑,紀喬忍不住抓緊窗簾,再抓得緊一點,簡直像抓着救命稻草。
嘩啦——
白色飄紗承受不住重量,大雪壓山似的落了下來,頃刻把紀喬裹成一個雪白的繭。
眼前一黑,紀喬楞住兩秒,四處刨了刨,把層層疊疊的紗簾扯下來。
裴多律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垂眼看着玩毛線團把自己纏住的貓。
紀喬終于鑽出來,大口喘着氣,眼波含露,鬓疊紅雲。睡衣在他掙紮的時候撩開一片領口,一覽無遺的鎖骨在起伏的胸膛上,像春天高山凝固的雪線。
雪線下方綻放了一點紅梅。
裴多律始終站在最佳觀景點,臉色驀地一變,半仰着頭,喉結滾動了下。他僵硬地側了身,放開紀喬。
紀喬還以為自己狼狽的樣子,讓裴多律忍住了,呆呆地看着他捂着鼻子走了。
等等!
流鼻血了嗎?
裴多律撈起紙巾盒,暴力撕壞,一次拿出一沓紙,厚實地捂着鼻子。
中藥的厚積薄發,對症下藥,他體驗到了。昨天開始他就覺得渾身燥熱,有點不妙。
有這老婆真是他的福氣。
他扔了紙巾盒,準備去洗手間。
“流鼻血了嗎?”紀喬懵了,亦步亦趨地跟進去,倏地想到什麽,跑去冰箱拿出一袋冰塊,想碰碰裴多律,又不敢。
裴多律餘光瞥着紀喬,涼薄而喪氣:“只補腎不關愛心理健康是吧。”
紀喬聽着這破罐破摔的賣慘語氣,着急:“不是的!”
他突然想明白自己陷入誤區,他不能光補腎,不讓裴多律享受他努力配合的成果,那不是等于一直告訴裴多律“你不行”,“你怎麽補都不行”,自尊心強的哪受得了這個。
對于腎不好的男人來說,心理安慰很重要。他在書上看過,新婚丈夫那方面不行,結果去醫院檢查一切正常,純粹是心理壓力大,需要鼓勵。
紀喬:“我只是沒準備好,不用驗收都知道,你的腎功能已經領先全國99%的男性!”
裴多律:“……”
不需要這種莫名其妙的頭銜。
紀喬擲地有聲地說完,發覺99%這個數字可能對于普通人有激勵效果,但對裴多律沒用,他讀書時就能打敗99.999%的同行了。
紀喬微微彎着腰,把冰塊輕輕按在裴多律英挺的鼻子一側。
這麽好看的鼻子出血了,真是他的罪過。
“反正你已經遠超平均水準,你是最棒的。”
“哄孩子呢?”裴多律洗了臉,按壓加冰敷了一會兒就沒再流血,他直起身,看着鏡子裏紀喬。
紀喬:“沒哄,老先生确實有問我床事怎麽樣,我說你五年前特別厲害。”
裴多律壓緊了冰塊,無奈道:“五年前你知道個什麽勁。”
又沒做。
紀喬一臉坐井觀天:“啊,還不算嗎?”
裴多律真是瘋了流鼻血了還跟他讨論這個,“你以後會知道算不算。”
裴多律收拾了洗漱臺,用一種看無情前男友的眼神看着紀喬。
紀喬:“你要是……真的很想了解補腎效果,我也不是不能……”
裴多律:“如何?”
紀喬臉上蒙上擔憂:“可是你剛損失了很多血,不能再雪上加霜……”
他好後悔,固本培元,留的不是鼻血,是他的心血。
“明天早上好不好?先睡一晚緩緩。”
裴多律不知紀喬是不是在畫餅,充滿質疑:“哦?”
紀喬信誓旦旦:“真的!只能你明天早上還能——”
“不用你操心開機速度。”
裴多律想捏捏他不知天高地厚的臉蛋,但是手指剛抓過冰袋,溫度偏低,怕給紀喬凍面癱了,克制着收回手:“你面癱容易複發嗎?”
紀喬:“啊……唔……不會。”
裴多律:“少吃冰棍,工位對着出風口沒?”
紀喬:“沒有,你又不給我買小布丁。”
裴多律一愣,哄少年紀喬的東西,現在還有用麽?
他送很貴的巧克力都沒有一絲反饋。
甜品師說要根據故事設計巧克力,裴多律不知道那老頭會理解出什麽,會卑微直白地刻上文字求複合?亦是雲裏霧裏的意象?
那時他下定決心結婚,裴多律将可能□□給甜品師,如果巧克力替他低頭當舔狗他認了。
總歸是“其他人自作主張”,勉強維持表面的清高。
可是什麽都沒有,沽名釣譽的老頭,會不會揣摩顧客心理,浪費他口舌。
……
紀喬睡覺時熟門熟路地滾進裴多律懷裏,腹肌都給摸遍了。
“醒醒。”
紀喬迷糊地揉了下眼,“才六點啊。”
裴多律:“我怕你上班遲到。”
紀喬:“六點怎麽會遲到……”
話語一頓,對上裴多律幽深的瞳仁,紀喬猛地想起約定。
一下子清醒了。
“那紀專家想怎麽驗收?”
紀喬臉頰爆紅,怎麽回事,說的跟他主動提起的驗收似的,還讓他選擇方式。
方式太多了,紀喬很想縱容裴多律,但想到今天有重要工作,樣貌和走路都要端正,紅着臉問:“用手你會生氣嗎?”
裴多律這麽早叫他起床,肯定是欲求不滿,不滿足于手的。
裴多律:“怎麽會。”
紀喬甚至還躺在裴多律懷裏沒挪動過位置,手也繞着他的腰,近在咫尺。
他把臉埋在枕頭裏,伸出手去。
……
中期驗收非常成功,專家嗚嗚稱奇,親手寫了一本三萬字的驗收報告,累得胳膊都擡不起來了。
紀喬本來還配合言語誇贊,後來發現誇着誇着,裴多律的眼神愈發吃人,瑟瑟地閉上了嘴巴。
他把手胡亂地往裴多律腹肌上擦,義正辭嚴地拒絕第二次,也拒絕禮尚往來,被狗追一樣蹿進衛生間。
……
紀喬任職的德企總部派了團隊過來談一項重要合作,要求中華區安排一個随行翻譯。
紀喬上次出差表現入了國內老總的法眼,模樣好看卻不作妖,氣質如蘭兼顧職場的專業性。
與上次不同,本次多少帶了點應酬的性質,不是純翻譯。
紀喬說不會喝酒,老總說沒事,咱們是談正事去的,對面的英士集團他們調研過喜好,沒有不良風氣。
再者,像這樣重要的跨國合同,關乎集團戰略布局,不是誰喝酒厲害就有用的。
“你就安心當翻譯吉祥物吧,多麽撐場面,你老總也只是一個陪同的角色,你給我長長面子。”
這個任務紀喬老早就接了,打動他的是老總說的出差補貼,總部直發歐元,好大一筆。
補腎花錢如流水,又沒有外快賺,總不能坐吃山空。
他看上了一款非常牛逼的泡腳按摩一體的泡腳桶,說是能按照個人定制按摩觸角,有效穴位按摩。
等拿到補貼就能買了,為了好好表現,紀喬在公司和家裏都惡補了一星期專業術語。
早上,紀喬跟着技術對技術,中午,據說英士集團的總裁會出面,一起吃一頓飯,下午正式拟條款,跟錢有關了。
君悅國際酒店,紀喬跟着老總站在包間門口,等所謂的集團總裁。
包間非常寬敞,幾乎是一個帶假山石的大廳,黃花梨圓桌華光璀璨,木頭本身自帶黃金紋路,刷一層透明油漆,無需多餘雕刻便足夠貴氣。桌柱雕刻魚水紋,工藝精湛。
菜已經掐着時間上好了,還擺着幾瓶52度的白酒,光看着就能想象醇厚烈酒入喉的感覺。
“裴總到了。”
紀喬從酒上收回目光,看向衆星拱月的來人。
煙灰色的西裝,白色襯衫,黑色格紋領帶,肩背寬闊,褲管挺括,額發向後,莊重沉穩不失儒雅。
是裴多律。
裴總。
裴正那麽優秀,怎麽會是工地打灰的人物呢?
不愧會說出“兩百萬很多麽?”
紀喬宛若被烈酒嗆喉,眼前被一片灰色蒙住,老總問候的時候他沒吱聲,也笑不出來,等德國佬也操着蹩腳的中文打招呼的時候,他猛地回神,專注起了本職。
裴多律也看到他了,目光定定地落在紀喬胸前翻譯的标志,又上移到臉上。
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了下,從容地進廳落座。
他是第一個,紀喬是最後一個。挨着德國人旁邊剩餘的位置,竟然恰好在裴多律對面。
老總說了個開場白,十分勇猛地倒酒,水晶杯裏酒香翻湧,陳年佳釀名不虛傳。
他給紀喬使眼色,讓紀喬也倒倒他右手邊的一側。
紀喬看着酒杯被遞到裴多律面前。
52度。
放空的眼神不自覺流露出兇性。
裴多律手指在桌上扣了下:“把酒換了,下午要談正事。”
老總一愣,叫來服務員上茶。
裴多律對服務員道:“白水,謝謝。”
咖啡、濃茶、酒,中藥禁忌。
一圈的管理層,氣氛冷不下場,說了會兒話,便各自動起筷子。
裴多律沒什麽心情吃,心神在對面的紀喬身上,但他不動筷其他人也就幹看着。
拿起長瓷勺,他探向面前的鴿子湯——補腎目錄,垂死掙紮式讨好。
紀喬不知道自己眼神為何這樣好,他一眼就隔着桌子看見鴿子湯上面漂浮着一味藥材。
和裴多律喝的中藥相沖。
手指快于意識,微微按住黃花梨轉盤,推了一下。
實木轉盤看着沉穩,轉起來非常靈活。
裴多律拿着勺子一頓。
好像是沒臉吃。
他放下勺子,喝了一口白開水。
“想起來有忌口。”
老總震撼地看着紀喬,小老弟你怎麽回事?!
領導夾菜你轉桌???
作者有話要說:
寶,婦女節快樂!
看看我的預收《帶球跑後大美人帶崽要飯》快快收藏!
鹹魚美人一朝穿越古代,還綁了個科技樹系統。
“你不能換個事業批綁定?”
系統:“快動動,你不想用電燈嗎?”
會心一擊。
系統:“實在不想幹,你生個孩子轉讓本系統。”
大美人:“你是說?”
親自生!
大美人閉了閉眼,“考慮一下。”
系統眼睜睜看着大美人持續擺爛:“天不生聖子,萬古如長夜!”
快去給孩子找爹!
大美人指指天上,振振有詞:“聖人無父,感天而孕。”
下一刻,當朝天子中×藥從天而降。
大美人:絕了。
平嘉四年,天子南巡,途徑揚州,百姓富庶,教育之業盛行。
史官盛贊知府愛民如子,鳏寡孤獨皆有所依。
話音剛落,兩歲幼崽撞到禦前要飯。
“要三碗,我一碗,我爹兩碗。”奶聲奶氣。
天子垂眸,不知情緒。
“你爹呢?”
“在床上。”
“癱了?”
“唔?”
金尊玉貴的天子,萬萬沒想到老婆孩子在外要飯,氣瘋了。
小太子:我超級會要飯!
鹹魚:“別說了,崽。”
注:崽有系統保護,在外很安全。鹹魚并非什麽都不幹,他搞現代教育,奠定科技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