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去醫院,讓司機送。”
傷在手,并不妨礙正常行走,但季若蕊還是走過來幫着淩楚翹一起攙扶。
淡漠沉冷的聲音在她們準備出門時響起,鐘斯年寒測測陰地看着淩楚翹,“我的決定與任何人無關,你愛怎麽折騰我也管不着,但如果你再敢傷我身邊的人,就不是手脫臼這麽簡單,也別跟我談情分。”
言辭神态,赤裸裸的威脅。
不止脫節,他還想殺人不成?
淩楚翹咬緊牙關,咽下這口惡氣,帶着自己的人走出客廳。
鐘斯年,你這次是真的惹到我了!
“教訓完了,氣也出解了,你還要為那個女人荒唐到什麽地步?”待房裏只剩父子兩人,沉默許久的鐘啓合才開口,怒意不減,“是不是非得氣死我才甘心?”
鐘斯年對林聽的庇護,在鐘啓合看來是件極為荒唐,又不明智的行為。
鐘斯年看着自己的父親,也不想再跟他談論這個問題,只理了理衣服,淡淡而言,“看你這樣是沒興致下棋了,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意不同,不相談,留下來也只是徒增不悅。
鐘啓合怒氣騰騰卻也沒有阻止,只在他走出客廳時狠聲提醒,“做任何事前都不要忘了你們之間的關系。”
鐘斯年腳步微頓,還是頭也不回的走出鐘家。
背脊筆直,步伐穩健,唯有緊繃的俊臉顯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60.060:想都不要想
直到從窗戶看到鐘斯年的車子離開,林聽才走回去,打開房門,撿起被放在地方,孤零零的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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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說不出的複雜的情緒,久久不散,以至于洗漱完畢,擦好藥,坐在電腦前,毫無靈感,一幅圖都畫不出來。
卡卡的丢失,淩楚翹的行為,鐘斯年的态度,莫名其妙的親吻,每一件都讓她心煩意亂,靜不下心。
好在這兩天沒接到兼職,漫畫也不需要日更。
煩躁地關掉電腦,上床蒙着被子卻是遲遲無法入睡。
窗戶沒關,幾乎外面傳來停車聲,她就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并鬼使神差的下地,走向窗戶。
朦胧燈光中,走進家門的是那道無比熟悉的身影。
算算,他說的可能會很晚回來也不過是兩個小時不到,再想想,從她住進來,除了不見人影的那半個月,他幾乎算得上是無應酬,也無夜生活,即便是在前幾天,特意與她保持距離,也都是早早回家,蝸進書房。
更別提,她剛來那段時間,若非必要,他幾乎沒離開過南風。
以前沒有在意,現在細想起來,心裏越發感到煩躁了。
鐘斯年一回家便向王嬸詢問,“我走後她有沒有下過樓?”
“沒有。”王嬸搖頭,“我上去給她送過水果,除了情緒不高,一切正常。”
“行,沒什麽事你也早點休息。”鐘斯年若有所思的上樓,在林聽房門口停了小半會還是回了自己的房間。
洗完澡,擦幹頭發,躺到床上,習慣性的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解鎖.....
這個習慣,是在林聽來後才慢慢養成的,因為她窮,不急的事都舍不得給他打電話,甚至連短息都舍不得發。
他一個不愛使用社交軟件的大男人,硬是被她逼着敲了不少無用的文字。
但從那晚他說自己有結婚對象後她就再沒有在晚上睡不着時騷擾他,本以為今晚也不列外,結果一解鎖就收到通知欄提醒,“小丫頭”給他發了新的微信消息,點開.....
“鐘斯年,你為什麽會幫我?”
這麽久以來,她是第一次問這個問題。
眉頭微蹙,鳳眸微眯,半起身坐着,背靠着床頭,一連回了兩條,“又玩失憶?”
“不是你自己倒在我車前求着我幫的?”
信息發出去許久沒收到回複,林聽放棄,改刷微博緩解內心無限膨脹的煩悶,突然收到提醒,看完信息,眉宇緊鄒成團,半響,輸入,後來呢?删掉,改成,“我想要搬出去住。”
這次他回得很快,“還清債務前,你想都不要想!”
光看信息林聽都能想象,他說這話的語氣該是帶着狠勁的,如同那晚那句死了也是我的鬼我一樣。
☆、61.061:是不是喜歡我
微微挑眉,翻了個身迅速回複:“你準老婆今天給了我一百萬。”
隔壁,鳳眸暗沉的盯着這條信息,良久,“所以呢?”
緊接着又發一條,“出來!面談!”
隔着屏幕都能感到不悅,林聽癟癟嘴,嘀咕,“我才不要,誰知道你等下會不會又當禽獸?”
拉起被子,索性坐起來回複,“我想讓你幫我還給她。”
緊握手機的大手松了松,“可以”兩個字剛發出去就同時收到她的回複,“但我還是想要搬出去住。”
俊臉又沉了下去。
“錢我會還給你的,從我每個月的工資裏扣。”
“你需要我時,提前一天跟我說,我會請假配合。”
“晚上,我也可以過來陪你跑步。”
“等找到卡卡,我放假也會過來陪它。”
“行不行?”
他沒回複,林聽便一鼓作氣發了好幾條,把該說的條件都說清楚,她覺得自己只要不耽誤他的需求他應該是不會拒絕的,然而.....
他半響才回一條,“行,你前腳搬出門,我後腳就讓人把你綁到林之易面前,讓你哪來的回哪去。”
林聽一看就怒了,呼吸都跟着變粗重,“為什麽?”
“把我第一天跟你說的話回想一遍。”
第一天?
他說了那麽多,除了威脅還是威脅,她怎麽回想?
“你是不是喜歡我,或是對我另有所圖?”憋好久了,索性開誠布公說個透。
鐘斯年看到這條信息,沉默良久,回複內容輸了删,删了輸,沒一個字是可以或是想要發出去的。
放下手機,從櫃子上找出煙盒,打火機,點燃一支,抽兩口才又拿起手機回,“圖你什麽?肉ti嗎?”
這次是語音,低低的,很有磁性。
林聽沒想到自己等了半天等來這麽直接赤裸的回複,還是語音,心裏受到的沖擊是文字的數倍。
沒見着人臉都忍不住泛紅。
老**,渣渣男!!!
“我是不會給你當小三,做情婦的,你死了這條心。”管尼瑪是不是,自己的态度必須讓他知道。
有種人再喜歡都是不能要的,這種人叫做有主的人。
又是好幾分鐘沒有回應,接着房門就“咚咚咚”的響了起來,很有節奏的敲門聲。
林聽被這突如其來吓一跳,手一抖,手機就掉在被子上。
杏眸緊緊盯着房門,顫着嘴唇試探,“是....王嬸嗎?”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答案的問題。
果不其然.....
“是我。”男音,鐘斯年。
他要幹嘛?
難不成是被她拒絕,氣不過想要硬上?
“我.....”林聽這次是緊張地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我了半響才把話說完,“我...我要睡了,有事明天再說好嗎?”
先躲過眼前再想策略。
然,回應她的是門把扭動的聲音.....
☆、62.062:實際行動回答問題
下一瞬,門就開了。
她都忘了,她根本沒有反鎖。
就算反鎖,他也有備用鑰匙。
本能的驚叫出聲,抱緊被子,死死盯着他關門走向自己......
舔唇,猛咽口水,“你出去。”
幾個字都說的顫顫巍巍,毫無威懾力。
腳步在她床邊站定,身姿挺拔修長,面容淩厲而英俊,不動聲色時自帶壓迫感,即便是穿着睡衣也掩飾不住。
林聽緊張提防,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開口,怕又說錯話,惹怒他。
一只大手伸到她面前,男人低沉的聲音跟着響起,“來拿我準老婆的一百萬,給我。”
不知是不是錯覺,林聽覺得他在說準老婆這三個字時咬音極重。
心稍微安了一點點,手一指,“在我今天背的小挎包裏面。”
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鳳眸微眯,淡聲命令,“去拿給我。”
林聽咬唇,還是不想動,好半響....
還是在男人淩厲的目光威脅中,起身,去把東西拿來,乖乖遞給他,“就是這個,麻煩你幫我還給她。”
本還想順便讓他跟身邊人澄清他們的關系,但想想還是不要在這個關頭說這些,可能會讓他生氣的事情。
然而,男人收下東西卻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還....”有事嗎?沒說完就被驚呼取代,“啊.....”
腰肢突被摟住,一個旋轉,就被壓到了身後柔軟的床上,雙手被迅速舉過頭頂,壓進被子裏。
“鐘斯年。”身上是男人沉重的身軀,林聽幾近崩潰的尖叫,“你放開我,滾出去!”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薄唇近在咫尺卻沒有下一步動作,鳳眸沉沉盯着身下人兒,驚慌,怒氣的俏臉,頭稍微一偏,唇瓣從她臉頰掃過,惡意地對着她耳畔重吹口氣。
熱得發癢,身心都忍不住一陣顫栗,非常陌生的,林聽受不住想要躲開,就聽男人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緊張什麽?嗯?”
林聽睜大眼角瞪着他,忍不住想要罵娘。
“我只是再用實際行動回答你的問題,我要真想睡你,白天黑夜,家裏家外,清醒睡着,輕輕松松都能睡到,既然我沒有,那就表示我不會那樣做,所以.....”頓了頓,語氣突變嚴厲,“不要再讓我從你嘴裏聽到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字眼,不然,就算不養情人,我也一定會把你bā光了幹個夠!”
林聽不吭聲,也不掙紮了,只是直愣愣的瞪着他,眼都不眨一下。
這個男人,無時不刻不在刷新自己對他的認知,她現在完全被他最後幾句話給震懵了。
直到男人起身離開,“砰”的關門聲将她的大腦拉回這個世界。
被他呼吸噴過的地方還在發燙,心也砰砰砰地,快得脫離控制,像不是自己的。
☆、63.063:我們老板不喜歡外人進來
很像剛跟沈暮安戀愛時的感覺,但又似比那時更甚,可能,也許是因為她與沈暮安的那段感情比較純,沒體驗過比擁抱,接吻更過的肢體接觸,也可能是因為沈暮安沒他那麽流,痞,污,濃烈的男性荷爾蒙?
這一夜注定是難以入眠。
嶄新的一天,又似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的。
周日,鐘斯年還是吃完早餐就去上班,他的工作并沒有節假日這種說法,只要他願意,他可以全年無休,或全年皆休。
當然,後者是不太可能有的,當然,他接了任務長時間不歸家也是正常的。
沒有卡卡,沒有朋友,也沒有錢,有的只是一張紅腫未全消的臉,林聽宅得很不習慣,也很煩悶。
午飯前,王嬸上樓敲開她房門,“林小姐,小區保安室打來電話,說有位姓沈的先生找你,問你要不要放行?”
自林之易,沈暮安相繼上門給林聽添過堵之後,鐘斯年就特意交代了保安室,但凡登記來他家的,除了常來的朋友,親人,一律要請示過後才準放行。
林聽皺眉,“不放,就說我不在家。”
跟着王嬸下樓,王嬸回絕過後,沒一會座機又響起。
接起,還是保安室打來的請示電話。
王嬸有些為難的看她,“保安說對方不信,說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談,你出去或他進來,今天見不到你他就不走了。”
一個個都來找她,現在還都威脅上了,沒玩沒了?
林聽對此感到心煩,但還是柔聲對着王嬸道,“你幫我問下他有什麽事?”
半分鐘後,“至親相關。”
十分鐘後,客廳。
王嬸沏了兩杯茶就自覺的走開。
林聽淡淡看着對面男人,“有什麽急事,趕緊說了趕緊走,我老板不喜歡外人進來,他知道會不高興的。”
她最終松口并不是為那句至親相關,因為她的親人除了林家現存者全都去世了,她只是不想給同是為他人服務的保安們增加麻煩。
可他一進來就盯着她瞧,感覺臉都要被看穿了,尤其她的臉昨天才剛被人虐過。
安子墨看着對面女孩,一臉的冷淡,不耐煩,輕嘆一聲,神态有些無奈,“林聽,你到現在還在生我單方面分手的氣?”
“你确定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對話上?”窮得要命的人生,賺錢都來不及,哪有閑情逸致生一個早就分手的前男友的氣?
她不僅沒有生氣,連想起的次數都日漸減少,甚至不太想起。
但也做不到像對朋友那樣笑臉相迎。
沈暮安一滞,“我聽說你昨天被人綁架了,有沒有受傷?”
進來半天,繞來繞去都是屁話,林聽的不耐直接表現在言語上,“你到底有沒有正事?沒有就請你離開好嗎?”
☆、64.064:對不起
現狀不想談,這個話題更不想談。
沈暮安還是看着她,并不着急,喝口茶才言歸正傳,“林聽,我媽得了乳腺癌。”
語氣傷感,神态落寞。
林聽愣住,不耐僵在臉上,輕啓嘴唇卻是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沈暮安見她沒開始那麽抵觸才又繼續,“當初林伯父出事,你背着罵名被送進精神病院,我知道你沒瘋,謠言也不屬實,我想要幫你,結果還沒開始就遭到我媽的強烈反對,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體威脅我,我沒有辦法,不得不聽從她的安排,定了柳依依這門親事。”
沈母不喜歡她,林聽是一直都知道的,但沒想到會讨厭到不惜用自己的身體威脅自己兒子的地步。
她沒有出聲,靜靜聽他述說。
“訂婚那天看到你我心裏是高興,甚至是激動的,我開心你終于重獲自由,但又怕你的到來會刺激我媽,所以才想讓你走,後來知道你跟鐘斯年的關系,我來找你,原本只是想給你提供幫助,送你離開,沒想到....”長籲口氣,頓了半響才又繼續,“我承認我很嫉妒,我嫉妒你堅持留在他的身邊,口不擇言說了傷害你的話。”
又是一聲長嘆,“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麽用了,不管是在你最需要幫助時放開你,還是後來那些傷害你的言行,我都欠你一次鄭重的道歉,對不起林聽,你能原諒我嗎?”
林聽看着他,态度誠懇,目光期翼,眼眶泛紅,三年來,她何曾見過他這個樣子?
心中算不上有多漣漪,但難過是肯定有一點的。
畢竟,這是她曾付出過感情的男人,雖然這份情早已被世事磨平打散,但仍改不了它存在過,且讓她真正快樂過。
現在這個結果......
站在為人子女的位置上,她能理解他的選擇,但站在她的位置上.....
沈暮安見她沒回應又急道,“我不奢求回到過去,我只希望我們能做回朋友,而不是像現在,你一看到我就滿滿的厭惡。”
林聽銘了銘唇,想過後才開口,“說實話,我個人已經沒什麽特別大的感覺,如果你覺得我的原諒很重要的話,我可以說沒關系,但我還是希望好聚好散,到此為止,如果哪天遇見了,可以打招呼,互相寒暄,至于做朋友,我想還是算了吧。”
她不知道別人是怎麽處理前任關系的,但在她的思想裏,前任跟仇人一樣,是最不适合做朋友的人,尤其是像他們這種的。
“林聽。”他叫她,而後是久久的沉默,久到林聽覺得他不會再繼續方又聽他說,“我想幫你,雖然遲了幾個月。”
“......”林聽眉頭微蹙,很短暫又舒展開,“謝謝,但我不需要,我現在挺好的。”
☆、65.065:都是別人的男人
沈暮安脫口而出,“你指的挺好是負載累累,寄人籬下?”
說者或許無心,但林聽的臉色卻是倏的一下子變了。
“這才是你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嗎?用阿姨的病情換取我的原諒,然後借機提供幫助,帶我脫離鐘斯年?”是問句也是肯定,林聽戲谑而笑,“又是林之易讓你來的吧?”
從他提起她被綁架一事時她就有點懷疑了,因為她昨晚回來時問過鐘斯年,他說這件事并沒有公開,清楚她的身份又知道她失蹤的,除了警方,他下屬,也就只有主謀淩楚翹及林之易這個頭號嫌疑人。
上一次是林之易說的,這次又是林之易說的,林聽看着他,低笑出聲,“我以前怎麽就沒看出來,你是這麽的喜歡給他當槍手呢?”
“林聽你太敏感了。”他都沒說什麽,她就自動聯想到林之易頭上,“我承認你哥來找過我,但我會來僅僅是因為我想跟你道歉,想要幫助你,這跟任何人沒有關系,我也不會把你交給他,我只是不希望你繼續像現在這樣,處在尴尬中。”
“跟你走就不尴尬了嗎?”同樣都是別人的男人,她跟鐘斯年沒有那層關系淩楚翹尚且在意,更何況他一個前男友。
以她對柳依依的了解,容得下她才真是日了狗。
沈暮安看着她,臉色暗沉,“只要你願意離開這裏,其餘的都不是問題。”
“可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關系。”林聽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話說完就走吧,我們要準備吃午餐了。”
說着就起步離開,任沈暮安在身後如何叫喚都沒有回頭。
這麽多天都沒有出現,她以為林之易終于肯放棄了,沒想到他不僅沒有死心,還試圖用沈暮安來牽制她。
呵!
是有多看得起她這段初戀?
.....
林聽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冒險去一次林家,結果還沒到目的地就接到鐘斯年來電。
“在哪?”一接通就聽到他就在電話裏問。
“在外面。”先答後問,“你有什麽事嗎?”
低沉的嗓音再度傳進耳朵,帶着命令,“到我這來,現在,馬上。”
小臉垮了下來,皺起眉頭,“必須現在,晚一點不行嗎?”
林家就在不遠的前方,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邁出這一步,就這樣半途夭折,下一次又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
“半個小時,遲到一分鐘都不行。”不容拒絕的态度。
從這裏到林家已不遠,但到了林家,如果不巧遇上林之易或其母在家,一番糾纏,順利拿到東西再返回.....
半個小時根本不夠。
林聽整個情緒都低了下去,反應在語氣上恹恹的,“知道了,我馬上到。”
- - - 題外話 - - -
文文20號上架,在看文的冒個泡,讓我知道可好????
☆、66.066:被耍?
下了車,驟被寒冷侵襲,林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迅速地拉上羽絨服拉鏈,整理好圍脖,擡頭望向偵探所招牌,“斯年偵探所”,毫不費腦的名字,優點貴在好記又能讓人看一眼就知道是幹什麽的。
默默吐槽完畢,一步步踩上臺階,步入旋轉大門,從寒冬到暖春不過是一臺中央空調的距離。
前臺見了禮貌詢問,“您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您?”
“林聽,找你們老板。”直截了當表明來意。
“原來是林小姐。”前臺走出來,熱情地,“老板剛打來電話說要晚點才回,讓我先帶你到他辦公室休息等待。”
自己不在還急死似的叫她過來幹什麽?
跟着前臺進電梯,到了樓層由秘書接待,順利進入他的辦公室,對一個跟他朝夕相處幾個月的人來說,看到辦公室內近乎變态地規整,幹淨,并沒有半點驚訝。
他是個半強迫症患者,她知道。
只是,堆在茶幾上的牛奶,零食是幹什麽用的?
秘書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淡淡解釋,“老板說怕你等久了會無聊,讓我買些女孩子愛吃的給你解悶,我不清楚你的口味就随便買了些,希望你會喜歡。”
“......”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是對這件事情莫名感到詭異。
“老板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你如果有什麽需要可以叫我,我就在外面。”秘書淡淡囑咐完畢,後退,“我先出去工作了。”
林聽點頭。
這一等就又是半個小時,桌上零食全拆了各嘗兩遍還不見人回。
心裏有些躁動。
再半個小時後,躁動升級成憤慨。
忍不住給他發信息,“你什麽時候回?”
半響,沒有回複改打電話,許久才接通,一開口就是不高興的,“你到底叫我過來幹什麽呀?半天都不見人影。”
如果順利的話,浪費掉的這些時間,早夠她去林家取回東西遛個彎了。
回複通過手機傳來,“我還要晚點,辦公桌上的筆記本你可以用,密碼我等會發給你。”
“我....嘟嘟嘟....”他那邊按了結束通話......
接着,信息傳了過來。
林聽握着手機,愣是過了好幾十秒,自己這是被耍了?
等鐘斯年回來已是又一個小時過半後,推開門,第一眼是悶頭玩電腦的姑娘,第二眼是一片狼藉的茶幾,及茶幾下的地板。
零食袋,食品粉末,不堪入眼。
俊臉當即下沉,鳳眸撇向對自己的歸來視若無睹的女人,走進去,直走到她身後。
女人目視屏幕,修長的手指靈活地在鍵盤上操作,是在玩游戲,打BOSS....
手臂一擡,一松,拿在手裏的車鑰匙就精準的掉在她手指上。
手一疼,一抖,按錯了鍵,白挨幾刀,精血不足,等同于敗。
☆、67.067:誰說了算
“喂。”林聽倏然轉身,氣急,“我馬上就要贏了,你賠我。”
沒錯,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裝作不知道他進來,故意把他的辦公室弄得髒兮兮,誰讓他平白無故涼了她兩個小時。
鐘斯年也不惱,淡淡而笑,“電腦關了,陪你吃飯。”
此陪非彼賠。
林聽回頭看眼電腦右下角顯示的時間,五點,已是下班時間,頓時更惱了,“你特麽耍我?”
俊臉一沉,擡手一個暴栗敲在她額上,“你他媽跟我說話注意點。”
“.....”林聽捂着敲疼的額頭,試圖用眼睛瞪死他。
火鍋店。
林聽一邊倒果汁,一邊漫不經心的問,“你倒是說說看,今天到底想要我做什麽?”
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
我也不能把你怎麽樣。
“就是想找個人陪我吃火鍋啊。”鐘斯年調熏醬,末了擡眸看向她,扯唇淡笑,“嘉致公司新電影首映,請了幾個朋友觀劇,他們都有女伴,我沒有,所以你今晚要陪我去。”
“啪”林聽手裏的果汁放在桌上,“這種事應該叫你未婚妻啊。”
都要結婚的男人,還愁找不到人刷火鍋,看電影?
不要笑死人好嗎?
俊臉滞了一下,很快又恢複淡然,“廢話這麽多,誰說了算?”
“.....”通常話題進行到這一步就該結束,可她意難平啊,喝口果汁,啪的又放下,“就算你說了算也用不着急死似的讓人白等兩個小時。”
鍋裏的水開了,鐘斯年開始往裏面放菜,蔬菜,肉類,各一點,完了才又開口,“你全年都賣給我了,現在跟我計較這兩個小時,你告訴我,這算裝蒜還是矯情?”
林聽裝聾作啞,不吭聲了。
随着鍋裏的食物相繼可食,那點不悅很快就被抛之腦後。
作為一枚吃貨,這一餐她吃得很撐。
林聽出門時穿的是特別厚實的軍色羽絨服,長及膝下,優點是足夠保暖,缺點是不顯身形,也不夠氣質。
為此,鐘斯年還特意拖着她去換了身行頭,強行買衣服的理由是,嫌她這樣帶出去丢他臉面。
“算公費嗎?”沒問清楚前,林聽堅決不換衣服。
“算。”答案是肯定的。
林聽心滿意足,放心大膽地挑選,試衣。
提前十分鐘左右到場,入座時,一道調侃至身邊響起,“喲,二哥不是說你不來,怎麽突然又有時間了?”
這聲音來自安子墨。
“聽聽也來了,還打扮這麽美。”鐘斯年還沒回應,他已将話頭轉向與自己隔着鐘大的林聽。
鳳眸淡淡撇他一眼,“叫這麽親,你跟她很熟?”
神色很淡,語氣也很淡,卻莫名讓人覺得周邊的氣壓低了些。
- - - 題外話 - - -
字鎖多了,事實是到現在都沒有碼完,惦記着答應你們的晚上10點前更,強行重啓電腦爬出來先把今天的更新發了再接着碼,至于明天的,我設置今晚預發,時間大概是淩晨30分左右。
☆、68.068:明明想疏遠,卻總是越疏越近
“當然,我們還約過會呢。”說着還不忘隔空對着林聽喊,“你說是不是啊聽聽。”
林聽本來是想當空氣,奈何被點名,只能尴尬回應,“只是一起吃過一次飯。”
還沒開口就已經感受到,充滿敵意的目光,隔着兩人射到她身上。
來自坐在安子墨旁邊的女人。
低沉的聲音徐徐在兩人耳邊響起,“這麽熟,需要要我換位置,給你們騰地嗎?”
安子墨笑得揶揄,“我非君子,但也不奪人所好。”
首映禮便是在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話中拉開序幕,少不了的官方發言,林聽詫異的是發言人竟是身為公司總裁的任嘉致本人。
眼角瞥見她的詫異,鐘斯年淡淡給予解釋,“電影的女主角是嘉致的老婆。”
原來如此。
下一秒更加詫異的出聲,“他結婚了?”
“隐婚,跟舒若爾。”簡短的五個字,把她下一句會問的問題一并作答。
林聽捂着嘴,避免自己激動過頭叫出聲。
她好像發現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新晉小花旦,享有國民初戀之稱的女神竟然是已婚少婦.....
熱烈的掌聲過後,燈光熄滅,全場安靜。
影片開始了。
女心理醫生與刑警的故事,偵案為主,感情為輔,少不了犯罪的過程,常人看不見的社會黑暗面,林聽覺得比鬼片吓人,尤其是看到活生生的人受盡淩辱慘遭殺害的過程。
她本就是個思維容易發散的人,看完更覺人生處處是危險,
鐘斯年擦覺到她的情緒,擡手扶着她腦袋,往自己身上帶,“要是不喜歡我們可以先走。”
思維陷在電影中,林聽并沒留心自己靠在他身上的姿勢頗為親密,只是搖搖頭,“我沒事,挺喜歡,很快也要放完了。”
撇開那些吓人的片段,電影本身還是很不錯的。
鐘斯年的手轉搭在她肩上,再沒松過,後面的半個小時林聽都是靠在他肩頭看完的,遇到不想看的地方還會本能的往他肩窩裏躲。
昏暗中,似乎也沒有人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對。
唯有影蹤人散之後,林聽後知後覺的不應該。
明明有心疏遠,卻總是越疏越近。
習慣是件可怕的事,而戒掉習慣則是個漫長的過程。
後面聚會,林聽明顯興致恹恹,加上不能喝酒,更顯得與熱鬧格格不入。
最終,鐘斯年還是帶着她提前退場。
工作開始忙碌起來,參與讨論,想設計,畫底稿,一連幾天都在加班中度過,然而,無論再晚,該跑的步還是要跑。
截止周四下班,卡卡還沒有消息。
每次走進家門,少了它的熱情迎接,都會不習慣,而後是深深的內疚,無線湧起的難過。
偌大城市中,找條不會說話的狗比找個迷路的人艱難千百倍,偶爾,林聽也會想,它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 - - 題外話 - - -
上架已經進入倒計時了朋友們,這書架是要虐死我還是要虐死我啊
☆、69.069:我陪你
每當這種悲觀的想法冒出頭都會立刻被自我安慰取代。
不會的,它那麽聰明,一定在某個地方等着被接回家。
她只希望這一天能夠快點來,她想在離開前再陪它遛一次彎。
距離淩楚翹的一周之期僅剩最後一天。
鐘斯年沒跟她提過,林聽不清楚他們是怎麽協商的,但她想了又想,覺得很有必要為自己多備條後路,這條後路就是回林家取證件,取錢。
她知道這條路很冒險,但她沒有更好的辦法。
她現在的一切開銷都是鐘斯年墊付,如果脫離這個人,短時間內別說還清債務,她連基本溫飽解決不了,最重要的,一旦自己跟鐘斯年毫無關系,以林之易的尿性,一定會對她采取行動,所以在這天來臨之前,她必須要為自己做點什麽。
決定就行動。
中午一下班就打車去林家,然而跟上次一樣,她又在半路接到鐘斯年來電。
林聽看着屏幕上跳動的來電顯示,有點不想接。
可她不接,他就一直打,打到出粗車司機看不過眼忍不住出聲提醒,“我看你還是接下吧,說不定是有什麽急事呢。”
林聽忍不住妥協,“喂......”
“下車。”鐘斯年在電話裏提出。
“......”林聽倏然回頭,各個方向看了幾遍,車來車往看不出特別,詫異的,“你知道我在哪?”
“我很快就到,你先下車找個地方吃飯,吃完