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法學院和材院的比賽最終因裁判不公而作廢,由于雙方都要求換對手,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場比賽中,他們都避開了彼此,只是最後的決賽中,還是狹路相逢了。

“咱們院這次又要跟材院比了,避都避不開,真掃興。”清文皺起了眉頭,嘴角拉得不能再下了。

“這都是命,誰讓兩家實力都那麽強呢。”牙牙也搖起了頭。

“咱們好好看比賽就行,雖然之前有些矛盾,但是能走到決賽的隊伍實力都不賴,所以我們操操觀衆的心就好了。”程祜這次是做好了看淡一點的準備了。

“某人男票是材院的,當然說話不腰疼,就知道胳膊肘往自家男人身上拐。”木木說話一針見血。

程祜閉嘴:“……”

“走啦走啦,去看比賽啦,我的霄宇學長要上線了。”清文拉上大夥,往籃球場方向奔去。

比賽還沒開始,場上的人已經開始躁動了。

“材院和法學院真是冤家,預賽就相遇了,決賽又碰到。”觀衆席中一個女生說道。

“我還聽說上次比賽材院耍了手段,裁判誤判,結果比賽成績作廢了。”又一個女生嘀咕道。

程祜坐在裏面,有些尴尬地看了她們兩眼。她一直相信兩隊的能力,即使之前出現過不愉快的事情,那也已經是過去的事了,這一次,将是一場公平的比賽,輸贏都在實力。

歡呼聲起,球賽開始,籃球場上雙方運動員追逐起來。

程祜的視線一直聚集在方言的身上,他的每一次奔跑,跳躍,投籃,都烙在了心裏。毋庸置疑的是:方言出衆的外表,精湛的球技,是大多數女生心中的男神。這樣一個陽光帥氣的少年會選擇跟自己在一起,她上輩子可能拯救了銀河系吧。

“喂,小祜,發什麽呆呢?我們院都落後好幾分了,你也不緊張一下。”木木送來一個不滿的眼神。

“我在心中默默為他們加油。”她随意回到。

“虛情假意。”清文随即又送來一個無語的白眼。

既然已經做好看淡比賽的準備了,那就少關注結果,多關注過程吧。

最後一分鐘,法學院領先三分,球掌控在法學院的手上,材院勝出的幾率幾乎為零了。觀衆中有些人已經揚起了得意地微笑,有的人已經開始嘆氣了,程祜心裏卻莫名緊張起來。

材院真的要輸了嗎?時間一秒一秒的往前走,她把自己的手腕捏得通紅,目光那頭的方言已經汗如雨下了,他和隊友們還在賽場上奮戰到最後一刻,程祜心裏為他捏了把汗。

終于,時間還是到了,比分只差一分,法學院領先,法學院的下夥子們激動地擁在了一起,蹦着,叫着,像是在向世人宣告這是他們的主場。

另一邊,材院的小夥們也湊到了一起,沒有太多的話語,只有互相安慰的眼神,三五個人搭着彼此的肩,像是在訴說心中的遺憾,也像是在鼓勵對方不要氣餒。

決賽就這麽徹底結束了,還是像往常一樣,幾家歡喜幾家愁,程祜告別了室友,徑直跑到了內場。

她邁出腳的那一刻就後悔了,男生們都在換衣服,有的□□着上身,正打算換褲子,有的幹脆只穿了一條內褲,一見到程祜,整張臉都扭曲變形了,急得到處抓衣服往自己身上遮。程祜羞紅了臉,一雙手立馬捂住了眼,邁着小碎步往後退。

看不清路的結果是,她被門檻絆倒了,整個人往後一栽,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臀部的疼痛讓她的整張臉都變形了。慌亂中,有個高個男生跑過來,拉了她一把,她一只手撐着屁股,另一只手扶着牆,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對面的那幫男的一下從慌亂狀态轉為看稀奇的狀态,全都笑了起來,也不管自己有沒有穿衣服。

有什麽好笑的,我不就摔了一跤嗎?她在心裏嘀咕着,滿臉尴尬。

“你有沒有事?”那個扶自己打男生關切地問了一句。她回過頭,看了他一眼……鄒霄宇學長,媽呀,丢死人了,垂着頭說了句“我沒事。”後,拔腿就往外跑。

鄒霄宇看着她奇怪的姿态,驀地笑出聲了。

程祜基本是從那個空間落荒而逃的,雖然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但速度還是極快的,直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堵住了自己的前路,才停下來。

“笨蛋,你從哪冒出來的?”方言看着她勾着腰,扶着臀的動作,笑出了聲。

“那。”她指了指剛剛那個房間,臉委屈地皺在了一起。

他連忙伸手扶住她的腰,攙着她往外走了幾步,突然又跟想起什麽似的,眯着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打量着她,“你不會有偷窺的習慣吧?”

她看着他那雙深邃的黑眸,突然就怔在了那裏,回過神來,立馬不甘示弱地回到:“對啊,可惜被發現了,還跌了一跤,哎喲,我的屁股。”說完裝出一副十分可憐的模樣。

“好啦,笨手笨腳的,來找我有那麽難承認嗎?”方言語氣頗有些調戲的意味。

“你從哪冒出來的?怎麽那幫暴露狂裏沒有你?”程祜一臉困惑。

“我早早就換好衣服出來找你了,結果你室友說你進了內場。這不,笨鴨子正好被我撞見了。”他伸出手像摸小狗一樣揉着她的頭。

“你才笨鴨子呢,鴨子有我跑得快嗎?”她撅着嘴,語氣裏頗有些嫌棄意味。

“你不是笨鴨子,我是。”語調降了下來。

她卻突然變得沉默了,偏過頭來望着他的眼睛,問道:“比賽輸了,你不難受嗎?好不容易到決賽。”

他嘴角輕彎,平靜地回到:“努力過就好,雖然我們也很想拿下比賽,可是事實是我們還差一點。說不傷心遺憾是騙人的,可是遺憾也沒什麽用。”說完,嘆了口氣。

“沒事,雖敗猶榮。”她突然樂呵呵地笑起來,想盡力排遣他的不悅。

凡事都有個輸贏,于他而言,這一次不算壞事,因為對她而言是好事。

兩人正說着,對面一個高挑的美女迎面走來,她的邊上是一個高大漢子。

方言握着程祜的手突然松開,臉色沉了下來,眼裏滿是憤懑,他小聲對程祜說:“你先回去。”而後轉頭,鋒利的目光直指對面的高大漢子,陳豪飛。

程祜慢吞吞往回走,頭卻不時地望向三人所在的地方。她只知道伊寧和方言是很好的朋友,大概知道陳豪飛在追求伊寧,但是具體什麽情況也不清楚,不好說些什麽,方言讓她回去,只是不想波及她,這點她很明白,所以決定聽話。

“伊寧,他是怎麽回事?”方言質問道。

“程祜是怎麽回事,他就是怎麽回事。”她冷不丁地答道。

一旁的陳豪飛一臉的不耐煩,“媽的,我跟伊寧談戀愛關你屁事,你是她爸還是她哥啊?”

“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方言一個冷厲的眼神回了過去。

陳豪飛被他的話激得直咬牙,抛下一句:“你等着。”之後拉着伊寧就要走。

伊寧甩開了他的手,“去餐廳等我,我有話要跟方言說。”她有些閃躲。

陳豪飛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憤憤地走掉了。

“方言,我很感謝你這些年像親哥哥一樣照顧我,雖然你只比我大幾個月,但是你卻比我成熟許多。現在,你就讓我自己做一回主吧,我會對我自己的選擇負責的,你不也認為我跟瑞景沒有可能嗎?既然如此,我有了新的選擇,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

“伊寧,不是我不祝福你,你也說過我就像你的親哥哥,我怎麽能眼睜睜地看着你和陳豪飛那個人渣在一起。”

“你不能這麽說他,雖然他表面上是個游手好閑的混混之輩,卻從來沒有強迫我做過什麽事,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伊寧說起陳豪飛,并沒有太多的怨言。

方言一下也遲疑起來,他确實管的有點多,以前是因為受瑞景所托,需要好好照顧伊寧,可現在瑞景回來了,他們倆也分手了,自己已經沒有理由再來幹涉伊寧。可是那麽多年的朋友,如果一步步看她走進泥潭,自己卻袖手旁觀,那他也是瞧不起自己的。陳豪飛和自己交過手,遇事總愛以暴力解決,渾身的戾氣。一副痞子像,任誰也不會相信他是個好人。

“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該放手了,你自己小心,無論發生什麽事,記得都可以找我。”說完這句話,他頭也不回地走掉了,伊寧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裏酸酸的。

一路上,兒時的記憶一直在他腦海裏浮現,那時蕭瑞景是老大,自己和伊寧總是跟在他身後。四五歲的時候,他們會在一起玩泥巴,十歲左右,他們會比賽誰認的字更多,十五六歲,伊寧和瑞景在情窦初開的年紀走到了一起,自己成了他們倆的見證人。這麽多年,平平靜靜,安安樂樂,兩年前一場暴風雨,把瑞景刮到了美國,把自己的家吹得支離破碎,把一個花季姑娘弄得渾身是傷,這是何等的不幸。

幸運的是,他還能繼續自己的學業,還有選擇自己喜歡專業的自由,甚至遇到了善良熱心的女孩,他應該高興。

☆、被連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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