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2)

裏,因為時差的原因,陳梓慕的時間比蘇若的時間快了6個小時,所以今天的視頻是蘇若昨天發生的一些瑣事,陳梓慕就這樣一天不落的看着蘇若一點一滴的變化。

看完視頻的陳梓慕,心情久久不能平複,他腦海裏無限循環着蘇若說出那那幾句話,讓他根本騰不出多餘的大腦來思考別的事情,這天,他一個人在書房中待了3個小時,他需要時間,可是這比平常多出的一個小時根本不夠用。

而書房外的周簡珍和莫子傑,此時也開始有些擔心陳梓慕,卻又不敢去敲門,雖然兩個人并不知道陳梓慕在裏面幹什麽,可是兩人都不傻,每天的這兩個小時,就像是陳梓慕的救命藥一般。

陳梓慕每天從書房裏走出來時那樣輕松的模樣,眉眼之間暫時淡去的思念,眼睛裏熠熠生輝的光和溫柔,他們全都看在眼裏,甚至不需要深思,便知道,這兩個小時一定和蘇若有關,這兩個小時是專屬于蘇若的。

可這天從書房出來的陳梓慕,絲毫不見輕松的神色,反而眉頭深鎖,眼睛裏沒有溫柔,身周散發着讓人無法靠近的寒冷之意。

“我有事要出去,你們不用等我。”陳梓慕站在玄關處,拿了車鑰匙,便出了門,周簡珍和莫子傑不放心他這樣的狀态還要自己開車出門,可是又不知該怎麽阻止他,又或者他們知道,他們根本阻止不了。

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眼,然後周簡珍便開車,載着莫子傑,遠遠的跟在陳梓慕的車後面,确定他不會出事。

冬天的太陽回家的早,此時不過4點多,天空就已經變得有些陰沉,陳梓慕那輛黑色的卡宴開的跟風一樣,跟在他之後的兩人,看真是的膽戰心驚,在他們看來,陳梓慕向來沉穩,他們實在想不到是什麽事會讓陳梓慕這樣失控。

陳梓慕的車用了不到30分鐘就已經進入了市區,在正值下班高峰期的車流之中,陳梓慕也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紅燈也已經不知道闖了幾個,跟在後面的兩個“好市民”為了跟上他也不得不的一起闖紅燈。

兩輛車一前一後,又行駛了20多分鐘,最後進入了清州繁華的商業中心,這裏有最大的綜合購物商城和最繁華的步行街,還有一條最熱鬧的美食街,陳梓慕的車就停在了美食街入口處的空閑停車位上。

跟着他的兩人,也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一個停車位,坐在車中遠遠的看着,可是陳梓慕很久都沒有從車裏出來,他只是停車熄火,然後搖下車窗看着窗外,那些穿梭在美食街中的情侶,讓他想起了視頻中走在異國街道中看起來那樣般配的蘇若和秦以霖。

他有些頭痛,胸口也悶得慌,就幹脆閉上眼靠在座椅上休息,本來只是想出來吹吹風,借着冬天的冷風,将蘇若從腦海裏吹走,可是沒有用,他還是會這樣輕易的觸景生情。

時間慢慢的流走,卻也不過一瞬之間,陳梓慕再次睜開眼時,窗外已經是濃重的夜色了,這時他才艱難的打開車門,走下了車,一個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頭,他一步一步的走,身處其中,卻和身邊的行人完全不在一個頻率。

其實陳梓慕早就留意到了跟在他身後的兩個人,但也只是任由他們跟着,不過他們自己闖紅燈的事還是得他們自己去善後,他只管他自己的。

陳梓慕的腳步停在了一家正在裝修的店面前,這家店在美食街最繁華的區域中,店面很大,由兩個門面連接,應該是在為重新開業做着準備,陳梓慕就這樣安靜的站在店面之前。

因為裝修的進度似乎并不太快,店面只有招牌已經基本完成,內部的裝修還只是基礎的模樣,周簡珍和莫子傑有些不解的看着陳梓慕定在店面之前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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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傑,你查一查這家店的情況。”周簡珍用手肘捅了捅莫子傑的腰側,壓低了聲音告訴他快點行動,莫子傑有些不情願的看了她一眼,還是拿出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效率說明,組織的信息網很強大,大概2分鐘之後,關于這間店前後50年的資料全部都已經發送到了莫子傑的手機裏。

莫子傑安靜的看着,真的非常安靜,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最後周簡珍看他一副沉思的表情,便直接搶過了手機,看看到底是什麽讓莫子傑這麽樣沉默的思考。

手機裏的資料寫着前50年裏,這家店面的每一任所有者的具體資料,現在的生活情況,店面所有使用過的名字,和營業狀況,還有……這家店從這之後的50年的所有者和用途等資料,而最後一張店面買賣合同上清楚的寫着:從2015年12月31日開始這家店……

所有者是……陳梓慕…

用途是……糖果店…

兩個人無聲的對視了一眼,在擡頭看向已經裝修完畢的門面招牌,上面四個大字的意義已經昭然若是了:“思、之、若、慕”

是蘇若慕?還是陳梓慕和蘇若?

這已經不重要了,莫子傑心裏有了他自己的解讀,而周簡珍也有她的,莫子傑此刻,看着這四個簡單卻動人心魄的字,心中全是後悔,後悔當時怎麽就被秦以霖忽悠了呢?就那樣讓他把蘇若給帶走了。

而他身邊的周簡珍,卻只能低頭苦苦一笑,盡管她知道也已經承認了,她不可能取代蘇若,陳梓慕也不可能會愛她這件事,可是當這樣赤/裸/裸的現實就擺在眼前時,她也需要時間去适應,或者說去逃避,這樣才不至于被傷的太徹底。

周簡珍握緊了手裏的手機,卻又在下一刻驟然放松,無力的塞還到莫子傑的手裏,然後轉身離去,莫子傑看着周簡珍遠去的背影,再回頭看看陳梓慕,覺得此時比較讓人放心不下的應該是周簡珍,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便轉身追了上去,跟着周簡珍一起離開了。

陳梓慕微微偏頭,看着兩個人一前一後離去的背影,低下頭,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之後,便拿出了一串鑰匙,打開了正在裝修的店面大門,走了進去,身影淹沒在了無盡的暗色之中。

另一邊,離去的兩個人,莫子傑收到了一條短信,簡單的“照顧好她”來自陳梓慕,莫子傑嘆了一口氣,腳步一快,攔下了正準備打開車門的周簡珍:“我來開車吧”之後,也不等周簡珍有所反應,便自顧自的坐在了駕駛位。

而陳梓慕則靜靜的站在清冷的四面牆壁之間發呆,也許是累了,他走到了角落,席地坐在了裝修工人留下的塑料篷布之上,剛坐下沒多久,他便笑了,他一想到自己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孤單的待在一片漆黑,空蕩蕩的房子裏,就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厲害。

可是他從不覺得這樣的自己沒出息,一生就只有一次的事情,一生就只遇一次的人,這是多麽值得的事情啊,他得堅持,再難也要堅持,堅持到她回到他身邊的那天,她可是等了他10年,他得對的起這漫長的10年等待才行。

就這樣的坐着,不知不覺之間,天就亮了,陳梓慕一夜無眠,竟也不覺疲憊,反而還期待着第一縷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帶走他前一天的所有不快,他輕聲道了一句早安,為了異國還身處深夜的她。

陳梓慕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國際長途,接通之後,他只說了一句:“Arranger,ll a récemment la vie trop calme.”便挂斷了電話,嘴角帶着點點笑意,笑的是他此時的幼稚,和另一個人馬上就要到來的不快活。

緊接着,陳梓慕又撥通了另一個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女人的聲音:“Z”簡短卻恭敬的問候。

“他怎麽樣?”

“很好,我會将這通電話轉告給他。”

“嗯,挂了吧。”

電話被那頭幹淨的掐斷了。

今天的天氣似乎比昨天好了不少,陳梓慕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走進了陽光之中,清晨的美食街已經開始變得熱鬧了,早餐店的香味飄滿了整條街道,匆匆忙忙準備上班的白領,晨練過後的老人,都會停在不同的早餐店外,享受自己這一天最初的美味時光,而此刻的陳梓慕走在其中,心中也如同這些享受着每一天的人一般,輕松了不少,

他慢慢走回到車裏,然後開車,駛向了回到傾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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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

蘇若已經漸漸的習慣了短發的自己,可是發呆這件事情,偏偏她不願意習慣,卻拿自己無能為力。

秦以霖自從蘇若剪了短發之後,待在家裏的時間比在這之前長了很多,雖然醫院和研究所依舊有很多事需要他處理,可是這些事都被他搬到了書房裏,所以家裏也自然熱鬧了不少,電話多了,前來串門的人也多了。

大多是帶着文件來找秦以霖簽字,或者幾個人一起來開一個短會的,可是這已經比之前只有蘇若和照顧她的人待在家裏好太多了,蘇若每天這樣被間接的熱鬧感染着,臉色和心情都好了一些,雖然還是不愛說話,愛發呆的毛病也還是如舊。

她清晨每天睜開眼睛時會發呆,坐在鏡子前梳妝時會發呆,看着挂在牆上的時鐘時會發呆,聞着窗外的花香時會發呆,聽着潺潺流水之音時會發呆,一個人散步時會發呆,被陽光暖的濕了眼眶時會發呆,想他的時候會發呆…

巴黎開始轉暖了的天氣,提醒了蘇若時間是在不斷向前的,現在巴黎的天氣,正是宜人的時候,陽光照耀,讓一切都蒙上一層蜜色的光澤,微涼的風更是将陽光的溫暖吹的均勻無比,這也許是這個美麗的異國,唯一吸引她的地方了。

“喂?”還在早餐餐桌上的秦以霖就已經開始忙碌了,最近這段時間醫院要處理事情有些多,他幾乎手機不離身,以便能及時的處理,雖然事情多,卻也只是無關痛癢的小事,處理起來很快,除了一起醫療糾紛的協商:“照我說的做,就這樣,有什麽事再告訴我。”

秦以霖擡頭看向對面,安靜的嚼着三明治的蘇若,眼裏帶着溫柔的歉意:“今天有什麽打算?”

“不知道,明天不是最後一次體檢的日子嗎?今天就好好休息吧。”蘇若其實很少出門,只是偶爾需要什麽,又或者覺得待在家裏實在悶得慌,就會主動提出要出去走走,秦以霖也照舊會問需不需要他的陪伴,大多時候的蘇若都只是沉默的搖頭。

明天的體檢在蘇若來到巴黎着半年時間裏,幾乎是每個月一次,因為當初接受實驗的時間已經是10多年前了,所以雖然秦以霖為蘇若注射了中和藥劑,卻還是需要定期的檢查恢複的狀況,但很慶幸的是蘇若恢複的很好,所以明天是最後一次體檢了。

“那你今天好好休息吧,想散步的話,可以讓索菲亞陪你。”秦以霖話音剛落,手機鈴聲又想了起來,他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號碼,吃了最後一口水果沙拉,然後給了蘇若一個含笑的眼神,就匆忙的回到書房去了。

“什麽事?”秦以霖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電話那頭的人是醫院的副院長,Claude周,中法混血,才不過30歲出頭,擁有高學位和非常豐富的臨床經驗,在法國的醫療界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人物,被秦以霖發現然後帶進了SQ工作,從普通醫生開始慢慢做到了副院長的位置。

“還是那位女士的醫療糾紛問題,她無論如何也不接受協商和解。”

“好,我現在馬上來醫院。”

SQ醫院在巴黎的第四區,秦以霖開車以最快的速度敢到了醫院,還沒有到醫院地下車庫的入口處,他就已經看見了那位法國中年女人正帶着幾位家人在醫院門口示威,這已經是他們在這裏示威的第5天了。

秦以霖這5天來,就一直因為這件事頭疼,這件事可以說是無中生有的無理取鬧,不管是從哪一方面來說,醫院方面是不存在任何過失的,那位女士的丈夫從住院開始,到身體檢查,最後進行手術,都是非常正常,非常順利的。

剛開始這位女士很配合,也對表現的非常通情達理,看起來是一位和藹善良的人,可是就在手術進行之後的第二天,因為她的丈夫遲遲沒有醒來,便鬧出了這樣一出醫療糾紛。

醫院的專家在此之後還特意再次為她的丈夫重新檢查,最後專家組得出的結論是手術結果十分成功,病人現在仍然處于昏迷狀況也是正常的現象,為她丈夫做手術的主刀醫生也給出了病人确切的蘇醒時間。

“她的丈夫不是在術後的第三天醒來了嗎?”秦以霖坐在辦公室中,皺着眉頭,低頭翻看着手裏那位病人的病例和身體檢查的各項結果,最後無奈的合上,放在了桌上。

“是的,已經醒來了,而且身體各項指标和檢查結果都是正常,可是那位女士卻仍然在醫院門口不肯離去,我們第一次和她的協商無疾而終之後,我們就已經開始着手準備向相關部門提出處理請求的文件了,可是那位女士竟然還從中阻攔。”這件事情的負責人向秦以霖說着具體過程,也是滿臉無奈的神情。

“那就交給律師來處理,雖然這件事情我方沒有過失,可是醫療糾紛總歸是件不好的事,對醫院的聲譽也有一定的影響,她一直在醫院門口這樣也不是辦法,讓律師盡快處理。”秦以霖厲聲說道,可是負責人的臉色卻開始變得為難起來。

“律師早就在準備相關文件了,可向法院提起訴訟的文件上交之後卻遲遲沒有回應,所以……”負責人越說聲音越弱,之後幹脆不說了,站在一旁安靜的等着秦以霖的怒火降臨。

可是秦以霖并沒有發火,只是揮了揮手示意負責人出去,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仔細想來,這件事對醫院沒有很大實質性的影響,卻讓他很是頭疼,也占去了他很大一部分的時間來處理。

病人家屬的無理取鬧,無論如何也不接受協商和解,就連法院方面也沒有回應……

秦以霖有些無奈的笑了,他自然不會懷疑法院方面有什麽問題,只是恐怕那些律師整理的訴訟文件根本就沒有送到法院方面,陳梓慕,你真是一個幼稚的男人啊。

既然知道是誰搞的鬼,秦以霖自然就找到了突破口,他按下院內的電話:“你去處理這件事……”秦以霖将這件事交給了那位副院長來處理,便安心的等着結果。

……

第二天,秦以霖起得很早,電話安排好了蘇若體檢的具體細節後,等蘇若起床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就和索菲亞一起出門去了醫院。

索菲亞是地道的法國人,從蘇若到巴黎之後一直負責照顧她,她也是SQ醫院的職員,雖然只是一名普通護士,可是她每年都在測評中獲得最優秀,為了更好的照顧蘇若,秦以霖就将她接到了家裏,住在蘇若旁邊的客房裏,以便每天貼身照顧。

雖然這個索菲亞工作能力很出色,可是唯一的缺點就是在照顧蘇若的期間很愛玩手機,只要沒有工作,她的手機便不離手,這點讓秦以霖很是無奈,可是她還是将蘇若照顧的很好,所以秦以霖也沒有說什麽了。

到達醫院之後,秦以霖交代好索菲亞之後,就讓她帶着蘇若去體檢了,自己則是回了辦公室,副院長正在那裏等着他,報告那個醫療糾紛的處理情況。

“處理的怎麽樣?”秦以霖走進辦公室,挂好外套,坐在了辦公桌後,拿起早已泡好的茶水,喝了一小口之後,才開口問道。

Claude站在秦以霖的對面,手裏拿着事情處理的報告,放在了兩人之間的桌上:“事情已經處理完了,照你的吩咐,處理很順利。”

秦以霖沒有去翻那份報告,也沒有馬上回話,只是靜靜的坐着,好整以暇地看着站在對面這個跟了自己7,8年的男人,許久之後才輕嘆一口氣,複而開口:“嗯,你照我的吩咐做的不錯,不過…你照陳梓慕的吩咐辦事,辦得也很不錯啊。”

Claude沒有預想之中的慌張和躲閃,他還是維持着平靜的樣子,連對秦以霖尊敬的眼神也沒什麽變化,只是多了一些理直氣壯的直接:“謝謝你的誇獎,不過,你是怎麽知道的?”

“知道什麽?你是陳梓慕的人?還是這件事是你安排的?”看着Claude毫不慌張的模樣,秦以霖心裏苦笑,不愧是陳梓慕的人。

“都是。”

這個回答讓秦以霖有一瞬間的錯雜,之後卻卻只能苦苦一笑:“本來我還只是想試探一下你,沒想到你真的是他的人。”

“是的,我是按照Z的吩咐安排的這件事,現在事情處理完了,你的工作和Z的工作我都已經完成了。” Claude笑着說,仿佛他還是那個和秦以霖一起共事7,8年的好友兼同事,可是既然說破,就不一樣了。

“你從一開始就是他安排在我身邊的人?”

“不是,一開始Z只是需要有人在醫療機構中衛組織提供便利,而勢力強大的SQ醫院是最好的選擇,Z那時候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再說那時候我還是因為優秀的業內能力,被您親自帶進了這裏,所以我就順理成章的在這裏工作,并為組織的醫療需求提供幫助的。”

“為什麽這次就這樣結束了?不是應該繼續為難我嗎?”

“因為Z需要你好好照顧蘇小姐。”

秦以霖聽到這個回答,力氣一時沒控制好,手裏的茶杯便掉在地上炸裂開來,‘需要我照顧蘇小姐’?陳梓慕!你把我當什麽?照顧蘇若的工具?你怎麽敢這麽理所當然?

“你呢,你是怎樣發現我的?按你昨天吩咐的內容,你應該昨天就知道了,為什麽不為難我?”

秦以霖強忍着怒火:“陳梓慕用人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嗎?不是最好的就不用,說的好聽是暗中安插,說的難聽就是明目張膽的威脅!”

陳梓慕這種用人的方式,從他繼任組織之後,似乎已經變成了一種原則,他就這樣把他的人大大方方的放在你的眼皮底下,要不然你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要不然你就把他的人換掉,再去找一個比這個人更優秀的?可他們都是你不能錯過的人才了啊。

清州警察廳裏,負責案件現場偵察的劉明,犯罪心理學專家崔成志和法醫李彩是這樣,現在他的SQ醫院裏的副院長Claude也是這樣,還有哪些人?還有哪些是陳梓慕安排的人?

他正在沉思這個問題時,卻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索菲亞?”他的聲音很輕,可是對面的男人還是聽到了這個名字,并在看向他的眼睛裏,傳遞着不言而喻的笑,看來沒錯了。

陳梓慕只會用最好的人作為潛伏,讓人別無選擇,而秦以霖也只會給蘇若安排最好的人,讓她受到最好的照顧,明明這些人都是秦以霖自己安排放到蘇若身邊的,明明陳梓慕并沒有在這其中插手幹預。

可是陳梓慕還是可以讓秦以霖這樣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這個男人太可怕,也太可惡了。

而這個可惡的男人,此刻正坐在傾城的家中,巴黎的晨光升起時,傾城已是下午的慵懶,陳梓慕坐在別墅的庭院中,面前的藤編桌上放着溫熱的清茶,想着昨天Claude在電話裏說的話,他覺得時間差不多了。

沒過多久,來自巴黎的國際長途就準時的竄進了他的手機,陳梓慕嘴角含笑,卻沒有急着接起電話,而是等鈴聲響了幾聲之後才不急不忙的接起:“秦院長?”

“看來你是在等我的這個電話啊。”秦以霖的聲音帶着極大的不悅,沉沉的從聽筒中傳來。

陳梓慕聽着秦以霖不悅地聲音,卻不做聲,也不回應,等着秦以霖繼續說下去,“陳梓慕,你到底想幹什麽?”

“秦院長覺得我想做什麽?”陳梓慕似乎心情很好,這讓秦以霖心裏很不是滋味。

“你的人我不會動,可是我不會讓他們再靠近蘇若,不過…如果讓蘇若知道你在他身邊安排的人,她會怎麽想?”秦以霖答非所問,卻強勢的表達了他的立場和态度。

秦以霖說的話帶着些許威脅的意味,說的陳梓慕也是心念一動,可是他的回答卻賭的秦以霖幾乎氣絕,因為陳梓慕的回答是:“她會更愛我。”

其實陳梓慕并不知道,如果蘇若知道這件事會是什麽反應,生氣他對她這樣的保護?排斥他仍然出現在的生活中?還是真的如他所說,會牽挂他,想他,然後更愛他?他不知道。

秦以霖被堵的沉默了很久才再次開口:“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在等啊,等她回到我身邊。”

……

此時體檢完的蘇若被索菲亞安排在了單獨的VIP病房裏休息,因為索菲亞是法國人,但蘇若并不會法文,也聽不懂,所以兩個人從來沒有交流,此時蘇若坐在床上,把玩這手裏的平板,而索菲亞則是站在離她不遠的門邊,靜靜的站着低頭玩手機。

在蘇若看來,索菲亞每次玩手機都很專注,不受周圍任何事的打擾,可她卻不會知道,索菲亞手中的手機裏,沒有任何游戲,而每次她和蘇若待在一起時,她的手機幾乎只有一個狀态,就是…攝像中。

這臺手機裏有蘇若來到巴黎之後每一天的視頻片段,有蘇若每天早中晚餐的內容,秦以霖的行程,還有秦以霖和蘇若之間發生的每一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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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到嗎?

窗外是柔軟雪白的雲層,萬米高空之上,不管是繁華的城市還是平靜暗湧的大海都盡收眼底,陳梓慕坐在窗邊,看着萬裏之下那一片迷宮一樣的城市,心裏意外的很是安寧,飛機勻速平穩的飛着,朝着重逢開始的地方。

不知不覺又到了鸩的生日,離陳梓慕和蘇若相遇之後再分離已經整整一年了,當初在身邊的人,現在都已經不在了,可是舊人不再,還有新人,莫子傑和周簡珍坐在陳梓慕身邊,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下了飛機之後,三人還需要乘船才能到古堡所在的島上,所以三個人到達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海浪打在岸上,帶着夕陽的光,像是碎玻璃灑滿了整個小島的海岸線,美好卻又危險。

這次的行程幾乎和上次一模一樣,同一班的飛機,由古堡的管家親自開船迎接,同樣是在夕陽之下踏上小島,接下來是什麽?……接下來就該見到蘇若了吧,然後和她一起去見已經在古堡大廳中等待的殺手們。

可是一年後的今天,陳梓慕見不到她,也沒有韓謹誠的陪伴,他只有莫子傑跟随左右,見過聚集在大廳的殺手之後,他沒有率先離開大廳,而是殺手們先散了,然後他支走了莫子傑,只留自己一個人待在了空蕩的大廳之中。

和一年前一樣,大廳裏燃着點點燭光,昏暗的光照亮了陳梓慕的面容,他看着大廳牆上的壁燭,仿佛蘇若曾經在這裏清理燭臺,換上新燭,再将它們一一點亮的身影就在眼前,陳梓慕沿着大廳的牆壁慢慢的走着。

壁燭的香氣似有若無的萦繞在他的鼻尖,他想象着蘇若就在身邊,和他一起并肩慢慢的走着,他們有一致的步伐,有一樣想念對方的心情,陳梓慕不知不覺嘴角就帶上了有弧度的笑:“若慕,你在幹什麽?”他對着空氣說,可是卻覺得這不重不輕的聲音可以飛躍千裏萬裏傳到那個女人的耳邊。

“你知道嗎?短發的你也很美。”

“去塞納河畔散過步了嗎?如果沒有就別去了,等以後,我陪你去。”

“去看過埃菲爾鐵塔了嗎?聽說在那裏野餐很浪漫,不過不要和秦以霖去,我會吃醋的。”

“香榭麗街是不是很美,我曾經一個人去過,下次我帶你去那裏拍照好嗎?我的錢包裏總是缺一張你的照片。”

“看過巴黎的夜景嗎?沒有你的時候,再浪漫的事我都是一個人做。”

“現在那裏的天氣很好吧,我很想你…我的若慕。”

陳梓慕低頭笑着自己的幼稚,可是他并不想停下來,這是他想念她的方式,也是他等待她回來的心情。

大廳中央曾經被蘇若打碎的陳列櫃已經被收起來了,因為已經沒有可以陳列的東西,雖然之後蘇若也并沒有常帶那支耳墜,那支被組織看成聖物的耳墜,對于蘇若來說不過是平常搭配衣服用的配飾罷了。

而陳梓慕對此的态度也只是無條件的縱容着,她開心他就覺得很好,那支耳墜已是老幾輩的事了,他沒有那種朝聖的情感,他只知道,那個什麽聖物又怎麽可能比得上他愛的女人,那個女人要的他二話不說便全部都可以給,他不知不覺就已經這樣愛着那個被他叫做若慕的女人了。

等到夜的黑色完全籠罩了整個小島之後,陳梓慕才回到了在古堡的房間,不過不是他的,而是蘇若的,這天晚上他沒有主動的失眠,因為明天還有生日舞會要安排,他需要早起。

小島因為四周都是空曠無際的大海,所以日出的很早,可是陳梓慕沒有這樣去看日出的心情,所以在海岸邊孤身一人等日出的是周簡珍,她昨晚沒有睡好,陳梓慕在古堡大廳裏待了多久,她就在大門之外等了多久,可是她并不想讓陳梓慕看到她在門外,所以在陳梓慕準備開門離開時,她便先行離開了。

這是她第二次來到這個小島,從前小的時候,父親就不曾帶她來過,之後陳梓慕出現之後,她也不需要來這裏,再後來她和哥哥被送出國,直到上次鸩的生日,她才終于來到了這裏。

第一次來時陳梓慕遇見了蘇若,第二次來時陳梓慕想念着蘇若,她沒有任何機會,她其實一開始就知道,她其實早就應該放棄才對,可是愛了這麽久的人,早已經像是生命中不可更改的習慣一般了。

人們總說養成一個習慣只需要21天,這樣那個習慣就會成為你生活中自然而然的一部分,更何況是她愛了這麽多年的男人,她真的放棄不了。

可是像她這樣的單戀,不能讓自己最愛的人笑,而他對別人溫柔的問候,對她堅定的拒絕,也只會讓她哭罷了,真是害人傷己。

所以,她下定決心,在長久的執着和一次又一次的心碎之後,她終于下定決心,結束這場堅持了13年的只屬于她一個人的愛情。

……

日出之後,周簡珍回到古堡的房間裏,她準備沖個澡,在海邊看日出時,濕鹹的海風吹得她有些頭暈,她的房間和上次回來時是同一間,房間的窗簾拉的很嚴,雖然陽光甚好,可是房間裏卻還是很昏暗,她走到窗邊,準備拉開窗簾,打開窗戶透透氣,可是窗簾才打開一條縫,她的動作就僵住了。

因為同樣的房間,同樣的位置,同樣的花園裏站着同一個男人,一瞬之間,周簡珍仿佛陷進了時間漩渦之中,空間的重合,讓她一時間分不清此時到底是現在,還是一年之前的那個清晨。

一年之前,她也是在這個窗邊看到了在花園之中的那一對璧人,相對而立,眼裏似乎只有彼此,說着她不曾知道的話。

而一年之後的現在,陳梓慕一個人站在花園之中,他比起一年之前憔悴了很多,可是眼裏堅定的光卻閃耀的更盛,眉眼分明之間,無一處不散發着他對那個女人的思念,可是那個女人已然不在這裏了。

不對,周簡珍低頭苦笑,那個女人明明一直都在,那時候她在他的身邊,現在,她在他的心裏。

沒有再去打開窗簾的心情,周簡珍只能無力的垂下手,走進了浴室,這個舞會,她得好好的準備,要足夠漂亮,漂亮到可以騙到陳梓慕的一支舞,就只是一支舞。

花園中的陳梓慕在沉默站立了近一個小時之後,轉身離開了。莫子傑正在附堡大廳中安排這天晚上舞會的所有細節,這次,整個舞會事無巨細陳梓慕全部交給了莫子傑。

在古堡裏的時間過的很慢,到處都是陳舊腐朽的味道,讓人很是壓抑,陳梓慕回到了蘇若的房間,他記得韓謹誠後來告訴過他,這個房間的擺設,是按照蘇若之前住的房子擺放的,那時蘇若在沒有他的日子裏,唯一可以将自己藏起來的地方。

後來,蘇若在陳梓慕別墅裏的房間,也是如此安排擺放,陳梓慕身處其中,似乎可以看到蘇若曾經小小的模樣,在這樣的房間裏哭泣、微笑,然後成長為現在娉婷美麗的女人,在這個房間裏,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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