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番外
【驚!仙門模範道侶雲夢江氏夫婦出現第三者,夫人怒攜奶娃回娘家求父兄撐腰!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大家身邊出現了一種叫“仙門報簡”的東西,專門将一些實時消息、奇聞八卦刊登到廉價的玉簡裏對外販賣,并在短時間內風靡修仙界。以至于讓遠在雲夢千裏之外夜獵的藍景儀都知道自己父母吵架了,還他媽是因為第三者插足?!
哦,我是個好孩子,我不該罵街,但這他媽誰忍得住啊!
當即藍景儀啥也不獵了,直接禦劍回了雲夢。
一只腳剛踏入試劍堂,藍景儀就見到迎面走來一名紫衣女子。那女子看上去有些年紀,但未盤發,顯然還沒嫁人。雖說樣貌不錯,保養的也還行,可歲月的痕跡還是十分明顯,與自己母親差的遠了。如今藍景儀二十出頭,他們娘倆站在一起,居然還有人問過,那是不是他的姐姐。若不是天天為了江宗主操心費力的,沒準她娘顯着還得年輕。
這時,那女子開口将藍景儀跑了八丈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是灼兒回來了吧。可累着了?快坐下歇歇喝杯茶吧。”
藍景儀沒出聲,左右看了看,甚至往後退了兩步,瞅了一眼外邊梁上挂着的“試劍堂”的牌匾。又招呼守門的弟子問:“喂,我是誰?”
那弟子抱拳道:“您是咱家大少爺!”
“那她是誰?”藍景儀又指了指堂上站着的紫衣女子。
“這是宗主的表妹,虞家仙子,按輩分是您的表姑。”
“哦,那現在蓮花塢還姓江吧?”藍景儀接着問。
“這個自然。”那弟子答道。
“我還以為,這裏已經改姓虞了呢!”藍景儀這話說得是一點情面也不講,讓那虞仙子頃刻紅了臉,什麽也沒說,又從試劍堂的後門退了出去。
而藍景儀自始至終都沒理什麽虞仙子。看她走了就繼續問守門弟子,“我娘呢?”
“帶着大小姐去姑蘇了。”
“那我爹呢?”
“呃,也去了。”說到這,那弟子有些不自然。
看來空穴來風,事出有因啊!
藍景儀搓了搓下巴。
藍曲靜回到雲深不知處自然是先給父親請安去。知道父親對女婿各種看不順眼,臨來前母女倆都換上了藍氏校服。
自從嫁人之後,藍曲靜一年也回不來幾次,藍啓仁嘴上不說,心裏卻十分惦念。今日不年不節的,女兒回來他還有些奇怪,想着問問是不是有什麽事。結果外孫女一進門就甜甜地喊人,還說讓自己帶她去看兔子。誰都知道雲深不知處禁圈養寵物,藍忘機一開始做得也隐蔽,但如今這兔子都二百來只了,藍啓仁想不知道都不可能,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結果外孫女撒了兩句嬌,他睜着的那只眼也閉上了,全當沒有這條家規。尤其外孫女那身藍氏校服讓他怎麽看怎麽順眼,完全忘了要問女兒的事兒,直接領着奶娃娃看兔子去了。
從藍啓仁那裏出來,藍曲靜又打聽了哥哥們在哪。問清藍曦臣就在自己的寒室,藍曲靜直接走了過去。近日藍忘機和魏無羨出門雲游,倒是省了些功夫。
藍曦臣見到妹妹,剛問怎麽今天回來了,就聽門外江澄的聲音傳了進來。
“大舅兄可在?”
再看妹妹頃刻收起來的笑容,藍曦臣便明白,一定是有事。
他不禁笑着說:“這可真是難得一見。”
說完也不理會妹妹想要阻止他的眼神,起身去開門。
“妹婿來了,小妹在裏邊,進來吧。”
藍曦臣剛側過身讓出門口,江澄就一邊拱手,一邊迫不及待地擠入門裏,朝着藍曲靜快步走去。
“曲靜,為夫錯了,咱們回家吧,好不好?”
這認錯的姿态,讓藍曦臣挑了挑眉。
能讓妹妹對江澄使一次性子,能讓江澄大老遠追過來,上來就道歉,看來事情不小啊。
“江澄,咱們回蓮室說吧。”維護江澄似乎已經成了藍曲靜刻在骨子裏的本能,即便心中再不愉,她也沒有當着哥哥的面給丈夫難堪,或者讓哥哥出頭,甚至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
然後,他們一家三口就在雲深不知處住下來了。
雖然藍曲靜沒說,但沒幾天他們的事兒整個修仙界都知道了,幸虧藍啓仁從不關注這些,雲深不知處看報簡的人也少,看了也不會到處說,不然藍老岳父非得把自己女婿打出去不可。
藍曦臣知道,以江澄的性子應該是不會幹出這種事兒的,這報簡為了博人眼球,經常用這種驚悚的标題,實際上裏邊什麽都沒有,也就讓別人當個樂子消遣而已。不過,妹妹幾天了都沒有回雲夢的意思,看來還是有事兒。只是妹妹不說,做哥哥的也不好插手,只能先在一旁觀察觀察了。
從中元節,江念昔被江厭離附過身後,江澄就發現妻子有些沉悶,經常一言不發。或者說着說着話,就突然開始走神。一開始,他以為妻子是擔心女兒。可到後來,已經确認了女兒不但沒事,靈脈比以前更加粗壯,身體也比以前更加結實之後,她還是不開心。
雖然平日裏依舊對他無微不至,可笑容卻是越來越少,越來越不走心,甚至會拒絕與他親近。就在江澄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表妹突然來了蓮花塢。這回可好,妻子不吵不鬧直接收拾包袱回娘家了!
說起這虞仙子,也是命途多舛。小時候訂過一門娃娃親,結果對方夭折了。後來大了又說了一門親,溫氏作亂的時候男方在戰場上犧牲了。畢竟是英雄,虞家為了好看,等了兩年才再說的親。沒成想都相看得差不多了,虞仙子的父親,也就是江澄的舅舅又去世了。這一守孝又是三年。等孝期過了,她年紀也大了,又給人感覺這女子命不好,一來二去親事就耽擱了。如今江澄的舅母身體也不太好,老太太可能是怕自己走了女兒沒人照顧,兒子們又不太靠譜。也不知道誰給出了個主意,就送到蓮花塢來說小住幾天。這虞仙子明顯是帶着任務來的,一來就扮可憐刷存在感。她要是個小姑娘整天哭哭啼啼的也就算了,大家可能也不太計較。可都快四十的人,扮什麽“我見猶憐”啊。藍曲靜原本心裏就壓着塊石頭,如今更是受不住直接回了娘家。
這事江澄也冤枉,他明明天天只顧着想怎麽哄老婆,結果“天降橫禍”。不過男人的第六感告訴他,千萬不能和表妹獨處,不然事情會更糟。他甚至都沒收拾行囊就直接追着妻子來了雲深不知處。
只是都住了好幾天了,哄妻大業還是沒進展。又爆出了報簡的事。
江澄覺得非常時期,自己得采取點非常手段,同床異夢的滋味兒,他是再也不想嘗試了。
藍曲靜将女兒哄睡着後,回了自己的卧房。一進門,就看見江澄還在茶桌旁等着她。
“怎麽還不睡?”藍曲靜問。
“今天天氣挺好的,想跟你聊會天。”
藍曲靜看了一眼外邊漆黑一片的夜色。
“後半夜怕是要下雨,我還是陪女兒睡吧,萬一打雷了,她估計會害怕。”藍曲靜說着就要回女兒那裏。
“不急不急,後半夜才下呢,你先喝杯水歇一歇。累了一天了。”江澄趕緊拉住妻子,讓她坐下。遞了裝滿水的杯子給她。
在雲深不知處住了幾天,藍啓仁見女兒無所事事還和她搶外孫女,就臨時派她去教導年輕的女修。藍曲靜每天備課教課晚上還要哄女兒,一天确實不輕松。
這雨一時半會也下不起來,她也确實有點渴了,就聽江澄的坐下喝了口水。
只是這水喝到嘴裏,為什麽是辣的?
藍曲靜帶着疑惑看向江澄。
“怎麽了?”江澄裝傻。
“辣。”藍曲靜說。
“不會吧,你再嘗嘗?”
藍曲靜也是實誠,就真的又嘗了一口。
“還是辣。”
“哦,那可能拿錯杯子了,你嘗嘗這杯。”江澄又把自己手裏的杯子遞過去,讓藍曲靜試試。
“……”沒錯,這杯也是酒。
三口下肚,江澄發現妻子的眼睛已經開始發直了。
“曲靜?”江澄喚她。
“嗯。”
“我是誰?”
“夫君。”
“我叫什麽?”
“江澄。”
“你愛我嗎?”一看妻子還能認人,江澄就來了點猛的,如果藍曲靜還醒着,這個問題一定會讓她害羞,如果已經醉了,就會很直白。
“愛。”
果然。
可還沒等江澄雀躍,就聽藍曲靜繼續說:
“也許沒那麽愛了……”
“為什麽?!”江澄感到自己遭受了超品靈器地暴擊。
“因為孩子。”
“孩子?”江澄不解。
“當初我說選擇厭離姐姐,是因為我知道這句話由我說出口是最好的。但我心裏并不願意,那是我的女兒,我寧願被犧牲的是我自己。可我也答應過自己要護你一輩子,我不能讓你為難。當聽到厭離姐姐走了的那一刻,我真的松了一口氣,但我明白這是不對的。後來,我知道厭離姐姐一直在念念的夢裏。我很害怕,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會說出一樣的話嗎?我還能義無反顧地只愛你只護你嗎?我想,我不能,我已經不配愛你了,因為我的愛,已經分給了景儀,分給了念念。”明明醉着,可還是會痛,還是會難過。
江澄有想過,妻子會不會因為當初選擇阿姐的時候,他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反對而産生心結。說實話,一開始,他舍不得阿姐,妻子說出選擇姐姐的話時,他很感動。可當姐姐不告而別後,他反而很後怕,當時真的決定舍了念念的話,他會不會瘋掉?雖然他很想念阿姐,但畢竟已經過去二十年了。如果這次念念走了,他難道又要花二十年去放下嗎?
可他沒想到,妻子竟然是為不夠愛自己而自責,真是個傻瓜。
江澄忍不住将其妻子抱進懷裏。
“以後,讓我愛你就好,在你高興的時候,把你的愛施舍給我一點點,我就心滿意足了……”
清晨醒來,藍曲靜發現自己睡在江澄的懷裏,而江澄的另一邊就是念念,他們三人竟然擠在女兒的小床上。她是說要陪女兒睡來着,怎麽丈夫也在?藍曲靜又斷片兒了。不過,之前好像發生了什麽開心的事,因為藍曲靜覺得心裏的那塊石頭不見了。
江澄把老婆孩子接回家時虞仙子已經走了,只有藍景儀在家。
江澄問兒子:“景儀,你虞家表姑呢?”
“回家備嫁了。”藍景儀答道。
“備、備嫁?嫁誰?!”江澄十分緊張。這兒子趁他不在幹什麽了?!
“金淩有個堂叔喪偶兩年,我讓金淩請他來咱家玩了幾天,後來表姑就回家備嫁了。”藍景儀兩句話将事情交待清楚。
江澄聽完頓時松了口氣,趁着夫人不注意,沖兒子舉起大拇指。
與此同時,清河,不淨世。
“那個含光君、魏兄,別激動、聽我解釋!我就是搞搞副業,掙點銀錢,畢竟家裏上下也有幾百口子要吃飯不是?可底下的人會這麽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