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熟知的劇情被颠覆真的很痛苦》自此完結~ (2)

前的發絲,欣慰地看着她蒼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正常,“有點脫力,很快就能恢複過來。”

有九尾的bug在,不會有事。

但……就是忍不住的要擔心緊張啊。

自來也點點頭,“這就好。這段時間,鳴人還是待在我身邊比較安全。你叫小櫻是吧?非常冷靜成熟的傷口處理方式,多虧了你的應急措施。”他少見地露出一個贊許的微笑,“我們這一趟可能會趕很遠的路,你也先跟阿凱回去吧。”

“不,”小櫻果斷地拒絕,在男人驚訝的目光下堅定地道,“我不會回去的。”

自來也緩緩眯起了眼,“理由?”

小櫻低下頭,說話時仍在細心地為金發隊友拭去額頭上的冷汗,“鳴人現在還很虛弱,而我是她的隊友。我不放心讓她待在村子外,即使……有三忍的保護。”

一個短暫的停頓後,她擡眸對上自來也審視的目光,“另外,我對醫療忍術很感興趣,所以也想和你們一起去尋找那位能救治佐助和卡卡西老師的高人。”她呡了呡唇,“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在我的同伴受到傷害時,無所作為。”

氣氛有一剎那的凝固。

小櫻看似沉穩,實則緊張得不行,她不希望被拒絕,她是真的想要做些什麽。

自來也的眼神最終緩和下來,嘆道,“好吧,誰讓你是這麽個可愛的小姑娘呢?我實在是拒絕不了呢。”

小櫻怔了怔,随後長長地松了口氣。

阿凱将背後的黑發少年往上提了提,與自來也打了個招呼便閃身不見了影蹤。

在未來的數年中,小櫻不知道有多少次後悔這一天做出的決定,不清楚有多少個夜晚因回想起這一天的場景而無眠。

如果那個時候,她可以再細心一點,說不定就能夠注意到,看似昏迷的佐助那微微睜開的黑眸中劃過的森寒流光;如果那個時候,她可以再慎重一點,說不定就能夠趕得上,在佐助情緒極端不穩定的節骨眼上安撫住他,弄清楚中忍考試的變故和他突然間變得狠戾的緣由。

如果那個時候,她選擇回木葉陪在佐助的身邊,那決絕的黑發少年,說不定就不會于一片孤獨中下定決心踏上那條路。

就算,只是一個個“說不定”,她也忍不住的後悔,不止一次地想重來一遍,直到仇恨代替了羁絆,她從此與一個曾動了心思要當一輩子朋友的人,形同陌路。

畢竟,這個世上,從來沒有如果。

所以不管未來她如何悔恨,這一刻,她還是選擇陪在了漩渦鳴人的身邊。

——就如同這之後,那漫長灰暗歲月中的無數次抉擇一樣。

其實,早在那個時候,她就在這注定要經歷恩怨情仇、糾纏厮殺了幾輩子的兩個人當中,做出了唯一的選擇。

縱使微不足道,卻也是他們三人這一生拉拉扯扯的羁絆的縮影。

再也,容不得後悔了。

……

鋪霜的草地,冰制的樹林。

還有,那個袖口繡一朵蘭花的盲目男子。

夭夜慈愛地微笑,輕輕地揉了揉眼神茫然的金發少女的腦袋,就像是在幫某只小動物順毛,這是自中忍考試雷蛇威力初顯後兩人便互相習慣的相處方式。

“咦……我怎麽突然到這裏來了?”鳴人疑惑地自言自語,任面前長輩一樣的男子以指為梳,幫她理順了披肩的金發。

她知道,如果自己或夭夜沒有主動聯系對方,兩人見面的原因就只有一個——她正處于極其虛弱的狀态。

“[光惑],你剛才用出了這個招式。”夭夜動了動一對墨色的貓耳,那雙看不見的眼睛裏流光四溢,“我之前有說過,你在這裏和在現實中的身體素質是不同的。再加上你和殿下同屬風,本身對雷的掌控度就不算太好,沒有我的護佑加持,白白多了不必要的消耗,自然會體力不支。”他的語調帶了點責怪。

鳴人眨眨眼垂下睫毛,“對不起。”

男子輕嘆一聲,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

“算了,所幸沒出大事。”他說着擡起一只手,掌心浮現一朵纖細的蘭花,軟軟的花瓣呈現出一種神秘的藍紫色,“趁這次機會,我教你一點巫蠱術吧。”

少女眼前一亮,好奇地偏頭研究着那株空靈的植物,它和先前學習控制雷蛇時見過的巫蠱蘭不太一樣。

“這是專門給新人試驗用的,”夭夜将蘭花遞到鳴人面前,“可以看到未來三年內你身邊發生的事情,當然只是一些模糊的片段而已。來,拿着。”

那花看上去好像碰一下就會碎掉,鳴人小心翼翼地雙手接過它捧着,立刻感受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力量波動。

發上那沉寂了許久的狐貍發卡像是感應到了什麽,媚長的眼中劃過一抹白光。

夭夜示意鳴人和自己一起坐下,一片黑暗中,冰晶森林內竟飄起了點點螢火蟲一般的白色熒光,點綴在兩人身周如夢似幻。

看着少女不用提醒就輕閉上了眼,男子滿意地微笑,這是個好兆頭。

“每一個夭族人,都聽過巫蠱蘭久遠的傳說,”他的聲音變得缥缈起來,在晶瑩的霜色草地上輕盈游蕩,“每一個夭族出生的祭司,都有在預言之前祈禱的習慣。現在,跟着我說,好嗎?”

“好……”少女的聲音像是夢呓。

男子的眼浮起漂亮的光芒,令人難以想象他其實什麽也看不見。

夜幕中,回旋着兩個悠遠的聲音,此起彼伏,吟誦着古老而充滿魅惑的文字。

[我看得見未來,卻是現實的使者;

我指引着方向,卻輾轉流連過去;

我被衆星捧月,卻又悵然若失;

很久很久以前,我被遺忘于冰凝的黑暗;

約定是個枷鎖,禁锢了回憶與自由;

即使痛到深處,卻依然暗香盈袖;

要讀懂我的芬芳,請先答應我;

如果你看見了我,就請記住我。]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夭夜先前的一些訓練後面會提到(^_^)

千翅蝶、巫蠱蘭,還有後面的火、水、土的意象都有傳說,不過在三年修煉裏才會提到

其實小鳴并不适合巫蠱的……

麽麽噠稻草君和親衛隊君~

☆、她是奇跡

鳴人想起第一次主動與夭夜見面,接受盲目男子訓練的場景。

他很早就告訴過她許多關于巫蠱的事。

“祭司預言時看到的東西都屬于他人,一生只有一次機會能看到自己的未來。”

那時候的鳴人沒有說話,她正專注于将雷蛇紋路傳來的力量輸送到一朵蘭花裏。

但夭夜說的每一個字,她都有認真聽。

“這些未來的片段是很模糊的,對于祭司們來說除去練手外沒有任何意義。”

原本蒼白如紙的蘭花變成了淺藍色。

“祭司,尤其是夭族出生的祭司,并不關注于未來,因為他們很清楚沒有必要。”

淺藍色變得越來越深,出現了紫色。

“祭司的工作只有兩個,祭祀神明,或是為族人看清他們想知道的将來。”

妖豔邪魅的紫色開始蔓延,包圍了藍色。

“我們的神明從來不需要無謂的祭祀,而我們的族人,知道未來只不過是求得一個方向,從不奢望能夠改變。”

細小的藍紫色電弧跳動在了花瓣上。

“我們堅信着未來是命運的一部分,與其抵抗它被它拖着走,不如順應它再找空子來鑽。但是,盡管細節的部分可以改,最終的結果卻是恒定的。”

蘭花泛起了好看得惑人的雷電光芒。

“誰讓我們的皇,就是命運所就呢?”

夭夜輕嘆着,沖着那朵巫蠱蘭輕點頭,看向那面色變得和初始的花瓣一樣蒼白的少女,無神的眼流露出慈祥的目光。

“嗯,不錯,可以練習具體的招式了。”

……

鳴人看到的景象是非常紛亂的,卷在或水藍或金紅或半透明的漩渦裏,朦朦胧胧又雜亂得沒有規律可循。

但,還是能辨別出幾個身影。

迷茫了天際線的飛沙,喧鬧的集市,人們揚起的淳樸笑臉,擁擠卻不讓她讨厭的人流,還有,無論何時何地轉過身都能看到的,那雙溫柔得讓人心碎的淺碧色的眼。

毫無征兆的沙暴,絕望中燃起的火焰,像是開出了豔麗的花一樣灼燒,卻有一抹熾熱跳動的紅色比烈火還要吸引視線。

然後畫面跳轉。

目光顫抖的翡翠色眼,淚水都遮掩不住的悔恨與創傷,孤注一擲的期許,不離不棄的決心,一度的迷茫與彷徨。

黯淡的櫻粉色像是要凋零,守不住應該守候的,留不住應該挽留的,保不住應該保護的,看不清應該清晰知曉的。

又是跳轉。

漫天開滿的彼岸花與巫蠱蘭,映襯得煙火都不再璀璨,從自己身上飛舞起來的華麗衣擺,金銀鈴铛叮叮咚咚地響着,合成一支為奠基和敬畏而生的舞蹈。

臺下,是誰的眼眸被自己蠱惑,是誰的神情因自己恍惚,黑與黑交錯中是從未見過的蒼白顏色,那淺淺的笑是真亦是假。

再跳轉。

好多不認識的人,有着淡金長發的漂亮女人,額間的菱形胎記,一條成為賭注的碧水晶墜子;氣質單純又可怕的男孩,半是天使半是惡魔的面具,燒毀了一切的火照之路;清冷好聽的女性聲音,溫柔微笑的棕發少年,幻滅的水泡與叢起的荊棘。

似乎看得見留着雪白長辮的男人背影,有幾只蟾蜍陪自己看着他漸行漸遠,為了變強進行的修行,變強的目的卻不甚清晰。

再跳轉。

黑,失去了視覺的黑,有什麽重要的東西破碎了,有什麽重視的人離開了,醒來後手上多出的紋理,別人将其描述得鬼斧神工,自己卻無法親眼看見。

說話惡劣的同齡男孩,可以心靈感應的相同力量,逐漸打打鬧鬧互相認可,那時候的自己卻看不到包括他在內所有人的臉。

再跳轉。

天臺上随風飛揚的白床單,豎着兩個巨型人像的瀑布峽谷,有身影和自己戰得不死不休,雷光裏突出脊背的醜陋翅膀,毀滅與占有并存的複雜眼神。

三勾玉流轉,刺入身體的力道明明沒有傷到心髒卻讓心絞痛不止,擋在致命一擊前的和服背影,碎裂的狐貍,到最後滴上面頰的是雨還是淚?

最後一次跳轉。

聽見煙花于空中綻放的轟響,兩個黑底紅雲袍子的對手,小樹林裏的迷疊香,倒在地上看着他們消失在沙礫飛舞的方向。

扶起自己肩膀的手,冰冷中有一絲微不可覺的顫抖,月色暧昧的背景下只能看見迷蒙的黑色剪影,幽深到子夜不及。

然後,只剩下唇上淹沒了一切的溫度。

煙花易冷,描摹着唇形的觸覺帶着微涼。

都說,薄唇的人,最是薄情。

……

鳴人怔怔地呆坐在原地,點點夢幻般的熒光在她身邊漂浮,襯得那面容絕麗動人的少女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

夭夜擡手将巫蠱蘭召回,腕部柔韌靈活得一翻,那漂亮的植物便不見蹤影。

少女緩慢地擡起頭看向男子波瀾不驚的面孔,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被對方先一步開口打斷。

“真是可惜。”夭夜嘆着氣搖頭,黑色的貓耳垂下貼在墨藍色的發絲上,“原本以為你是塊巫蠱的好材料,沒想到竟會是這種罕見的情況……”

鳴人沒有應答,只是眨眨眼露出探詢的目光,那雙起初迷茫黯淡的瞳眸,也因此恢複了些許光暈氤氲的神采。

“以三年期限來說,你看到的片段過于繁長了。”男子微蹙起眉,卻恰到好處地沒有表現出過分的嚴厲,“這對祭司來說是很危險的,因為過于敏銳的探查力和感知力會讓你迷失在未來之中,到時候你真正的軀體就會被巫蠱蘭所占據,成為一個只剩下呼吸的活死人。”

“是嗎……”鳴人聞言垂下眼,小櫻也說過類似的話呢,知道得太多不見得是好事什麽的,我是不是看到了不該看的?

可是那些身影,到底代表了什麽?明明那麽熟悉,為什麽我想不起來他們是誰?

她越想越不對勁,下意識地擡頭,脫口而出,“夭夜,我……”

男子骨節分明而膚色蒼白的左手食指停頓在她唇前一厘米處,輕輕地擺了擺。這麽一個細小的動作,卻讓她瞬間噤聲。

夭夜仍是用慈愛無神的眼注視着她,另一只手背在身後,輕挑起嘴角道,“千萬千萬不能說喔。祭司看到的事情,只有自己和它的主人公才能知道,而且你既然不适合巫蠱,這些預知到的未來也會很快遺忘掉,這種情況下,可不能節外生枝告訴其他人呢,就算是殿下也不能。”

鳴人愣了愣,好半晌才悶悶地回應,“我知道了。”

男子動作輕柔地揉揉她的頭,“你也該回去了,有人一直在等着你。下次見面,我會繼續教你無視覺戰鬥,做好準備。”

少女聞言,禁不住扯起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像是息了數不清的陽光在裏面,之前巫蠱帶來的陰霾立時一掃而光,“嗯!”

無形的界限包圍了她,精神世界中的景象一點點模糊起來,直至最後完全看不見。

夭夜一直站着沒動,用看不見的雙眼目送鳴人小小的身影消失,直到完全感知不到那抹氣息,才緩緩地從背後抽出了手。

寬大的袖袍下,那只原本正常的右手竟已不翼而飛,手腕處一條橫截的血口,整齊的傷痕上血仍汩汩地流,染紅了袖子邊緣上那朵繡得栩栩如生的蘭花。

從他身後不遠處的一棵冰晶樹後,悄無聲息地走出一個米色的纖細身影,遮了上半張面孔的精致蛇面具下,少女姣好的唇形一開一合,語調平靜淡然。

“我似乎下手太重了……沒事吧,阿夜。”

一圈細小的半透明氣流從男子的傷口處浮現,幻化成一條風做的小蛇,輕快地飛到奇娅身邊,纏上了她擡起的右手指尖。

沒了風之屏障的遮掩,血腥味頓時撲面而來,夭夜卻連眉都不皺一下,垂下手,面向少女單膝點地,滑落的寬長袖擺擋住了那觸目驚心的傷口。

“殿下的決定,屬下從不會質疑。”答非所問的忠誠。

奇娅嘆口氣,“你就不問問我原因?”

夭夜不說話,沒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

到底還是好奇的啊……

奇娅在心裏感嘆,指尖一揚,那正蹭着她指尖撒嬌的小風蛇就成了一片普通氣流。

“鳴人看到的巫蠱景象,對于初試者來說确實多了些,但在你的保護下這點麻煩完全不用在意,我卻在你準備幫她入門的時候突然出手阻止,甚至不惜直接廢了你的右手……”少女面具後的目光像是能看穿人心一樣,直視着男子低垂的頭,卻又仿佛什麽都沒看進去,“你對此很不解,卻又不願開口多問,是嗎?”

夭夜的身軀顫了顫,盡力頂住眼前人的威壓與恐怖的精神壓迫力。

“我不是怕她出事,阿夜,你的能力我自然放心。”奇娅慢慢走近了他,同時控制住自己的威懾力使其恢複了正常,“我只是不想讓她受到命運的禁锢……畢竟,她是一個有能力突破命運的奇跡呢。”

夭夜猛地擡頭,滿臉的難以置信。

“殿下,您……?!”

突破命運?!即使是殿下您,又何曾動過如此狂妄的想法!

奇娅在他身前五步遠的位置頓住腳步,正對着他不可思議的目光,淺笑,“很讓人驚訝是吧?有朝一日我也會說出這樣瘋狂的話來,誰讓我遇見了她呢?”

她的氣場一時間變得無比柔和,讓夭夜幾乎以為自己身在夢中——面前的這位真的是神皇嗎?那位就算成了衆矢之的也毫不在意的神皇?那位看世人如同看蝼蟻的神皇?那位冷酷至斯、手段殘忍的神皇?

奇娅卻已轉身拂袖而去,只輕飄飄地丢下一句話來,“我把午冰派來了,找她把手治好,雲之國的蟄伏,就要結束了。”

夭夜直愣愣地盯着少女的背影,突的不管不顧一般大聲喊道,“殿下!為什麽?為什麽會抱有那樣的想法?!”

明明、明明只有你自己最清楚,那是多麽遙不可及的天方夜譚!

奇娅沒回頭,腳步也沒停,只有漸行漸遠的聲音在林間回蕩。

“我要保住她,不僅僅得靠我的力量,更要靠她自己的力量。我絕不會讓她去預言巫蠱,不能讓她以為自己的人生是被既定的。這樣,奇跡才會出現,不是嗎?”

夭夜如雕像一樣木在原地,第一次切實意識到自己的皇對這個妹妹的在意與期待程度,而前面少女的話語仍在幽幽傳來。

“誰也不能傷害她,誰也不能。”

“……所有人?”

“所有人。”

——包括我,包括命運。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鳴人這樣的存在,一直都是個奇跡吧?(^_^)

麽麽噠親衛隊君~

☆、毀滅之雷

眼前的景象幽魅瑰麗得近乎不真實。

墨色的背景渲染開一片壓抑的氛圍,朵朵藍紫色閃着細小雷光的蘭花悠悠懸浮于空中,那微微綻放的纖弱花瓣色澤豔麗得不可方物,氣息既腐蝕又甜美。

佐助獨自一人立于這片空間裏,沒有着陸地、只有無際黑暗的世界讓他看起來就像踩在虛空之中,連影子都被吞噬殆盡。

只有[鬼魂],才會沒有影子。

黑發的少年卻對周邊這詭異的氣氛渾然不覺,那些纖細脆弱又精巧漂亮的植物蠱惑了他的視線,飄飄悠悠的好像精靈在和他戲耍,它們輕輕滑動而過留下的軌跡在墨色中發出好看的紫光。

他半睜着迷茫的墨眸,禁不住向前走了幾步,腳底踏上黑暗會漾開一個小小的藍白色漣漪。他擡起手想要觸摸那些蘭花,像是怕驚擾了它們一樣,把動作放得極緩極輕,指尖試探着拂過細長的花瓣。

那精致的植物看起來那般優雅無害,少年卻在堪堪碰到它的那一刻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随即像觸到了燒紅的烙鐵一樣迅速把手收回,左手指尖上跳動的電弧卻不依不饒,他整個左前臂都被蘭花上傳來的強勢雷電刺得酥麻,甚至劃開了數條細小的傷口,滲出的鮮紅血液蜿蜒流淌。

[呵呵,小鬼的修行果然還不夠~]

熟悉帶笑的聲音毫無征兆地響在耳畔,佐助驚愕地回過身,用右手掩護于受傷的左臂前,眯起重歸清明的墨色眼睛,警惕地盯着那一襲藍色祭司長裙的盲目女子。

夭藍偏偏頭,并不在乎對方的敵意。

[哎呀呀,血腥味真重~]她顫動了一下靈敏的貓耳,抽抽鼻尖微蹙起眉,[巫蠱蘭造成的傷害不會随随便便痊愈,真是的,還沒開始訓練就受傷,一點都沉不住氣!]

少年咬咬牙,自知理虧卻仍不甘示弱地仰頭,那神情頗有幾分倨傲,[少啰嗦了,你說的訓練,不會就是指這些玩意兒?]

他掃了一眼周遭于黑暗中旋轉漂浮的纖細蘭花,緊了緊握住左臂的右手。

[你要是把訓練想得那麽簡單,我可是會很傷心的吶~]夭藍誇張地嘆息着,唇角忽的勾起一個玩味的笑來,[我可是為你量身定做了訓練項目呢,期待嗎?]

她無神的墨藍色眼睛合着清麗臉容上綻開的笑意,竟是說不出的詭異可怖,佐助不自覺地顫了一下,心上湧起不好的預感。

[你到底……想做什麽?]

嘴角的弧度越發揚起,一個眨眼的工夫夭藍的身形竟消失在眼前,佐助一驚,憑借對氣息略遲一步的感知匆忙回頭,墨色的眼瞳卻在霎時惡狠狠地撐大。

盲目女子一身愛麗絲藍的長裙與背景的黑暗幾乎渾然一體,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她的身影,也因此,被她禁锢在胸前懷中的那抹金色被襯得異常耀眼。

夭藍仍舊微笑着,左手從後攬着身前少女纖細的腰肢,将她的後腦勺輕靠在自己的胸口,右手動作輕柔地拂過那陽光一樣燦爛的金發,于輪廓精巧的耳朵下穿過,指尖在肌膚細膩的蜜色臉頰上一路滑去,清秀的眉形、緊閉着的雙眼、羽翎般的長睫毛、挺直的鼻梁、面頰上已略微淡去的六道胡須印紋、柔軟姣好的唇瓣……

她的指尖最後停頓在那尖尖的下巴上,随後猛的擡起那張絕麗至極的臉龐,使其完完整整地展現在佐助的眼前。

[吶,還是很不錯的對吧?]她挂着惡意的笑容說道,[我的幻~術~]

佐助這才恍然回神,目光陡然間變得無比陰鸷,[你想怎麽樣?]

夭藍感覺得到那視線正像針一樣紮在自己的身上,于是她笑容更甚,[果然如此,就算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個幻術,你依舊在意得要死啊……]

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佐助放開那只受傷的左臂,身體危險地繃緊。

[你興奮起來了呢~]盲目女子眨了眨無神的眼,那裏面全是詭異的流光,[其實我也是喔~就讓我來告訴你吧,訓練的內容……]

[噗]!

緊張到極限的氣氛突然清脆地崩裂。

黑暗中,無征無兆地綻開一朵血紅的花。

黑發少年急劇撐大扭曲的眸子裏,倒映出夭藍無懈可擊的笑臉,她那原本攬着身前人的左手此時從後穿過後者的腹部,鮮血毫不客氣地噴湧而出,有幾滴濺在了少年白皙的面頰上,盛放成惡魔的花朵。

金發少女仍然緊閉着眼,可是她的表情變得極端痛苦,嘴角淌下一條細細的血流。

佐助的眼神,登時變得歇斯底裏得瘋狂。

隔着無數雷光乍現的巫蠱蘭,夭藍的聲音輕飄飄地傳達而來,[憤怒嗎?憎恨嗎?覺得不可饒恕嗎?那就來吧——]

周圍的黑暗開始不安地顫動。

[想要知道真相?想要從那個男人口中得到像樣的答案?那就給我學會不擇手段地變強!直到和他站在對等的位置上!]

所有的巫蠱蘭都發出刺目的雷光。

[渴望力量?渴望守住你的光芒?那就別再躊躇不前!凡是膽敢阻攔你的、膽敢違抗你的、膽敢傷害她的,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麽東西,不惜一切代價——把她完完全全地奪回來,把擋在面前的所有事物,通通撕裂!]

人擋殺人,神擋屠神!

——雷之本源,即為純粹的破壞。

[茲啦]的一聲,黑發少年的右手上跳動起狂暴的藍紫色雷電,他染了丁點血跡的清秀面孔陰沉猙獰地如同深淵惡鬼。

[當然。]

他陰森森地說着。

[就從你開始。]

……

[唔……咳咳!]

夭藍狼狽地退至遠處,捂住自己破了一個大洞的腹部——與金發少女一模一樣的傷口,嘴裏不斷地湧出暗紅的鮮血,目光卻不合時宜地興奮發光,無神的眼須臾不肯從那個方向上移開。

佐助渾身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刺入身軀的雷電将皮肉翻卷出來,使得他整個人都被猩紅的血液包裹,然而他的神情卻顯得極不搭調的柔和,他将那金發少女的身形攬入懷中的動作異常溫軟。

當陽光被切實擁緊,那黑發赤目的惡魔滿足地輕聲喟嘆。

[佐……助?]

虛弱幹淨的聲線令人安心,少女的頭靠在他的肩上,說話時會将暖暖的氣息吹進他的脖頸,即使是幻境也讓人嗜其成瘾。

[你來救我了呢,佐助……真好、真好……]

黑發的少年不自覺地收緊手臂,意識到現實中自己永不可能聽到這樣依賴的話語。

然而,即便這只不過是個夢境,也要殘忍地打碎他的幻想。

少女的身體,正在飛快地變冷!

佐助渾身一顫,肩上那張絕麗的臉容滑落進他的臂彎,少女藍色的眼瞳開始渙散。

[可是……]她夢呓般地喃喃着。

[可是什麽?]佐助惶惶不安地追問。

[可是……]無意識地輕聲細語,少女的面頰失卻了最後的血色。

——那是屬于死人的顏色。

黑發少年的神情變成神經質般的驚恐,出口的聲調無比尖銳而沙啞,[可是什麽?你說啊!可是什麽?!]

[可是,]盲目女子笑盈盈的聲音遠遠地傳過來,[已經太晚了。]

佐助那雙勾玉的寫輪眼血一樣的殷紅,他整個人都開始哆嗦,一張臉扭曲成觸目驚心的可怖模樣。

夭藍恍然未見,輕撫着自己恢複如初的傷口,[如果一切發生在現實之中,這麽長的時間,你那寶貝陽光——早就該死了。]

[不、不……]

黑發少年開始散發出仿佛能毀滅一切的絕望氣息,口中不斷地發出一些支離破碎的音調,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懷裏的少女像一塊破布般,身上臉上都開始出現大大小小的血洞,陽光一樣的發黯淡下去,連天空都能裝下的眼眸失去了一切生氣……

[不、不——]

他無意義地收緊雙臂,徒勞無功地作着卑微的努力,然後心如死灰地面對幻境中的金發少女煙消雲散的事實。

“那麽,我們該開始新一輪的訓練了,為了保護好你最重要的陽光,請務必要在第一時間——毀掉所有的威脅喔~”

夭藍擡起手,于臂彎中再次變幻出一個緊閉着雙眼的金色身影,挂着滿不在意的笑容迎上黑發少年的目光——那将她千刀萬剮成肉末都難以釋懷的恨意。

盲目女子一雙沒有焦距的瞳孔溢出愉悅的神色,貓耳朵興奮地豎起,種種跡象表明她此時此刻竟是滿意到了極點。

沒錯,就應該這樣子。

阻擋你和她的,不管什麽,破壞掉就好。

撒,想要保護她的話,就來撕裂我吧。

……

“啪”的一聲,又一個氣球爆裂,其中盛滿的水因此飛濺出來,落得滿地都是。

鳴人驚恐地抱緊雙臂,整個身子陷在柔軟的床上縮成一團,脊背上劃過一道前所未有的徹骨涼意。

這種從心底裏散發的不安,好像能吞噬一切般的黑暗……是怎麽回事?

“鳴人?發生什麽事了?”小櫻從洗漱室裏探出頭來,“螺旋丸沒有進展嗎?”

“哎?嗯……”金發少女支支吾吾地應答着,之前那一瞬的不祥預感已無處尋覓。

窗外的陽光暖洋洋地落在身上,好像全世界的陰影都消失了,一切都是那麽平和。

剛才那個……是錯覺對吧?

“鳴人?”小櫻狐疑地盯着那仍蜷縮在角落裏的身影,正準備開口進一步詢問,卻被突然闖進門來的身影給打斷。

自來也毫無征兆地推門而入,喜形于色的表情昭示了即将到來的好消息。

“終于有線索了啊,小丫頭們!都收拾收拾,動作快點!我們這就出發!”

房間內的兩人立刻把所有的事情都暫時丢掉了腦後,皆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自己欣喜若狂的神色。

出發!去追蹤那位可以治療佐助、卡卡西甚至是小李的醫療忍者,傳說中的三忍之一的蛞蝓使者——綱手公主!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二爺正式開始黑化╮(╯▽╰)╭

麽麽噠親衛隊君~

☆、好好珍惜

尋找綱手的旅程,其實也是鳴人第一次外出修行的旅程,每一天,白日裏練習螺旋丸,忙着四處打探消息的自來也時不時提點幾句,小櫻默默地陪伴并且幫她治療受傷的手和負荷過大的經脈。

晚上,則是無夢的精神世界,夭夜有自己的辦法消除她的疲憊,當然對她無視覺對戰和雷蛇操控的訓練也從未放松。

疲乏,充實,還有一點……開心。

自來也,“說起來啊小丫頭,螺旋丸第二層次已經差不多完成了吧?”

鳴人,“哎?啊,勉勉強強呢……球是弄破了,但每一次花費的力氣都太大,完全不能像好色仙人一樣輕松呢。”

自來也,“不用對自己太過苛刻,我們離綱手所在的短冊街還有段距離,你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練習,好好把你雙慣用手的優勢利用起來。”

鳴人,“嗯,我明白。”

夭夜,“太子女大人,您的攻擊章法,太操之過急了。”

鳴人,疑惑偏頭,“怎麽說?”

夭夜,“我知道您是在憑借本能戰鬥,這也是您的一大優勢,但如果面對實力差距懸殊的對手,是很容易被看破的。”

鳴人,“不會吧……”

夭夜,“聽從本能的攻擊通常執着于一招斃敵,這樣幹淨利落。可試想若是未能立刻得手,那些致命的攻擊點總共就零星幾個,非常容易被摸透招式呢。”

鳴人,“是嗎?和卡卡西老師還有大蛇丸對戰的時候都沒有過啊。”

夭夜,認真的,“那是因為對戰的時間太短,不足以讓對方抓住這一點做文章,更何況,那兩人應該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怎麽傷您。”

鳴人,垂眸思索,“……我知道了。”

自來也,“嘛,你意外的是個很容易集中精神的家夥啊,真是看不出來……這樣說不定真能完成呢。”

鳴人,爆青筋,“什麽叫說不定!”

自來也,“別說大話,這可是四代火影

神眷[火影 太子性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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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熟知的劇情被颠覆真的很痛苦》自此完結~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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