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１８＼
費裏西安諾拉着羅維諾在樓下堆雪人，他們戴着手套在柔軟的雪地上滾雪球。費裏西安諾想用顏料為雪人塗上裝飾，于是他真的這麽做了。不過顏料滲入到雪水裏之後，色塊和線條變得歪歪斜斜的。
他們花了将近四個小時，才完成他們的作品。這個顏色怪異的大雪人引得了不少路過的人側目，費裏西安諾站在雪人旁扶着雪人，擺出得意的臉對羅維諾說道：“啊，哈，哈，哈，怎麽樣，哥哥，我的傑作？”
“蠢爆了。”羅維諾簡短評價道。
“诶嘿嘿，我覺得還好還好。來來，哥哥，給我拍一張照，我要發給路德。”費裏西安諾對他揮着手說道。
“為什麽我要陪你做那麽蠢的事？”話雖這樣說，羅維諾還是從費裏西安諾的手裏接過了手機，“好了站好站好……喂你他媽能不能擺個正常點的姿勢！好了，就這樣……”羅維諾按下了快門鍵，照了下來。
“嘿嘿。”費裏西安諾跑過去看照片，看了之後很滿意。“哥哥要不要也來一張？”
“不要。”
費裏西安諾将照片發給了路德維希，過了一會兒路德維希回信過來，讓他天氣冷當心別感冒。費裏西安諾開心的回複道：“是！隊長！”
“總覺得十分想揍你。”羅維諾對費裏西安諾說道，這種光明正大秀恩愛的人真是讨厭，就算這是自己的親弟弟。
“為什麽？”費裏西安諾還十分呆萌的表示不解，他不知道自己又哪裏惹到自己的哥哥了。
“看到你的臉就覺得他媽的你真欠收拾。”
“诶——？”
“好了，快來讓我揍一拳。”羅維諾拉住了費裏西安諾舉起了拳頭，費裏西安諾連忙掙紮，帶着哭腔喊道：
“哥哥快住手——”
不過羅維諾并沒有停下手，他拽住了想逃跑的費裏西安諾，費裏西安諾掙脫不開。突然，他看着羅維諾的身後，開心的喊道：“安東尼奧哥哥！”
什麽！聽到這個名字，羅維諾吓了一跳，他在不覺中松手放開了費裏西安諾，然後連忙轉身看去，但是卻發現身後誰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被騙了，羅維諾突然對自己的過度反應感覺到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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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敢，騙，我！”并且還是用這種方式來騙他。羅維諾一把拽住了費裏西安諾頭上的呆毛。
“诶诶诶！好痛好痛！哥哥你放手啦！”費裏西安諾哭喊道。
“今天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安東尼奧哥哥！安東尼奧哥哥！”費裏西安諾挂着淚花看着羅維諾的身後，并用一個扭曲的姿勢揮手，就像是在求救。
“你他媽還想騙我！看招！”
突然，有什麽東西落在了自己的頭上，羅維諾吓了一跳，擡起頭，卻看到了一只小貓的頭。羅維諾轉過頭，費爾南德斯站在自己身後，他剛剛将貓咪放在了他的頭上。
“VE，是真的啦，我剛剛看到安東尼奧哥哥的車過去了。”
“好哥哥不可以欺負弟弟喔。”費爾南德斯對羅維諾說道。
“關你什麽事！你……”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自己頭上的小貓要摔下來一般，羅維諾連忙擡起手扶住它，待它穩定之後，将它抱下來，抱在臂彎裏。
“那，我先上去了，你們聊吧。”費裏西安諾說完，就轉身跑掉了。
“喂！”你他媽的……羅維諾急忙想叫住他，但是費裏西安諾根本不停下來。“那我也……”他也想跟着費裏西安諾走，但是卻被攔住了——這是理所當然的。羅維諾只能停下，轉過身。
“你來幹什麽！混蛋！”
“它很想你。”費爾南德斯看着羅維諾懷裏的貓咪，羅維諾在心裏鄙視他，這麽蹩腳的借口你他媽也想得出來？但是費爾南德斯馬上又說道：“我也想你。”
羅維諾沉默着，不理會他的話。他低下頭撫摸着自己懷中的貓咪，比起一年前來，這只貓更胖了一些，但是長度好像沒增加多少，胖乎乎的小毛球十分可愛。他将它舉起來，舉到自己的面前端詳着它，貓咪和他對視着，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鼻尖。
“嗷！”羅維諾往後踉跄了一下，差點摔倒。畢竟貓的舌頭刺刺的，還是舔在鼻尖上。這個小笨蛋！費爾南德斯看着羅維諾可愛的舉動，忍不住勾起嘴角。
“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嗎？”費爾南德斯邀請道。
羅維諾本想拒絕，但是他踟蹰了一下，他不久就将再次離開這個城市。或許以後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了，一起去喝杯咖啡，也沒什麽關系……
才怪！
“不去。”就當他想答應的時候，腦子裏又突然冒出了一年前的那些事情，提醒着他對面這個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混蛋，一股怒火蹿了出來。
費爾南德斯翹起拇指指了指身後那邊停着的自己的車，笑着問道：“我抱你上去，還是扛你上去？”
“你！”羅維諾氣急了，他瞪着他，而對方靜靜的和他對視，告訴他他沒有其它的選擇。悲哀的是僅憑他一個人的話肯定是反抗不了他的。“你憑什麽！”
“對不起。但是我真的有話想和你說。”
“為什麽不能在這兒說？”
“重複我的上一個問題。”
羅維諾轉身就想跑，不過被拉住了。“真的要我動手嗎？”費爾南德斯問道。
“你你……放開我！我叫人了……”
“最好是不要。如果你要喊的話，在你開口的時候，我就立刻在這兒吻你。我不介意，你介意嗎？”
什麽！這裏有不少路過的人，如果他們看到兩個男人在這兒接吻，肯定會被圍觀，可能還會被拍照。而且他還長着一張和費裏西安諾一模一樣的臉，這裏是費裏西安諾的學校，如果費裏西安諾被誤會的話……
羅維諾咬牙瞪着費爾南德斯，恨不得用眼神殺了他，而對方氣定神閑的看着他，似乎很有把握。他贏了，羅維諾确實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去就去，反正又不會掉一層皮。羅維諾擡腳向費爾南德斯停車的那個位置走去，費爾南德斯很滿意。
一上車，羅維諾就立刻開口對他罵道：“他媽的你這個混蛋！見鬼去吧，你這該死的！我讨厭你！”
費爾南德斯對他笑笑，并不介意，“你剛才為什麽不在外面罵呢？其實我挺想吻你的。”
這句話讓羅維諾噎住了，他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個混蛋！他為什麽那麽混蛋！羅維諾發誓他沒見過比眼前的人更混蛋的人了。
費爾南德斯帶羅維諾來到一間酒吧，他們進去了，找了個包間坐下，羅維諾看得出服務生對費爾南德斯很恭敬，但是他并不知道這家酒吧也是屬于弗朗西斯的。
“想喝點什麽？”費爾南德斯問道。
“随便。”
于是費爾南德斯對服務生說道照平常來就可以。
“對了，羅維諾還會離開這裏嗎？”這裏？羅維諾怔了一下，想了想，應該是問會不會離開這個城市的事。
“當然。”
“什麽時候？要到哪裏去？”
“跟你無關吧，我沒義務告訴你。”
費爾南德斯一只手杵在桌子上撐着下巴，對他微笑着，沒有再說什麽。咖啡上來之後，他用勺子攪拌着咖啡，之後放下勺子，端起來喝了一口。而羅維諾并沒有動，他等了一會兒，但是費爾南德斯始終沒有再開口說話。
羅維諾有些坐不住了，他不耐煩的問道：“你他媽的還想說什麽，快一點？”
“那我就直問了，你還喜歡我，對嗎？”
“啥！”羅維諾震驚的看着他，在确定自己沒有聽錯之後，他說不出任何話來，他的心髒一抽。對方用含笑的目光的看着他，從費爾南德斯的眼神裏看不出什麽端倪來，不知道他問這話是什麽目的，這個該死的為什麽還有臉問出這種話！羅維諾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讓自己冷靜一下，将目光扭向玻璃外。
“羅維諾，讓我聽聽你的答案。”
羅維諾轉過目光，有些生氣的看着他，“你瘋了吧？”費爾南德斯看着他，笑的有些無奈，好像在說你為什麽不敢承認。
羅維諾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很火大。
費爾南德斯拿起勺子，又往咖啡裏加了一塊糖，低着頭，看着咖啡杯，緩緩的攪拌着，他又開了口，帶着微笑說道：“果然你不願意承認嗎，想也是。不過羅維諾，你當初走的真是果斷，無論哪裏都找不到你。開始我稍微有些難以接受，為什麽你消失了呢，就像在逃跑一樣？還有你現在基本見到我就想跑，好讓人傷心。實話說你剛消失的那些日子裏我有些想你，無論做什麽腦子裏都會想起你的身影。這個又傻又天真的笨蛋到底哪裏好了啊？就這樣一邊疑惑着，一邊不知不覺的想了你快大半年，這是為什麽呢？是什麽咒語嗎？”
羅維諾聽着他的話，他搭在桌上的手在慢慢握緊拳頭。
“你會忘了我嗎？你會愛上別人嗎？有時會這樣擔憂一下下，怎麽說呢，如果我還沒忘了你，你卻投入到別人的懷抱，那我豈不是太可憐了嗎？這種事情絕對不允許發生。所以看到你還記得我的時候，聽到你經常夢到我的時候，我還是很得意的，這個笨蛋果然忘不了我啊，的感覺。”
對方低着頭，但可以看見他微微翹起嘴角，臉上的是一種漫不經心的表情。羅維諾的指甲掐緊了掌心的肉，他咬着牙，忍住了潑對面的人一臉咖啡的沖動。
“早就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還能再碰面，這就是電影裏說的緣分嗎？盡管你不願意承認，過了那麽久，很明顯，你果然還是喜歡我的，對吧？我很開心，居然過了那麽久還被人喜歡着，自己都覺得自己了不起。吶吶，羅維諾，為什麽要逃啊？真的那麽忘不了我的話，你可以嘗試一下啊，我們什麽都沒開始過不是嗎？你就那麽肯定我們不會有結果嗎？其實啊，就算你傻得要命，我還是……”
“你他媽夠了吧！”羅維諾狠狠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火氣不斷從心底升騰起來，他憤恨的看着眼前的人，“對呀，我還喜歡你，我愛你。但是那又怎樣！你他媽的什麽意思？嘲笑嗎？諷刺嗎？誰給你的這個權利！你這個畜生！你把別人對你的感情當什麽了啊？”這個混蛋！真他媽的是過分到了極點，他居然能說出這些話，他到底是有多混蛋！“夠了，一切都到此為止，別再讓我看見你……”
羅維諾話還沒說完，面前的人卻突然也站了起來，他垂着頭，劉海微微遮蔽了他的眼，羅維諾看不清他的目光，卻能感覺到他的表情不太對。費爾南德斯擡起了手，羅維諾吓了一跳，往後縮了一下。費爾南德斯将手放在了羅維諾的肩膀上，用力一勾，羅維諾被他一帶，隔着桌子倒在了他的懷裏，他抱住了羅維諾。羅維諾一驚，想找什麽支撐點，本能的擡起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我也愛你。”費爾南德斯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他的聲音沉緩，而又深情。羅維諾驚呆了，這句話就像在他的腦子裏引爆了一個炸彈。這個混蛋在說什麽！
“我愛你。”費爾南德斯又重複了一遍，用同樣的語氣，“你離開之後我才發現我早就愛上了你，我根本沒辦法忘記你。我是個混蛋，我發現的太遲了我很抱歉，曾經對你做過的事，說過的話我很抱歉，一直都沒有辦法找到你我很抱歉。還有，剛才對你說的那些話我也很抱歉，因為不那樣說的話你不會承認吧。你生氣的話，想怎麽罵我都行，打我也行。”
當羅維諾徹底消失的時候，他傷痛得要命。弗朗西斯提醒他道，其實他早就愛上羅維諾了。這件事情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只有他自己混不自知。他恨透了自己，為什麽沒有早些發覺，結果讓羅維諾受了傷，也失去了他的蹤影。
“我愛你，羅維諾。”他又重複了一遍。在羅維諾離開的日子裏，這句話他在心裏對他說了無數遍，現在他也恨不得親口再對他說無數遍。
羅維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他真真切切的那樣說了。羅維諾在短暫的頓住之後，終于給出了反應。他使勁的推開了面前的人，用憤怒，悲傷，又想哭的目光看着他。
“這算什麽啊？”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你他媽的這算什麽啊！”他曾經被他那樣傷害過，他曾經告訴他他對他沒有感情。于是他帶着怨恨和悲傷逃開了這個城市，他恨了他一年，也繼續愛了他一年，并且讓自己痛苦了一年。現在這個該死的混蛋居然跑過來告訴他，他是愛他的。“你真的把我當傻子了嗎？你覺得這樣好玩嗎？你他媽覺得耍我很過瘾是不是！”
費爾南德斯看着他，他的表情十分認真，他的目光也很真摯。羅維諾從橄榄綠的眼眸裏，看到了愧疚和心疼，還有更多的，炙熱的感情。“對不起。”他懷着十分愧疚的心情對羅維諾說道，現在他只能這樣重複這句話。“全是我的錯，對不起。”
羅維諾真的很生氣，過去的那些日子裏，那些一直折磨着他的情緒究竟算什麽。如果一個人在你對他表白了之後他卻傷害了你，之後卻又跑來告訴你他是愛你的，任誰都會十分生氣，這簡直是荒謬到頭了，就如同在玩弄自己的感情一樣，傷害自己的尊嚴。他的話，羅維諾無法接受。
“你去死吧！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你這個該死的騙子！”
“對不起。”費爾南德斯十分愧疚的看着他，“但是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我愛你，我發誓。”
“那又怎樣！我恨你！我讨厭你！最讨厭你！你這個混蛋，該死的！畜生！”
費爾南德斯擡起手捧住羅維諾的臉頰，幫他擦拭着眼淚。他溫柔的看着羅維諾，用柔和的聲音說道：
“羅維諾，對不起。我知道你恨我，我的錯我絕對會彌補，我對你的傷害我全都會補償，直到你滿意，直到你願意原諒我為止。你不相信我的話也沒關系，總之，我會努力做給你看的。在這之前，只希望你不要逃開我，做錯事情的明明是我，為什麽你要跑呢？吶，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只要你心裏能好受一點，那就盡管做吧。”
“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羅維諾自己擡手擦着眼淚，哽咽着說。費爾南德斯的這份溫柔是多麽的熟悉和懷念，曾經幾度出現在自己夢中的情境，但是每次醒來發現只是一場空之後，都會難過的流下淚來。
“好，現在不想原諒我也沒關系。”
“什麽現在啊！我以後也不會原諒你！”羅維諾擡頭用淚眼看着他，費爾南德斯再次抱住了他，因為他的這副模樣既可愛又讓人心疼。
“放開我！”羅維諾連忙叫道。費爾南德斯一手環住他的腰，一手扣住他的後肩，他附在羅維諾耳邊，輕輕說道：
“羅維諾，你剛才一直聲音都太大了，外面的人應該全聽見你說的話了喔。”
诶！羅維諾突然僵住了。剛才的情緒太複雜，他根本沒有想太多，完全由着性子就都那樣吼出來了。費爾南德斯這樣一提醒他，他才發現這個問題。丢死人了！他一下子紅了臉，覺得十分的窘迫和尴尬，他甚至連走出這間包間的勇氣都沒有了。
“怎……怎麽辦？”羅維諾抓着費爾南德斯的衣袖，顫抖着問道，好丢人！他完全忘記了他剛才還在說他有多恨現在正在抱着他的人。真是個單純的孩子，可愛極了，費爾南德斯拍了拍他的背，安撫他。
“羅維諾，你的以後，指的是有多遠呢？”
羅維諾怔住了，他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費爾南德斯也不給他思考的時間，繼續說道：
“吶，在我接下來的以後，我也會一直努力想辦法，祈求你的原諒。但是我的以後，是永遠的程度哦。如果你做不到永遠都不原諒我的話，是拿我沒辦法的。”
“胡……胡說什麽啊，你這混蛋！”
“對不起，我說過的，不會再扔下你一個人了，這次是真的。我想讓你原諒我，接受我，然後永遠和你在一起。曾經對你做出那樣事情的我現在還來對你說這種話，我确實很差勁。但是我不能再想象沒有你的日子了，我絕對不會再放開你了。”
他的唇就附在羅維諾的耳邊，輕柔的話語帶着溫熱的氣息吞吐在羅維諾的耳裏，羅維諾覺得有根羽毛在輕輕的拂動着自己的心髒。費爾南德斯的唇有意無意的擦過他的耳垂，就像挑逗一般。這個流氓，羅維諾的臉紅透了，又紅又燙。他咬牙說道：
“那我就……永遠都不原諒你。”
費爾南德斯放開了環抱着羅維諾的手，他的雙手扶在了羅維諾的肩上，面對面的近距離看着羅維諾。他的目光充滿了深情，他帶着溫暖的笑意，對羅維諾說道：
“你不會的，你愛我。”
說完之後，他立刻擡起一只手用兩根手指輕輕按在羅維諾的唇上，阻止了羅維諾就要再次情緒失控湧出來的髒話。就是這樣的氣勢，這個人一點也沒有變，他突然覺得有一種好懷念好懷念的感覺，他一直懷念的不僅僅是他的溫柔而已，思緒和一年前完全接通。費爾南德斯看着羅維諾的臉頰，紅紅的，像個熟透的番茄，真可愛。過了幾秒種，他的手指才離開羅維諾的唇。
“先坐下來喝杯咖啡吧，待會兒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現在就要回去。”羅維諾說道，他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裏了。再聽費爾南德斯說下去，他的心可能會動搖。
“好吧。”如果他這樣希望。走出包間的時候，羅維諾躲在費爾南德斯身後，緊緊的跟着他。他深深的低着頭，不敢看周圍的人。直到上了費爾南德斯的車，他才松了一口氣。
一路上，羅維諾的腦子裏都回蕩着費爾南德斯對他說的話。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一直在撲通撲通的快速跳着，他沒辦法冷靜下來。
羅維諾從來沒戀愛過，這種話第一次有人和他說，對于毫無戀愛經驗的人來說這絕對是殺器，何況是羅維諾這樣單純的孩子。
車停到費裏西安諾的宿舍樓下，羅維諾下車，費爾南德斯對他說了再見，羅維諾關上車門跑上樓去。
費裏西安諾在房間裏，他為羅維諾打開了門。看到羅維諾的表情有些不對，他奇怪的問道：
“哥哥，你怎麽了？你的臉好紅哦。”
“啰嗦！”羅維諾瞪了他一眼，然後跑到床上倒下，他翻身趴在床上。
他的腦子裏現在亂得要死，最後他放棄了那些複雜的思考，因為他發現只會越想越亂。他用手錘了一下枕頭，一切都見鬼去吧。
算了算時間，後天他就要再次離開這個城市了，他将回到南意大利，一切都毫無意義，又将歸零。費爾南德斯并不知道這一點，他不知道自己後天就回再次徹底的離開他。
他忽然想明天就走，總之走的越快越好。他再一次的想逃跑，因為他怕明天費爾南德斯又會做些什麽，他怕費爾南德斯完全勾起自己對他曾經的最濃烈的感情，因為現在他已經有些動搖了不是嗎？他擡起手按住了自己胸口。那樣的話，等他回去之後，又回繼續痛苦很久很久吧，他垂下眼，那樣的痛苦，他不想再承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