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啊?”若鴻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吳煙也一頭霧水,遲疑的反問了一句:“刀鋒?”

飛鷹笑道:“萬葵堡數年來在北蘇國苦心經營,果然是有些成果。”他瞟了一眼若鴻和吳煙滿臉的驚訝表情,搖搖頭,耐心的問他們:“負責京畿防衛的猜猜是誰?”

若鴻雙眼一亮:“洛驚風?!”

飛鷹又搖搖頭,笑道:“不完全正确。是京畿巡防統領姚順和九門提督張為慶,皇帝當場就罷免了這兩個人。不過,他們背後的靠山正是你所說那人。”

若鴻和吳煙恍然大悟。若鴻明白他們的做法是針對洛驚風而來,但是再往深想就有些不明白了。

飛鷹似乎看出了她心裏的疑惑,臉上露出好笑的表情:“你不會認為你的一顆毒藥就能報仇雪恨了吧?別說你根本靠近不了他,就算你真的把毒藥喂他吃下肚,你又怎麽脫身呢?他可是朝廷重臣,堂堂的國師。難道要頂着北蘇國通緝犯的頭銜過下半生嗎?”

若鴻一愣,這個是她還未曾想過的。她和吳煙湊在一起所謀劃的也不過是怎麽樣能夠混到洛驚風的身邊……

飛鷹的目光穿過半開的窗戶一直望向庭院的遠處,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而且,一旦洛驚風就這麽死了,我是難逃幹系,呼倫和北蘇兩國必然勢成水火,我豈不是呼倫百姓的罪人?”

若鴻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聽他此刻娓娓道來,心中頓時愧疚難當。

飛鷹并沒有留意到她表情的變化,自顧自的說:“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借着楚子煜和洛驚風不和,将洛驚風拉下權力的寶座。”說到這裏,臉上露出深思的表情:“以楚子煜的為人,不應該露出這麽大的破綻,他在宴會上表現如此失常,難道說是因為乍然之間見到你的緣故?”

若鴻搖搖頭:“不會的。他跟我并沒有什麽交情啊,怎會因為見我的緣故……”

飛鷹淡淡一笑,也不去說破,躺在搖椅上自言自語:“也許他只是表明自己對國師的态度吧。總之,既然楚子煜與他不和,那麽我幫了他這麽大一個忙,以後縱然沒有什麽好處,至少是不會惹來什麽麻煩。明白了嗎?”

最後一句卻是對着若鴻說的,若鴻點點頭,她一開始是把事情想的過于簡單了。只是他說的給楚子煜幫忙,她有點不太明白。正要再問,眼角的餘光卻瞥見吳煙正望向窗外。

飛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什麽人?”

吳煙垂手回道:“是刀堡主和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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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鴻垂下眼睑,自從那個雪天的早晨遇到飛鷹之後,他們兩個人就象串通好了似的變的很奇怪,一直在刻意躲着她。弄得若鴻自己也感覺很別扭,

飛鷹的手從案幾上伸過去,輕輕在她手上拍了拍。

現在要躲出去也來不及了,而且真要那樣做了以後就會更尴尬。他想要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若鴻迎着他關切的目光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該怎麽做。

飛鷹剛剛把手抽回來,刀鋒和玉笙就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兩個人的表情都顯得很平靜,但是若鴻還是看出來他們眼裏掩藏不住的抑郁。

飛鷹示意他們不用行禮,落座之後,吳煙上前給大家續上茶水。

“怎麽樣?”飛鷹詢問的目光陸續掃過兩個男人的臉頰。

刀鋒拍拍手裏厚厚的一個藍布包袱:“我和玉笙都看過了。陛下想的很周全,不如在下今晚就去交給楚子煜吧。”

飛鷹搖搖頭,反問刀鋒:“姚順和張為慶是誰負責去抄家?”

刀鋒愣了一下,一旁的吳煙接口說:“是新上任的禦林軍統領李簽。李簽的母親是楚子煜的奶娘。”

飛鷹滿意的點點頭:“叫人把這包東西混在姚順的書房裏,只要李簽能看到這包東西不就行了嗎?何必親自去冒險?若露了我們的行蹤就更是得不償失了。”

刀鋒和玉笙對視一眼,玉笙點點頭:“還是陛下考慮的周詳。”

他們的話神神秘秘的,若鴻聽得一頭霧水,飛鷹看出她的疑惑,笑微微的解釋說:“這裏都是洛驚風以權謀私,暗中組建擒天門,勾結江湖中人謀害朝臣的證據,這個東西送到禦前,即使朝廷暫時不能有所動作,這也是一粒飽滿的種子,遇到合适的天氣就能破土而出,開枝散葉。”

若鴻恍然大悟,目光疑惑的望向刀鋒:“這也是萬葵堡的成果?”

刀鋒自嘲的一笑,目光卻有意無意的避了開來:“萬葵堡在北蘇的身份只是商人,以平民的身份搜集朝廷大臣的行蹤,一旦被發覺可是淩遲的重罪。”

若鴻皺起眉頭,轉眼看到飛鷹含笑不語,心中頓時恍然,忍不住問他:“那現在又該如何?”

飛鷹笑道:“還能如何?當然是……等!”

四十一

馬車在通往城郊的路上颠簸了許久,終于停了下來。

車簾從外面挑開,飛鷹穿着一身淺色的布衫站在簾外,笑容滿面的伸出一只手:“下來吧,到了。”

還未等從車廂裏探出頭,若鴻就已聞到了一股細微的甜香,令人精神也為之一振。

悠悠已經從座位上一躍而起,興奮的直搖大尾巴。因為怕它惹事,自從進了瓦都一直把它關在驿館裏,恐怕也是悶壞了。與剛剛得到它的時候相比,它的體态已經大了将近一倍,神态也越見威猛。有時候它淘氣起來,若鴻幾乎按不住它了。

搭着飛鷹的手剛要下馬車,悠悠搶先一步從她身邊竄了下去,一頭沖進路邊的草叢裏直撒歡。若鴻和飛鷹不由相視一笑。

停車的地方是山腳下的一處茶亭,周圍綠樹環繞,景色清幽。茶亭裏三五個游人正在裏面歇腳。吳煙刀鋒等人也都是便服打扮,三三兩兩的混跡于春游的人群中。

聳立在他們前面的,就是瓦都最有名的夫子山了。擡頭望去,整座山峰郁郁蔥蔥,因為地氣潮暖的緣故,終年雲霧缭繞,除了有名的桃花塢,山上還有洗楓林和幾處出名的瀑布。大小寺廟也都是煙火繁盛,其中最負盛名的就是位于夫子山右峰之颠的佑國寺。上山的游人,倒有大半是去佑國寺上香還願的香客。若鴻年幼的時候跟着家裏人來上香,還記得曾在佑國寺後院的廂房吃過幾次齋菜,佑國寺的齋菜很出名,其中一味“疊藕”尤其令人回味。

她忍不住對飛鷹說:“中午我們去吃齋菜吧。”語氣裏頗有些饞涎欲滴的意味。

飛鷹好笑的說:“想去那就去吧。不過佑國寺可是在右峰之颠,你若爬不上去,我可不幫忙。”說到這裏,臉上流露出憧憬的表情:“說起寺廟,我國也有不少僧人出家在寺廟中修行,不過他們都是些誠心修煉的人。不象北蘇國的出家人這樣裝神弄鬼的,還經常到市井中去表演。你不覺得他們很奇怪嗎?”

若鴻白了他一眼,“那叫做法事。不要亵渎神佛。”

“你相信神佛?”飛鷹好奇的追問。

若鴻搖頭,自己也笑了:“不過說到奇怪,你今天帶着我們來看桃花才奇怪,前些天一直不讓我們出門,昨天一大幫人浩浩蕩蕩去逛街,又買珠寶又買燕窩。今天又大張旗鼓的出來賞花,到底什麽意思?”

飛鷹壓低了聲音說:“要讓人相信我們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完全正常的準備回國啊。”

“回國?”若鴻愣了一下:“你……要回國了?”

飛鷹輕淺一笑,拉起若鴻的手就往山上走。

若鴻只當他是默認了,一顆心猛然一沉。

飛鷹唇邊浮起隐約的微笑,聲音也顯得若無其事:“是啊,我也平安的把你們送到瓦都了。你要辦的事我也安排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啊?”

若鴻用力甩開他的手,“笑話,你走不走,我有什麽……”

舍不得幾個字終究是沒有說出口,若鴻自己也分辨不清突然之間滿滿堵在心裏的情緒到底是什麽,失望?憤怒?還是留戀?或者單純的只是相處久了不舍得分離?好象都不是,又好象都有一點。心,就這樣火辣辣的刺痛起來,是啊,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不是嗎?

她轉身要走,卻被他一把拉住,心裏一急眼淚竟然掉了下來。

飛鷹的手溫柔的拂上她的臉頰,“這淚……是為我流的嗎?”

若鴻沒有擡頭,也就沒有發覺那雙鷹一般的眼眸中此刻竟然充滿了溫柔的笑意。他不由分說将她摟進了懷裏。

“我是逗着你玩的”他終于笑出了聲:“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無論我是否抽身,在洛驚風的眼裏我和你都是一條線上的蚱蜢,回國當然是要回的,不過我們可以偷偷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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