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威脅我

梓汐趴在獄中榻上把玩着胸前的秀發,小腿微微翹着,瞧上去并無坐牢的憂慮,反倒哼上了小曲,似乎挺愉快。

劉維站在牢門外瞧着她如此模樣,恨得整張臉變得扭曲起來。

“來人,給本少爺把門打開。”

他一開口,便露出那口污穢的黃牙,一看便是旱煙抽多了。

梓汐聽得聲音,一個激靈從榻上翻起,翹了二郎腿,滿是譏诮的瞧着他,“喲,這牢裏什麽時候連豬都能來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劉維雖然長得難看、做事惡心,但腦子還不算太笨,自然聽懂了梓汐話裏的嘲諷,見獄卒開了門,便一腳踹上去,跨步走了進去,三兩步走至她面前,惡狠狠的道:“蕭梓汐,你給老子等着,老子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大牢裏的刑具,一應俱全。

“來人,将犯人蕭梓汐帶去刑訊室。”

“少爺......這不好吧。”

何大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劉維的身後,說話的時候,聲音涼涼的,加之牢裏光線昏暗,竟是有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劉維吓得大叫一聲,往旁邊跳去,梓汐眼疾腳快,一腳伸過去,劉維便被摔了個狗吃屎。

“哈哈哈,原以為來了頭豬,卻原來是只狗,真是抱歉啊抱歉。”

抱歉自己看走了眼!

哈哈!

梓汐捂着肚子笑,給何大投去一記贊賞的眼光,何大別過臉,冷哼一聲:你以為你是誰,誰需要你的贊賞,不過是看在主子的面子上,護着你一兩分罷了。

梓汐被無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但瞧着劉維那肥胖的身子倒在地上半響爬不起,便又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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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維是來報複梓汐的,但并未想過會這般出師不利,人還未報複到,自己先摔了一跤,面子全沒了不說,這個賤女人還敢罵他是豬是狗,是可忍,孰不可忍!

見跟來的幾個家丁似乎也被吓着了般呆在原地,不由怒吼,“愣着幹什麽,還不快把本少爺扶起來!”

家丁們這才猛然回神,手忙腳亂去扶劉維。

劉維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一巴掌拍在旁邊的家丁頭上,出了口惡氣,“沒出息的東西,還不快将人給老子帶走。”

“是是是。”

家丁被打,捂着腦袋一個勁兒點頭,而後就招呼着人去押梓汐。

梓汐目光陡然一冷,“劉維,你敢對我用私刑?就不怕我爹知道了,讓你們劉家完蛋!”

“哼!”

以往聽到這句話,劉維肯定認慫,但是今日不同,他只是冷笑了一聲,随即朝着地上吐了口痰,似發洩般咒罵了起來,“知道又如何?我告訴你蕭梓汐,老子忍你很久了,別他媽仗着南安侯府在老子面前作威作福,如今你殺的可是風國公府的大少爺,便是個庶子,那也是國公府的人,你以為,那風國公會放過你嗎?做夢!既然早遲都是個死字,倒不如在這之前讓老子出口惡氣,來人,弄走!”

“少爺,這事大人知道嗎?”

何大很是時候的又站了出來,阻止了家丁們的舉動。

劉維但聞,一雙本來就小的眼睛硬是又眯了幾分,他轉眸看着何大,滿臉不爽,“我爹若是不知,你覺得我能成功進來?我警告你,再多說一句,我讓你死!”

何大點頭,識趣的讓到一邊。

梓汐無所謂的聳聳肩,看向劉維,“你确定要帶我走?”

劉維沒做理會,只指揮着家丁行事。

梓汐無奈搖了搖頭,嘆息,“哎,自作孽,不可活啊!”

話剛落,便聽得外面響起劉德貴的聲音,“離世子,這件事就是個誤會,下官并不知道蕭五小姐乃是世子的人,若知道,怎麽也不會讓她進來受這個苦的。”

語氣裏全是恭維與讨好。

慕容離傲嬌的揚着頭,根本看也沒看劉德貴,“本世子不過前腳剛離開蕭家,她便是有□□術,怕也難以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殺死風輕逸。不過這也不怪劉大人,畢竟不知者無罪。”

“多謝世子諒解。”

劉德貴擡手擦着額上的汗水,明明才将将三月,正是涼爽的季節,他卻感覺自己掉進了火爐,全身是汗。

雖說這離世子是個纨绔,可他的家世擺在那裏,誰人敢得罪?這便罷了,偏他性子古怪,難以捉摸。

這不,明明上午才與蕭梓汐發生了劇烈的争吵,據說當時離開蕭家時,氣得恨不能立馬殺了蕭梓汐,可不過才一頓飯的功夫,又巴巴跑到牢裏來要替她做主,這到底是唱的哪出?

兩人說着,轉個彎便到了梓汐的牢房。

瞧着裏面的情形,慕容離先是一怔,而後看向劉維,目光不善,“劉兄怎的也在這裏?”

語氣裏全然透着戒備與懷疑,甚至有着幾分醋意。

劉維自是聽見了他與劉德貴的對話,亦是吓得冷汗直流,忙摸了懷中帕子擦拭額頭,“我,我就是來看看蕭五小姐,畢竟也是打小的交情了。”

此話不假,梓汐四歲便來了瑤池城,一住十年,與劉維認識時間不短,但向來相安無事,一直到了去年十月,才結了仇恨。

慕容離自當做個什麽都不知道的纨绔,聽得此話,立刻變了臉色,放肆的笑了出來,“劉兄真是有心了。”

說着,走向梓汐,一把拉起她的手便往外面帶,“走,本世子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梓汐暗自翻個白眼:這瑤池城還有什麽好玩的地方是她不知道的?

但腳下卻跟了上去。

劉德貴與劉維站在那裏,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慕容離便帶着梓汐消失在了眼前。

“爹,到底怎麽回事?”

劉維目龇欲裂,咬牙切齒。

劉德貴也恨,多好的機會啊,但沒辦法,只得嘆息,“這位祖宗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突然就要替蕭家那小賤人撐腰,我也是沒辦法,他能夠替那小賤人做不在場證明,何況這命案本就有內幕。”

劉德貴雖然不見得清廉,但也有些小聰明,瑤池城在他的治理下,冤案倒是甚少發生,可見他查案還是有一定能力的。

就風輕逸這般簡單的案子,根本瞞不住他。

若不是他一心想置梓汐于死地,早抓了田如海歸案,如今梓汐被慕容離帶走,他當然趕緊命人去了綠柳莊。

慕容離帶着梓汐出了大牢,帶着她上了一早準備的馬,揚鞭出了東城門。

瑤池城是個座花城,無論城裏城外,皆處處鮮花。

兩人在一處湖邊停下,雙雙下了馬兒。

梓汐抿了抿唇,整了整被風吹亂的發絲,扭頭望向慕容離,“世子就這樣将我帶走?”

“不然呢?”

世人眼中,他是個行事乖張、不按常理出牌的纨绔,他看上一個人,便真的有罪,也能帶走,何況劉德貴心裏清楚得很,她根本無罪。

所以,自有劉德貴去善後處理,再不濟,還有閑王嘛。

閑王要打什麽主意,他也是一清二楚的。

“可世子這樣做,豈不毀了我的名聲?”

他一句話不說,将她拉走,世人眼中,她就成了他的人。

雖然這就是她的終極目的,但該裝裝矜持的時候,還是得裝一下的。

“我只答應救你出來。”

慕容離強調,她可沒說用的方法不能牽扯上她的名譽。

梓汐垂眸,“既然如此,等事情了了,我便讓我爹到鎮國公府去提親。”

“什麽?”

慕容離大驚,“你讓南安侯去鎮國公府提親?”

他沒聽錯吧?

女方向男方提親?那可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她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梓汐點頭,而後定定瞧着慕容離,一臉認真,“如果世子覺得這樣不妥,我也不介意你讓鎮國公到南安侯府下聘。”

慕容離聽到這裏,也總算明白了,她這是要賴上自己啊。

“蕭五小姐,我請你搞清楚,我救你為的是什麽,你心裏應該清楚,不該奢想的,我勸你收了這個心思。”

“我知道,世子救我自然是為了閑王的秘密,但世子毀了我的清譽也是事實,我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我畢竟是南安侯府的小姐,我的名譽關乎整個南安侯府的臉面,世子若是不娶我,那就是将整個南安侯府的臉面踩在腳下,我雖然不在我爹身邊長大,但我畢竟還是我爹的親骨肉,到時候若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你威脅我?”

南安侯的脾氣出了名暴躁,動不動就提刀上門,偏他還極度護短,若蕭梓汐當真被慕容離玩弄了感情,那上京城可就熱鬧了。

“不敢。”

“我看你沒什麽不敢。”

慕容離瞧她嘴上說着不敢,臉上神色卻絲毫沒有收斂,不由便有了幾分怒氣,“既然你不知感恩,那本世子也無話可說了,若是你掉下水中意外溺死,想來這事就算完了。”

他說着,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平靜的湖面。

梓汐立馬懂了他的意思,不急不緩的接上,“既然世子對我無心,那我也不能強求,等到閑王的事情了了,咱們再說是為了麻痹敵人逢場作戲,想來我爹也是能夠理解的。”

看來威脅是不管用的,終究還是得采取迂回的辦法。

梓汐心中甚是無奈!

生平第一次這麽迫切的想要嫁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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