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臉上卻露出笑嘻嘻的表情:“我這次跑來,大半都是為了你。你可得好好謝謝我。”
若鴻拍拍悠悠的腦袋:“一定,我一定讓悠悠好好謝謝你。”
卓烈撇撇嘴:“真小氣。”
飛鷹掃了他一眼,語氣仍然淡淡的:“怎麽那麽多廢話?”
卓烈吐了吐舌頭,表情變得正經了起來:“從一水山莊搜集來的消息看,你們目前最大的目标就是洛驚風。這人很神秘……”
飛鷹打斷了他的話,幹脆的問他:“可是打聽到了什麽秘密?”
卓烈點點頭:“天晉三年蒲陽三州大旱,顆粒無收。境內有饑民暴亂,當時皇帝從內庫緊急撥出巨款赈災,因為赈災的錢糧充足,暴亂很快就平息了。皇帝也憑借這次赈災處置一批貪官巨蠹,真正坐穩了天下。”
他頓了頓,壓低了聲音說:“據說這筆銀兩的數額足夠買下三個富饒的州了。這筆錢就是洛驚風以私人的名義暗中送給給皇帝的。”
飛鷹和若鴻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是詫異莫名。
飛鷹微微皺起了眉頭,語氣不知不覺有些遲疑起來:“就算他位極人臣,一年也不過幾千兩銀子的俸祿,怎麽會如此財大氣粗?”
卓烈一拍腿:“對呀,所以就坐實了另外一個江湖傳聞:他确實已經掌握了龍神之獄!”
飛鷹和若鴻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不可能!”
水紅瑛嫣然一笑,說:“可能。洛驚風當年負氣離開牧人族,曾經有一年的時間滞留在雪山的深處下落不明。那裏正是傳說中看守龍神之獄的狩龍族的出沒之地,洛驚風極有可能與他們不期而遇。”
她頓了頓,接着說:“狩龍族盡管累世看守着巨大的寶庫,本身卻對世俗的財寶不看重。他們族人最重視個人修煉,在這種情況下,洛驚風掌握寶藏的秘密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龍神之獄的傳說在北蘇、呼倫、南夜、安彥等國都廣有流傳,傳說中雪山深處生活着一群神出鬼沒的狩龍族人,負責看守着祖先龍神流傳下來的神秘寶藏。也曾有些藝高膽大的人前去尋找寶藏下落,大多沒有什麽結果。
飛鷹和若鴻自然也聽過這個傳說,此刻水紅瑛言之鑿鑿的将它搬了出來,兩人心中都感到荒誕不經,萬分的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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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烈看到他們的表情,知道他們不相信,不服氣的說:“那怎麽解釋他用來赈災的巨款?”
飛鷹沉吟不語。
若鴻卻“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滿臉的恍然大悟:“難怪南夜國的昭寧會千裏迢迢來跟他攀親了,不管有沒有龍神之獄,至少他們是相信的。”
飛鷹點點頭。
若鴻又皺起了眉頭:“那楚子煜為何……”
飛鷹恬淡的一笑,“不外乎兩個可能:一是不知道,二是不相信。”
說到這裏,他臉上流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三天後我要正式向皇帝告辭回國,楚子煜如果真要拿洛驚風開刀,這幾天必定會派人來跟我們聯系。”
他舒适的向後一靠,“卓烈和水姑娘暫時不要出門,”他緊了緊若鴻的手:“至于你,不妨帶着侍衛出去多買買東西,把我們要回國的聲勢造的更足一些。”
若鴻象是想到了什麽,雙眼陡然一亮。
瓦都最熱鬧的地方就是坐落在禁宮南門外的福安大街。正午時分,一隊衣甲鮮明的侍衛騎着高頭大馬護衛着一輛寬大的烏蓬馬車緩緩停在了“福盛記”綢緞莊的門外,福盛記的老板娘親自迎了出來,伸手扶着一位頭戴面紗的女子下了馬車,恭恭敬敬将她迎進了福盛記的內廳。
過了半晌,老板娘又攙扶着這位姑娘出來,只是身後多了兩個大包小包抱滿懷的小夥計。這三人客客氣氣的将她送上了馬車,便垂手立在一旁笑容滿面的目送馬車離開,直到這一隊人馬消失在了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裏才轉身折回了店鋪。
兩個過路的熟人詫異的攔住老板娘,好奇的詢問:“這麽大的排場,您又親自迎進送出的,到底是哪家的千金又來照顧您的生意啦?”
老板娘多皺的臉孔幾乎笑成了一朵菊花:“可不就是貴客嘛,這是前來觀禮的呼倫國王的內眷,又來訂了不少好衣料呢。”
圍觀的人啧啧稱羨,老板娘陪着閑聊了幾句,便又去忙活自己的生意了。
福盛記的內堂,卓烈坐在桌邊心不在焉的喝茶,身後通往內室的門一聲輕響,若鴻穿着一身男式的灰布短衫走了出來,在卓烈面前轉了個圈,興高采烈的問他:“怎麽樣?”
卓烈歪着頭上下打量她,以男人的标準來看,她的身材未免矮小瘦弱,但是倒也沒有什麽大破綻。
點了點頭:“出門戴上鬥笠,遮住你那雙眼睛,應該就沒什麽問題了。”
福盛記的老板娘推門進來,笑嘻嘻的打量着男裝的若鴻:“夫人這樣打扮倒越發的俊俏了。”
若鴻聽她稱自己“夫人”,心裏有些不自在,連忙說:“陳嫂子,這次多謝你了。”
老板娘笑道:“我們是一水山莊的人,水莊主的命令自然無所不從。更何況夫人照顧了我們的生意,也是我們福盛記的大主顧,幫點小忙是應該的。既然夫人已經準備好了,就讓老身送夫人出去吧。”
說着,自己在前面引路,穿過小小的後院,打開了下人出入的角門,将二人送了出去。
角門外是一條很普通的弄堂,出了弄堂便是福安大街的後街了。卓烈和若鴻混在人群裏,慢慢的來到了福安大街的“醉仙樓”酒家,跟着小二來到樓上的雅間,随意點了幾味酒菜。
酒菜端上桌,卓烈貌似不經意的詢問店小二:“對面的原記金鋪生意怎麽樣?”
店小二搖搖頭:“跟幾年前是沒法比了。聽說原家幾年前出了事,當家的老爺沒了。現在的當家是位小公子。”
卓烈呵呵一笑,“我這人最愛聽這些奇奇怪怪的故事,不如辛苦老哥一趟将這位當家的小公子請來一敘,說不定我們還能做成一筆好生意呢。”說着,将幾塊碎銀塞進小二的手裏。
小二收了銀子,笑容滿面的去了。
若鴻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樓下街道對面的原記金鋪。只看店鋪的門面,跟記憶之中相比似乎沒有什麽變化,只是顯得有些冷清。
她看見小二穿過街道進了金鋪的大門,過了沒多久,陪着一位淺色衣衫的年輕公子走了出來。
年輕公子走出店鋪的大門,擡起頭朝她這個方向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若鴻霎時間只覺得“咚”的一聲掉下一塊巨石一般,震得耳邊“嗡嗡”直響。直到卓烈伸手來拉她,她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了起來,而且身體還在不停的發抖。
好象捱過了一百年那麽長的時間,雅間的門終于打開了,一位面如皎月的年輕公子緩步走了進來。他的目光在卓烈身上微一停留,就落在了若鴻的臉上。
若鴻凝視着他,緩緩擡起手臂摘下鬥笠,年輕公子有一瞬間面色蒼白如紙,随即微微垂下眼睑,唇邊浮起一個若有若無的淺笑:“真是你。我看到樹洞裏你的寶石不見了,卻又多了玉符,就已經猜到了。”
他的臉上明明是一團月白風清的淺笑,若鴻卻覺得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漫了上來,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來的都是那個拉着她的衣角耍賴的若雲,怎麽也不能夠和面前這張冷漠的面孔重合起來。
“若雲?”若鴻遲疑的念着他的名字:“你……”
原若雲在桌邊坐了下來,伸手斟滿了自己面前的酒杯,“是不是我們應該碰個杯,慶祝慶祝姐弟重逢啊?”
他擡起頭,不動聲色的打量着若鴻漸漸變得蒼白的面孔。
“你還是那麽美”他忽然笑了起來:“不對,是比原來還要美。姐姐,你那雙妖魔一般的眼睛還真是與衆不同呢。”
一滴眼淚終于滑下了若鴻的面頰,在灰布的短衫上落下了濕潤的一個印痕。
原若雲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伸手從袖裏摸出了那塊晶瑩剔透的玉符“當”的一聲扔到了若鴻的面前:“這個你拿走。我不需要。”
若鴻擡起淚眼婆娑的面孔,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打量着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原若雲卻不看他,目光卻怔怔的落在自己的手腕上,在那脈搏上橫着一個觸目驚心的傷疤。時日已久,傷疤早已經愈合,卻不難看出下手時要置人于死地的狠絕。
若鴻随着他的目光望下來,那醒目的傷疤讓她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叫。她一把抓起他的手腕,“這是誰傷了你?”
原若雲臉孔漲的通紅,用力往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