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業選手,才又能力辦這樣的卡,不僅是這套全保系統價格昂貴,更重要的是,這個機構的總部在內地,想要加入會員必須在內地辦理,還要又權威的委托人,對于這樣一份禮物,賈淩除了感激,還表現的像孩子般的手足無措,捧着它在客廳裏瘋狂的旋轉,瘋狂的吼叫,最後像是想起什麽一樣,奔向電話,撥了駕臨樣的電話,電話接通的時候,毫不顧忌的大聲喊着“賈昆洋,我愛死你了”
遠方的葬禮
對于學校的假期,在賈淩看來不過是更多時間陪将軍,和更多的時間賴在自己的床上而已,可是這個假期來的很意外,在賈淩準備考試的前一天,賈昆洋來到學校為賈淩請了假,然後家都沒回,帶着賈昆洋坐上了回上海的飛機……
對于那個遙遠的上海,賈淩總幻想着第一次踏上那片土地的場景,他沒料到這樣的突然,更沒想到的是,賈昆洋和陳小冉的表情,如此的沉悶,讓他忘了去問,究竟去上海做什麽……
陳小冉哭紅着眼睛依偎在賈昆洋身邊,賈淩看向窗外,他覺得,這個陌生的城市,在這兩個人心裏一定很重要……甚至跟自己也有關系
事實上,賈昆洋之所以急着回來,是接到了上海的噩耗,關爺過世了,10年前關爺幫他們挺過了關鍵的一關,卻還是拗不過歲月的折磨,而在這對戀人眼裏,關爺更多的是充當了位慈祥的爺爺,陳小冉三年前離開上海來臺北尋找賈昆洋,在那三年之前,陳小冉像是關爺的親孫女一樣的陪在他老人家身邊,如今老人的噩耗,讓陳小冉和賈昆洋都陷入了掙脫不了的苦痛……
賈淩跟随着兩人下了飛機,走過漫長的通道,感受着一樣的氛圍,陌生的城市并沒有讓他覺得陌生,他反而覺得這裏的每寸空氣都和他熟悉……賈淩看見不遠處一個冷峻的中年男人看向自己,更确切的說是看向賈昆洋,果然賈昆洋朝他走去,和那人擁抱的一刻,賈淩竟然看見賈昆洋眼睛裏的淚光……那是賈淩所不熟悉的賈昆洋……他聽到賈昆洋叫那男人的名字
“郎哥……”
阿郎看向賈淩,詢問的看向賈昆洋,賈昆洋不知意味的點了點頭,賈淩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麽啞謎,但是阿郎看賈淩的眼神讓賈淩意識到,這個人是很早以前就認識他的,因為他看他的眼神和賈昆洋很想,像是親人……
賈淩跟着他們上了車,與其說是車,不如說是“車隊”前後有5臺車跟随,一路上都是沉默,賈淩覺得這樣的氣氛很怪異,更讓他不理解的是,他們所坐的車,在半路上和其他幾輛車脫離了,轉向一條山路,随後又繞到了一段公路上,才轉向了市區,賈淩看向賈昆洋,賈昆洋樣子很平靜,左手緊緊的抓着陳小冉的右手……行駛了半個鐘頭,車停在了一條巷子口,賈淩尾随着賈昆洋走進一家破亂的院子,上海的房屋格局讓賈淩覺得很混亂,他只能緊緊跟着叔叔,他們穿過一條弄堂,又從一間類似旅館的店面,穿行到另一條街道,賈淩覺得賈昆洋不像是由阿郎引路而進的,賈昆洋對這條路的娴熟,讓賈淩很吃驚,走了兩個暗門,又穿行過一段漆黑的走廊,賈淩的心裏越來越緊張,眼前豁然開朗的時候,他看清楚了門前的石碑“三堂門”
一路上沒再遇見其他人,賈昆洋在賈淩心中的神秘,立刻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阿郎餓手在房門把手上停了停,鄭重的看向他們三人,賈昆洋點了點頭,賈淩看到,賈昆洋下意識的抓緊了陳小冉的手,門打開了,順着門縫,賈淩看到案臺上,躺着一個人,更确切的說是……死人
賈淩走進房間以後,阿郎便關上了房門,氣氛一下冷卻到了極點,陳小冉趴在案臺邊上嘤嘤的哭着,賈昆洋雙膝跪地,哆嗦着咬住嘴唇,眼淚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布滿了臉頰
“對不起,我早該回來的,對不起……”
賈淩木然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仿佛自己是個不存在的人,他不認識案臺上的人,更不知道屋裏人的眼淚代表着什麽,最讓他想不清的是,他自己與這有着什麽關系
最後賈淩在賈昆洋的指引下,為這位老人叩了三個頭,他們便告別了這個房間,但是賈淩感覺的到壓抑在他們中間的氣氛,變得莫名的沉重,賈昆洋的眼淚讓賈淩意味到,這個人對賈昆洋和陳小冉很重要,那麽這個人就對自己也同樣重要,賈淩這樣想着,開始悲傷起來…………
他們按照原路,上了送他們來的車,又來到了一棟別墅前,別墅很大,卻很偏僻,聽阿郎說是他的家,賈昆洋安排好了賈淩和陳小冉的住處,便和阿郎走進了書房,一談就是一下午,賈淩控制不住困意,在房間裏睡着了,這一睡就是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賈淩揉着沉重的腦袋,走下樓……
“我認識你……”
一個稚嫩的聲音從賈淩身後響起,賈淩好奇的回頭看去,他不覺得這個陌生的城市裏會有什麽熟人,他更覺得她是認錯人了,可是當賈淩回過頭來的時候,也覺得很是吃驚,眼前這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正是那天比賽場上彈奏哆啦A夢的女孩,如今她正歪着腦袋靠在門上看自己,賈淩驚奇的說
“是你啊……”
頓時覺得,壓抑的氣氛一下子沒了,因為他和眼前這個女孩有個共同地方“哆啦A夢”
作為後代
當女孩和賈淩從樓梯上雙雙走下,客廳裏的阿郎頓時驚詫在原地,賈淩和賈昆洋都不曾知道,阿郎的女兒黎心安自從5歲那年開始,便不再和任何人說話,對于女兒今日的反常,阿郎的表現就像是一個手足無措的孩子,所有欣喜和驚異都毫不保留的表現在臉上,讓賈昆洋和賈淩看來非常滑稽,可是女孩拿阿郎當做空氣,只和賈淩一個人說話,賈淩并不知道他們父女間發生過什麽,在他心裏唯一清楚的是,這個女孩會彈哆啦A夢,如此而已
午飯時候的氣氛也很怪異,女孩不肯和大人們一起吃飯,獨自在一邊等着賈淩吃完,然後硬拽着賈淩朝自己房間走去……身後的賈昆洋不可思議的看向阿郎,阿郎的臉上卻掩飾不住的欣喜
兩個孩子上樓以後,陳小冉和一個外表幹練的女人走了下來,這個人賈昆洋已經熟悉,他是阿郎的妻子,如今也是阿郎的得力助手,她叫汪之瑩,因為她的老家在四平市,道上的人多數喊他叫“四平”,賈昆洋也覺得四平這個詞更親切些,他不知道用什麽詞彙形容這個女人,賈昆洋佩服過一些女人,但是像四平這樣的真實少見,她很用心的打扮自己,樣子看起來并沒有阿郎說的那麽成熟,只是過濃的裝束讓她一颦一笑間多了幾分風塵氣,後來賈昆洋才知道,這個女人的出身還真就是西街酒吧的舞女,可是這個女人舉止間顯現出來的,比豪門小姐不相上下……聊了一會,阿郎便去處理關爺的喪事,因為賈昆洋的回來,是只有黎家知道的秘密,所以賈昆洋這些天都要留在別墅裏
阿郎走後,賈昆洋詢問起那女孩的事情
“你女兒……剛才……”
四平笑笑說“心安不是我的孩子,阿郎在我之前娶過太太,就是心安的媽媽,只是她去世了……”
賈昆洋還想問什麽,但看見四平不時的向樓上張望,賈昆洋明白,這個女人是害怕那孩子聽見什麽,于是知趣的收了聲
之後賈昆洋便在四平的陪同下,來到書房過目了一些九天的賬目和明細,賈昆洋有些無奈,他覺得阿郎還是沒把九天當成自己的家來對待,阿郎從頭到尾想的都是把九天打理好,以後要還給淩家,只是賈昆洋知道,九天如今已經改名換姓,真正屬于阿郎了……
“心安5歲的時候,見道了不該見的場面,所以……有些……、”
四平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賈昆洋恍然大悟,四平又繼續說
“心安的媽媽生了對雙胞胎,取名黎心怡,黎心安,兩個孩子5歲那年,阿郎的生意面臨了前所未有的境遇,香港甚至國外的貨源都非常短缺,一些商號不得不停業……後來元老爺子在香港托人給尋了條貨源,阿郎當時得了大病,連起床都很困難,就讓心安的媽媽,把消息帶給阿南,可是心安媽媽回來的時候卻說走漏了風聲貨讓人搶先占了…………阿郎就懷疑九天出了內鬼,派海青徹查這件事……誰料到……內鬼找出來了,卻是心安的媽媽……”
四平放下手中的資料,站到落地窗前,憂郁的望向遠方,賈昆洋有些不解“那她是怎麽死的?”
“心安的媽媽是冷四的幹妹妹,從開始接近阿郎就是被設計好的,阿郎為了給死去的兄弟們一個交代……便親手……”
賈昆洋明白四平要說什麽,想想阿郎和多年以前的大哥淩昆,賈昆洋覺得心中一陣酸楚,位高者寒,似乎就說的是他們吧
“可是,這一切都被5歲的心安看見了,從此心安不再和阿郎說一句話,更讓人措手不及的是,5歲的心怡被人拐走至今下落不明……阿郎一夜之間喪妻失女之痛,讓他失去了理智,每天都像個野獸一樣在家裏吼叫,這讓5歲的小心安更加的恐懼這個父親,于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1年沒有出來……後來阿郎的得力助手為了幫阿郎追查心怡的下落,被人加害了,阿郎認了他的兒子阿憶,接到了黎家公寓,小心安這才接納了1年以來的第一個人,在這個家,心安只聽阿憶的,而所有人都要聽心安的,心安的每個要求都被阿郎當做聖旨去辦,心安只要無意中看上阿郎一眼,阿郎都會高興好幾天……”
賈昆洋不可思議的看着四平,他沒辦法想象,當年的阿郎面對自己的女兒竟然如此的無能為力,賈昆洋突然覺得是淩家害了他,是他們兄弟三人都逃避這個位置,所以讓無辜的阿郎承擔起這一切,賈昆洋狠狠的攥緊拳頭
“阿洋,這次回來,要見一見阿南嗎?他現在可是管理整個西街的老大,城府和經驗讓我這個老女人看來都佩服三分呢”
賈昆洋從回憶裏搜索淩南的影子,突然又拼命的把那張稚嫩維諾的臉清除掉,他不能想象,自己的弟弟變成他和大哥的樣子該是多麽可怕,他多麽喜歡淩南那張純真無邪的臉,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弟弟,永遠的躲在自己的身後讓自己保護,他要的不是淩南的沉穩幹練,就像當年的淩昆寧願自己承擔也不願意拖累他們兄弟一樣,賈昆洋沉默了,他漸漸的聽不清四平的話,耳朵裏全是淩南小時候喊自己的聲音……
“對了,怎麽不見阿輝,他沒回上海嗎?”
四平嘆了口氣說“阿輝每年都去臺北找你,每年回來都是一個下場……”
賈昆洋點了點頭,這些他在臺北早就意識到了,以從前阿郎對他們兄弟的嚴格,他絕對不能放過霍輝的沖動,可是四平又說了一句
“阿南這次可是下了狠手,哎……連阿郎都說打重了”
賈昆洋的心又被狠狠的抽動一下,當年那個蜷縮在自己身後躲避皮帶的阿南,真的能舉起板子教訓霍輝嗎?賈昆洋覺得心髒如痙攣一般的疼痛,手指不知不覺已經深陷進肉裏,無數次在心裏大叫“淩洋,你太自私了”
匆匆那年
“我想見見他……”
阿郎堅決的搖了搖頭,注視着賈昆洋,許久才說
“他現在過着他自己的生活,他已經夠累了……而且,他剛剛找回了自己……何必呢……”
“我只見他一眼,相信他還活着……有些時候,我總覺得他已經不在了……”
阿郎轉過身,背對着賈昆洋說“的确已經不在了,阿昆現在的樣子,你,我,所有人都不再熟悉了……”
“可是賈淩……思田畢竟是他的孩子……”
……………………
車停在平民區的一個小吃街上,路燈雖然昏黃,絲毫掩蓋不住這裏的熱潮,不足百米的街面上人聲鼎沸,這裏聚集了很多閑散人員,有樂隊歌手打扮的,有街舞打扮的,有穿着窮酸但說話大膽的,有身材矮小的夥計,有操着一口東北話的老板……形形色色的人,讓這條街頓時有了聲色
“他每天這個時候,都來這裏吃宵夜”
賈昆洋坐在車裏,眼睛順着阿郎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他顫抖着要去打開車門,卻被阿郎攔了下來,賈昆洋呆望着前方,目标鎖定在他的每個動作上
他一瓶接一瓶的喝着啤酒,胡茬遍布在他的下巴上,沒了英俊的樣子,反而更加滄桑,他的樣子狂妄不羁,但是隐蔽在陰影裏的面容又是那麽低調,賈昆洋注意到他手邊放着的機車頭盔,他的心一陣顫抖……“他……重新玩車了?”
“那不就是他的夢嗎”
賈昆洋的回憶瞬間回到了20年前,父親親手把大哥的機車砸的破碎不堪,淩昆就跪在雨裏,沒有哭,守了那殘碎的零件一夜,第二天把他們埋在了土裏,賈昆洋記得,他以及弟弟淩南都崇拜大哥賽車時的影子,車上風裏的淩昆,才是最真實的大哥,但是這偷偷進行着的愛好,被一頓皮鞭徹底葬送……
賈昆洋再也不忍心看那個背影,他別過了頭說了句
“回去吧……”
回到別墅的賈昆洋,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把自己關在小書房裏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賈昆洋沖進賈淩的房間,叫醒熟睡中的賈淩,說了句“收拾東西,回家”便消失在賈淩的視線中……
賈淩再見到賈昆洋的時候,是午飯過後,賈昆洋帶着疲倦歸來,并沒有向賈淩解釋什麽,只是把機票遞給他,下午3點的飛機,很倉促……更讓賈昆洋不能理解的是,阿郎沒有挽留,反而讓四平嬸嬸幫賈淩收拾東西,賈淩随四平來到了自己房間,坐在小沙發上看着這個女人為自己整理行李,許久才忍不住問
“他們出什麽事了嗎?”
“沒有,別瞎想,你還是個孩子”
賈淩知道這是敷衍的話,可是這樣的話在她嘴裏說出,卻十分的有力,幾天的相處賈淩對這個女人印象很是深刻,她偶爾會說粗話,看上去卻十分優雅,她交代手下的事情從來不重複第二遍,但是對待下屬卻幾近溫柔,她親自為丈夫開車,甚至為他料理心安的一切,更重要的是,她沒有怨言……賈淩把她歸類為‘好女人’。
見她快要整理好,賈淩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句
“你認識我爸爸嗎?”
四平的手在手提帶上頓了頓,然後側過臉來看這個英俊的少年,她似乎忘了,這孩子至今還在局裏局外徘徊,她停下手中的工作,歪坐在床上,似乎是讓賈淩把想問的話都問完
“你認識他,對嗎?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他現在還活着嗎?”
“他活着!并且很愛你”
“他在上海嗎?還是在別的地方”
“在很安全的地方,遲早有一天你們會見面的”
賈淩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站起身來探過身子小聲問四平
“是在監獄裏嗎?”
四平看着賈淩認真的樣子,竟嗤笑了起來,賈淩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這個想法從很小的時候就從他的腦袋裏萌生出來,他不怪淩昆沒有盡到父親的義務,因為他對幼時的回憶太過深刻,那鋼琴鍵上的長手指,那紳士偉岸的胸膛,那高高将自己抛起的臂膀,賈淩記得小時候總叫父親為“大力士”他甚至忘了父親究竟叫什麽名字,他問過賈昆洋,他總是敷衍,所以他覺得在他的身上,有很多秘密……
臨上飛機的時候,賈昆洋緊緊按住賈淩的肩膀,認真的說
“賈淩,記住這個地方,我們總歸是要回來的”
賈淩懵懂的樣子讓賈昆洋覺得心疼,賈昆洋有的時候想,如果不是這個小家夥,他也不會隐姓埋名在異鄉呆了10年,更不會丢下他的親人,丢下他本該承擔的責任……但他明白,保護好賈淩是大哥最希望做的事,他不會讓賈淩再走父輩們的老路,他要把淩家虧欠給大哥的自由,償還在這個孩子身上……冷一非四處打聽他的下落無非是想對賈淩下手,他的擔子才是最重的啊……
坐在飛機座位上,賈昆洋看着漸漸遠去的城市,眼前又時而清晰時而模糊起來,他暗暗發誓,他會讓他在乎的人,都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一年後
“賈淩,有人找你……”
賈淩從昏睡中醒來,趴在課桌上的一只胳膊已經失去知覺,賈淩用力的甩了兩下,側臉對夏長河說“去幫我看看是誰”夏長河很樂意替賈淩做這樣的事,因為來找賈淩的一般都是來送情書的,夏長河總能從厚厚的信封裏尋找出一兩張照片來,然後對照其姿色考慮自己該不該下手,可是這次夏長河剛出去不到一分鐘,便慌張的跑了進來,使勁晃動着賈淩的胳膊支吾着
“你快去看看吧……”
還沒等賈淩起身,講臺前面已經黑壓壓擠進來一群人,他們30左右歲的樣子,像是保镖又像是黑社會,賈淩的困意全無,好奇的看着班級裏發生的一切,但是接下來出現的面孔,卻讓他驚訝十分那一群黑衣人身後探出來的小腦袋正是一年沒見的黎心安
“你怎麽來了”
賈淩向身後看了看,6個黑衣人依舊寸步不離的跟在這丫頭身邊,賈淩覺得別扭又恐懼
“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我來找你”
黎心安純真的樣子讓賈淩忘了該去責備她,他認真又恍惚的聽着她說的一切……
“我想你了,所以就來了”
“我家的老貓生寶寶了,想告訴你,讓你知道”
“我都快忘了你的樣子了,得來看看”
“我本來1個月前就能出來的,可是阿憶看的我太緊了……”
“他們是昆叔叔曾經派給我的人,是我的心腹……你不用怕他們”
天漸漸的變黑了,黎心安不肯和賈淩回家,原因是她并不喜歡賈昆洋,因為賈昆洋和她父親在一起,她不相信他……她又不肯讓賈淩丢下她,所以他們就這樣一直坐着,作了5個小時……又過了一會,黎心安靠着賈淩的肩膀睡熟了,夜風很是撩人,賈淩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凍得自己直發抖,賈淩覺得此時的他,很男人!!
天蒙蒙亮的時候,保镖中的其中一個來到他們身邊,叫醒了他們,賈淩莫名的疲憊,只想回到自己的小窩,美美的睡上一覺,可是黎心安并不盡興的樣子,讓賈淩異常慌張,他不明白女孩子的精力為什麽這麽好,手機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電了,也不知道會怎樣懲罰他的夜不歸宿,陰沉沉的天氣更增加了他的幾分煩躁
“小姐,阿憶來到臺北了……您看……”
黎心安的臉色頓時變的僵硬,似乎和賈淩一樣,瞬間沒了玩的興致,黎心安注視着賈淩,許久才問道……“賈淩,你不會出賣我的對嗎?”賈淩愣了一下,随即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黎心安的笑容瞬間擴散開來,就像花蕾盛開一般,賈淩心情突然好轉起來,賈淩喜歡純真的女孩子,喜歡看她們笑,不做作不掩飾,他覺得這樣才應該叫做女孩子……
離開黎心安以後,賈淩忐忑的回到家中,慶幸的是賈昆洋并不在家,陳小冉心不在焉的擦着桌子,見賈淩回來了,也只是打一聲招呼,似乎昨天晚上,根本沒發生任何事情,賈淩試探着問陳小冉
“女人,昨天晚上……賈昆洋他……沒有生氣嗎?”
陳小冉似乎想起了什麽,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臉紅了一片,指了指樓上賈昆洋的房間,尴尬的說“他讓你在他房間等他……有話問你”
賈淩心沉到了谷底,剛剛才有的一點僥幸,全都不複存在了,他緩步挪動到書房門口,向樓下看去,陳小冉正呆呆的望着她。賈淩覺得家裏有個笨女人的确不是什麽好事情,她既不會幫他隐瞞,又不會替他說情,賈淩真不知道,把這個女人放在自己的身邊有什麽好處……
跪在書房的那張大鏡子面前,賈淩又一次看到狼狽的自己,他長長的嘆了口氣,等待……在這個老地方,除了和自己掙紮,還能怎樣呢?……賈淩跪了整整3個小時,他後悔自己為什麽這麽早回到家,早晚都是一頓打,偏偏早早的回來等着,苦了自己的膝蓋
這時樓下的一聲尖叫讓賈淩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是陳小冉的聲音,他着實的吓的不輕,又想了想,他覺得一定是陳小冉又看見蟑螂之類的‘怪獸’了,賈淩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聲“女人啊”
活動活動酸痛的雙腿,他又聽見沉重的腳步聲,那聲音不像是賈昆洋或者陳小冉的,賈淩在這張鏡子面前無數次的聆聽樓梯的腳步聲,從8歲到15歲,他甚至都能聽出賈昆洋今天穿的是哪雙鞋,可是現在這樣嘈雜又沉重的皮鞋聲,讓賈昆洋十分厭煩,他扒開門縫想看看來者是誰,映入眼簾的事情卻讓賈淩睜大了眼睛,樓下足足來了10個人,清一色的黑色中山裝,而陳小冉正被野蠻的壓坐在沙發上,嘴裏已經被堵上了毛巾,賈淩的血液一下子沸騰到了極點,他輕輕的帶上門,朝書房的鏡子走過去,因為鏡子後面,是一道暗門……
躲在賈昆洋的密室裏,賈淩的心依舊沒能平複,因為他家裏的唯一女人還在他們的手上,賈淩應該也必須盡一個做男人的責任,他從密室的格子裏翻出那把槍,賈淩似乎才明白賈昆洋和他的家裏為何要準備這些東西,賈淩只是個孩子,現在他腦袋裏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保護陳小冉,這把消音手槍陪了他一個童年,如今才真正派上用場……
賈淩聽見書房裏巡查的人已經走遠了,他便從密室裏走了出來,推開書房的門,并沒有他所期待的景象,客廳裏早已人去樓空,歹徒和陳小冉一起消失了,賈淩幾近抓狂,他飛奔下樓,見到的卻是幾輛黑色轎車的尾氣……賈淩抓起電話,賈昆洋的手機關機,打去公司,秘書說他已經兩天沒來了,賈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他使勁的拍打着自己的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但是突然發生的這一切讓他根本沒有辦法冷靜,騎上将軍,他朝賈昆洋的公司飛奔而去……
年少無助
賈淩蜷縮在沙發上,眼神呆滞的看着賈昆洋辦公桌上的‘秦桧’……已經足足三天了,賈昆洋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偌大的臺北市,他舉目無親,能拜托的人除了夏長河就是夏長河的爸爸,但是三天的尋找讓賈淩徹底失去了希望,唯一的可能是,賈昆洋和陳小冉一樣,也被綁架了……
夏長河慌張的出現在賈淩面前,結結巴巴的說
“那個小美女在滿世界找你……”
賈淩這才想起來黎心安也在臺北市,他竟然把這個小家夥給忘了,賈淩剛想起身出去,夏長河卻攔住了他,把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條塞給賈淩,解釋說“小美女說她回上海了”
賈淩愣了片刻,展開紙條,卻是黎心安畫下的‘小叮當’……
又過了三天,賈淩沒辦法再等下去了,他覺得自己必須得像個男人一樣為賈昆洋和他的女人做些什麽,于是他決定……去上海
以将軍做抵押,向夏叔叔借了些錢,賈淩收拾了簡單的衣服,揣着自己的那把手槍便乘上了飛往上海的飛機,上次來上海有人接他,所以他不至于迷路,可是這次不一樣,賈昆洋不在身邊,他除了能找路人問路,其他方法幾乎沒有,結果在上海尋找了5天,他連阿郎的住處都沒打聽到,賈淩每天除了憑着記憶裏的街道尋找,還和臺北的夏長河聯系,因為到現在為止,他還是不相信自己英雄般的叔叔,竟然被人輕易的抓走,走在上海的街道上,連人群都是陌生的,他真不知道,現在的他究竟該向哪裏走……
來上海的第10天,賈淩向每天一樣一條街一條街的找着,突然一臺摩托車從他身邊擦過,後面跟着三四臺,像是在追趕領頭的那一輛,賈淩覺得最前面的那臺車很熟悉,搜尋記憶猛然驚醒,腦袋裏閃現出一個人的樣子……霍輝
賈淩攔下一輛計程車,他知道以出租車的速度,是根本沒辦法追上霍輝的,但是賈淩覺得至少離他更近了些,這樣,他在上海就有了第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天黑的時候,賈淩無力的倚靠在橋欄上,他從來沒來過這個地方,甚至找不到哪面是北,但是他不喜歡向後走,他的叔叔賈昆洋告訴過他,他的路始終在前面……賈淩坐在地上,向橋下看去,奇怪,剛剛下面那條街還一個人都沒有,天一黑下來竟然滿街都是人,賈淩聞到了撲面而來的香氣,突然覺得肚子餓了,腳下也就有了力氣,朝人群中走去……
小街上有各式各樣的人,賈淩走在人群中,聽着他們所謂的新聞,然後感受他們之間的熱鬧氣氛,賈淩坐在一家面店前,簡陋的桌椅絲毫沒影響這裏的生意,老板和夥計忙緊忙出招待着新老朋友,見賈淩是生面孔,就格外的客套
“小哥第一次來吧,保證你以後一吃面就想起我這家”
老板的熱情感染了鄰桌的一些客人,他們紛紛向賈淩誇贊廚師的手藝好,賈淩覺得,自己快要被這樣的氣氛融化了……面還沒有端上來,就聽見不遠處有陣陣騷亂聲,街道深處的一些人忙亂的向這邊跑來,賈淩身邊的一位大叔喊住一個從那邊過來的客人,
問“這是怎麽了?”
那人表情誇張的回答“打起來了,阿昆和一個機車仔打起來了”
一聽機車仔,賈淩神經立刻緊繃起來,賈淩朝街尾探了探腦袋,決定走過去瞧瞧,沒想到身邊的一個大媽卻抓住他勸着
“別去別去,阿昆是個老酒鬼,總招惹些無賴的”
賈淩想了想,還是奔那邊走去,撥開人群,賈淩看到的不是像那位路人所說的那樣,事實上打人的人,正式賈淩想找的霍輝,此時的他正揮舞着酒瓶保護這癱坐在地上的一位大叔,那位大叔醉的不省人事,霍輝的酒瓶只只命中,對方20左右歲痞子打扮,足足有20幾個人,但是動手的不多,助威的卻不少,霍輝的身手足足可以不出1分鐘把他們撂倒,可是壞就壞在有地上的醉鬼,那老家夥總分不輕哪邊是敵人哪邊是自己人,他總是一不小心就把霍輝絆倒,在不就是霍輝剛要向對方撲去,老家夥就突然間死死抱住霍輝,讓霍輝動彈不得,賈淩按捺不住,撿起地上的酒瓶,就參與進了其中
賈淩的到來讓霍輝覺得很吃驚,把老酒鬼拖回家,霍輝才感激的謝過賈淩
“上次多虧你了,今天你又幫了我”
賈淩想解釋上次的事情,但又不知道怎麽同他講自己被打的下不了床,賈淩只好轉移話題
“我中午見到你被幾個人追,這才朝這個方向找來……”
霍輝一邊給那個老酒鬼擦臉,一邊聽着賈淩講述家裏發生的一切,霍輝答應拖臺北的朋友幫忙尋找下賈淩叔叔的下落,賈淩這才放心下來,霍輝問賈淩來上海做什麽,賈淩只說自己找人,找一個弄堂,并問他哪個地方的弄堂比較多,霍輝告訴他幾個地方,賈淩在紙上記了下來,賈淩不準備吧阿郎和三堂門的事情告訴霍輝,賈淩知道三堂門是個黑窩,他主要是怕霍輝這個朋友,會因為自己認識這個地方的人,而瞧不起自己,賈淩決定,自己打聽阿郎的住址……
“他是你什麽人?你爸爸?”
霍輝愣了一下,笑笑說
“不是,我大哥”
賈淩不可思議的看着床上的醉鬼,怎麽看都不像是個哥哥級別的人物,那邋遢的樣子,足足有四五十歲。霍輝的眼睛裏卻閃現出悲傷,喃喃的說着“他就像是我的父親……”
賈淩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便沒有再問下去
“你以後到我那睡吧,我那就我自己”
賈淩感激的點了點頭
“你不和你大哥一起住嗎?”
霍輝的眼神又一次看向那個老醉鬼,嘆了口氣說
“他不喜歡別人和他住,……”
霍輝無意中瞥見鏡子裏的他,顯得很慌張,罵了句髒話,讓賈淩很是吃驚,因為霍輝竟然說“MD,臉又花了,又完了”而這句話明明是他每次打完架該說的臺詞…………
潇灑的男人
“一會有人問你,你就說是車場新來的,知道嗎?”
“知道了……”
“別亂跑,一會我帶你四處走走,其實這裏也沒什麽好看的”
“哦……”
可是此時的賈淩,早已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到處都是車,越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