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你剛在外面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當然。”
幾乎是鐘斯年話畢的瞬間林聽就奪了旁邊人的酒杯,潑向對面相擁的兩人,随即在衆人再度嘩然中高昂頭顱,“這一潑是還你的完美劈腿,最後祝福你們跟我手中的杯子一樣。”
話落松手,“啪”的一聲,杯子落地碎裂。
柳依依尖叫着沖過來,欲對她動手卻被鐘斯年輕松截住,聲音不大但足夠周邊的人聽清,他說:“衆所周知我喜護短,凡是我的人除我之外,誰敢動一分我定還三分,柳小姐确定想要試試?”
- - - 題外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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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除了你,他們都說我大方随和好相處
再多的忌憚,被踩到這份上也是忍不住了,沈母站出來,“鐘斯年,你別做得太過分?”
鐘斯年無謂聳肩,“我今天真是來見證幸福的,現在見到了這妝回車上補也是一樣,祝沈夫人,柳總,柳太太早日抱上如意金孫。”
鳳眸意味深長的瞥了眼柳依依肚子,在兩家人陰沉的目光中摟着林聽轉身。
快到門口時又忽然停住,回頭,冷眼看着神色各異的賓客,淡言:“這裏實在是太吵了,在場的若覺得日後可能會跟我合作的,就識趣點,把場子還給沈柳兩家過濾善後。”
......
林聽走在前面,隔着一小段距離,鐘斯年遙控解了車鎖。
林聽上前大力拉開車門,入座,又大力關上,“砰”的一聲回蕩在耳畔,鐘斯年淡淡撇了眼,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後視鏡裏,林聽坐在後排靠副駕駛這邊,臭着張臉,扭頭看着窗外。
她心有不滿,但又不敢朝他發作,便只能自個難受,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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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斯年收回視線,也不急着啓動汽車,而是掏出煙盒,熟練的點燃一支。
狹小的空間裏很快便彌漫着嗆鼻的煙草味。
“咳......”林聽受不住咳出聲來,皺眉看了眼前面的人,想要打開車窗透氣,車窗卻在她動手那瞬間被鎖定。
如果抽煙可以用煙瘾犯了來解釋,那鎖窗絕逼就是故意為之。
林聽心裏本就難受,忍到現在當即炸毛,“鐘斯年,你什麽意思?”
把她當猴耍,她沒發脾氣他倒先惡搞起她來,敢情她臉上就寫着我很欺負,快來欺負是吧?
“就算欺負我很好玩,你也能不能有點人性,體諒下我剛失戀,心痛難受,還要随時面臨林家找上門的恐慌,讓我安靜一會,過濾下情緒行不行?你一大老爺們這麽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你不嫌臊得慌,不嫌丢人,你好意思啊?”
鳳眸徐徐擡起,後視鏡裏她的臉很紅,也不知是氣憤過頭還是難受所致,面部表情很是生動,鐘斯年淡淡收回目光,伸手将還剩一大半的煙按進煙灰缸,彎腰啓動汽車,随手打開暖氣跟調頻。
聲音徐徐響起,“我最看不得有人在我面前擺出一張死魚臉,晦氣得很,還是這樣比較有味。”
“......”她心肝脾肺都快被虐殘了,還得保持生動表情讨他歡心?“鐘斯年,你的員工有沒有跟你說過你是朵絕世奇葩,小氣,龜毛惹人煩的老板?”
“有啊。”
是吧,她就說一定不止她一個人這樣想,可是,她的興致還沒保持兩秒就被他下一句打回谷底。
他說:“除了你,他們都說我大方,随和,好相處。”
“......”這天沒法聊了。
- - - 題外話 - - -
簡單來說,這就是一個心圖不軌的男人遇上同樣對他有所圖謀的女人的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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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1:想不到你是這種姑娘
車輛平穩行駛,車內的人靜默無聲,車廂裏響起電臺主持人與來電聽衆的對話,背景音樂是來電聽衆點的《SaySomething》,送給剛剛分手的異地戀戀人。
一段長達五年的愛情故事,三言兩語就概括完畢。
歌曲應景,點歌的人對胃。
林聽全程扭頭對着窗外,無聲的,任由眼淚淌了一臉。
車子在又換了兩名來電聽衆後停了下來,剛唱到副歌部分的流行歌曲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解開安全帶扭的聲音。
鐘斯年率先下車,車門被他甩得砰聲響,待林聽反應過來時,他已推開南風別墅大門,而當她進門換鞋時,他已坐在沙發上,逗狗,下令,“我口渴,給我倒水。”
林聽換鞋的動作頓了一下,“好。”
卡卡在她身邊轉了兩圈,得到撫摸後又跑回鐘斯年身邊,又蹦又跳以示親密。
房裏不時響起一人一狗的對話聲,一個說,一個叫。
早過飯點,午餐是叫的外賣,偌大的餐桌,對立而坐,她像個局外人看着Ta們“親密”互動。
這個下午鐘斯年沒午睡,沒出門,說得最多的就是:“林聽,過來幫我剝點瓜子。”
“林聽,來帶卡卡要上廁所。”
“林聽,洗點葡萄過來。”
“林聽,來幫我煮茶。”
“林聽,地太髒了,趕緊過來拖一下。”
“林聽,快來幫我換碟。”
“林聽,去書房幫我拿筆記本。”
......
她像個不斷被人鞭笞的陀螺,忙得連上廁所的時間都要靠擠。
終于忍無可忍的她在他又一次叫她時,先一聲沖他喊:“鐘先生,請問你是要我帶你去拉屎嗎?”
洗,拿,拖,做,煮,做,這些叫她也就算了,連剝瓜子,換碟子,帶卡卡上廁所這種,他能做,卡卡也能做的事都要叫她,她就是智障也看得出來他是故意的。
長腿交疊擱在茶幾上,上身後仰靠着沙發,雙手随意搭着,嘴裏吃着東西,姿不雅觀卻又散發着濃濃的男性荷爾蒙,鐘斯年偏頭看她,鳳眸徐徐,眉峰微蹙,小半響才出聲,“想不到你是這種姑娘,如此猥瑣。”
“我也想不到你是這樣的老板。”跟個小媳婦似得,莫名其妙,說變就變。
鐘斯年挑眉,“你好像對我很不滿?”
“不,我對你感恩戴德。”感恩是真的,但不滿也是有的。
鐘斯年笑,“這樣最好,我今晚想喝雞湯,你買雞了嗎?”
“.....”林聽沉臉,默不吭聲。
鐘斯年了然,低頭看了眼手表,“現在去買還來得及。”
林聽咬牙,仍不做聲,但臉色已經變得相當難看,而鐘斯年則在話畢時就将臉轉向屏幕,專心致志的觀賞大片。
最終還是她敗下陣來,氣呼呼地轉身,聽見他在身後淡淡然:“一定要去菜場買那種現殺的,肥美的,烏母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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頸椎疼,不能低頭,借此忽悠家裏小孩幫我端茶送水,想想我真是太.....厚顏無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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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2:一直都在自欺
林聽年幼時曾随媽媽在外生活過幾年,那會不富裕,但也接近小康标準,加之年紀小,除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家務,她沒做過洗衣做飯這種事,後來發生意外事故,回到林家,備受舅舅重視寵愛,像逛農市買菜這種,她連想都沒有想過。
站在菜市場活物買賣區,看着老板熟練地屠殺,拔毛,開膛破肚,聞着濃濃的,捂着口鼻也擋不住的屎臭,腥臭,林聽只覺得胃裏翻江倒海難受得緊。
而一想到未來,這種地方,這種場景,她還要無數次面對,她就倍感煩躁,忍不住同情自己。
想到過去不可避免就想到占據她整個青春歲月的沈暮安,過往甜蜜似精心處理過的電影畫面,一幕幕在腦海重放,記憶越美,現實越殘。
其實,早在她被送進精神病院,沈暮安一次都沒去看過她時,她就知道,他們這段尚算美好的戀情已經走到盡頭,不尋找,不面對,不過是抱着僥幸,自知欺人。
現在,終于,這種自欺也被人毫不留情的揭穿斬斷,她失去最後一絲精神慰藉,也徹底結束青春,盡管她現在才22歲,正值青春花樣年華。
“小姐,你的雞好了。”叫兩次都沒見她反應,老板不由加大音量。
“啊?”思緒驟被拉回,林聽看着已伸到自己面前的袋子,不好意思笑笑,接過,“謝謝。”
返程,提着雞跟輔料,天空烏雲密布,不見夕陽,有的只是路邊早早開啓的路燈,及呼嘯而過的汽車。
進門,鐘斯年冷冰冰的聲音響起,“買只雞用了四十多分鐘,還以為你是腿殘智障,忘了回家的路。”
林聽咬牙,告訴自己,忍,但走進廚房,手裏的東西卻是差點被她甩飛出去。
晚餐時間。
林聽幫鐘斯年盛了碗湯,自個坐在側對面,夾兩根青菜,悶頭扒飯,杏眸滴溜溜轉悠,不時偷瞄對面,終于.....
鐘斯年喝了口湯,臉色頓時扭曲變形,拿起一邊水杯猛喝幾口,随即大手猛往桌上一拍,一字一頓,從牙縫擠出,“林聽!”
林聽強忍着笑,緩了緩,擡頭,無辜又膽怯的看過去,“怎....怎麽了,湯煲得不合您胃口嗎?”
鐘斯年咬牙切齒,“你這是弄的什麽味?”
林聽看向獨屬于他的那碗雞湯,無辜眨眼,“就是中藥啊,我以前在林家的時候,家裏阿姨經常這樣煲的。”看着他黑如鍋底的臉色,她心裏發憷,頓了頓,表越發用力演,“味道是怪了點哈,但比純雞湯補身效果好,尤其是像你這種從事高壓力,高智商工作的人。”
“你是不是想說即補腦又可調節內分泌?”他語調忽然變得陰陽怪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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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被鎖在外面,虐得腳疼,好不容易拿到鑰匙進門,結果被後臺數據虐得心肝脾肺都疼,看文的寶寶有打算囤文的麽?有的話先加入書架再囤好不好?
☆、13.013:怕他會真的撲過來
“......”有這效果嗎?她不清楚,但看他那副恨不得弄死她的摸樣,也不敢随意回答,只弱弱的道:“我也是聽我們家阿姨說的,具體是補什麽,我也不知道。”
鳳眸眯了眯,睨着她小半響,端碗繞過餐桌,走向她,将碗往她面前一放,“既是補身就別浪費,我不喜歡你給我喝完,包括鍋裏那些,一點不許剩。”
“咳....”虧得她嘴裏沒食物,不然鐵定噴出來。
“愣着幹什麽,快喝啊。”他幹脆坐到餐桌上,半附身,老神在在的盯着她催促。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現在就是。
原本她只是想惡作劇報複他一下,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可以随意揉nie的包子,可她忽略了他本性是狐貍跟大灰狼的結合體。
林聽看着面前的雞湯直咽口水,擡頭,指着桌上裝湯的大碗,讪讪而笑,“這裏還有好多呢,我要喝會自己拿碗盛的。”
除了他這碗,鍋裏再多她都不虛,喝不完大不了背着他倒掉就是。
明顯不悅:“嫌棄被我喝過?”
林聽搖頭。
“那就快喝。”
騎虎難下,唯有繼續搖頭。
“看來還是嫌棄。”說着他已端起碗,在林聽目瞪口呆中喝下一大口,而後又猝不及防的附身,掌緊她後腦勺。
兩片溫熱至唇瓣傳來,觸感清晰,林聽還沒來得及反應臉部就極度扭曲起來。
他把嘴裏的湯都過到了她的嘴裏。
“唔......”費勁力氣推搡,從手到嘴。
終,還是在他的強勢進攻下,被逼着将那口鹹得要命的湯咽了下去。
就那麽一小碗,她放了兩大勺鹽。
鐘斯年心滿意足的放開她,落地,回到自己的位置,邊喝水邊眉目含笑的盯着她瞧。
林聽抱着水杯猛喝,末了又因為太急拍着胸口猛咳,俏臉硬是被漲得通紅。
“鐘斯年,你個臭**,咳....”就算是這樣她也沒忘了自己被強吻這件事,“人面獸心的資本家,就只會做欺負女人的事。”
他一點也不介意,拿起筷子,從容享用晚餐,并在她殺氣騰騰的怒視中夾了塊雞肉,吃完,然後對着她陰測測的發笑,“這只是個小教訓,以後你要在擰不清好歹,我就把上次在沙發上對你沒做完的事做進行到底。”
上次,沙發?
林聽想起,是她被他救起,醒來的第一天,差點被他強b。
頓時心裏的怒意又深了幾分,反應在面上,瞪着他的眼神也更狠了些,但也僅此而已。
她不敢言,怕他會真的撲過來。
晚餐進行到一半時鐘斯年接到一通來電,林聽不清楚對方說了什麽,只見他盯着她看了一眼,眉峰微蹙。
對方還在繼續,結束時方聽他回應,“嗯,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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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14:莫名其妙
他的事她一向不過問,但他剛剛那一眼讓她覺得這通電話與自己有關,忍不住擔心,“是出什麽事了嗎?”
她今天在沈暮安訂婚宴上鬧得不算兇,但她情況特殊,會那麽快驚動到某些人也是情理之中。
“林之易遠在紐約,就算是飛也要等到明天。”他一眼就看出她在擔心什麽,“趕緊吃,等下陪我出去。”
....
鐘斯年帶她去的是夜場,原因是他的朋友聽聞她的事跡,強烈要求一睹真顏。
當然這些,林聽是不知道的。
踏過樓梯,穿過長廊,伴着震耳欲聾的音樂,來到約定包間。
還未敲門,門已先開。
“喲,來了。”露出的是張玩世不恭的臉,撐着門框,隔着鐘斯年沖林聽吹口哨,“快進來吧,大家夥都等着呢。”
待他們進去後,他便出了門。
包間裏還剩三男一女,除了曾被鐘斯年請來給她看過病的豐自明,包括剛出去哪位,林聽基本都是曾聞過名,未見過人。
這種一看就是朋友間的聚會場,林聽搞不懂鐘斯年帶她來有何意義?打過招呼,選了個靠近美女的位置落座。
“你好。”林聽微笑打招呼,而回應她的是對方不冷不熱的一瞥,不溫不火的一句,“我不好。”
微笑僵在林聽臉上,尴尬的不知說什麽好。
氣氛也跟着變怪異,還是美女親哥任嘉致站起來圓場,“咳,不好意思啊大家,我妹剛回國幾天,時差沒徹底倒過來,晚飯時又被我媽逼着明天去相親,所以心情欠佳,大家別往心裏去,來,讓我們舉杯歡迎林小姐加入我們這個小集體,幹一杯。”
任嘉致這番說辭不一定是真,但作臺階卻是恰好,大家紛紛舉杯響應,林聽心裏很是糾結,她不想喝但又不好意思拒絕,目光下意識看向鐘斯年,等了小許只等到他也舉起酒杯,無耐她也只能順從。
權當是為了緩和因自己自作多情而引起的這起尴尬。
“小禾?”任嘉禾的不知好歹讓任嘉致的語氣較之方才嚴厲許多。
任嘉禾迎上大家相繼投過來的目光,着重鎖定某一雙深邃不解的瞳眸,沉了沉呼吸,起身,舉杯敬了一下,在大家神色各異的目光中一飲而盡,而後放下杯子,“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
動作迅速,行走間還帶着風。
林聽眉峰緊鄒起來,敏感如她不可能感覺不到,這女人不喜歡她,甚至或多或少的對她帶着敵意。
這讓她感到莫名其妙。
杏眸暗暗瞧向同樣擰眉看她的鐘斯年,心中對此有了猜測。
“我去看看她。”任嘉致也緊跟着追出門。
- - - 題外話 - - -
你眼裏的巧合=我的蓄謀已久
☆、15.015:
小小插曲,無關痛癢,表面上看并沒有影響大家的心情,直到給他們開門的安子墨走進來問了一句,“我剛看到小禾抱着嘉致在外面哭,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了?”
原本相談甚歡的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他,靜默幾秒,鐘逸辰轉向林聽,冷硬發問,“你跟小禾認識?”
八只眼睛齊刷刷地定在她身上,這樣的焦點讓林聽感到不爽,尤其是他們看她的眼神,帶着深深的懷疑,好像那女人哭是被她欺負過一樣。
“今晚之前我沒見過她。”要不是鐘斯年抽風似的帶她過來,她連任家千金長得是醜是美都搞不清楚。
“那她為什麽一見到你就不高興?”鐘逸辰完全有理由這樣懷疑,因為任嘉禾的狀态在他們來之前都是好好的。
林聽無語,“你去問她呀,為什麽哭,為誰而哭,你問完不就知道了。”
說着不忘朝鐘斯年狠瞪一眼。
白天讓她丢人現眼覺得不夠,晚上還帶着她出來擋桃花,背黑鍋,利用完了還在那邊擺張臭臉給她看,要不是一紙合約,自己又對他有所求,她真想沖過去給他一拳。
“你最好祈禱你沒對她做過不好的事。”鐘逸辰撂下這話起身離開。
......
半個小時後。
鐘斯年在夜店外的階梯找到鐘逸辰,他獨自坐在地上迎着冷風看煙霧飄揚。
“人送走了?”兄妹倆前後腳出門,回去的只有一個,這個人自然是指任嘉禾。
鐘逸辰嗯了一下,仰頭看他,“哥,你有沒有覺得小禾這次回來跟以前不一樣了?”
鐘斯年不置可否,“有心事又有秘密,自然會不一樣。”
鐘逸辰不解又急切,“她有什麽秘密?”
這次鐘斯年沒有立即答複,點燃支煙吸入一口,緩緩吐出,“給我一個你那麽想要知道的理由?”
鐘逸辰不假思索,“二十幾年的朋友,感情好得就跟自家妹妹一樣,互相關心,理所當然,哪還需要什麽理由?”
鐘斯年搖搖頭,伸手在他肩上拍了兩下,語重心長,“等你想到一個足夠說服我的理由再來找我,現在我忙,沒興趣。”
“對你家小保姆的事就有興趣?”鐘逸辰起身,拍一拍身上塵土,在哥哥面前難得的嚴肅一次,“哥,你真的決定要把這顆定時炸彈留在身邊?”
“不然我還能把她推出去?”
“又不是不行。”鐘逸辰不以為然,“你要是覺得為難,我可以.....”
鐘斯年直接截斷他後面的話,“你要實在太閑就想辦法問問,你的小禾妹妹到底有什麽秘密瞞着我們。”
兄弟倆一前一後走進夜店。
“小禾的事暫時不急,急的是你家小保姆應該快被裏面三只欺負的不成人樣了。”
☆、16.016:丢人現眼
提心吊膽一個多月,滿腹心事一個多月,今兒還帶着失戀的心情被使喚一下午,晚上又莫名其妙的替人背鍋,背完還被抛下獨自面對三個好奇心爆棚的男人,林聽心裏的不爽膨脹到了巅峰。
壓抑已久的各種負面情緒,像突然被解開封印,排山倒海向她湧來。
原本不想喝,也不能喝酒的她,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端起面前的酒杯。
最開始是他們勸,三杯下肚,思維漸濁,對酒的需求也逐漸從被動化主動,于是鐘氏兄弟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某醉得神志不清的女人跪地,趴在滿目狼藉的桌上,痛哭流涕,自言自語,“一群王八,都不是好東西,就知道欺負我,全都是**,**.....”無限循環幾次又驟然爆發性的大哭,“操 dàn的人生,我要喝酒,你們倒是給我酒喝呀......”
為表不滿,手還憤力在桌上猛拍幾下。
“啪啪啪”的聲響看着都覺得手疼。
屋內如同石化的三人組,不約而同地垂眸看眼剛從她手中搶過來的酒瓶,面面相觑,轉向剛推門而入的鐘斯年,如同見到救星般,各自閃身,退至一旁。
面對鐘斯年陰沉的快要滴出水的臉,安子墨有些心虛的咽口水,“老大,我們真的只是想表達我們對她的歡迎,沒想到她會這麽不受控制。”
鐘老大公開表态要護的女人,就是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把人往死裏灌。
鐘斯年壓根沒看他一眼,鳳眸緊鎖着醉生夢死的林聽,移步踢開擋路的破酒杯,徑直走到沙發前,恨鐵不成鋼的輕踢她大腿,恨聲,“丢人現眼的玩意,趕緊給我起來。”
就林聽現在這狀态,別說輕踢,你就是拿刀砍她,她也不見得會配合。
當下不爽地拍向踢自己的東西,如拍蚊子蒼蠅似得嫌棄,“死開,不要騷擾我,我要靜靜,靜靜,靜靜你在哪呀?我心裏好難過,你快過來陪我哭會,嗚嗚.....”
說哭就哭,一點都不含糊。
而比哭更不含糊的是她那張如同花貓的髒臉。
為參加訂婚宴化的妝,現在順着眼淚躺了一臉。
鐘斯年的心裏早在進門看見她那瞬間就怒火中燒,現在,此刻,忍無可忍,直接把人從地上拽起來,擰着就想走。
可她,還是不願配合。
許是他的動作喚醒她某根敏感的神經,一個勁的尖叫,明顯受到驚吓的摸樣,雙手死死扣着他手臂,拼命地讓身體下沉,死活不肯移步,嘴裏喊着,“我不跟你走,你放開我,放開我......”
來來去去就這一句,一聲更比不一聲高,混沌的神經忽然又想到什麽,停歇一秒,更用力的喊,“鐘斯年,這裏有人抓我,你快讓人過來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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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感謝每天堅持給我送咖啡的朋友,有的雖然沒有顯示出來,但我在後臺都有看到,愛你們,麽麽紮````
☆、17.017:依賴
她已經完全忘了場地,也認不出人,偏就記得與他的這條協定。
“噗呲......”安子墨忍不住爆笑出聲,但看鐘老大那副他已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臉色又立刻把笑收住,一張俊臉硬憋得變形。
鐘斯年的臉色越發難看,冷硬的五官緊繃,壓抑着莫大的火氣,就當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以為他會忍不住動手掐死她時,卻聽到他的語氣溫和下來,他說:“我就是鐘斯年,我接到消息說這裏有林之易派來抓你的人,你乖一點,不要吵,我馬上帶你回家,不然你很可能再次被他們送進精神病院。”
也不知是林之易這個名字刺激了她,還是精神病院這個地方刺激了,總之前一秒還在拼命掙紮的人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林聽仰頭直愣愣的盯着他瞧,雙手轉而抱住他手臂,緩緩站起身,搖搖晃晃,小心翼翼,“你,你沒騙我,你真的是鐘斯年?”
“是。”見這方法有用,鐘斯年繼續給她打強心劑,“我是鐘斯年,答應護你周全的鐘斯年,只要你聽話,我保證你什麽事都不會有。”
林聽還是呆呆的,醉眼迷蒙的看着他,疑惑,不解,“可是不像啊,鐘斯年沒這麽溫柔,他跟那個壞人一樣,總想占我便宜,總想強-暴我。”
“......”鐘斯年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臉色頓時又沉了下去。
生氣之餘又隐隐多了絲心疼。
“不信我就會被他們送進精神病院,走不走你自己選。”不可能放任她不管就只能繼續哄着,以她熟悉的方式。
林聽立刻将他抱緊,醉酒軟綿的身體更是緊緊貼近他懷裏,把臉躲進他胸膛,拼命搖頭,“我不是神經病,我沒瘋,我不要跟他們走,他們會欺負我,我好痛,好害怕。”
身體緊密相貼,她的身軀在他懷裏止不住顫抖,鐘斯年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從她身上感受到,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強烈恐懼。
毫不猶豫将她抱起。
林聽也安靜了下來,乖乖壞上他脖頸,害怕地将整張臉都躲進他臂彎。
最害怕的人事會深深印進腦海裏,根深蒂固,哪怕是像她現在這樣,醉到神志不清也無法忘懷。
兩分鐘前還忍不住發笑的安子墨,此時卻是真的石化了。
不止是他,連另外三個也都被這詭異的畫風驚在原地,只是神色複雜的看着兩人離開。
許久才反應過來,追上去。
眼前的這個鐘斯年是孤身飄海的林聽抓住的唯一一塊浮木,她緊緊抱着,全身心投入,唯恐一不留神這塊浮木就會棄她而去。
這些潛意識,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認知,通過醉酒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
她連坐車都不敢讓他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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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8:我有分寸
鐘逸辰将他們送到南風別墅。
後視鏡裏,鐘斯年抱着已經睡着的林聽準備下車,忍了一路的鐘逸辰終于忍不住轉過身去,“哥,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講?”
鐘斯年推開車門,“既是不确定,那就不當講。”
“可是......”鐘逸辰不死心。
“跟你想的不一樣,我自己有分寸。”鐘斯年抱着林聽下車,落地後又補上一句,“想留宿自己鋪床,不想留宿路上小心。”
“.....”在他輸入密碼推門而入後,鐘逸辰也驅車離開。
日上三竿,林聽是被尿憋醒的。
一掀開被子就發現自己被換了睡衣,揉揉發疼的腦袋,踏上拖鞋,奔進浴室,坐在馬桶上,聽着瀑布般嘩啦傾瀉聲,看着浴室內,她昨晚出門時穿的衣服,濕噠噠的被扔在地板上。
雙手輕拍着腦袋,絞盡腦汁也只想到她昨晚喝酒了,至于喝醉以後的事,同過去的每一次一樣,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結合她過去醉酒後的表現,不難想象,她昨晚定是上演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年度大戲。
林聽提起褲子,就地跳了幾下,奔向洗漱臺,對着鏡子自我檢查,完了又跑回卧室,一把将被子全部掀開,然後盯着淩亂不堪的床單直愣愣的發呆。
半響,風一樣的跑出房門。
狗在廳,人在廚,情景與她第一次在這個家裏醒來的那天差不多。
“咳。”林聽站在廚房門口,用力假咳一聲。
鐘斯年聞聲轉身,瞧着不加洗漱,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急促喘氣的邋遢女人,蹙眉,冷聲,“無故曠工,扣除本月全部獎金。”
“我......”她不是跑來跟他讨論工資的,林聽緊鎖着他脖頸處,一排清晰的牙印,承受着內心不斷放大的不安,伴着超速跳動的心髒,舔舔唇,艱難的吐出一串完整的話,“我昨晚,是不是......把你給睡了?”
睡了兩字說得極輕,完了心虛垂下腦袋,不敢看他一眼。
手中的衣擺快被絞成麻花。
鐘斯年的臉色倏然變得陰郁可怖。
昨晚他抱她回到房間,最初是想放任她就此睡下去,但她那張臉,那身污七八糟的衣,實在讓他看不順眼,于是就動手幫她擦臉,脫外套,然後.....
她就在他幫她脫衣的時候醒了過來,二話不說直接朝他呼了一巴掌,還又哭又叫的罵他是臭**,強—奸犯。
講真,他當時真的很想弄死她。
但看她那副戰戰兢兢,坐到角落縮成一團,恐懼又可憐巴巴的提防他的摸樣,又不忍心真的下手。
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想着不與醉鬼計較,他毅然決定回房,放她自生自滅。
按理,故事到這就該結束了。
可是......
- - - 題外話 - - -
其實林聽醉酒這節是借鑒了曾經一個朋友的經歷,全程我都有參與,印象之深大概這輩子是忘不掉了,看文的朋友,你們有過喝醉的經歷,或是見過別人喝醉的時候麽,介不介意發出來跟大家分享一下(* ̄3)(e ̄*),晚安
☆、19.019:預約婦科醫生
她在他轉身後可憐兮兮的叫,“媽媽,我難受,想洗澡澡。”
他不是她媽,更不可能幫她洗澡,他只是在被她鬧得心煩氣躁的時候把她拎進浴室,再幫她放了水。
後來.....
鐘斯年閉了閉眼,不願再繼續回想。
結論就是往前三十年,往後幾十年,他大概都不可能再遇到比她更不省心,更鬧騰的物種。
林聽丢出一個問題,提心吊膽等待答案,等了許久未聽其回應,忍無可忍将頭擡起,看到的卻是鐘斯年旁若無事的為自己盛了碗小米粥,挺胸闊步的從她身旁走過。
林聽半張着嘴,愣是一個字都沒蹦出來。
惱怒地扯扯頭發,又不死心的追上去,“你這反應是默認還是...是你自己忍不住乘機強了我?”
後半句她是帶着氣憤輕吼出來的。
“啪。”正準備喝粥的鐘斯年氣得直接把勺子扔到桌上,起身拿來手機,當着她的面撥打電話。
“幫我預約一個婦科醫生。”
“幹什麽?給人檢查處女膜是不是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