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休息了兩天後,我在倫敦當地著名的咖啡師培訓學校報名上課,一周3次課每次半天,其餘的時間我就在劇組做翻譯,沒事兒時,在倫敦的街巷間穿梭,體驗每一家咖啡館的特別之處。
我知道翻譯這活兒馬大奔幫了不少忙,為了感謝馬大奔和整個劇組,沒事兒的時候,我就給大家做咖啡和甜點,把我跑遍倫敦嘗到的味道全都給劇組做一遍。
馬大奔也是個刻苦的小孩兒,雖然已經辦了休學手續,可只要平時一有空暇,他就按照教授給開的書單,一本兒不落的看,有時候拍戲到後半夜,他從片場回來,澡都不洗就打電話給學校教授讨論些我聽不懂的醫學問題。
春去夏至,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在倫敦呆了半年,我的培訓課程結束,成功拿到了咖啡師資格證,馬大奔的戲也拍到了後半段,現場所有的外國工作人員已經撤離,我這個翻譯也就沒有用武之地了。
不當翻譯了,我幹脆就全職當咖啡師,揣上咖啡師資格證書,在馬大奔的劇組駐地租了輛餐車賣咖啡,跟個賣貨郎似的,穿大街走小巷推銷咖啡,猛賺資本主義的小錢錢,當然了第一目标還是滿足內需,只要劇組有電話,我立即抱着咖啡和蛋糕沖進現場,絕對一分鐘都不耽誤。
賣到秋天時,我扭虧為盈,起碼能自己賺生活費了,倫敦下第一場雪那天,我夜裏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于是大半夜的開着餐車上街,趕在日出前,煮好了香濃的拿鐵和谷物咖啡,門口吹來一陣冷風,一個頭發邋裏邋遢的年輕人走到餐車前,我眼前頓時多了個巨人:“你好,我要一杯拿鐵。”
“好的,請稍等。”
我快速的把拿鐵裝杯遞給他,他長得好面熟、、、、、這不是lane嗎?
“lane?”
他應聲擡頭看着我:“wow、、、、、、、你是吳安泰的朋友,筱小姐。”
天哪,真的是他。
我捂住嘴,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你怎麽會來英國?”
“哦,我來學習的。”
他的白襯衣上有好幾處血漬,好像剛經過一場惡鬥,八成是和人打架了。
“你這是怎麽了?”
“boxing,剛才在地下格鬥場遇到個瘋子,拳頭又硬又爛。”
“傷口沒關系嗎?”
“沒關系。”
我從後面儲物間拿出藥箱,給他簡單包紮了一下。
包完,他喝了口咖啡,趴在櫃臺出看着我:“吳安泰呢,他怎麽沒來?”
“你們沒聯系嗎?”
我以為他是吳安泰派來打聽消息的,聽這意思,好像不是。
“哦,自從去年我回國之後,我們就沒聯系了,老朋友都是記在心裏的,不用一直聯系。”
“他回了武漢老家,現在做什麽我不太清楚,我也有半年多沒見他了。”
“我以為你們會一直在一起呢,我還在想今年如果去中國的話,是不是會參加你們的婚禮了。”
“你想多了。”
“你不喜歡他?他不喜歡你?”
我無奈的笑了笑:“呵呵,你想多了,我和吳安泰只是朋友。”
e on,不要欺負我是個英國人,不懂你們中國的風俗,男女之間的道理放在全世界都是一樣的,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要真的是誤會就好了,我為難的攤攤手:“不要逼我。”
Lane聳了聳肩:“what ever。”
咖啡喝完,Lane要走,我裝作漫不經心的問他:“對了,你說的那個瘋子,是在什麽地方遇到的?”
Lane僵硬的擡起胳膊:“喔、、、紅楓林39號,那裏有家格鬥場。”
Lane走沒多久,倫敦飄起了大雪,我開車餐車路過白茫茫的街道和樓房,怎麽都提不起精神來,紅楓林39號很快就到了。
我沿着狹窄的樓梯盤旋着一直往下走,經過一道生了鏽的鐵門,汗臭和血腥味兒刺鼻,荷爾蒙和口哨聲、哄笑聲在空氣中飄蕩,一個白種fighter正和一個黃種人打的不可開交,我透過層層的人牆隐約看見了黃種人狹長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微微上揚的嘴角,是吳安泰。
他還真是陰魂不散的我走到哪兒跟到哪兒啊,我撥開人群,故意站在最前排最眨眼的地方,吳安泰用裂開的眼角撇到了我,他邪魅的沖我笑了笑,繼續和白種人纏打在一起。
一局結束,莊家開始押注,幾乎所有人都壓吳安泰輸,我掏出銀行卡、現金、還有餐車鑰匙,當着吳安泰的面兒對莊家說:“我買他死。”
角鬥場傳來哄笑聲,看客們隐約猜到了我們的關系。
新局開始,白人擦了擦汗,一記勾拳直搗吳安泰的臉頰,吳安泰靈敏的閃開,用回旋踢回敬,白人伸手捏住他的腳腕,吳安泰騰空而起,從半空掙脫了白人的鉗制,他還沒站穩,白人擡腿又攻上來,招式淩厲直奔他的下三路,他抽身後退,找準機會,一拳直擊白人的小腹,白人捂着肚子退回到了防守區,前幾個回合,兩人你來我往,不相上下,越往後,白人因為塊頭太大,靈活性越來越差破綻百出,吳安泰反而占了上風,他騰空高腳壓下,白人半跪到了地上,接着吳安泰側身一個左旋踢,白人滿口鮮血噴湧而出,搖搖晃晃倒在了地上,只要再追兩拳,用十字固盤暈白人,吳安泰就贏了,眼看形勢不對,有人開始隐隐擔心自己要血本無歸。
這時,吳安泰平靜的看了我一眼,撤身後退,停止攻擊,就在所有人以為大局已定時,白人從地上爬起來,接下來情勢急轉直下,吳安泰成了白人的人肉沙包,只防守不進攻,他擺明了是要故意輸給白人。
白人滿血複活,自然是要報仇雪恨,他一腳踢到吳安泰的後背上,把他反手壓住,擡起拳頭猛攻,吳安泰的眼角開裂,肩膀脫臼,躺在那兒跟個死人差不多,最後一拳,白人從半空瞄準他的心髒,這一拳要是下去,吳安泰半條命就沒了。
我睜大眼睛,無動于衷的站在那裏,吳安泰詭異的側過臉看看我,嘴角微微上揚,笑容凄慘炎涼,白人的拳頭準确的落在了吳安泰的身上,吳安泰痛苦的大叫一聲,鮮血從嘴裏噴湧而出,白人趁他沒力氣換手,又猛擊一拳,吳安泰昏厥,四肢無力的攤在了地上。
白人站起來,沖我喊了一聲:“i am a fighter, not a killer.”
格鬥結束,吳安泰輸了,人群四散,格鬥場裏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吳安泰仍舊昏迷不醒,一身的汗水和傷口,我小心的拿腳踢了踢他,确認他真的沒知覺後,我蹲下來,摸着他的臉:“你欠我的,今天算還清了,往後別再來找我。”
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Lane來了,他摸了摸吳安泰的鼻息,把他扶起來:“ i really don’t understand you guys 。”
我轉身走出格鬥場,誰的話都不想聽。
平安夜,生意好的一塌糊塗,馬大奔放假,和朋友玩的差不多後也過來幫忙。我們倆一直忙到後半夜才收攤,第二天是聖誕節,我們準備停工好好玩上兩天,打打網球,去倫敦大英博物館看圓明園瓷器。
回到劇組駐地,導演正陪着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聊天。
我和馬大奔駐足,導演沖我們擺擺手:“來,認識一下我們電影的投資商,飛達集團的尹雪涯先生。”
我驚訝的看着馬大奔,搞了半天,自己的哥哥就是這部電影的投資商,怎麽感覺純粹就是男主帶資進組,土豪大哥花重金捧富二代弟弟上位呢?
導演說自己還要準備後面的拍攝,适時的走了,我自覺地往後退兩步,也準備閃人,可尹雪涯似乎并不這麽想。
“你可以留下。”
我和馬大奔并肩坐下,馬大奔倒是一臉的平靜:“您怎麽來了?”
“我來開個會,老爺子聽說你在這裏拍戲,讓我來看看你,明天咱們倆得演一出兄弟情深糊弄一下替老爺子來檢查的王叔。”
“好,那我們就用一整天的時間可以在倫敦逛一逛,我們一起去海德公園吧,明天聖誕節,那裏一定很熱鬧。”
我口瞪目呆的看着這對兄弟,心裏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晚上倫敦廣場上反複回響的jingle bells,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尹雪涯看看我,和半年前相比,眼神兒雖然還是冷冰冰,但起碼感覺不再陌生了:“你也一起去吧。”
“謝謝,我就不麻煩您了,我已經跟朋友約好了要打網球。”
“你約好打網球的朋友都被我帶走了,還怎麽打?”
被他看穿了,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真的不去了,趁着過節,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大奔也開始勸我:“去吧,雅晴,不要害羞嗎,我們兩個男人游倫敦多沒趣啊,旅游嘛,美食美女美景是一樣兒都不能少。”
盛情難卻,我在固執下去就有顯得不近人情了:“好,好吧。”
事情交代完,尹雪涯回了住所,我們約好明早8:00在他的住處見面。
尹雪涯一走,我當即捏住馬大奔的臉皮,真相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帶面具。
馬大奔被我捏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雅,雅晴,你幹嘛?”
“沒,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馬大奔。”
“我當然是馬大奔了。”
“你要真的是馬大奔,你怎麽能那樣兒對你哥哥啊,他可是你親哥哥,從小對你不管不問的那家人生出來的哥哥。”
“對啊,那又怎樣?除了我媽之外,他是這個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了,我很珍惜能和他在一起的時間。”
“你不恨他?”
“有什麽好恨的,事情又不是他做的?而且發生這些事情的時候,他也不比我大多少,他也是個小孩子。”
“可是我看剛才他那副表情,明顯就是被你老爸逼得沒辦法,來這裏和你逢場作戲的,他壓根兒就沒真把你當自己的弟弟。”
“我哥是個外冷內熱的人,而且就算他對我不怎麽樣,那也不能怪他,他從在媽媽肚子裏的時候,就被老爸作為将來的繼承人培養,這35年來,他早就抛去了七情六欲,跟個機器人差不多了,而且你不覺得他也挺可憐的嗎,身上扛着那麽大一個家業,連感個冒的資格都沒有,就說他和徐一諾結婚吧,飛達的股價倒是穩住了,可他也犧牲了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這樣的人生有什麽意思?”
“所以你就這麽容易原諒他了?”
“有什麽原諒不原諒的,他又沒對不起我,而且啊,人只要活着受傷,或者被自己傷害或者被別人傷害,自己受傷好說,唯有被別人傷害最難痊愈,總覺得自己就是整個生活的受害者,所有人都過的很好,只有自己是被虧待被遺忘的那一個。”
“對啊,這有什麽錯嗎?”
“當然錯了。”馬大奔握住我的肩膀:“你知道人活的幸福的最大秘訣是什麽嗎?”
“是什麽?”
“自我治愈。”
“自我治愈?這個容易嗎?”
“容易,相當容易,三句話,好好看書,別忘了吃藥,不放棄治療。”
“可是,傷害過我們的人有什麽資格被原諒?”
“親,我們來到這個世上,一是為了曬太陽,一是為了受傷,這麽簡單的道理,你還不懂嗎?”
我如有所思的點點頭,拍了一下這小子的額頭:“嗯,馬大奔!看來老天爺不是随便讓我認識你的。”
和馬大奔聊完天,我回到自己屋裏洗漱睡覺,睡到後半夜時,手機叮鈴鈴的響了,我眯着眼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電話。
我開燈,接起電話:“你好?”
“您是筱小姐嗎?”
“對,是我。”
“不好意思啊,這麽晚給您打電話,我是尹雪涯先生的随行秘書,有件事情想請您幫幫忙。”
尹雪涯的秘書?他三更半夜的打電話來,不會是想告訴我明天的行程取消了吧?
“是這樣的,尹總的胃不太好,來了倫敦後又天天吃西餐,今天晚上回來後,他痛得吃藥都不管用了,考慮到明天他還得風寒露宿的陪馬先生玩一天,我想給他弄點容易消化的中餐,可現在我們這兒一沒有中餐的食材,二呢,我是個大男人,在家也是不沾廚房的主兒,做不做得熟都難說,這不,我就想到了您,您在倫敦待了半年了,說不定能幫上忙。”
我看了看床頭的鬧鐘,淩晨四點,再有2個小時天也亮了。
“好的,那麻煩你把地址給我,我應該1個小時內能到。”
“謝謝您,十分感謝!”
我記好尹雪涯的地址,悄悄下樓,把小半個廚房洗劫一空,開上車去找尹雪涯。
尹雪涯住所在Kensington& Chelsea,是棟帶花園的獨立別墅,淩晨四點,客廳裏依舊燈火通明,尹雪涯正卷着袖子和倫敦分部的經理在會議室開會,秘書分身乏術,一邊給大家煮咖啡一邊和上海總部的人開電話會議,還得時刻關注着尹雪涯那屋的動靜。
我把咖啡壺從他手裏接過來:“去忙吧,這裏交給我。”
秘書感激的沖我豎了豎大拇指,我燒開水,折濾紙,沖咖啡,完後煮粥做菜。
清晨六點,會議結束,經理們抱着筆記本紛紛回家洗澡換衣服,陪家人過聖誕節,秘書則早早的開車去接馬大奔,尹雪涯抱着電腦走進廚房,手上還拿了一杯沒喝完的咖啡。
我從他手裏拿過咖啡杯,把剩下的幾口咖啡倒進水池,遞給他一杯溫熱的牛奶:“你不是胃疼嗎?先喝點牛奶吧,我煮了粥,再有10分鐘就可以吃了。”
他在餐桌邊坐下,我背過身切榨菜,可能是不習慣用別人家的刀,切着切着,刀把一歪,我的手指頭光榮負傷,
我放下刀回過身,想跟尹雪涯要個創口貼,可話還沒出口,我又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一片晨光裏,他正睡得很安靜、、、、、、。
我悄悄的把手指頭放進嘴裏,拿起餐巾紙簡單的包了包,回過身繼續切榨菜。
早上8:00,秘書和馬大奔到了,我把碗筷擺好,秘書遞上剛從中國總部收到的熱乎乎的工作報告,聖誕節早餐正式開啓,晨光斜照,我喝了口粥,竟有些想家了、、、、、、、、。
聖誕節海德公園裏有三件樂事,滑冰場、嘉年華和九曲湖,我和馬大奔滑冰、看嘉年華、喂天鵝,玩的不亦樂乎。
玩到過午,馬大奔去買飲料和薯條,我和尹雪涯坐在長椅上看鴿子。
他坐的筆直,像個機器人一樣一動不動:“飛達集團今年有一個大的産業并購計劃,并購名單上排名第一的是吳安泰家的天天果汁,有興趣和我合作嗎?”
“合作?怎麽合作?”
“你回國和吳安泰和好,贏得他的信任,幫我勸他接受飛達的并購計劃。”
“如果他不接受呢?”
“我們裏應外合,收購天天果汁。”
“我有什麽好處?”
尹雪涯掏出一張空白支票:“你随便開。”
我搖搖頭,沒接那張支票:“謝謝,可惜我對你的計劃不感興趣。”
“吳安泰縱火的事兒,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警察局說是匿名的,我怎麽可能知道。”
我警覺的轉過頭看着他,難道是他?
尹雪涯面無表情的看着我:“不是我,是吳凱風。”
“什麽?!”
“是吳凱風舉報的。”
“不可能!吳凱風和吳安泰可是兄弟。”
“在你眼裏他們是兄弟,在吳凱風眼裏,我看未必,吳凱風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這次他匿名舉報吳安泰縱火,我想一方面是報複你,另外,吳凱風很有野心,我猜他一定不甘心萬物貿易還有第二個股東存在。”
“那又怎樣?”
“跟吳凱風合作不如跟我合作,如果啓動并購計劃,除了常規的飲料制造公司外,我也想在速溶飲料市場上試試水。
“就算你想試水,萬物貿易是個中間商,你前有現成兒的渠道—商場超市,後有無數家加工廠,供應鏈非常完整了,并購萬物貿易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啊。”
“我看好的是萬物貿易的杯裝咖啡,這款産品目前在市場上還處于一枝獨秀的狀态,如果加以運作,一定是飛達飲料項目的明星産品。”
說起杯裝咖啡,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吳安泰,也不知道前些天他受的傷都好了沒有。
馬大奔買飲料回來了,我們打住話題,又繼續玩兒了一會兒,天快黑時送走了尹雪涯。
回到住所,我翻來覆去的想着尹先生走前說過的那番話,怎麽都睡不着,幹脆起床開車上街賣咖啡。
Lane又來了,這次倒是沒挂傷,穿得也幹淨。
“喝什麽?”
“拿鐵。”
我把咖啡沖好端給他,反正這會兒也沒生意,我幹脆陪他坐會兒。
Lane兩手抱着咖啡,領帶松松垮垮的:“尹雪涯來倫敦,我們見了個面,期間我聽見他在跟部下說飲料并購的事情,尹雪涯如果要做飲料并購,吳安泰家的天天果汁一定在被收購的名單裏,我雖然在英國,但我也很清楚以吳家的實力,根本不是尹雪涯的對手,到時候吳安泰家會破産,吳安泰和尹雪涯會反目成仇。”
“那不是挺好的嗎?”
“你真的忍心?”
“他是死是活跟我沒關系。”
我們倆正聊着,連洛英呼一下跟從天而降似的,她把Lane往旁邊一推:“早就跟你說這些話不管用,你偏不聽,看我的。”
連洛英從包裏掏出一份報紙:“好好看看頭版頭條,再不回去,你男人就被搶走了。”
我拿起報紙:當紅新星程雪兒情定某飲料集團富二代
“這是什麽?”
“是什麽?是愛情呗,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還用得着我再解釋,程雪兒今年夏天演了個腦殘電視劇,一下子就火了,吳安泰呢,你知道的,見了女人就撥不動腿的主兒。”
我這才走了幾天啊,他就在外面跟女人亂搞!我把咖啡壺啪一聲摔在桌子上,連洛英和lane吓得往後一跳,生怕我直接拿咖啡潑他們,我深呼一口氣,一臉笑容,親切的看着他們倆;“喝咖啡嗎?不喝不要影響後面的客人排隊哦?”
Lane和連洛英互相看了一眼,失望的嘆了口氣,自知我是百毒不侵了。
連洛英收起報紙,拿出兩張火紅的請帖:“下周我結婚,記得提前兩天回來試伴娘禮服,請帖一共兩張,一張是你的,一張是馬大奔的,告訴大奔,要是回來參加婚禮,機票我給報銷。”
送好喜帖,連洛英和lane走了,我沖咖啡做漢堡,收錢找零,也是奇了怪了,他們倆走後,生意也不好做,一個上午統共來了不到10個人,我越做越煩,沖的咖啡都走了味兒,看看也到午飯的點兒了,我把剩下的咖啡和漢堡打包,關掉餐車,送到了馬大奔的劇組。
馬大奔一邊吃漢堡一邊看劇本,我靠着他坐下,他把蓋在腿上的毛毯分我一半:“剛過完聖誕節,生意應該不好做,你在家休息兩天多好啊。”
我縮了縮脖子,遞給他一杯剛沖好的熱咖啡:“下周連洛英結婚,我想回去一趟,你能請到假嗎?能的話咱們一起回去。”
“好啊,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