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出獄

“哥哥,我抓到小鳥了。”

小穆然手裏握着一只毛還未長開的麻雀,沖着樹下的小墨初眨眨眼,“你等等啊,我馬上就拿下來給你看看。”

“你小心點兒。”小墨初即興奮又擔心,若是沈穆然不小心摔着了,他該怎麽像交差?

況且,他是一個不被允許私自外出的人。

突然,一只身材壯碩的鳥飛過來,尖細的鳥嘴對着沈穆然的臉狠狠一啄,還發出恐怖的鳴叫。

“然然,快下來,我不看小鳥了。”小墨初幾乎吓壞了,心口處的悸動越來越強烈,緊緊揪着胸口,幾乎透不過氣來。

“哥,你等等啊,我馬上就下來!”話音剛落,腳底打滑,沈穆然狼狽地掉到地上。

好在這是草地,樹也并不十分高大,雖然疼,卻不會導致太嚴重的後果。

“然然,怎麽樣?哪裏疼啊?”沈墨初顧不上自己的不适,蹲下身子檢查着沈穆然的手腳,“怎麽辦?怎麽辦?”

“沒事兒,我皮厚,不疼的。”沈穆然抽出手把袖子放下來,遮蓋住破皮的傷口,俊秀的眉吃痛地蹙了蹙,旋即獻寶般地把手中的鳥放到沈墨初的手中,“哥哥,你看,小鳥是不是很可愛?”

“好可愛啊!”沈墨初的視線被小生物徹底地吸引,忘記了剛剛驚心動魄的一幕,小心地撫着它的脊背,“等它的羽毛長好了一定會更可愛的。”

“嘿呀,哥哥喜歡嗎?”沈穆然坐在地上,有些懊惱于身上的擦傷,但又不想擾了沈墨初少有的快樂,只能迎合着他的快樂說話。

“喜歡啊,我們把它養起來好不好?”沈墨初提了這麽個意見,小孩子,總是想要占有自己喜歡的東西。

可是小小年紀的他們卻不知道,剛出生的孩子是離不開親人的,幾乎所有生物都是這樣的。

某個早上,沈墨初要給小鳥喂食時,發現安置在小籠子裏的小鳥七竅流血,毫無生氣可言。

“啊!”

他尖聲嘶喊,跌坐在地上,雙目空洞無神,突發的呼吸急促,口唇紫绀。

“墨初,怎麽了?!”當童如煙趕到房間時,恰見沈墨初晃動着身子倒向地板。

沈墨初因為受了驚吓而引發心髒病住院,城牆失火,殃及池魚,沈穆然自然而然地成了罪魁禍首。

“以後不準再給你哥哥抓這種東西!”童如煙将鳥窩扔到他的面前,尤不解氣,繼續道,“非要出事了才知道安分,你要是少惹事你哥也不至于住院!”

“是哥哥自己要養這只小鳥的。”

彼時,沈穆然還算是天之驕子,不善于掩藏太多東西,直言委屈,卷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擦傷,幾天過去了,他還沒有告訴任何人,自然不會有人知道他受傷的事情,“而且為了抓這只小鳥,我還破皮了,好痛的。”

“還狡辯是不是?”童如煙瞥了一眼手表,沒有去看沈穆然特地卷起袖子的手臂,冷聲道,“我現在去醫院看看你哥醒了沒有,你好好反思反思。”

沉默着,沈穆然直到童如煙離開之後都沒有再說過話,只是将死去的鳥捧在手心中,小聲地嘀咕着,把眼淚完整地憋在眼眶中,“看吧,都是你害的,都是你的錯。”

他走到院子裏,把死掉的鳥放在地上,稚嫩的雙手扒着土,他想把鳥埋起來,也算是給了它一個歸宿,而且再也不會吓到沈墨初,就不會被母親責怪了!

“二少爺,雨太大了,進去吧。”一場急雨傾盆而至,劉嫂只是徒勞地打着傘,任她勸了半天沈穆然都沒有搭理她。

“要不,要不劉嫂幫你一起挖好不好?”劉嫂再次試圖協商。

“不要,是我害死小鳥,害了哥哥,我自己可以解決。”

雨聲太大,沈穆然細弱的聲音幾乎被掩蓋。

那晚,他因為這場雨徹底病倒,高燒不退,裹着被子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間,一提起去醫院便掙紮起來縮在牆角,不讓任何人靠近他。

“然然,醒醒,別睡了!”一只微涼的手附在他的額上,撫去了燥熱,很是舒服。

他意識到那是童如煙,他拒絕了所有人的靠近,為的就只是母親的安撫罷了。

“媽咪,你回來啦。”他臉色雪白,兩頰卻是淡淡的粉色,眼眸中浮出淺淺地水澤,“我知道錯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其實他不覺得自己有錯,但是他辯解再多都是沒有用的,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一旦牽扯到哥哥,他做什麽都不會對。

既然這樣,倒不如妥協認錯,這點委屈算什麽?

“然然先乖乖地去醫院好不好?”童如煙看了看溫度計,無奈地搖搖頭,“下次不要再淋雨了,知道嗎?”

“嗯,以後不會了。”疲軟無力之下,沈穆然再次閉上了眼,恍然之中,似乎有人給他裹上了厚厚的大衣,抱着他離開了房間。

寬厚的手掌,溫暖的懷抱,他知道,那是他的父親。

說到底,他還是為此而滿足的,至少,父母都是在意他的。

“醒醒了,穆然,醒醒!”

美美的夢被不和諧的聲音打破,沈穆然顯然是很不滿的,睜開眼,掃視了一下周邊。

一切都是肅穆的白色,口鼻間還有着氧氣罩,原來他兜兜轉轉了一圈還是回到了醫院裏頭。

“我......”喉嚨幹澀疼痛,發音不暢,力氣虛無。

“先別說話,聽我說。”包青天也沒有想到,沈穆然竟然已經病重到了這種地步。拘留所旁邊的衛生院根本無法接治他這樣的病號。

“嗯。”沈穆然腦袋側了側,努力地維持意識的清醒。

“現在MG的境況很不好,恐怕要采取其他的辦法了。”

雖然知道沈穆然的身體已經不妙,這幅樣子更是大有随時暈過去的可能性,可他還是決定把這一切說出來,能救MG的,恐怕只有他了。

“發生了什麽事?”即使帶着氧氣罩呼吸都不十分暢快,胸口依舊如同堵了一坨棉花。

“我沒想到柯靖藤會如此的狡詐。”包青天握拳砸了一下椅子,恨得咬牙,“現在沒有時間解釋太多,穆然,也許只有你可以保住MG了。”

“你有什麽辦法嗎?”

“你出面,徹底掌權MG,我會盡快找到證據。”包青天面色凝重,看了一眼時間,淩晨四點多。

沈穆然的狀态十分糟糕,只是如今的境況恐怕不能給沈穆然太多喘息的時間。

要想擺脫困境,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鳴浩那邊等事情解決了我會解釋......”

沈穆然淺淺合眸,眉眼彎出小小的弧度,“不必了,謝謝,我無所謂後果,該怎樣就怎樣吧。”

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去承受怨恨了,怨與不怨,沒有什麽區別。

一場風波,随着記者招待會的召開被推向了高.潮。

MG的掌權者被指證默許了策劃案,因而被檢方當場帶走,不久前接受調查的沈穆然再次回到了公衆的視線中。

一時間,對于這場事故的說法多出了許多版本。

有的說這是MG自導自演的炒作,亦有人說富不過三代,沈家确實是該走下坡路了,也有人覺得這是沈穆然為了□□而設下的圈套,更多的人則認為為了盈利而不擇手段,這早已司空見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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