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想跑?”

“啊,毛毛饒命啊......”

時槿之像只小雞仔似的栽到床上, 摔了個四腳朝天, 眼前倏地天旋地轉,頭頂灑下一片颀長的陰影, 而後她陷入了溫柔.鄉。

“唔——”

傅柏秋攫住她張合的唇, 輕緩小心地吮|吻, 有幾分挑.逗, 亦有幾分戲.弄, 更隐約帶着一點懲戒意味,不過沒舍得太兇,而是極其溫柔呵護,引着她自己向前探尋。

槿乖乖哪裏經得住她這般逗.弄, 不一會兒便軟成了小果凍,溶化在溫水裏。

“唔......毛毛,親我......”感覺到唇.上溫度離開, 她閉着眼不滿地哼唧了一聲。

傅柏秋用鼻子碰碰她的臉, 壞心眼道:“我就在這裏啊, 崽崽來找我~”

小果凍又哼唧一聲,雙臂情不自禁勾.住她頸.子, 微微撅起嘴巴尋她, 卻怎麽也尋不到。

一睜眼才發現,這人挪來挪去,有意不讓她親到,那雙漆黑如夜的眸子裏盛滿戲谑笑意, 看盡她羞怯的模樣。

“毛毛你......”

——啵唧!

重重的吻砸下來,槿乖乖被砸暈了,頭一歪,說不出話來。

她臉頰緋.紅,像打翻了胭脂罐似的,隐約能瞧見小小的毛細血管,一雙迷醉的眸子裏含着水光,長睫卷翹,眨啊眨,惹人憐愛。

傅柏秋深呼吸一口氣,喉嚨幹得發澀,恨不能立刻把這撩.死人的小果凍吃掉。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崽崽~”

“唔。”

“熱不熱?”

掌風掠過雪域俊峰,折走一株盛開的紅梅,但見它嬌豔吐蕊,流香四溢,再到山川平原,遁入原始叢林,尋到幽幽深谷。

“啊——”時槿之渾身一顫,“熱......”

傅柏秋等在外.頭,指尖竟然沾着了些許水.漬,感到不可思議。

這麽快?

看樣子也憋壞了。

她使勁渾身解數,加之對槿崽的了解,三兩下便逗得懷裏人哀聲不斷。

“剛才跑什麽,嗯?”

“唔,沒有......”槿之難|耐地擰起眉,雙腳輕輕蹬着。

“沒有?”傅柏秋尾指輕勾,“說謊不是好崽崽哦。”

她每勾一下,就擦到一絲細軟的毛發,指尖沉醉在溫泉水中,像要泡發了似的。

時槿之眼角沁出一滴淚,難受得直哼唧:“我錯了,毛毛,別——”

“不說清楚?”

她吻去那滴淚,拇指懲罰似的重重捏.了下。

槿之猛地弓起背.脊,小臉皺成一團,張着嘴喊不出聲來,眼淚如泉湧。

“崽崽......”傅柏秋登時心疼不已,後悔自己玩兒什麽把戲,一遍遍吻她的眼睛,吸幹那些淚漬。

“因為你太反常了,我還以為你想了重口味新花樣。”懷裏人委屈極了,小聲嘟囔。

自從以前嫌棄過毛毛技術不好,這人便潛心研究各種招式花樣,三天兩頭拿她做實驗,折騰得她既歡喜又害怕。可是沒有辦法,禍是自己闖的,只能自己負責任。

傅柏秋詫異:“反常?”

有嗎?

“嗯,以前你哪裏會那個樣子嘛,你這麽悶騷的人。”

噗——

原來是這樣,剛才自己太“浪”了。

傅柏秋哭笑不得,密密匝匝的吻冰雹般落下來,逐漸感覺到懷裏人躁.動起來,呼出的氣.息又急又短。

情至上頭,一點就着。

“嗯......我要。”

“要什麽?”

“要......你......要毛毛......”

傅柏秋強忍那股念頭,鼻尖擦過她臉頰,啞着嗓音道:“要我做什麽?說清楚。”

“唔。”

槿之撇開臉,哼唧了半晌也沒說出來。

太羞了。

讓她怎麽說。

“不說清楚我就走了哦。”傅柏秋撐起手臂,故作要起身離開的樣子。

“別——”槿乖乖一下子就急了,抱着她不撒手,臉蛋漲得通紅,“我......我不知道怎麽說......”

心裏畫個圈圈詛咒毛毛。

就會欺負她。

傅柏秋委實快堅持不住了,眸底深處隐隐染上赤紅,她抱緊懷裏害羞的人,附在耳邊輕語:“那我教你好不好?我說一句,你說一句,嗯?”

“......好。”

“你說,崽崽要毛毛x我。”

“唔。”

呼出的熱|氣像添進火焰裏的柴,霎時燃燒得更旺了,四.肢不受控制地發抖。

槿之死死咬住下唇。

“快說,乖。”

“崽崽......要毛毛......x我......”

啊啊啊羞死了。

磕磕巴巴說完這句,槿之把臉埋進她頭發裏,然而下一秒整個人被.按.倒,狂風浪火頃刻間将她吞沒。

興正濃時,抑制不住許多,聲音便越來越大。

傅柏秋失算了,滿以為槿崽沒了力氣,誰料後半夜慘遭毒手,骨頭渣都不剩。

兩個人嗷嗷地喊了一整晚。

翌日兩人睡到大中午。

昨晚回來槿之交代了助理今天不用喊她起床,大家都好好休息一天,當她們睡到中午起來發現沒有被打擾,非常滿意。

并非Karin遵從囑咐沒有喊她,而是姑娘自己也睡到了大中午。

兩間房門同時打開,三個人六目相對。

“Jin,你們也沒睡好嗎?”姑娘打着呵欠問。

“???”

Karin兩手一攤,滿臉怨念道:“昨晚不知道是哪間房的客人,喊了一個晚上,我反複被吵醒然後睡着,太過分了,我要向酒店投訴。”

這一層都是套房,彼此的房間隔着牆緊挨一起,而牆體傳聲方位不好辨別,姑娘以為是其他房間的客人在“辦事”。

“而且只聽到女人喊,我想那個男人的忍耐力一定很好,他是罪魁禍首。”

時槿之&傅柏秋:“……”

兩口子對視一眼,目光互相質問。

槿崽:臭毛毛

毛毛:壞崽崽

Karin正要打電話投訴,時槿之及時制止她:“這種事情沒有證據不好溝通,我們換個酒店住,剛好我想住那種帶廚房的公寓式酒店。”

她不想把事情鬧大,心裏亦盤算着另一個計劃。

既然老板開了口,姑娘也只得打消念頭。

幾人洗漱後收拾好行李,退了房,Karin聯系好新的酒店,連人帶東西一道過去。時槿之讓他們好好休息,自己則跟老婆出去玩。

昨晚演出的音樂廳對面便是英國皇家音樂學院,時槿之的本科母校。

不是開放日,外人不能進,但時槿之可以刷臉通行,順利地帶着老婆進去了。

學校于1883年由愛德華七世創建,長期與王室聯系在一起,連畢業證都由查爾斯王子頒發。磚紅色哥特式尖頂建築,沉澱了古老莊重的歲月感,恍然穿行在文藝複興時期的街道上。

舊地重游,傅柏秋有些興奮,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但這裏的氛圍好像沒怎麽變,還是那麽一股子王室味兒,英國人的王室情結啊,哈哈......”

“人家的王室傳承了千年,如果按血統一說,算起來就是血統界的非物質文化遺産。”

傅柏秋搖了搖頭,笑道:“英國沒有陳勝,說不出‘王|侯将相寧有種乎’這話,文化差異嘛,咱們國家歷史上亂起來誰都可以當皇帝。”

“是啊,英國人相反,玫瑰戰争那時候一頂王冠搶來搶去,最後還是落在王室成員頭上,平民百姓一點沒撈着。”

“哈哈哈哈哈......”

兩人十指緊扣,漫步在校園裏,身邊偶爾經過一兩個學生。

記得十二年前,傅柏秋第一次來這裏,也是被槿崽帶着進來的。那會兒适逢學校辦音樂節,槿崽在表演大廳與樂團合作演奏《普二》,她在臺下迷妹般看着,第一次喜歡上俄派作曲家的作品。

其實她并不太能欣賞協奏曲,更喜歡德奧系古典作品多一些。

但是槿崽的演奏讓她愛上了。

她喜歡看她炫技,看她雙手在琴鍵上跳躍到眼花缭亂,看她不斷挑戰和突破自我,看她相繼得到權威的認可。

邊走邊回憶,傅柏秋眼中笑意未減,唇角始終上揚着,頻頻轉頭看身邊的人,“崽崽,我想親你。”

旁邊屹立着一棵粗壯的樹,恰好能遮擋住道路兩邊的視線,時槿之左右看看,做賊似的把她拉到樹後,小心翼翼地撅起嘴巴:“親親。”

——啵唧!

傅柏秋親了一下覺得不夠,還想,所幸背靠樹幹,将她摟進懷裏牢牢箍着,“再親一下。”

“這是在外面啊......”倒不是擔心被人看見,而是一想到在室外便有種刺激感,心髒撲通撲通亂跳。

她難為情地紅了臉,想要掙脫,卻不敢大幅度動作。

偏生傅柏秋就愛看她害羞,壞心眼野草般瘋長,愈發覺得心癢癢。她伸出指尖挑起槿崽下巴,強勢道:“不親就不走了。”

“……”

這人真是——

時槿之揚起拳頭輕輕捶了她一拳,輕聲嘟囔:“臭毛毛,故意欺負我。”

“親不親?”挑眉,佯裝生氣的語調。

兩人鼻尖相距咫尺,近到可以看清楚臉上細軟的絨毛,彼此身上清冽淡然的香水味沁潤心肺,聞着有些上頭。

槿之心生醉.意,面頰微.熱,含水的眸子羞怯地眨了眨,嘟起嘴巴小心地覆上那片唇。

幾乎同時刻,傅柏秋擡手按住她後腦,讓兩人緊貼在一起。

“唔——”

軟乎乎,甜膩膩,像小果凍。

猛然想起昨夜,她的小果凍動情融化的模樣,何止是上頭,心底那簇火苗蹭地一下子竄了起來。

呼吸交換,傅柏秋扣着她腦袋,急切道:“崽崽,我憋不住了,我們快去廁所......”

說完拉着她的手往旁邊表演大廳跑去。

時槿之以為她內急要上廁所,正要幸災樂禍,誰知這人一路拉着自己進了廁所隔間,突然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毛毛,唔......”

被親得暈頭轉向。

“我帶了這個。”傅柏秋從包裏掏出一盒嶄新的指|套,在她眼前晃晃。

時槿之:“!!!”

據說那天英國皇家音樂學院表演大廳的女廁所裏傳出了奇怪的聲音。

……

從學校出來已經是下午四點。

時槿之像沒骨頭似的半挂在傅柏秋身上,臉蛋紅得像煮熟的螃蟹,睫毛根嵌着幾滴細小晶瑩的水珠,神情委屈,滿目幽怨。

那什麽便不計較,從前不是沒有過,可惡的是那什麽之後她想上廁所,這人不讓她去其他隔間,也不出去,就要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太羞恥了!

“毛泰迪。”她小聲哼唧。

“毛猥.瑣。”

“毛流氓。”

“是嘛?”傅柏秋莞爾一笑,“剛才誰讓我不要停?還嫌棄兩指頭太少了,啧啧,一下用掉三個指|套......”

“不準說不準說,你個毛泰迪,我跟你拼了!”時槿之羞得恨不能打個地縫鑽進去,擡手就要掐她脖子。

傅柏秋有意調侃她,繼續嘴賤道:“可惜啊,崽崽對自己不夠了解,三個哪裏吃得下嘛,勉勉強強而已。”

“傅柏秋!”

“在。”

“我不理你了!”

時槿之氣呼呼地轉身就走,羞怯的同時心裏竟然感覺到一絲刺激,但她絕不會承認。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傅柏秋十分配合地拉住她,稍稍用力便勾回了自己懷裏,“乖,我請你吃冰激淩。”

“休想用吃的收買我。”槿崽很有骨氣地瞪她一眼,“放開我,我走了。”

嘴上這麽說,腳下卻半點要走的動作也沒有。

傅柏秋當然知道她在撒嬌,軟聲軟氣地哄道:“崽崽不走,我們去La Getiera吃冰激淩~”

一聽這名字,時槿之雙眸發亮,很沒出息地投降了。

“請我吃兩個,我就原諒你。”

傅柏秋比了個OK的手勢,暗暗偷笑。

La Getiera位于倫敦市中心Covent Garden,一家意大利純手工冰激淩店,店面小,人卻特別多。

傅柏秋給媳婦兒買了兩個,藍莓奶酪核桃味和蜂蜜橘子迷疊香味,給自己買了一個香草蜜糖橙皮味。

她剛要吃,時槿之突然皺眉:“你不是快來例假了麽?”

“……”

“不行,你不能吃,我幫你吃掉。”槿崽貪婪地盯着她手中的冰激淩。

大概這便是所謂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順便再想着店裏的。

傅柏秋啧了聲,晃一晃冰激淩,微微眯起眼:“想吃啊?”

“不是,我就想嘗一嘗。”

把戲被識破,槿崽心虛地縮了下脖子,左右看看自己手中的兩個冰激淩,“你也可以嘗我的。”

傅柏秋挑眉:“好啊,我先嘗嘗你的。”

“喏——”

槿崽大方地把兩個冰激淩湊到她面前,卻掩不住神色間的不舍之意,傅柏秋拿起勺子,毫不客氣地分別挖了一大勺放進嘴裏,再瞧槿崽那個心疼的眼神,笑得差點被冰激淩嗆着。

“哈哈哈......”

槿饞貓:“該你了,快讓我嘗嘗。”

自己兩個冰激淩,換毛毛一個,劃不來,所以她要吃兩大口,但兩只手都滿了,只能讓毛毛喂她吃。

傅柏秋狡黠一笑,低頭捏起勺子挖了一大塊,槿崽主動張開嘴,誰料勺子突然轉了個頭——

她把冰激淩倒進了自己鎖|骨窩。

“來,吃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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