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新婚

“你幹什麽?”黛玉驚覺起來,身子一沉,一雙手按到了她的肩膀上。不用作他人想,除了弘雲還會有誰。

“我幫娘子解解乏。”弘雲的臉紅到快要燒起來了,他給自己做了許多的心理建設才走進來。可雙手真的按上去,才知道這有多難。他覺得這雙手燙的都不像自己的,可是讓他縮手,是萬萬不能的。

黛玉臉頰飛紅,到底有着前世的經驗,還能說得出話來,只低着頭不敢看他,“你先出去。”

“哦。”弘雲有點不舍的轉身出去,耷拉着腦袋,象個鬥敗了的公雞。

黛玉飛快洗完,換上輕便的衣裳,這是她少有的,自己畫的樣子讓人栽的睡衣。

窄窄的細肩帶,v領上繡着镂空的合歡花,剛剛一合的腰身,不到膝蓋的裙擺。外頭罩了一件系帶粉色長袍走出來,示意弘雲趕緊換了衣裳泡澡。

“一身的酒味,想熏着誰呢?”嬌嗔的聲音,加上手指在他的掌心輕輕一勾。弘雲樂的只剩點頭了,原本沒有喝醉的,這會兒卻覺得自己醉的厲害。

鎏金獨角獸的四腳香爐擺上,燃的是玫瑰香,一股甜絲絲的味兒彌漫開。擡頭一看,自己畫的花好月圓小畫,正對着門口,一進屋就能看到。博物架上幾個玻璃做的罩子,她還當裏頭放了什麽寶貝,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她每年送他的生辰禮。

“看什麽呢?”肩膀上一沉,這回弘雲直接從背後摟住她的腰,腦袋擱到了她的肩膀上。

這家夥,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大膽了。黛玉皺了皺鼻尖,“随便看看。”

“這裏是你的家,一草一木都是你的,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看。今天晚上,我們有更重要的事,你說呢?”鼻息就在她的耳邊,說話間脖子上癢癢的,惹的她輕笑起來。

剛一轉身,就被他吻住,雙唇交纏間,他的雙臂直接将她托起離開地面。羞的黛玉大呼臭流氓,她還沒想到怎麽調戲他呢,結果就先被調戲了。

“娘子想說什麽,不如我們到床上,慢慢說。”

沉默半響,“你以前都是在騙我吧。”明明動個小指頭都要害羞半天的清純少年,是怎麽一步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這背後隐藏着什麽驚天的秘聞。

弘雲一臉幽怨的看着懷裏的人兒,他年過十八,身邊卻連一個通房都沒有,這是為了誰啊。瞞着額娘和阿瑪,偷偷去求四伯,讓他替自己轉圜,不要讓皇瑪法給他指伺候的人,這又是為了誰啊。

“小沒良心的,我們現在是夫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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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這樣嗎?對啊,他們是夫妻了,黛玉伸手去拍他的臉,嗯,手感不錯。唉喲,這一臉委屈,看樣子真是自己錯了。又去拍他的胸,咦,*的。

“怎麽練的,居然這麽結實。”真是賺大發了,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啊。

“你……”弘雲氣瘋了,這是什麽時候啊,*苦短值千金,浪費時間真的好嗎?

“嗷……”黛玉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哀嚎,便身不由已了。

弘雲的手很輕,生怕将她揉壞了,可是帶了電流一般的手,淺嘗辄止又怎麽能夠抵得過相思之苦。初時的青澀艱難,漸漸的水乳交融,最後極致的歡愉,都讓他們有一種撫平了靈魂深處對對方的渴望,而産生的一種極度的滿足感。

弘雲啞着嗓子要了水,抱着她鑽進浴桶,黛玉已經睡的迷糊過去,本能能的小小掙紮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把頭枕在他的臂彎裏,睡的一動也不動。

“好歹洗了再睡吧。”

“呼呼……”

黛玉一覺睡到第二天,被白露喊了好幾聲才驚坐起來,趕緊去看天色。

“時間還夠的,小姐別慌。”白露伺候她更衣,寫意進來幫她梳頭。寫意梳頭的手藝是特意練過的,從妝奁取出牛角梳,将她的頭發攏到腦後。白露則端了好幾只钿子,給她選。

“這只鑲了珊瑚和金飾的怎麽樣?”寫意問黛玉,這只比較喜慶,新人這幾天穿的全是大紅,壓的住。

“就這個吧。”钿子其實是一種便帽,上頭鑲嵌了各種材質貼裝的造型,繁複華麗,主要是用來配吉服的。

金線勾的紋路,珊瑚鑲的牡丹花朵,配着珍珠的花蕊,綠松石打的花莖鑲的花葉,端的是氣派華貴。

配上紅色的吉服,腳踩花盆底,鞋底還雕着富貴牡丹的花樣。走在軟些的路面上,一腳印出一朵牡丹花,淺淺一朵,所謂搖曳生姿便是如此。

“大阿哥呢。”起來這麽久都沒看到人,黛玉微眯了眼睛,心裏有些不高興了。

“一大早就起了,說是去武場練功,到現在還沒回呢。我問寶珊,說是日日如此,應當是習慣。”沉香進來接住了話頭,主子心裏有氣,做下人越發不能拱氣,過日子就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能一點事就針尖對麥芒呢。

聽到是從小到大的習慣,黛玉這才沒有說話。悶悶照了一回鏡子,“掃些胭脂吧。”

她皮膚白皙,比尋常人站在一處,恨不得能發光。平常也不愛抹粉,可若穿戴的隆重,又不添些胭脂,就會讓她的皮膚顯得更白。掃些胭脂,才不會那麽顯眼。

一陣風卷入室內,黛玉還沒來得及回頭,一捧帶着露水的鮮花已經伸到她的面前。

“喜歡嗎?”手捧着一束剛摘下來的紅玫瑰,弘雲笑的沒心沒肺。

“你不是練功去了嗎?”黛玉唇角微微勾起,接過花還沒用力呼吸,一股清甜的花香直入鼻息。新鮮花朵的香味,也許不濃烈,也并不持久,可卻是任何熏香或是人工合成的味道所不能比的。

“偶爾偷懶一天有什麽關系,再說,我這也不是辦正事去了嗎。”弘雲拿剪刀剪了一朵半開的花,幫她插到發髻上。

“我媳婦兒真好看。”

“噗嗤”一聲輕笑,早起壓在心裏的那麽一點不舒服,早就煙消雲散了。

弘雲身上還穿着常服,瓊花走了進來,低着頭給弘雲更衣。

黛玉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出去吧。”

瓊花的手一抖,低頭應是,轉身走了出去。黛玉上前幫他更衣,換上衣裳後,用手指在他胸前畫了一個圈,傲然的擡了擡下巴,“從今以後,只有我能碰你。別人,一根手指都不許沾。”

“誰要是沾了,就剁了他的手。”弘雲不動聲色的正了正系歪的腰帶,摟過她的肩膀。

“走吧,敬了茶還要進一趟宮。”見黛玉臉色有點僵硬,以為她害怕,輕拍她的手背,“不見得會見我們的,到時候在外頭磕個頭就能走了。”

皇瑪法不喜,他到是淡定的很,還當好事說出來。不過他這麽一說,黛玉倒真是不擔心了,以皇上如今對十三爺的漠視程度,極有可能不會見他們。

十三爺和福晉兆佳氏,側福晉富察氏育有二阿哥弘葵,今年十三歲,側福晉蘇氏育有大格格烏蘭,今年九歲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庶福晉石佳氏育有三阿哥弘順,今年十二歲,庶福晉吳氏育有四阿哥弘茂,今年十歲。

黛玉之前便知十三爺府上的人數,當時還奇怪過一回,十三爺生孩子跟紮堆一樣。最開始孤零零一個弘雲,多少年都沒添一個,隔了好幾年又在短短幾年間添了四個,後頭又熄了火一樣,一個也沒有。

還是賈敏當時說過,十三爺是聰明人。庶長子是亂家之源,雖然皇家不講究這個,只講開枝散葉。但講究些,對女人來說一定是好事。也難怪兆佳氏在十三爺當初遭難時,那般不離不棄。雖說這個時代的女人也沒法抛家棄子,但甘之如饴和勉強受着,明眼人誰又分辨不出呢。

除了生育過的,還有其他幾個女人,都按各自的份位坐着。至于連坐都沒資格坐的,這個地方也就不适合來了。

黛玉和弘雲上前磕頭敬茶,福晉和十三爺各給了一份見面禮。黛玉送上的是針線活,一人一雙鞋子,并不是她自己繡的,但上頭的花紋卻是她親手設計。

福晉送的是一只蓮藕金釵,純金的釵身是由镂空的荷花花紋所包裹,釵頭是層層疊疊一片一片的金葉累加在一起,每片葉身都極薄,而且還是镂空的花紋,層疊到一起,顯得繁茂而華麗,正中心升出一只嫩生生的蓮藕,金色的蓮藕上顯出幾顆微突的綠色蓮子,蓮子是用綠寶石鑲上的,活靈活現。

十三爺送的是一個小木匣子,黛玉沒有當面打開,倒是幾個側福晉伸長了脖子也沒看到,心中無不悻悻的想,按十三爺這般大方的性子,一定送了很厚的見面禮。

給各個側福晉送的都是腰帶,繡的花紋各不相同,三個阿哥送的是裝了指頭大小的玉竹節的荷包,給烏蘭的是一塊蓮花碧玺。一整塊碧玺上半部是紅色,雕成了荷花,下半部是綠色,雕的是荷葉,渾然天成。

大喜的日子,人人都知道這個兒媳婦是十三爺一力促成,又是和大阿哥青梅竹馬的姑娘,沒人說喪氣的話,俱是贊個好,笑吟吟的與她見禮。

十三爺很高興,但卻不敢留他們,“趕緊回去換身衣裳,進宮磕頭。記得吃點東西再去,省得在宮裏餓肚皮。”

“爺……”兆佳氏撫額,老爺這是歡喜瘋了吧。

“我什麽也沒說,你們趕緊去吧。”十三爺揮了手,一杯媳婦茶端在手裏,非要飲盡了才肯放下。

回屋吃東西是一定要的,廚房知機,送的也是方便的東西,兩個人一人一碗雞湯面,又吃了幾個奶油小卷。瓊花帶了一匣子點頭上馬車,又吩咐寶月在馬車裏放着爐子,好溫着茶水。

白露一看,這是不帶他們嗎,趕緊朝黛玉使眼色。黛玉點了白露,“你跟着吧,多學着點。”

“是。”白露松了口氣,她是沒伺候過小姐入宮,可真是因為沒有伺候過,她才一定要去。不然以後這差事,可就擠不進去,永遠被瓊花他們把持了。

白露跟在了瓊花身邊,兩個人一起上了馬車,黛玉換了一身衣裳,發式沒換,兩個人這會兒才有空說上話。

弘雲把黛玉的手握住,“運氣好的話,一會兒就能回。回來我帶你到處轉轉,這個天氣撐了小船游河也不錯。再過一個月就熱了,水上尤其曬的慌。上船半日,比騎馬三天還要曬的黑。烏蘭小時候試過一回,氣的哇哇直哭。”

“烏蘭若是知道你說她的糗事,一定氣死了。”黛玉捂了嘴笑。

入宮竟比想像中順利,皇上見了他們,黛玉整個過程都低着頭,完全不敢擡頭看他一眼。還是皇上輕笑一聲,“如海的女兒都這麽大了,當年他騎馬簪花之日,仿佛就在昨天。”

弘雲抿了嘴兒笑,“皇瑪法,她膽子小,您可別吓她。”說話間竟然很是随意。

“你和你阿瑪小時候倒是很像,他那個時候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別的兄弟被罰都是老實受着,只有他,總要想辦法逃過去。”那個時候兒子們還小,他還年富力強,有着無窮的精力。

“好了,去後宮給德妃磕個頭吧。”皇上有些傷感,他越來越多的想到以前的人和事,無比清晰,比昨天發生的事還要清晰。這讓他有些害怕,聽說,愛回憶過去的人,說明他已經老了。

十三爺的生母已逝,後宮又沒有皇後,幾個嫔妃一起管理後宮,弘雲帶着黛玉去幾個妃位的宮裏轉轉就行,純當是來收禮了。

皇上會說德妃是因為知道老十三和老四的關系好,弘雲進了宮,哪兒都可以不去,一定會去給德妃磕頭的。

德妃看到孫輩倒是極高興,給了不少東西,又指點他們,“賢妃習慣了在午膳前小睡一會兒,你們去晚了,就趕不上了。”

“還是娘娘疼我們。”弘雲笑眯眯的帶着黛玉跟她磕頭。

“不是去賢妃那兒嗎?”黛玉奇怪。

“傻呀,最後再去,她睡了,正好不見,咱們禮數也到了。”說完一拍腦袋想起來,黛玉算起來,是賢德妃的娘家表妹呢。

“那太好了,一想到要見她,我心裏也挺怵的。”黛玉知道她和元春之間的那點親情,實在不算什麽。她入宮多年,能拼到這個位置,哪裏是個心軟之人。不管十三爺還是林如海都是擺明了車馬站在四爺這邊,她對他們能有好臉色才怪了。

沒想到他們最後轉到賢德妃宮裏,宮人竟然将他們迎了進去,“賢妃命小的一早等在這裏了,快快請進。”

他們對視一眼,俱從對方眼裏看到三個字,不對勁啊。

可不對勁也得進去,總不能現在轉頭走吧,兩個硬着頭皮走進去。賢德妃高高在上,黛玉只瞧見她長長的指甲套上鑲嵌着顆顆寶石,一閃一閃發出璀璨的光芒。

“給娘娘請安。”弘雲拉着黛玉行禮,她也如旁人一般,沒叫他們真個行了大禮。

請了他們安坐,仔細打量着黛玉,笑道:“比起回家省親那一年,長高了許多,當時看着就說是個小美人兒,如今長開了,真正是花朵一般,沒成想竟叫弘雲給摘走了。”

這是述親情?黛玉懸着心,做着羞澀的樣子低頭,“多謝娘娘挂心,一別幾年,家裏人都很掂記您。”

“你娘是個有福氣的,這福氣也傳給了你。你們如今過來,怎麽能空手呢?我這會兒有份大禮,你們帶回去。”說着一拍手,走出兩個絕美的少女來,一水的淺綠衫子,一起盈盈福身,肩若削成,腰如約素。水靈鮮嫩的,就象挂在枝頭等着摘采的鮮果,渾身上下都往外冒着可口的鮮勁。

弘雲眼睛一瞪,已經冒出火來,黛玉偷偷從袖子裏勾住他的手,拉着弘雲起身,“打擾娘娘休息,我們也該告辭了。”

帶着兩個人離宮,俱是一肚子氣。回到府裏,黛玉換了衣裳,吩咐沉香,“将人安置好,宮裏賜下的,可金貴着呢。”

“小姐放心,奴婢曉得呢。”沉香下去安置,黛玉解了首飾和衣裳,才開始埋怨。

“我正經婆婆都沒為難她,她的手伸的倒是挺長。”

“我還以為你不生氣呢,按我說,當時就不該要。反正皇瑪法知道我的脾氣,也不會為了我不要幾個女人就罰我。”弘雲翹起腿,氣呼呼的,吃了幾杯茶,也沒壓下這股火氣。

“皇瑪法是不會罰你,可是他會記恨我,覺得我善妒,挑嗦着你不要別的女人。這幾個人是攔住了,明天就給你賜幾個側福晉下來,你還能攔得住。”論起琢磨這些小心思,再聰明的男人,都不如女人。黛玉在她送人的時候,就猜出如果不接,她必有後手。

“反正我不會要他們的,令人惡心。”弘雲趕緊表明态度,又聲稱,“他們長什麽樣子我都沒看,懶得看。”

“你想要也沒份,宮裏賜下的女人,這麽金貴,怎麽能長輩都沒用,我們自己留下呢。”

“啊,我阿瑪也不會要的。”

“想什麽呢,我還能管到公公頭上啊。”黛玉啐了他一口,“賢德妃的父親年紀大了,難道不缺人伺候嗎?”

“哈,這個好,明兒我就讓人給他送去。”弘雲得了主意,便不讓黛玉再沾手。

“你安排吧,這才第一日呢,這些人什麽時候才能消停些。”鬥不過四爺,鬥不過十三爺,就跑來找小輩的麻煩,贏了又怎麽樣,還不是勝之不武。如果輸了呢,那可就好笑了。

“怕什麽,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水來土淹兵來将擋,所有的堡壘都是從內部瓦解的。”

“有道理。”黛玉換好家常衣服,淨了面,走過來在他臉頰上輕琢了一下。

呃,弘雲微眯了眼,把另一邊臉又伸了過去,“還要。”

“事情還沒辦好就讨要賞錢,年輕人,你現在的思想很危險知不知道?”

“怎麽個危險法?”弘雲半抱住她,看她揮着小手在自己面前裝模作樣,心裏癢癢的,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

黛玉正要說話,感覺到腹部被什麽東西抵住,還有什麽不知道的。氣的咬住下唇,氣死敗壞道:“我數到十……”

“不放不放就不放。”弘雲以為她讓他放開自己。

“不用數到十,白露就會進來傳膳了,一、二、三……”

“大少奶奶,大阿哥,飯菜擺好了,現在要用嗎?”

黛玉捂了嘴,笑的肩膀直聳,弘雲洩了氣,揚聲道:“馬上就來。”

午膳用的極好,他們起的早,又在宮裏走了半天,早就又累又餓。

弘雲吃的極快,嚷着要午睡。瓊花有些驚訝,還是聽話的進去鋪了被子,大阿哥可是從來沒有午睡習慣的。

黛玉故意吃完了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不理他,弘雲打着呵欠問她,“娘子累了吧,要不要小睡一會兒。”

“我不累,你先睡吧。”黛玉憋着笑,一本正經的看着他。

“不,我覺得娘子很累了,你再想想,到底累不累。”

“嗯,腿倒是有點酸酸的,恐怕要捏捏才行。”

弘雲一把抱住她,“這個為夫在行。”

“喂,是捏腿,這個位置太高了吧。”黛玉一臉紅雲,踢了他一腳。

“正正好,我們吃得飽飽的,有人還餓着呢,你說可憐不可憐。”弘雲可憐兮兮的看着她。

“呸。”黛玉拿腳指頭去勾他的腰帶,“白日宣……”

“唔……”剩下的話,都被堵回了嘴裏,明明準備好了調戲他,怎麽又搞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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