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情路漫漫,鐘先生追妻花樣百出》
作者:于一心
文案
他是全城最貴的私人偵探,她是臭名昭著的落魄千金。
兩個毫無相關也不可能再有所交集的人,卻偏偏撞到一起。
從此他只熱衷做兩件事,寵她,幫她出氣。
為了賴着他,她假裝失憶,“我想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我們是一家人嗎?”
為了得到他的關注,她變着花樣的跟他許願,“鐘斯年,我心情不好,不想自己吹頭發,鐘斯年,我腿軟,走不動路,鐘斯年,我害怕,不想一個人睡,鐘斯年...”
他出現在每一個她需要他的時刻,寵她,抱她,親她,林聽以為這就是愛情,可他說,“你想多了,我們并不合适。”
她心如死灰的搬出他家。
後來他終于跟她表白,她以為這是幸福的開始,可到最後她卻說,“我多希望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沒有認識也就沒有傷害,可如果真的不曾相識,她找誰去要這場刻骨銘心的愛情,又如何能體會什麽叫做入骨相思?
一段被刻意隐藏的往事揭開,她踏上漫長的忘記他的旅程,沙漠,大海,小溪,高山...
她走過的每一個地方都能看見他的身影。
直到生死一線時她才坦然,“世上風景再美,若沒有你陪着也是無味。”
原簡介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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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戀多年的男友訂婚,他帶她高調複出,面對情敵及前準婆婆的刁難,他教她,“別人是怎麽欺負你的,你就給我變本加厲的欺負回去,天塌下來也有我在後方頂着。”
第二天,鐘斯年被下降頭的話題登上頭條,她再度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而對那些腦殘粉而言,這只是道不起眼的開胃菜,最讓人跌破眼鏡的是他竟然為了讨好這個惡毒的瘋子把自己的準未婚妻趕出家門。
彼時,林聽跪坐在沙發上,一邊幫雇主揉肩,一邊惡狠狠地盯着他的手機,“你這些老婆粉是瞎了吧,她們哪只眼睛看到你是喜歡我的?”
鐘斯年淡淡回應,“我明天給你買個喇叭,你可以站到鐘氏樓頂放肆為自己辯解。”
一場謀殺案,她被視作第一嫌疑人。
審訊室裏,她緊緊抓着他的手,“如果我說不是我,你信不信?”
他卻反問她:“為個男人值嗎?”
後來的後來,一切真相揭開,她毅然選擇分手,他将她抵在女廁所洗手臺上,惡狠狠的質問,“回頭草的味道是不是特別賤?”
她輕輕撫平他襯衫褶皺,“鐘先生,還請自重。”
主要人物:林聽
風格:正劇
結局:喜
情節:日久生情,鬥智鬥勇
男主:聰明睿智型,強取豪奪型
女主:善良型
背景:現代生活
☆、1.001:別淨做些屬狗的事
林聽遇見鐘斯年那天是秋季的暴雨夜,她第二次逃出精神病院,正精疲力盡的往前跑,絕望中看到他的車朝着她的方向急速駛來。
刺眼的燈光,穿過雨幕,似照進地獄的光芒,突兀,耀眼。
她本能的眯了眯眼,做了個大膽的決定,跑到路中央張開雙臂,眼睜睜地看着車急速駛向自己。
吱......
她應聲倒下。
車門被粗暴推開,接着頭上響起男人氣憤的吼聲:“不要命了你?”再接着男人蹲下,擡起她腦袋,輕諷嗤笑:“原來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難怪會做出以身擋車這種蠢事,沒被撞到就趕緊起來,別淨做些屬狗的事。”
無暇顧及對方的态度,林聽伸出瘦骨嶙峋的雙手,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緊緊抓~住男人手臂,啞聲祈求:“求你,幫我,他們......很快就會......追過來了,求你,帶我離開,或......送我一程,咳咳......”
又喘又咳,一番話說得極為費勁。
鳳眸從她身上掃過,望向她身後方向,徐徐開口:“能跑出來也是不易,只是我為什麽要幫你?對一個差點就讓我犯罪的.....瘋子?”
“對不起,剛剛是我不對,懇請您...救我。”深夜加暴雨,她跑了一路都沒看到車,無奈才使出這個以命相搏的方法。
反正被抓回去也是生不如死,那樣的日子她過夠,也過怕了。
男人嫌棄的扒~開她雙手,起身,俯視加之談公事般的口吻,顯得格外高高在上,冷漠無情,他說:“我冒着這麽大的風險幫你,對我有什麽好處?我可不喜歡做虧本買賣。”
“我......”她能許諾什麽呢?除了這具破敗的身體,她一無所有,林聽想了想,“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只要不是違法犯紀的。”
“呵。”男人冷笑,毫不留情的澆滅她的期望,“我不缺做事的人,尤其不缺做正經事的人。”
林聽明白了,他不願,她也沒有資格再強求。
“對不起,是我打擾了。”艱難起身,經過男人身邊,又費勁的向前跑。
然而.......
咚。
沒跑幾步再次跌倒,而這一跌卻是直接昏了過去。
男人蹙眉,邁步,彎腰,推了推已然昏死過去的的女人,嘴裏說着麻煩,行動卻是将人抱起,放進副駕駛座,自己則繞過車頭,上車,很快,車子就如同脫弦的箭,急速駛向來時方向。
暴雨刷過,不留一絲痕跡。
不久後,一輛車追到這,停在十字路口處。
“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應該跑不了多遠,是不是我們追錯了方向?”駕駛座上的人開口。
“其餘人不是也沒消息?”副駕駛座上的人接話,“讓院裏再多派些人,務必要在林家發現前把人找到,否則我們誰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2.002:你好,我們是一家人嗎?
林聽做了一個夢,夢裏一片血紅。
媽媽緊緊護住她的身體,倒在血泊中,她無助的哭喊不要,喊着救命.....
猛然驚醒,奮然坐起。
慘白的臉上布滿細密的汗珠,杏眸直愣愣的盯着前方,盡寫迷茫,一時分不清是夢是實,是生是死?
若是死,她現在是在天堂嗎?地獄應是沒有光的吧,可若是生......
垂眸,原穿的病服已被睡衣取代,床頭整齊疊放全新服飾,從裏到外,剛好一套,翻被,撈起褲腿,劃傷的小腿已經處理,完好包紮。
深深呼吸,緩解緊繃神經,下床,一瘸一拐走向窗戶,推開窗戶。
絲絲涼意随風而來,棟棟建築錯落有致,假山,涼亭,紅楓黃杏,随風飛楊,秋意盎然,景致怡人。
慶幸,她真的逃出來了,活着逃出來了。
伴着鳥鳴,迎風思索半響方才走回床邊,換下睡服,出門......
一路安靜,直走到一樓大廳,目光轉動,四處打量。
牆上電子日歷顯示,9月23號,也即是她睡了三天?
“汪....”一聲狗叫拉回林聽思緒,她轉身看向聲音來源,下一秒,原本趴在地上的狗狗“嗖”的一聲,拔腿跑開。
很快前方便響起男人嫌棄的聲音,“沒事去隔壁造你的狗去,別擋在這礙我的事。”
聽着熟悉,是那晚那個男人?
林聽邁步,跟了上去。
廚房內,男人背對着她,白色家居服外系着圍裙,袖子高挽至手肘,手握湯勺,而在他腳邊,純白色的狗狗锲而不舍的用嘴扯他褲腳,發出嗚嗚叫聲,似是在與他說話。
畫面看着有點滑稽,又挺有愛。
終于男人放下湯勺,低頭讀狗語,繼而發現靜立門口的她。
鳳眸望過來時,林聽緊張地加快了心跳,垂在身側的雙手也緊握成拳,好不容意鼓起勇氣開口,卻是生硬的兩字,“你好。”
銳利的眼眸望着她,無動于衷,等她繼續。
“那個......”杏眸低垂,再開口顯得格外拘謹,“我想問,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我們......是一家人嗎?”
淡漠無溫的臉終于發生一絲變化,眉峰緊蹙,睨着她,約莫半分鐘後擡腳,走向她.....
指甲扣着手心,林聽強逼自己鎮定。
很快,男人就走到她面前,站定腳步。
林聽沒有擡頭,看不到男人此刻的表情,不過,她能夠感覺得到,他在打量她,且是全方位的那種。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撒大謊的原因,她覺得自己心髒都快跳出喉嚨管了,砰砰砰,跟打雷似的,快掩飾不住了。
“怎麽,睡三天把自己睡失憶了?”終于,他在她快被他視覺奸S時開了口。
依然是那晚那種淡漠無溫的語氣。
林聽心慌得很,但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她還是逼着自己死撐,她擡頭,一臉茫然的盯着他看,沒開口,意思卻很明顯,那就是,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3.003:對不起,我錯了
男人輕呵一聲,林聽看着還沒來得及給予反應,身體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被他扛到了肩上。
林聽驚呼,一邊反抗,一邊大叫,“你幹什麽,你放開我。”
男人不理,直把她扛回客廳,扔向沙發。
“嗷。”原本就不好的身體,加上三天未進食,現在被他這麽一抗,一扔,她只覺得頭痛眼花,渾身難受。
“不是失憶了嗎,我現在幫你找回記憶。”男人回答她的問題。
“什麽?”林聽直愣愣的看過去,對上男人那張笑得邪惡的臉,一種不妙的感覺直襲腦門,心髒都跟着瑟縮起來。
“協助你做運動,疏通胫骨,吸氧,醒腦。”說着就朝她撲了下去。
一些不好的記憶随着男人的動作席卷腦海,與之重疊,她一個勁的尖叫,推,打,踢,罵,求放過,可就她此時這副弱不禁風的摸樣又豈能撼動男人半分?
“想起自己是誰了?”男人将她不停撲騰的雙手舉過頭頂,壓制,鳳眸睨着她,一本正經的像是在跟她讨論學術問題,可那只游移在她腰間不斷摩擦的手卻帶着濃濃的威脅意味。
“想,想起來了。”從尖叫掙紮到給予答複只用了一秒轉頓,深怕再晚點,男人就會有下一步動作。
“說。”本就壓在她身上的人,稍微一動,臉就與她鼻對鼻。
林聽扭頭,錯開男人呼吸,“林聽。”
靜默的空間,只剩彼此呼吸聲。
數秒後,衣內的手又動了起來,順着她的腰F上游,覆在內Y上.....
一個激靈,吓得林聽立刻繼續,半秒不敢停頓,“我叫林聽,是在逃離精神病的時候被你所救,我們不是一家人,我假借發燒失憶只是想要留下來,對不起,我錯了,求你放過我。我馬上就走。”
她真的怕了,也後悔了,她從沒想過,一個謊言會給自己招來一場Q暴。
男人的手從她衣服下擺抽出,掐着她下巴,将她布滿淚痕的臉掰正,對着自己,聲冷至極,“走?那你欠我的好處誰還?”
好處?
什麽好處?
林聽頭痛的厲害,是那種熟悉的,即将陷入混沌狀态的感覺。
她不能讓自己在這種時候出狀況,為保清醒,只能死死咬住舌尖。
男人臉色驟變,加大手上力度,迫使她張開嘴,“怎麽,救你的債還沒還清,現在還想讓我幫你出棺材錢?”
“......”鮮血順着嘴角流出,下巴被他掐的死疼,說不出話,只能拼命搖頭,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
對上她驚恐又憤恨的瞳孔,雖沒聽懂在她叽歪什麽,但确信她不會自殘,男人松手,起身,邊整理衣服邊下達命令,“失憶症已經治好,現在給你五分鐘收拾自己,然後去廚房把我準備的飯菜端上餐桌,等我填飽肚子再跟你讨論,你該怎麽償還債務。”
- - - 題外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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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當初她還腦殘似的崇拜過他
一得到自由,林聽就趕緊起身,把自己縮進角落,哆哆嗦嗦地穿外套,好似這樣就可以增加安全感。
“十分鐘後,我要吃到午餐,遲到的後果自行負責。”男人說着邁步離開。
扣扣子的雙手微微一頓,林聽瞪着男人離開的背影,下唇被自己咬出~血痕,眼裏的淚,似斷了線的珍珠,怎麽止都止不住。
她很想把近來積壓的委屈都爆發出來,大哭一場,大鬧一場,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她不允許,也沒資格。
整理完畢,回到廚房,洗手,洗臉,然後盛飯,端菜,其實,她想過乘他不在的這點時間逃跑的,可也僅止于想想而已。
她不了解外面現在是什麽情況,也沒有逃跑的能力,在被抓回精神病院跟這個人繼續周—旋之間,她選擇後者。
......
鐘斯年再次出現時,已重換了衣服,依然是剛剛那種純棉家居服。
林聽擺好碗筷,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看着他享用美食,這對一個三天未進食的人而言,是件特別痛苦的事。
食物所散發出的誘人香味,無時不在勾引她的味蕾。
“咕.....”不雅的聲音蓋過男人幾不可聞的吃飯聲。
林聽立刻捂住腹部,低頭,試圖掩飾臉上已溢出來的尴尬。
正吃着飯的男人放下碗,嫌棄又不悅的看向她,“多大仇,非要在這個時候惡心我?”
林聽越發覺得難堪,一聲對不起還未發出就又聽他說:“我家不止一副碗筷。”
林聽的反應是懵的,不确定是不是她想的那樣。
“我不想繼續被惡心,也不想談事談到一半時有人暈倒,浪費時間。”男人冷漠說着。
無疑,林聽是詫異的,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趕忙道謝,去廚房給自己拿碗筷。
飯後作為感謝,林聽主動承擔起收碗洗碗等善後事項,雖然他摳得連根菜都不讓她吃,雖然兩碗白粥根本不能讓她填飽肚子,但對現在的她來說,很滿足。
.....
客廳裏,男人先簡單的自我介紹,而後才進入主題,“中和你目前狀況,我給你拟定了兩個還債方案,A是一次性付我20萬,從此我們互不相關,B是留下來勞務抵債,月薪八千,管吃管住,直到你還清債務。”男人說着看眼腕表,“A或B,現在給你兩分鐘時間考慮。”
鐘斯年,鐘家長子,本市赫赫有名的私人偵探及偵探所老板,據傳,需他親自出馬的有四不接,錢少的不接,婚外情,家庭撕逼這類有失格調的不接,看不順眼的人不接,心情不好的時候不接,總結一句話就是,有才,任性。
想當初,她還在聽同學說起時腦殘似的崇拜過他,可現在.....
林聽深呼吸,努力保持平和的語氣,“如果我兩樣都不選呢?”
☆、5.005:林聽激動的瞪着他,你這是乘人之危
“我想你哥一定會很樂意為你償還這筆債務。”鐘斯年平淡地稱述事實。
“他不是。”像是被人踩住尾巴,林聽忽然激動起來,瞪着他,“你這是乘人之危。”
他既已查明她身份,自然也知曉她為什麽會被送進精神病院,他明知道,她現在對林家避之不及。
他明知道......
不管她內心如何兵荒馬亂,氣憤填膺,鐘斯年都視而不見,他只是用他一貫冷清的語調,發表自己的觀點,“我說過我不做虧本買賣,你要實在不願大可一走了之,我可以保證,不出半個小時你就會見到你最不想見的人,如果你已經做好要得罪我的準備,你可以馬上離開,如果沒有,請速度選擇,我的時間你浪費不起。”
外面一群人等着抓她立功,若她此時再得罪這位睚眦必報的小人,下場,顯而易見。
憤恨,怨怒,不甘,委屈,各種負面情緒湧上心頭,林聽真覺得肺快被氣炸了。
這種命脈被別人抓在手中,不得不趨于現實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如果我選B,是不是可以随時還清20萬随時離開?”她是說過可以為他做任何事,可這任何裏不包括她未來兩年的全部自由。
男人點頭。
“我選B。”她暫時沒有更好的辦法,也很需要落腳之處,“不過,我有三個要求,希望你能夠答應。”
“一,我希望你能護我在職期間不被他們抓走,二,我不做出賣自己,出賣良-知的事,三,我希望你能幫我找個精神科醫生,費用.....”說到這林聽有些底氣不足,看他一眼,咬牙繼續,“費用你先墊付,到時從我薪水裏扣,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利益受損。”
若她發生意外,他一分錢都得不到。
鐘斯年沒有猶豫,賴洋洋的語調,“護你周全所産生的費用也得從你薪水裏扣。”
這男人非常的完美的诠釋了什麽叫做,越有錢越摳門。
林聽咬牙,點頭,“可以。”
大不了她少出門。
鐘斯年的效率很快,當天下午就把醫生叫到家裏,當天晚上就跟她簽訂協議,而她的工作性質可用十個字概括,保姆,靈活變動,随傳随到。
一個半月後。
林聽正式上班兩天。
客廳裏,她一邊拖地,一邊哼着不着調的歡快歌曲,盡情的享受這段獨屬于自己的自由時光。
忽然,一段急促的鈴聲至客廳響起。
林聽拖地的動作頓住,臉上的輕松被凝重替代,扔下拖把,轉身走向座機,拿起聽筒,“喂,這裏是.....”
她話未說完就被對方打斷,“等下會有人送衣服過來,你換上,收拾好自己,到我這來。”
這個聲音,這麽霸道專制的态度,除了這個家的主人還能是誰?
“好,我知道了。”樂不樂意,她都沒有選擇的權利。
☆、6.006:你的精神病真的好了嗎?
鐘斯年說的來人是他的助理童奇,來得很快,而他送過來的也不止衣服,還有鞋子,配飾,化妝品。
卧室裏,林聽看着鋪在床上的禮服,一臉苦相。
當日選擇留在鐘斯年身邊時她就想過會有這一天,但沒想到會這麽快,快到她覺得自己還沒做好迎接的準備。
再度出現在那個圈子的視線裏,于她可能是場腥風血雨。
而現實卻并沒有多少時間供她猶豫,林聽換上禮服,熟練的給自己盤發,化妝,佩戴首飾,完了站在鏡子前,仔細的檢查妝容,确認無誤方才轉身走向衣櫃,找了件長款大衣穿上,而後走出房門,下樓,跟着等在樓下的助理鎖門,上車。
車輛緩緩行駛,童奇用藍牙給鐘斯年打報備電話,很簡短的只言片語,結尾以童奇的“好”為終。
“林小姐。”童奇叫她,目光看了眼後視鏡,“先生說他已在路上,讓我直接送你去酒店。”
林聽輕蹙雙眉,沒應直問:“你知道那是誰的場嗎?具體是什麽性質?”
童奇讪讪一笑,“我不清楚。”
“是真不清楚還是不想跟我說?”即将面臨的未知讓她心慌,語氣自帶着她自己都沒察覺出的咄咄逼人。
童奇為難,嘴松了一點,“好像是有人訂婚,具體我真不知道。”
林聽沒再問,調了下坐姿,側身看着窗外,下車時,她還是為自己的态度誠心誠意的跟童奇說了抱歉。
抵達前童奇打過電話,鐘斯年說他還有幾分鐘才到,讓她在門口或是進去等會。
她自然不會進去,一個人站在外面,側對着酒店大門,身後不時有人進出,那種随時會被人認出,被人指點的恐慌讓她的緊張不安膨脹到了極點。
以至于肩膀突然被拍時,她驚吓出聲。
“林聽,真的是你呀,我們還以為認錯人了呢。”她的擔心還是不可避免的來了。
林聽看着突然出現的,屬于曾經的兩位舊人,大腦還沒給予回應,就又聽其中一人道,“你的事跡我們都聽說了,不過看你現在這樣也沒傳說中那麽凄慘,打扮這麽美該不會是來搶親吧?”
另一個緊接着掩嘴輕笑,“你這樣說實在是太不了解林聽了,她怎麽會屑于做搶親這種事?對抛棄自己的男人不屑一顧才是她的風格,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如果你真要搶親,我們也是支持的。”
“光我們支持有什麽用,要沈家肯接受才行,不過以現在情況來看,林聽是沒有機會了。”說着目光意味十足的在她身上打量,又笑着繼續,“對了林聽,你現在住哪啊?聽說你哥派了好多人都沒找到你,你是不是給自己找了個特別厲害的靠山?”
“重要的是,你的精神病真的好了嗎?”
- - - 題外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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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7:給臉不要臉
她們似乎不打算給她回話的機會,一個說完另一個又立刻接話,林聽沉着臉,從這些對話中得到一條重要信息,今天在這裏訂婚的是從未與她分過手的男票沈暮安。
心酸,悲憤,苦澀湧上心頭,也不知是天氣本就寒冷,還是內心過于悲涼,她竟覺得身體被凍得無法動彈。
一陣風吹過,仿佛還能聽見臉上傳來如同冰塊破裂的聲音,而她的語氣也如這秋風般冷冽迫人,“你們的生活是有多麽悲慘才會跑到我這來狂刷存在感?這人是不是因為自己是吃屎的,所以才會看到什麽都覺得像屎?”
大概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反擊,正說得起勁的兩人明顯愣住,對視一眼,反應過來後惱羞成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給臉不要臉是嗎?”
林聽沒應,低頭一個勁在手袋裏翻找,那神色像極了電視裏演的那些精神失常的人,間或嘴裏還呢喃着,“看下我把刀放哪了,找出來握在手上,感覺頭有點疼,等下誰再刺激我我就結果誰,反正我哥說了,精神病傷人不用負法律責任。”
林家千金突發精神病害死親舅的事情衆所周知,此刻聽她這麽一說,兩女人頓時吓得後退,狠瞪着她,帶着毫不掩飾的厭惡相攜而去。
林聽翻包的動作徹底僵住,維持身體的精氣神也在這一刻跨了下來,源源不斷的難過從裏散發而出,蜜色的唇瓣不住發顫,眼底淚光閃爍。
理智告訴她應該馬上離開,情感告訴她應該立刻沖進去。
耳邊突然炸開一聲驚叫,林聽擡頭那瞬間便被迎面沖來的人扇了一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只聽見對方氣勢洶洶的質問,“你到這來幹什麽?馬上給我滾,別給我們沈家增晦氣。”
林聽擡手捂着火辣辣的臉頰,不可置信的的看着眼前這個曾經慈眉善目,現在卻窮兇惡極的婦人,遂不及防的變故讓她一時懵得忘了反應。
不遠處,柳依依則維持着捂嘴驚叫的動作,看着她,臉色發白。
“讓你滾你聽不見嗎?這裏是暮安跟依依的訂婚宴,沒有人會想要看到你這種惡毒女人,暮安也不可能再接受你這個瘋子。”沈母說着就要動手推她,“你要是有自知自明就趕緊給我離開。”
“緊趕慢趕,剛好撞上一出好戲,真想不到曾叱咤商場的沈夫人竟然是這樣的市井潑婦。”戲谑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鐘斯年甩上車門,大步朝他們走來。
沈夫人臉色一僵,迅速收回雙手,看向已走到跟前的男人,讪讪而笑,“鐘先生有所不知,這女人曾是我們暮安的愛慕者,剛剛有人跟我說她攜帶武器試圖逞兇搗亂,我這樣做也是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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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我是想從林家變故開始寫的,後來才決定直接以男女主的相遇為始,至于林聽遇見鐘先生之前的事,我會在以後的文裏一點點揭開,嗯.....我會盡可能的縮小相關篇幅,最後,還是厚着臉皮求收藏
☆、8.008:林聽看着他,目光有怨,有憤,有委屈
沈母的狡辯戛然而止,雙目直愣愣的,對眼前上演的一切擺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摸樣。
鐘斯年絲毫不理會她說了什麽,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林聽被打紅的半邊臉蛋,鳳眸緊鎖着她,聲淡意嫌,“真是白瞎了這麽漂亮的皮囊,淨做些給我丢人的事。”
林聽的眸底原侵着淚光,強忍着未落卻在看到他時驟然紅了眼眶,此刻經他這麽一刺激,這淚便再忍不住滑了下來。
她看着他,目光有怨,有憤,有倔,有委屈。
滾燙的眼淚滴在手上,鐘斯年收手,眉峰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還好意思哭?我不是早就說過,做我的人第一件要學會的就是不能給我丢臉,像這種情況,別人是怎麽欺負你的,你就給我變本加厲的欺負回去,天塌下來也有我在後方頂着,你現在這樣讓我這臉往哪擱?”
“.....”林聽确定,這話他從未跟她說過。
“鐘先生......”反應過來後的沈母有些急了,她完全沒想到已經聲名狼藉的林聽會有能耐跟鐘斯年這樣的男人扯上關系。
鐘斯年扭頭,淡漠的看着她們,“你們這麽欺負我的女伴是覺得我是紙糊的還是認為我一個小小私人偵探沒資格參加這麽高大上的場合?”
沈母被他這話堵得喉嚨都是幹的,她看了眼被鐘斯年護在身旁的女人,心不甘卻又不得不陪着笑臉,“這都是誤會,怪我輕信他人言,鐘先生是我們請的貴賓,您能來是我們的榮幸,剛有得罪之處還望林小姐見諒。”
鐘斯年偏頭,垂眸睨着林聽,把決定權交予她。
同時,沈母跟柳依依也看着她,前者是現實選擇先低頭,後者則明确表現出不想讓她進去。
林聽淡淡收回視線,擡手挽上鐘斯年胳膊,身體也往他身上靠近一點,微仰頭,姿态看似親密,她吸了吸鼻子,“我覺得冷,想找個溫暖的地方呆着,還有我的妝應該有些花了,你可不可以帶我進去找個地方補補妝?”
她心沒那麽大,做不到對剛打過自己的人說沒關系。
鐘斯年挑眉,象征性的對沈母彎了彎唇,帶着她繞過她們,踏上擡價,頭也不回的走進旋轉大門。
柳依依急得跺腳,“媽,你怎麽能讓她進去?”
“我自有我的考量。”沈母眯眼盯着那兩道漸行漸遠的背影,冷哼,“今時不同往日,量她也不敢在大庭廣之下胡來。”
“可她是個神經病啊,神經病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更何況......”
“正因為她是神經病你才更應該放寬心,趕緊進去吧,裏面還有好多賓客等着呢,至于這兩人,我會讓人特別留意的。”
酒店裏,一離開沈母她們視線林聽就抽回自己的手,淡漠的走在鐘斯年身旁,“我不會謝你的。”
☆、9.009:沈暮安說,回去吧,無理取鬧只會讓我看不起你
鐘斯年笑笑,“早就知道你是個沒良心的,也不缺你一句違心的謝。”
“呵,別以為我不知道,今天這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她把這當做工作,昧着心意慎重對待,到頭來不過是滿足他想要看笑話的欲望。
鐘斯年扭頭撇她一眼,輕嗤一聲,大步往前,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林聽憋着氣跟上,進入會場前小跑幾步,一把挽上他胳膊,仰頭,得意又挑釁的看着他。
就算是被看笑話,她也要拉着他作伴,再者以她目前處境,有個人陪着會比較有安全感。
如預想中一樣,他們的到來引起一場不小的轟動,幾乎聚集了全場所有人的目光。
耳邊響起的大多都是與她有關的議論,嗡嗡嗡的,都是些不好的詞彙。
挽着他胳膊的手不住用力,身體也無意識的往他身上靠,她的緊張不安以達巅峰。
鐘斯年樓上她的腰,托住她僵硬如鐵的身體,冷眼掃過竊竊私語的人群,沒有言語但卻壓迫威脅意十足。
騷動的人群慢慢安靜下來。
他帶着她穿越人海,走到沈暮安面前,“麻煩沈少告知化妝間在哪,我的女伴需要補妝。”
沈暮安的反應至他們進場那刻就是震驚的,此時看着眼前的人兒,神色複雜,半響開口,卻是,“林聽,你現在能不能先離開,我們的事日後再談。”
林聽望着他,腦裏已勾勒不出年少時的摸樣,一句話從喉骨溢出,幹涉,艱難,“今天是你要訂婚嗎?”
沈暮安垂眸未應,柳依依急匆匆地跑過來抱着他,忌憚的看看一旁面無表情的鐘斯年,又轉向林聽,宣誓主權,“沒錯,今天起暮安就是我未婚夫,我們兩情相悅,希望你可以祝福我們。”
“我只問你一人,是或不是?”她大概是有自虐傾向,已定的答案偏要聽他親口承認。
柳依依下意識的收緊抱着沈暮安的雙手,後進來的沈母及柳家父母也在一旁沉臉看着。
沈暮安終于擡眸看她,定定的,又是半響才開口,“林聽,回去吧,無理取鬧只會讓我看不起你。”
她無理取鬧?
呵呵,她不過是向背着她跟別人訂婚的男友求證就變成無理取鬧,那他怎麽不說他們是對賤男渣女呢?
林聽扭頭看向鐘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