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2)
靜的永遠不受到打擾吧。
告訴我女兒,我愛她,一直都愛。
這是老頭畢生的心聲,也是他讓我活下來的理由。我擦幹了眼淚,知道自己必須踏上那條艱難的路,将這句話帶給在路盡頭的月,然後擁抱着周舟和柳璃薇給這本不停折騰我的書畫上句號。
四個大漢齊刷刷的躺在我腳邊,他們可以說和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擱在以前即使他們要殺掉我,我也不會殺掉他們。然而當我的雙眼變化之後,這一切也随之改變,我不再為自己而活,我有必須活下去的理由。
而我要活下去,必須殺了他們。
我知道我的心中總是保留着一種傻傻的善良,不願意殺人。但是正因為這種無知的善良,老頭死了。現在的我必須抛棄這種善良,而去換取配得上這雙眼睛的邪惡。
我對着四個大漢舉起了槍,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我知道只要我的手将扳機輕輕按下去,從此我的世界将徹底改變。
砰砰砰砰!
鮮血濺到了我的臉上,也濺到了我的心裏。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我端起一把ak47,熟練地将保險打開,掉轉槍身猛的扣下扳機,啪!子彈在我耳邊擦過,射入無邊的天空。
這樣的訓練我已經進行了無數次,最剛開始我總是差點把自己打死,然而經過了幾回生死考驗之後,我終于可以自由的掌握這雙眼睛的能力。
在親手埋葬了老頭和那四個大漢後,我并沒有急着離開,而是又在老頭的木屋裏呆了半個月,一邊練習這雙眼睛的使用方法,一邊将眼前的事情推敲清楚。
老頭送我的這雙眼睛确實是一份貴重的禮物,雪豹之眼,眼中之王,名副其實。這雙眼睛從外觀上看是黃色的,雖然不太符合我的審美觀,但也湊或了。平常的話也與我以前的眼睛沒什麽差別,沒有什麽看帶碼片自動解碼等方便功能。但是當我開眼時,這裏解釋一下開眼這個詞為我自創,你要問我怎麽開眼我只能回答那是一個複雜又很自然的行為,自己體會吧。開眼後,視線會被染成淡黃色,看什麽都是黃的,這裏純指顏色,不要想歪了,最大可視範圍幾十倍的增長,而且夜晚也能看清東西,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看別的物體的動作如看慢鏡頭一般,同時我自己的身體卻可以以正常的速度運動,并且在開眼階段并不會感覺到額外的負擔。但是當閉眼,恢複正常之後,疲勞感會驟然襲來。如果開眼時間過長将導致閉眼後短暫失明,甚至昏厥。經過半個月的适應,我一次開眼的極限時間是二十分鐘。
以上是我這半個月對于這雙新眼睛的理解,可以說在開眼的時間內,我幾近于無敵,這的确是我從這片危機的大陸逃走的最好武器。其他時間裏我也拿着那四把ak47熟悉了下槍械,雖然不能說百發百中,但至少不會像個新手那樣被後坐力震的失去準頭。
剩下的時間我一直在計劃怎麽從這個不知名的地方逃到埃及去,這附近的村落如今對我都是嚴防死守,一露面肯定要被發現,不能奢望得到別人的幫助。既然如此,那還不如把最危險的地方當作最安全的地方,直接打入艾申組織內部,反正這有那四個大漢現成的衣服,我只要混進他們組織,搞到一輛交通工具然後用艾申手下的身份通過這一路上的關卡就可以順利到達埃及。想來想去這絕對是最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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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方法有個最大的纰漏,就是我不會講這的語言,所以我需要一個人當我的翻譯,當我的嘴來替我說話,這個人就是曾經和我一起挖礦的馬巴。
主意已定,我的第一個目标就是曾經工作過的礦區,現在我要将那裏解放。穿上從大漢身上拔下來的艾申制服,拿個包又裝進去一件制服和幹糧,以及以前和老頭學的一些簡單的自制草藥。順手又抄起一把裝滿子彈的ak47,将用來挖坑的鋒利匕首揣在腰間,萬事俱備整裝待發!
在我們的主角躊躇滿志,即将踏上新的征途之時。在日本北海道的某個城市,在全城最大的酒店地下,一個全身白衣的女孩婷婷坐在一個大胖子身邊。
大胖子呵呵笑道:“周舟小姐,我沒有辜負你的期望吧,幫你查到的那個小白臉的消息看了嗎。”
白衣女子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說道:“簡單看了看,真是讓你費心了。”
胖子哈哈大笑道:“簡單看了看?哈哈哈哈,綠衣說你就差把那份資料塞進眼睛裏了。”
白衣女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紅暈,岔開話題說道:“請問,那個黑鷹艾申勢力很大嗎,你能否派人營救李潇?”
胖子收斂了笑意,想了一會說道:“那個艾申确實是個麻煩的人物,我不知道他為什麽全非洲通緝那個小白臉,想來是有很大的過節。小事他大概還會給我個面子,但是如果是深仇大恨他也不會理我的,所以如果那樣說不得只能硬救了。”
白衣女子皺眉道:“還有人不買四君的賬?”
胖子苦笑道:“他雖然勢力小了一點,可是也控制了半個非洲,四年之後的争奪霸君名號的四方會武他是奪冠呼聲最高的……相比之下,我已經老了。呵呵呵……當然了,光是一個他我還不放在眼裏,關鍵是他身後是我的老對手,狼眼。所以……”
白衣女子嘆了口氣,說道:“那您能送我去非洲嗎?”
胖子看了白衣女子一眼,說道:“你一定要去嗎?去了可能會沒命呦。”
白衣女子淡然笑道:“沒他我便無命。”
胖子嘆了口氣,想了想,從背後掏出一把銀色的手槍,碩大的槍身配合着12。7毫米的超大槍口使這把槍看上去威力十足。胖子熟練地将槍一轉,握住槍口将槍柄遞給周舟,說道:“這把沙漠之鷹,是我成名以前的随身武器,什麽時候你能用這把槍逼我出槍,我就送你去非洲。”
周舟看了看銀亮的沙漠之鷹,将它接過來,說道:“一言為定?”
胖子笑呵呵的一松手,說道:“一言為定。”
周舟抖覺手中重力增大,趕緊兩只手一起握住槍,沖胖子一笑,拎槍站起來快步走出了胖子的房間。
周舟剛一走掉,一個紫衣的女孩從胖子身後轉出,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問道:“你是認真的?”
胖子雙手抱頭,悠閑的說道:“那把沙漠之鷹光重量就有兩公斤,連男人都很難使用更何況一個弱女子……哼哼哼哼……”
紫衣看了眼胖子,輕輕說道:“你不要小瞧了女性的毅力……尤其是為了愛人的女性。”
借着月色我飛快地穿行在荒野之間,走上一個山坡,我閉上眼喘了口氣,猛地睜開眼。前方正是我曾經工作過的礦區,旁邊是狹小的工人宿舍和看守房。一切都是那麽熟悉,我清楚的看見了一公裏之外站在看守房門口值班的看守,他正在點火抽煙,那将是他這輩子抽的最後一根煙。
我借着夜色的掩護悄悄摸到了看守房的後邊,不用雪豹眼也可以輕松地看見門口那個看守嘴裏叼着的煙在忽明忽暗的閃着火光。
我一個前滾翻滾到他腳邊,他猛地一驚,此時我的匕首已經劃過了他的咽喉。他哼了一聲便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哎,你不要怪我,出來混早晚要還的。
門外的這點聲響顯然沒有驚動裏面熟睡的其他看守,我又摸到了工人房門口,輕輕推開門,借着微弱的月光在黑壓壓的大炕上尋找馬巴的蹤跡,剛開始找了一圈愣沒找到。氣的我又開了雪豹眼這才找到,這家夥幾個月沒見倒是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我想的,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臉,用英語說道:“哎,哎,醒醒!醒醒!”
他還是呼嚕熏天,根本不理我。
“哎,哎,房子着火了,快逃命吧!”
呼嚕呼嚕……
“吃飯了,開飯了!”
呼嚕呼嚕……
“武藤蘭……”
“哪呢?哪呢?”這孫子忽然一骨碌爬起來四處找。
我狠狠敲了他腦袋一下,罵道:“老子教你那麽多傳統美德你都沒記住,告訴你個武藤蘭印象這麽深刻!”
他揉了揉眼睛,仔細地看了看我,驚奇道:“你……你是李?你怎麽回來了?還穿着看守的衣服?”
“別問那麽多了,跟我逃出去吧。”說罷我拉着他就想走。
他忽然一把掙開了我的手,說道:“走?怎麽走?跟你走?不行,那樣我也會被通緝的。”
“通緝總比在這受苦強吧。”
馬巴撓撓腦袋說:“通緝了我,我的家人就都遭殃了。”
我看着他問道:“那你什麽意思?”
馬巴低聲說道:“我不走。”
我靠,沒想到計劃才剛進行到第一環節就有這麽大的困難,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那怎麽樣你才能走?”
“如果這個礦區都被你拔掉了,所有工人全都逃了,我自然也就逃了,艾申也不知道誰跟你跑了,我就可以偷偷跟你走了。”
我拍了拍腦袋,看了看這旁邊那一群呼呼大睡的黑人哥們,說道:“本來想低調的,你這麽一整,得,這回爺就給那艾申來個閃亮登場。你忘旁邊挪挪,我在這湊或一宿,明天一早就救你們出苦海。”
南京近郊,一片私人別墅群,很少有人知道這片偏僻的建築裏有一棟就是大明星柳璃薇的家。
此刻柳璃薇正悠閑端着一杯咖啡慢慢享用。
“姐,你這麽長時間一直沒有動靜,再不複出我怕你的人氣會下降啊。”林聞音坐在柳璃薇身旁着急地說道。
柳璃薇捧着咖啡笑道:“人氣降就降吧,對我來說無所謂。”
“還有現在好多新人都很沖,你再不弄出點動靜,他們就該蓋住你了!”
“蓋就蓋吧,對我來說無所謂。”
“那什麽對你有所謂?”林聞音眨着大眼睛嚴肅地問柳璃薇。
柳璃薇被她問得一時哽住:“……就是……就是……”
“就是那個李潇?”林聞音不屑地說道,“姐,你為了一個男人這樣沉淪,值嗎?”
柳璃薇輕輕攪了攪咖啡,說道:“如果三胖子現在失蹤了,而且是被一個國際團夥綁架失蹤的,你會怎麽辦?”
“我,我……”林聞音本來以為這個問題的她能輕松回答,剛要說出來才發現自己的答案好像不能反駁柳璃薇。
柳璃薇放下咖啡,走到窗旁,看着窗外明媚的陽光,說道:“你對三胖子的感覺,正是我對李潇的感覺……他對我來說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他的事就是我最重要的事……”
林聞音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麽,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女人注定就要為男人犧牲這麽多嗎?
“所以……聞音,替我聯系一下上次那個美國的傳媒公司,他們不是想請我去美國開演唱會嗎,我同意了。”
“哦……什麽?”林聞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驚奇地說道,“你要複出?”
“沒錯,高調複出!”柳璃薇笑着說。
“為什麽,你不是要找李潇嗎?”
柳璃薇看了眼窗外,慢慢說道:“既然我找不到他,就讓他來找我。”
此刻我正無聊的趴在一個死亡之洞的洞口,洞口很高,正好俯瞰整個礦區。晨光初照鳥始鳴,礦區剛開工,工人們三三兩兩的從工人房走到自己的崗位上,看守們在旁呵斥着,看到有稍微走得慢的上去就是一腳。
我打了個哈欠,無聊的看着眼前這幅人類史上代表着野蠻的景象,今天就是我打碎它的時候,我缺少的只是一個機會。
大概到中午的時候,機會終于來了,非洲的太陽很毒,到了中午仿佛能把人的皮膚曬化一般,在這種情況下幹活必須即使補充水分,不然很有脫水的可能。
一個黑人哥們不知是水喝完了還是昨天晚上打飛機流失了太多水分,出現了明顯的脫水症狀,幹不動活了,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氣。兩個看守看到跑過去,用腳踹他讓他幹活,他做了幾個手勢,看守拿出随身的水壺給他灌了兩口,讓他繼續幹活,他喝完剛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忽然一口白沫吐在了一個看守的身上,這下那個看守勃然大怒一腳踹到了那個黑人,用ak47的槍托猛砸他,砸的他遍體鱗傷,旁邊有工友來求情,結果都挨了打,我一看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脫掉上身艾申手下的制服就沖了出去。
馬巴清楚的看到昨天還和自己說笑的一個朋友,此刻跪在地上遍體鱗傷,口中不斷湧出鮮血。而那個看守還在不停地用槍托砸着他的頭。馬巴只覺得那個看守每一下不僅砸在了朋友的身上,也砸在了自己的心裏,他閉上了雙眼,不敢再看。
馬巴希望自己能做些什麽,才發現自己其實什麽也做不了。大概這就是所謂的絕望吧。忽然他聽見人群中忽然爆發出一陣驚呼,大概是工友被打死了吧,他痛苦的睜開眼,想再看工友最後一眼,卻只看到了一個瞪着黃色雙眼的東方人握住了看守拿着槍的手。
那個東方人,他很熟悉。
看守們被從天而降的我吓得半死,顫着聲朝我大喊,反正我也聽不懂,幹脆就不說話裝酷。揚手一拳把那個用槍托砸人的看守打的鼻血直流。
其他看守一看我這麽剽悍,二話不說,一擁而上。我并沒有練過什麽武術,格鬥技,擒拿手一類的東西,往常四五個彪形大漢沖上來我只有被撂倒的份,但是現在不同了。我猛的一眨眼,世界染上了淡黃色,沖上來的看守們的動作仿佛突然靜止了一般,我沖上去照着那幾個人就是一頓海扁,扁的他們鼻青臉腫。
終于有看守醒悟過來了,一聲招呼,幾個人同時舉起了槍,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等着他們慢騰騰的扣下扳機,再等着子彈慢騰騰的飛到眼前,然後閃展騰挪,在十幾顆子彈中穿梭自如,來去如風。
看守和圍觀群衆都看愣了,我微微一笑,沖上去拳打腳踢将在場所有看守全部幹掉,然後才閉眼恢複常态。
剛一閉眼,立刻一股疲倦感襲來,不過幸好不很嚴重。我沖周圍的群衆笑了笑,寂靜了兩秒鐘後,全場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我一邊向人群點頭致意,一邊拉來馬巴讓他慷慨激昂的勸說他的工友們快逃命去吧。
馬巴這小子演講确實還有幾分天賦,握起拳頭張開嘴,還真有幾分馬丁路德金的意思,路德金的經典演說《我有一個春夢》我至今為止還記憶猶新,真的是太有閃動力了,因為這篇演說我徹底找到了打飛機對人類解放種族平等的重要意義。
在馬巴煽動的演講之下,黑人哥們們紛紛丢下鏟子榔頭,一邊叫喚着一邊向礦區外跑,很有野性的味道,我也拉着馬巴找到了我藏身的死亡之洞,然後把艾申手下的衣服給他穿上,帶着他回到了我的小木屋。
“馬巴,我把整個礦區都解放了,你該跟我混了吧。”我得意洋洋的看着他說。
“不行,我要回家看我娘。”馬巴誠懇地說道。
我差點吐血,老子幫你辦了事你他娘的還不乖乖當孫子,你要造反不成。
“你還有娘?”
“嗯,就在礦區旁邊的那個小村子裏。”
“看完你娘呢?”
“我就跟你走。”
“那就看去吧,你看完再跟我這耍無賴。”我惡狠狠地說道。
于是我和馬巴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村子,此時礦區造反的事情已經傳開了,艾申大批手下集結到這個小村子,街上到處是吉普車和荷槍實彈的艾申自衛隊。
我和馬巴都穿着艾申自衛隊的隊服,倒也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自衛隊在挨家挨戶的找從礦區逃出來的礦工,找到就逮住押回礦區,有不少哥們都傻乎乎的回家來,結果都沒坐熱就被帶了回去。我和馬巴走到他家門口時聽到裏面傳來了說話聲,我們倆貼着門縫一看,只見幾個艾申自衛隊的人在他家東翻西找,馬巴的老娘攔完這個攔那個,但誰都攔不住。
馬巴向我使了個眼神,小聲說道:“一會我進去說話吸引出他們的注意力,你把他們都打暈了。”說罷一腳踹開了他家的門,大聲喊了兩句話,指了指窗外。那幾個自衛隊隊員也是傻,真就往窗外看,我趕緊開眼,一溜煙沖進去一人脖頸賞了一記手刀。
馬巴看到那幾個人全部躺下後,趕緊握住手開始哇啦哇啦說起來,我在一旁監視着窗外的動靜。
但是誰知一沒留神,一個被我打暈的人自己醒轉過來,剛舉起槍被我發現,我一下撲倒了馬巴和他娘,子彈擦着我們的頭皮飛過,我開了雪豹眼沖了上去,躲過幾顆子彈拎起他的領子将他狠狠拽到房間角落,槍都摔折了,心想這回這孫子沒轍了吧。
誰想到他忽然從懷裏摸出一個東西,竟然是一顆圓滾滾拉開了弦的手雷!他什麽時候拉開弦的?手雷已經冒完了青煙,眼看就要爆炸,情況緊急,也顧不上其他了。我蹭的從窗戶裏跳了出來,剛跳出來就聽一聲雷響,震的耳膜幾近破裂。
回頭一看只見馬巴的家玻璃盡碎,冒出滾滾黑煙,我沖進去一看,只見馬巴竟然完好無傷,只是傻愣愣的站在那裏。在他面前,是他母親雖然弱小卻堅毅的身軀,他母親被爆炸的氣浪和彈片炸的血肉模糊,然而正是因為她在最後一刻擋在了馬巴的面前才使得馬巴幸免于難,母愛的偉大,盡顯無遺。
馬巴傻愣愣的站在那裏,我聽到窗外有淩亂腳步聲接近,想是附近的自衛隊隊員聽到了爆炸聲趕來。這可怎麽辦,該怎麽搪塞過去,看馬巴現在的狀态不能指望他來機智的應對了,可是我又不會說這的語言,我靠,難道只能靠雪豹眼硬拼了不成。
正當我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之時,門已經被推開了,十幾個自衛隊隊員沖了進來,看到被炸成肉塊的幾個自衛隊隊員的屍體和滿身焦黑的馬巴還有灰頭土臉的我,都是一愣,哇啦哇啦問了幾句話。我暗暗開了雪豹眼,輕輕摸到了腰間的匕首,說話就要大開殺戒了。
就在我剛要出手之時,馬巴忽然說話了,表情生動,語言連貫,還踹了踹屍體,對面的自衛隊隊員點了點頭,做了個手勢。馬巴悄悄跟我說道:“叫我們收隊,跟他們走。”
我不明所以的跟着他們走去,馬巴走在我後邊,臨出門前他最後看了一眼屍體,輕輕關上了他家的門,我清楚的看見馬巴的眼睛中閃過一道亮光。
我們跟着那些自衛隊隊員上了他們的卡車,晃晃悠悠的離開了村莊。我悄悄地對馬巴說道:“你怎麽說的?”
馬巴揉了揉眼睛,說道:“我說是我媽在與我們的争執中拉開了手雷……”
“你為什麽要這麽說?”我好奇的問道,馬巴一直以來對和我一起打入艾申組織內部這個計劃都是很消極的。
馬巴擡起頭看着我,那雙眼睛裏面已經沒有了淚水,取而代之的洶洶的怒火,他狠狠地說道:“我要報仇!”
胖子剛喝完了下午茶,慢悠悠的摟着綠衣和紫衣在北海道的私人別墅裏溜達。這棟別墅坐落在市郊,四周都是充滿了北海道特有的清新田園風情的稻田。胖子很喜歡這種類似童話的景色,于是将方圓二十公裏都畫進了自己的別墅範圍,美其名曰庭院。
胖子滿臉天真地欣賞着窗外純潔的美景,可是很快他的雅興便被窗外一聲聲的槍響打沒了。胖子懊惱的看着窗外那個一身白色緊身衣不停對着一排稻草人射擊的身影。那身影窈窕有致,風韻萬千,本應是穿上一襲晚禮服出入于名流舞會的名麗佳媛,現在卻渾身充滿了與她極不協調的火藥味。
胖子不滿的咕哝道:“他娘的,老子好不容易回味一下這種童話般的美好感覺,全被這小妮子給攪了,天天打天天打,你又沒有槍,練什麽勁的打手槍啊!”
身旁的綠衣白了他一眼說道:“還不是你,生生讓人家有情人不能團聚,還提了個什麽逼你出槍的臭條件,切。”
紫衣笑着說道:“其實逼你出槍太簡單了,我們三姐妹誰不能讓你乖乖繳槍啊。”
胖子哈哈哈哈哈狂笑道:“對對,你們牛,你們強。你們就差讓我哈哈……”說罷,還在紫衣翹翹上狠狠擰了一把。
和綠衣紫衣逍遙了一下午,晚飯後胖子獨自走進自己的書房,鎖上了門,神情嚴肅的坐在真皮沙發上思考着什麽,半晌,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hello,小公主嗎,呵呵,我是你胖哥啊,瞧你說的,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有事找你嗎,太生分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別別,你別挂,我确實有事……這個我有個朋友,一個不小心溜達到非洲去了,又一不小心被那個黑鷹給盯上了,你能不能派個人過去接應一下我那朋友。不是,我這手裏幾個破星座被狼眼打的死的死,傷的傷……啊,那行,謝謝你了啊,哎,再見,我送你個飛親……”
挂上電話,胖子嘆了口氣,說道:“連飛親都沒還我就挂了。”
南京機場,一個帶着墨鏡的女子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匆匆走進登機通道,一大群記者跟在她的身邊猛拍照。
“柳璃薇小姐,柳璃薇小姐,請您解釋一下沉寂許久之後高調複出,去美國開演唱會的原因好嗎。”
“柳璃薇小姐,聽說您在南京的別墅有一個陌生男子進出,請問有這回事嗎?”
“柳璃薇小姐,柳璃薇小姐……”
三胖子看着這幫瘋狂的記者和歌迷,感嘆地說道:“你看看,你看看,什麽素質,什麽素質,現在人的審美觀實在是太差了吧,什麽國際歌星,世界影後,長得就跟一山溝子裏嫁給糟老頭的村姑一樣,這樣放到娛樂圈都能火,這娛樂圈也太娛樂了吧。”
林聞音拍了三胖子腦袋一下,說道:“去你的,我姐不漂亮這世界上就沒漂亮人了。”
三胖子嘿嘿笑道:“誰說的,你就很漂亮嘛。”
林聞音做出一個生氣要打三胖子的姿勢,其實心裏卻是一陣甜蜜。兩人嬉鬧了一陣,三胖子忽然緊緊抱住了林聞音,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到了美國照顧好自己,我不在你身邊凡事都多加小心,早點回來,我想你。”
林聞音也回抱着三胖子,幸福地說道:“嗯,你也照顧好自己,每天都要夢見我。”
“一定一定,我一邊夢你一邊夢遺。”三胖子說道。
林聞音将手慢慢移到三胖子腰間,使足全身力氣一掐,機場裏回蕩起三胖子慘烈的叫聲。
此刻我正和馬巴一起從艾申自衛隊的卡車上欣賞着上次老頭帶我來的那個城鎮的風光。跟馬巴交談後我才知道,我被賣到的這個國家是剛果,縱貫赤道,标準熱帶雨林氣候,動植物種繁多,而且盛産鑽石,完全就是亞洲人印象中的那種非洲國家。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城市叫姆班達卡,正好在赤道上,終年酷暑難耐,還缺少空調,實在是不知道這幫黑人哥們是怎麽世世代代在這熬下去的。
姆班達卡因為受到鑽石産業的影響,發展非常迅速,是剛果比較大的城市之一,但即使這樣城市裏也沒有什麽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唯一非常發達的就是交通,不僅有飛機場,剛果河也流經這個城市,因此也有河港。可以說四通八達,這都是為了鑽石交易的方便而建設的。
艾申在剛果是絕對的存在,所有的鑽石貿易都控制在他的手下,政府只能通過賣些可可,木頭啥的賺幾個零錢。
艾申的總部設在首都金沙薩,第一分部就在這裏,兩個城市之間通船,來往非常便利。
姆班達卡有一個非常著名的植物園,這裏基本囊寬了所有的熱帶植物,然而誰也不清楚這個人來人往的觀光點後面一座貌不驚人的大廈,就是艾申的分部,大廈名義上是植物園的管理機構,裏面卻都是荷槍實彈的艾申自衛隊隊員。
我和馬巴就被送到了這裏,一路上有不少人對我們指指點點,馬巴悄悄告訴我是因為我們是生面孔,他們很奇怪。車子開進分部的停車場,我們跟随着人流跳下車,一個穿着有些特殊的自衛隊隊員來到我們面前,哇啦叫了一聲,所有自衛隊隊員立刻跺起小碎步排隊,我拉着艾申排在了隊尾。
艾申悄悄告訴我這是自衛隊他們小隊的隊長,我看了一眼他那大肚子,心想當官的肚子大果然是全世界的真理。
隊長哇啦哇啦喊了幾聲,隊首的一個隊員邁了一個正步,走到隊長身邊,也哇啦哇啦說了起來。
馬巴悄悄給我翻譯到:“他正在回報去抓苦工的情況,逃跑的人有一多半都沒抓到,隊長說經過調查放走苦工的就是你,所以你的通緝令等級再次上升,懸賞金三萬美元。”
我心想我這麽值錢了,是不是該把自己賣了,心裏正在偷笑,忽然隊長發現我們這裏竊竊私語,哇啦一聲走到了我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