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阿釋密達

這是我第二次走進聖域的最高宮殿群。雅典娜的神像下，是她在人間轉世投胎的住處。但是，那個地方即使是我也不能進去，今天探望的日子，薩沙會出現在教皇廳。

我看着臺階上，原本屬于教皇的冰冷寶座上，坐着的那個有些無措的小女孩，笑了笑。

先對教皇打了個招呼，“您好。很高興您如約安排我探望薩沙。”

塞奇站在雅典娜身側，依舊是老裝束，希緒弗斯也對教皇和女神行了禮。我的視線則随着他的步履，落在另外一側站着的兩位黃金聖鬥士身上。

一位，是教皇的徒弟，巨蟹座的馬尼戈特。長了一張玩世不恭的臉，笑嘻嘻肆無忌憚地打量我。好吧，我的穿着确實和聖域格格不入，卻是巴黎甚至歐洲最時興的，風度翩翩的男裝。

另外一位，面容優雅而平和，寶相莊嚴。氣質不帶絲毫攻擊性，卻是聖域傳說中最接近神的男人----處女座的阿釋密達。據說是通曉一切宇宙奧秘的佛陀轉世。

雖然阿釋密達是看不見的，但我面對他閉合的雙眸，想起他曾經把冥界的明王阿吒婆拘給徹底幹掉永世不能轉生的戰績----心頭隐隐感到壓力山大----還好哈迪斯陛下說過，只有真正的神才能察覺我是誰，連投胎轉世的都不行。

這時候，雅柏菲卡也來到了殿內，谒見教皇和女神。塞奇見到他倒是非常高興，“雅柏菲卡，你本來就應該多和同伴們相處，正好，你和馬尼戈特可以商量商量剿滅暗黑聖鬥士的任務。”

雅柏菲卡點點頭，卻站在了和其他三人相對的另外一側。

哈哈哈哈，在這種包圍之下，我要探視薩沙真是……無語。注意到寶座上的小女孩一直凝望着我，我想了想，沖她露出笑容，款款一步步走過去。等走到那臺階前，我朝她伸出了手，“過來吧！薩沙，讓我好好瞧瞧你。”

女神刷地一下站起來，裙裾輕擺之下已經跑到了我面前----嘿嘿，這麽支使聖域雅典娜的感覺，真是不錯。

我才不管教皇塞奇和其他人怎麽看怎麽想，一手牽住了薩沙的小手，另一手則抓了抓她的頭發，“好像長長了些，薩沙。下次我給你多帶幾個發飾，女孩子就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如果不美麗，也對不起女神這個稱呼啊。”

下面的馬尼戈特已經哈哈大笑起來。塞奇瞪了他一眼，馬尼戈特卻仍然止不住笑意，“啊呀，這事情可真有意思！真有意思！師傅，我覺得雅典娜女神會被教養得極有意思的，您完全不要擔心嘛。”

我的視線落在希緒弗斯身上，他平時是雅典娜的照顧人呢。見他對着我和薩沙都露出微笑，我當下決定，再來表演發揮一把，當聖人。

我親切地對薩沙說，“不用拘謹，這裏的諸位只是關心你才在這看着，他們都是絕對關愛并忠誠于你的。薩沙，不必有什麽壓力。”

小女孩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真摯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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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微笑着對她說，“我平時就住在射手宮，等山下的宅院修繕整理完成就會住過去。那個地方你在女神殿都可以遠遠望見，薩沙----對面山丘上像白色環形王冠一樣的地方就是。如果夜晚眺望那個方向，你一定能看到璀璨明亮的燈光，我就在那裏。”

是的，她視為親人的人，就在可以看見的地方，呃，守望。這對于孤單一人的小女孩來說，怎麽都算得上一劑心靈的撫慰吧。更何況，嘿嘿，越依戀我，将來開打才會越受傷嘛，可愛的雅典娜。

----到時候你的哥哥和我，給你來個雙重打擊。誰讓你要用什麽感情的枷鎖？砸到自己了吧？智慧的女神。

此時此刻，薩沙柔順地任由我撫弄着她的頭發，倚在我身側。不過，我望着她的五官眉眼，尤其那如同玫瑰花蕾一樣的粉色嘴唇----薩沙一旦長大了，必定是個極其美貌的少女。不知道和麾下的雙魚座相比，哪個更美？

想到這，我悄悄看了看雅柏菲卡。只見他一個人安靜地站立在那方，風姿之美，賞心悅目。

再望向希緒弗斯-----四目相觸，他回了我一個溫暖的笑容。

我想了想對薩沙耳語了幾句，牽着她走向了，雅柏菲卡。

雅柏菲卡吃了一驚，習慣性地想要避讓。但是，女神的聖鬥士怎麽能對女神無禮呢？我看着雅柏菲卡按捺住自己的動作，只屈膝半跪，向薩沙行禮----

薩沙湛綠的眼睛流露出柔和的光，她聲音稚嫩又清脆，“你好，雅柏菲卡，你真好看。請問你，你可以抱抱我嗎？”

這話一出，教皇廳裏的所有人都有些吃驚。雅柏菲卡本人更是僵住了，他站也不是起也不是，“雅典娜……薩沙小姐，我……”

我目不轉睛瞅着那雙美麗的面容流露出尴尬和自哀，伸手就，略推了一下薩沙。

薩沙會意，主動張開雙臂，一下就環住了雅柏菲卡。小小的女孩兒擁抱着一個根本無法将她推開的男人，這個男人大概此生都從未被人熱烈擁抱過----哦，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女神溫暖又純潔的擁抱，能不能打開雅柏菲卡拒人于千裏之外害怕傷人的心結？我轉頭瞄向希緒弗斯，只見他全神貫注瞧着女神和雅柏菲卡----我突然有點不高興，哼，是怕哪裏冒出來什麽人突然重傷雅柏菲卡，還是怕雅柏菲卡突然發狂捅自己流血？

第一次的探望薩沙，就在後來雅柏菲卡的沉默不語，馬尼戈特的放肆大笑中，結束了。教皇塞奇嘛，倒是對我說，如果我想要獨自一人和薩沙相處，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我笑着答複，一切遵從聖域的習慣和安排。我也不介意被人看着----反正，今後我還打算教薩沙彈琴啊，跳舞這些在聖域看來沒用的本事。諸位黃金聖鬥士都可以當一當觀衆。

剛說完，處女座的阿釋密達就也走了過來。他站在教皇身側，對我雙手合什施了一禮，那雙修長白皙的手，不沾半點塵埃感----卻能夠把冥鬥士的靈魂打入輪回之中啊！

我也連忙學着他的樣子，淺淺還禮。“您好，阿釋密達先生。”

“米諾斯……先生？”他微笑着說道，“我雖然看不見您，但您卻讓我想起了，暗夜裏綻放的潔白昙花，清香美麗。”

這贊美，真是讓人高興。我注視着阿釋密達清俊臉上那緊緊閉合的雙目，“謝謝，阿釋密達先生。我的宅院裏種植了這來自東方的昙花呢，如果您有意願，我可以送您一些，讓您在夜晚，即使不出處女宮，也能聞到昙花的美妙芳香。”

阿釋密達笑了笑，又對我說，“佛教傳說中，昙花還有一個美麗的故事呢，您想聽嗎？”

我飛快掃一眼正在和薩沙說話的希緒弗斯，大概還要一段時間才能離開回射手宮吧。于是，我點點頭，“洗耳恭聽。”

阿釋密達的聲音就像清泉，“相傳，昙花原來是一位花神，每天每季都綻放美麗。只是因為她愛上了每天給她澆水除草的那個人，便受到懲罰，被貶為每年只能開一瞬的昙花。”

“而她心愛的那個男人，則去了佛國，忘記前塵，忘記了花神，潛心習佛，化名韋陀。花神卻怎麽都不肯抛棄前緣，選擇了韋陀為佛祖采集朝露煎茶的那個時間，凝聚精氣綻放美麗，總希望韋陀能回頭看自己一眼，能記起前塵種種。可是千百年過去了，昙花一年又一年地重複着綻放，韋陀卻始終沒有想起她。”

“花神孤苦憂郁的哀傷，打動了一個過路的老人，老人送了她一句話，緣起緣滅緣終盡，花開花落花歸塵。昙花一現為韋陀，這般情緣何有錯？”

他說到這裏，停住了。露出一種，神秘又悵惘的笑容，“後面的故事，我也不知道了。”

這……這----按捺住心頭湧上，極其古怪的感覺，我禮貌地對阿釋密達微笑道，“真是美麗動人的故事，謝謝您和我分享。”

然而，我的眼神越過阿釋密達，落在了終于送雅典娜回女神殿休息後，歸來的希緒弗斯身上。

阿釋密達又笑了笑。“您要回射手宮了，對嗎？”

這個人，不愧是聖域聽說領悟了只有神才能領悟的第八感的人，明明天生失明，卻好像，什麽都能看到，一切了悟在胸。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阿釋密達不會被眼睛欺騙，所以那個……先生？表示，阿釋密達感覺到的米諾斯，分明是個，女性。

這幾天更這麽快，是因為國慶我要去11區。。。肯定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