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個不停。她等了片刻,見神官不做聲,便轉頭對然笙說:“走吧,能走多遠走多遠,繼續雲游四方過你的舒坦日子去,不然一會恐怕會牽連你受傷。”

神官聞言微微的挑了挑眉,然笙的腦袋卻搖的像撥浪鼓似得:“我不走。”說完便一屁股盤腿坐在地上,閉着眼睛誰也不理會。

夏之心輕嘆一聲,已然笙的性子來說,如果決定留下,真是十頭牛都改變不了,這點跟自己頗有幾分相似,她也不打算再勸他,相信神官在這個備受尊崇的位置上,受萬衆矚目敬仰,肯定有他的道理,不至于濫殺無辜真的殺了他。打定主意之後,說時遲那時快,夏之心憤然從懷中祭出攝仙旗,巴掌的小旗瞬間變的丈高,絢麗的光芒震懾了整個仙魔交界之端。

見她祭出攝仙旗,神官瞬間神色大變,霎時間強大磅礴的靈力自周身泛出,藍色冰冷的焰火頃刻間将夏之心包圍吞噬在內,攝仙旗還來不及插入大地,已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至神官手中,徒然間變小被他收入衣袖。一氣呵成的動作驚呆了所有人,此刻閉眼盤膝而坐的然笙已滿頭大汗,在神官威嚴萬丈的靈力威懾之下,他無法控制莫名的心慌,就算他也不曾讓自己如此這般心生畏懼,然笙訝異的睜開雙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神官,如此磅礴威武的靈力,就算在魔界當日也是不曾見識過的。

向來呱唧不停的畢方此刻識趣的閉上了嘴,他知道神官大人發怒了,如此之怒他已有數千年沒有見到過了,上次神官這幅模樣恐怕還要算上寧飒被關的時候,想到當日的情形,他不禁打了個寒戰,由往後退了兩步,老老實實的呆着一邊。

被圍在藍火之中的夏之心,雖然并未感到任何不适,卻絲毫不能動彈,她絕望的盯着眼前一臉猙獰的神官,冰冷雙眸與空洞眼眶相視,寒氣逼人。

夏之心一臉冰霜,一股無法控制的怒氣油然而生。自己費盡千辛萬苦出了虛境,希望滿滿的好不容易來到了澤世神山,原以為找到沁卿指日可待,卻沒想到進了狼窟,偌大的澤世神山不但有妖獸,神官更是讓人覺得邪惡的可怕,除此之外,更有九重天莫名其妙奔自己而來的追兵,這一切回想起來令她覺得無數的怒氣在周身膨脹壯大,無數怒氣夾雜着寒氣在周身不斷游走,霎時間狂風驟起,沙石漫天,樹木花草随風搖曳欲斷,神官見此情景不由的微微一愣。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收藏,加油謝謝大家

☆、神官發威

頃刻間,夏之心雙眸突然白瞳一閃即逝,滿山無數的樹木花草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緩緩連根拔起,漆黑的天空泛起詭異豔麗的紅光。

然笙和畢方早已看傻了眼,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向來不動聲色的神官早已神色大變,數千年來早已見慣大場面的他如今卻稍微慌亂,只見更為強大渾厚的靈力鋪天蓋地的包圍了夏之心周身所發出的寒氣,藍色的火焰将紅色的光芒緊緊包圍在內,逐漸将其範圍縮小直至消失不見。

所有的花草樹木重新深深的陷入土地之中,整個澤世神山頂恢複了往昔的平靜。神官醜陋的面容露出駭人之色,五官恐怖的皺在一起,厚唇緊閉不發一言,一步步向夏之心走去。

然笙眼看着不對,神官令人驚悚的氣息,讓他止不住的發抖,那強大不可抵擋的靈力使得他忽的爬了起來一下子擋在夏之心身前,壓着嗓子說不出一句話。只在眨眼間,神官手指輕輕一動,然笙來不及吭一聲便了無生息的撲倒在地。

夏之心面若冰霜,一把将然笙抱在懷裏,雙目清冷倔強的直視神官那空洞的眼睛,毫無畏懼之感。

“把他帶走,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來這。”神官陰冷的擠出幾個字,他身後角落裏的畢方立刻竄了出來,二話不說從夏之心懷中拎起然笙,拼命的向遠處跑去,兩下便不見了蹤影。

“夏之心,我問你,你來投奔我澤世神山,我待你如何?何苦非要去魔界送死?從今往後我好酒好菜好日子待你,奉你如上賓你可願意?只要你打消去魔界的念頭,我可以什麽都從了你,你看如何?”神官俯下身,冷冷的對坐在地上的夏之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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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心微微的挺起上身,徑直迎上神官探來的臉,毫不畏懼的道:“大人,我非投奔神宮而來,只是因為沁卿的一句話,我便來此期望能重新尋得此人的去向,僅此而已,我非大人座上貴客,也非大人階下之囚,大人的救命之恩夏之心定會想報,只是有一點希望大人清楚,我來自哪裏,又要去到哪裏是我的自由,你恐怕無權幹涉,所以,今日還請大人放手,魔界我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只為見他死也無懼?”

“能再見他一面,死而無憾。”

望着夏之心決絕的眼神,神官冷冷一笑,周身所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是邪是魔亦或是神界靈力讓人無法分清。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點了一下夏之心的胸口,嘴角微揚輕聲道:“同心印,今日就見識一下它是否如傳聞中那般。。。”

夏之心屏住呼吸,緊張的一動也不敢動,他,竟然知道自己身上有同心印。。。神官很快的停下了手,冷哼着看了她一眼,重新站直了身子,俯視道:“就真的那麽想見他一面?”

他的話讓夏之心重新燃起了,她緩緩的站起身,清澈雙眸閃動着希望的光芒,長發随着微風輕輕擺動,柔軟的發絲拂到白皙的臉頰,她擡手想要拂去,卻被神官搶先了一步,替她順到耳後。

她微微一怔,任由他拂過發絲沒有反抗,雖然不知神官為何如此舉動,劍拔弩張的氛圍卻緩解了幾分:“夏之心于此世間無親無故,有記憶以來唯有沁卿相伴身邊,我早已将他視為此生最珍貴的人,一切都可以不管不顧,可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要見他,不管他到了哪裏,變成什麽樣子,亦或變成什麽變作他人,我都要找到他,有山阻擋,我變挖了那山,有海相阻,我變填了那海,世代相隔,我變追随世代,如果大人有辦法的話,還望成全。”

神官沉吟不語,墨色的山林中詭異醜陋的面龐顯得格外的恐怖,一頭亂發潦草淩亂,高大的影子在夜色中略有幾分孤寂落寞。半響,他緩緩低聲道:“夏之心,你想做的事,只要你開心,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本官都會幫你實現,唯獨去魔界這件不可,如若你當真想見到他,我可以幫你。”

夏之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喜出望外趕忙問:“大人所說可是真的?”

“為了見他,無論付出怎樣代價都可以?”

“可以!夏之心無怨無悔,求大人成全。”

“但願你別後悔,既然這樣,本官就成全你。”

神官說完輕嘆一口氣,面色有幾許凝重,向夏之心走近了一步。夏之心不解的看着他,緊張的等他說出見到沁卿的辦法。

轉瞬間神官已至她近前,無形的威壓襲來,迫使她往後退了半步,無法言喻的恐懼充斥了她每一寸神經,“你...”剛吐出一個字,神官的手臂已自她腰間攬過,力道之大已另她整個人騰空而起,轉而又惡狠狠的被神官壓倒在地,

夏之心拼命的蜷起一條腿,用力的擋住神官強勁有力的身軀,她發了瘋似的掙紮着,只可惜以她的力量來抵抗神官簡直是以卵擊石,毫無抵抗之力,轉眼間她的雙手已被神官一只手緊緊壓在頭頂,手起衣衫落,夏之心的外袍盡褪,露出貼身薄紗衫裙,神官厚厚粗糙的嘴唇附了上來,粗暴的吸取她口中的芳澤。

夏之心用力的扭轉過頭想躲避,無奈絲毫不起作用,她絕望顫抖的告饒道:“大人,大人,求你放過我,求你。。。”聲音小的連她自己都難以聽見,只有無盡的絕望在腦海中回響。

一聲衣衫被扯破的聲響之後,她倒吸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想用手遮掩,無奈雙手被箍在頭頂一動不能動,她已驚懼的說不出話來,眼淚悄然的順着臉頰流下,神官見她滿臉驚吓淚流的模樣微微怔了一下,眉頭微皺遲疑了不絕。

夏之心驚呼猛的拱起了身子,渾身無法控制的顫抖,即使用盡了全力也無法撼動神官一絲一毫,霎時間夏之心雙眸白霧閃過,一股微不可探的靈力一閃即逝,她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浸濕了胸前的薄紗輕衫。

神官見此情景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面色複雜的看了看她,擡手為她輕輕抹去嘴角的血跡,又擡頭看了看靜谧星光熠熠的夜空,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夏之心感覺到他稍有放松,便猛地抽出緊壓在他伸下的一只腿,狠狠的踹過去,正中神官胸口,她明顯感到了神官的意外,便一氣呵成一個翻身用盡全力的向前爬去。

只是這一腳明顯的惹怒了神官,他五官因生氣皺到了一起,空洞的眼眶深不見底,發出讓人膽戰心驚的氣息。神官也不言語,上前一把拖住夏之心的雙腿,重現将她拽了回來。

“沁卿。”她低低的在喉嚨中喊出他的名字,那個令她魂牽夢繞,日夜思念的那個人的名字。怎麽辦,我該怎麽辦?誰能幫幫我?為何這世間要如此對我。你到底在哪裏?

夏之心絕望的緊閉雙眼,不再做任何掙紮,心也冰冷的像停止了跳動。

徒然間,一道耀眼的清冷白光閃過,清風陣陣如沐春光,壓在夏之心身上的重量瞬間減輕,緊接着她已落入溫暖陌生的懷抱,寬大的衣袍将她完全蓋住,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她猶如抓住救命稻草,用力的睜開雙眼向上望去,瞬息間整個空間都靜止了,她忘記了呼吸,腦中再無任何聲響,一片空白的盯着面前的那張熟悉的臉。

“沁卿?”良久,她輕聲問道。短暫的喜悅已被茫然不知所代替,她已無法确認眼前的人是誰?一樣的臉孔,不一樣的氣息,陌生之感彌漫在空氣中,陌生到她已無法分辨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沁卿。抱着她的年輕人不發一言,面色略帶蒼白,冷漠雙眸并沒有看向她,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了一丈之外的神官一眼,冷冷的說:“目的達到了?”

神官也不說話只是微微一笑,靠在一顆樹上雙手抱在胸前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望着眼前的兩個人。

年輕人輕輕的放下夏之心,替她披好外袍,過于受到驚吓幾乎癱軟的她已無力獨站,搖搖欲墜之下,年輕人輕嘆一聲又将她攬入懷中,她下意識的緊緊抓住他的衣襟不松手,這時的她才略微清醒,發現年輕人一襲白衣之上血跡斑斑,尤其是手臂處似乎有傷,寬大的已袖遮掩看不清楚,卻明顯的感覺到滴滴鮮血在不時地滴下,一頭青絲略微淩亂,整個人都有幾分狼狽。

“沁卿?”夏之心小心翼翼的問道,心口的緊張已化為疼痛,無限的焦慮用上心頭。

年輕人并不答話,除了攬她在懷之外沒有其他動作,目光始終沒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她不存在一樣。他眉頭微挑,掃視了一周之後,終于開口對神官說:“事到如今,再無挽回,今夜她交給你了。”

說吧他手臂輕輕一動,夏之心轉瞬間已落入神官的懷中,她回過神來想掙紮已被緊緊攬住,神官低頭一笑:“別動,你是我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有不能描寫的部分,删了很多承上啓下的精髓,你們懂得。。。

☆、月夜魔像

夏之心聞言驚恐的望着眼前冷漠的年輕人,努力掙紮着,撕心裂肺的喊道:“沁卿,救我!”一直冷淡眼眸低垂的年輕人,聽到她的呼喊終于緩緩擡起眼來,四目相對,她心裏猛的一驚,如墜無底深淵。

她停止了掙紮,失神的緊盯着眼前的年輕人,他,不是沁卿,那雙深邃的眼眸布滿蒼涼荒蕪之感,如深淵般不見底的墨色中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絕望。而她所熟知的沁卿,雙眼清澈溫潤,一塵不染,絕不會如此冷漠凄涼,最重要的是,她絲毫感受不到一點同心印的回應,他,真的不是沁卿。

年輕人看着她痛苦到無法形容的臉,對着她無比凄涼的微微一笑,然後便毫不猶豫的轉身,步伐艱難的漸漸離去。

夏之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着那個漸行漸遠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她終開口道:“神官大人。”

“嗯?”神官嘴角微挑,回應道。

“他到底是誰?”

“你說呢?”

“我,不知道。他只是樣子像他,可他絕不是他,我認識的沁卿不是這幅模樣,你能告訴我一個真正的答案嗎?”她冷冷的低語,話語中夾雜着無限的失望。

“想知道答案是嗎?好啊,那你也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們來交換如何?”

夏之心聞言秀眉深鎖,輕輕推開神官的手臂,打起精神撐起身子站在他的面前,面色凝重一字一句道:“大人請說吧,何等要求?”

神官哈哈大笑,刺耳的笑聲在空曠的山頂回蕩,“從現在起,乖乖的待在澤世神山,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離開半步,答應不答應?只要你點頭,我便告訴你剛才那個人是何來頭?”

“我答應你,沒有你的允許,永生永世不再踏出澤世神山一步,大人可否滿意?”夏之心倔強的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猶豫的答道。

對于她的回答,神官略有吃驚,沒想到她主動加了個永生永世上去,他頗為滿意的點點頭:“好。夏之心,你的沁卿是何人何樣,本官不曾見過,他身在何處,又如何離你而去,本官不知道也懶得知道,不過剛才那個人,本官倒是略知一二。”

神官故弄玄虛的停了下來,意味深長的看着夏之心。“他是誰?”夏之心迫切的追問道。“今晚三更天,在沐琴軒等我,到時候再告訴你。”說吧,神官一拂袖,身形一閃變不見了影蹤。

獨留夏之心呆站原地,任由山頂的涼風吹襲。留在澤世神山,好啊,事到如今也無處可去,不如就永世守在山中,反正也是孤獨一人,在哪度日都一樣,人生對于凡人的她來說,不過短短幾十年,又能如何。神官雖然霸道善變,可是她感覺得出來,他是有幾分關心她的,他想要的,無非就是那麽幾件事,又能如何。如今的她,什麽都不在乎,什麽都可以放棄,只要能找到沁卿,付出什麽代價都可以,只是恐怕再見沁卿之日,她已非她,物已非物,亦或也許,有生之年,無法再見。她想試一試,僅此而已。

她只看到年輕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卻沒看到轉過身後那張痛苦的臉,更沒看到染血的胸口被緊抓在手的那一刻。

夏之心看了看天色,又想起了神官三更天的約定,無奈的冷哼了一聲,開始往回走,澤世神山向來無雲,月圓高挂整個山頂很是清亮,山林雖然寂靜只聽得風聲,她到不覺得害怕,待走回神宮的時候,已近三更。

神官早已等在沐琴軒,一群仙婢守在大門外,看到周身狼狽的夏之心不禁擠眉弄眼竊竊私語,夏之心冷眼看了她們一眼,懶得理會,徑直走進房內。未幾,房內火燭熄滅陷入黑暗。

仙婢久久沒有散去,房內發生了什麽,她們猜得到。

翌日,日上三竿,夏之心從睡夢中醒來,多少個日夜以來,第一次睡的如此安穩,沒有噩夢美夢,什麽也沒有清淨的睡了香甜的一覺。

她換上一襲白衫白裙,妖冶的紅色花紋自腰間蔓延而下,回想起昨夜發生的事,她不由得眉頭一皺。神官大人還是賣了個關子不肯告訴她那個年輕人到底是何人,最後不歡而散,自己則在一道藍色焰火閃過之後便沉沉睡去。

只是今日醒來,整個人覺得格外的輕松,心情也舒緩了不少,竟然有種新生的感覺,令她頗為奇怪。她伸出雙手看了看,又在鏡中将自己全身上下仔細查看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她不經意的瞟見了鏡中的自己,臉色粉嫩白皙,一改往日滿面愁容之色,氣色很是好,她疑惑不解。

夏之心欲前往神殿找神官問個清楚,既然答應自己告知實情,怎能言而無信。她從後殿的沐琴軒一路穿梭想神殿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仙婢,見到她都躲到一邊指指點點,眼神中都帶着幾分異色,想必是她們誤會了昨晚在沐琴軒之事。她也懶得解釋,徑直的走到神殿。

在神殿卻只見到了依舊氣焰嚣張,咋咋呼呼的畢方。畢方一見夏之心,一改往日傲慢之姿,小跑着從玉石椅上迎了下來,飽含殷切的說:“我的大小姐啊,你怎麽來了,提前說一聲小獸我就派人備轎去迎接你了。”

夏之心搖搖頭,和顏問道:“神官大人可在?我有事想見他。”

畢方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一樣,咧嘴道:“大人身體微恙,已在寝宮閉關休息,想見他恐怕得等等。”他眼中竟然流露出幾分擔憂之色。

夏之心将信将疑,半神之軀的神官竟然也會抱恙生病?不知是畢方的托詞還是真是如此,她又問道:“然笙呢?他在哪裏?”

“他不在澤世神山了,至于去了哪,小的也不知道。”畢方尖着嗓子答道。

“不在神山?神官大人攆走他的嗎?你們可有為難于他?”夏之心不放心的追問。

畢方嘿嘿一笑,晃動着腦袋,讨好的說道:“你放心,既然他是你的朋友,你又是我們澤世神宮的貴客,那麽我們豈能怠慢了他。是他執意要走,說是有要事處理,放心吧,他好着呢。”

見他一臉輕松的樣子,夏之心懸着的心微微放下,想着等見到神官再當面親自問問。如果真如畢方所講,然笙若是因為有事離開,她到是覺得寬慰,不會因為自己的原因自私綁住他留在身邊,無憂無慮雲游四海才是他本來的生活。

夏之心翩然施禮:“如果你見到神官大人,替我轉達給一下我在沐琴軒等他,方便的時候請他前去,有事相議,多謝了。”

畢方受寵若驚,慌忙的扶起夏之心,連聲道:“你放心,只要我見到神官大人,一定第一時間轉達給他,包在我身上。”

夏之心等了整整一天,未見神官前來,出了院落攔住幾個仙婢問過,依舊被告知神官修煉中,不曾踏出寝宮半步。仙婢見她整整一日不停的在找神官,只當她情難自抑,因此看她的眼神便多了幾分異色,當她走過,仙婢被便立即在她身後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未幾,入夜,十六的圓月格外的明亮。

神官後殿寝宮的大門伴随着一道靈力強勁的紅光猛然大開,令人畏懼的邪魔之力充斥了整個澤世神山,耀眼璀璨的紅光沖天而上,照亮了整個大地。

寝宮內閉目修煉的神官攸的睜開了雙眸,如此強盛仙魔參半的靈力在他數千年的人生中從不曾見識過,出事了。在大門被沖開的同時,他飛身而起,一躍至寝宮院落之中,卻被眼前之人的模樣深深的震驚住原地。

夏之心笑靥如花,美豔絕倫的臉龐再無平時的清純之息,相反滿是千嬌百媚之态,此刻的她正站在院子正中間,似水嬌豔雙眸一動不動的盯着他看。她周身的衣衫已化作妖冶的紅色,長長的裙擺飛揚在身後,像蝶般随風舞動,自腰間蔓延而下的花紋比平時更加的深邃,一深一淺兩種紅色交織在一起美如畫卷。

神官失神的怔在院中,那嬌媚一笑是他從不曾見過的景色,此時此刻夏之心的沒已不能用六界中的任何詞語來形容,“夏之心,你...”

“怎麽?神官大人,我這幅模樣出乎你的意料不成,難道你忘了,這全是拜你所賜,不是麽?”夏之心妩媚嬌笑,咯咯咯的聲音很是悅耳。

聽她如此一說,神官很快回過神來,他面帶幾分緊張之色,看了一眼沖入天際的紅光,盡是擔憂。如此強盛的靈力恐怕已驚動了九重天,只怕之後的局面更加無法控制。

他緊走兩步欲上前拉住夏之心,怎料她芊芊玉指輕揚,神官變如石般定在原地動彈不得,一向波瀾不驚的神官此刻頭上滲出細細的汗珠。

夏之心收起笑容,眉頭微挑道:“神官,為何你周身修為靈力幾乎盡失,緣何受此重傷?可是因着我身體中的這塊石頭?”

☆、神官真容

神官微微猶豫了一下,随後便輕輕的點了點頭。夏之心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感謝你,神官,在這萬人景仰的澤世神山,為何你還要帶着這副醜得要死的面具,真容見不得人嗎?”

話音剛落,神官來不及收起詫異的神色,便覺得清冷幽涼的靈力閃過,自己臉上的面具應聲而落,未觸地面變已化作微塵消散殆盡。霎時間,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垂下雙眸躲避夏之心炙熱逼人的目光。

夏之心見着見眼前人的模樣,不由得揶揄的冷哼了一聲:“這麽好的面皮,幹嘛用個破面具遮擋着?擡頭讓我看看!”

神官原本醜陋駭人的面目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極其俊美,五官分明的臉,雖然修為靈力大減面色蒼白,也無法掩蓋他卓爾不凡的英姿。他緩緩的擡起頭,深不見底的雙眸直視夏之心,面具消失之初略帶慌張的神色早已不見,略含幾分戲虐之意的眼神,毫不畏懼的迎上夏之心的注視,他靜靜的站在那裏,飄逸出塵,隐約可見上神豐神秀骨之姿。

夏之心也不言語,嘴角微翹玉臂輕拂,神官上身的衣袍盡落,露出修長結實的上半身。神官面色一變,雙眉緊皺低聲呵斥道:“夏之心,你放肆!”

她淺笑不語,一步步緩緩走向神官,站在他近前上下打量許久,開口道:“放肆?大人可曾記得昨夜對夏之心做過什麽?我只不過再重複你的所作所為而已,有何不妥?”。

說罷,她打量着神官優美的線條,嘆道:“實在沒想到兇神惡煞的神官竟然是這副模樣,早知如此,昨夜不如從了你,哈哈。”

“夏之心,趕緊撤了這定身咒,不然別怪我不客氣。”神官重新慌張起來,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怎麽,這樣就怕了?澤世神山的神官不是已風流而聞名的嗎?難不成只是表面功夫?今天我有的是時間,容我慢慢驗一驗便知。”

在神官吃人般恐怖的目光注視下,夏之心的手不甚老實,“夏之心!”神官極盡沙啞的嘶吼着,雙眼通紅,渾厚的靈力自周身重新凝聚而起,他艱難的挪動手臂,用力的抓住夏之心的手,将其阻止在半路。

夏之心見着眼前的情形不由一愣,神官不顧傷勢強行凝聚靈力,稍有差池恐仙根盡失,再無位列仙班的機會。她慌忙停手,往後退了半步一動不動的看着神官。

此刻神官以完全沖破她的定身咒,靈力忽強乎弱極其不穩,他大口喘着粗氣,目光陰沉的望着她不發一言。

夏之心冷笑一聲,不屑的道:“怎麽,為了拒我于千裏之外,寧可冒着修為盡失的危險,也要阻止我。你只有這點本事不成?真是高看你了。神官大人,現在時機對了吧,不知你現在可否告訴他是誰?”

神官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他走近夏之心,将頭湊近她耳邊低聲道:“你可聽說過上神零斐?”夏之心不躲不閃,回應的将頭扭過來,雙唇緊貼神官耳畔,溫熱的氣體呼在他臉上癢癢的:“我在竹青虛境的古卷中看到過關于零斐的傳說,不過就是些歌功頌德的記載罷了,五萬年前零斐為了六界八荒蒼生的安穩幸福犧牲了自己的性命,傻乎乎的化作烏有消失于天的盡頭,僅此而已,難道有何玄機不成?”

神官似乎不習慣她靠的如此之近,微微的向後退了半步,嘴角浮現一抹嘲諷的笑意:“那個人是上神零斐之子,瀾馳。”

夏之心帶着盈盈笑意的臉霎時間變了顏色,眼底的震驚久久未能散去,“他,他是禦海瀾馳?”

“沒錯,就是他。那個傻乎乎的上神之子”。

六界之中最為聲名狼藉之人,非他莫屬,年齡足有五萬歲,可是心智久久未開,依舊如同毛頭小子般到處若禍生非,所到之處人人避之。世間一切的水皆由他執掌操縱,從小為天籁上仙撫養長大,待之入子。

她突然想到之前沁卿之前的行為舉止,浪蕩不羁的樣子跟傳說中的瀾馳頗為相像,一瞬間她開心的笑了,眼淚瞬間湧出,流滿了臉頰。

她不發一言,轉身禦風而起直奔九重天。神官暗道一聲不好,咬牙勉強凝聚靈力飛身擋在她身前問道:“不許去,你答應過我永生永世留在澤世神山的!如今你一去,只是送死,你身上的邪魔之氣恐怕已引來了九重天仙尊,如若硬碰硬必定兩敗俱傷,到時候我也保不了你。”

“谕嵦,你費勁心思為我療傷是何寓意,你可有事瞞着我?”

“你知道我的名字?”神官難以置信的看着她。

夏之心輕蔑的哼了一聲,面上浮現幾許不耐煩之色:“我說對了?原來如此,還敢否認你與沁卿相識,當日他曾無意提及過這個名字,沒想到竟然是你,看來你們瞞我的不止一點半點,有點意思,不過也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可以跟盡情的陪你們玩下去。讓開。”她手掌一動,極具威懾力的紅光閃過,将神官震出幾丈開外。

神官勉強站定,放下姿态好言相勸道:“如果你非要去找他,我可以陪你,只不過今天不行。”

聽他一言,夏之心停了下來,扭頭看他嬌笑道:“為何不行,你怕九重天那群萬年老怪殺了我不成,既然他們這麽想抓住我,那就成全他們好了,到時候你不肯告訴我的,他們肯定會說,我倒也省了不少力氣繞彎子,何況我最不喜歡的就是等待,與其讓他們頂着仁義道德的幌子來抓我,不如我前去一會。”

情急之下,神官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額頭滿是汗珠,他無力禦風一個踉跄跌落在地,藍色的火焰突顯,閃了幾下消失不見,他周身靈脈打亂,殘存的靈力不受控制的在體內游走,稍有不慎變會走火入魔永失仙骨。夏之心見此情形,秀眉微鎖,猶豫了一下轉身落下,輕輕扶起神官低嘆,說:“看在你為了救我幾乎失掉畢生修為的份兒上,今日我就依了你,不去便是,不要這樣拼命阻攔我,不然你恐有性命之憂。”

神官緊繃着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他點點頭,任由夏之心攙扶着進了寝宮。她将手搭在神官的靈脈之上,半響輕聲道:“傷成這個樣子該如何是好?醫好我的傷竟然需要耗費半神之軀畢生的修為?谕嵦,我究竟是誰?”

夏之心面若冰霜,眼底劃過極近冰冷令人膽顫之意。聽得出她話語中的關心,谕嵦嘴角微揚,若無其事的一笑曰:“夏之心,想不到你還是很在乎我的嘛,都說女人很容易愛上我,看來此言不虛的确如此。”

見夏之心臉色微變,他暗自忍下靈力大失帶來的痛苦繼續說道:“你是夏之心,就這麽簡單,至于你的傷,因為你當日在魔界受瘴氣侵蝕病入膏肓,而誤入魔界的緣由起因又是因為被仙界之人所害,我只不過已神官的身份補償你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再說,誰讓我喜歡你呢。”

“哈哈哈,谕嵦,你當我傻?我這身莫名其妙的邪魔之力你如何解釋?”夏之心聞言一臉諷刺的大笑,“算了,我想知道的,遲早我會自己弄清楚,眼下還是顧下你自己吧,看你自身難保的樣子就別替我操心了。”

她一把拉起谕嵦,正欲打坐在軟榻之上為他渡回修為靈力,耳畔又想起那個刺耳尖銳的聲音,猶如殺豬般風風火火傳了過來:“大人,大人,不好了,邪魔入侵,邪魔入侵咱們澤世神山啦,快來救命啊。”話音未落,畢方已經嚎叫着撲進寝宮。

夏之心見他驚弓之鳥的模樣,不由得意味深長的眯起了眼睛,不言不語的盯着他。畢方自顧的沖進寝宮,一擡頭驚見夏之心,當下便張大了嘴,愣了三秒,緊接着便雙膝一彎撲通跪倒在地,原本張牙舞爪的樣子頓時收斂,滿臉的崇敬之意,伏地長跪不起,大聲道:“畢方拜見姑娘,不小心驚擾了您,還請原諒。”之後便微微顫抖着,伏地不起。

神官挑了挑眉,頗有興趣的看着畢方,這是三千年來他第一次忽視自己的存在,而伏倒在別的人腳下。

夏之心面帶嬌笑,蓮步輕移走到他近前蹲下,玉手捏起他的下巴柔聲嬌媚道:“畢方,你來的真巧,我正要找你,沒想到你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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