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二節課的時候,是同學們presentation的時間
氣疑惑地看向明明眼底盛滿情`欲的男人。
葉簡青伸手擦了擦葉槐西嘴角沒來得及咽下的津液,把他腳踝上的鐐铐解開,然後雙手穿過他的膝彎将人橫抱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騰空感讓葉槐西下意識伸手攬住了葉簡青的脖子。
葉簡青抱着人一路進了卧室,然後表情自然地把人重新铐在了床上。
“你放心,我逃不了的。”葉槐西以為今晚是在要這裏做,自覺地把睡袍解開了。
白淨的胸膛完全露了出來,上面全是激烈情事後留下的吻痕和淤青。
葉簡青卻只是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幫他把睡袍重新系起來。他說:“早點睡。”
葉槐西是真的有些迷糊了,他看着葉簡青幫他蓋好被子,拉好窗簾,然後就這樣轉身離開了。
葉槐西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坐了起來,腳踝上的鐐铐因為他的動作壓到了凸起的骨頭,疼痛讓他倒吸了一口氣,而葉簡青也早就消失在了門口。
房間裏完全安靜了下來。
葉槐西伸手把房間的大燈關了,只留下一盞小小的床頭燈。他挪了挪腳踝,然後整個人都鑽進了被子裏,葉槐西試圖努力從這個小而溫暖的空間裏獲得一些安全感。
他不明白葉簡青到底想幹什麽。
他如果是因為要娶許婉莉才破壞他們的訂婚典禮,為什麽這麽多天了葉簡青還不回去?
為什麽要把他關在這裏?明明他們已經分手了,為什麽還要和他上床?
是報複嗎?
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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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和許婉莉結婚?”
“不能。”
心髒緊緊收縮了一下,葉槐西呼吸一滞,立刻打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這時候門口傳來了腳步聲,葉槐西掀開被子,用手撐起自己的身體往外看。
是葉簡青。
他伸手把房間的大燈打開,光線的突然變化讓葉槐西眼眶出現不适的疼痛。
葉簡青知道葉槐西沒睡,他把手裏提着的白色箱子放到床邊,然後用鑰匙解開了他腳踝的鐐铐。
他把葉槐西的腳踝握在了手心裏。
葉槐西下意識地往後縮,腳背立刻被葉簡青用力地握住了。“不要動。”
語氣裏的不容拒絕與前幾天一模一樣。
于是葉槐西不動了,他坐起來愣愣地看着葉簡青皺着眉給他磨破皮的腳踝上藥。
冰涼的碘伏塗過傷口時,葉槐西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葉簡青以為弄痛他了,“忍一下,很快就好。”
只是很小的擦傷,葉簡青還是把那裏用紗布蓋好了。
那個鐐铐被葉簡青扔到了床下,金屬撞擊的聲音讓葉槐西回過神來。
這時房間裏的燈已經全都關了,一片黑暗之中,他被葉簡青抱在了懷裏。
輕柔的吻落在額頭上,他聽到葉簡青說:“晚安。”
葉槐西的臉頰緊貼着葉簡青的胸膛,他能聽見葉簡青的心跳,整個人被籠罩在屬于葉簡青的氣息裏。
然而這幾天來的焦躁,因為這一刻的寧靜變得更加明顯起來,腳踝還沒适應紗布粗糙的質感,葉槐西還是忍不住說話了:
“……哥哥。”
葉簡青放在他腰間的手立刻握緊了,葉槐西深吸了一口氣:“當初,為什麽要和我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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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裏,葉槐西知道葉簡青在看着他,長久的沉默讓他愈發不安,在葉簡青說話之前,還是他先開口了:“算了,我不想聽了。”
他掰開葉簡青放在他腰間的手,側過身子背對他。
之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兩個人都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葉槐西一直沒有睡着,直到腿都壓麻了,他才慢慢轉過身來。盡管已經适應了黑暗,葉槐西努力睜大眼睛也才勉強看清葉簡青的輪廓。
就像他這個人,葉槐西永遠也不清楚他在想什麽,或許正是因為這份不了解,才讓他不敢聽葉簡青的回答。他害怕答案是最壞的那一個。
一開始破壞葉簡青和許婉莉的婚禮是沖動之下的感情用事,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是葉槐西沒有預料到的。可如果結果是這樣的話,這樣的話……也挺好的。
似乎是冥冥中預見了未來,葉槐西選擇把自己的腦袋埋進沙子裏,此時此刻的當下,他只想和這個人在一起。
什麽形式都可以。
第二天醒來時,旁邊已經空了。葉槐西伸手摸了摸凹下的那一塊,發現早已變得冰涼,應該很早就走了。
葉槐西坐起來發現自己腳踝上重新扣上了腳铐,這次铐子的裏面多了一圈軟軟的棉墊。
他拖了一下鐵鏈的長度,發現剛好能在這個房間自由活動,要是想出門,必須解開。
葉槐西坐了一下就下床去洗漱了,他拖着鐵鏈走路,略顯笨拙的腳步讓他皺起了眉,好在并不是很遠,他很快就到了衛生間。
葉槐西這幾天來第一次照鏡子。
他的頭發亂糟糟地四處支楞着,眼窩凹陷,皮膚松弛烏青,面色暗沉無光,下巴上胡子也一茬一茬地冒了出來。鎖骨上一大片消不去的吻痕和淤青變成了色素沉着,着實有些吓人。
葉槐西實在是不知道葉簡青是怎麽做到對着這張臉産生性`欲的。
胡子刮到一半的時候,葉簡青從外面進來伸手抱住了他。
葉槐西身體瞬間繃緊了,等葉簡青的吻落在他的脖子上之後,他又軟下了腰,徹底靠在了葉簡青身上。
清晨的身體很容易就被挑起了情`欲,葉槐西被葉簡青壓在洗手臺上做了一次。
他張着腿躺在葉簡青身下,腿間射了黏膩的一片。葉簡青伸手撥開他被汗水浸濕的頭發,彎下腰親他。
之後葉簡青抱着他去洗澡,然後才帶着他去廚房。
桌上擺了一碟紅豆馬蹄糕,兩碗小米粥,還有一碟春卷。
這跟昨晚的晚飯比豐盛太多,葉槐西低頭嘗了一口小米粥,味道竟然很好。
“我去外面買的。”葉簡青似是猜到他的疑惑,主動開口了。
葉槐西也沒給他面子,“很好吃。”
葉簡青也沒有生氣,不過葉槐西猜這人以後應該是不會想再下廚了。
早餐時間安靜得只能聽見碗勺碰撞的聲音,但或許是因為心裏早有了決斷,葉槐西的心情比之前要好許多,紅豆馬蹄糕的口感和小米粥的香甜讓他整個人都變得輕松起來。
早餐過後,葉簡青問他想要幹什麽。這是來到這裏之後第一次他們不用在床上度過。
葉槐西動了動腳踝,“我想出去。”
葉簡青握住他的手,食指輕輕摩擦他的虎口,輕聲道:“除了這個。”
“給我手機。”葉槐西也沒有堅持,立刻換了個要求。
葉簡青這次很爽快,直接把手機給他了。
只不過這個手機是葉簡青的,葉槐西被他綁過來之後就再沒見過自己的手機。
葉槐西拿着手機想了想,竟也想不出自己要聯系的人,除了溫娉和葉簡青的手機號碼,其他人的都想不起來。
過于無聊,葉槐西拖着鐵鏈去看了一眼隔壁房間的葉簡青,發現他正在開視頻會議。這人消失了那麽久,公司不知有多少事情堆積着沒有處理。
葉槐西只好用葉簡青的手機下了個游戲玩,事實證明小學生都比他玩得好,在被罵了一通坑貨之後葉槐西飛快把游戲卸了。
想想又氣不過,找了一下游戲攻略,又重新下回來繼續玩了一會。
有一局差點贏了,沒想到突然來了個電話。葉槐西罵了一句髒話,等看清屏幕上的名字之後,他的心情變得更差了。
是葉息。
他立刻把鈴聲調到最小,又把手機喇叭堵住,裝作沒有聽到。
葉息那邊一直打了十幾個電話,葉槐西到最後差點想關機他才停下來。
可還沒一會,這人就瘋狂發信息。
對話欄不停彈出來。
“哥哥,你在哪?”
“哥哥,爸爸很生氣,莉莉姐臉都丢盡了,你快點回來。”
“哥哥,我好難受。”
“我快死了,你在哪裏?”
……
葉槐西暴躁地打開葉簡青的微信把這人屏蔽了。
等葉簡青把所有事情處理完後來找葉槐西,他已經睡着了。
手機還被他握在手裏,已經被調了靜音。
此刻屏幕上還亮着,有人在打電話過來。
葉簡青小心把手機從葉槐西手裏拿起來,接了電話:“父親。”
葉麟的聲音很平靜,“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
“知道了。”
葉簡青一邊說着一邊彎腰給葉槐西蓋上了放在沙發邊的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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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城市的氣候從不跟人講道理,如孩子脾氣一般,毫無預兆地就冷了起來。
葉槐西早上起來,哄得葉簡青解開了他的腳铐,自己偷偷溜下了樓。經過落地窗的時候,發現外面的山茶花開了。
他發現今日的天空藍得有些不真實,像有人小心調了染料,在天邊一層層畫出來的。
客廳腳铐的鐵鏈比別的房間要長一些,于是葉槐西開了落地窗,自己把腳踝扣住了,然後才拖着鐵鏈走到了外面。窗外與窗內仿佛兩個世界,清冽的空氣替換了肺部渾濁的氣體,葉槐西原本有些陰郁的心情此刻也變得好了起來。
清晨原本微弱的陽光在冰涼的空氣下連暖意也消失了,他便抱着膝蓋蹲了下來。
許是因為被關了幾天,葉槐西變得更白了,手背上青藍的血管從幾乎透明的皮膚下透出來,竟顯得有些可怖。
葉簡青從樓上一路找下來,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個畫面。
山茶花重重疊疊如彤雲一般映在葉槐西頰側,他剛剛從被窩爬起來,幾根頭發不聽話地亂翹着。因為蹲着的姿勢,後背露出一截白白的腰,仔細看能發現上面還留着葉簡青的指印。大概是聽到他的腳步聲,葉槐西轉過頭時蹭到了旁邊一朵嫣紅的山茶花,搖搖欲墜的一片花瓣因此飄下來,落在了他的膝蓋上。
他的心情應該很好,那麽多天以來,就算是腳上扣着鐐铐,葉槐西終于是對着葉簡青笑了:“哥哥。”
因為剛剛找不到葉槐西的暴躁和怒氣一瞬間消失了,葉簡青把人帶回來,兩個人一起吃早餐。
吃完早餐以後,葉簡青照例去書房辦公。
這兩天葉槐西解鎖了不少自娛自樂的項目,至少電視是可以開了。
随便找個臺,看了會似乎最近正在熱播的電視劇,發現自己實在臉盲以後葉槐西只能放棄了這個選擇。
沒有了電視的聲音,葉槐西一下子變得空虛起來,這看似是一種沒來由的感覺,可他很清醒地知道原因。
他知道的,他有多清楚自己未來某一天會受不了這樣的生活,此刻就有多舍不得打破這樣的狀态。
這一段關系裏,他太被動,也太卑微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葉槐西發現餐桌中間擺了一束山茶花。
應該是剛剛摘下的,花開得濃豔,可在這個過于大的餐桌上顯得有些突兀。
午飯是南瓜咖喱飯和山藥排骨湯。還有一個香辣雞腿堡是葉槐西執意要葉簡青買的,他以前不愛吃這個,很久以前只跟聶遙吃過一次,現在不知為什麽忽然就想起這個味道了,非吃一次不可。
除了某些特定要求以外,葉簡青一般對他百依百順,雞腿堡不用二十分鐘就送到了他手上。
“你下午還是要處理公司的事情嗎?”葉槐西舔了舔手指上沾到的沙拉。
“嗯。”葉簡青已經吃完了,伸手把葉槐西嘴角的沙拉醬輕輕擦掉。
葉槐西抓住他的手腕,張嘴含住了他的指尖,含糊道:“陪我不可以嗎?”
軟軟的舌頭舔着指腹,唇瓣緊貼着指節,葉簡青眼神一暗,又伸出兩根手指,略有些粗暴地捅了進去,他說:“可以。”
本以為下午只是單純的做`愛,可葉簡青竟只節制地做了一次。在高`潮之後,他伸手抱住葉槐西的腰,吻着他的耳後,輕聲問他:“槐西,你想出去玩嗎?”
沉浸在高`潮餘韻裏的葉槐西一時沒反應過來,葉簡青重複一次以後他才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你不生氣了?”
葉簡青沒有說話,只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
晚飯當然也是在別墅裏吃的,只是想着等會兒要出去,葉槐西囫囵吃了也沒嘗出什麽味道來。
葉簡青逼着人喝了一碗湯後才帶着人去換衣服。
腳铐解開的那一刻,葉槐西感覺一直壓在心上的窒息感剎那消失了,他還沒來得及好好品味這種感覺。葉簡青突然就問了他一個問題:“槐西,你想出國嗎?”
葉槐西看不到他的神情。
葉簡青半跪在他面前,一只手捏着他的腳踝,指腹正來回摩擦着之前被磨破的傷口,此刻已經結了薄薄的疤痕。
葉槐西不自覺縮了縮腳:“我有不答應的餘地嗎?”
腳铐被扔到了地上,葉簡青站起來,給葉槐西戴了一頂帽子,他彎腰給他整理領口,臉上神情看不出喜怒:“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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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服務員端着拿鐵過來的時候,發現原本坐在那裏的女人不見了。
她皺起了眉,回去問自己的同事,“9號桌的顧客走了嗎?”
同事正在擦桌子,聞言轉頭看了一眼,“她剛剛好像上二樓了。”
女服務員擡頭一看,果然看到女人不知何時上了咖啡館的躍層。
她本能地覺得有些奇怪,因為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女人每周下午都會出現在咖啡館,坐的都是同一個位置。她好像是在等什麽人,又好像沒有,因為女服務員覺得她很享受一個人在咖啡館的午後時光。
有一次她來時,她平日喜歡的位置已經有人坐了,她便坐在了旁邊。等人走了之後,她便同店長商量,希望把那個位置留給她,也為此花了不少錢。
可今天不知為什麽竟坐到樓上去了。
女服務員把咖啡端了上去,女人看到她來便笑了笑表示感謝。
女人今天穿着墨綠色的開叉長裙,因為她在往下面看,所以微微側過了身子,露出一截瓷白的小腿來,她穿着細跟涼鞋,細細的帶子綁在腳踝上。
她就是這樣一個優雅而高貴的女人,如同從畫裏走出來的美人。
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樣的小咖啡館裏。
手腕上的镯子碰到桌沿發出清脆的響聲,女人拿着勺子攪拌咖啡,禮貌地對女服務員有些失禮的注視進行提醒:“怎麽了?”
“對不起。”女服務員臉立刻熱了起來,連忙彎腰道歉,往下走的時候,她才發現女人坐的位置是能看到一樓所有人的。
難道是她等的人來了?
女服務員悄悄地掃視了幾眼一樓的客人,并沒有看出來有哪一桌是值得女人青睐的。
回到前臺時,同事興奮地扯着她的袖子小聲說:“來了兩個帥哥。”
“哪裏?”女服務員挽着袖子洗杯子,回頭看了一眼。
“那邊那邊。”同事把她拉到一邊,指着一個角落道。
女服務員一看,還真有帥哥。
面對着她的那個,穿着黑色的襯衣,五官很立體,鼻梁挺拔,下颌線條尤其好看,
只可惜給人一種十分疏離的感覺,他正專注地看着對面的人。
對面的人女服務員看不到他的臉,看背影這人很瘦,頭發有些長,露出的一小截脖頸很白。
“12號桌還點了一個黑森林蛋糕,趕緊送過去。”點單機前的同事提醒了她們一句。
“我來。”女服務員趕緊洗幹淨手,捋了袖子,搶在同事之前端起了托盤。
她過去的時候,背對着他的男生好像正在生氣,她聽到他說:“我不喜歡喝咖啡。”
“那就不喝。”他對面的人脾氣很好地說。
“您的黑森林蛋糕。”女服務員終于看到了另一個男生的樣子。
他長得可太好看了,這種好看不似另一位冷漠內斂的英俊,而是另一種恣意張揚的美。盡管因為生氣正皺着眉,卻絲毫不影響那雙細長而溫柔多情的雙眼,不論笑與不笑,都是勾人的。他的唇小而薄,本應給人刻薄的感覺,可許是因為他身上的氣質,又讓人覺得十分性`感。
女服務員猜的不錯,葉槐西在生氣。
他以為葉簡青與他出來是正經帶他來玩的,可去的地方他完全沒有選擇權。
無論是游樂園,還是電影院,又或者是現在的咖啡館都不是他想去的地方。葉槐西生了大氣,面前的黑森林硬是不肯吃一口。
“等等你想去哪裏?”葉簡青妥協了,他伸手摸了摸葉槐西的臉頰,這個人正笨拙地安撫他的情緒。
可葉槐西已經沒有心情了,滿心都是怒火,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來要到哪裏去,但他又不想那麽快回去再被關起來,于是站起來生硬道:“我去個廁所。”
似乎是為了照顧他的情緒,葉簡青這次沒有跟來。
葉槐西走到衛生間,低頭捧了一把水洗臉,冰涼的水順着手腕流到手臂,他轉身想要拿紙巾時發現挂壁紙巾盒已經空了。
而就在這時候有人在他身邊遞了一張紙巾。
葉槐西下意識接過來,低頭時看到了一雙精致的黑色涼鞋,他納悶地道:“女士你是不是走錯了?這裏是男……”
看到她的臉時,葉槐西睜大了雙眼:“你怎麽在這裏?”
站在他對面的女人笑得很平靜:“好久不見。”
葉槐西回去的時候,桌上多了一杯牛奶。
葉簡青手裏拿着勺子攪拌着咖啡,低着頭不知道想些什麽,應該是一口沒喝。
“哥哥。”葉槐西坐下來,拿起鋼叉挖了一小塊蛋糕。
葉簡青攪拌咖啡的手停了下來,他擡頭看向葉槐西,不明白為什麽葉槐西忽然像是不生氣了,他輕聲道:“什麽?”
“接下來去哪裏?”
蛋糕在唇齒間化開,甜膩的味道被巧克力的苦澀中和了,味道竟也不錯。
“你決定吧。”葉簡青道。
葉槐西喝一口牛奶,他說:“我想回去了。”
葉簡青意外地看向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好。”
葉槐西原先他只覺得葉簡青帶他去的地方有些熟悉,可當他看到女人以後,猛然想起來,葉簡青今天帶他去的所有地方,竟然都是他同那些前女友們約會過的地方。
在被葉簡青囚禁以後,葉槐西才漸漸意識到葉簡青那霸道而可怕的占有欲。可他也沒想到那麽久以前的事情,葉簡青都能記在心裏,有一些地方連葉槐西自己都不記得了。當初葉簡青到底是以什麽心情看他與別的女人約會?
如今的他這樣做,是為了彌補自己內心的缺失嗎?
葉簡青或許已經看出來了,他的內心并不快樂。葉槐西猜到葉簡青或許是缺少安全感,即便心中萬分不解,卻也沒有那麽生氣了。
吃到一半時,有工作人員在咖啡館中間的舞臺演奏了一段鋼琴曲,并給每一桌顧客都送了一朵月季花,說是店慶活動。
不過花是紡紗仿制的假花,但葉槐西很喜歡,當下就揣兜裏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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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出來回去之後,兩個人見面的時間突然一下子變少了起來,葉簡青似乎在忙些什麽事情,有的時候他甚至一天都不會出現。
葉槐西心裏奇怪,卻也沒辦法。葉簡青不來的時候,他沒有任何聯系外界的方式。
這個時候,葉槐西會把日子過得亂七八糟,他唯一的消遣就是看電視,連廣告他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餓了就把冰箱裏葉簡青留下的飯端去熱熱就吃,然後繼續看電視,一直到有睡意為止。
這樣的生活過得肆意,卻颠倒晝夜。好在葉簡青很少會一天都不來,基本上葉槐西熬夜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葉簡青就會出現,然後把他撈去浴室洗澡。
這一次葉槐西也是在浴缸裏醒的。他的衣服已經被葉簡青扒光了,正光溜溜坐在葉簡青懷裏。
葉簡青摟着他的腰,一只手在他敏感的下腹揉着,卻輕易不肯碰那要命的地方,而是一路往上,輕薄撫摸他的腹肌,撚他的乳`頭。
葉槐西眼睛裏溢着充滿情`欲的水光,他微微側過身體,臀肉蹭了蹭身後的硬物,惹得葉簡青掐在他腰間的手更加用力了,幾乎要把他嵌進身體裏。
葉槐西尋到葉簡青的唇咬了上去。舌間的濕暖和手指的撩撥讓他胯下的性`器硬了起來。他們好幾天沒做了,葉槐西這會被葉簡青弄得有些難受,想伸手去碰自己的性`器卻被葉簡青阻止了。他只得委屈地去掐自己早已經被玩得硬`挺的乳`頭,禁不住扭了扭腰,葉簡青巨大的陰`莖便卡在了他的臀縫裏。
葉簡青打了一下他白嫩的臀肉,放開他的唇,啞着嗓子咬他的耳朵說了他一句。
葉槐西喘着氣,臉漲得通紅,惱羞成怒:“你到底做不做……”
話還沒說完,兩根手指就捅了進來。伴随手指的還有溫熱的水流,葉槐西瞬間繃緊了腰,又立刻軟了下來。
腸道那處凹陷被毫不留情地揉按着,葉槐西感覺前頭正不受控制地流着水,若是在床上,他下面怕是早已一塌糊塗。
他的身體已經被葉簡青開發了出來,此刻快感一點一點地積累,卻無論如何也達不到頂峰,怎麽也射不出來。
“……快點插進來。”
若是平日裏,葉簡青非要葉槐西自己擡着腰在浴缸裏蹲起來,一點點把自己那根吃下去不可,但今日的他溫柔極了。
竟沒有逗弄他,反而很快地滿足了葉槐西,扶着硬`挺的性`器一點點插了進去。
身後滿滿的飽脹感讓葉槐西有些心慌,身體卻做出了最誠實的反應,腸道已經絞着那根收縮蠕動起來。
葉簡青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慢慢抽`插起來。
敏感點被一下又一下地撞擊着,葉槐西軟着腰坐在他的懷裏,前頭硬了許久的性`器在小腹前一下一下地動着,卻還是射不出來,今日的葉簡青溫柔得有些過了頭,葉槐西只得忍着羞恥道:“你快一點!”
葉槐西感覺到體內的東西停了一下,下一秒浴缸裏的水立刻飛濺起來,葉槐西被撞得一拱一拱地向前滑去,他不得不軟軟地擡起手臂抓住了浴缸的邊緣。
葉槐西吮吻他的喉結,下颌,然後側過頭,葉槐西感覺到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鬓間,葉簡青沙啞的聲音透着赤裸裸的情`欲,他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
“槐西……”
“槐西……”
敏感點又被重重撞了一下,葉槐西近乎沒了理智,眼神迷離地低聲喊了一句幾不可聞的“哥哥”,然後劇烈喘息着射了出來。
他直覺今晚的葉簡青與往日不同,可巨大的快感讓他根本思考不了,只能被葉簡青握着腰胯不停進入。
這場性`事比往日來得久,卻沒有很累。
等葉簡青一點點幫他把射進體內的精`液排盡,抱着他上床時,葉槐西還是醒着的。
葉簡青把燈打開,摟着他給他擦頭發。
葉槐西眼前是淩亂的濕發和晃動的白色毛巾,經歷過情事後的身體軟綿綿地沒有一絲力氣,他攤在葉簡青的懷裏,猶豫着問了出口:“你怎麽了?”
葉簡青停了下來,他低頭認真注視了葉槐西許久。葉槐西也看着他,正想說些什麽,葉簡青卻在這時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了一個首飾盒。
葉槐西心裏一緊,遲鈍的腦袋還未思考出什麽,就看到葉簡青從裏面拿出一枚戒指,然後鄭重戴上了它。
葉槐西根本不用細看,就知道那是他曾經送給葉簡青,之後又出現在許婉莉身上,最後被他扔在酒店的戒指。
葉簡青竟不知什麽時候将它找了回來。
葉簡青輕輕撥開葉槐西額頭前的濕發,他說:“對不起。”
葉槐西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慌張的,這是葉簡青第一次跟他道歉。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覺得心底深處湧出一股酸澀來,有多酸澀呢,這種感覺讓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眼前變得朦胧一片,他看不清葉簡青的神情,只知道他正低下頭,輕吻他的額頭。
他有多溫柔呢?溫柔到葉槐西竟有一刻覺得永遠待在這裏似乎也不錯。
很久很久以後,就算他知道葉簡青騙了自己,葉槐西也忘不了,舍不下這一夜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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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葉簡青就與他談了一下出國的事情,聽他的意思,竟是要在國外待不短的時間。
葉槐西心裏很有些不願,可如今他也沒有說“不”的自由。
如同為了彌補他,葉簡青這段時間一改往日,為了能時時照顧到他的情緒,幾乎是寸步不離。
不過葉簡青對他的态度與以往并沒有什麽不同,只是生活上的小事,對葉槐西幾乎到了百依百順的程度。
許是被關得久了,葉槐西的性子變得越來越捉摸不透,時不時就要生氣,生氣就會掀桌子不吃飯,若是在剛被關進來那會兒,葉槐西就會被葉簡青丢進一個小房間裏關起來不管不顧直到他求饒為止。現在卻只能依着他的脾氣來,每日換五六個店訂飯,直到葉槐西吃上兩口為止。
那日在外面吃的黑森林蛋糕,是葉槐西唯一吃完的東西。這會兒外面一天裏要往別墅送來四五個,餐桌上的山茶花也變成了月季,這花的花期已經過了,葉槐西不知道這人是從哪裏弄來的月季花,每天一束不帶重樣的,連花瓣都還滴着水。
天氣漸漸涼了,葉槐西光着腳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被葉簡青拎着教訓,然後摟着人坐下,捏着他的腳踝給他穿襪子。
腳板到了別人手裏,一下子癢得不得了,襪子還沒穿好一半,葉槐西就笑得喘不上氣來,腳跟在葉簡青腿上蹭來蹭去。
葉簡青忍了一會兒沒忍住,順着腳踝摸上去,把人壓在沙發裏給辦了。
最後襪子沒穿成,衣服倒還掉了一地。
做完後兩個人還窩在沙發裏抱成一團。葉簡青的腿插進葉槐西兩腿之間,掐着他的腰,在他的鎖骨和胸膛不停吮吻。
兩人的下面緊緊貼在一起,黏黏糊糊濕了一大片,葉槐西動了動腿根,下一秒就被葉簡青揪住了乳`頭使勁揉`捏,葉槐西實在怕了他,再不敢亂動了。
葉簡青忽然咬了一口他的耳垂,細細舔弄着。這裏葉槐西也敏感得不行,他禁不住撩撥悶悶地笑了起來,笑得葉簡青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動。
“槐西……”
“嗯?”葉槐西還笑着,因為激烈的情事,他的鬓角已經被汗水浸濕了,臉頰也染着情`欲的潮紅,唇瓣被親得殷紅水光。那雙眼睛泛着一層淡淡的霧氣,正專注地看着葉簡青。
葉簡青撐起身體,摸了摸他的臉頰,已經到了口中的話忽然再也說不出口了,他低頭咬住葉槐西的嘴唇。
這個吻與之前的不同,多了些兇狠少了分溫柔,葉簡青侵入他的口腔,蠻狠地吮`吸着他的唇舌。
一直到唇瓣麻木了,出血了,葉槐西才從這個吻裏發覺出幾分葉簡青這段時間竭力藏起來的暴戾和那恐怖的占有欲來。
葉槐西的身體幾不可察地抖了抖,葉簡青卻發現了,他如同驚醒一般,立刻結束了這個吻。他伸手揉揉葉槐西的唇,“吓到你了?”
葉槐西扯了扯嘴角,卻碰到了傷口,說話頓時有些呲牙咧嘴:“這有什麽,我都被關那麽久了……”
話沒說完,葉槐西就意識自己說得不好,立刻打住了話頭,小心看了眼葉簡青。
葉簡青的神情卻一絲變化也沒有,好似剛剛情緒暴露的那個人不是他。
他撐起身體下了沙發,攬過葉槐西的腰和膝彎将人抱去浴室洗澡。
葉槐西摟住他的脖頸,低聲開口:“哥哥。”
葉簡青腳步頓了頓,回道:“什麽?”
“我想出去。”
葉簡青沒有說話。
“出國之前,我想回去看一眼溫娉。還有那枚戒指,之前我摘下來了,一直放在那邊,我想去取回來。”
這個想法葉槐西醞釀了好久,他本想找一個合适的時機提出來,卻不知為什麽在這個時候脫口而出了。
事實上他的選擇是對的,葉簡青也沒有同他提什麽條件,直接答應了。
雖是這樣,葉槐西還是無法避免地被葉簡青壓榨了一晚上。
第二天,葉槐西腰酸背痛地出門。葉簡青幫他揉了一早上的腰,臨出門前又一件件給他穿衣服,戴帽子。
“謝餘聞在外面等你,他開車送你去。”葉簡青一邊蹲下給他系鞋帶一邊道。
葉槐西乖巧得很,完全不敢有意見。
不過他對這個安排也挺滿意的,他本以為葉簡青會和他一起去。
上車的時候他又想,自己身上沒錢沒手機沒身份證,确實是哪裏也去不了,再加上有謝餘聞看着,他插上翅膀也跑不出葉簡青的手掌心。
謝餘聞應該是早就打聽到了溫娉今天會去哪裏,直接開車帶葉槐西去了市裏的奢侈品中心。
葉槐西從小就沒缺過錢,卻很少來這種地方,還要謝餘聞帶路才來到一個珠寶店,看到一個穿着米白色呢子大衣的女人和一個少年站在一起。女人正在認真地給少年挑鑽石袖扣。
那個浮誇地笑着的女人是溫娉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