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男兒國二三事

作者:閑看庭前花開落

文案

明知萬般皆虛妄,只可惜,入戲太深出戲難

明明只是玩個游戲,但是把心也給陷進去了腫麽破??

此文有狗血,有小白,雷者慎入!

架空!考據黨慎入!

(感謝若玥汐大大的圖圖)

本人文案無能!!

內容标簽:穿越時空 因緣邂逅 恩怨情仇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姚素素 ┃ 配角:顧潇,陸旻,倪琳等等 ┃ 其它:1&1,一對一,架空,女尊

第 1 章

“請問……”姚素素伸手攔住路人甲。

路人甲停下腳步,回頭一看,原本疑惑不解的臉,頓時浮上了笑容,“有什麽事嗎?“

“那個……楚館怎麽走?”

路人甲一臉的訝異,視線往姚素素身上從頭到腳掃視了一圈,毅然轉過頭繼續走自己的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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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素素:“……”

這态度變化未免太快了吧。

等到路人乙,路人丙,路人丁……路人N都是同樣的态度後,姚素素終于趁着路人N+1要離開時,問了出來,“不好意思啊,但是,你能先告訴我為什麽大家都不肯告訴我楚館在哪裏。”

路人N+1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就算你如此急色,也不必在大白天去楚館吧。”

“?”姚素素滿腦子問號。“我只是去找人的。”

“哪個女人去楚館不是去找人的?”

“雖然我不知道你哪裏誤會了,但是我從沒有去過楚館,所以,你可以告訴我怎麽去嗎?”

“怎麽有你這樣的女人,” 路人N+1一臉的忿忿,“要去楚館何必問我們男人,你自去問那些個女人,肯定有人回答你。麻煩姑娘讓讓,我要走了。”

“……”姚素素郁悶地看着那人急急忙忙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轉過頭來準備繼續攔人時,頭頂上傳來一聲嗤笑,“喂,下面的那個。”

姚素素擡起頭,一個女人正倚在欄杆上望着她,那人容貌不錯,大約二十來歲的年紀,頭發梳成婦人的打扮,身穿淡綠色的衣衫,袖口繡着繁複的花紋,看起來質量上乘,與這長街上的人群頗有些格格不入,身側有兩個相貌英挺的男子伴在左右,隐約有保護之意。

“我說,如果你要去楚館,還是晚上再去罷,白天正是那些個小爺休息的時間,夜裏才熱鬧。你若現在去了,保不齊會被轟出來的。”那人把玩着一柄竹骨扇,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

“你認識路嗎?”姚素素仰起頭。

“自然。”那人眉間頗有得色,只是身旁的兩根男子卻面有不豫。

仰頭說話實在脖子酸,姚素素望了望四周,眼見旁邊有一酒樓,錦旗迎風搖擺,大大的“春風樓”三個大字時隐時現。姚素素一頭紮進酒樓裏,徑直向二樓走去。還沒走到樓梯口便被店小二攔住了,“這位客官,實在抱歉,二樓已被人包了,不如您在樓下尋個好座,您看如何?”

姚素素正要開口,樓上已傳來人聲,“讓她上來吧。”

店小二立即收回頭,笑眯眯地做了個“您請”的手勢。

比起一樓人滿為患的喧鬧聲,二樓因只有那女子一行三人,便顯得格外安靜。那人沖她招招手,“過來坐吧。”

姚素素也沒有多假推辭,行了個禮,便過去坐着了。

“姑娘是外地剛來的?”那人為她倒了一杯酒,擡眼看着她。

姚素素有點赧然,“我确實是初臨此地。”

那人了然,“若非外地人,哪有不知道楚館的?”

姚素素嘆了口氣,“這位……姑娘好眼力,我自幼生于鄉野之間,生平憊懶,若非正有不可推拒之事,我也未必會來這裏,倒不如在家鄉過我那安生日子。實在是一言難盡。”

那人以扇擋面,一雙明眸倒滿是興致盎然,“我已有家室之累,姑娘若看得起,稱我薛紋一聲薛姐姐便是。我便稱大,也管姑娘叫一聲妹妹可好?若妹妹有力所不能及之事,倒不如說來聽聽。姐姐雖然不才,但這偌大的風中城,還沒有姐姐我不知曉的事情,或許能為妹妹解一時之憂也未可知。”

“那邊多謝薛姐姐美意了,妹妹姓姚,疊字素素。實不相瞞,家母有一舊友,年輕時生有一子,只是幼年便為人拐賣,後不知所終。近年來終于得了消息,說是人已找到。只是,那位身體孱弱,原本就纏綿病榻,聽聞此事,一時心情不能自抑,氣血上湧,便……家母雖有心尋找,奈何年事已高,不适宜跋山涉水,便只能由妹妹這不孝女來完成舊友之托了。”

薛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姚素素差點以為自己哪裏漏了破綻,讓人看穿了,便正襟危坐,故作鎮定。那人卻神色莫名,複又垂下眼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妹妹果真不知那楚館是何所在?”

姚素素搖搖頭。

“那晚上姐姐我便做個東道主,帶妹妹去見識一下吧。只不過,”薛紋意有所指地瞅了她一眼,“若妹妹說的是真,令堂舊友之子恐怕已深陷泥沼了。”

姚素素一時不能明白她的意思,但也不好刨根問底,只能拜謝便作罷。二人約好酉時三刻在春風樓見面,屆時一起去楚館。

回到下榻的客棧,姚素素一時有些恍然,身下枕着的,不過是些粗布織造的床單被褥,微微有些粗糙的質感。枕頭也不知是什麽材質,硬邦邦的,實在是枕着難受,姚素素便将枕頭甩到一邊,用自己的衣物墊在了頸下。

這個地方簡直比她曾經想象過的還要真實。

沒錯,這裏并不是真實的世界,而是一個虛拟的時空。

在高速發展的2056年,人類生存的環境愈加完善,衣食住行,醫療,科技,種種都已達到無法想象的地步。但是,社會越發達,人類卻越不幸福。各種現代化科技阻礙了人與人之間因毗鄰而居産生的人際交往。生育率低下。老齡化現象嚴重。人類的情感愈加淡漠涼薄。

人類專家慢慢發現,越是古老的社會,人類的幸福感越強。

為了改變這一切,讓人類找回失去的情感,在ZF的暗地支持下,全球極富盛名的DREAM公司便開發了一種新型游戲。早在2035年,DREAM公司就已對外宣稱已用信息元素成功構建出古時代的虛拟場景。不過因為技術能力有限,無法實現全息影像。在經過長達幾十年的努力鑽研後,DREAM公司終于研發出時空穿越游戲完全版———“無限”。

“無限”并非真的穿越時空。當參與者在腦部連接上電子儀器後,腦電波便會與信息元素構建出來的虛拟世界開始對接,對接成功後,參與者便能以腦電波的形式游走于虛拟世界之間。

而姚素素之所以能出現在這裏,也是因為她的好友黃瑩珠正是“無限”的研發者之一。

為了最大限度的成功對接腦電波和虛拟世界,科研人員事先都會按照志願者的資料重建新人類,如果對自己的身體不滿意,甚至可以在程序中進行基因重組。

在現實社會裏,姚素素是一位大學講師,但是,在游戲裏,她卻選擇了當冷兵器時代的殺手。在進行基因重組以後,做個殺手對她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唯一需要克服的大概是心理狀态。畢竟二十多年來她的雙手從未沾過血腥。

姚素素擡起右手撕開左手手腕上的生物膠以後,生物膠掩蓋下的內容便出現在了眼前。紋理細膩的肌膚中完美地嵌入了兩個按鈕,紅色代表EXIT,綠色代表系統提示。明明在這裏,自己不過是一組數據,但是卻感覺呼吸之間,觸手之間,無一不和真人一模一樣,倒仿佛自己生存在真實世界一般。姚素素長摁了一下綠色按鈕,閉上雙眼,随着“滴”的一聲,機械化的男聲頓時在腦中冷冰冰的響起來,那些文字也如同近在咫尺一般,仿佛伸手便可觸摸。

身份識別:“血盟“初級成員

姓名:姚素素

代號:百合

性 別:女

年齡:二十五歲

通關任務:楚館凝冬

“唉,”姚素素忍不住嘆了口氣,真要殺人嗎?她其實有點下不了手,但是殺手就是要殺人的,如果不殺了這個凝冬,她就沒有辦法完成任務。而現在看來,她似乎作繭自縛了,事已至此,恐怕也無路可退,那邊走一步看一步,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再動手吧。

臨出門時,姚素素終于還是拿起了那把一直藏在行李中的匕首,那是系統随機分配的武器。未免被人發現,她将匕首塞進了衣袖裏。

晚上再見到薛紋時,她身邊也沒了那兩個男子的身影,正奇怪時,薛紋卻笑道,“那種地方,若是有男子同去,多有不便。“

直到看見整條小巷裏滿眼的紅色,姚素素才大約明白這裏是什麽地方了,腳步也滿了下來。見她一臉難色,薛紋嘲笑道,“怎麽,不是妹妹你心心念念要來的麽,怎麽如今又怯場了?“

姚素素一臉豬肝色,讷讷道,“不是,那個,我沒想到是這種地方……“

“哪種地方?嗯?不過是女人尋歡作樂的場所,還能是哪裏?“薛紋張狂地笑着,眉眼中盡是惑人的無邊□□。

姚素素頓時覺得囧囧地,明明自己是是來殺人的,現在看來,倒像是專門來找樂子的。

随着巷子慢慢深入,起初是一些小家小戶,倒像是尋常的百姓人家。只是哪裏有尋常的百姓人家會衣衫不整的站在門口,對着街邊經過的人一個勁兒放電,時不時還要來拉拉扯扯。對方膩上來,姚素素也不好把人推開,不過是一小段路程,姚素素的衣裳險些都要被扯壞了。

薛紋回頭看着她,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妹妹你也太不中用了些,這才多會兒,你怎麽這麽快就被這些蹄子們勾得走不動路了,哎,姐姐我也成全你,你要是不願去看那些個好的,那麽在這兒選了些人便罷了。那些個好貨,便由着姐姐自個兒享受了。“

“薛姐姐說什麽呢?我不過是……“姚素素咬了咬牙,也不顧身邊那人臉上的委屈和引誘之色,只用力地推開身邊那些人,整了整衣裳,紅着臉大步往前走。

“诶,這便生氣了,妹妹臉皮也忒薄了些。“薛紋追上來,一邊瞅着她臉色,一邊打趣道。

“薛姐姐若是不知情便罷了,既已知曉事情原委,便知道我并非來此尋歡作樂,而是來找人的。“姚素素一臉的正氣凜然,好似那個剛剛被小爺們纏得挪不動腿的那人不是她一般。

薛紋只用扇子擋着臉,躲在扇子後面悶笑不已。心裏暗暗道,看你嘴硬吧,希望你待會兒看見人了口水可別流出來了。

第 2 章

楚館不愧是楚館。

雖然在巷子的最深處,但卻是整個花街最熱鬧的所在。

薛紋果然是楚館的常客,才一進門,便熟門熟路的往包廂裏去了。走了一段路,早已有些口渴了,姚素素順手便端了桌上的茶水來喝。

一只手輕輕蓋住茶杯。

薛紋對她搖搖頭,“這房間裏的東西還是少喝些吧,多半是加了料的。“轉頭又對那位領她們來的小奴說道,”去取些幹淨的茶水來。不許往裏頭添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說罷又伸手捏了捏那小奴的臉蛋兒。

姚素素在一旁看得直抽抽,這調戲的手段未免也太熟練的了些。

小奴倒也沒什麽不情願的神色,只是笑着領命下去了,臨走時甚至還大着膽兒掐了一下薛紋的腰。

見姚素素一直看着自己,薛紋也有些不自在,“妹妹這是怎麽了,莫非還真是個雛,瞧你這身裝扮,倒也不像是缺吃少穿的,難道家裏頭沒有給你配個通房教你人事?怎麽見了我這舉動這般不自在?“

姚素素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只幹笑了一聲,“我倒也沒有其他想法,只是覺得姐姐的手段實在是太熟練了。“

薛紋笑了笑,也不管那看起來是茶,聞起來是酒的東西裏頭有沒有加料,只自顧自的小酌了起來,“想當年,姐姐我尚未成親之前,這地方我倒是常客呢,一呆便動辄幾天一月的,可自打成親後,家裏頭那些個男人管得緊,說起來,還是不成親的好啊,看你這發髻,便知是未成親的。做姐姐的真心勸你一句,男人的話啊不可信,想我當年不就是被他們幾個騙了,事到如今,他們也只盼着我給他們生孩子傳宗接代,但是,我又不想這麽早就生,就算生了,也不知道是誰的,何必呢。“

薛紋一邊喝着酒,一邊望着樓下。咿咿呀呀的曲兒傳進來,倒顯得這包廂頗為安靜。

而姚素素則被薛紋的話驚到了。

那些個男人?他們幾個?

原來如此!

難怪問路的時候那些男人們都不願意告訴她楚館在哪裏!

難怪那些女人經過的時候,都是被男人拉着匆匆走過的!

難怪薛紋身邊帶着兩個男人,原以為是護衛,現下看來恐怕是她的相公們,居然還不止一個!

難怪花街裏站街拉客的是男人!

所有的疑惑,現在都解開了。所有的種種,不過表明了,在這裏,女子的地位甚于男子。

白天薛紋對她說的話還回繞在耳旁,

“若你說的是真,令堂舊友之子恐怕已深陷泥沼了。”

如今聽來,不過是因為楚館是小倌館。

那麽凝冬在這裏的身份,可想而知。

正當包廂裏的兩人各自神游太虛的時候,樓下絲竹聲已漸不可聞,一人高聲道,“現在,今晚的特別演出已經開始,由咱們楚館名花凝冬公子為大家一舞。”

是凝冬!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姚素素連忙看向舞臺中央。

層層輕紗随風飄曳。

重重紗幔由裏到外,一層層被人掀起,直到最後一層黑紗。

一條白嫩的小腿慢慢從黑紗最底端探出來,在暧昧的紅燭光中顯得極盡誘惑,精致的腳趾誘惑地扭動了幾下,便仿佛受驚的小白兔一般迅速收了回去。

底下一陣噓聲,更有甚者居然敲起桌子來,嚷嚷道“脫”,“快脫!”

紗幔後傳來一陣輕笑,明明笑聲很輕微,卻引得人心癢難耐。姚素素自己也有點受影響。

似乎是換了另一條腿,白皙如玉的大腿慢慢展露在衆人眼前,如同剛才一般,在逗弄了大家一會兒後,又再次收了回去。

這下子底下的噓聲更大了些,衆人狂喊着“凝冬”“凝冬”。聲音高得簡直要掀翻屋頂了。

一只纖細的手慢慢掀開了簾子。在衆人熱切的視線下,凝冬終于露出了真面目。

才怪!

那人臉上蓋着一層紗帽,只是身上穿着一件火紅的衣衫。這衣衫有點類似于日式浴袍的設計,只是腰帶比較窄,如此一來。反倒更能顯出那人的身形了

兩條腿在行走之間若影若現,上衣雖說還挂在身上,但卻感覺要掉不掉的,一邊還安然無恙地挂在肩膀上,另一邊卻已滑至手肘處,以至于半邊胸膛都露在衆人眼前。

姚素素心底低咒了一句,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還好,沒有丢臉到流鼻血。

底下的人更興奮了,甚至還有人妄圖沖上臺去,不過才摸上高臺邊緣,便被一旁兇神惡煞如同山神一般的男護衛們扔了下去。

凝冬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只是在臺上如同走秀一般地轉了個圈兒便往回走了。

臺下的衆人也和姚素素一般有點意猶未盡,然而凝冬卻在進去之前,摘下了面紗,回過頭來掃視了衆人一圈,見到衆人垂涎欲滴的神色後才滿意地進去了。

衆人依依不舍地望着那紗幔,好像那人又會重新出來一般。

而紗幔間人影晃動,不多時一件火紅色的衣衫從內抛出,姚素素只來得及看見一閃而過的肌膚。臺下頓時亂了起來,一位拿到了衣衫的客人将衣服拿起湊在鼻尖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別提有多得意了。

姚素素一臉無語。這擺明了就是脫衣舞嘛。不過一件衣衫,有什麽好搶的。雖是如此,但是她想,若是自己在下方,恐怕也會一起搶了吧。

“怎麽,這位比之外頭那些個小爺如何?”薛紋打趣道。

“自然是……不錯的。”姚素素尴尬道,想必自己剛剛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恐怕是要被薛紋笑死了。不過自己的那個世界,人從一出生直到死亡,衣食住行自有ZF負責,不愁吃穿,不愁有病無人醫無錢醫無處醫。當人類不需要為吃穿發愁的時候,這些為了謀生而衍生出來的副業自然是不存在的。賣身這種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存在的。雖然有些人為了追求欲望三不五時的約人出來打一炮,但是也僅限于此了。所以,脫衣舞這種事情雖然從先輩們那裏聽說過,确實未曾親眼見過的,着實是新鮮了一把。

“怎麽,要不要見見真人?雖然我也許久不曾來了,但是這點面子館主還是要給的。”薛紋拍拍手掌,那位自換了新茶後便又默默退居門外的小奴便走了進來,“夫人有和吩咐?”

“去把凝冬給我請過來!”

小奴面有難色,“夫人的命令按理說,奴才不敢不從,只是,凝冬公子現在正在待客,怕是不能來見夫人了。”

薛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什麽人這麽大面子,竟然連我的人都敢搶?”

姚素素倒是有息事寧人的意思,“既然不方便,那便算了吧,日後還是有機會的。”

薛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妹妹大度,但是姐姐卻不能将此事善了,風中城還沒有誰敢跟我薛紋對着幹的,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小松,帶路。”

小松一臉為難,卻也只有領命的份兒。

姚素素摸了摸鼻子,只好默默地跟了上去。

薛紋一腳踹開那包廂的大門,“什麽人那麽大膽,竟然……”後面的話便沒了聲音。

姚素素走上前一看,才發現薛紋為什麽住了口。那與凝冬親親密密坐一塊兒的,不就是白天和薛紋在一起的男人之一嗎?那人仿佛沒注意到薛紋來了一般,仍舊和凝冬親親密密地靠在一起交頭接耳。另外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正坐在旁邊,正冷冷淡淡地看着薛紋,“竟然什麽?”看來和薛紋也是認識的。

“……沒什麽,你怎麽來了?”薛紋尴尬道,眼神有些躲閃,似乎不敢與那人眼睛對視。

“你來得,我便來不得?”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一個大男人,怎麽能來這個地方?還是先回去吧?”

那人冷哼道,“我若是不來,豈不是連妻主在誰的床上都不知道?若非喻巍回去發了一通脾氣,我倒不知道你說的有事便是來這裏尋歡作樂。我與你成親時,你答應過什麽?說什麽從今往後再也不踏進這等煙花之地,如今也不過一年光景,你便已食言,從今往後怕是連這裏的門欄都要被你踏破了罷。”

“……宏璧,你聽我說……”薛紋連忙辯解。

劉宏璧搖搖頭,“你先別說,先聽我把話講明白。我家世不如你,與你成婚也不過一年,之前你一直說年歲尚小,不想這麽早生孩子,我便由着你了,只不過,你如今都已二十有七,本該是兒女繞膝的年紀,爹娘年事已高,我也不忍駁了他們的心意。我與你成婚一年,你卻毫無動靜,想必是我能力不夠,或者不如這裏的哥哥弟弟們會伺候你。今日我便把話說到這裏,你若喜歡誰,便都娶了回去罷,我也不攔着你……”

“正君!”旁邊那男人聞言驚愕地站了起來。

“李側君,你先坐下。”劉宏璧頭也不回道。

李銳只得滿腹不甘地坐下,他帶着正君來這腌臜之地可不是來贖人的。院子裏住了三個男人他都嫌多,哪裏還能容得下更多的人呢。身旁凝冬體貼地遞過來一杯茶,他卻随手一揮,那茶便潑在了凝冬手上。凝冬沒有出聲,只是用帕子擦了擦,也不敢再坐在李銳旁邊,便站了起來。

劉宏璧接着道,“妻主你到如今都無所出,是我這個做正君的錯,是我不能容人,才使薛家人丁不旺。等到此間事了,我便自請休書一份。”

“什麽!”李銳再次站了起來。心裏卻在計算,若是劉宏璧真的被休棄了,自己成為正君的希望有多大。

“不可!”薛紋驚呼,上前一把抱住劉宏璧,人也半跪了下來,“宏璧,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我待你如何,你果真不知嗎?我素日裏雖貪玩貪色了些,可是外邊的人兒我是不會随便亂碰的。哪些是逢場作戲我很是清楚,但我待你,待喻巍和李銳都是真心的,身在商場,逢場作戲我不敢保證,但是從此不會再有其他人踏入家中,這是我僅能向你們保證的。今日且先回了吧,至于子嗣之事,我會考慮的。今日之言莫要再提了。”

劉宏璧終于欣慰地笑了起來,深情款款地看着薛紋,“我相信你。”其實薛紋的性子他何嘗不知,今日之事不過是借題發揮,所以吃醋是小,子嗣之事才是大。

既然事情解決了,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臨行前,薛紋還附在姚素素耳邊說了一句,“我家住在城南石子巷,最大的那座宅院便是,你若有事,來找我便是,今日姐姐先回去了。你的事情我已經托人向館主打聽了,你便先留下來,繼續找你要找的人吧。”

“多謝姐姐。”

第 3 章

待到薛紋一行離開,房間裏便只剩下凝冬和姚素素兩人了。

“你為何不走?”

當然是為了你!這話姚素素當然不會說出口,她只注視着眼前的人,這人現在的裝扮倒是和之前舞臺上的模樣截然不同,嗯,非要形容的話,一個是良家婦男,一個是……咳咳咳,想到某個場景她的臉就有點燙,再注意到凝冬半截濕了的衣袖時,她才想起這人剛被人潑了一身茶水呢,“你過來坐着吧,我看一下你的傷口。”

凝冬聞言下意識地捂住左手臂,“也沒什麽大礙,也不是熱茶。”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也不指望這人自己過來了,姚素素大步上前,果斷地掀開了那人的衣袖,果然是一片紅腫。“還說沒什麽大礙,都已經紅成這樣了,可有什麽膏藥之類的。”

凝冬掙開她的手,“真沒有什麽,不過是這段時間不能跳舞了。”

你那叫什麽舞啊,還是別跳了。姚素素默默地吐槽。回頭朝外一喊,“小松,小松,你還在外面嗎?”

小松趕緊跑了進來,“奴才在。”

“凝冬公子被燙傷了,快去那些藥膏來。”

“好的,奴才馬上去。”說完咚咚地跑了出去,沒多會兒又咚咚地跑了回來。

姚素素小心翼翼地塗勻了藥膏,才用白紗裹住了手臂,又把衣服放下來了。可此時才想到,聽說古時代男女授受不清,怎麽這人竟然毫不拒絕呢?正所謂非禮勿言,非禮勿視,自己何止是和他說了話,還和他肌膚接觸了……姚素素頓時覺得一群烏鴉飛過,頓時電腦一抽,便問了出來,“都說男女授受不清,怎麽你還讓我幫你塗藥呢?”

凝冬淡淡道,“不是你自己要塗的嗎?更何況,”他苦笑道,“這花街裏的男子,誰不是一雙玉璧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無論是與不是,以後都會是這樣。更何況我還是個舞伎,身體早已不知被多少雙眼睛看過了。”

姚素素一噎,頓時懊惱得要死,怎麽竟戳人傷疤了呢?于是連忙避開這個話題,“進來時看你和薛姐姐的夫君坐在一起親親密密地,怎麽這人回頭就潑你一身熱茶呢,也太沒個好歹了吧。”

凝冬一雙妙目奇怪地看了過來,“我何時和他那般親密了?在客人面前,哪個小倌不得強顏歡笑?”

“這……男人也算是客人嗎?你們不是只做女人生意?”

“你這人也未免太少見多怪了,這世道,男子若在家中不受寵,或者天生不喜愛女人,也有到這花街裏來尋求慰藉的。對面的秦樓便是專門做這等營生的,我們楚館雖然不做這個,但是這種純碎上門來踢館的客人,笑臉相迎也算是待客風度,若是有如潑夫罵街,也會落人話柄。既然得不償失,既然要選受益良多的方式了。”

還真是受教了!姚素素簡直目瞪口呆,這要重新刷新三觀了,這哪裏是古代了?古代都這麽開明嗎?

“至于你說的親密之舉,你恐怕是看錯了,我腰上還留着他的指痕呢,外人看來自然是親密,你可知他跟我說什麽?若是我再與她妻主糾纏不休,來日他便要派人閹了我。你瞧,這若是真被斷了子孫根的,我還有什麽活路可言,恐怕也只有進宮伺候了。”

姚素素聽着聽着忽然覺得哪裏不對,等等,為什麽凝冬突然跟她說了這麽多呢?他們沒有那麽熟吧?“你為什麽跟我講這麽多?”

凝冬頓時笑開了,“客人您在說什麽呢?您是客人呀,進門時眼神清明,意識清醒;您同我講話時,也并沒有要我陪寝陪酒的意思,會幫我塗藥,證明您也意不在此;凝冬平日裏只陪酒,□□,陪聊。前兩個都不是,既然是最後一個了,我的收費也不貴,陪聊一盞茶的時辰,也不過是一兩銀子,客人,您既然問完了,那凝冬就該回去了,請您付現銀吧。“

神啊,請來一道天雷把她劈死吧!

姚素素木着臉,僵硬的看着凝冬悠然離去的背影,頓時心裏淚流滿面。

為了鍛煉參與者的生活自理能力,系統自帶物品裏只有十兩銀子,如今一下子就去了一兩銀子,姚素素頓時覺得肉痛不已。

薛紋走了,凝冬也回房了,姚素素頓時不知該往哪裏走。本來自己來楚館是要殺凝冬的,但是,真的見到這麽一個活生生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會說話,會笑,有喜怒哀樂,她卻反而動不了手。于是她決定了,要留在楚館,留在凝冬身邊。既然自己不想見血腥,便只能想個不染鮮血的法子殺了他,只要任務完成,她便和這裏再無瓜葛。

因為晚上正是花街做生意的時候,今晚若要留在這裏,恐怕要包下一位小倌才行,而姚素素初到此地,囊中羞澀,便只能灰溜溜的回了客棧。,自是一夜好眠。

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甚是舒坦。在真實世界裏,因為環境污染極其嚴重,空氣粉塵多,霧霾天最是常見。便是難得的豔陽天,紫外線也讓人難受得緊。像如今這般沐浴在陽光下,已是不可能的事情。姚素素不禁感嘆,這虛拟世界真是如同天堂一般,如此逼真。

吃過兩個大肉包,又喝了滿滿一大碗豆腐腦,姚素素才感覺到吃飽喝足了。這次她有先見之明,問的全都是女人們。

“這位大姐,我想請問一下哪裏能找到工作呢?”

女人A詫異地看着她,“你是女人嗎?還需要找工作?”

姚素素納悶不已,“我是女人不錯,但是我身上銀兩不多,若無進賬,該如何生存呢?”

女人B也走了過來,“姑娘家中莫非就沒有祖産?“

姚素素搖搖頭。

“便是沒有祖産,咱們都是女人,只要成了親,夫家的財産盡數歸于你,何須找工作呢?”

“……”難道這裏的女人都習慣吃軟飯?這種說法好像也不太對,或許她們的目标就在于找到一個長期飯票?姚素素滿臉黑線,“雖說可以如此,但是我覺得,還是靠自己的力量來養活自己,萬一哪日夫妻不和,這財産恐怕就成禍端了。”

女人A哭笑不得,“姑娘大可不必擔心,我朝律法明文規定,若男女成婚,男方嫁入女方家中,男方財産并入女方財産,若是和離,男方只能分得一半財産;若是男方無陪嫁,和離時不能分得女方家産。”

“……如果有很多個男人呢?”

“那就按照財産比例劃分。這世間男子,若是沒有絲毫家産,婚後在妻家也是沒有地位可言的。除了妻主的寵愛程度,男子的嫁妝也是衡量男子在家中地位的标準。”

聽聞這些,姚素素頓時覺得心裏有一萬頭草泥奔過。她忽然對這個世界上的男子表示同情。不僅要養着五體不勤的廢柴妻主,還得把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錢,給妻主尋歡作樂甚至養其他男人,生的孩子也不一定是自己的種。

不可否認,對女人A的意見她有一點點心動。畢竟,在這裏她和其他人都只是一組數據,只要能和這裏的男人結婚,她就可以平白獲得一大筆財産,這種事情何樂而不為呢?但是,轉念一想,她畢竟不是這裏的人,這不是她的世界,她遲早要回去,那麽被她禍害的那個男子該有多倒黴,算了吧,這種不負責任的想法還是放棄吧。

但是,如果舍棄這種雖然她看起來不太光明正大但在這裏卻又無比正常的方法,其他的方法她一時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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