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秦侯爺心底不禁一驚,難不成麗兒真的來這種地方厮混?

她可是秦侯府堂堂正正的嫡小姐,從小就對麗兒管教有加,她怎能做出這般傷風敗俗之事!

拓跋禦反射性的朝裏頭望去,果然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心裏不由得失望至極,也懊悔萬分,沒想到秦麗兒竟然是這般不知檢點之人。

在衆人的翹首以待中,兩個身着薄衣化着濃妝的男子扶着一個女子走了出來,那女子好像是喝醉了般,任由着兩個男子扶着,一左一右的晃動。

定睛一看,果真是秦侯府的小姐,衆人不由得看向秦侯爺和二王爺,氣氛十分尴尬,剛剛秦侯爺說別人冤枉了他家女兒,還說要封了南風院,沒想到這下打起自己的臉來了,連秦侯府的小姐都成了南風院的常客。

在所有人的指指點點中,秦侯爺大步跨過,徑自走到秦麗兒面前,給秦麗兒狠狠地一巴掌,秦侯爺極其憤怒,用了全身的力氣打了這一下,秦麗兒當下摔倒在地。

可能是極其憤怒,秦侯爺一口氣吐不上來,氣道:“你......你竟敢也學別人到這些個地方混,這麽多年學的規矩都到哪裏去了?”

秦麗兒被揮了狠狠地一巴掌,頓時就有些清醒,又聽到自家父親的聲音,當下清醒,看着狼狽的自己顯得有些不可置信,周圍還有許多人指指點點。

秦麗兒搖頭道:“爹,你聽女兒解釋,女兒也不知道怎麽變成這副樣子的,您要相信女兒啊。”

秦侯爺生氣的哼了一聲,雖然生氣但他還是帶有理智的,醜事不可外揚,當下就拂袖道:“帶小姐回府!”

秦麗兒剛醒來便遇到這種情況,自己也是一懵,她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被人指指點點,更沒想到父親居然這般生氣,到底發生了何事?

秦麗兒只記得她接到了許奉的信,說是上次對付花月那件事有了進展,秦麗兒當下就約了許奉,之後許奉沒來,她便失去了知覺,醒來後便到了這裏,還被人指指點點,她的聲譽皆毀于一旦。

突然,秦麗兒猛地擡頭,迅速爬起來,朝花月撲去,嘴裏怒罵道:“都是你這個賤人,肯定是你害的我,我要殺了你。”

眼看着秦麗兒要撲到面前,花月身形一閃,躲到了花琰的背後,反正跟在花琰的身邊安全萬分。

果然,秦麗兒還沒碰到花月便飛了出去,花琰出手極為迅速,沒人見到攝政王動手,只見到秦麗兒飛出去的身影。

秦麗兒狼狽地撲在地上,貌似傷得不輕,秦侯爺急忙推開人走來,扶起地上的秦麗兒,關切問道:“麗兒你沒事吧。”

見秦麗兒面色蒼白,嘴角流了一點血液,秦侯爺當下心裏焦急萬分,急忙轉頭吼道:“愣着幹嘛!還不快請太夫!”

“麗兒你千萬不要有事!”秦侯爺抱起秦麗兒腳步匆匆,末了還瞥了花琰一眼,看樣子日後定然要來算賬。

雖然秦侯爺對秦麗兒極為生氣,但再怎麽說也是從小養到大的寶貝閨女,從小就細心呵護,一點傷都不讓她受。

現下血都吐了,秦侯爺心裏焦急萬分,只希望麗兒千萬別出什麽事,要是麗兒出了什麽事,此事他跟攝政王絕對沒完!

秦侯爺帶着一大堆護衛離開了,南風院門口當下清淨了不少,只剩下花琰和拓跋禦四目相對,花琰對這個拓跋禦本就沒有好感,更何況還出了花月跳塘那檔子事,拓跋禦這筆賬還沒好好算過呢。

花琰轉頭看了花月一眼,晚風帶着些許涼意,吹得花月直打噴嚏,花琰擡手幫花月裹緊了披風,輕聲呵護道:“再等一會兒咱們就回家,哥哥還有點事,你先去那便呆着。”

花月乖乖地點了點頭,心底突生了一種微妙的變化,想起了前世,前世她過得很慘,身上傷痕遍布,有時候也會在夜晚無人的時候流淚,後來她慢慢學會了堅強,不會哭也不會笑,像個木偶日複一日的麻木着。

看着花琰溫柔的眼神,花月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這種被人呵護的感覺似乎是偷來的,花月突然有些莫名的害怕失去。

半響,花月自嘲地笑了笑,這個身份本就是她偷來的,她并不是真正的花月,而溫柔的哥哥花琰也會有一天識破她的身份,到時候她又該如何自處,花琰該當如何?是殺了她還是怎樣?

這一切花月都不想去想象,重新獲得新的身份,花月格外的珍惜,她不想死,看着花琰的背影,花月心底的這個念頭更為強烈,她應該要做些什麽為以後的自己打算!

肩膀突然被人碰了碰,緊接着聽見樓南風擔憂道:“我的花大小姐,你哥哥不會真的要封了我這南風院吧,你可是知道的,要是封了院子我就在這京城混不下去了,你可要幫幫我,多多在攝政王面前美言幾句......”

花月打斷道:“離我遠點。”

樓南風沒有後退,反而又上前一步,身子貼在花月的手臂,親近的撒嬌道:“奴家就不。”

花月:“......我可以幫你。”

感受到花月身上的清冷氣息,樓南風很識相地後退了一步,臉上妝容還是很精致,粉撲得比花月還厚,身上的香味可以招來蜜蜂了。

樓南風一張小臉極為委屈道:“這才幾日不見月兒就這般翻臉不認人,奴家可是每時每刻都在思念月兒,你可知近些日子院子裏又來了幾個模樣俊俏的書生,腰身纖細結實,都是小姐喜歡的,保證讓小姐滿意。”

花月沉默半響,道:“你這院子能在這京城安然無恙這麽些年,背後應當也是有什麽人吧。”

聞言樓南風神色怪異,下意識地想要去撫花月的肩膀,被花月一個眼神吓到了,樓南風讪讪地收回了手,指着花月無奈道:“南風院的後臺不就是大小姐你嘛,難道您忘了?”

花月沒有回答,有些事她确實是不知,沒等花月開口,樓南風像是怕花月真的忘記似的,急忙道:“大小姐可是曾放話要保南風院的,所以南風院這些年來才平安無事。再說了您可是攝政王最疼愛的妹妹,有誰敢駁了你的面子。”

花月擡眼看了遠處的花琰,樓南風順着花月的目光看去,嘴角不禁一抽,讨好道:“大小姐,當務之急是要撇清咱們的關系,您只要說來南風院是學習的,想來攝政王也不會為難南風院了。”

花琰豈是這般好騙的,花月心裏知道此次抖出了這件事,花琰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而這個南風院,以後要是身份敗露,想來也可能有用。

花月思緒間,花琰已經走了過來,摟住花月的肩頭,輕聲道:“回府。”

花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拓跋禦,沒想到他已經走遠,花月瞥了一眼花琰,不知道剛剛花琰跟拓跋禦說了些什麽,竟讓他就這般走了,這也不是花琰的風格,不是說心狠手辣?

感覺到花月的目光,花琰開口淡淡道:“怎麽了?”

花月淡然收回目光,随口問道:“琰哥哥剛剛跟拓跋禦說了些什麽?”

聞言花琰腳步一頓,盯着花月道:“難不成月兒還對拓跋禦有情意?”

短短的一句話花月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花月坦然對上花琰的目光,道:“只是好奇哥哥怎會輕易放過他,畢竟要是月兒的話,定然不會讓他好過。”

聞言花琰滿意地收回目光,摟着花月繼續向前走,嘴角不覺一勾,随口道:“過些日子你就知道了,你所受的苦他會承擔的。”

樓南風默默跟在身後,聽着兄妹兩人的對話,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直到花月花琰走到馬車前樓南風才弱弱道:“王爺,這人該怎麽處置?”

樓南風說的是夜闖花月院子的夜鴉,樓南風暗暗打量了一下夜鴉,這人相貌倒是出衆,而且此人身上冷氣十足,應該是個習武之人,正好院子裏正缺這種類型的,樓南風暗暗欣喜。

花月淡淡道:“這人相貌不錯,相信以你的能力,捧出一個頭牌不困難吧。”

樓南風狗腿道:“不困難不困難,只要月兒小姐需要,捧出是個頭牌都行!”

此刻正好是迷藥發揮的最佳時期,夜鴉在昏迷前終于聽懂了他們的話,也知道了自己要被放到什麽地方,夜鴉心底掙紮着,卻睜不開眼,昏迷前最後一個畫面便是個妖豔男人的臉。

昏迷前還依稀聽到花月道:“一白兩銀子......”

夜鴉心底怒想,該死的花月,居然敢賣了他,他一定會報仇的!

一切都看在花琰眼底,花琰沒有插手,有些事他想讓月兒自己處理,而且月兒自醒來後性子變了不少,都是他這個做哥哥的照顧不周,以前沒時間管月兒,以後看來他要多多關心月兒才是。

花琰掀開車簾,讓花月先走了進去。

花琰看了一眼夜鴉,這個人不簡單,雖說表面上任由花月處置,可是暗地裏花琰也派人悄悄跟着,主要是想引出這個人背後的人,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敢動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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