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掀開簾子那一霎,四目相對, 傅柏秋愣住。

時槿之穿着比|基尼站在那, 薄料子只勉強遮住三|點,身前某處過于秀|拔醒目, 那根繞過後|頸的細窄繩子幾乎托不住, 仿佛随時都會因不堪重負而斷裂。

她倏地面色蹿紅, 耳根子滾|燙, 目光卻釘死在這人身上, 喉嚨下意識滑動着。

“你……”

舌頭有點打結,話都不會說了。

“毛毛。”時槿之委屈皺眉,拉住她手腕,指了指腰|際的繩子, “我不小心打了個死結,解不開了,一會兒脫不下來怎麽辦?你幫我一下……”

傅柏秋反應遲鈍幾拍, 怔怔點頭, 視線順着挪過去。

那兒料子更省, 小小一塊倒三角形,不多不少蓋住, 甚至仔細些還能瞧見邊緣探出來幾根黑亮的毛|發。

呼——

心跳猛然加速, 一些過往的畫面閃過腦海,還有夢境。

“毛毛?”見她眼珠子發直,時槿之按下心中竊喜,臉頰不經意染上緋色。

這人, 盯什麽呢,真是。

傅柏秋恍然回神,望進她含羞帶怯的眸子,心湖須臾卷起層疊波瀾,“嗯?什麽?”

聲音略抖,有幾分沙|啞。

時槿之咬唇道:“死結,解不開。”

“……哦。”傅柏秋這才注意到那繩子,登時心虛極了,彎腰查看。這會兒她又後悔自己莽撞,不問清楚就進來,見了不該見的,惹人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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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自埋怨一通,她指尖捉住死結,手上微微用力,試圖一點點解開。

彎着腰不好施力,脖子累,她索性蹲下來,頭頸微昂,與那死結展開力量鬥争。

時槿之比例極好,骨架纖細,腰短腿長卻不顯壯,如今瘦了二十斤,看上去更加嬌弱不禁風,一見就想抱進懷裏捂着,護着。

這結太緊,傅柏秋蹲着扯了半天,也只松動一點,她一投入起來,身子不由前傾,鼻尖幾乎要挨上去,氣息緩緩漫過,熱|意肆湧。

時槿之低眸看着她專注模樣,顫|栗難熬,腳越發綿|軟失力,只得用手扶住儲物櫃沿,短禿的指甲死死摳着木頭。

終于,死結被解開了。

傅柏秋甩了甩發酸的指尖,還沒來得及起身,那片失去繩結束縛的料子頃刻耷落一角。

這回倒是時槿之受不住了,羞怯至極,眼疾手快捂了一下,揪住兩根繩子,不至于被|窺|見原始叢林深處的神秘。

“……”

再擡頭時,凝眸對視,二人皆面赤耳燥。

“我去換衣服了。”傅柏秋艱難移開視線,欲掀簾子出去。

“等等。”時槿之揪住她衣角,“你會系蝴蝶結嗎?”

傅柏秋遲疑了會兒,沒做聲,低頭從她手裏接過繩子,幹淨利落地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氤氲白煙彌漫更盛,傅柏秋前腳出去,後腳時槿之也出去了,她不忌諱有外人,就着江寧驚豔的目光下了水。

傅柏秋拿着沒拆封的泳衣進去換,想到是比|基尼,款式跟時槿之那件差不了多少,便忍不住有些緊張和拘謹。簾子在身後合上,她反複檢查确認沒有縫隙,才放心脫去外衣,開始拆包裝盒。

那人給她選的,尺碼是大是小還沒個數。

心裏隐約有一絲期待,她不自覺勾起了唇角,然,拆開盒子那一瞬間,她傻了眼。

豹紋???

傅柏秋腦子嗡一聲炸了,指尖挑起衣料,仔細一瞧,竟然是無肩帶款式。

“……”

比|基尼就算了,還豹紋,還無肩帶。

這讓她怎麽穿出去?

那女人故意的吧……

傅柏秋捏緊薄料子,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此刻想打死時槿之的心都有了,适才血|氣還未消,又沸騰不止,連指尖都臊得發燙。

死妖精,給她等着。

換衣間簾子不是全遮,下方空出一塊可以看見裏面人的腳。時槿之惬意地泡在溫泉池裏,張開雙臂仰靠石沿,頭朝換衣間方向歪着,灼灼目光緊盯簾子下那雙腳,看它一會兒擡起左邊,一會兒擡起右邊,原本被遮住的腳|踝露出來,纖細瑩白,隐約可見青筋浮動。

那雙腳站了一會兒,又擡起來了,時槿之瞪大眼睛,猜想大抵是換上了……咳咳?

豹紋,無肩帶。

——唔,好刺激。

她一興奮,咬住了下唇,竊笑着。

江寧就在旁邊默默看。

這一路都激動壞了,在她眼中時槿之是大佬級人物,更別說還是她飯的真人cp中一方,圈子裏素來有話說“鐵打的槿姐姐,流水的cp”,她剛出“長頸鹿”坑,就掉進了現在的坑,不僅見到真人,還同泡一個溫泉池。

瞧那小眼神,瞧那小表情,說沒戲,她不信。

剛才在換衣間肯定……!

想着,江寧越發崇拜傅柏秋了,她師父究竟是何方神聖?深藏不露?

磨蹭許久,傅柏秋一鼓作氣掀開簾子,視死如歸般走出去。

“哇!!!師父~~~~~”

江寧張着嘴尖叫,雙手掬了一捧水潑過去,但是距離略遠,力度不夠,沒潑到。

傅柏秋:“……”

她從未穿過比|基尼,只看別人穿過,光想象在自己身上就覺得不可思議。這料子實在省得可以,出來走兩步便讓她遮前顧後的,很沒安全感,尤其無肩帶款式,總覺着下一秒上面整個就掉了。

她被徒弟起哄吓一跳,紅着臉站在那,不敢動。

一道銳利的視線掃過來,傅柏秋下意識望去,猝不及防與那人撞個正着。

時槿之趴在石沿邊,怔怔看着她,呼吸有一剎凝滞,心頭竄起猛烈燃燒的野火,不由口幹舌燥,面紅似滴血。

這人身材高瘦,肌肉線條緊實,比例恰到好處,駕馭豹紋綽綽有餘,甚至這素來被冠上“妖豔”的元素讓她穿出了一種別樣的清高味道,她只是站着,略顯局促,卻生生撓人心窩子,攝人魂魄。

傅柏秋被她看得不自在,甫一想起是這人擅自買的豹紋款,登時羞惱,沉下臉瞪她。

“看不出來啊,師父,原來你是個悶騷!”江寧起哄道。

“噗——”時槿之突然笑出聲,“哈哈哈哈。”

傅柏秋皺眉,又狠狠剜那幸災樂禍的人一眼。被調侃後反而坦然,穿都穿了,索性就好好享受,她便不再理會,徑自下水。

溫泉水熱,冷天泡着的确舒适解乏,她早起又開一上午車,委實疲勞,泡在熱水裏只覺得整個人都要飄了起來,情不自禁後仰倚靠池壁,閉上眼睛。

時槿之盯她一會兒,确認是在閉目養神,沖江寧招手,唇形無聲道:過來。

“???”

被高冷大佬召喚,江寧一陣緊張興奮,乖乖挪過去,沒作聲,用疑惑眼神看着她。

時槿之瞟一眼那人,湊到女孩耳邊,壓低聲音問:“你跟你師父什麽時候認識的?”

啧。

打聽八卦來了。

就沖這句耳語,江寧覺得追cp值了,亦小聲回答:“十月底。”

“哦?”

“我是走後門進單位的,領導讓我跟着師父,我就跟了,不過半個月前我轉了文職,同部門不同崗位。”

“她平時在單位是什麽樣?”時槿之微微眯眼。

看在方才分房間時,這姑娘幫了她一把的份上,她決定給對方好臉色。

江寧抿嘴一笑,用手擋住臉,說:“我師父可高冷了,每天跟同事說的話不超過十句,打招呼不算啊,那都是別人先給她打招呼,她禮貌回一下,但也就點個頭什麽的……”

“然後呢?”

“然後就忙自己的呗,一天五十來具遺體要火化,白班七個同事,夜班兩個,根本忙不過來。”

江寧說着轉臉偷瞄一眼,見師父仍閉目養神,繼續小聲說道:“姐姐你肯定不知道,我們這行不是簡單給死人穿個衣服推進火化爐那麽簡單,分情況的,最多的還是那種亂七八糟的死法,要拼骨頭縫皮肉……唉,說多了你會吐。”

時槿之:“……”

“總之,我師父每天來就是埋頭幹活兒,話少,也不愛笑,低調到毫無存在感,而且她敢半夜一個人坐在化妝室裏拼胳膊拼腿,對着滿袋子碎肉塊面不改色心不跳,還能吃得下肉包子,你說說,到了這種境界,都成仙了,對吧,哪裏還有空跟凡人說話。”

江寧邊說邊雙目放光,這些是她聽資歷老的同事說的,聽完就把膝蓋給了師父。

時槿之微微皺眉,餘光瞥向倚着池壁休息那人,溫婉,娴靜,美麗,這畫面反差太大,她心口一熱,那股野火竄得愈發旺了,癢意撩人。

真刺激。

“可是她會和你說話,也會對你笑。”言語間一絲酸意,時槿之沒忍住。

江寧怔了怔,無奈道:“因為我是她徒弟啊。”

“那……單位裏有人追她麽?”

“不算追,就是猥瑣男背後yy,一個兩個慫的,不過……”江寧拉長尾音,賣了個關子。

時槿之急了,“不過什麽?”

“她那天打電話,不知道打給什麽人,問對方吃沒吃藥,還說回去做好吃的,語氣特別溫柔,笑得快出褶子了,我猜八成是喜歡的人。”

時槿之一愣,這不是自己嗎?

那瞬間心花怒放,眸底閃過一絲羞赧,她咬了下嘴唇,沒說話。

江寧瞧她反應,腦中冒出一個猜想……

不會這麽巧合吧?

她就磕個cp,難道還能坐實?

“姐姐,你和我師父是怎麽認識的?”

“我跟她是高中同學。”

“哇——”江寧捂嘴驚呼,聲音不小小心大了點,那邊傅柏秋眉心微動,輕輕睜開眼。

兩人渾然未覺,越聊越有勁。

許是上午太疲勞,閉眼養個神的功夫,她險些在池子裏睡着,徘徊在将睡未睡邊緣,腦子發昏,突然被一個聲音吵醒,一睜眼,就瞧見那兩個認識才半天的人靠在一起說悄悄話。

她忽地有種自己是皇帝,要被妃子造|反的感覺。

“你們在說什麽?”

“!!!”

二人皆吓一跳,緊張兮兮望過來,而後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沒什麽。”

傅柏秋看看徒弟,又看看前女友,從她倆緊張的表情中大致猜出了些東西,頓覺好笑,閉上眼繼續享受溫泉浴。

“想知道什麽可以直接問我。”慵懶的嗓音幽幽傳來。

“……”

時槿之看見她嘴角翹了一下,登時尴尬臉熱,飛快瞄了江寧一眼,默默低頭,咬住嘴唇不說話。

江寧被她突如其來的賣萌電了一下,腦洞噌噌噌往外蹦,想碼字,一時水裏呆不住了,便上岸披了條浴巾,去拿手機。

現場吃糖,太幸福了。

溫泉不宜久泡,會加重心髒負擔,三人依次出了池子,補充了些水分,斷斷續續泡一會兒,又坐一會兒。到下午三四點有些餓了,江寧提議去旁邊餐廳二樓喝下午茶,因為離得近,只幾步路,幹脆穿了浴袍去。

餐廳二樓是咖啡廳,面積不大,人較少,都是穿浴袍的游客,複古裝修風格,燈光稍顯暗沉,中間擺着一架黑色三角鋼琴,有工作人員在彈奏,簡單輕緩的調子。

三杯摩卡,一碟提拉米蘇,兩碟芝士蛋糕,她們坐窗邊位置,邊吃東西邊聊天,偶爾往外俯瞰,能覽盡公共溫泉池全貌。

人漸漸多了起來。

進來一家三口,點完單坐了沒多久,那盤頭的小姑娘一直盯着鋼琴看,突然就走了上去,跟工作人員說了幾句,後者笑着讓了位置。

大家都小聲聊天,吃東西,沒人在意。

“晚上去吃自助燒烤怎麽樣?”江寧問。

傅柏秋一聽就要拒絕,時槿之卻兩眼發光,笑道:“好啊,我很久沒吃那個了,自己烤有意思。”

“這才喝了咖啡吃了甜點,又去吃燒烤,高糖高油,你們兩個是要胖死嗎?”

江寧撇嘴:“師父,你真掃興。”

時槿之點頭表示贊同,“像個老幹部。”

“就是,姐姐,我跟你說,我師父天天上班保溫杯不離手……”這回不說悄悄話了,改直接當面說,不過是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傅柏秋看着她們倆孩子氣的模樣,不禁露出姨母笑。

倏然一陣悠揚樂曲聲傳來,時槿之愣了一下,擡頭望去。

一個紮馬尾的小女孩坐在鋼琴前,約莫十一二歲的樣子,正用她細嫩的小手彈奏肖邦的《幻想即興曲》。

底下有人頻頻側目。

時槿之聽得出神,入定似的,傅柏秋和江寧對視一眼,知道她職業病犯了,等會兒免不了要私下評判一番。

“姐姐,這是什麽曲啊?”江寧多嘴。

不等時槿之說話,傅柏秋淡淡道:“幻想即興曲,肖邦的。”

江寧心裏“啧”了聲,目光在她們倆之間掃來掃去,憋着笑,低頭摸手機記梗。

一曲終了,時槿之突然感嘆:“天才啊……”

“???”

“像我當年一樣天才,簡直是第二個我。”

“……”

傅柏秋臉有點酸,心道這人自戀也別如此明顯。

有幾個游客帶頭鼓掌,而後掌聲一片,時槿之鼓得最響,邊拍邊給她們解釋說:“這個年紀能彈名家的也許很多,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彈出深度和層次感,需要天賦的,這孩子很厲害,天賦型選手,好好培養的話,說不定就是未來的大師。”

“我想聽姐姐彈。”江寧害羞道。

傅柏秋臉色一沉,冷聲道:“不準。”說完又斜了時槿之一眼,“你別去給我出風頭啊,聽見沒有。”

“你小徒弟想聽,我得滿足人家。”時槿之眨眨眼,一挑眉,笑容妖冶妩媚。

“而且這怎麽能叫出風頭呢,這叫助興。我的音樂會門票很貴的,有免費聽的機會應該珍惜。”

“……”

這自戀的死妖精,說辭還一套一套的。傅柏秋難得翻了個白眼,無奈轉頭,不想搭理她們倆。

江寧瞧着師父吃癟的樣子,內心大呼過瘾,趕忙記錄下來,再一擡頭,時槿之已經戴着帽子上去了。

那位工作人員屁股還沒坐熱,又被“請”了下去。

時槿之坐好,扶了扶琴凳,調整姿勢距離,穿着拖鞋的腳踩了下踏板,然後擡起雙手往前伸了伸,讓袖子上滑,再随手試了一段音,一系列動作熟練而流暢。

她想,也彈個肖邦吧,哪一首呢?

腦子還沒想清楚,手指已經開始跳舞,一連串熟悉的音符仿佛不受她控制地溢出來。

傅柏秋呼吸一滞,猛然轉頭……

那年校慶晚會,槿之穿着晚禮服上臺演奏,燈光打在她身上像是鍍了一層月華,人如音符那般清麗夢幻,美好得不真實。而自己在觀衆席上傻傻地看着,聽着,走進了那人創造的華麗世界裏,沉醉,淪陷。

槿之最喜歡肖邦,她說肖邦最浪漫,最多情,是鋼琴詩人。

槿之開音樂會,穿最惹眼的禮服,做最吸睛的造型,每次登臺鞠躬致意要手扶鋼琴,每次返場要與指揮多遍擁抱,有時候還會擁抱首席小提琴手,每次樂迷送給她的花,她都好好會帶回來,說:送給毛毛。

槿之聽不慣流行歌曲,她也跟着不聽了。

槿之曾經教她彈鋼琴,是她太懶,學了一點皮毛就覺得累。

槿之……

好多好多,她全都記得,一點也沒忘。

可是那人就忘了。

纏綿幽怨的琴音回蕩在咖啡廳裏,厚重飽滿的音符震人心弦,充斥着濃濃的悲戚,人們不約而同放下手中的咖啡或點心,一致側目。

——吧嗒

一滴水珠落在黑鍵上,溫熱鹹澀的,時槿之眉心緊擰,視線一片模糊,心頭莫名湧動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她控制不住眼淚,控制不住手指,控制不住突如其來爆發的感情。

本來心情很好,為什麽要彈《離別》,還把自己彈哭了。

她吸了吸鼻子,越來越多的眼淚淌下來,落在琴鍵上,落在手指上,喉嚨哽得生疼。

也許有病吧。

這曲子不長,時槿之越彈哭得越兇,終于落下最後一個音符,她手沒有力氣了,坐在那,就聽到下面掌聲雷動,還有人喊“好”。

頭發遮住了側臉,她暈暈乎乎站起來,逃似的往外面跑。

“槿之!”

傅柏秋急得大喊,顧不得許多,起身追了出去。

那人跑到樓梯拐角處停下來,怔怔站在那不動,傅柏秋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拽進懷裏抱住,呼吸有些急促,“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嗯?”

懷裏人不吭聲,身體微微顫抖。

“你說啊!”傅柏秋低吼道,雙手掰起她肩膀,“想起什麽了?”

時槿之眼睛裏水光盈盈,委屈地看着她:“毛毛,我好丢臉。”

“???”

“我居然把自己彈哭了……”這人一頭栽進她懷裏,小聲抽泣。

傅柏秋:“……”

從咖啡廳出來,天色暗了,三人換回衣服去吃自助燒烤。

時槿之和江寧吃得很開心,傅柏秋勤勤懇懇當“保姆”,給她們烤肉、弄調料,自己則只吃素菜,一點點就飽了。吃完燒烤,她們倆又想再泡一輪溫泉,還是那個包間,傅柏秋情緒有些低落,便先行回了酒店。

房間裏的私湯溫泉開放時段是中午十二點到晚上十二點。

一個人坐房間裏,安靜,無聊,傅柏秋叫了瓶紅酒,脫了衣服,調暗燈光,把自己泡進私湯池子裏……

深夜十一點。

時槿之和江寧有說有笑回到酒店,乘電梯上樓。

“哈哈哈哈,師父今天肯定羞死了,我真的想不到她那麽高冷的一個人,居然會穿豹紋,看吧,羞得晚上都不泡了。”

“她不高冷,她悶騷,大豬蹄子。”

“了解了解。”

“哈哈哈。”

兩人笑着出電梯,走到房門前,江寧指了指對門,小聲說:“姐姐記得安慰一下我師父哦。”

時槿之狡黠一笑,比了個OK的手勢。

“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江寧刷卡進自己屋,關上門,時槿之身上沒帶房卡,遂敲門。

“毛毛,我回來了。”

“毛毛?”

半晌無人應,她正納悶,門突然開了,一只手迅速把她拉進去……

——砰!

門在身後重重關上,時槿之剛站穩就被人緊緊抱住,一股濃重的酒氣迎面撲來,她訝然擡眸,“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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