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花月面色頓時有些怪異,不禁看了那人一眼,這就是原主心系的二王爺?看起來還不比方清和拓跋容白的一半好。
花月頓時想起了秦麗兒說的話,據秦麗兒描述,原主喜歡的是二王爺,而這事只對秦麗兒說,沒想到秦麗兒用計讓二王爺和她訂了婚約,原主傷心之下就被秦麗兒趁了空推下了不及腰深的池塘,然後自己醒來後就成了花月。
花月有一個勢力強大的哥哥,按理說這個拓跋禦應該會選擇花月,雖說秦侯府的勢力也不差,但相對于攝政王還是差了一點,至于拓跋禦為什麽會選擇秦麗兒,可能是秦麗兒在暗中耍的手段。
思及此,花月不禁瞥了一眼花琰,只見他面上冷若冰霜,一雙眼睛犀利地盯着拓跋禦,不過一瞬,花琰低頭看着花月,眼中的犀利都化作溫柔。
花月卻覺得有些怪異,花琰這個模樣,是不是準備為妹妹報仇?
花月瞥了一眼那邊的秦侯爺,這下好了,人都到齊了,所有恩恩怨怨可以一并解決了。
三撥人彙集在南風院門口,花琰和花月站在一起,秦侯爺帶着衆多護衛對立而站,另一邊是獨自一人的拓跋禦。
站在中間的樓南風手中扇子妖嬈一遮,心底焦急萬分,這下完了,他不過是個本分的生意人,誰知京城裏最不可得罪的人他都得罪遍了,今日真是不宜開張。
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有些人指着拓跋禦低聲道:“你看,二王爺居然一個人都不帶,莫非是想偷偷來這南風院逛逛?居然被未來的岳父大人撞見了,真是丢盡臉面了。”
周圍說的人越來越多,有絲絲聲音傳到拓跋禦的耳朵裏,拓跋禦心中不由得一怒,這些百姓只會吃飽了沒事幹,連皇家的事都幹議論,簡直是不知死活。
心裏雖然這般想,但他好歹識趣,沒有說出口,只是攤開扇子朝人群一笑,繼續保持自己優雅的風度。
誰知人群中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大哥你看,那人在對你笑,我們還是回去吧,聽說那人喜歡南風院裏那些男子,要是他看上了大哥會不會把大哥搶走啊。”
此話一出,人群中個個都是一愣,随後一道道爆笑的聲音接連發出,每個人都把拓跋禦當作笑話看。
聞言拓跋禦微笑的臉一頓,瞬間變得怪異萬分,心中怒意四起,究竟是誰傳出他有那愛好的!
花月冷眼看着,明明拓跋禦身上已經怒意萬分,卻還強忍着微笑,可見此人是個隐忍之輩,這種人最是可怕,誰知他什麽時候會在身後放冷箭。
拓跋禦朝花琰拱了拱手,又轉頭向秦侯爺拱手,攝政王的身份地位比他高,朝他行禮是應該的,而秦侯爺和拓跋禦不過是平級,拓跋禦此舉是為了贏得秦侯爺的好感,況且秦侯爺乃是長輩,行禮倒也不傷大雅。
拓跋禦溫聲道:“秦侯爺這般場面,可是出了什麽事?不知可否告知一二,若是本王能幫得上忙的絕對會傾盡全力。”
本來是好意,可一到秦侯爺眼裏就成了虛情假意,秦侯爺本就不看好這個拓跋禦,奈何自家女兒喜歡他,為父的只能任由女兒心意,況且秦侯爺聽說花家那小妮子也想嫁給拓跋禦,自家的女兒怎能委屈于別人,所以秦侯爺才答應了這一紙婚約。
可沒想到原來在人前是謙謙君子的拓跋禦居然也會來風月場所,要是別的青樓秦侯爺也是能理解的,可是拓跋禦居然有這種愛好。
思及此秦侯爺不由得擔心了自家女兒以後的幸福,要是以後真的嫁給了拓跋禦,恐怕麗兒不會幸福,這門親事絕對不能結。
秦侯爺冷哼了一聲,看也沒看拓跋禦,冷言道:“無可奉告。”
拓跋禦一愣,前幾日他去秦府拜訪的時候秦侯爺分明不是這般态度,怎麽不過幾日光景便差別這番大。
拓跋禦細想了一番,難不成是剛剛那件事?想到此拓跋禦急忙道:“秦侯爺請留步,本王覺得你可能是誤會了,本王絕對沒有那種喜好......”
拓跋禦跟上秦侯爺,誰知秦侯爺突然停了下來,大眼睛瞪着拓跋禦,怒道:“若是再跟着,小心老子砍死你!”
秦侯爺此話一出,跟在身後的随處皆拔了刀,向着拓跋禦。
秦侯爺是出了名的不講理,就連權侵朝野的攝政王有時候也是對秦侯爺無可奈何,拓跋禦腳步一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要是退了就會被人恥笑,要是繼續跟着他可保不準秦侯爺真會做出什麽事來。
而且剛剛他給秦侯爺的印象已經不好了,思及此拓跋禦慢慢地退了一步,此時的拓跋禦只後悔自己沒有帶人來,早知如此他應該多帶些人過來,否則現在哪裏會生出這麽多事。
再說了他作為二王爺,名聲在外,怎麽也不會光明正大來逛這些地方。拓跋禦從來沒進過南風院,只是略有耳聞,此次來這裏也是因為秦麗兒。
想到這裏拓跋禦不禁看了秦侯爺一眼,難道秦侯爺來這裏也是為了秦麗兒一事?
拓跋禦是在回府的途中接到了一封匿名信,裏面寫着秦麗兒近幾日的日程,他想着那人既然送了信來肯定有什麽問題,所以拓跋禦細細的看了一遍,誰知竟然發現了一件事,信上說秦麗兒每天晚上都會去一趟南風院。
南風院拓跋禦略有耳聞,近幾年來新開的一個風月場所,京城裏風月場所多了去了,只不過這南風院接客的人并不是些妖嬈的女子,清一色都是男子,确切地說是一些風騷妩媚的男子。
簡直是傷風敗俗,拓跋禦生氣至極,秦麗兒乃是他未過門的未婚妻,居然有人這般侮辱她。
為了知道事實的真相,拓跋禦半信半疑地來了南風院,而且他打算偷偷去查探的,若是假的那便是好,如若是真的,他也不想鬧出什麽笑話,本想将此事化了,誰知竟演變成這番場面了。
拓跋禦這種進退不是的尴尬場面,倒是又讓人取笑了一把,秦侯爺沒打算理別人,可是面對攝政王他還是不敢這般藐視的,再說了秦侯爺此時也不想和攝政王鬧大,畢竟他還有些私事要解決。
秦侯爺撇下了一旁的拓跋禦,徑自走到攝政王面前,寒碜道:“今日倒是巧了。”
花琰不冷不熱,輕輕吐了兩個字,“不巧。”
秦侯爺倒是知道攝政王說話從來都不給別人留面子,當下不想再同他廢話,擺了擺袖子轉身朝南風院走去。
“等等。”身後傳來花月的聲音。
兩道目光頓時朝花月傳來,花月上前走了一步,對着秦侯爺不緊不慢道:“侯爺可是來尋麗兒妹妹?”
一句話令秦侯爺和拓跋禦面色變了變。秦侯爺看着花月,不知道她在耍什麽把戲,可外人都傳花家大小姐有點傻,難道麗兒真的來這南風院了?
拓跋禦心裏一沉,秦麗兒還沒過門,居然會做出這般傷風害俗之事,要是真的娶進門了該當如何?
想到這裏拓跋禦看了一眼花月,今夜花月穿得單薄,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的披風,論其美貌,秦麗兒絕對是比不過花月的,論其家族勢力,花月也更勝一籌,只可惜花月的心思從來都不在他身上。
這些都是秦麗兒告訴拓跋禦的,他以為秦麗兒跟他一條心,雖說比花月差,可秦麗兒背後的秦侯爺勢力也不容小觑,所以他才去向皇上求賜婚,誰知現在居然出了這樣的事......
秦侯爺有些怒意,他沉聲道:“小姑娘家的別亂說,麗兒怎麽可能會來這種地方?”
聞言花月裝着天真道:“那就是侯爺想來這種地方取樂咯?”
一句話令秦侯爺吃癟,秦侯爺怒道:“本侯也不會來這種地方的,此次不過來尋人的,再說了本侯身為大明宣的侯爺,聽聞京城居然出現這種污穢場所,現派人來封鎖此地,何人有異議?”
此話一出,樓南風頓時雙腿一抖,扶着牆哀嘆道:“侯爺明鑒啊,草民可是本本分分的做生意......”
秦侯爺随便一瞥,怒道:“閉嘴!”
樓南風害怕地後退了一步,痛心疾首地看着花月,南風院現在面臨被查封的危險,現在只求花月能夠幫忙了。
秦侯爺轉頭看着花琰,半響道:“攝政王覺得此事如何?”
其實秦侯爺也不是想真的查封了南風院,只不過是想給自找個臺階下罷,南風院涉及的人極多,真要查封起來怕是要牽扯出許多人和事。
秦侯爺和攝政王素來有些嫌隙,秦侯爺想做的事攝政王都不會認可,而攝政王想要做的事秦侯爺也不會認可,這次想來花琰也不會點頭,秦侯爺正好可以順着臺階下了。
花琰沉吟了半響,在樓南風滿臉的期待之下,居然點了點頭。
樓南風心裏崩潰至極限,一雙通紅的眼睛望着花月,頗有些幽怨之意。
秦侯爺也是不可思議地看着花琰,莫不是自己老眼昏花了?
衆人皆是一愣,正巧南風院裏頭傳來了一道尖細的聲音,“麗兒小姐慢走啊!”聽得衆人都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随後又傳來生氣的聲音,“輕點,這可是秦侯府的大小姐,要是傷了哪裏你擔待得起嗎?”
門口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秦侯爺的身上,質疑的目光投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被冤枉的秦侯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