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十分,但周簡珍眼裏卻滿滿的都是震驚和悔恨,眼淚也在陳梓慕話畢的瞬間湧進了眼眶,最後決堤而下。
“梓慕,我……”周簡珍咬牙強忍有些哽咽的聲音,直直的看向陳梓慕,眼裏全是渴望,渴望這個男人再像以前他更被她的父親帶到家裏時那樣拉着她的手,盡管那時候的他特別不愛說話,可他還是願意為她擦眼淚,願意用他好聽的聲音叫她小簡珍。可是現在,她知道,陳梓慕再也不會這樣叫她了,再也不會。
“玩的開心。”陳梓慕無情的打斷了她,也直接忽視了她的眼淚,起身,推開了她,頭也不回的走向了人潮湧動的舞池中。留下周簡珍獨自站在原地,這樣華裙亮妝的她,此刻卻隔絕了舞會中所有的喧鬧,像一個無助的孩子,傻傻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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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桃核
舞會開始已經三十分鐘了,大廳裏的氣氛正是熱鬧的時候,可這時大門卻再一次發出了似鸩的鳴叫,并緩緩被推開,只見蘇若步履優雅,笑顏如花,慢慢走進大廳。
她身着一襲紅色收腰的高開叉禮服,露出白皙修長的腿,還隐約可見綁在大腿處的黑色袖珍槍套,微卷的長發随意披散在右肩之上,清亮的秀發乖巧的跳躍在小巧的鎖骨旁,但是,最吸引大廳裏所有人目光的,還是墜在她左耳之下的那抹和禮服恰好呼應的鮮紅淚滴。
蘇若就在所有殺手憤恨的目光中徐徐的邁着輕盈的步伐,玉足上一對黑色的亞光絲帶高跟鞋和地面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一下,兩下,輕卻狠的回應着所有人不滿的心情和目光,然後徑直走到了自助區。
滿目琳琅的自助美食和新鮮榨取的果汁,整齊的擺放在白色的歐式長桌上,蘇若在桌旁站定,拿起路過女仆托盤中的香槟在朱唇邊輕抿,細細品味過後,才低頭開始挑選她中意的食物,一個一個放在如鏡的白色瓷盤中。
“Z要見你!”蘇若的手腕突然被人握住,手中的香槟更是差點因為驚吓傾倒而出,愉快的選餐就這樣突然被打斷了。
韓謹誠的表情嚴肅沉默,目光卻是溫柔的,蘇若擡頭看着他淺咖色的眸子,突然笑了。
“為什麽?”蘇若抽出了被韓謹誠握住的手,将手裏的香槟放在了白色的歐式長桌上,明知故問。
“C,今天是重要的日子,你不該遲到。”韓謹誠低頭看了看蘇若有些發紅的手腕,微不可見的輕輕皺了皺眉,随後轉身向舞池的另一頭走去。
蘇若沒有再開口說話,只是從瓷盤中拿起了一顆鮮紅的櫻桃放入口中,然後靜靜的跟着韓謹誠走到了舞池的另一頭,毫不避諱其他人挑釁十足的眼神和喃喃的低語。
“進去吧,Z在裏面等你。”韓謹誠在舞會側廳的一個房間門口停了下來。蘇若仍然在笑,推開了複古的雕花門,走進了房間。
房間很素淨,米色暗紋的壁紙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溫暖而雅致,閑置的壁爐,純羊毛編制的地毯,白色的沙發和小茶桌就是這個房間的全部,當然還有一個挺拔清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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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你想見我?”蘇若環顧四周,目光最後落在了陳梓慕的身上,他一身別致的西裝,坐在素色的沙發裏,更顯得清俊的不可方物。
“今天是鸩的生日,你遲到了。”陳梓慕拿起桌上的冒着縷縷白煙的清茶,輕抿茶香後,擡頭玩味的看着蘇若,可他的雙眸中卻帶着不可抗拒的嚴肅和認真。
還沒等蘇若開口,他又繼續說道:“昨天,你打碎了陳列櫃,拿走了耳墜,我免去了你的懲罰是因為你是新人,而且組織有規定:鸩的生日可以大赦,可是今天你又遲到了鸩的生日,是覺得我還會免去的懲罰?”。
“我不覺得你會免去懲罰。”蘇若眼眸閃亮,盯着陳梓慕的眼睛,目光中回饋給他的是無所謂,可垂在身側的小手卻已經不可察覺的揪住了裙擺。
“你要怎麽懲罰我?”蘇若問的心平氣和,可陳梓慕卻聽的有些心氣不順,眉頭也已經如小山般微微隆起了,可看着女人的好看的面容,卻突然走了神。
陳梓慕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是在鸩的資格考核中,他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在考場中完成射擊、格鬥等看起來完全和她不搭調的考試核項目,雖然她的身上早已是傷痕累累,但是她的臉上卻沒有任何不适的表情,甚至連呼吸都一如往常的平穩,這樣堅韌勇敢的小身影,深深吸引了陳梓慕的目光。
後來她順利的通過了所有的考核。
可在那之後頒布合格徽章的儀式上陳梓慕沒有出現,在新成員休整的一周時間內,他也沒有再出現探望或視察。
直到昨天,鸩的生日前夜,他才再次見到蘇若,那個深深吸引了他目光的女人。
昨天大廳之中,陳梓慕在和蘇若對視的瞬間,分明看到了蘇若眼中有些不可言說卻又異常洶湧的情緒,可是很快就被她給隐藏了起來。
他看着她單薄的身影從他的身後走出,看着她打碎玻璃拿出了組織不可輕易觸碰的東西,可是卻鬼使神差的不想去阻止她。看到她走到面前問他,會不會懲罰她時,陳梓慕心裏甚至有些不甚明朗的愉悅,但他并沒有表露出來。
到現在此刻,看着一襲妖嬈紅裙,依舊清秀動人的她,明知不可以再赦免,卻又不争氣的想要放過。
但是陳梓慕身為組織的繼位者和現在的掌控者,就必須要理智的去對待,去處理,昨晚的縱容已經讓他狠狠的檢讨了自己,所以此刻他知道自己不可以再沖動心軟。
陳梓慕放下手中的茶杯,收回了剛剛瞬間出逃的心神,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藍色的套裝讓他看起來很是精神,長身玉立,一副冷傲清貴的樣子。
素淨的皮膚上有着些許淺淺的傷痕,線條硬朗的側臉,挺拔修長的身影,蘇若知道,他早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瘦弱的男孩了。
蘇若默默的看着他,像是在看從前愛不釋手卻突然消失不見的如今重新回到了自己身邊的珍寶,眼裏的光不露欣喜,不藏悲傷。
很顯然陳梓慕看出了蘇若眼中的情緒,突然心下一怔,卻又馬上恢複如常,靜靜打量着此刻一襲紅裙的精致女人。
“你不害怕我的懲罰?”陳梓慕說着便提步走向了蘇若,而當蘇若脫口而出那句“不害怕”時,陳梓慕已然站在了她面前,伸手抓住了她緊緊揪住裙擺的手:“看起來好像不是這樣啊。”
原來陳梓慕早就看破了她的害怕和逞強,只是他不明白,她既然這樣害怕,又為什麽要做這些讓鸩的殺手都無法容忍,也讓他無法容忍的事呢?
蘇若條件反射性的想掙脫手周的束縛,可卻被陳梓慕抓的更緊,甚至一把将蘇若拉到了跟前,撞進他堅實寬大的懷抱裏,兩人保持着一個及其暧昧的姿勢。
在這樣的悸動的氣氛中,蘇若很快收起了目光中所有的情緒,仰起頭定定的看着陳梓慕,淡淡的說“放開”
“不放”陳梓慕的聲音和蘇若一樣沒有起伏,只是強勢的拒絕了蘇若聽起來像命令讓他不悅的話語。
“你不可以這樣和我說話,我是組織的主人,所以我也是你的主人,不是嗎?”雖然陳梓慕只是在闡述客觀事實,可他的話還是讓人聽了覺得很是心猿意馬,像是在宣布自己的主權一般,強勢又溫柔。
蘇若微微一怔,然後低頭笑了,陳梓慕看到了她上揚的嘴角,不知緣由的自己也跟着笑了,可他的笑意還沒有完全蕩漾開來時卻見蘇若擡起頭說“那這樣呢?”。
話音剛落,蘇若便輕輕踮起腳,吻上了陳梓慕清冷薄翼的唇,這一舉動,讓他措手不及,可是他留給讓自己驚訝的反應時間只有3秒,3秒之後,他決定享受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陳梓慕此時連眼角都被染上了笑意,腦海裏全是自己逐漸加快的心跳聲,但他卻沒有主動回應這個吻,反而是蘇若,微微啓唇将柔舌探進了陳梓慕有意放松的唇齒之間。
沒有更加的深入,也沒有難舍的纏綿,只是在一個帶着女生唇香和清涼果香的小東西落入了陳梓慕的唇齒之間後,蘇若便馬上收回了她的丁香小舌。
在這個吻裏,陳梓慕沒有閉眼,所以他看到了合眸吻着自己的這個女人近在眼前靜好的面容,微紅的臉頰,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着。
也看到了蘇若身後的門被緩緩推開,周簡珍看到眼前的一幕便直接愣在了門口,眼中全是嫉妒和憤恨。
還看到了一直站在門外等候的韓謹誠,向門內的經意的一瞥,在那之後眸中閃過的驚訝和異樣。
陳梓慕看到了這一切,卻始終沒有推開蘇若,而是在那個小小的東西落入口中時,由蘇若不舍的離開了他的唇,結束了這個意猶未盡的吻。
蘇若收回了踮起的腳,擡頭看向陳梓慕,卻只見他眼眸平靜的望着自己身後,蘇若這才也回頭看去,可她看到的卻是被狠狠摔上的門,和門後一瞬即逝的韓謹誠的側臉。
門被大力的摔上之後,蘇若愣在了原地,相反,陳梓慕卻已經開始回味剛才那個淺嘗辄止的吻,也開始探究口中帶着果香的小東西的真實面目。
“是什麽?”陳梓慕清沉的聲音把蘇若的注意力拉了回來,讓她轉身重新看向自己,而她輕輕抿了抿嘴唇,像是在回味剛剛那個吻,又像只是在思考這個問題:“櫻桃,櫻桃的核”,可她剛才那個動作看的陳梓慕有些口幹舌燥,連忙将頭偏到一邊,不再看她。
“Z,我可以出去了嗎,我餓了。”蘇若有點想念自己精心挑選的那些佳肴,也想快點結束關于剛才那個吻的話題。
“你出去吧,我晚點還有事要處理,懲罰等舞會之後由R轉達給你。”陳梓慕也注意到了蘇若突然泛起潮紅的臉頰,和有些閃躲的眼神,頓時失笑。
他沒有繼續為難她,這讓蘇若有些意外,卻又突然想到什麽,收斂了心神,沒有急着離開,而是看着他,眼中帶着玩味的笑意說:“去抓兇手嗎?”。
陳梓慕并不意外蘇若的知曉,畢竟這已經是一件在殺手界人盡皆知事件,真正讓他意外的是蘇若轉身離開時留下的那句話。
她說:“我覺得你抓不到兇手,都兩年了,你們好像沒有任何進展。”
這個案件是有警方的介入的,但是警方的人都是和組織有些牽扯的,由政府高層指派,專門負責這個案件的調查工作的。
案件的部分進展也會随時對外公布,這個‘對外’當然也是指對組織還有其他的相關組織,案件沒有任何進展是實話,可是蘇若話一出口,陳梓慕還是沉下了眸光,看着蘇若準備離去的背影說“我一定會找到兇手,然後親手殺了他。”
他看不到蘇若的表情,蘇若也沒有給他任何回應,她只是安靜的開門,然後離去。
蘇若出門看見還在門口等候的韓謹誠,兩人微微點頭以示招呼,然後蘇若走進了舞池,而周圍威脅的目光自然是有增無減,但她仍然徑直穿過,回到最開始的自助區,旁若無人的繼續挑選享用美食。
摔門離去的周簡珍,此刻只是安靜的待在角落,臉色也已經如同自己暗藍色的禮服一般,陰郁沉沉,滿臉絕望的淚水,卻又不甘的看着遠處的紅裙靈動的女人。
韓謹誠看着蘇若走遠的身影,再回頭看看緊閉的房門,安靜的收斂了目光,也走進了舞池之中。
房間內,陳梓慕擡手,接住從口中吐出的櫻桃核,靜靜的看着躺在手心的小玩意,回味着那個吻,有些想念不久前的軟香綿長,不自知的笑了。
随後又緊緊把那顆櫻桃核握在手心,将手放進了褲子口袋中卻沒有松手,那顆櫻桃核太小,在手心,好像已被握緊,又好像并不存在,就像剛才的那個女人,那個吻,那句話。
最後推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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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
生日舞會在接近淩晨一點時才結束,陳梓慕和韓謹誠準時離開了舞會,女仆們也已經開始井然有序的清理舞會結束後的附堡大廳,但組織的殺手們卻顯得意猶未盡,大部分人仍然在舞池中流連着。
周簡珍在推開那扇房門之後便再無心思參加舞會,于是早早的便離開了。
反倒是蘇若,在吃過美味佳肴後,還有幾個俊朗的少年殺手邀請她跳了幾支舞,其中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一個叫範凱之的男生,他的代號是K。
高挑修長的身材卻長着一張可愛的娃娃臉,說起蘇若打碎陳列櫃奪耳墜的事,還一臉興奮崇拜的模樣,估計也是剛剛加入組織不久的新人。
舞會結束後的第二天,大部分殺手就開始準備啓程回到城市當中去了,有的是回去繼續執行‘顧客’委托的任務,有的是回到自己的生活舒适區等待任務。
還有一部分殺手是組織中機械研究機構的成員,所以就留在古堡的機械研發室,繼續組織武器方面的工作和研究。
也有很多并不接受殺人任務委托的組織公職人員,說白了就是文職卧底,他們被安排潛伏在政府,警局,醫院等重要機構,為組織工作提供各方面的資源和工作上的便利。
因為蘇若剛加入組織,沒有固定的活動範圍和舒适區,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就跟着陳梓慕和韓謹誠離開了古堡,一起回到了位于清州的郊區別墅群。
那裏是組織在城市中的大本營之一,那裏住着一些最高級別的殺手,和組織安排潛伏在各個機構的高層人員。
位于清州郊區的別墅群,也是第一代鸩的主人修建的,他親自為別墅群取名為傾城,其中一幢幢歐式簡約別墅環繞着一個大型的人工湖,別墅間距離不近不遠,錯落有致,俯瞰過去,整片的別墅群就像是一個小型的歐洲城鎮一般,靜谧而美好。
別墅區裏居住的除了組織成員,還住着很多普通的市民,但那些普通居民大部分是當地的企業家和經營幾代人的商人,還有小部分是将軍文人之後,書香門第,都擁有可觀的資金和堅實的背景。
在生活中,組織成員和市民們進行着正常的社交活動,但畢竟遠離了人多眼雜的人口密集區,方便了組織內部事務的處理,是一個完美的僞裝地。
從小島上五十年代的古堡突然回到現代都市的郊區別墅群中,讓蘇若有一種穿越了半個世紀的感覺,陳梓慕一行人下了飛機,便徑直上了早已安排好等候在停車場的長城哈弗H6,SUV寬敞舒适,蘇若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陳梓慕和韓謹誠并肩坐在後排。
司機看起來是和陳梓慕很熟悉的,在駛向別墅的路上,兩人一直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而蘇若則是一邊靜靜的看着窗外匆匆而過的風景,一邊聽着兩人的對話。
從他們的對話中,蘇若知道了這個司機是潛伏在清州市政廳內,位居管理層的組織成員,負責一些和組織有牽連的政府內部的事務處理和善後,他住在市中心的公寓中,已經有了妻子和兩個孩子。
車上氛圍很融洽,很快就到了傾城別墅群,司機将陳梓慕一行人放下車,搬好行李後,便匆匆返回了市中心。
下車之後的陳梓慕再次變得沉默,可還是紳士的拿過蘇若的行李,和韓謹誠一前一後,帶着蘇若慢慢的朝他和韓謹誠的的別墅走去。
這裏的別墅裝修風格都是很簡單大方的,每個區域的建築風格也都基本統一,但每一棟別墅外牆的裝修細節都有着細微的差別,個性又獨立,雖然已是有些年代的建築,卻也顯示出別樣歷史沉澱的味道。
陳梓慕住的是地上兩層地下一層的小型別墅,外牆是大氣的灰色,還配合了特別的做舊效果,很耐看,別墅內部整體是現代簡約的裝修風格,但是又有加入清新的北歐田園的跳躍元素,讓人覺得既簡潔又活潑。
韓謹誠将陳梓慕和蘇若兩人送到別墅,安放好兩人的行李後,便回了自己的住處,那是陳梓慕旁邊的一棟小型別墅,和陳梓慕的室內格局一樣,但風格會偏向個性鮮明的現代化裝修,顏色大膽,樣式簡單。雖然是小型別墅,可韓謹誠一個人獨居也就顯得有些空曠孤單了些。
蘇若站在別墅的客廳中,細細的觀察着這個家裏的一切,之後又看了看身旁的陳梓慕,這個清冷的男人和韓謹誠一樣,也是這麽孤單的一個人住在別人羨慕的華麗外殼中的吧,她這樣想着,心裏有些隐隐的不是滋味。
“你的房間在二樓,主卧的旁邊,東西基本都有,也有獨立衛浴,上樓看看吧,如果還有什麽需要的告訴我一聲。”陳梓慕提着兩人的行李,已經走上了白色的木藝樓梯,說話時回頭看了看還呆呆立在客廳的蘇若。
他覺得此時此刻站在自家客廳的這個女人和昨晚立于古堡大廳的女人,完全不一樣,褪去了紅妝,幹淨的面容,姣好的身材,黑色長發束起馬尾,清新活潑,唯一格格不入的,還是她耳下的那抹紅色的淚滴。
“為什麽我要和你住在一起?”蘇若的話是指為什麽她不可以像韓謹誠那樣獨自居住,但是顯然陳梓慕卻并未理解成這樣的意思。
再說陳梓慕這樣的安排也不是沒有私心的,此時也自然會往偏了去想,畢竟做賊心虛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嘛。
“那你想和誰住?R?還是邀請你跳舞的K?”陳梓慕停下了腳步,手裏兩人的行李也幹脆放在了樓梯上,他穩住自己正義淩然的神色,轉身看向蘇若,表情嚴肅認真,語氣中卻帶着些不易察覺的嫉妒。
蘇若有些無奈,但一時之間也懶得去和他解釋,此時幹脆選擇沉默,可這她這一沉默,反而讓陳梓慕更加不悅了:“不管你到底想和誰住,反正這段時間你是不能離開我的居住範圍的,這是你遲到的懲罰,還有,我給做飯打掃的阿姨放了兩周的假期,這兩周,就由你來完成這些事情吧。”
“你不是已經讓謹誠告訴我懲罰了嗎?我也已經完成了啊!”蘇若有些氣急的擡頭看着站在樓梯上無理取鬧的男人。
實際上在舞會結束之後不久,韓謹誠就已經将陳梓慕決定的懲罰轉達給了蘇若,懲罰的內容是讓蘇若去收拾古堡大廳被打碎的陳列櫃,并将大廳中所有的壁燭全部換新并點燃。
照亮整個大廳中的壁燭少說也有300支,不說全部點燃,只是将舊壁燭清理幹淨就是一項大工程,可是蘇若卻眉頭都沒皺一下,一個人花了整個晚上的時間全部完成。犧牲了睡覺的時間不說,在回來的飛機上更是全身都陷入了疲勞狀态,硬是連做夢的力氣都沒有了,現在倒好,這個男人竟然說還有懲罰?!
蘇若聽後硬是逼着自己沒有面露難色,這讓陳梓慕有些暗暗不快,但蘇若心裏還是滿滿的不爽和氣憤,只是不想表現出來反而讓陳梓慕得了痛快。
蘇若裝着無所謂的走向二樓自己的房間,在和站在樓梯上的陳梓慕擦身而過時,順手拿起了自己的行李,有些不耐的回答了一句“知道了!”,然後徑直走到了房間門口。
蘇若的房間緊挨着陳梓慕的房間,在兩人一番不太愉快的對話之後,蘇若只想快點回到房間裏一個人待着,于是她迫不及待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的布置和她在古堡中的房間一模一樣,蘇若微微一怔,又馬上恢複如常,這時陳梓慕從蘇若的門口經過,看了看蘇若站在門口的背影,輕聲說:“是謹誠安排人布置的。”他的腳步沒有停下,聲音也随着腳步聲漸漸變小,最後只留下清脆的關門聲。
蘇若退一步走出房間,看了看隔壁緊閉的房門,低頭,開心的笑了。
陳梓慕關上房門之後,也低頭笑了,有些自嘲又有些得意,之後似乎想起了什麽,趕緊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靜姨,這幾天你不用來了,好好休息休息吧,過幾天我再讓謹誠去接你回來。”
蘇若走進房間,關上了房門,雖然已經仔細的把在古堡中中的房間布置看了一遍,但蘇若還是把在這裏的房間再次細細的打量了一遍,最後推開了落地窗,走到了房間自帶的小陽臺中。
這時候的陽光正好,輕柔溫暖的灑滿了整個陽臺,把所有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甜膩的蜜色,蘇若終于放松下來,這幾天,她每天都神經緊繃,雖然這些天的提心吊膽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
蘇若心裏回想着這些天的種種,又享受着此刻的安寧舒适,她站在陽臺中,閉上了眼睛,感覺就好像自己是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空氣中甚至還有熟悉的味道慢慢将她圍繞。
蘇若知道這個味道,仔細回想,沒錯!這是陳梓慕獨有的清新味道,她猛然睜開眼睛,果然,陳梓慕此刻就靜靜的站在旁邊房間的陽臺中。
正出神看着蘇若的陳梓慕,在陽光下,他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清冷的面容也有了暖人的溫度,他看着蘇若的眸子裏盛滿了溫柔的好奇,像極了從畫中翩翩走出的王子。
蘇若這時候才發現,原來這兩間房有緊緊挨着的兩個小陽臺,而此刻,蘇若站在自己的陽臺中擁抱陽光,而陳梓慕也站在他的陽臺中用溫柔的目光擁抱她。
陳梓慕見蘇若偏頭看向自己的眸子有些出神,又有些疑惑,倒也不回應,仍然一瞬不眨的盯着此刻靜好無暇的她。
陳梓慕覺得對面這個女人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像是夢中曾出現過的小人兒,一夜之間長大了,然後從他的夢境中走出,來到了他的面前。
“你叫什麽名字?”蘇若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只好自己開口打破僵局,可是話一說出口,蘇若卻苦笑了起來,她在笑自己為什麽會問出這麽奇怪的問題呢?
陳梓慕也被她這句突如其來的問話打斷了思緒,可目光卻仍然不曾離開她淺粉剔透的臉頰,組織中的人都叫他Z,只有韓謹誠在他身邊私下會叫他的名字,陳梓慕有些意外她的這個問題,卻又莫名的想要逗逗她:“你加入組織才多久?就想直接叫我的名字?”
蘇若聽後不禁失笑,覺得不在組織管理者的身份之下的他,卻仍然像他的純粹的外表一樣,是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還有些別扭的可愛。
蘇若早已沒有在古堡中那樣的小心和拘謹,她輕輕揚起小巧的下巴,表示不屑:“不想說就算了。”說完便準備轉身回房間去,卻聽到身後傳來了陳梓慕清亮動聽的聲音。
“梓慕,陳梓慕,特許你私下這樣叫我。”他的聲音裏聽不出來其中是怎樣的情緒,可是蘇若還是低頭笑了,但卻不回頭看他,也不回答,只是走進了房間。
陳梓慕看着她走進房間那抹輕快的背影,沒由來的心情也變好了不少,回頭靜靜看着一整片被灑滿陽光的別墅區,覺得溫暖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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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A
不知道是在古堡裏的居住環境和現在在陳梓慕家中的環境一樣,還是什麽別的原因,蘇若适應的很快,難得一夜無夢的安眠。
第二天她和初生的太陽一同起了個大早,悠閑的洗漱完畢後,換上了一套舒适的純棉質地的居家服後走出了房間。
在別墅裏晃蕩了一圈之後,發現陳梓慕已經不在家中,她心想:也是,怎麽說他現在也是是管理着整個組織的人,不可能閑着待在家裏。她輕輕聳了聳肩,又想起了昨天可惡的陳梓慕額外布置的懲罰任務,無奈的徑直走到了廚房,熟悉其中東西擺放的位置,順便還幫自己烹饪了一頓美味的營養早餐。
在這個明亮浪漫的開放式廚房裏一陣搗鼓之後,蘇若心滿意足的端着一個精致的白瓷餐碟,那裏面安靜的躺着一枚8成熟的煎蛋還有份撒好沙拉醬的新鮮水果,直接放在了廚房的操作臺上,準備開動。
就在這時,門口卻突然傳來一聲輕響,蘇若有些驚訝的擡頭,探出半個身子看着一身運動裝的陳梓慕,蓬松利落的黑發亂的随意,手裏還提着一些鮮牛奶和蔬菜,蘇若看着看着便愣住了,嗯,這個男人就算這樣也很帥。
“看什麽?”陳梓慕正坐在玄關處換鞋,實在是被蘇若盯的有些不自在了,開口把蘇若飄出去的神給拉了回來,“你是不是忘記這個家裏還有我這個主人了?”
“才……才不是,我……我以為你出去辦事了。”蘇若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開口解釋,卻又在心裏想:對了,估計他這個身份也不會事無巨細都要他來處理,自然有下級的得力助手去完成……她順便還感嘆了一下自己的天真。
“是嗎?我現在回來了,肚子餓了,幫我也準備一份早餐。”陳梓慕說的是肯定句,他悠閑的走到操作臺旁,站在蘇若的對面,将剛買回來的鮮牛奶和蔬菜放在操作臺上,散漫的站着,眼睛盯着正準備吃早餐的蘇若。
蘇若看着眼前這個男人,覺得實在是無法理解他的溝通方式,是不是當老大當太久沒人管着,所以才這樣越來越欠揍的?但是最後她還是無奈的放下手裏的餐具,轉身重新開始準備另一份早餐。
“陳梓慕,你要吃什麽啊!”蘇若回頭看着正在還站在原地的陳梓慕沒好氣的開口。
陳梓慕第一次聽到蘇若這樣直接連名帶姓的叫他,一時間竟讓他有些不适應,不過仔細回味,卻覺得好像還不錯,便懶懶的笑開了:“和你一樣的就好。”
看着蘇若忙碌的背影,陳梓慕有短暫的失神,然後轉身走到客廳,打開了電視,卻還不忘叮囑抽不開身的蘇若:“記得把我剛買回來的東西放進冰箱裏。”
“哦”蘇若不溫不火的回應他,過了一會兒才轉身準備将東西放進冰箱,這時卻看見陳梓慕舒适的靠在沙發裏,長腿交疊着搭在茶幾上,閉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嗯,他睡着的樣子也好看,蘇若正想的出神。
那欠揍的聲音又突然響起:“再看雞蛋就要糊了。”蘇若頓時就覺得無語極了,好吧,他根本沒有睡着,她在心裏對自己說。然後轉身把東西放進冰箱,接着将煎蛋放進餐碟,又開始切水果。
……
“好了,來吃吧。”蘇若擡頭看着應聲朝廚房走來的陳梓慕,将他的餐碟推到了自己的對面,卻見他走到了餐桌旁坐下不動了。
陳梓慕等了一會兒,發現蘇若完全沒反應,仍然站在操作臺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這才偏頭看着蘇若,彎起嘴角,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正經的開口:“我一般在餐桌上吃飯,你呢?”
……對,我就是不在餐桌上吃,怎樣!蘇若在心裏暗暗地罵他,原本好心情的她徹底晴轉多雲了,垮着一張好看的臉,把早餐端到了餐桌上。
這一頓早餐讓蘇若覺得好漫長,陳梓慕的吃相很斯文,安靜的一口一口細細的嚼着,偶爾還會看看手邊當天的報紙,而蘇若埋着頭只想盡快在對面那個男人無形的‘淫威’之下把早餐消滅完,然後離開這壓抑的餐桌,蘇若本來就已經夠煎熬的了,可是陳梓慕偏偏還時不時投過來他探究的目光,讓她簡直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吃完了,她開心的立馬擡起頭說“我吃完了,先去刷碗哦。”蘇若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說這句話是自己臉上的笑有多燦爛。
“等我吃完再刷。”蘇若剛要起身,魔鬼的聲音再次響起。天,蘇若此刻真的想把對面這個男人的臉按到餐碟裏去。
又過了半個小時,這頓早餐終于結束了,蘇若站在洗碗池旁,水嘩嘩的流着,打在質地上乘的瓷盤上,發出了叮叮咚咚的聲音,像催眠曲一樣,讓她不知不覺就放松了心神,蘇若想起了5年前拼命訓練時的自己。
那時候的她,努力學着将所有生活上的瑣事都由自己解決,她的生活,他拒絕別人的幫忙,因為她覺得這樣生活久了,大概就不需要別的支撐和陪伴了,她應該讓自己這樣堅強獨立才行。
回憶之中,她回頭看了看靠在沙發裏的陳梓慕,又想起剛才發生的那些從不曾發生過在自己最需要陪伴的日子中的小事,眼眸裏盛滿的落寞。
可是明明那時候的她也不是只有一個人,明明是有人在身邊的,可是看着這個男人,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孤單卻像快要決堤一樣,似乎馬上就要不争氣的沖破這麽多年建立的看似堅韌強大的堤壩。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