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這年kpl春季賽的總決賽冠軍仍然被whale隊收入囊中,kpl官方将whale戰隊稱為“難以逾越的高峰”。

whale人氣高漲,看好與贊許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門外人只瞧得見日複一日愈加光鮮的外表,內裏的污穢看到的只是極少數。

而他們已是電競史上的傳奇。

而曾經最有希望奪冠的EGshark是否已被互聯網信息浪潮淹沒,記得的人已成少數。畢竟每個人每天接受太多太多信息,碎片化數字化,将思維磨得愚鈍不堪,而人們又大多喜新厭舊,今日的噱頭,明日的衰敗。

飛機自雲層中穿過,氣流呼嘯,陽光透過灰白的雲層照射過來,将李婉的側臉勾得明媚燦爛。

李婉重新擔任明星顧問和EGshark複出的消息是一同發布的。

李婉選擇EGshark這樣一支戰敗甚至被kpl驅逐的戰隊做了投資人兼顧問,這樣的舉動跌掉了大衆的眼鏡。

EGshark的流量又被帶了一波,昔日停更的官博現在置頂的是隊員的合照和一句“我們回來了”。

評論中落井下石有之,鼓勵加油亦有之。

戰隊不做評判全都欣然接受,只是宣告一個回歸的消息,而其他的俗世評判都入不了耳。

畢竟只有那些未經過世事的人,才會慨嘆輿論可怕。

而他們不再去看輿論,又怎麽會影響到隊員的情緒。

且他們得承認,上次的戰敗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媒體的過分誇耀而導致比賽的時候帶着自大。

kpl的參賽席位是從另一支戰隊的手中買來的,而資金則由邬淮揚提供一部分,李婉和林牧晨投資了絕大部分。

世冠獎金豐厚,只要贏下比賽,投資可以還清,今後戰隊的走向就可以聽憑隊員自己的決定。

或退役或繼續征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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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出風波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怎麽聽聞EGshark的其他消息,這支重新複出的戰隊似乎什麽也沒宣傳,什麽贊助也沒有再拉,只是簡單地宣布一個回歸的消息,而後繼續埋頭訓練,不參加一切花哨的明星賽表演賽。

連名義上的明星顧問李婉,也鮮少去探望隊員,只是在那次EGshark複出會的那天出席參加,表達對EGshark的看好,而後直接飛回片場開始古裝電視劇的拍攝。”

在比賽前,他們将自己活成不過問世事的僧人,不直播,不發比賽視頻,只是偶爾微博更新些瑣碎平常,成為存在度最低的戰隊。

只有見過高峰的人,才會懂得名利雲煙的真正內涵。

不驕不躁,潛心修行。

EGshark的訓練一直很緊,每天在訓練室度過的時間約有十二個小時。

姜年年那段時間時間與外界幾乎隔絕聯系,也與母親甚少說話,姜茍更是在高考前幾個月都瞧不見她老姐的影子,不過也習慣了,反正他姐上次一失蹤就是五個月。

他們都在看不見的地方努力,為着面對最後的考驗。

恍惚間又是一年五月初,櫻桃紅時,綠葉盎然,清冽澄澈。

姜年年的訓練室外有一顆芭蕉樹,下雨時起風時都會沙沙響,像長蕭奏出的音符,蕭蕭随風起。

每當眼睛疲憊的時候,她會把目光投在那片奪人眼球的綠意上,凝視幾分鐘,便又繼續埋頭訓練。

邬淮揚送了脖頸按摩器,累的時候,就稍微休息一下,久之也并不覺得苦楚。

畢竟并肩戰鬥已是三生有幸。

姜年年訓練完,出去買飯吃,被公司旁發傳單的小哥塞了張傳單,姜年年沒仔細看随手接過,到了座位,放在了飲水機的旁邊。

她沒注意那上面的內容,因此也不放在心上。

可是莫名其妙的,第二天戰隊群裏,邬淮揚突然說放兩天假,讓大家好好休息,養好精神迎接即将到來的新一屆世冠賽。

戰隊群炸了。

玉公子:老大,沒開玩笑吧?

雨林霖:三哥,這是真的嗎?

雨林霖:三哥萬歲!

星哥最閃耀:老大,你确定不是和我們開玩笑?【驚訝臉】

不周:老邬,這不像你。

年年年:烏龜,汝此話當真?

年年年:一串搖擺小人表情包。

邬淮揚隔着落地窗看着窗戶外,他知道城市邊緣之外的某個地方有一片櫻桃園在等他們。

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慵懶地揉了把頭發,聽着此起彼伏的消息提示音,食指劃過屏幕,停留在他們的每一句對話上。

瞧着這語氣,怎麽這麽像他平時壓迫他們很久的亞子。

不過還是被他們的語氣語言逗笑了,邬淮揚眼角彎了,右耳間的黑痣微微上揚。

輕輕在屏幕上劃過一個字。

young:嗯。

一石激起千層浪,戰隊群裏的隊員更不淡定了。

岳玉抖機靈,覺得是老大在考驗他的意志力,立刻回。

玉公子:老大,我不休息,我要訓練!

邬淮揚半邊眉毛挑高了三十度。

他又緩緩打出一個字,還未發出,片刻又是好幾條消息湧進。

他挨個耐心劃過,一一看遍。

雨林霖:三哥,我也訓練!

雨林霖:【心痛臉+鬥志昂揚臉】

年年年:【地鐵老人看手機.jpg】

年年年:這牛吹得我都信了。

年年年:所以我也訓練吧。

星哥最閃耀:唉,你們這麽這樣啊。

休息不好嗎?五個字還是沒發出來,陳星弱弱地發了個。

星哥最閃耀:+1

不周:【看戲臉. jpg】

邬淮揚輕笑了聲把那個字發了出去。

young:好。

群裏又是一陣血雨腥風,哭天搶地聲不絕如耳。

然後線下他單獨給年年打電話,一秒接通後,他淡淡開口:“怎麽,不想休息?”

姜年年吐舌頭:“哪有,只是大家都挺愛訓練的,我作為隊長夫人,不能掉隊,思想覺悟要高。”

“要有吃苦在前,享樂在後的精神!”

“要有保爾柯察金精神!”

“要有鋼鐵是怎麽練成的決心與勇氣!”姜年年胡話張口就來,還一本正經得不像樣。

邬淮揚的眉毛挑高了四十五度,他安安靜靜地聽着她繼續扯。

姜年年還要編,眼睛轉了轉:“要有EG戰隊動一動,地球都要抖三抖的力量!”

邬淮揚眼皮挑了挑:“繼續。”

姜年年回答:“好的,要有山無棱,天地合,江水決才休息的意志力!”

邬淮揚揉了揉眉頭:“把那句話說出來。”

姜年年懵:“嗯,哪句?”

邬淮揚話語簡潔:“最後一句,原話。”

姜年年照做:“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

喲,這話咋這麽酸呢,姜年年咂咂舌。

只聽得見聽筒那邊輕輕笑聲響起:“嗯,你的情話好酸。“”

細微的滋滋電流聲伴着邬淮揚的聲音聽得姜年年頭皮發麻。

姜年年咬着下嘴唇,一字一句:“男朋友,你真酸。”

“套路我。”

邬淮揚的笑意加深:“女朋友,你的情話我已經聽到了。”

“我喜歡,所以給你放假。”

“今天自己去玩,明天陪我。”

姜年年笑意綻開在嘴角,嘴格外甜:“謝謝烏龜,愛你。”

邬淮揚的眼角彎起,澄澈的黑眸漂亮精致:“嗯,通知隊員吧。”

電話挂斷,邬淮揚也不去看戰隊群了,身體靠在雪白的枕頭上,手指向床頭櫃的地方摸去,拿起了那張紅色盈袖的傳單。

一顆顆櫻桃樹,吐露小巧可愛的櫻桃,誘人光澤。

配着廣告語:

櫻花落盡,

趁着櫻桃紅時,

也想見你,

想吻你,

想和你滿山遍野撒野。

詩意滿滿,她還真是個文藝小姑娘,邬淮揚暗自想,嘴角又很自然地彎起。

假期第一天,衆人撸串撸得不亦樂乎,姜年年灌了好幾罐啤酒,回去的時候已是搖搖晃晃,臉色紅潤。

邬淮揚開車來接的時候,将她扶上副駕駛座。

想着送回家,又怕她會挨罵,麻煩,便徑直開向了自己的家,夜色中的燈火稀稀落落停在她的眉眼上,好看漫過燈光,将她包圍。

邬淮揚瞥了一眼,便移不開,最後右手輕輕握了下拳,複又展開。

一口氣開進小區。

他扶姜年年下車,姜年年就勢靠在他身上,細細的胳膊環着他的脖子。

邬淮揚神色不動,默默地将她扶進了電梯,她的唇帶着極重的酒精氣味,還時不時“嗯,哦,好”一句一句冒出來。

電梯裏的一位阿姨一臉警惕地看着邬淮揚,就像他不是個好人。

邬淮揚舔了舔唇,想把懷裏這個酒鬼扔到大街上去,好好教訓。

終究,他什麽也沒做,還很和氣地對那個阿姨笑,示意他不是壞人。

在阿姨異樣的注視下出了電梯。

邬淮揚把姜年年扶進了家門,命Peter燒醒酒茶,然後一點一點一勺一勺細致溫柔地喂入她的口中。

脫去她的鞋和外衣,讓她睡在他的床上,邬淮揚在側面躺了下,拿出她的手機給姜母發了個別擔心的短信。

而後放下手機,側身靜靜地看着她安靜溫柔的側臉,他伸出手指拂過她粘在嘴角的發絲。

紅唇嬌豔,惹得他心下煩躁。

這樣看了她很久,最後還是忍住,起身低頭吻了她的額頭。

出了房間直接脫掉了T恤,進了浴室。

他開了冷水,一直淋了很久,才将那股子身體深處的欲望壓下去,頭發一束一束往下滴着水,腹肌緊實,寬肩窄腰,身材比例極好。

裹件浴袍出了浴室,随身躺在沙發上,用吹風将頭發吹幹,而後沉沉睡去。

姜年年第二天早上的表情很精彩,她透過邬淮揚沒系緊的浴袍,看見了他結實的腹肌。

老臉一紅,轉頭:“哎呀呀,我怎麽又跑你家來了?”

邬淮揚看着她欲蓋彌彰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收拾一下。”

姜年年悄悄轉過頭,捂臉,眼睛透過指縫繼續觀賞,還一邊說:“我沒看見,沒看見。”

後知後覺:“收拾什麽?”

邬淮揚逼近,走到她身前,把她夾在牆與他之間。

姜年年近距離觀賞到了那幾塊性感的腹肌,萬惡的手指沒忍住,摸了上去。

邬淮揚拿衣服的手停在空中,下一秒掉轉方向去捉住了她的小手。

姜年年心跳停滞一拍,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背脊僵硬。

天,這是什麽神劇情!

姜年年無法動彈,手指被寬泛的指節抓住,她耳邊轟轟響,只聽得見邬淮揚戲谑的聲音。

低低啞啞,勾人耳畔,卻将姜年年定了身,砸成重傷,危及現在。

“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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