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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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貓頭鷹戀愛顧問

作者:青天攬月

文案

傳聞中一院的鐘醫生,

性格冷漠古怪,從不接近女人,

直到有一天,

鐘醫生捏着一只肥肥的大松鼠,

把安蓉蓉堵在了牆角:嘿,寶貝,一起生個蛋吧!

安蓉蓉:……

總之,這就是一個有厭女症的冷面醫生,在愛操心的貓頭鷹指導下,終于在繁殖季把媳婦拐回家生蛋的故事~

內容标簽:甜文 情有獨鐘 時代奇緣

搜索關鍵字:主角:安蓉蓉;鐘彥修 ┃ 配角:貓頭鷹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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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唔……等等,”安蓉蓉渾身發軟的倚在桌子上,神色驚惶的按住了男人向下摸*索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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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鐘彥修沒理會她的抗拒,修長的手指用力向下按了按,英俊的臉上冷冰冰的,沒有一絲表情。

安蓉蓉咬了咬唇,長長的睫毛不停的顫抖,聲音軟綿綿的,“不,只是、只是你的手好冰……”

鐘彥修恩了一聲,沒有将手從安蓉蓉的領口拿出來,反而更湊近了些,薄薄的眼鏡片幾乎碰到了她的脖頸。“吞咽給我看。”

安蓉蓉早就緊張的不行,此時一聽鐘彥修的話,立刻照做。

咕咚一聲,在安靜的屋子裏聽的格外清晰。

安蓉蓉的臉刷的一下紅了,連白皙的脖子都染上了一層霞色,“這、這樣行嗎?”

鐘彥修沒說話,修長的手指變換着角度在安蓉蓉的脖子上按壓,好一會兒才直起身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指着旁邊窄窄的床道:“衣服脫*掉,躺下。”

“脫、脫衣服?”安蓉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懵懂的望着鐘彥修,“醫、醫生,為什麽要脫衣服?”

鐘彥修挑眉,瞄了一眼兔子一樣的安蓉蓉,聲音冷的像是三九天的冰,“超聲檢查。”

安蓉蓉這才想起自己今天穿的是高領毛衣,好像不脫衣服确實沒有辦法檢查到脖子。

拳頭緊了又緊,在心裏給自己打了無數次氣,到底還是沒敢反抗,吭哧吭哧的脫下了毛衣,乖巧的躺在了床上。

三個月前的公司體檢,安蓉蓉查出了甲狀腺結節,本來沒當回事,誰知道結節卻像是被施了肥一樣的瘋長,現如今已經十分明顯,活像是得了大脖子病。安蓉蓉這才慌了,匆忙挂了個號,來了本市最好的醫院檢查。

只是……安蓉蓉努力忽略掉脖子上冰涼的觸感,她明明挂的是一個老醫生的號,為什麽到了門診卻變成了這個冷冰冰的年輕醫生?

果然專家都是經常性失蹤的麽?

安蓉蓉遺憾的嘆了口氣,悄悄的将雙手往上移了移,雖然不能擋住全部胸*口,但畢竟能遮一點是一點吶。

“百分之九十是惡性腫瘤,需要立刻手術。”鐘彥修冰冷的聲音喚回了安蓉蓉的注意力,只是下一秒,她就消化了他的意思,大腦頓時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嘴唇張張合合,好一會兒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惡、惡性?”

“穿刺活檢或者直接手術。”鐘彥修白皙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很快便打印出來一張門診病歷,清冷漂亮的眼睛望着安蓉蓉,“二選一。”

安蓉蓉的小臉慘白,手指緊緊抓着身下的床單,怕的嘴唇都有些微的顫抖,但還是強自鎮定,“穿、穿刺活檢是什麽?”

“抽取腫瘤細胞檢測。”鐘彥修從書架上抽出幾頁資料,推到安蓉蓉面前,聲音冷的沒有一絲起伏,卻依然好聽,“是除了手術之外,檢測腫瘤性質最準确的方法。”

安蓉蓉渾身冰涼,“如、如果是惡性的呢?”

“手術,切掉甲狀腺。”

安蓉蓉的腦袋嗡嗡作響,她拼命的忍住不住湧上來的眼淚,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必須要手術嗎,如果手術留疤後不漂亮了怎麽辦?”

鐘彥修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小姐,你可能得的是癌症。”

安蓉蓉的眼圈一紅,猛地低下了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小聲道:“那、那先穿刺吧。”

她側過身,悄悄摸了一把眼睛。

鐘彥修将她的動作盡收眼底,破天荒的多說了一句話,“甲狀腺惡性腫瘤并不會致命,你可以和正常人活的一樣久。”

安蓉蓉猛地擡起頭來,雪白的胸*脯也小兔子一般的顫了顫。

鐘彥修低咳一聲,“你先把衣服穿上。”

“恩?”安蓉蓉恍恍惚惚的低頭一看,臉頓時轟的一下紅了個徹底。

她今天穿着一件大紅色的聚攏胸*罩,圓*潤*飽*滿的胸脯被擠出一道惑*人的溝壑,此時統統都暴露在男人眼下。

慌亂的扯着衣服從床上跳下來,擡手想要身上套,腳下卻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怕的不行,剛剛一直在假裝鎮定,實際上手腳都僵住了,這會兒卻是無論如何都起不來了,只能用毛衣擋住胸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濕漉漉的看着鐘彥修,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鐘彥修定定的看了她幾秒鐘,忽然站起來,慢慢的朝她伸出了手。

就在這時,角落裏忽然傳來一陣啾啾啾的聲音。

安蓉蓉順着聲音望過去,就見一只長着雪白色胸毛的貓頭鷹,正瞪着滴溜溜的眼睛,歪着腦袋在看她。

“!”安蓉蓉瞪大眼睛,瞬間被那片胸毛萌的忘記了自己的病。

毛茸茸的小鳥好可愛!

這個家夥怎麽來了!

鐘彥修嘆了口氣,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幾年前,他在深山裏遇到了一只小貓頭鷹,小家夥傷了翅膀,奄奄一息的挂在樹枝上,羽毛都失去了光澤,眼看着就要活不成了。

鐘彥修于心不忍,便順手救了它,并給它留了一包香噴噴的小魚幹。

誰知道前幾天,家裏忽然飛來一只威風凜凜的大貓頭鷹,一點都不怕生,巡視領地一般的在他家逛了一圈之後,從此就賴上了他,怎麽趕也不走。

鐘彥修憑着它胸脯上獨特的胸毛,認出了這就是自己去年救的貓頭鷹。

這只貓頭鷹很聰明,從來不在家裏搗亂,就是有一點不好,總跟着他,并且……最喜歡眨也不眨的盯着女人看= =。

鐘彥修帶上一次性手套,上前一步将貓頭鷹揪到手裏,正想要丢出去,就聽見耳邊響起一個糯糯的聲音,“好漂亮的鳥!”

他蹙眉望過去。

安蓉蓉正目不轉睛的盯着貓頭鷹,“醫、醫生,我可以、可以摸摸你的鳥嗎?”

鐘彥修還沒等回應,超聲室的門忽然被從外面推開。

他目光掃到安蓉蓉裸*露的肩頭,眉毛一擰,一把将她拽進了懷裏,遮掩的嚴嚴實實,頭也不回的厲聲喝道:“滾出去!”

江政被這含着怒氣的聲音吓的渾身一抖,趕緊後退一步,砰地一聲,火速關上了門。

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鐘彥修這座冰山發起來火來,別說是他,就是院長也擋不住啊_(:з)∠)_

不對!等等!

他剛剛是不是看到鐘彥修懷裏抱着一個女人?!

還有那個女人在說什麽?!

我!可!以!摸!你!的!鳥!嗎!

天了嚕!

平常正經的人污起來竟然這麽吓人!

就說鐘彥修為什麽忽然主動要求頂替張主任出診,原來是這樣!

說好的厭女症、從不跟女人近距離接觸呢!!

呵呵!呵呵呵呵!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惹!求花花~

日更的大青天回來了!

☆、02

“衣服穿好。”鐘彥修放開安蓉蓉,清俊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起來根本沒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反倒是安蓉蓉,臉紅的已經幾乎要燒起來,差點把衣服都穿反了。

“穿刺須知,”鐘彥修點了點桌面的文件,示意安蓉蓉看過來,“這裏簽字。”

說完,他沖貓頭鷹招了招手,“過來。”

“啾!”貓頭鷹噗啦一聲飛到安蓉蓉肩頭,小爪子牢牢抓着她的毛衣,仿佛是在無聲的抗議。

呸!這麽兇怪不得找到媳婦生蛋!

鐘彥修眯了眯眼睛,神色更冷了,“別逼我把你丢出去。”

“啾啾啾啾!”貓頭鷹小心翼翼動了動爪子,幹脆一扭頭,把毛茸茸的臉貼在了安蓉蓉的臉上,根本不理會鐘彥修的話。

明明都已經偷看人家那麽多次,還裝什麽裝!果然是沒經驗的老光棍!還是要它這個泡遍鳥界無敵手的出馬!

保證這個繁殖季能生一窩熱乎乎的蛋!嘿嘿!嘿嘿!

“好乖!”安蓉蓉被貓頭鷹忽來的親近弄得受寵若驚,驚喜的感嘆了一聲,僵着身子不敢動,生怕貓頭鷹一言不合就會飛走。

鐘彥修冷眼看着貓頭鷹明目張膽的占便宜,慢條斯理的理了理手上的一次性手套。

“啾啾啾啾啾啾!!”貓頭鷹一看鐘彥修這個動作,渾身的毛都炸開了,撲閃着大翅膀抗議的十分激烈,霎時間落了安蓉蓉滿頭鳥毛。

它就不過去!有本事來抓它啊!哼!

“閉嘴,我聽不懂。”鐘彥修大步走到安蓉蓉對面,強硬的将貓頭鷹抓到了手裏。

“那個,能、不能讓它陪我一會兒?”安蓉蓉吞了口唾沫,怯怯的看着鐘彥修,道。

鐘彥修低頭看着他,目光沁涼沁涼的。

安蓉蓉被他看的渾身發冷,哆哆嗦嗦的好容易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不、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鐘彥修沒說話,晃了晃手中沉甸甸的胖貓頭鷹,随手打開了窗戶。

安蓉蓉失望的垂下眼睑,果然還是不行吶……

正想着,眼前忽然一閃,安蓉蓉定睛一看,一大片雪白的胸毛頓時映入眼簾。

“穿刺之前。”

“謝謝!”安蓉蓉驚喜的抱着貓頭鷹蹭了蹭,冷冰冰的醫生其實好人吶。

鐘彥修冷淡的點了點頭,拉開門走了出去。

“彥修,怎麽出來的這麽快~”江政一直在門外等着看熱鬧,此時一見鐘彥修,嘴角一勾,眼裏滿滿的都是不懷好意。

啧啧,想不到冰山有一天也會變成火山吶,果然,鐘彥修污起來連他都怕!

“準備穿刺工具。”鐘彥修沒理會他的調侃,轉身打開另一間診室,頭也不回的對江政吩咐道。

“哈?”江政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怎麽……”我怎麽可能去做護士的工作!我可是一院外科前途無量的江醫生!

正要義正言辭的拒絕,忽然,他眼尖的看到了安蓉蓉手裏的穿刺須知。

目光一閃,頓時沒節操的改口了。

“我怎麽能沒想到要準備工具!彥修你等着,我馬上就去!”

有熱鬧不看是傻子!而且說不定還能用孫媳婦的消息,跟鐘家爺爺換點好處呢!

給機靈的自己點贊!

穿刺其實很簡單,就是将一根針刺入腫瘤裏,抽取出裏面的細胞送檢,但……不打麻藥。

安蓉蓉心驚膽戰的躺在床上,睫毛劇烈的顫動着,壓根不敢看那根閃着寒光的針。

“不要動,不要吞咽。”鐘彥修撕開一次性消毒棉,對着安蓉蓉低聲道。

“好、好的。”

安蓉蓉只覺得脖頸一涼,鼻端飄來一股酒精味,下一秒,一陣尖銳到極點的疼痛瞬間從勃頸處傳來。

“嗚……”她忍不住嗚咽了一聲,手指緊緊抓住了身下的床單。

“別動!”鐘彥修低低的呵斥了一聲,修長的手指穩穩的抓住細長的針管,變幻着角度往深處刺去。

疼,實在是太疼了。

安蓉蓉眼尾已經被眼淚浸濕了。

那根針并不是刺進去就靜止不動了,相反,為了保證能準确的抽取出腫瘤細胞,需要在裏面不停的深入、戳刺,直到五到十分鐘之後,才會□□。

其中的痛苦不言而喻。

江政看看苦苦支撐的安蓉蓉,又看看面無表情的鐘彥修,心裏幹着急卻使不上力。

鐘彥修還是不是男人了?!

美人睫毛微濕、楚楚可憐的樣子簡直太招人疼了好嗎!這麽個大好機會都不上前表現一下自己的男子氣概,只會冷着一張臉,這種人竟然還能有女朋友!

天了嚕,老天還真是瞎了眼_(:з)∠)_

江政在心裏默默鞠了一把單身狗的淚……

安蓉蓉覺得時間過的實在是太慢了,每一分每一秒仿佛都被無限的拉長,裹夾着脖子上的劇痛,無孔不入。

她拼命的回憶高興的事情,希望能夠減輕痛苦,然而卻根本沒用。

“好了。”就在她快要撐不住的時候,鐘彥修清冷的聲音及時拯救了她。

“哎?”江政有些吃驚,“不是穿兩針嗎?”

雖然原則上一針就夠了,但為了防止抽取不到腫瘤細胞,出于保險起見,一般都會穿兩針,這是連前臺護士都知道的常識。

江政眉頭微蹙,有點疑惑,鐘彥修不可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啊。

安蓉蓉本來正在按着脖子上的針眼,一聽江政的話,手指一抖,差點将棉簽掉到了地上。

一針不夠,竟然還再要來一針?!

一想到剛才那錐心入骨的疼痛,安蓉蓉就渾身發軟,忍不住就把目光投向鐘彥修,無聲的祈求他不要再給自己來一針。

“一針。”鐘彥修将工具一個個放好,邊摘手套邊說。

江政試圖解釋,“可明明……”

話說剛說到一半,鐘彥修一個冰冷的眼神看過來,頓時把下半句咽了下去。

QAQ鐘彥修說的都對,一切聽從鐘彥修指示。

然而……他還是搞不懂為什麽只穿一針啊。

鐘彥修沒再理他,讓安蓉蓉在走廊等着,自己則去診室給她拿門診記錄。

安蓉蓉正低頭想自己的病,一對六十歲左右的夫妻忽然走到了她身邊,老太太看起來十分和藹,瞅了一眼安蓉蓉的脖子,問道:“小姑娘,你也來穿刺啊?”

安蓉蓉點了點頭。

“哎,這麽年輕怎麽就得了這個病啊。”老太太嘆了口氣,左右右看看,有些驚訝,“這麽大的事怎麽就你一個人?沒人陪你來嗎?”

安蓉蓉一直強忍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了下來,止都止不住。

自己一個人承受這樣的疾病真的很難熬,尤其是看到別人都有人陪的時候……

老太太一看她這樣,也不敢再問了,正好護士叫到了他們的號,趕緊扯着老頭子走了。

安蓉蓉背靠牆壁,拼命想要控制自己的眼淚,然而開了閘的眼淚哪能那麽容易收住,不一會兒就哭成了一只小花貓。

不得已,她只好去找護士要紙巾,誰知道一擡頭,正好看到鐘彥修就站在門口看她。

安蓉蓉有些尴尬,趕緊胡亂抹了一把眼淚,悶聲問:“醫生,我的病例打印出來了嗎?”

鐘彥修嗯了一聲,将手中折成長條的病例塞到了她手裏。

安蓉蓉握着病例,渾渾噩噩的走出了外科診室,直到上了電梯才發現手中的東西有點不對。

單純的一張紙不會硬硬的啊。

她疑惑的打開一看,最裏面躺着一塊GODIVA巧克力。是醫生不小心夾在裏面了嗎?安蓉蓉想了想,到底還是回去蹬蹬的跑了回去。

“醫、醫生,這是你的巧克力嗎?”安蓉蓉氣喘籲籲的在鐘彥修面前站定,汗濕的小手裏握着那塊巧克力,“不小心夾到我的病例裏了。”

鐘彥修涼涼的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不知道為什麽,安蓉蓉總覺得醫生好像忽然生氣了的樣子……

她怯生生的把巧克力遞過去,小聲道:“給。”

鐘彥修冷聲道:“不是我的。”

“哎?”安蓉蓉有些疑惑,可這明明是醫生遞給她的啊。

“不要就丢了。”鐘彥修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便再也不理安蓉蓉,埋頭開始工作。

好、好吧……

安蓉蓉咬咬唇,輕手輕腳的出了診室,扔掉怪可惜的,她還是留着吧,這個牌子的巧克力好像很貴的樣子呢。

而此時此刻,本該勤奮工作的鐘彥修忽然擡起頭來,啪的一聲扔掉了手中的筆,表情晦暗難辨。

作者有話要說: 鐘彥修:媽的,不解風情。

謝謝你好可愛的地雷~麽麽噠

☆、03

診室裏,江政正花蝴蝶一樣滿屋子亂竄。過了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湊到鐘彥修身邊,問道:“彥修,你看到我今天放在這裏的巧克力了嗎?”

鐘彥修正在寫字的手一頓,随即冷淡的吐出了兩個字,“沒有。”

江政撓了撓頭,“奇了怪了,我明明記得放在桌子上的,怎麽會不見了?”

頓了頓,眼珠一轉,壞笑着問:“對了,剛剛那是你女朋友嗎?真是難得啊!”

“不是。”

“哎,鐘彥修。”江政随手拖了一把椅子,坐的離鐘彥修更近了,“別這樣嘛,跟我說說呗。”想了想,猥瑣一笑,“嘿嘿,剛剛我都看到了哦。”

鐘彥修不理他。

江政再接再厲,“你們什麽在哪認識的?”

“什麽時候開始的?”

“今年能結婚不?”

………………

一連串問題砸下來,終于讓鐘彥修擡起了頭。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江政,“這一個月留下來值夜班。”

“不!”江政頓時抱頭哀嚎一聲,捶胸頓足,“鐘彥修你不能這樣對我!!”

鐘彥修沒理會他,低頭看看手表,将椅子往桌子上一靠,整理了一下一絲褶皺都沒有的白大褂,直直的走出了門,準備下去吃飯。

江政見狀,抹了一把臉,立刻跟了上去。

開玩笑,一個月的夜班簡直會死人的好嗎?哪怕賭上他們二十多年的友情,也要逼着鐘彥修改主意!

正是飯點,站在電梯口等電梯的人特別多,鐘彥修看了看前面幾個談笑風生的女護士,蹙了蹙眉,果斷的轉身選擇走樓梯。

期間,迎面遇到了幾個女病人,鐘彥修立刻改道,不着痕跡的避開了她們。

江政遠遠瞧着,有些疑惑。

鐘彥修的厭女症看起來根本就沒有好啊,可他不是交女朋友了嗎?今天還在診室那麽親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去食堂要經過一個小花園,兩個人正一前一後的走着,貓頭鷹忽然不知道從哪裏飛了過來,直接落到了鐘彥修的肩膀上。

鐘彥修正要把它揪下來,就聽見江政忽然喊了一聲,“卧槽!花園裏有一只老鼠!”

“老鼠?”鐘彥修的身子一僵,嘴角忽然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和他平常面無表情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吓的江政猛地哆嗦了一下,“彥修,你怎麽了?”

難道是潔癖發作了嗎?

江政心裏的小人淚流滿面,簡直想給自己一個巴掌,明知道鐘彥修有潔癖,看到老鼠默默閉嘴就行了啊,為什麽要嘴賤的說出來了啊!!

這下子值班可能不止一個月了QAQ

“老鼠。”鐘彥修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腳下一轉,一步一步朝小花園走去。

“鐘、鐘彥修……”江政呆呆的望着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鐘彥修在重複老鼠這兩個字的時候,眼睛……簡直像是餓狼一樣,在閃閃發亮……

還有,他肩膀上的貓頭鷹呢?怎麽一眨眼就不見了……

卧槽,今天真是見了鬼了……

而另一邊,安蓉蓉已經坐上了去公司樓層的電梯,卻仍然覺得有些不真實。

她臉色蒼白的倚在電梯壁上,以手扶額,來掩飾自己濕潤的眼睛。

多希望這是一場噩夢,過一會兒就能醒來,發現自己其實很健康。然而她掐了自己無數次,眼睛也閉上睜開了無數次,眼前的場景依舊沒有切換。

安蓉蓉抽了抽鼻子,忽然感覺有些絕望。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忽然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她媽。

“蓉蓉,”安媽媽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開心,“媽過幾天就放寒假了,到時候去看你!”

安媽媽早就說要來看安蓉蓉,只是她帶着一個幼兒園大班,每天忙的夠嗆,再加上安蓉蓉前幾年還沒穩定,所以一直沒來看看女兒工作的地方,這會兒一切條件都合适了,自然要來看看才放心。

若是放在過去,媽媽能來安蓉蓉自然開心,但是現在卻絕對不行。

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病到底是怎樣,不能讓媽媽跟着一起擔心。

再說了,安蓉蓉早已打算好了,就算是惡性的,也不能告訴媽媽。

“再說吧,我這陣子有點忙。”安蓉蓉對着手機含糊的說了一句。

“怎麽又忙了?”安媽媽很心疼女兒,“這樣身體能受的了嗎?不是已經加了一個月班嗎,實在不行你就換個工作!哪有這樣的啊。”

安蓉蓉趕緊打起精神安撫安媽媽,“不是的媽,我們公司不是要發年終獎了麽,所以我才忙,過一陣子就好了。”

安蓉蓉在一家上市公司做薪酬,每個月到發工資的時候就忙的不行,再加上他們公司不錯,年終獎、雙薪什麽的樣樣不落,所以安蓉蓉的工作算不上輕松。

“那你自己要注意,不能天天熬夜,知不知道!”安媽媽連忙囑咐安蓉蓉。

“好的,媽,我知道了。”安蓉蓉應了一聲,又跟安媽媽聊了一會,瞧見電梯門開了,便跟安媽媽說了一聲,挂了電話。

搓了搓臉,調整好了情緒,這才進了公司。

“蓉蓉你來了。”安蓉蓉剛走到座位上,她的上司李珊就将她扯到了陽臺上。“沒什麽事吧?”

安蓉蓉遲疑了一下,随後搖搖頭,“珊姐,沒事。”

“那就好。”李珊舒了一口氣,往陽臺門那裏望了望,見沒人進來,才道:“那最近一段時間不要再請假了,晚上留下來多加一會兒班,新CEO今天上任,聽說對我們部門很不滿。”

安蓉蓉一怔,她倒是知道新CEO的事情,不過怎麽會對他們部門不滿?

“今天将總監狠批了一頓,”想起今天會上的事情,李珊還心有餘悸,“氣場簡直兩米八,吓的總監低着頭一個字都不敢說。”李珊拍了拍安蓉蓉肩膀,“你以後是要往上走的人,這段時間可不能出錯。”

安蓉蓉點了點頭,“我明白,謝謝珊姐。”

她回到座位上,打開表格,目光盯着電腦屏幕,心思卻放空了。

不能請假……可萬一自己的病不好呢?到時候該怎麽辦?

辭職?這個念頭剛一閃過,就被安蓉蓉否決了。

自己得了這個病,後續治療不知道要花多少錢,退一萬步講,就算治不好,自己也絕對不能給媽媽留下一身債務……

她越想越覺得絕望,忍不住發了一條微博。

蓉蓉安:伐開心,要抱抱。【圖片】

配圖是一個長着大眼睛的小人,蹲在一扇畫着十字的門邊,眼角還帶着眼淚。

安蓉蓉愛好畫畫,業餘時間總是會在微博上PO一些自己畫的表情包和小漫畫什麽的,漸漸的,粉絲越來越多,在網上也算是小有名氣。

這條微博一發出去,下面就立刻寫滿了評論。

王不見王:蓉蓉怎麽了?有事我來扛!

大耳朵單身狗:蓉寶寶今天伐開心,快到姐姐胸罩裏來!姐姐安慰你!

大風起兮:蓉蓉不哭,一切都會好的!

Krol:怎麽了?

…………

安蓉蓉一條條看完評論,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心裏暖暖的,大不了就是最壞的結果,有這麽多人在關心着她呢!

她關掉微博,集中精力,正要處理表格中的數據,前臺忽然打電話過來,“蓉蓉,有你的東西。”

“好的,我馬上過去。”

安蓉蓉本以為是分公司寄來的□□什麽的,誰知道到了一看,竟然一個用彩虹紙包着的大盒子。

這是什麽?她最近好像沒有買東西啊!而且還包裝的如此花哨……

“一個帶着帽子的神秘男人送來的哦。”小妹的雙眼閃閃發光,不斷的催促安蓉蓉,“快點打開看看!”

安蓉蓉疑惑的接過她遞過來的剪刀,把包裝剪開一個口子,用力往下一撕!

“啊!!!!!!”前臺小妹吓的花容失色,蹭的一下竄了出去,捂着臉尖叫,“為、為什麽會是老鼠!!”

作者有話要說: QAQ之前在微博上說過呀,開花八月份更新~是因為太愛了所以才舍不得随便寫寫嘛→_→其實貓頭鷹也很萌噠!

☆、04

前臺小妹這一嗓子又尖又細,霎時間吸引了路過所有人的注意力。

前臺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尖叫聲此起彼伏,妹子們吓的花容失色,紛紛以光速逃離前臺,甚至還有人驚恐到了極點,一頭撞到了感應門上。

安蓉蓉拎着籠子,呆呆的低下頭。

籠子裏裝着的是一只才出生沒多久的小老鼠,只有手指那麽大,被鼠爸鼠媽喂養的很好,灰色的毛皮十分有光澤,兩只黑眼睛瞪的圓圓的,驚恐的直往角落裏面縮,露出一點點雪白的肚皮。

看起來……還挺可愛吶。

不過這是誰送她的?惡作劇嗎?

安蓉蓉眨眨眼睛,上前一步,對着慌亂的人群安撫,“你們不要……”怕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妹子們的尖叫堵了回去。

“你不要過來!”

“快走開!嘤嘤,好可怕!”

“你再過來我跟你拼命啊!”

………………

好吧。

安蓉蓉無奈的停下腳步,站在原地。“那個,大概是有人跟我開玩笑,你們不用怕,我馬上就把它送走。”

“快快!簡直太可怕了。”

“再給你一分鐘時間!不然就絕交!”

安蓉蓉揉了揉太陽穴,在妹子們驚恐嫌棄的目光中,把裝着老鼠的籠子交給了保潔大叔,并再三保證絕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這才被放進門。

回到自己的卡位上,安蓉蓉一邊在電腦上塗塗畫畫,一邊思索,究竟是誰跟她開的玩笑?

同事?或者是老同學?

可今天又不是愚人節……

她怎麽也想不通,恰好這時候手中的畫完成了,便甩甩頭,将所有的念頭抛到腦後,把圖片傳到了微博上。

蓉蓉安:喵星的使者,是你嗎?【圖片】

畫中畫了一道門,門外放着一個裝着小老鼠的籠子,門裏面小人正驚訝的看着籠子,腦袋上頂着一個大大的問號。

微博一發出去,很快就收到了無數條評論。

大臉貓:什麽意思?

香奈兒十八號:蓉蓉是遇到報恩的喵星人了咩,哈哈哈哈。

宇宙第一逗比:好萌啊!天了嚕,求作者大大繼續更新!求看後續!

雨它一直不停:不懂,蓉蓉養了貓?

…………

其中一條評論在一堆賣萌詢問中十分顯眼。

Krol:“畫工又進步了,不錯。”

這個Krol好像是一個繪畫大師,幾乎每一條安蓉蓉的微博,他都會去點評,并且給出意見,安蓉蓉早就回關了他,還給他發了幾條私信,然而Krol十分高冷,從來沒有回過她。

而且他的微博上也是一片空白,看不出任何個人信息。

安蓉蓉想了想,給他回了一個笑臉的表情。

………………

而另一邊,已經走到科技樓的鐘彥修驟然清醒了過來。

他低頭看着自己手裏正奮力掙紮的小白鼠,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終于有了一絲裂痕。

仿佛被火燒了一樣丢開小白鼠,一陣風般的沖到洗手間裏,用消毒液瘋狂的洗手。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不但抓了一只老鼠,還對醫院實驗室裏的小白鼠垂!涎!欲!滴!

鐘彥修以手扶額,用冷水的刺激讓自己冷靜下來。

事情太不對勁了。

他的潔癖很嚴重,為病人看診後都會給自己全身消毒,更別說去碰老鼠,還把老鼠送給了剛來看診的病人。

而且……他剛剛為什麽會覺得小白鼠很美味的樣子?!這都是什麽鬼!

等等……病人。

鐘彥修推了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忽然想起了一個被他忽略的細節。

他一直有厭女症,跟女人的距離絕對不能小于一米,否則就會頭暈惡心。

全醫院上下都知道他這個毛病,因此他的病人也一直都是男人。

但是今天上午,他在走廊裏遇到了安蓉蓉。他當時急着去檔案管理科取一份病理報告,連安蓉蓉冒冒失失沖過來也沒注意到,兩個人就這麽撞了個正着。

但他卻震驚的發現,對于安蓉蓉的碰觸,他竟然沒有覺得反感!

因此鐘彥修這才跟張主任調換了一下出診時間,将本來應該由張主任看診的安蓉蓉劃到了自己名下。

事實證明,他真的不反感跟安蓉蓉接觸,反而還有些……興奮。

鐘彥修眯了眯眼睛,這個安蓉蓉身上一定有不尋常的地方!

他擦幹淨手上的水珠,将用過的紙巾疊的方方正正,平放到垃圾桶裏,轉身去了診室。

“哈哈哈哈哈。”江政一看到鐘彥修,立刻開啓了瘋狂嘲笑模式,“你竟然去花園裏撲老鼠!而且身手那叫一個麻利!我真應該給你錄下來。”

“哈哈哈哈,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癖好!早點說啊,我送你一屋子老鼠!”

鐘彥修沒理他,拿起桌子上座機,撥了一個電話。

“安小姐,你好,我是一院的鐘醫生。”

“鐘醫生您好!”接到鐘彥修的電話,安蓉蓉緊張的忽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忐忑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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