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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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思之若慕

作者:十九月末

文案

她是讓人無法忘記的美好

她帶着執着只為一人的漫長時光

萬劫不複中,煎熬壓抑,只因愛到此處卻無法成全自己

他是萬人敬仰的最高掌權者

他是生來就無可比拟的王者

紛亂俗世中,空心獨處,只因還未等到那個她

他和她在陰謀中糾纏,在愛恨中無法脫身

他和她用自己的方式訴說的對彼此的愛

那不露欣喜不藏悲傷的眸光,大概就是他們之間的至死不渝。

內容标簽:都市情緣 恩怨情仇 陰差陽錯 青梅竹馬

搜索關鍵字:主角:蘇若,陳梓慕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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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去找他

“吱……砰!”冰冷的鐵門嘶叫着緩緩地打開,緊接着又馬上被關上,仿佛是要将所剩無幾的希望與生機也阻擋在這道銀色的金屬大門之外。

“要開始了嗎?” 女孩的聲音裏滿是超出她年齡的淡然,她沒有回頭,因為她的眼底灑滿了細碎的名為堅定的光。

女孩靜靜的躺在冰冷的實驗床上,纖細柔嫩的手腳被白色的繃帶束縛在床邊的欄杆上,黑色如瀑的長發四散在白色的床單上,茶色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天花板,而白晃晃的燈光也直直的照在她白皙的臉頰上,身後的腳步聲朝女孩慢慢靠近。

“你不後悔?”男孩的聲音很稚嫩卻又帶着悅耳的磁性,每一個音節都在小小的實驗室裏回蕩開來,他的腳步停在了女孩的床側。他好看的面容擋住了一部分從頭頂照下來的白色燈光,澄清的眸子被籠罩在了陰影之中。

男孩的手輕輕的撫摸着女孩柔軟的發絲,眼中盛滿了的疼惜也被陰影覆蓋,無從得知。

“結束以後你會帶我去找他嗎?”女孩的眸光一閃,像夜色中最璀璨灼人的星星一般,美好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男孩沒有回答,微微一僵的手有些遲疑的從女孩柔軟的發絲中抽離出來,他轉身從實驗臺上拿來一支試劑,将其中紅色的液體全部吸入到了注射器中,表情專注而沉靜。

再次轉身,男孩稚氣未脫的臉,終于被白色的燈光照亮,看起來比女孩大幾歲,眉眼中已經散發出了淡淡的英氣,可是卻遠沒有到可以直接參與實驗的年紀,這次實驗是由他自己申請的,他想要親自為她實驗。

男孩微低着頭,右手拿着填滿紅色液體的注射器,好看的面容再次被陰影帶走,左手輕輕的劃過女孩白皙的肘窩,因為她的皮膚很是晶透細薄,所以那些細小的血管一根根清晰可見。

“這會有些疼”男孩輕聲說,卻沒有去看女孩的眼眸,然後他拿着注射器小心翼翼的刺破了女孩吹彈可破的皮膚,紮進了女孩的肘窩,紅色液體被慢慢推進了女孩的身體裏,女孩因為疼痛眉頭擰起小山。

他見過上一次注射這種試劑的孩子們,他們也躺在這同一張實驗床上,眼裏帶着純真無辜的光彩,害怕的想要在給他們實施實驗的人的臉上尋找着自己最後的結果。

但是當試劑進入他們的身體之後,那些純真無辜的光彩便再也不複存在,他們的血管開始膨脹,一根根順着血脈筋絡在稚嫩的皮膚上蔓延開來,讓他們整個人都變得猙獰,可怕。

他們痛苦的掙紮,尖叫,哭泣,然後一切驟然停止,他們再不會發出任何聲音,到現在為止所有接受了這個實驗的孩子都死了,除了……

而此刻正躺在實驗床上女孩卻和那些孩子不同,她很安靜,沒有尖叫,沒有哭泣,沒有膨脹蔓延的血管,更沒有變得猙獰可怕的身體,只有緊閉的雙眼,深深咬住的嘴唇和額頭上滲出的涔涔細汗。

“帶我去找他”實驗過程整整持續了二十多分鐘,而在這過程中,男孩始終站在床沿靜靜的看着女孩,這個讓他第一次見時就無法移開視線的女孩。

實驗結束,女孩有些吃力的睜開眼睛,眸光裏閃過的全是虛弱,也滿滿的全是堅定“帶我去找他…”

她在說:“帶我去找他……”

作者有話要說: 1.月末還是新人,會有很多不夠好的地方,希望可以和大家一起成長哦。

2.文章是喜結,但是過程會有小虐,希望大家喜歡。

☆、鸩

這是一座小海島,島上有一座城,也只有一座城,這座城叫鸩城,每年九月的第九天就便是這座城的生日,城的周圍是漫無邊際郁郁蔥蔥的原始森林,在這座城建成之前,這個島上只有森林,沒有任何人類活動的痕跡,後來一個被叫作鸩的男人出現了,他帶來了一群殺手,一起修建了這座城。

這是一座恢宏大氣的城,但所有的城牆都是黑色的,肅殺莊嚴的黑,從遠處看去,這座城就像是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一般,巍然存在于這座小海島的中央。

此時,是這座城生日的前夜,等到12點的鐘聲一響起,就是那個被叫作鸩的男人所帶來的殺手們組成的組織——‘鸩’的生日。

今夜,鸩所有的殺手都回到了這座城中,他們在城的主堡中聚集,主堡的大廳昏暗而空曠,因為已有些年代,所以到處都透着淡淡歷史的沉香,而這偌大的大廳中,只有斑駁城壁上錯落有致的點點燭光,照亮着整個大廳。

鸩的殺手們正把玩着手裏的槍,三三兩兩的低語着,慵懶又肆意,即使是風塵仆仆的倦意也掩不住本不該屬于冷血殺手的美好面容。

這時,随着一陣沉悶的聲響,主堡的大門被緩緩的推開,一個欣長的身影邁着堅定又穩健的步伐,不緊不慢的走進了大廳,他的身後跟着兩個人,一個是挺拔的同行,一個是單薄的跟随。

當男人走進到被燭光所照亮的地方時,他細碎的劉海安靜随意的垂在額前,露出線條分明的眉眼,透出淡淡的英氣,高挺的鼻梁上滲出了細小的汗珠,薄薄的嘴唇透出淺淺玫紅,讓整個人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溫柔,可那雙深灰色的眼眸裏透出的卻全部都是冷漠和疏遠。

他穿着很有質感的米色V領針織,利落的黑色長褲,還有一件剪裁別致合身的風衣加身,雙手閑散的收在在褲子口袋中,長身玉立,鎖骨間那抹寶石藍的十字架發出幽靜的光,那光代表着他至高無上的身份和地位。

看到男人的入場,那些三三兩兩低語着的殺手們都停止了交談,也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安靜迅速的将槍別回腰間,目光緊緊的追随着那個男人,等到男人沉默的站定之後,所有人全部彎腰行禮:“Z,您來了”。

他是上一任組織管理者的繼任人,也就是組織現在的主人,他們都稱他為Z,這是只屬于他的代號。

“大家都到齊了,這次除了慶祝組織的生日之外,還有一件事情要宣布。”發言的是與Z同行進入的另一個挺拔的身影,同樣英氣逼人的面容,硬朗的線條,可他淺咖色的眼眸看起來卻比身前的男人要柔和許多,看起來像是英劇裏走出的謙謙紳士一般。

“我們有一位新的成員加入,C?”男人輕輕的喚了一聲他身旁那個單薄的身影。

“你們好,我是C,蘇若。”那個單薄的身影從Z的身後慢慢的走出來,做了簡短的自我介紹。

蘇若的聲音裏還透着不可察覺的稚氣,卻又有着讓人洋洋盈耳的慵懶,聽着讓人很是舒服。看見新加入的成員,四散在大廳的殺手都輕聲的議論着。

“他是誰?”蘇若自顧自的說,仿佛對周圍的議論聲置若罔聞,她擡眸看向了古堡大廳正中的肖像畫,那是一個看上去很和藹的老人,臉上布滿了淺淺的傷痕,雖然如今已是畫中之人,但眼中仍然散發着不一樣的光彩,默默宣示着他強大的力量和至高的地位。

蘇若看向畫中人的眼裏,閃過一絲冷笑,但很快就被她隐藏了起來,然後她踩着輕快的步子,走到了大廳正中央,肖像畫前的一個玻璃陳列櫃旁。

那裏陳列着一只晶瑩奪目的耳墜,血紅的淚滴,小巧,精致,那抹幽深的紅光和Z胸前的那抹藍色是那麽的相似。

所有人都注視着這個看起來還很年輕的女人,可能剛剛二十出頭的年紀,但她卻直視着鸩的第一代主人,那個被鸩的殺手們看作神一樣的男人。此時,殺手們都已經輕輕皺起了眉頭,卻因為Z的沉默沒有上前制止她。

蘇若站定在玻璃陳列櫃前,擡起手,隔着玻璃,輕輕的撫摸着陳列其中的那只血紅耳墜的輪廓,她的手很小,手指卻纖長柔和。

她身後的兩個男人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她,看得出神。而周圍的那些殺手也緊緊的盯着這個身影單薄的女人的舉動,手不自覺的就放在了別着槍的腰間。

“呵呵呵……”蘇若突然笑了,笑得像銀鈴一般輕快悅耳,突然間,她快速的伸手拿出了別在腰間的□□,利落果斷的将陳列櫃的玻璃打碎,破碎的玻璃塊零零碎碎落滿地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古堡大廳之中。

與此同時,在大廳的所有殺手都抽出了腰間的□□,動作整齊有力,眨眼之間,無數冰冷的傷口齊刷刷的瞄準了蘇若瘦弱的身影。這個女人太無禮了,她怎麽敢碰那個男人的東西。

那個耳墜是畫中男人初到這個島時帶在身邊地物品,被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個小巧的黑色金絲禮盒中,可見那是對那個男人來說極其珍貴的東西,後來男人去世,這物品就自然而然成了組織的聖物,被放在玻璃櫃中陳列,供奉。

而如今鸩的主人墜在頸間的深藍,則是鸩去世時從他的頸間取下交給之後的繼任者的象征之物。

可是蘇若卻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依舊笑眼盈盈的模樣美的晃眼,她将槍別回腰間,伸出白皙纖長的手從破碎的玻璃渣中拿出那只血紅的耳墜,戴在了自己的左耳,這一連貫的動作,流暢且優雅。

而後蘇若轉身看向那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将鬓角邊的微卷長發輕輕的捋到了耳後,讓那抹幽紅更加赤/裸/裸的閃耀在她的脖頸之間,不得不說,它真的很适合她。

“它很美,我很喜歡”蘇若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像是不谙世事的孩子一般,任性的索取任何世間美好的事物。

“你生氣了?”蘇若雙手背在身後,走到Z的跟前,擡頭看着他冷峻卻帥氣的臉。

“你會懲罰我嗎?”好像不安又好像挑釁的語氣,蘇若的眸子裏閃着期待的光,熠熠生輝。

Z低頭對上蘇若期待的視線,他看到了她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但那情緒太過短暫,他還沒有看清,就被她隐藏了起來,再無從得知。

“把槍放下!”Z身旁的男人再次出聲,聲音裏除了平靜,還夾雜着一些別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R,可是她……”殺手們的聲音此起彼伏的抗議着,他們不願意就這樣放過蘇若這個無力的女人。

“好了,今天就到這,大家都好好休息吧,明天,在第八附堡舉行舞會,準時。”Z終于擡眸,打斷了殺手們的抗議,眼中露出的冷靜和疏遠,将有些混亂的場面壓了下去,他強大的氣場将整個主堡大廳,都籠罩在了他強大的威嚴之下。

“你跟我來”Z交代完一切,再次低下了頭,轉身對R說。

R是從進入大廳就一直代替Z發言的那個英俊男人,他是組織中最優秀的殺手,又和Z的年紀相仿,所以從Z接任組織之後就一直伴在Z的左右,到現在已經6年了。

Z轉身朝大廳外走去,蘇若也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後,一同走出了古堡大廳,手指還輕輕的摩挲着耳畔的精致。

“C,不會再有第二次,鸩的生日所以才免去你的責罰。”Z微微偏過頭對着身後藏在他影子裏的瘦小身影,只用餘光注視着蘇若,冷冷的開口,聲音低沉流轉,迷人心魄。

蘇若沒有回答,只是目光定定的看着身前男人寬大的背影,動了動紅唇卻沒有說出只言片語,身側的小手緊緊的握成拳,大力到晶透的指甲都深深的陷入了手掌之中。

“好了,回去休息吧”Z看蘇若沒有任何回應,也不在意,再次開口。蘇若聽後,沒做任何停留便轉身離開,她的腳步有些不穩,可是高跟鞋每一次和地面的親密接觸,仍然一聲聲回蕩在古堡的走廊,打碎了所有寧靜。

……

蘇若回到在古堡的房間,一開門,看着黑暗中的房間,還有那些熟悉的擺設,她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又恢複了之前沉靜。

房間內部的擺設和古堡的整體哥特建築風格很不同,這裏是很簡約的現代風格,白灰黑的主色調,圓形的大床,白灰兩色花紋精巧點綴的床單,床簾是灰色絲質的面料,其中還夾雜着粉色金線,讓整個房間增添了不少浪漫的氣息,黑色的皮質沙發,柔軟質地的亞麻地毯,她很喜歡,也很懷念。

蘇若彎起的嘴角,一瞬即逝,随後輕輕的關上了房門,她有些累了,在古堡大廳的那一番鬧劇,她不是沒有緊張和害怕的,甚至在拿起那只耳墜時,手還有微微的顫抖。

她害怕,怕在拿起耳墜的瞬間就會被身後那一個個槍口穿透倒下,更怕那個名為Z的男人會真的懲罰她,會親手殺了她。

那她付出了整整五年的努力就都白費了,那些過去的時光裏,瘦瘦小小160個頭的她,從沒有受過職業的訓練普通少女,到一個全能的職業殺手,她所有的殺手技能都是一個人教他的,那個人是一個頂級的殺手。

她學格鬥時,沒日沒夜的練習,和已經是職業殺手的他一對一比拼,一次又一次的遍體磷傷,全身的骨頭似乎又重新長了一遍。學射擊時,不同槍種的巨大後坐力,讓她的肩膀一次又一次的脫臼,又再重接。

那時候的她像瘋了一樣的去學習,學習所有殺手應該有的技能,她把自己關在沒有一絲光線的地下室裏,在那裏生活,練習,讓自己像盲人一樣的應對黑暗,她從那時候開始,就不在人前輕易流淚了。

而這些年的努力,就只是為了見一個她想念已久的人,一個雖然想念已久卻也許不能再與之執手的人。

在十六歲到十九歲的漫長歲月中,她眨眼之間就蛻變成了娉婷冷靜的女人,在仿佛經歷了一個世紀,将所有傷痛全部品嘗了一遍之後,她卻仍然在心裏憧憬一個十六歲少女才應該憧憬的一切美好。

蘇若躺在柔軟舒适的大床上,回想着過去的種種,現在已經二十二歲的她,離那些痛苦的記憶又遠了一些,可又似乎從未真正的逃離那些痛苦。

她就這樣慢慢的進入了睡夢之中,房間裏只剩下她柔弱而清新的呼吸,還有夢魇中的哭泣和恐懼。

八歲時……

“你會帶我去找他嗎?”她被一雙比自己大很多的手牽着,走向冰冷的實驗,純淨的眼眸

眼眸中全是希望。

十二歲時……

“帶我從這裏出去,求你了”她眼裏含着委屈的淚水,輕細的聲音也止不住的顫抖,一個

人坐在想牢籠一樣的房間裏,她又變回了那個人出現之前不堅強不勇敢的女孩了。

十六歲時……

“我要去找他,我很想他,幫我,好不好?”她的臉頰帶着可愛的嬰兒肥,澄淨的雙眸裏

閃着充滿生氣的光芒,仿佛在那之前她都不能稱之為活着。

……

時光流轉

此刻她耳邊帶着一抹鮮紅,目光空洞無神,眼淚決堤般的流着,看着眼前的男人和他手

中那把正對着自己心髒的□□“砰!!!”

黑暗中,蘇若因為夢境而隐隐泛紅的雙眼瞬間睜開,額頭滲出細細的汗珠,她在睜眼的同時,從空蕩的床上彈身坐了起來。

因為太累了,蘇若甚至沒有蓋被子就睡着了,可在這個已經夏末的微涼夜晚中,全身還是被汗水打濕了,柔軟微卷的發絲也全部張牙舞爪的黏在了脖頸之間,她花了好一陣來調整自己因為從夢中驚醒而不平穩的呼吸。

“我睡了多久了?”蘇若坐在床上,眼前熟悉的房間擺設讓她一瞬的混淆,等到确認自己是身處在鸩的古堡之中後,她有一瞬的安心,卻又馬上被淹沒在了無邊的黑暗中。

“3個小時,你做噩夢了。”黑暗中傳來的聲音平靜卻又透着的隐隐擔心,一個挺拔修長的身影此時正靠在房間的窗邊,不知道已經這樣靜靜的待了多久了。

“不要再來這裏了,被別人看到不好。”蘇若聲音有些顫抖,她沒有看向倚在窗邊的修長身影,只是越過他直接看着窗外的冷月,再次傳來有些疏遠的語氣,卻又帶着不可察覺的依賴:“不要擔心,我沒事的”。

“嗯,我只是想看看你,走了,再睡會兒吧。”男人轉身朝門口走去,輕輕的開門然後離去,古堡走廊微弱的燭光和淡淡陳磚腐朽的味道,從那一絲縫隙中侵襲而入,蘇若回頭看着男人離開的背影,目光久久沒有移開。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被考試給折磨慘了,不過還是堅持更文,之後月末會堅持2天一更,希望大家支持哦。

☆、陽臺

男人走後的房間,恢複了空落落的模樣,而在那之後,蘇若也沒有再入睡,而是一個人蜷縮在黑色的皮質沙發裏,雙手環抱住膝蓋,就像胎兒在媽媽肚子裏那樣尋求安全感的姿勢,靜靜的坐着,直到窗外的黎明染進了房間。

這時差不多淩晨5點左右,雖然窗外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可還是讓蘇若覺得周圍靜的可怕,可是這時一門之隔的城堡走廊裏已經開始忙碌了,今夜在第八附堡舉行的鸩的慶生晚會正在緊張的準備中。

從城堡修建完成就一直守在這座城裏的管家家族,和已經換了一代又一代的女仆們,匆忙的将用來布置舞會現場的裝飾和一部分無需烹饪的食物從主堡送去附堡的舞會大廳。

蘇若早就沒有了睡意,她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又過了一段時間,才終于去起身走進浴室,不慌不忙的開始洗漱,一切準備完畢後,她換上一條舒适的黑色長裙,準備四處去散散心,可她一出房間就看見女仆們正匆忙的從走廊來來回回的奔走,忙的不可開交,蘇若不想幹擾到她們,就從主堡的側門走到了後花園,一個人散步。

這個花園是城堡中大大小小花園中的其中一個,青磚的小徑乖巧的蜿蜒其中,讓人感覺很是清靜惬意,而裏面栽種的花,都是一些日常生活中很少見的品種,很多都只是在書上或傳說中聽說過的品種,其中還有罂粟和曼陀羅這些不被很多人接受的品種,也被栽種在這裏的花園中供人觀賞。

蘇若漫步其中,絲質的黑色長裙被風微微揚起一角,襯着她雪白的皮膚如瓷如緞,雖然一夜少眠的倦意讓素顏的她看起來有些憔悴,可是二十二歲的桃李年華還是讓蘇若的臉上有着不可磨滅的光彩。

“依米花……”蘇若聲音小到只有自己可以聽到,她慢慢的撫裙蹲下,伸手輕輕點了點眼前的可愛的花朵,整朵花大概只有蘇若的手掌四分之的大小,四片花瓣晶瑩剔透,就像嬰兒吹彈可破的肌膚一般,每片花瓣都展現出不同的顏色。

蘇若的眸光突然之間失了神,她好像看到了過去的時光,一幕幕像劇場一樣在眼前徐徐展開。

蘇若見過這種花,那是小時候,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的他,捧着一朵紙折的花,白色紙張做成的花瓣上被笨手笨腳的塗上了不同的顏色,他笑起來很好看,聲音也清亮無比:“送給你,這是我做的,它叫依米花,傳說中在非洲岩壁上的花”……

“五年才開一次花,花期只有短暫的兩天。”身後突然傳來的低沉婉轉的聲音将蘇若從回憶中拉了回來。她聽出了這聲音的主人,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怔,随後便立刻站起身。

因為起的太急,蘇若眼前突然一黑,腳步稍稍往後輕晃了一小步,就在這時一只大手從後面扶住了蘇若的肩膀,靜靜的給了她一個穩固的依靠點,直到蘇若站穩之後那只大手才從她單薄的肩膀上松開。

蘇若此時仍然背對着身後的人,空氣就這樣流轉在兩個人之間,蘇若深深的呼吸,收掉了眼底所有光,這才轉身看向聲音的主人。

“Z,不知道你也在這裏,打擾到你了?”蘇若低着頭沒有去看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可是男人厚重平緩的呼吸就在她的頭頂輕輕滑過,然後盤旋,那混着男人特有清新和煙草味道的氣息,慢慢的将蘇若包圍其中。

“頭,擡起來”Z将另一只手從褲子口袋中抽出來,手指細長,骨節分明,拇指和食指輕輕的摩挲着,明明看起來才二十七,八歲,語氣行為卻像個三,四十歲的沉穩男人,給人不容拒絕的壓力和氣場。

蘇若這才慢慢的擡起頭,澄亮的眸子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男人太過高大,所以她必須微微仰頭才能看清男人的面容,她看他的目光沉靜,好像在訴說着什麽。

男人看着眼前這個正在用眼睛在說着故事女人,他有些入迷,好像此刻就算她眼中的星光漫無邊際,他也願意靜靜的聽着她說完,細細感受她故事裏所有的酸甜苦辣,悲歡離合。

男人的手突然朝蘇若的臉頰伸去,像是要撫摸她,卻又巧妙地避開那白皙又柔淨的皮膚,轉而将她鬓角的柔發替她輕輕捋到耳後,蘇若的耳朵小小的,在陽光下晶瑩剃透,很是可愛。

Z的目光專注而又溫柔,盯着那只可愛的耳朵,還有耳垂下那抹晶瑩的鮮紅,“你膽子是不是太大了?”說完嘴角就勾起了讓人不易察覺的好看弧度,“你不怕他們開槍?”

“我不怕,我覺得,它很适合我。”蘇若嘴角此時也閃過了狡黠的笑意,像是故意回應Z嘴角的弧度,“不,我覺得它只适合我。”

Z的手順着她小巧的耳朵滑到耳墜旁,來回的撫摸,他眉頭輕佻,幾秒之後,動作驟然停止,他向蘇若邁進一步,微微彎腰,垂下頭,溫熱的呼吸打在了蘇若的耳畔,癢癢的感覺瞬間蔓延開來,讓蘇若的身體頓時一僵。

“你這麽大膽,會被他們盯上的,這樣有什麽好處嗎?”蘇若當然知道他口中的‘他們’是那些殺手,也當然知道自己這樣肆無忌憚的拿走這個耳墜,這樣針鋒相對的和這個男人說話會被那些殺手們當成眼中釘,可是……

“我不在乎”蘇若輕輕轉頭,她這個動作之後,兩個人的鼻尖就正對着鼻尖,互相暧昧的感受着彼此溫熱的呼吸,但她語氣中的冷淡和挑釁,卻清清楚楚的響在男人的耳邊。

蘇若這樣的态度,似乎也出乎了Z的意料,他重新擡頭,默默的退回了兩人之間原來的距離,手也重新放回了口袋之中,似笑非笑的眼睛閃着光,剛想張嘴說些什麽卻陡然停住了,而是擡頭看向蘇若身後,花園的一側,窗簾密閉的一個陽臺。

他原本清秀的眉頭微微的皺起,眼裏盛滿了不悅。蘇若看到這一幕,也好奇的順着他的目光回頭看去,可看到的和Z看到的一樣,只是窗簾緊閉的陽臺。

蘇若有些不解,可回過頭來時,卻只看到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蘇若靜靜的看着Z的背影,那是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影,堅定向前的腳步,寬厚的肩膀在剪裁合身的風衣的襯托之下,仿佛如磐石的般堅固可靠,又如海洋般寬闊徜徉,仿佛那是這個世界上最安穩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月末又來更新了,今天之後是日更哦,喜歡的話請收藏,多多支持月末同學!!

☆、周簡珍

夜幕如潮水一般漸漸湧來,小島也被濃重的夜色籠罩其中,鸩的生日就這樣在夜色中拉開了盛大的帷幕。

和素黑的城牆不同,城內的第八附堡大廳裏,繁複奢華的複古水晶燈發出柔和淺黃的燈光,堡壁上加入了鮮果和嫩花精華的竹蠟悄悄的輕晃着暖人的焰色,讓不易察覺的沁人芳香溢滿了整個大廳。

生日舞會還沒有正式開始,管家和女仆們正在布置最後的餐盤,将剛剛烹饪好的新鮮食材放在自主的美食區,然後将精心疊放的九層香槟塔倒滿,食物的誘人濃香混着酒精的醉人迷香,讓整個舞會還沒正式開始就已沉浸在了有些慵懶迷亂的氣氛之中。

晚上九時一到,第八附堡的大門準時被緩緩的打開,一個個身着華麗禮服的殺手們噙着莞爾的微笑,腳步輕快的走進大廳,雖然是雙手染血的冷酷職業,可是每一個殺手因為這個特殊的職業而歷經的世事和受過的專業訓練,在此刻的舞會之上卻真的如同富人家的清貴少爺和溫婉名媛一般,讓人看了也不由得的豔羨,當然這其中也不乏有真正的富人之子,權貴之後。

九時九分,所有的殺手已經全部步入了舞會大廳,大門也已經重新被關上,殺手們在這低調奢華的大廳裏四散開來,有的手舉香槟肆意談笑着,有的已經步入舞池中優雅翩舞起來,更有男女靜靜相擁暧昧低語,開始正式享受舞會帶來的輕松。

Z身着一襲藍色暗花的輕歐式套裝最後入場,整體的套裝顯得正式而莊重,內裏質地清爽的白色襯衫,領口松扣微敞着,露出鎖骨間那抹藍色的幽光,西裝外套輕輕的敞開,也讓這個男人看起來更加的潇灑不羁。

Z在所有人的目光沉默的追随中緩緩舉步走進大廳穿過舞池,在正中的華椅中落座,R則是一身英倫套裝的清貴紳士,低眸跟随,整個舞會的氣氛也因為他的入場變得莊重嚴肅起來。

“不墜宿命,以心為信,不棄鸩!”Z的聲音裏裝滿威嚴,眸光卻是與身周同僚們相互忠誠的堅定。話落,全場舉杯,一飲而盡,“繼續吧”。

舞會變回了之前的慵懶和随意,“梓慕,周簡珍回來了,今天淩晨已經到達古堡了。”R和Z在私下都直接叫對方的名字,兩人生活中也是相互陪伴彼此已經多年的朋友。

“我已經知道了,早上她已經讓我見過她了。”陳梓慕回頭看看站在身後的韓謹誠,有些無奈的笑了,“謹誠,你也去放松放松吧。”那笑是他在別人面前從未有過的輕松的表情,不再像組織的主人Z,而是一個普通的年輕男人陳梓慕。

韓謹誠經過陳梓慕的身邊,然後走向舞池,卻在中途突然腳步一頓,回頭,一臉戲谑的笑容“梓慕,可愛的簡珍小姐來尋找獵物了。”

調侃完陳梓慕之後韓謹誠便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正在翩舞的人群之中,還順手接過了女仆遞過的香槟。只留下眉頭微皺的陳梓慕,坐在原地,看着正向自己走來的妩媚女人。

朝陳梓慕走來的女人一襲暗藍色的魚尾抹胸長禮服,身材溫婉豐腴,胸前的水晶點綴着大片誘人的雪白飽滿,也讓胸間的陰影更加幽深而充滿誘惑,長發利落的束在腦後,垂順如瀑。她正目不轉睛的看着陳梓慕,目标明确的接近。

“梓慕,好久不見,你皺眉的時候還是這麽好看。”周簡珍不由分說的就欺身而上,坐在了陳梓慕懷中,她雪白的纖肢鈎住了陳梓慕的胳膊,另一只手輕輕擡起,想去撫平他微皺的眉頭。

可是陳梓慕馬上避開周簡珍想要觸碰他眉頭的纖纖玉指,低頭看向女人鮮汁欲滴的臉頰和晶透的紅唇,眼裏盛滿了疏離和輕怒。

“我們有多久沒見?今天你在房間觀賞花園時,我們不是見過了嗎?”陳梓慕輕輕挑眉,并未直接戳破她今早讓人不悅的偷看行為。

周簡珍表情有一瞬的凝滞,可很快就恢複了谄媚讨好的笑,對陳梓慕的諷刺也變為了置若罔聞,雙手繼續不安分的在陳梓慕的身上游走,順着他線條分明的臉頰,滑向清秀鎖骨之間的那抹深藍,指尖輕輕摩挲着深藍的水晶,原本挽着陳梓慕胳膊的手,輕佻的撫摸過他線條輕伏的胸口,然後朝雙腿之間移去,卻被陳梓慕一把抓住了她不安分的纖手。

“梓慕,你抓疼我了。”周簡珍語氣嬌嗔,不怒反笑,輕輕反握住了抓住自己的那只大手,拇指輕輕撫摸大手的手背,而陳梓慕的手卻加大了力度,讓周簡珍吃痛的微微皺眉,這才松開了她的手。

然後,陳梓慕伸手溫柔拂過周簡珍的秀發卻在觸到她的後頸時,突然加大力度,托住她整個人用力往前一帶,瞬間将女人精致的面容帶到了自己的面前。

“周簡珍,我說過,我不喜歡你碰我,別忘了你自己做過的事。”陳梓慕溫濕的呼吸打在周簡珍敏感的耳畔,氣氛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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