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變化

次日,衆人跟随落十一來到懸崖邊進行第二關的考核,雖說考生只要走到對面山崖就算過關,但下面是看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兩邊山崖又只有三根鐵鏈連接,兩根在上一根在下,期間有飛镖回旋,一不小心就會受傷,衆人一時都有些膽怯不敢上前。如前世一樣,考生中只有朔風和霓漫天最為出衆,這種情況必須有一個出來打頭陣,衆人自然把目光下意識的就聚集在他們身上,霓漫天一見沒人上前無奈的走了出去,長留的考核莫說她已經經歷過一次,就算沒有,她仙骨早成,這些對她來說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只是自從見過白子畫,她才知道自己的随性而為已經引起了不必要的注意,她這一生只想自在灑脫的活着,保護好爹爹和蓬萊,除此之外再無所求,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才一直沒有上前,不過倒也奇怪,她明明記得上一世是朔風先過去的,可看看他,根本就沒有要動的意思。

朔風見霓漫天遲疑,以為她是害怕,就拉住了她,霓漫天手剛搭上鐵鏈就被拽到了身後,一看朔風擋在她前面,扔下一句“我先來。”就先一步走了。霓漫天有一刻的晃神,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不時左閃右避躲開來回回旋的飛镖,也不管身後的議論聲,裝作害怕的樣子,其實她怎會不知自己這樣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動才是最危險的,不過也只有這樣才能不那麽惹人注意。所謂當局者迷,說的就是霓漫天,有心人早已經盯上她了,現在這樣只會顯得刻意,反而更加讓人懷疑。

正分神間,飛镖的數量突然增加,從終點處又飛過幾枚,霓漫天慌忙躲過,身體只能緊靠着左邊的鐵鏈,又一個旋身躲過身後的飛镖,霓漫天皺了皺眉,借着躲飛镖暗中四下觀看,那站在高處,淡漠如冰的人可不就是白子畫!白子畫四周都是樹木綠蔭,再加上又有結界護身,不用隐藏也很難被人發現,白子畫見霓漫天盯着她眼中冷意更甚,又是幾枚飛镖快速飛過,有一枚甚至從鐵鏈上擦過,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霓漫天知道,白子畫這是在提醒她,若她再這樣裝模作樣下去恐怕飛镖就不是從鐵鏈上險險擦過而是直接斷掉了。看來,是她錯了,她越是隐藏就越是可疑,委屈了自己還讓人徒添疑心,她真是白白兩世為人,居然連這都堪不破,又談何自在灑脫?當真庸人自擾。

衆人見霓漫天停在中間一會深思一會搖頭一會又莫名苦笑都一臉詫異,朔風面無波瀾,心中卻驚疑霓漫天的表現,隐隐有些後悔自己走的太快,落十一擔憂的一會看看白子畫一會看看霓漫天,可兩人都毫無反應,他也只能是幹着急。霓漫天在心中暗笑自己的蠢鈍,搖了搖頭,只覺心境豁然開朗,連着對白子畫也添了不少好感,當下便對他密語傳音道:“多謝尊上指點。”

衆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正中,心裏有擔憂有忐忑,霓漫天唇邊的笑意越擴越大,俏麗的笑顏好像有魔力一般,許多人都不禁晃了神,飛镖又回旋一圈,霓漫天只是稍稍一側轉身就到了對面,輕輕松松的樣子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白子畫蹙起冷淡的眉梢,修仙之人,心境的修煉也尤為重要,一層,便如脫胎換骨。在場的衆人,怕也只有他知道霓漫天心境的變化了。

有了好的開端,衆人也都鼓起勇氣挨着排的到了對面,只有最後的花千骨出了點岔子,三根鐵鏈全部被飛镖斬斷,前世霓漫天雖然覺得奇怪但也只是以為花千骨運氣不好,從來沒想過是有人故意為之,現在,她清清楚楚的看着白子畫控制飛镖把鐵鏈斬斷,心裏簡直五味雜陳。白子畫一轉頭就看見霓漫天眼神複雜的盯着他,一時怔愣竟讓花千骨爬了上來。霓漫天咬牙別過視線,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真是的,她怎麽就把心裏想的給表現出來了呢?

轉眼就是三生池的考驗,也是長留招生考核的最後一關,落十一站在池邊對衆人介紹三生池,還未說完一些性急的考生就迫不及待的進入池中,緊接着就發出痛不欲生的慘叫聲,似是身體遭到重創,落十一鎮靜自若喚人帶走受傷的考生。其餘考生見狀皆是噤若寒蟬,對三生池水也産生了恐懼,只聽落十一道:“三生池水擁有識別人性好壞的能力,入池者如若本性不純必會受傷。”衆人一聽,你看我我看你都提心吊膽的不敢下去。霓漫天一見,提着裙邊率先下了水,剛站穩腦海中就傳來一句:“貪婪池水,洗貪。”霓漫天愣了愣,知道是有人給她傳音入密,雖然沒看見人,不過除了上兩關都在考核現場的尊上白子畫她還真想不出來有誰會這麽做。如此想着霓漫天一邊走一邊偷偷的張望,不知不覺已經走了一半,就聽腦海中又傳來一句:“銷魂池水,去欲。”奇怪?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霓漫天撅起嘴,兩只腳在水中有一波沒一波的撩着,完全走了神,只是下意識的向前走,突然一陣輕微的刺痛傳至四肢百骸,眉頭微皺,白子畫的聲音也在腦海中蕩漾開來。

“絕情池水,絕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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