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七回:長鬥力竭險遭害,(2)

就在這時,山後忽然冒出兩個人來,是一老一少兩人,那少女道:“爹爹,你看,在這裏,呀,那個人快被他們殺了,爹爹,快救他!”那老者幾步奔上前來,一躍而起,喝道:“休得傷人!”拔劍連刺,直擊黃、熊二人,他出手不凡,一來就把他們二人逼退數步,黃超道:“你是什麽人?”那個人道:“我乃是朝鳳派夏昊天!”原來這老者是洛陽朝鳳派的掌門人,而那少女則是夏昊天的獨生女兒,叫夏青。朝鳳派的武功以劍法出名,夏昊天的劍法自然不凡。熊滿道:“你多管什麽閑事?”夏昊天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黃超道:“哼,小小的朝鳳派竟然敢跟李家堡作對。”夏昊天道:“原來你們是李家堡的,你們橫行一方,人人得而誅之。”說罷一把劍如急雨般刺來,“太行雙雄”被迫得撇下楊銘,與夏昊天戰了起來。

楊銘早已精疲力盡,是靠着一股毅力在跟“太行雙雄”相鬥,此時他已得救,感到全身如散架了一般,又受了不少傷,流血過多,竟然站立不住,癱倒了下去。夏青見狀,急忙一個“燕子三抄水”過來,扶住楊銘,道:“喂,喂,你沒事吧?”只見眼前的這個人渾身是血,手中一把斷刀到處是缺口,她不禁暗暗吃驚:他們剛才的打鬥,該有多麽的激烈啊。楊銘看到眼前是一張漂亮的臉龐,随後就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夏青急道:“喂,喂,你怎麽了?快醒醒啊!”然後對夏昊天喊道:“爹爹,他昏過去了。”夏昊天也不回答,一把劍使得更加淩厲,毫無阻塞,把“太行雙雄”打得連連後退,一來他們二人于楊銘打了許久,消耗了不少力氣,二來他們二人也确實難敵夏昊天那淩厲的劍法。兩人手臂上都被刺了一劍,百忙中黃超雙刀一揮,擋住夏昊天斜來的一劍,然後趁機跳開,道:“好,今天我們兄弟二人打不過你,改天再來請教。”夏昊天剛才那幾下正是要把他們逼走,自己好救人,他道:“随時候教。”黃超和熊滿各使個眼色,點了點頭,兩人均向後跳開幾丈,往李家堡的方向去了。夏昊天來到楊銘身前,夏青道:“爹爹,快救救他。”夏昊天察看了一下他的傷勢,身上點了楊銘身上幾處大穴以止血,然後道:“快帶他回去,一時半刻也救不了。”

話說楊銘也不知暈倒了多久,待醒來時,已經躺在一張溫暖舒适的床上,他環顧了四周一下,發現自己在一個房間裏,這房間不大,但是擺設精致。他依稀記得自己受了傷,一看受傷的地方都已經包紮好,楊銘大感奇怪,腦海中浮現出自己暈倒前看到的那個女子,自語道:“這是哪裏呀?是不是她救了我?”他爬起來欲走出房間。這時走進來一個少女,那少年明眸皓齒,臉如鵝蛋,梨渦淺顯,身穿一件淡黃色的外衣,二十一二左右年紀,正是夏青,正是楊銘剛剛想起的那個女子。夏青看到楊銘正想起來,走過來道:“你醒來啦,呀,你受傷很重,要好好躺着別亂動,要不然傷口要裂開了。”她的聲音很溫柔,楊銘只覺得她說的話好像有一種魔力,稀裏糊塗的就照着躺下了,楊銘道:“姑娘,可是你救了我?”夏青點點頭道:“嗯,你的命真大,受了那麽重的傷,流了那麽多的血還能這麽快醒過來,爹爹說要是別人恐怕有性命之憂了。”楊銘道:“你爹爹?”他還記得是有一個人在自己危急的時候截住了“太行雙雄”,救了自己,夏青道:“是呀,要是我們晚來一步,你可能就遭那兩個壞蛋的毒手了。”楊銘道:“姑娘,請問這裏是哪裏?”夏青笑道:“這裏是我的家呀。”楊銘道:“你的家?請問你是?”夏青道:“我叫夏青,這裏是洛陽朝鳳派,我爹爹是朝鳳派的掌門人。”楊銘“哦”了一聲,夏青道:“你等會,我給你打盆水來,你的臉上好多血跡塵土。”不一會兒,她端一盆水過來叫楊銘洗了臉,楊銘洗去臉上灰塵血污後頓覺清爽,向夏青一笑,謝道:“謝謝你,夏姑娘。”夏青心中一動:“想不到這個人如此俊俏。”楊銘看她臉色有異,道:“怎麽了?”夏青臉上閃過一縷紅暈,道:“沒什麽。”然後又道:“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多少歲啦?”楊銘道:“我姓楊單一個銘字,今年二十二歲。”夏青道:“楊銘?好奇怪的名字呀?”楊銘道:“這有什麽奇怪的,我父親曾說我的名字是取自‘揚名立萬’之意。”夏青笑道:“呵,這樣子聽下去倒是有點意思,你是不是有個兄弟叫‘立萬’呀?”楊銘道:“沒有,我父母就我一個兒子。”夏青道:“哦,你也是獨生的,那你父母一定也很疼愛你吧?”兩個人不知為何,一說起來話就很多,楊銘正想說的時候,又走進來一個人,道:“夏青,原來你在這裏,他醒了嗎?”夏青道:“爹爹,他已經醒來了。”

楊銘看那人,約摸五六十歲的年紀,身材魁梧,方臉高顴,雙眼炯炯有神,留着個大胡子,須發微白,如鋪了層霜,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仍然臉泛紅光,說話聲音粗犷,顯得精神極為健壯,這人便是朝鳳派的掌門人夏昊天,年輕時在河東一帶闖蕩,名氣不小,性格剛烈,把朝鳳派發揚光大,他只有夏青一個女兒,因此極為疼愛,視為掌上明珠。楊銘起身謝道:“謝謝前輩的救命之恩,晚輩無以報答。”夏昊天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何必言謝,你的身體很強壯啊,受了重傷還能這麽快就醒來。”楊銘問道:“那兩個人呢?”夏昊天道:“已經被我打跑了。”

原來當日夏昊天父女途徑新安,恰巧看到附近有個村莊冒起煙火,便趕緊過來,看到小桃村被燒得一片狼藉,正在詫異的時候,聽到有刀劍聲,于是循着聲音走過去,剛好看到楊銘正在被“太行雙雄”圍困,于是立馬出手救人,并把楊銘帶回來養傷。

夏昊天問楊銘道:“你與李家堡的人有什麽冤仇?”楊銘道:“他們殺了小桃村的人,燒了他們的房屋,我要為他們報仇。”夏昊天道:“原來你也是俠義心腸啊。”楊銘眼神黯淡下來道:“不是,小桃村的人是因為我才被李家堡的人害死的,我必須為他們報仇。”夏昊天一怔,道:“這是為何?”楊銘就把自己替小桃村的人打抱不平和之後的事說了,夏昊天聽後道:“李家堡的人橫行霸道,人人皆知,小夥子,你鋤強扶弱,做得沒有錯,只是李家堡的勢力太大,并不是只靠一兩個人就可以打倒的。我和佩服你的俠義心腸,你叫什麽名字?”楊銘答道:“我叫楊銘。”夏昊天道:“嗯,你的武功不錯,你的師父是誰?”楊銘道:“我沒有師父。”楊銘說的是實話,他的武功是經過王錦指點的,但基本基礎是自己小時候自學的,夏昊天一怔,只道楊銘不肯說出自己的師門,因為這在江湖上也是常有的事。夏昊天道:“無論如何,你先在這裏安心養傷,不要多走動。”楊銘道:“多謝前輩好意。”

于是楊銘便在朝鳳派養傷,他身上的傷口有十幾處,深淺不一,沒有一個月的時間也難以痊愈。這幾日都是夏青在悉心照顧楊銘,替他換藥包傷口,楊銘對她自然是感激。朝鳳派并不是一個大門派,地盤也小,人也不多,楊銘幾日內便幾乎認識了所有人,夏昊天有四個弟子,他們分別是張瀚、範平川、梁飛勇、高濤,這四人中,以大弟子張瀚的武功最高,在朝鳳派的時間也最長,楊銘雖然與他們不熟,但是互相只見也還算尊重。不知不覺,楊銘在朝鳳派待了半個多月,身上的傷也好了大半,這段時間內他與夏青朝夕相處,兩人無話不說,楊銘本是一個沉默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麽,在夏青面前,自己的話也不知不覺多了起來。

這天正是陰歷十五,一輪明月挂在梢頭,楊銘一個人獨自望着月亮,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經歷,心中有些悲怆。就在他對着月亮出神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在他肩膀上一拍,道:“喂,你在做什麽呀?”這聲音極為熟悉,這個人正是夏青,楊銘回頭向他一笑,然後又望着滿月道:“夏姑娘,人們常說月亮會引起人的相思,思念親人,思念友人,原來真的是這樣。”夏青微覺奇怪,道:“哦?你想起誰了?”楊銘道:“嗯,我想起了我的親人。”夏青道:“你的親人?”楊銘道:“我想起了已故的父母。”夏青奇怪的道:“已故?你的父母......去世了?”楊銘道:“是的,唉,他們是被壞人害死的。”夏青道:“到底怎麽回事呀?你能告訴我嗎?”楊銘自覺口失,想不說又不行,便說把自己經歷編了一下再說出來,他并沒有說自己的父母名字,也沒有說他們去世的真正原因,他說完後,心裏也感覺好得多,夏青聽了,不禁拉着他的手道:“你真可憐,想不到你還年紀很小的時候就遭遇大難,失去了親人,我還以為你向我一樣是父母獨生的,一定會很幸福的呢。”楊銘只覺得她的手很溫暖,不知為何,只要跟她在一起,自己就好像什麽話都會說出來。

楊銘沒有說話,兩人坐了一會兒,夏青忽然眼中一亮,道:“你沒有親人,不如你就做我的弟弟吧,我就是你第一個親人。”楊銘愣了一下,道:“做你的弟弟?”夏青笑道:“是呀,我比你大一歲,從今以後我就叫你弟弟,你就叫我姐姐,我們像姐弟一樣,互相關愛,怎麽樣?”楊銘愣愣的一時沒有說話,他從來沒有想到她居然可以做自己的姐姐,做自己的親人,夏青見他不說話,道:“你到底願不願意嘛?”楊銘道:“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夏青笑道:“那好,從此你也不再是獨自一個人啦,記住,你已經有了姐姐,來,叫我姐姐。”楊銘臉色微窘,說了句:“姐......夏青姐姐。”聲音不大,有點模糊,他一時叫不慣口,說起來吞吞吐吐的。夏青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乖,乖,銘弟。”楊銘聽他這麽稱呼自己,有點羞澀腼腆,把頭低下去了一點。

自此以後兩人在私下裏便以姐弟稱呼,形影不離,兩人關系親昵,人人都看得出來,只是楊銘畢竟少經歷世事,自己卻全然不知情為何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喜歡上了夏青。而夏青自然也中意楊銘,但作為一個女子,又不好意思表達出來。又過了半個多月,楊銘的傷勢剛剛痊愈,他本身四海為家之人,他本來打算傷好之後離開,可是不知為何又有點不舍,舍不得這個“姐姐”,而夏昊天也對他也特別的熱情,數次留他,要他多住一段時間,楊銘不好意思推卻,又多待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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