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機太子的白月光

本來自己那天只是代替六弟過來看望卻被人暗算,本想直接出門承認自己的身份,不知是不是巧合剛收拾好門外就來了一群人,自己顧不得多想就直接藏在了暗處。

而帶頭的那人,正是夢裏的魏纾,雖然聽其他人對他的稱呼有點不一樣,而且名字也是叫魏纾不是顧纾,但是這張臉他絕對不會忘。顧景羨忽然想起前些日子老相爺和他父皇在禦書房那曾聊了一宿的事情,加上魏纾被老相爺認了回來,顧景羨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顧纾。

自己睡了自己弟弟的老婆?想來也是不能在這種場合出去,要是出去了,還不得給上面那個狡猾的老狗賊落下日後拿捏他的把柄。

這之後,顧景羨按照夢中的人事,回宮後暗中悄悄查探一番,果然如同他夢裏的一般,那群老臣尤其是老相爺,表面上說的忠于皇帝忠于太子,實際上忠的只有一個皇帝而已,而太子的位置,就是他先抹去荊棘再送給其他人坐而已。這一忙就忙活了足足一月,聽暗衛說了季王府的郡主醒了他才悄悄過來。

浮生暗自祈禱天道最好能給她省點心,編排些合人常理的故事。但一想到臨走前天道那句,若是要除掉青神,便讓他對你情根深種。想來,床上另一位狗血的當事人便是這位。

“她家人的性命都捏在你妹妹手裏。” 一道低啞又帶着些許魅惑的磁性嗓音從浮生身後處傳來。

翠綠并不知曉這人的真實身份,一見到便跪着賣慘,使勁磕頭,嘴上胡亂說着:“六皇子饒命,六皇子饒命!”

六皇子?

“殿下你來此處是做什麽?”浮生故意不喚他太子殿下,倒是給了翠綠更深的誤解。

“過來處理一下雜碎。”顧景羨好奇地看向浮生。

難道我出來的時機不對?顧景羨回想着。

這個時候這位郡主不應當很柔弱很委屈很孤苦無依的嗎?他再沒關系不要怕有我在,然後順理成章愛上我嫁給我,對方的這反應不對啊?

“六皇子怎麽會在此處,難不成,難不成?”翠綠左思右想深覺自己被欺騙,可是活路已被堵死,出去是死留下亦是死。

然而翠綠剛想起身觸牆,就被人攔了下來。準确地說,是被人壓住了。

“六皇子殿下,您就饒了我吧,都是二小姐,都是二小姐逼我這麽做的。更何況你們二人情投意合,我也算幫你們成就了一番好事!”翠綠本來還只是裝模作樣地哭,現在被人壓制住膽子早就吓怕了,哭的聲音都帶啞了。

還情投意合?浮生偷偷瞥向一旁的顧景羨,發現對方饒有興味地盯着她。

Advertisement

誰和這個太子情投意合了。

浮生忽然意識到不對勁,這情投意合的對象不是六皇子嗎?可對方青黑着的臉又是怎麽回事?

“誰年輕的時候沒遇見過幾個人渣呢?”浮生尴尬笑笑掩飾,“而且我一個大門不邁閨門不出的女兒家,都是聽身邊人的誇贊多了才起了仰慕之情。年紀輕輕沒見過世面,要見得多了,還會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然誰又能知道這親近的人介紹的,反而是最要命的。”

身邊人,親近的人,說的不就是季蘭若嗎?

而且這季蘭若同他一樣是知曉前世秘辛之人,她卻故意介紹個歪瓜裂棗給自己的嫡姐,那明顯是不懷好意。

顧景羨還記得夢裏的季浮生也是被婚鬧逼得被嫁給了顧景铄,只是這一次醒來,自己卻成了夢中人。

他弟弟什麽德行他當然清楚,季浮生雖然嫁給了顧景铄,卻沒有自此過上好日子,好幾次聽說他弟弟家半夜偷偷擡了小妾。等到宮變那日之時,已經有了十八房的妾室。不過那個時候的季浮生因為身子骨弱,懷上的孩子早已流産,并且傷心過度之餘沒有調理好自己的身子以後都不能再生育。

只是一想起死後的那幕,那個女子拖着破敗的身子竟然跑來撿拾了他的屍首,勉強湊個全屍将他安葬。

這點他始終想不通,他與她非親帶故,又無甚交集,何至于讓她能過來幫他收屍。倒是這一醒來發生的事,或許是讓他償還這前世的因果吧。

“說的是呢,不過糾正一點,能長出歪瓜裂棗的藤樹未必全是歪瓜裂棗,你怎麽知道藤上未必沒有一個好瓜,樹上最頂上的未必不是甜棗呢?”顧景羨看向女子,心裏卻是産生了一種想要保護她的想法。

季蘭若做了什麽,顧景羨在夢裏都親眼見過一遍了。雖然是夢,但憑着這一月以來的驗證,幾乎沒有偏差,想來季浮生當時被陷害,現在也是一樣如此。

季蘭若站的是顧纾,她若得意,顧纾就如同如虎添翼。

不過她錯就錯在妄想蚍蜉撼樹。

“先把人關起來吧。”顧景羨出聲打破了靜止。反正拷不拷問都是一些他知道的事情,幹脆就關起來。

季未纾是戰王十餘年前從關外回京的路上帶回來的養子,一直都是以季府上大少爺的身份對待。

不過戰王只知道這是老相爺的兒子,卻不知道這只是老相爺和老皇帝做的世人看的一場苦肉計罷了。

以老相爺惹怒皇帝為先,一出生的孩子借此遭罪,同老相爺關系親近的戰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當成養子養在自己膝下,誰知道這居然是一位皇子。

戰王當初與老相爺有過指腹為婚的約定,既然季未纾就是老相爺的兒子,那麽戰王也是一直盡心盡力地在培養對方的,只是沒想到最後把自己一家都栽進去了。

不過顧景羨回想起自己做過的夢來,這戰王一家除季蘭若以外全家傾覆,想必她在其中的作用功不可沒。

郎君在外迎娶她人,嬌妻卻在自家房裏和別人翻雲覆雨,荒唐至極,季蘭若這一池渾水攪得甚有手段。

雖然被人設計,但顧景羨也不是吃素的。婚禮當日一離開就派人去市集放了個空馬車,就當做是送給他這個未來弟弟的新婚賀禮了。

床畔一對大喜紅燭灼灼燃燒,紅色帷簾被整齊地束起挂在兩邊,季蘭若乖巧地坐在鋪着大紅色被褥的雕花木床床邊,心裏反複在想白日所發生的事。

今日雖然和她預計的出了些差錯,好在她行事不落把柄,就算出了事也只會查到賀雪曼頭上。

就拿白日裏游街被一輛陌生馬車沖撞,即便被認出這出嫁之人并非季浮生,只要代上花轎這事一成,反正滿城的人都知這魏纾娶的是季蘭若而非季浮生。再加上季浮生和六皇子雲雨這事一成,那季浮生和魏纾的婚事便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聽聞魏纾提及戰王為補償她還答應明日幫她向皇上去請一道縣主的折子。

她身在魏府的婚房,一想到這裏本應是季浮生的地方她就隐隐得興奮,更是期待着魏纾的到來。對于搶了魏纾,她的心裏是有些愧疚的。

但是只要她日後當上了六宮之主,一定會找更好的男人來補償她姐姐的。

她明知道那人把這個女子當成心上的白月光,可是她才是最了解他的人,她才是他的妻,他未來的皇後。只要魏纾想,她甚至可以提前讓魏纾恢複顧纾的身份。

恍然間,對于季浮生的嫉妒超過了愧意,甚至在想,既然季浮生都享受了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了,也算是享受過的人了,那麽這輩子換一換,換她來。就讓季浮生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該有多好,既然老天爺能讓她重生,那麽自然也是能聽到她的祈盼的。

她前世只是一個卑微的庶女,戰王他嘴上說的嫡庶無區別,可是每年過生辰的時候,還不總是只過季浮生的,從來不過她的。府上來了什麽好東西,也都是先送到季浮生那裏,挑剩下的才送到她這裏。就連出行的馬車,也是要分開坐,自己的還那麽簡陋,不知道讓多少人笑話了她去。偏生其他人都說戰王待她真的不錯,可他既然給了嫡庶無區別的承諾,就不要做這些寒心的事情來。

她有什麽錯,她不過是生錯了人家,和季浮生不是一個娘肚子裏的,她做錯了什麽?

甚至嫁的人家,也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商賈人家。哪像季浮生,早早地就被戰王安排好了未來皇後的位置。看,說好的嫡庶不分,卻還不是從娘胎的時候就已經打算好了嗎?

後自己的丈夫因太子叛亂在運商途中出了事,孤苦無依的自己被接到了宮中與季浮生作伴,可是看着越發幸福的季浮生,再一想到年紀輕輕就守寡的自己,心裏怎麽能不嫉妒。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