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是的……小卷,你在做什麽啊……」東堂握住卷島放在他臉頰上的手,「你這樣子,我會很心動……」
卷島沒有把手抽走,也沒有反駁東堂的話,他只是垂下眼斂,将視線從東堂身上移開,「想做的話也可以咻。」
沒有料到卷島會這麽直白地說出來,東堂誇張地一下子提高了音量,「啊咧?真的可以嗎?小卷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诶?我是不是聽錯了?诶?诶——?!」
「DT都是這樣的嗎?」卷島忍住想要翻白眼的沖動,「盡八你也好歹成年了吧,給我稍微成熟一點咻。我們是在交往吧,交往的戀人之間做愛不是很正常嗎?」
東堂用雙手捂住臉,以一種不知是哭還是笑的口氣語無倫次地說道,「好害羞……說出來比想象中的都要害羞……小卷……怎麽辦……」
不知道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卷島有些不知該怎麽辦才好了。東堂害羞了一陣子,從指縫裏漏出目光去觀察卷島,看到他滿臉無奈的樣子又馬上緊張起來,覺得自己确實表現得太過于幼稚。就算是童貞,也要有童貞的尊嚴,怎麽能夠一聽到可以做就激動得手舞足蹈呢?
雖然是夢寐以求的事。
這麽一鬧騰,私奔的事姑且放到了一邊。但是兩個人還是在當天晚上就趕回了東京,雖然是以工作為借口,但其實東堂有将近一個星期的假期,這可能是他一年之中最長的休息時間了。
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卷島覺得有些愧疚。即便是由于身邊的戀人要迎來人生的第一次而感到很興奮、所以迫不及待地趕回自己的公寓這一原因,卷島還是覺得很困擾。說實話,他也想能夠像真波那樣,用言語和行動讓戀人的家人先接受自己。可是從小到大,卷島都不是擅長與人交流的類型。雖然不說話有時候會覺得孤單,但是非要逼着他說話又實在是強人所難。
從目前的狀況來看,确實不知道和東堂能在一起多久,不過這段戀情如果要維持下去,家人的支持也很重要。問題陷入了僵局,無論如何都得不到堅決,反而想得有些頭疼。如果能瞞着一輩子都不說就好了,可惜東堂的姐姐已經發現了端倪……
卷島的腦袋抵着車窗,出神地望着窗外。
東堂沒有問卷島是否聽到了他與姐姐的對話,卷島也沒有問東堂以後是什麽打算。兩個人在這一刻默契地達成了一種無聲的共識,有些事不需要去刻意提起其實彼此心中也很明白。
路過便利店的時候,卷島讓東堂停車。起初東堂還有些疑惑,以為卷島是要買什麽日用品,後來發現卷島買的是安全套和潤滑劑的時候就禁了聲,徹底陷入沉默狀态。
其實卷島能夠感受得到東堂很緊張。不管這一天發生了什麽,現在的東堂都更讓卷島在意,也更讓他發自內心地想笑,戀人的青澀與羞赧是異常可愛的,可愛到讓卷島覺得什麽都可以遷就他,什麽都可以讓給他,只要是這個人的話。
兩人正坐在鋪有地毯的小桌前,桌上放着剛從便利店買回來的必備品。東堂忽然想起,幾個月前的那個夜晚,他和卷島剛剛認識沒幾天的時候,喝醉了的卷島主動吻住了他的嘴唇,進行了很纏綿的深吻,吻得東堂整個人都要灼燒起來。大概是從那一刻開始, 對卷島的感覺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不去洗澡嗎?」卷島催促着,「已經不早了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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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做嗎?」東堂擡頭看了卷島一眼。
「不一定咻,我只是告訴你我做好這個準備了,當然這種事要看雙方是不是都同意……」話一出口卷島都覺得有些奇怪,他們之間不存在真波與小野田那種一方對于這種事懵懂無知的狀态,可是為什麽現在的狀況倒像是自己在逼迫他呢?
「那……先去洗澡……」東堂指了指浴室,不自覺地吞咽着口水,「小卷先洗吧。」
明明很想要,卻不知在害怕些什麽。卷島在心裏嘀咕着,拿了換洗衣物去浴室。雖然還沒有涉及誰上誰下的問題,但是卷島所謂的做好心理準備,就是已經做好讓東堂進入他的準備了。東堂一直都是童貞也很可憐,再說他今天真的很委屈,竭盡全力在姐姐面前為自己辯解的樣子也很帥氣,就算是補償和獎勵,卷島都決定他們之間的第一次由他來引導東堂,讓他做更舒服的那一個。
更重要的是,他喜歡東堂,非常非常喜歡他,喜歡到情願自己承受痛苦,也不願意讓他體會到其中的不易。
卷島并沒有和男人做過,只是曾經聽說過和同性之間做愛會比較辛苦一些,承受的那一方可能會很痛。思春期的時候,因為好奇看過一兩部男性之間的片子,具體怎麽做卷島大致上能夠知道。可是這種事真的要輪到自己身上,還是有些無法想象。
那個時候的卷島即便是看那樣的片子也不會有什麽反應,現在光是想着東堂的臉就會覺得心神難定,淋浴的熱水淌過光滑的肌膚,卷島的思緒一片混亂。
會很疼吧,那家夥還是個新手咻……
迄今為止的人生到底是怎麽過來的咻,明明是那麽受歡迎的池面,真的從來沒有和誰做過嗎,有需要的時候怎麽辦,全靠手嗎,作為二十歲的童貞成年男性,實在是稀有動物咻。
輪到東堂去洗澡的時候,卷島試着先給自己做潤滑。然而要夠到自己的後穴,就要以一種非常羞恥的下蹲的姿勢,而且自己根本無法看到。那種地方根本就不是用來被插入的,東堂的尺寸絕對是正常水平之上的健康男性,不管怎麽想,卷島都覺得接下去可能會有些困難。但他卻沒有後悔,既然下定了決心,就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掃興。
做潤滑的事,卷島在嘗試着探入一根手指之後就放棄了,就算塗抹了潤滑劑,手指帶來的異物感都讓他很難受,這種事情,靠自己一個人的話做不到。他沮喪地縮回被子裏,靜靜地聽着浴室的水聲。
不讨厭做愛的卷島,第一次感受到了不安。做愛不是愛情的必需品,可是如果兩個人都喜歡着對方,那麽做愛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在渡過了思春期之後,只能和喜歡的人做這一條就成為了卷島的原則,所以卷島也不是經驗豐富的人,只不過就是比童貞稍微好一點的程度,更何況這一次是做承受的那一方,對于他來說也是初體驗。
啊,不行咻,這樣下去今天就沒辦法做了,那個笨蛋很期待的……卷島內心深處的百轉千回東堂當然不知道。披着浴袍從浴室走出來就看到卷島在被子裏拱來拱去的樣子,東堂震驚地張大了嘴,他還以為裹着被子翻來覆去地折騰是只有自己在緊張的時候才會有的行為。
「小卷……你在做什麽?」
卷島猛地從床上坐起身看向東堂,剛洗完澡的東堂去掉了發箍,深色的發絲柔軟地垂下,發梢還殘留着未能完全吹幹的水汽,雙頰被熱氣蒸出了紅暈,眼睛顯得特別亮,是比平時更帥氣也更色氣的東堂。
「那……那個……小卷,你口渴嗎?想喝水嗎?我去倒……」
卷島知道東堂又要開始羅嗦了。這個人話多是常态,但是話特別多的時候反而是為了掩飾什麽。
「不渴咻。」卷島看向東堂的眼神很認真,令東堂無法逃避。
在卷島的注視下,東堂終于垮下肩膀投降,「小卷,我想和你做。但是我……」
「什麽咻?」
「我很高興小卷想和我做,也很高興小卷那麽為我着想,但是我怕我會弄疼小卷,所以……」
東堂的話說到一半就被堵了回去,在他低頭說話的時候,卷島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用力吻住了他還呆站在那裏的東堂。
卷島的四肢比一般人都要修長,再加上人很白很瘦的緣故,所以看上去格外的纖細。可這僅僅是外表,卷島的力氣并不小,為了不讓東堂臨陣脫逃,他的手扣住了東堂的肩膀,湊過腦袋與東堂接吻。
他并沒有加深這個吻的意向,在意識到東堂已經安靜下來之後就松開了嘴,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冷靜下來了嗎?」
「怎麽可能冷靜得下來……」東堂瞄到卷島只穿了一條內褲,赤裸光滑的身體就那麽呈現在眼前,當即小腹就竄起一股燥熱, 艱難地香咽了口水,猶豫着伸出手碰了碰卷島的腰,嘴裏小聲說着,「小卷的身材真好,好漂亮的身體。」
卷島勾起嘴角笑了笑,再一次貼住了東堂的嘴唇,這一次舌頭靈巧地探入了口腔內,如同那個晚上以教東堂吻戲的名義吻了他一般技巧娴熟。唯一所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吻帶有的熱情更加地撼動人心。這不是演戲,這是真的很愛他的證據。
舌尖翻攪着、舔舐着,燃起的情熱燒斷了東堂腦內最後-根警戒線,飲望突破了束縛,幾乎噴薄而出。感受到東堂進入了狀态,卷島有意地放緩了進攻的節奏,慢慢地讓東堂掌握主導地位。卷島将雙手輕輕環住了東堂的脖子,任憑他一路吻着自己往床上推。
東堂喘着氣,看着被自己壓在床上的卷島,玉蟲色的中長發散亂在柔軟的枕頭上,在暖黃色燈光的籠罩下顯得異常柔和。卷島正眯起眼睛看着他,眸子裏仿佛閃着泠泠水光,雙唇微啓,伸手摸向東堂浴袍內什麽都沒穿的身體。
「小卷……」呢喃着卷島的名字,似乎是被摸得有些難耐,東堂把頭埋到卷島的肩窩,蹭着他的頸脖像是在撒嬌。
卷島不耐地動了動身體,特意側過腦袋露出更多的肌膚給東堂。起初只是用嘴唇在蹭,到了後來東堂忍不住用舌尖去觸碰,小心翼翼地劃過卷島光滑的皮膚。卷島的雙手一直都在有規律地撫摸着東堂的背部,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鼓勵。
舌尖舔過皮膚所帶來的快感比想象中的還要好,東堂逐漸放開了手腳,忘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顧慮,開始享受起這個過程。
「唔……」被東堂舔到敏感的地方,卷島忍不住漏出一聲輕哼。
東堂起了壞心思,輕輕合住卷島胸前的小粒,用牙齒輕輕磨着。作為一個童貞,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至少事到臨頭,就算是憑借本能也想要取悅戀人,想聽他更多舒适的呻吟,想看到他更多沉醉的表情。
如同細微的電流流遍全身,又酥又麻的感覺從胸膛傳到四肢,東堂像只大型犬一般伏在卷島的胸口賣力地舔弄着。大概是久違的情事,卷島有些把持不住,僅僅只是這種程度的笨拙地挑逗就讓他變得興奮了。看樣子是太小看東堂了,這個童貞還挺有兩下子的。
東堂曾經做過幾次與卷島做愛的夢,再香豔的夢境都比不上實戰來的刺激。東堂已經無法思考了,一切都遵從看身體的本能。從脖頸一路又啃又咬地到了小腹,在卷島白皙的皮膚.上留下數不清的鮮明的痕跡,像是在宣告所有權一樣,東堂如此霸占着卷島。
擡起頭色氣地看了卷島一眼,發現卷島的臉上早就泛起了潮紅,發絲随意散落着,透露着淩亂的誘惑感。東堂想都沒想就用手扒下了卷島的內褲,半擡起的分身赫然出現在眼前。下身突然一涼,卷島本能地縮了縮身體,可惜東堂并沒有給他機會,手掌扶着卷島的膀骨,用嘴含住了卷島的分身。
卷島大吃一驚,他從沒有想過東堂會做到這個地步,他甚至想過,兩個人的第一次可能只是做到互相撫摸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