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長夜漫漫,時槿之半躺在鋼琴上被x得慘叫連連。
“啊——”
“八萬?嗯?”傅柏秋勾起纖長的指, “還打折?嗯?”
“嗚嗚嗚。”
“交學費?嗯?”
“毛毛我錯了......”
“師.生戀?嗯?”
“唔——”
折|騰到累極, 傅柏秋把槿崽扶回房間,本想休息了, 不料那人是裝睡, 實則養精蓄銳, 趁她将要入睡之際一舉偷襲......
“還欺負槿老師麽?”
“崽崽別鬧——”
“還鋼琴py麽?”
“……”
“毀我葡萄和車厘子!還想毀我鋼琴!”
“……”
傅柏秋連出聲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能鼻子裏輕哼着, 任由她報複,微眯起眼眸溫柔地看着她,彎起嘴角。
“你還笑?”
時槿之手一頓,抽出來指着她鼻子, “你”了半天,突然目光轉向衣櫃,眼珠一轉。
傅柏秋:“???”
她赤.腳下去, 快步走到衣櫃邊拉開門, 拿出藏在裏面的小皮箱子, 回到床邊。
“崽崽,你想幹什麽?”傅柏秋歪着頭, 微微睜大眼睛。
時槿之拿出一個萌萌的小雪人, 而後遙控的,穿.戴的,內用外用各拿了一種,用消毒液和清潔濕巾擦拭幹淨。
“崽崽???”
還有一瓶xx噴霧。
上次毛毛給她用過, 那種感覺,咝——
“老婆,聽說運動有助睡眠,量越大睡得越香。”時槿之拿起小雪人,笑嘻嘻地靠近她。
傅柏秋喉嚨滑動,委實沒力氣再動彈,認命道:“我投降,我投降,給我個痛快。”
“求我。”
“……”
火被這死妖精煽起來了,進退不下,心癢難止。傅柏秋閉上眼睛深呼吸,聲若蚊吶:“求崽崽,給——”
她面頰緋紅,愣是說不出後半句,倏然體會到那天晚上在倫敦的酒店裏槿崽是什麽感受。
太羞了!
“給什麽?”時槿之歪頭賊笑,“我教老婆說?就說毛毛要崽崽x我?”
報複,這絕對是報複!
傅柏秋心生羞惱,撇開臉,閉眼道:“士可殺不可辱。”
一陣詭異的沉默。
“老婆,我舍不得欺負你。”時槿之小聲說,拇指長按小雪人背面“+”鍵啓動,調到MID檔,伸過去。
傅柏秋:“!!!”
主卧傳來一聲短促的哀嚎。
“那就給你個痛快。”
模式調到HIGH檔,再是PULSE檔,而後從低到高無限循環,配合時槿之手動。
後半夜終于安靜下來。
翌日中午起床。
被子裏膩了一會兒,時槿之先去洗漱,傅柏秋聽着動靜,迅速起身,把昨晚用過的小玩具統統收拾好,連同小皮箱一塊兒藏到床靠背的儲物格裏。
“傅同學,起來練琴了。”
槿老師在外面喊。
“來了。”傅柏秋應聲,合上床背,若無其事地走出去。
時槿之站在鏡子前抹精華,被人從後面抱了個滿懷,耳畔貼來一片熱.氣:“昨天玩的開心麽,嗯?”
“開心。”
“還想玩麽?”
她咬了下嘴唇,看着鏡子裏那人溫柔的眉眼,軟聲應道:“想。”
傅柏秋親了親她的臉,“依你。”
啧。
毛毛今天吃錯藥了?
早飯午飯一起吃,屋子裏開着空調,舒适涼爽,吃完飯,時槿之督促媳婦兒練琴。
現在傅柏秋看五線譜再也不是天書,雖然反應慢,但能明白上面的演奏指示,而指法方面還不算特別熟練,時槿之要她着重練習四五指,丢給她一本《哈農》。
“不是說沒有基礎要先從湯普森開始嗎?”
“沒必要,浪費時間。”時槿之神情冷峻,嚴肅地盯着她的手。“是不是該剪指甲了?”
傅柏秋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前天剛剪過。”
“不夠短。”
時槿之起身拿來指甲剪和垃圾簍,捉住她的手,“我幫你剪。”
肌|膚相觸,指尖熱熱的,軟軟的。
剪指甲這事兒,難免讓人聯想到那什麽,傅柏秋知道她的意思是彈鋼琴必須丁點指甲也沒有,卻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時槿之低着頭,捏住她一根手指,剪得非常認真,每一下都很輕,恰到好處,屋子裏回蕩着清脆的咔咔聲。
“有的人搶着當‘枕.頭公主’,攔都攔不住。”
“?”
時槿之手一頓,擡起頭,疑惑道:“什麽是‘枕.頭公主’?”
“百.度一下,你就知道。”
她愣了愣,當真拿起手機搜索,輸入“枕.頭公主”,彈出來第一條便是問這個詞什麽意思。
“!!!”
時槿之看完擡起頭,正對上傅柏秋含笑的目光,透着一絲狡黠。
出乎意料,她沒生氣,淡定地放下手機,繼續剪指甲。
傅柏秋:“???”
剪完指甲,時槿之拿來一把木尺,坐到她旁邊,輕輕敲了下琴鍵,淡道:“先分手練,慢速,第一條。”
她明知故問:“分手?”
練個琴還得跟老婆分手,她不幹。
“兩只手分開練習。”時槿之耐心解釋。
“哦。”
時槿之放下木尺,翻開《哈農》看了兩眼,覺得格外親切,彈鋼琴近三十年,到現在每次練琴前她都會抽五分鐘彈這個,活動活動手指。
媳婦兒的悟性不錯,之前《拜厄》學了三分之一,接這個沒有問題。
“基本功很重要,記住,每天都必須練。”她嚴肅說道,把書放到譜架上,擡起右手示範第一部分,練習一。
“這是練你四五指的伸張與靈活性,你先分手慢練,每個音都要清晰準确。”
“好的。”
傅柏秋掃了一眼譜子,覺得簡單,剛上手摁出第一個音,時槿之抄起木尺“啪”地打了她一下。
“看看你的手,癱成鴨掌了,我教你的都還給我了?”
“……”
過了會兒,又“啪”地一下。
打得不重,但是很有懲戒意味,起初傅柏秋以為是自己做得不夠好,後來發現這女人是在報仇......
整個下午,傅柏秋總共挨了五十多下尺子,她嘴上不說,心裏記着。
于是晚上,時槿之倒黴了。
自從喬鹿生日演唱會結束後,“長頸鹿cp”熱度直線上升。
時槿之和喬鹿本就是好朋友,對外界而言這不是秘密,前年冬天cp熱度首爆後,粉絲們相繼扒出了許多兩人以前的合照,加之這次同臺合作實在太暖,cp粉們都嗨炸了。
兩人同臺的視頻被各種剪輯傳播,配上文觸們寫出來的小故事,假的說得跟真的一樣。
很不湊巧,傅柏秋刷微博的時候看到了被粉絲們剪輯過的視頻。
舞臺上燈光閃爍,人影綽約,喬鹿唱着抒情的歌,時槿之為她伴奏,低沉輕柔的人聲,清亮飽滿的琴聲,底下粉絲的尖叫與跟唱,現場氛圍逐漸開始熱絡。
而後兩人四手聯彈,彈的是喬鹿某張專輯裏的某首歌。
四只手在琴鍵上交錯跳躍,時而緊挨,時而分開,傅柏秋雙目緊盯着屏幕,眉心擰起了褶子,她一眼就能辨出那只是槿崽的手,故而看得分外惱火。
拉快了進度條,恰恰跳到兩人合唱的部分,全場氛圍被推至最高點。
這首暧|昧意味滿滿的情歌,是喬鹿專為她們合唱而新寫的定制歌。
傅柏秋看到兩人配合無比默契,時不時地深情對視,再翻評論區裏濾鏡八米厚的粉絲的注解,登時心口酸意翻滾,深藏的不安蠢蠢欲動着。
她一遍遍看着視頻,像喝醉了酒似的上頭,臉頰發熱,指尖卻冰涼,最後直接卸載了微博。
——只是朋友。
——槿崽沒那個意思。
傅柏秋這樣勸自己,閉上眼,握緊了拳頭,深呼吸幾口氣。
她放下手機,進了房間。
時槿之坐在窗邊書桌前上網,好像在看什麽文字類東西,屏幕上大段大段的,看得正入神,連有人進來了都未察覺。
原本傅柏秋沒想偷看,但見她眼睛都快貼到屏幕上了,一時好奇,便放輕了腳步悄悄走到她身後。
屏幕上是一張純色長圖,一段一段寫滿了字,她沒仔細看,卻一眼看到了“時槿之”三個字,接着是“喬鹿”......
一篇“長頸鹿cp”的同人文。
正好是開車部分。
時槿之手搭在鼠标上,緩緩拉着滾動條,看到飙車,嘴裏發出“哇”的聲音。
“好看嗎?”
“!!!”
背後突然出聲,時槿之吓了一跳,丢掉鼠标轉過身,“毛毛?你什麽時候進來的?”說完下意識挪動身體擋住電腦屏幕。
傅柏秋臉色陰沉,緊抿着唇,雙眸暗淡如一潭死水,原本溫和精致的五官亦有些冷硬灰白。
她掐了下拳頭,直勾勾地注視着時槿之,沒說話,轉頭離開。
“毛毛!”
時槿之急着站起來,動作一大,不小心弄翻了椅子,她跨出去想要追人的步子被椅背絆了一下,整個人“咚”一聲跪了下去,膝蓋生疼。
“哎喲——”
傅柏秋猛地停住腳步,轉身,已經走到門口又折了回去,蹲下把她扶起來,一言不發。
“毛毛。”時槿之抓住她腕子,忍着疼解釋道:“我是上自己微博剛好刷到,覺得好奇就看了一下,那些粉絲腦洞也太大了......”
“嗯。”
傅柏秋垂着眼皮,不鹹不淡地應了聲,把凳子扶好,視線甫一掃過她膝蓋,按着她坐到椅子上,轉頭去拿藥箱。
“毛毛?”
“毛——”
“自己噴點藥,我去買菜。”傅柏秋把藥箱放桌上,看也沒看她一眼,幹脆利落地離開。
時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