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遭人暗算

“你們怎不問問我的意見?要知道,縱使你們安排的妥當無瑕,我若不願意,都是白費不是?”一直淺笑看戲的芸桦突然朱唇輕啓,吐出一句話來,她将手中的搖扇輕輕的放在桌上,站起身來緩步走向瀾馳。

“你們都在為我安排,簡直是操碎了心,可那究竟安得什麽心?你們又可曾問過瀾馳他是否願意?”芸桦不怒不惱走到瀾馳面前,話語輕柔居高臨下低聲道。

瀾馳擡起頭來,如玉俊美的面龐噙着淡淡的笑意,一雙眼眸如墨般深邃直視芸桦,看似柔情無限,她卻是心中一震,假裝鎮定的挪開了目光,那璀璨的眸子深處,暗藏了無數湧動的陰森冰冷之意。

瀾馳起身與芸桦相對而立,兩人之間距離尚近,幾乎要貼到一起,他高大修長的身材幾乎将芸桦罩在影子中,芸桦不躲不閃,莞爾一笑擡頭望着他。瀾馳也不猶豫直接牽起芸桦的手,扭頭望向座上衆人,笑道:“求之不得,當然願意。”

“芸桦,你瘋了?你可知這後果?”雲唐天君大聲呵斥道,滿腹的怒氣所湧動而出的狂暴靈力幾乎充斥了整個大殿,伏晗眼見情況不對,趕忙安撫道:“天君莫要發怒,芸桦這樣做肯定是有她的道理,不妨聽她解釋。”

雖然雲唐天君已大怒,可芸桦絲毫不放在心上,依舊一副從容淡然的模樣,她松開瀾馳的手,一如平常優雅大方的緩步走到大殿中間環視在座衆人,那輕聲開口道:“我這樣做,不外乎已天下蒼生為本,替那人完成宿命所安排下的使命罷了,有何不妥?天君擔心我那是自然,因我乃其女,血濃于水,他持相反意見也是出于關切之情,所以請在座的諸位莫要見怪,大家知道的,對于這四海八荒的安危,他比你們任何一人都要緊張在乎。”芸桦雖乃一介女流,可是不得不承認,她與生俱來的獨特高雅氣質使得她多了幾分強勢之感,讓人信服無法反駁。“天君,我與瀾馳只不過并肩修煉而已,我非那至純精魄,絕無性命之憂,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至少試試還是可以的,你說呢?”

她笑吟吟的向雲唐天君點點頭,明眸皓齒,處變不驚。雲唐天君雙眉緊鎖,向一直默不作聲的奕心山投去了詢問的眼光,奕心山為人低調,向來獨來獨往,言語也少的可憐,可是卻心思極其細膩,他所考慮的方方面面,別人未必能想得到,所以一旦他開口,信服力十足。

奕心山慢慢的轉過頭望了瀾馳一眼,冷冷道:“并無不妥,就這樣辦吧,當日純顏失蹤,他不是在九重天對着上神發誓,如若事态無法掌控,他情願以己身相祭天地的嗎,既然這樣芸桦又有何可憂,天君有何可懼?怕什麽。”

瀾馳聞言依舊一副悠閑的模樣,他笑吟吟的對天君道:“天君,聽奕心山仙尊一席話,你可是放下心來?”天君冷面不語,一拂袖回座猛的灌了一口茶水。

“既然這樣,那就辛苦我們芸桦仙君了,哈哈哈,你們擇機開始雙修進階,希望早日能在修為靈力有所突破,大敵當前馬虎不得。”蒼世依舊高深莫測滿臉笑意,他擡起下巴向芸桦努努嘴。

雲唐天君憤憤說道:“既然這樣,散了吧,玄冥厲火已至,大家分頭行動以保天下安危,這小小的厲火只是開頭而已,真正要命的還在後頭不能大意。”

芸桦蓮步輕移,華美的衣袍下環佩叮當十分悅耳,她拿起桌上搖扇,轉身輕搖道:“慢着,我還有一事。”準備離座的衆人皆是一怔,目光凝聚而至,芸桦一指不遠處的瀾馳說道:“若讓我與他雙修,沒問題,可我有個條件,不知成或不成?”

蒼世上下打量了一眼芸桦,又看了看一臉無所謂的瀾馳,心裏變有了三分猜測,他點頭道:“但說無妨,萬事皆可應允。”芸桦不屑淺笑:“是嗎?好啊,為這蒼生衆靈雙修可以,可前提是他娶我。”

一語驚了衆人,就連向來處事不見的蒼世也微微怔了一下,“胡鬧!”雲唐天君氣得渾身顫抖,他一掌拍碎了身邊桌子,猛的站起身瞪着二人久久不能言語。

奕心山冷冷一笑,似有所嘲諷盯着芸桦道:“芸桦,既然你有此意,嫁與瀾馳未必必是一件好事,佳偶天成倒是絕配,只是不知瀾馳仙君的意思,恐怕你得問問他。”

瀾馳一直站在一旁不語,對于芸桦所言他只是微不可察的一驚,瞬間便恢複了悠哉的模樣,他笑吟吟的回答道:“與芸桦仙君成婚,在下求之不得,數千年前在下便已傾慕芸桦,沒想到有朝一日竟可抱得美人歸,實乃三生有幸,只要天君無異議,擇日迎娶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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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唐天君怒不可和,他用力一拂袖子,冷冷的扔下一句:“随你!”便離開大殿。芸桦收起笑容走到瀾馳眼前,擡頭道:“瀾馳,你可想好了,迎娶大典我可是有要求的。”

瀾馳望着眼前面若桃花,卻又一臉冰霜的芸桦,柔聲道:“但說無妨。”

芸桦目光銳利,似想盯到他內心深處一般,一字一句道:“既然雙修以期晉位上神,那麽我到是希望成婚之地能離神近一點,沾沾神息,如此一來最佳之地莫過于澤世神山,瀾馳,我們的大婚地點我選在那裏,你可答應?”

霎時間瀾馳神情一變,原本滿不在乎的臉上頓時陰沉下來,周圍的空氣冷如寒霜,在場的衆人皆感受到濃濃的殺意,蒼世饒有興致的望着二人,未加幹預。

瀾馳沉吟片刻,垂下的眼眸瞬間擡起,他目光如炬,面上重新浮現笑意對芸桦說道:“世間萬事皆可依你,唯獨這件不能,願你能諒解。”他嘴角噙着一抹滿是深意的笑,輕拍了拍芸桦的肩頭。

芸桦似早有所料,并無絲毫懊惱,她淡淡一笑回道:“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強人所難,改日另擇地點便是,不急,眼下恐怕需先解決這厲火才是,散了吧。”

衆人散去,芸桦回到寝宮正欲更衣,小仙婢突然來禀瀾馳仙君差人送了信來,她不禁頗感興趣微挑秀眉,接過仙婢手中遞過用絲帶纏好的金絲布帛卷,遣開閑雜人等無人之際打開一看,卻見布帛上只寫了一個大大的“謝”字,芸桦不屑冷笑,一揚手布帛便化為灰燼飛天而去。

夏之心微微慌亂的站在院中,任由玄冥厲火的灰燼飄落在身上,燙出斑斑的痕跡,此刻神宮中應該人人自危,青茱依舊未到,不過只有兩種可能罷了,一是紛亂中忘記了時辰,二是為求自保躲了起來,顧不上神官用血之事了。

極寒與灰燼帶來的炙熱交替而至,夏之心有些吃不消,她靠在樹下焦急的想着辦法。就在此刻,神山再次劇烈的晃動起來,她一個不穩撲倒在地,擡頭向天空望去只有黑蒙蒙的一片,除了院落,周圍的一切全都看不見,整個沐琴軒仿似被籠罩在一片黑霧之中。

天空飄然降下的灰燼開始變大,逐漸的化為一簇簇詭異的黑色火焰,猶如一朵朵邪惡的花朵盛開在天空中,緩緩落入院中,但凡碰到的一切皆瞬間化為烏有,夏之心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慌忙躲進屋內,一開始火焰稀疏,院落還算安全,漸漸的火焰不斷落下,愈加的密集,院中黑煙彌漫,她開始呼吸困難咳個不停,門內那棵參天古樹已面目全非,在風中殘存擺動着。

火焰落在房頂,院牆上灼燒出一個個碩大的空洞,殘煙袅袅升起,夏之心有些驚慌,她将滿滿的一壇血藏在桌下,又用石凳遮在上面試圖拖延一些時間。

沐琴軒不大,兩間房一個院子,一棵樹僅此而已,她來不及想到底為何瀾馳布下的仙障會不起作用,也來不及想是誰施下法術将她困于此,頃刻間,房子燃起黑色的烈火,火苗舞動猶如惡魔般吞噬了一切,夏之心無處可去,倉皇逃到院中,裙擺已被點燃,她不停的拍打着。

數年來的失血導致她異常的虛弱無力,她打起精神想凝聚靈力為自己布下防禦仙障,無奈有心無力,靈力渙散根本無法操控,眼見着危在旦夕,沐琴軒外突然人聲喧嘩起來,只聽畢方尖着嗓子拼命的喚着:“夏之心,夏之心你還活着嗎?我來救你啦!”

一聽畢方的聲音,夏之心大喜,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他的嗓音不那麽刺耳,她趕忙高聲回應道:“畢方,我出不去了,有人施下法術困我于此,你快想辦法破此結界,不然神官大人的血無法送出去,快啊。”

“你先別急,我們還在想辦法,憑我們的力量還沒辦法破此結界,堅持住啊,九重天仙尊們将至,肯定會救你出來的,你先別管什麽血不血了,神官大人少用一頓血死不了,你可千萬小心。”畢方的聲音中隐隐透着一絲哭腔,夏之心突然心一涼,就算盼來了救兵,他們依舊沒有辦法救出自己,堅持了三十年,血怎能因此而斷,若是因此害了神官性命,豈不是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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