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娶妻還是納妾

王夫人身為主人家,自然是一臉憤怒,“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說席中的小姐和你兒子私相授受不成。席中都是自家親戚女眷,你這是将我們置于何地。”

賈敏不陰不陽道:“也難怪嫂嫂生氣,換了誰不生氣呢。好好的少爺,出入都有下人跟着,怎麽就能得着一支簪子呢,真叫人不可思議。”

史大太太一聽趕緊辯解,“這種事,就算是我兒子不對,也要先找出人來,我們才好道歉。”眼珠子滴溜溜的往黛玉身上轉,心想,等找出人來,我可要好好拿拿喬,你不來求我,再賠上豐厚的嫁妝,我可不會要你家的女兒。

“也對,在榮國府就能做下這等事,到了外頭還不知要如何呢。”賈敏也寒着一張臉,直勾勾看着史遠,這樣的人,也想高攀自己的女兒,真是不知死活。

史遠繃緊了臉,無論史大太太怎麽問,他都不肯吭一聲。只死死盯着腳面,雙拳攥的緊緊的。他打定了主意,現在什麽都不能說,只等明天讓母親去林家提親,這事就算了了。

見史遠不說話,黛玉倒是有些詫異,這個小纨绔倒比自己想像中的更有擔當一點。但今天這出戲,他只是個配角,命運可不掌控在他的手裏。

“什麽不了得的白玉簪子,問問是誰丢了不就行了嗎?沒準是遠表哥撿着了,正不知該怎麽辦呢?”黛玉拿團扇輕搖,慢條斯理的說道。

史大太太目光微動,只道她是急了,頓時心中大定,越發覺得自己拿捏住了她。

“遠兒,這簪子真是你撿的。”史大太太問兒子。

史遠總算松了口氣,以為母親高高擡起輕輕放過,趕緊道:“對對,是撿的。正想私下找個機會交給王嬸嬸代為歸還,結果被妹妹不小心給扯了出來。”

“既然這樣,那正好,我們遠兒也把史家祖傳的一只掐絲鑲藍寶石的镯子丢在了賈府,不如大家夥幫着找找,看看有沒有人撿着了能歸還給我。”史大太太似笑非笑的看着兒子,眼裏的意思似乎在說,你出門時特意揣進懷裏的東西,當我不知道嗎?

“怎麽有這麽多東西撿。”有人傻呼呼的問了一句,被人扯着袖子拖了下去。捂住嘴告誡,“不說話憋不死你。”

“敢問史家嬸嬸一問,若是有人撿着了如何,沒有撿着又如何。”黛玉輕笑,這事可得砸實了。

“這是我們史家祖傳的,一代一代留給兒媳婦的。這叫我說什麽呢,自然是奉上厚禮。”史大太太目露不屑,婚前傳出這種事,就是嫁進來也沒臉,少不得服服貼貼。到時候拿嫁妝來貼補家用,自然也就順理成章了。

“那太好了,這只镯子被我們琴姐姐撿到了,史家嬸嬸趕緊厚禮相送吧。”黛玉轉過身看向賈琴,兩人的目光相彙,俱是了然。賈琴來之前就知道自己要幹什麽,這也是她自己争取的。身處現在的環境,史遠是她能謀求到的最好的一門親事,哪怕婚前傳出什麽,事後大被一蓋,幾年之後,還有誰記得這樁小事。

她十分清楚自己該做什麽,從懷裏拿出镯子,細聲細氣道:“不知道是不是這只,恰巧撿到了,如今完璧歸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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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大太太和史遠俱是臉色一變,史遠是癡癡看向林黛玉,他以為這是黛玉為了脫身而施的一計,反正他不會說破就是了。史大太太也一樣,暗叫林黛玉狡猾,可她卻不懼。

皮笑肉不笑道:“不知這位姑娘是何處撿到的,我們遠兒一直呆在前頭,你是什麽時候到的前院。”話裏話外是要扣住賈琴,如果不說實話這頂帽子扣下來,她可沒臉見人了。

王夫人看了史大太太一眼,不滿道:“這是什麽話,她一直和黛玉坐在一塊,除了中途去換了身衣裳,哪兒也沒去。”聽起來是為賈琴開脫,其實把是林黛玉也扣在了裏頭。

“那我就不懂了,難道镯子能長了腳跑到後頭讓人撿到不成。甘草,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是一直跟在少爺身邊的嗎?”

“夫人吶,這事,不能在這裏說,不能說啊。”小厮甘草聲淚俱下,跪到地上不停的磕着頭。

史遠看着甘草,一腳踢上去,氣的嘴唇發抖,厲聲道:“你敢。”他總算明白了,母親為什麽找機會讓他自己問姑娘,人家願不願嫁他,說什麽得了準話,才好厚着臉皮去登林家的門。

母親肯定就是在算計林家,算計林黛玉,這樣就算娶了她,她也要背上一個污名。他看向母親,目光中露出懇求之意,只要母親此時收手,一切都來得及。

“說,不說的話,當場打死。”史大太太咬關牙,聲音裏有藏都藏不住的戾氣。

甘草畏畏縮縮的朝林黛玉看過去,期期艾艾的指證道:“是少爺将镯子送予了林家小姐。”

滿場皆驚,賈敏更是當場啐了一口,“胡說八道。”看史大太太的眼神就象在下刀子。

“小的,小的沒有胡說,這支白玉簪子就是林家小姐送給少爺的,的……定情信物。”甘草又挨了史遠一腳,正踢中心口,縮成一團,噴出一口血來。

史遠卻不肯停,一邊踢一邊狂叫,“打死你這個背主的小人,去死吧。”卻不知,他出于洩憤,卻将互送定情信物之事給坐實了。

甘草開了口,史大太太哪裏還管他的死活,給兒子出出氣也好。仿佛勝券在握般,充滿憐憫的看着賈敏,啧啧道:“這真是,讓人說什麽好呢。”

“慢着,感情一個小厮就能定下兩家少爺小姐的名譽,國公府好大的威風。你說這東西是我們黛玉的,我呸,也就沒見識過好東西的人家才肯信。這種質地的白玉在我們家也就是賞人的時候用用,從來插不到主子的頭上去。我問一句,史遠可是親眼見到我們黛玉了,面對面你送了镯子,她送了簪子?”

賈敏厲聲揪住史遠不放,她一直都是個好性的,實在是因為一生平順,從來沒有什麽值得她去操心着急的。但真遇着事,國公府長大的嫡小姐,二品大員的夫人,怎麽可能真的跟你好性。

史遠磨磨蹭蹭不肯說,賈敏便冷哼,“那也好說,揪了你見官就是,幾板子下去,想不想也要說了。”

“你不說也行,這支簪子上有無印記。”賈敏的手幾乎要指到史大太太的臉上去了,史大太太拿了一看,在蓮花下頭找着一個“琴”字。

蹙眉道:“這有什麽,有些店家喜歡在上頭印自己店的記號,不足為奇。”

人群裏發出一聲驚呼,“琴姐姐的首飾,不都是刻了一個琴字的嗎?”說完似乎才發現自己失言,趕緊拿帕子捂了眼,吓的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拿着镯子的賈琴福身一禮,雖然不說話,但這态度,也表示默認了。

史遠這個時候卻開了口,“不可能,怎麽是你呢,不是你,不是你。”

“你自個送人的東西,不會連臉都沒瞧見吧。”賈敏出言諷刺。

“隔着窗戶,可是,不會錯的,怎麽可能是她。”傳話的人明明告訴她是這一間,不會錯的。

“西廂房第三間,是也不是?”黛玉忽然出言,史遠連連點頭,目光又充滿了希望。

“那就對了,我們小姐是去東廂換的衣裳,我就在跟前伺候,沒離過人。琴小姐和梅小姐去的西廂,琴小姐回來的最晚,發髻上少了一支簪子,奴婢以為她收起來了,這才沒說。”杏果見火候到了,站了出來。

“這事三小姐院子裏的丫頭,随便拉一個問一聲,他們都知道。”杏果意猶未盡,又加了一句。

賈琴身子搖搖欲墜,淚光盈盈的看着史遠,“是公子自己說一見鐘情,情根深種,特拿了祖傳的镯子當信物,明天就去我們家提親。這支簪子跟我手上的镯子是一套,皆有一個琴字作為銘記。是家母過世前,親自為我訂制的。”

賈敏掩口失笑,“唉喲,感情是兩情相悅,反正是家世相當的兩家人,我跟老太太報喜去,這可是喜事。”将喜事兩個字咬的極重,看向史大太太的眼神裏滿是戲谑。

“我們走。”史大太太說這話時,差點沒把舌頭咬掉。

史遠一臉蒼白,忍不住拿眼去看黛玉,只見她笑的分外開心。可能感覺到了他的目光,回過頭與他對視一眼,眼裏就跟淬了冰一樣,看的他渾身發冷。

“史國公府的人都欺負上門了,這事二嫂不管,我也是要管的,誰叫我也姓賈呢。這丫頭的嫁妝,我添五百兩,嫂嫂看着辦吧。”賈敏沖王氏丢下這句話,帶着女兒和三位賈氏女走了。

送三位賈氏女回家後,賈敏一回屋就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裏,連女兒都沒見。黛玉微嘆一聲,端了粥進去。

“娘,其實這樣也好,與其給他們機會以後為難景玉和父親,倒不如一次做個了斷。”這事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王氏幫着外人算計自家小姑子,以後她就是說到天上去,賈敏不再幫她一分一毫也沒人敢說她不對。

“景玉和你父親才不會為難,他們兩個男子,大不了撕破臉,誰還怕誰不成。她明知道女兒家最重顏面,偏挑着你下手,就是賭咱們不敢聲張,只能吃啞巴虧。這事我必不能與她善了,不把賈琴三媒六聘擡進他們史國公府,我跟她姓。”

賈敏第二天就回了娘家,誰也沒帶,直接拍出五百兩,當着老太太和二哥的面說是給賈琴那丫頭嫁入史家添的嫁妝。賈母隐約知道昨日生了一點事,但不知道已經到這地步了。

“小姑子說笑了,都說奔者為妾,他們私相授受納妾也就是了,怎麽可能為妻。”王氏皮笑肉不笑的接口,這事還需要她從中斡旋,史大太太一早就來了口信,最多納為妾,絕不可能為妻。

“二嫂這話說的可笑,賈家的女兒擡到親戚家為妾,我自家女兒姓林都覺得丢臉,榮國府可是有幾位未嫁的小姐,傳出去,還要不要做人了。雖說這事是賈家和史家的事,容不得我一個外姓人多說,可少不得要讨讨嫂嫂的嫌,多說一句。史家少爺出門坐客還帶着祖傳的信物,說他們不是預謀,也只有嫂嫂這般良善的人才會相信。我這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想頭可就多了。”

“誰說你是外姓人,你是我肚子裏掉下來的肉,國公府的嫡女,不比誰都金貴。家裏誰敢給你臉色看,容不得你,就一棍子打出去。我還沒死呢,就容不得我的女兒,等我死了,豈不是任人欺負。”賈母這話說的極為不講理,就象個偏心的沒邊的老太婆,可任誰敢說一個不字,連賈政就只有跪下請罪的份。

賈敏心中酸澀,她知道,母親一定是明白了這事和她有關,卻不好明着說王氏算計小姑子。因為這麽一說,寶玉成了什麽,豈不是難堪。只能隐下這一節,再毫無道理的替女兒撐腰,反正小姑子為難嫂嫂,在誰家都說的過去。

“可這畢竟是史家的事,他們如果……”王氏請罪歸請罪,卻還是咬定了為妾不肯松口。反正她沒有待嫁的親生女兒,她才不怕。

“既然嫂嫂都咬定了賈家女可以為妾,我還有什麽可說的。不過族人那裏,嫂嫂盡心安撫吧。”誰也沒想到,賈敏明明咬的死緊,忽然就放棄了,深深看了一眼王氏,竟然說不管就不管了。

賈敏還沒走呢,就有人報到堂下,“族裏,族裏的幾位叔伯過來了,說不為族人作主,賈琴就撞死在榮國府的門口。”

逼死族人,這事可大可小,就算按最小的後果來算,有了這一條劣跡。二房想要繼承爵位,幾乎就是鏡中花水中月,再不可能之事。

王氏臉色煞白,顯然是明白了後果。安撫住了史家有什麽用,後院起火,她的念頭也成了白搭。

“請幾位叔伯進來,政兒,好好跟他們說,史家若不肯娶琴兒過門,就親自到我跟前說。”老太太發了話,賈政趕緊去接人,王氏再不甘心,也只能唯唯喏喏應下來。

不管史大太太在家裏怎麽鬧,都沒逃過史家遣了官媒去賈府提親。有了賈敏的添妝,王氏也不得不添了五百兩,心肝都恨不得在滴血。

出嫁前,賈琴來林家拜謝賈敏,賈敏拿了一只木匣出來,“說起來這事最委屈的人就是你,裏頭的簪子當我給你的添妝,下頭還有五百兩,你貼身帶着,別告訴任何人。有點錢防身,總要好過些。”

“姑母,您說的什麽話,若不是史家算計,哪有我的機會,不過一點污名,比起過日子來,算不了什麽。我一點也不委屈,真的。”賈琴倒是豁達的很,她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求仁得仁,所謂污名,換了她的一生安穩,換了繼母好好待她弟弟,這筆買賣劃算的很。

若不然,她就是有賢名又怎麽樣,空有個賢名還能當飯吃嗎?

見她自己意志堅定,賈敏心裏的負罪感也減速輕了許多,黛玉知道她跟母親說完話,也送了一套頭面當作添妝。

“你是賈家出嫁女,這門親事又是二夫人一手促成,你該好生感謝,就是今後,也別斷了來往。”

“這是自然,她是賈府的當家主母,我自然要跟她多多親近。”賈琴一聽便明白了,別以為頂個污名在史家擡不起頭來。不光要擡起頭來做人,還要大大方方拉了王氏做擋箭牌。

這事是你們倆人聯手做下的,這會兒想栽到別人頭上,再也休想。所以賈琴大可不必怕她,若自己不立起來,就等着被史大太太喝血吃肉吧。

兩人相視一笑,賈琴抱着匣子出去,當天晚上就将銀票卷在了一根木頭做的簪子裏,誰也沒想到,這支簪子最後竟救了她的命。

黛玉眼見兩家在最短的時間走禮并定下婚期,這才大大松了口氣。很快接到烏蘭格格的貼子,約了她出門賞花。

“沒想過金陵還有這種地方。”牡丹園,中間的牡丹開的極熱烈奔放,房屋類似福建的土樓,圍了一圈将牡丹圍在中間。二屋的雅間裝着玻璃窗,将下頭的景色看的一清二楚,還不耽誤說話聊天吃飯,很是有趣。

黛玉啧啧稱奇,不是烏蘭帶路,她自己絕對找不來。

“當然啦,金陵什麽都有。”若不是跟着你出門,一路都有大哥安排,我也不知道有這種地方呢,烏蘭暗自得意,再次為自己的英明叫好。

烏蘭的手被黛玉牽着,一蹦一跳的往樓上走。就在他們身後,響起了一個男人憤怒的罵聲,“小爺又不是沒有銀子,憑什麽不讓我進去。”

“對不起了這位爺,牡丹園只接受預定,沒有預定就是沒法進,要不,您現在預定一個。”夥計的聲音平穩而恭敬,抱拳躬身,禮數十足。

杏果回頭一看,頓時一雙杏眼倒豎,“這家夥怎麽陰魂不散,莫不是跟着我們來的。”

黛玉聞言停下腳步,回頭看到史遠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因為躲避黛玉的目光,甚至低下了頭。

“跟我們無關的人,理他所甚。”黛玉不打算去打聽他是跟來的,還是無意中遇上的。反正,這個人跟他無關。

這句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史遠聽到。他渾身一震,難以置信的追着黛玉的背影,可一直等到她的背影消失,也沒有等到她的一個回眸。

“大哥。”烏蘭跳進雅間時就叫了出來。

黛玉臉色也不像以前一樣,聽到他的名字便臉紅。只是微嗔了他一眼,就将目光投向園中的牡丹,不去看他。

“最近西洋鏡又來了一車海外的新鮮東西,你有時間的話,我陪你一塊去挑挑。”弘雲幫她倒了茶,又點了幾味牡丹園的招牌菜,給烏蘭使了一眼。

烏蘭認命的站起來,“我去園子裏逛逛,這麽看不過瘾。”說完噔噔噔小跑着下了樓。

“史遠的事,氣壞了吧。”弘雲将點心碟子往她面前推了推,低聲道。

“你怎麽知道,史家大老爺是因為……”黛玉恍然大悟,史大太太因為這納妾還是娶妻一事上,和王夫人很是拉鋸了幾天,可以說是撕開了臉皮。後頭不知道史大老爺怎麽回事,忽然發了一頓脾氣,史大太太才利索的把事定了下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幫你,就跟皇伯伯露了一句。”弘雲眼眸低垂,心裏并不十分好受。若不是還有一個四皇伯,他對這種事,幾乎是束手無策。

“多大點事,怎麽能麻煩雍親王。”黛玉說完,弘雲眼神一閃,帶有一絲愕然,随即苦笑,“也是。”

氣氛為之一凝,黛玉才發現,自己似乎有些咄咄逼人,尴尬的攏了攏額邊的碎發,“我只是不想你為了我去求人,雍親王什麽身份,你怎麽能為了這麽一點小事去麻煩他。我自己解決不了,還有父親,如果父親也解決不了,就是你不想幫,我也必去找你。”

“我怎麽會不幫,只要是你們家的事,無論讓我做什麽,我都會去做的。”弘雲唇角飛揚,眼裏含着笑意,剛才低壓的氣氛早被他這一笑給打的粉碎。

“不過,也不算麻煩他,史家蹦達不了多久了。”

黛玉一驚,蹦達不了多久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史家要倒。弘雲只回了她一個無辜的笑容,黛玉便抿緊了嘴巴。這種事,最好別問。

“你經常跟林夫人去賈府,是不是表姐妹之間的關系特別好。”弘雲狀似無意的閑聊。

“還好吧,二姐姐快要出嫁了,她以前也不愛跟我們一處玩的。三妹妹跟着琏二奶奶管家理事,忙的很。四妹妹和寶玉還有薛家姐姐天天都在一起,他們的關系很好。我去了,就是一個客人,一塊說說話罷了。”黛玉不覺得自己和他們有多好的關系,有一個寶玉夾在其中,這關系想好也好不起來呀。

“賈府的寶二爺倒是個名人,聽說銜玉而生很是了得。為人也頗為清雅不俗,和一般人很有些不同。”弘雲眯起了眼睛,別的他沒看出來,只看出來那小子長的倒是一副好皮相。

“這種話你也信啊,自家人哄老太太玩的。”黛玉嗤笑,她從來都不相信銜玉而生的鬼話。一直覺得這是王夫人為了增加寶玉在老太太跟前的籌碼,特意編的。

事實她也如願了,因為銜玉的話讓寶玉自小跟別人不一樣,老太太都要高看一眼。自己的親孫子,看的多了,豈不就是越看越愛,最後抱到身邊,成了王夫人的護身符。若不然,就算邢夫人是繼室,但好歹是長房媳婦,未必就沒有機會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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